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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換回準備時9 她分明寵幸不斷,腹中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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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詹微微蹙眉, 回想了片刻。

他每日要處理的事務太多,對於一些不重要的事,他向來不會特意去記住, 更何況是前年的事了。

“孤並沒有印象。”景詹道, “太子妃問這個做什麽?”

倒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看來這些年從來只是她一廂情願,看著那副畫, 獨自守著這段回憶罷了。

“沒什麽。”溫亭晚輕笑了一下,“臣妾還在家時,聽說過無數關於殿下的傳聞,其中便有這個,臣妾好奇,便想與殿下確認真假。”

她自覺這慌撒得不著痕跡,可景詹卻沒有錯過她聽到答案時一瞬間的怔楞。

若她真的只是確認傳聞,聽到他不記得, 大抵是會開心, 不該是這樣的反應才對。更何況,如果只是傳聞,她為何會那麽清楚細節。

除非......她就是那個遇狼襲的女子。

那救她的那個男人又是誰呢?

景詹只覺胸口像被什麽堵住了一般,悶得難受。聯想到溫亭晚這幾日的郁郁,不免生出可怕的猜想。

莫非,溫亭晚一直將他當做是那晚救他的人,才對他生出愛慕之情。

那她如今知道了真相......

景詹攬在溫亭晚肩上的力道重了幾分,仿佛一松手,溫亭晚就會消失一樣。

感受到太子異樣的溫亭晚頗有些莫名其妙,她也沒說什麽特別的話,太子的臉色怎突然變得這麽難看。

秋狩共有三日,圍場中搭設了營帳, 溫亭晚作為太子妃,自然與太子住在一個帳中。

因女子多不善騎馬狩獵,故秋狩時大抵是不跟著一塊兒去的,溫亭晚便與一眾女眷去營帳附近的一片空地上,玩投壺,練習射箭。

待午間日頭上來,背上被汗洇濕,溫亭晚才回營帳中休息。

甫一掀開帳簾,便意外看見太子與兩位大臣正在商議要事。

她疑惑道:“殿下不是隨父皇去狩獵了嗎?怎麽......”

“吏部有要事來報,父皇一時走不開身,便將此事交給了孤。”

溫亭晚心下了然,只怕皇帝不是忙碌走不開身,而是狩獵正在興頭上,嫌麻煩才將政事推給了太子。

吏部兩位官員沖她行禮,溫亭晚微微頷首,細看之下,便覺其中一人有些眼熟。

那人身著五品官服,模樣不過二十出頭,眉眼溫潤俊朗,舉手投足都散發出一股文人的書卷香,與謙謙君子四字極為相襯。

“林大人,倒是許久不見了。”

林漠不曾想溫亭晚竟還記得他,方才見溫亭晚青絲高束,一身黛綠色的勁裝勾勒出姣好的身材,嬌美中不乏英姿颯爽,便覺心跳得厲害。

此時聽溫亭晚喊他,唇上的笑意掩不住了。

“承蒙太子妃娘娘還記得臣。”

溫亭晚當然記得:“林大人錦綸滿腹,才華橫溢,本宮怎麽會忘呢。”

景詹看溫亭晚旁若無人地與林漠敘舊,劍眉微顰,心內升上一絲不快。

“太子妃與林郎中相識?”

“是。”溫亭晚想起往事,唇角輕揚,“兄長尚在國子監時,帶臣妾進去過一回,臣妾也有幸與林大人討教過一二。林大人學識淵博,著實令臣妾欽佩,當時便覺得林大人定能金榜題名,成棟梁之才。”

溫亭晚倒是沒說錯,林漠年紀輕輕便高中探花,後一路升遷至吏部正五品考功清吏司郎中。

林漠被誇得面紅耳赤,“太子妃謬讚了。”

他微微擡眸,飛快地看了溫亭晚一眼,垂首揚笑。

林漠這番細微的表情盡數被景詹看了去,男人最了解男人,林漠遮掩地再好,那雙眼眸裏的情意也瞬間暴露了他。

景詹知道溫亭晚生得招人,卻不想一個兩個,到現在都還在惦記他的太子妃。

他輕咳一聲道:“晚兒,你先去姝兒帳中玩一會兒,等孤忙完了再去找你。”

晚兒?

聽到這個稱呼,溫亭晚的腦中不免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雙頰頓時飛上一片紅霞。太子從來只在床笫之間這麽親昵地叫她,怎今日當著外人......

她羞得不行,應聲走得飛快。

林漠用餘光看向溫亭晚離開的背影,還頗有些留戀。

“林郎中方才說到哪兒了?”

太子冰冷的聲音在他耳畔乍起,他擡頭便見太子面沈如水,眸光似一把利刃,仿佛要將他當場刨開。

林漠背上攀上一層冷汗,倏然意識到什麽,他心虛地咽了咽口水,故作冷靜地繼續匯報。

溫亭晚聽了景詹的話,轉而去往景姝帳中。

景姝見到她倒是歡喜,兩人坐著喝了會兒茶,便聽外頭有人喚“三皇子殿下”。

溫亭晚怔了怔,轉頭便見三皇子景彥掀簾而入。

兩人四目相對,景彥也楞了半瞬,繼而神色如常道:“沒想到太子妃也在。”

“三哥哥!”景姝高興地喚他,“你怎麽來了?”

“我身子不好,不能去狩獵,一人呆在帳中也無聊,便想著到你這兒來坐坐。”景彥看向溫亭晚,“太子妃不介意臣與你們一塊兒喝茶吧?”

“三皇子殿下說笑了,本宮又怎會介意呢。”

溫亭晚說話時的目光有些閃避,那夜的事雖已過了好幾個月,可想到那時的無助和絕望,她仍是有些害怕。

雖然知道不是三皇子所為,但溫亭晚一看到他就能想起那夜的事,在他面前難免有些不自在。

景姝年紀尚小,雖察覺到溫亭晚異樣的沈默,但以為溫亭晚只是對景彥不熟悉,才有些拘謹。

溫亭晚如坐針氈,將將飲了幾杯茶,不鹹不淡地應了兩句話,便尋了個由頭離開。

她剛在外面吸了兩口新鮮空氣,便聽身後景彥的聲音響起:“太子妃留步。”

溫亭晚心一提,蹙眉轉過身去,“三皇子殿下還有何事?”

“可否借一步說話?”

自經歷了上次的事,溫亭晚哪裏還敢跟三皇子獨處,她拒絕道:“殿下若有事,便在此處說吧。”

景彥瞥見她眸中的抗拒與警惕,苦笑了一下:“只是走得稍微遠一些而已,臣只是擔心在姝兒門口說玉兔子的事怕是不太好。”

提到玉兔子,溫亭晚這才想起來。

她當時將玉兔子交給了三皇子修補,說好一月後拿回來的,但因沈雲霓鬧出那事,玉兔子至今還在三皇子手中。

倒不是她不想拿回來,只是有些不敢再與三皇子接觸,故而一直拖著,拖久了都快忘了。

她微微點頭,兩人走得離景姝營帳門口稍稍遠些的地方。

溫亭晚打量四周有過往的行人,她也帶著宮女,並不算得偷偷摸摸,才敢放心與景彥說話。

“那玉兔子......”

景彥從袖中摸索了片刻,掌心向前一攤,一個精巧的玉兔便出現在溫亭晚眼前。

她伸手接過來,細細打量,玉兔破損的右耳已被金料修補完整,且絲毫不顯得突兀,反因右耳這金料的點綴,顯得與眾不同。

溫亭晚欣喜萬分,再看向景彥時,心生愧意。

三皇子真心實意地幫她,她卻一再躲避,未免有些沒良心。

“多謝三皇子殿下相助!”她躑躅了片刻,壓低聲兒道,“還有那一回,若不是三皇子殿下幫忙,恐怕我已遭了大難。”

景彥當然知道溫亭晚說的是哪件事,面上的笑意頓時僵了僵。

他不敢告訴溫亭晚,其實那夜,若景詹來得再慢一些,他不保證不對她做出什麽來。他默默喜歡了她四年,這份深藏在心底的愛戀,因壓抑地太久,早就發生了隱秘的改變。

他雙唇囁嚅,正想要說什麽,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靠近,不由分說將溫亭晚拉了過去。

“晚兒怎麽跑這兒來了,讓孤好找。”

溫亭晚低頭看向環在她腰上的大手,“殿下......”

景詹面上含笑,向景彥看去,可這份笑意冰涼刺骨,絲毫不達眼底:“三皇兄怎不在帳中好好休息,你若出了什麽事,宮人怕是不好向父皇交代。”

景彥同樣也是皮笑肉不笑:“臣不像太子殿下日理萬機,在帳中待著實在閑得慌,這才想到出來透口氣。”

聽到三皇子說話的語氣,溫亭晚微微詫異。在她的印象裏,三皇子再溫潤不過,說話都輕聲細語,可這樣的人,居然會對太子說這種聽似自嘲,卻令人不快的話。

兄弟二人相對而立,雖都不言,卻能感受到一股暗流湧動,針鋒相對。

溫亭晚在兩人之間看了半晌,只覺這氣氛沈悶地讓人透不過氣,她忙拉了拉太子的衣袂,嬌聲道:“殿下,臣妾累了。”

景詹聞言低眸覷了她一眼,再看景彥時面上的笑不免帶了一絲勝者的得意。

“孤的太子妃累了,那我們便回去了,三皇兄自便。”

景彥恭敬地行了一禮:“恭送太子、太子妃。”

他直起腰,便見景詹攬著溫亭晚的腰離去,還不時親昵地俯身在她耳畔說些什麽。

待人走遠,景彥才松開手掌,幾滴鮮血順著指尖滑落,他仿佛感受不到疼,只昂首望著萬裏無雲的天空,發出意味不明的笑。

回到營帳後,溫亭晚明顯感覺到太子在生氣。

但溫亭晚完全不知他為何要生氣,難道只是因為她和三皇子說了幾句話嘛。

男人喜歡女人都會這麽小氣?

遙想從前太子與沈雲霓在一起的時候,她都只能默默難過,不能同他計較,她便覺得虧得不行,也懶得去哄太子。

景詹看溫亭晚沐浴更衣後坐在鏡前,自己默默拿著篦子梳頭,一點也不關心他,心底悶得更厲害。

他大步跨過去,不顧溫亭晚的尖叫,將她扛起來扔在了榻上,遒勁有力的雙臂支在她身側,將她拘於一方之間。

溫亭晚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氣息,不由得低聲道:“殿下白日騎馬狩獵,定十分疲憊了,不如今日早些休息。”

她這也不全是托詞。

聽說今日秋狩的場面異常激烈,眾人興致高昂,尤其是四皇子和六皇子,為了能壓過太子一頭,皆是鉚足了勁兒。光是對付這兩人,太子怕也廢了不少心力。

景詹沒理會她的話,俯身發洩一般,重重吻在她的脖頸上。

溫亭晚感到輕微的刺痛,擡手推拒了他一把。景詹放開她,轉而將大手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眸色濃重。

“晚兒,早些懷上孤的孩子吧。”

只要懷上他的孩子,她就一輩子都逃不開了。

不論那年在秋狩上救她的人是誰,都無所謂,她是他的東西,誰都奪不走。

溫亭晚失神地望著帳頂,蝶翼般的長睫微微顫動。

她也想要一個孩子,可這幾個月來,她分明寵幸不斷,腹中卻始終沒有消息。

她召顧太醫來問過診,顧太醫說她因冬日落水,導致身子虛寒有虧,恐難以受孕,只得慢慢調理。怕是皇後也得知了此事,故縱使她被寵幸,也有恃無恐。

算了,懷不懷得上都是命。

倒也好,畢竟男人愛你的時候便想著讓你為他生孩子,等到不愛你的時候,恐怕連帶著孩子都會遭他厭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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