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陳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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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陳年往事
秦滄海笑笑，與她一起靠在橋頭。
“休息了七天了，人都快廢了。”她像一個和姐姐撒嬌的妹妹一樣，將頭靠在了東方宜的肩頭。
“東方姐姐，我想聽故事。”
“聽故事？”東方宜被她問的糊塗，“聽什麽故事？”
秦滄海眼眸深深，“你們的故事。”
東方宜是什麽人，一下子便明白了秦滄海的意圖，可往事悠悠百年，任誰再重新提起時，都會有些茫然。
她頓下，既沒有拒絕秦滄海的請求，也沒有多說什麽。秦滄海也不催促，便是靠在她的肩頭，靜靜的等待著。
終於，似將往事縷清的東方宜終於張口。
“蕭落是我的師兄，我們兩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游歷江湖，快意恩仇好不快活。待我十六歲的時候，我們兩個定了親，當時我懵懂無知，覺得能嫁給大師兄，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別未多想。”
話說到這，東方宜又停了一下，秦滄海明白，事情一定不會這麽順暢的發展下去，一定會出事。
“直到遇到了他。”東方宜有些無奈又有些甜蜜的說：“唯笙。”
秦滄海點點頭，示意自己還聽著。
“唯笙和蕭落不打不相識，很快便成了好朋友，而我也當唯笙是朋友。可當時光一點點過去，我發現我自己對唯笙起了別樣的感覺，並且我知道，唯笙對我也有莫名的感覺。但是我們倆個知道，雷池不可越，他珍視友情，我自然也珍視和師兄之間的情誼。可是愛這種東西，越忍耐，越膨脹。就在我備受煎熬，進退兩難之時，蕭落意外慘死，一切戛然而止。”
秦滄海聽到這裏，將頭擡了起來。
按理說，蕭落意外死去，她和唯笙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嗎？
她一臉莫名的看著東方宜，東方宜瞧出她的困惑，嘆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是不是覺得，蕭落死了，我和他剛好能在一起？”
秦滄海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不，恰恰相反。”東方宜咬咬下唇，咬出滿嘴的苦澀，“若是他活著，他知道了一切，願意成全體諒。或許我和唯笙還能在一起，可是他忽然走了，什麽都不知道，我們便不能在一起了。”
秦滄海懂了。
她將雙指緊緊勾住，他們之間的故事，竟是這般簡單，也是這般沈重。
一個人的忽然離去，將本就是的進退維谷的兩個人，永遠扔在了迷霧中。
但他們已經守了百年，難道還要繼續守下去嗎？
“東方姐姐，若你的師兄真的愛你敬你，他一定不忍心看著你這般淒苦的過下去，你和唯笙誰都沒有做錯，何苦這般懲罰自己？”秦滄海忍不住勸道。
東方宜聞言擡頭看了看這個為情所困的小丫頭，心中有些感動，她是第一個向自己講出這般話來的人。
“我沒什麽，他比我要苦多了。”東方宜朝橋下看了看後忽然指著這座連接兩座小島的拱橋問道：“你可知這扶桑島為什麽一分為二了嗎？”
扶桑島亦是一顆靈珠的所在之所，秦滄海自然對此處十分傷心，然而這到是怎麽分開的，她卻並不知情。
“是蝶舞。”東方宜陷入往事之中，“我們東方家與扶桑島相識多年，關系本十分親厚。當年，蝶舞和我的弟弟……也就是彥兒定有婚約。可後來，蝶舞和天涯……也就是九王無涯相愛，硬是要推了這門婚約。她哥哥唯笙知道了，對她又打又罵，將她困在島上不給她吃飯。可蝶舞那孩子脾氣倔的緊，就是不松口。兄妹倆彼此不讓，僵持到最後，蝶舞舞劍將扶桑島一分為二，誓與其哥哥隔絕。然而，她最終卻沒能嫁給易無涯，竟是奇怪的嫁去了雪國。”
秦滄海聽這這些離她十分遙遠的當年事，平靜的心竟是一點點激動了起來，為什麽，為什麽東方宜說的這些話，在她的腦海中這麽有畫面感，好似她曾經經歷過一樣。
“這一別，兄妹倆再也沒有相見。直到人魔大戰的那天，身懷使命的蝶舞帶晶石靈珠歸來，以魂飛魄散為代價封印了噬天。我和她哥哥趕去的時候，只看到了漫天鳶尾花飛舞，蝶舞之人，已經不見。也是自那一日起，蝶舞所居住的半面小道上桃花不開，唯笙後悔不疊，卻為時已晚，只能搬到妹妹居住的小島上，想象著自己親愛的嗎，妹妹生活在這裏時的模樣。”
當東方宜慢吞吞的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她方才發現自己已經哭了。
她已經好久沒有流過淚了，當那滴酸澀的淚珠從她眼中落下時，她竟是有一瞬間的失神。
而秦滄海，已是失神。
獨自走下拱橋，秦滄海望著黑兮兮的小島，竟是有些心疼。她魔莫名心疼東方宜口中的那個蝶舞，就像在心疼著她自己，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獨自走在桃花林中的她，對月自憐，五內郁結。她靠著一株枯萎了的桃花樹躺下，回憶著屬於自己的回憶。
被火燒過的桃花樹，又黑又幹，看起來十分可憐，不過也十分映襯秦滄海此時的心境。東方宜還在橋頭站著嗎，她應該知道唯笙就在橋下看著她吧。唯笙可有上橋？若是唯笙主動一些，勇敢一些，他們兩個之間就不會這樣了吧。
那麽她和易無涯呢？他們兩個之間的問題又出在哪裏？
為什麽就變成了這樣？
他可知自己是否在扶桑島，他可還在乎自己是否還活著？
他可曾還在乎她？
秦滄海不知道，她閉上眼睛，將身子縮成一小團。她好冷，好累，好困，她多希望自己這一閉眼，再醒來後會發現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夢，夢醒之後，她和他依偎在芳心小築中，餵著魚，飲著茶，打發掉一個有一個綿長的下午。
可是，為什麽總是事與願違呢？就算老天爺不願意看到她們相愛，也沒必要非逼得他們想殺吧。
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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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滄海笑笑，與她一起靠在橋頭。
“休息了七天了，人都快廢了。”她像一個和姐姐撒嬌的妹妹一樣，將頭靠在了東方宜的肩頭。
“東方姐姐，我想聽故事。”
“聽故事？”東方宜被她問的糊塗，“聽什麽故事？”
秦滄海眼眸深深，“你們的故事。”
東方宜是什麽人，一下子便明白了秦滄海的意圖，可往事悠悠百年，任誰再重新提起時，都會有些茫然。
她頓下，既沒有拒絕秦滄海的請求，也沒有多說什麽。秦滄海也不催促，便是靠在她的肩頭，靜靜的等待著。
終於，似將往事縷清的東方宜終於張口。
“蕭落是我的師兄，我們兩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游歷江湖，快意恩仇好不快活。待我十六歲的時候，我們兩個定了親，當時我懵懂無知，覺得能嫁給大師兄，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別未多想。”
話說到這，東方宜又停了一下，秦滄海明白，事情一定不會這麽順暢的發展下去，一定會出事。
“直到遇到了他。”東方宜有些無奈又有些甜蜜的說：“唯笙。”
秦滄海點點頭，示意自己還聽著。
“唯笙和蕭落不打不相識，很快便成了好朋友，而我也當唯笙是朋友。可當時光一點點過去，我發現我自己對唯笙起了別樣的感覺，並且我知道，唯笙對我也有莫名的感覺。但是我們倆個知道，雷池不可越，他珍視友情，我自然也珍視和師兄之間的情誼。可是愛這種東西，越忍耐，越膨脹。就在我備受煎熬，進退兩難之時，蕭落意外慘死，一切戛然而止。”
秦滄海聽到這裏，將頭擡了起來。
按理說，蕭落意外死去，她和唯笙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嗎？
她一臉莫名的看著東方宜，東方宜瞧出她的困惑，嘆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是不是覺得，蕭落死了，我和他剛好能在一起？”
秦滄海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不，恰恰相反。”東方宜咬咬下唇，咬出滿嘴的苦澀，“若是他活著，他知道了一切，願意成全體諒。或許我和唯笙還能在一起，可是他忽然走了，什麽都不知道，我們便不能在一起了。”
秦滄海懂了。
她將雙指緊緊勾住，他們之間的故事，竟是這般簡單，也是這般沈重。
一個人的忽然離去，將本就是的進退維谷的兩個人，永遠扔在了迷霧中。
但他們已經守了百年，難道還要繼續守下去嗎？
“東方姐姐，若你的師兄真的愛你敬你，他一定不忍心看著你這般淒苦的過下去，你和唯笙誰都沒有做錯，何苦這般懲罰自己？”秦滄海忍不住勸道。
東方宜聞言擡頭看了看這個為情所困的小丫頭，心中有些感動，她是第一個向自己講出這般話來的人。
“我沒什麽，他比我要苦多了。”東方宜朝橋下看了看後忽然指著這座連接兩座小島的拱橋問道：“你可知這扶桑島為什麽一分為二了嗎？”
扶桑島亦是一顆靈珠的所在之所，秦滄海自然對此處十分傷心，然而這到是怎麽分開的，她卻並不知情。
“是蝶舞。”東方宜陷入往事之中，“我們東方家與扶桑島相識多年，關系本十分親厚。當年，蝶舞和我的弟弟……也就是彥兒定有婚約。可後來，蝶舞和天涯……也就是九王無涯相愛，硬是要推了這門婚約。她哥哥唯笙知道了，對她又打又罵，將她困在島上不給她吃飯。可蝶舞那孩子脾氣倔的緊，就是不松口。兄妹倆彼此不讓，僵持到最後，蝶舞舞劍將扶桑島一分為二，誓與其哥哥隔絕。然而，她最終卻沒能嫁給易無涯，竟是奇怪的嫁去了雪國。”
秦滄海聽這這些離她十分遙遠的當年事，平靜的心竟是一點點激動了起來，為什麽，為什麽東方宜說的這些話，在她的腦海中這麽有畫面感，好似她曾經經歷過一樣。
“這一別，兄妹倆再也沒有相見。直到人魔大戰的那天，身懷使命的蝶舞帶晶石靈珠歸來，以魂飛魄散為代價封印了噬天。我和她哥哥趕去的時候，只看到了漫天鳶尾花飛舞，蝶舞之人，已經不見。也是自那一日起，蝶舞所居住的半面小道上桃花不開，唯笙後悔不疊，卻為時已晚，只能搬到妹妹居住的小島上，想象著自己親愛的嗎，妹妹生活在這裏時的模樣。”
當東方宜慢吞吞的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她方才發現自己已經哭了。
她已經好久沒有流過淚了，當那滴酸澀的淚珠從她眼中落下時，她竟是有一瞬間的失神。
而秦滄海，已是失神。
獨自走下拱橋，秦滄海望著黑兮兮的小島，竟是有些心疼。她魔莫名心疼東方宜口中的那個蝶舞，就像在心疼著她自己，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獨自走在桃花林中的她，對月自憐，五內郁結。她靠著一株枯萎了的桃花樹躺下，回憶著屬於自己的回憶。
被火燒過的桃花樹，又黑又幹，看起來十分可憐，不過也十分映襯秦滄海此時的心境。東方宜還在橋頭站著嗎，她應該知道唯笙就在橋下看著她吧。唯笙可有上橋？若是唯笙主動一些，勇敢一些，他們兩個之間就不會這樣了吧。
那麽她和易無涯呢？他們兩個之間的問題又出在哪裏？
為什麽就變成了這樣？
他可知自己是否在扶桑島，他可還在乎自己是否還活著？
他可曾還在乎她？
秦滄海不知道，她閉上眼睛，將身子縮成一小團。她好冷，好累，好困，她多希望自己這一閉眼，再醒來後會發現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夢，夢醒之後，她和他依偎在芳心小築中，餵著魚，飲著茶，打發掉一個有一個綿長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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