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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尚小三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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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哎!”嚴振東身子前傾,湊近了嚴肅的臉,低聲問:“長本事了啊?把你二叔三叔都查了個底兒朝天?”

嚴肅摸了摸鼻子,一臉的茫然:“三叔兒,您說什麽呢?我聽不懂。您別這麽雲裏霧裏的成嗎?”

“我雲裏霧裏?”嚴振東冷笑:“你小子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了,還在乎這點小雲小霧的?”

嚴肅心裏明鏡似的,但這會兒卻正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時候,於是依然無辜的笑:“三叔,有什麽事兒您能不能直接說?這猜來猜去的,累得慌。”說著,嚴上校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大手搓了搓那張帥得掉渣的臉。

“你小子,好本事啊!”嚴振東嘆氣,“你是想把尚雅慧一口氣打死,是吧?”

“我可沒那個本事。”嚴肅自嘲的笑了笑,依然是無辜的模樣。

“哎,我說,你既然把她的那些賬目都弄到手了,為什麽不直接給她捅出去?那樣她可就一下子被打進了十八層地獄,再也沒有什麽翻身的餘地了。”

“三叔,你應該知道我有多麽想她下十八層地獄。”嚴肅現在手裏有那份資料,通過這幾天的查證,基本已經確定了自己母親的死因,曾經有那麽一瞬,他已經沖出去想要立刻去北京把那個女人拉出來槍斃十分鐘。

幸好當時寧可在他身邊,寧姑娘用自己溫柔的懷抱把他身上的戾氣化解了大半兒,剩下的則全部被嚴肅自己收納回去,化為一冷硬的勇氣和決心。

嚴振東繼續冷笑:“所以你拉了我跟你二叔來給你做先鋒?”

“三叔,我不知道你說什麽。”嚴肅說著,站起身來,“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忙去了。我的隊員還在等著我去考核他們的訓練。”

“嚴肅。”嚴振東這幾天來在老婆那裏受的氣一股腦都湧了上來,都特麽是這混蛋搗鬼,讓老子在損失了那麽一大筆錢的狀況下又被老婆冷待,嚴少將郁悶了好幾天了,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洩口:“這就是你對待上級的態度嗎?”

嚴肅卻不吃他那一套,懶洋洋的負手跨立,慢慢地反問:“哦?二叔是以首長的名義來下達指示嗎?”

“你這混蛋不要太過分!”嚴振東被氣壞了,骨子裏的暴虐因子爆發起來,擡腿就朝著嚴肅的迎面骨踹過去。

嚴肅自然不可能乖乖的受這一腳,他輕松地閃開,無奈的嘆了口氣:“嚴將軍,如果你以首長的名義下達命令,作為一個中隊長,我會無條件服從。但你若是以二叔的名義跟侄子拉家常的話……你這也不像啊!所以,您的心思可真是難猜,所以——有什麽話您就直說吧。拐彎兒抹角的,咱們兩個都累。”

“我收到一份資料,是關於九辰集團的賬目的。我想,除了你小子,再沒有人搞這種鬼把戲。你說吧,相讓你三叔我怎麽做?”

嚴肅心裏冷笑,你愛怎麽辦怎麽辦,有本事你當什麽也沒發生過,該幹嘛幹嘛去啊。

“喲,這我可不知道,什麽九辰什麽賬目,三叔您請見諒,您若是說什麽訓練,任務什麽的,我沒二話。可這些是什麽玩意兒,我還真不懂。我從小不學無術,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為難我。”

“你他媽的!”嚴振東被嚴肅軟硬不吃的樣子給氣的不輕,“你給老子適可而止啊!”

“二叔,您要我做什麽不如直說?”嚴肅耐心耗盡,沒心思跟嚴振東瞎扯了。

“好。”嚴振東也覺得話說到這裏了,也沒必要再跟嚴肅這混蛋玩什麽‘猶抱琵琶半遮面’了,於是開門見山:“我跟你二叔都收到了一份資料,如果我們把這份資料交出去的話,尚雅慧肯定會倒黴。但你也知道,這些年我和你二叔那點家底都放到了九辰集團,尚雅慧也給我們賺了一些錢花。所以,如果我們跟尚雅慧翻臉的話,算是兩敗俱傷。我們兩敗俱傷不要緊,嚴家整個家族的地位不容動搖,所以我跟你二叔決定要把你力保上去。我希望你小子能夠珍惜這次機會,不要忘了我和你二叔對你的殷切希望。”

“喲?”嚴肅又忍不住笑了,他是真的沒想到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他家三叔還能把話說的這麽冠冕堂皇,“您跟二叔對我的殷切希望?您希望我能怎麽樣啊?”

“我們是一家人。”嚴振東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嚴肅,“這一筆能寫出兩個嚴字來嗎?”

“是寫不出來。”嚴肅笑著點點頭,其實他想問一句當初他這兩位叔叔跟尚雅慧勾結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今天,但話到嘴邊又覺得沒什麽意思了。自己的父親尚且跟那個女人同床共枕了這麽多年,就別說這兩個叔叔了。

“所以了。”嚴振東意味深長的看著嚴肅:“其實我跟你二叔決定在關鍵的時候站出來,也是為了你。我們選擇站在你這邊,你也別讓我們失望。”

到底是一筆寫不出兩個嚴字來。嚴肅看著嚴振東酷似父親的臉,想起小時候自己被爺爺抽鞭子的時候三叔上前抱住老爺子的手臂,被老爺子踹了好幾腳的事情,臉上的笑意暖了幾分。

“三叔,麻煩你幫我給二叔帶個話,其實我還有個事兒要求他。”

“什麽事兒?”嚴振東立刻警惕起來,能讓嚴肅這混蛋用這種口氣說話的事情一定不是什麽小事也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我就是想知道,當年有關厲劍那個掃黑案的真實情況。”嚴肅說完,見嚴振東一時沒有話說,又補充了一句:“我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厲劍的命,在那種情況下貿然開槍,打死了厲劍和葛軍兩個人。”

嚴振東咳嗽了兩下,才遲疑的說道:“這件事情也多少知道一點,怎麽說呢,當時你二叔還年輕,一腔熱血想要忠誠報國,所以被某些人給小小的利用了一把。事後你爺爺已經狠狠的教訓過他了。而且,你看,事情也過去這麽久了,就算你現在談的那個小女朋友是厲劍的女兒,也沒必要非得抓著這件事情不放吧?厲劍和葛軍兩個人死的是有點冤,但他們也絕非尋常之輩啊。說心裏話,你可以去問問寧仲翔,他們兩個人的手上都有幾條人命,沾了多少人的血?”

“他們手上沾了多少條人命自有法院裁決,是該終身監禁或者槍斃,也是由法官說了算。軍人執行的是任務,那個任務的命令不是他們二人直接射殺吧?”其實嚴肅也知道有些任務比如反恐什麽的,直接開槍射殺是任務需要,但事情牽扯到了寧可,他就不自覺的較真。總覺得嚴家欠寧可一個解釋似的。

“行了,你特麽就是較真是吧?我看你小子現在腦子裏除了寧家那個小姑娘就沒別人了是吧?你連你爸爸的話都不聽,我跟你二叔說了也白搭。你要聽解釋,成,你的話我原封不動轉給你二叔,回頭讓你二叔自己跟你解釋。”

“解不解釋的也無所謂。”嚴肅搖了搖頭,看上去頗為懂事的說道:“我就是想讓他給寧可道個歉。”

“道……道什麽?”嚴振東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道歉?讓你二叔?給你那個小女朋友?道歉?!你他媽……你他媽的腦子進水了吧你?!”

嚴振華,堂堂西南軍的大佬,赫赫有名的一位中將,去給一個混黑道的遺腹子女兒道歉?

這件事情若是讓有心人給傳揚出去,嚴家的臉面往哪裏擱?這讓嚴中將的臉往哪裏擱?!

嚴肅看著被震的不知東西南北的嚴將軍,淡淡的笑了笑,站起身來,負手跨立:“我腦子沒進水,三叔你剛也說了,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你們若是答應呢,就答應,不答應呢,我……也沒什麽辦法。只是,如果二叔連對自己當年做的錯事連說一句‘對不起’的勇氣都沒有的話,身為他的侄子,我會對他很失望的。”

說完,嚴肅上校啪的一下打了個立正,給嚴將軍敬了個有力的軍禮,然後左轉彎,齊步走,出了聶大校的辦公室。

嚴振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一動不動。老半天才緩過這口氣來,氣的滿臉通紅,擡手攥拳重重的擂在鋼化玻璃的茶幾上。‘咣’的一聲巨響,門外值班的警衛員都嚇了一跳,紛紛側目透過門縫兒往裏面瞧。

嚴肅辦完了一件大事,心裏高興得很。於是找了個機會從訓練基地溜出來去找寧可表功。

寧可最近新寫的一本穿越言情劇超級火熱,於是在讀者和編輯的雙重鞭策下每天都忙著碼字存稿。嚴肅對此很不滿意,一再的提醒她小心頸椎和腰椎,要適當的運動,減少在電腦跟前工作的時間。

這次嚴肅悄悄地來,沒有給寧可打電話,上樓後也沒敲門,而是從兜裏摸出鑰匙來自己開。

其實嚴上校是準備撬門來著,但寧姑娘最近剛把門鎖換成了進口的,上萬塊的門鎖如果撬一次就不能用了,嚴上校覺得太浪費,於是不得不揣上了一把鑰匙。

門一打開,便有一個白色的毛茸茸的東西沖了過來,嚴肅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頓住腳步,低頭看時,卻見是一直純白的四只蹄子的小家夥,圓溜溜的眼睛瞪著自己,目光一點都不友好。

“咦?這個是什麽?狗?還是貓啊?不像啊。”嚴肅彎腰盯著毛茸茸,很是奇怪的伸出手去,想要摸摸這小東西頭頂的毛,小東西卻嗚咽一聲躲開。

“小煜!”一個齊耳短發的女孩子從沙發上站起來,對著白色的小毛絨絨叫了一聲,“回來!”

那個白色的小東西麻溜兒的轉身,噌的一下跳上了那姑娘的肩膀。

寧可剛好端著一杯果汁從廚房裏出來,看見嚴肅有些驚訝:“你怎麽來了?連個電話都不打,搞突然襲擊啊?”

“沒,正好有點時間,所以就來看看你。”有客人在,嚴上校還是很穩重的。

“嚴肅,對吧?”蕭小匿抱著她那只白色的小寶貝往前走了兩步,“我叫蕭小匿,你還記得我嗎?”

“記得,你跟蘇羽,寧可還有那個……哦,葉眉同學原本是一個宿舍嘛,那次你們同學過生日,咱們還喝過兩杯。”出於對自家寶貝的尊重嚴上校難得禮貌了一回,卻發現蕭小匿懷裏的那只小東西貌似很不高興的瞥了自己一眼,於是嚴上校的手再次伸出去,很準確的摁住了那個小東西的腦袋,“這個是——你養的貓嗎?什麽品種,蠻漂亮的啊。”

“啊,這個……不是貓。”蕭小匿笑得很是勉強。

“不是貓?那是什麽?”嚴肅早就看出來這不是什麽貓而是一只狐貍,但他覺得像蕭小匿這樣的姑娘抱著一只狐貍,總是有些匪夷所思。還是基於尊重,所以上校裝了一回傻。

“是一只小狐貍,我……晚上撿回來的。”蕭小匿倒是很坦誠。

“這麽幸運啊?”嚴肅笑著看了一眼寧可,他記得寧可好像不喜歡一切有毛的東西,此時她怎麽能容忍這個姓蕭的姑娘抱著一只野狐貍進門?

蕭小匿看了看懷裏的小東西,無奈的苦笑一聲,搖搖頭,沒說話。

寧可則拉過嚴肅把人送到電腦桌跟前按著坐下之後,轉身走到蕭小匿身邊,低聲嘀咕了幾句之後,蕭小匿抱著那只可愛的小狐貍告辭,寧可送她下樓去,不多會兒回來,進門先嘆了口氣。

“怎麽了,你朋友?”嚴肅迎上去把人拉進懷裏,兩個人雙雙坐在沙發上。

寧可無奈的笑了笑,嘆道:“她撿來的那個小東西闖了禍,把人家房子給淹了,水滲到了樓下,樓下要了一萬塊的賠償金,然後蕭小匿被房東趕出來了,連行李都沒來得及拿,剩下的兩個月的房租也不退了。所以,她來投奔我,我給她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又借給了她一點錢,讓她帶著她那只寶貝狐貍先去酒店對付一下,然後再讓花貓想辦法幫她租個房子。”

嚴肅對這種雞飛狗跳的事情素來不計較,聽了也就算了。

當下,嚴上校卷卷袖子要進廚房,被寧可摁住:“你拿吸塵器把這屋子吸一遍,我不要我的屋子裏有一點毛發之類的東西,我去做飯。”

“好!”嚴肅很想說老婆你不喜歡幹嘛還讓你朋友帶著個小畜生來家裏呢?可是這種話是不能說的,他家老婆會不高興,以為他偷懶。

上校先生是進部隊的第一天就是內務標兵,新兵那會兒因為炸毛挑刺的還被罰去養了三個月的豬,什麽臟活累活都做過,為老婆收拾屋子神馬的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飯後,嚴上校摟著心愛的姑娘把自己的打算娓娓道來。寧可沈默著往他的懷裏偎了偎,低聲嘆道:“我爸爸的事情已經是這樣子了,你有事何必呢?他們畢竟是你的親叔叔。”

嚴肅心疼的扶著寧可的頭發,低聲說道:“正因為他是我的親叔叔,我也只能這樣。如果是別人,我肯定不會對此事善罷甘休。就算只是無心的過失,也應該付出應有的代價。軍人手裏的槍應該是正義的,不帶任何感情的,當初他們接到的命令只是捕捉而非剿殺,再怎麽說,二叔也是有錯的。我不知道為了他的前程爺爺他們用了什麽手腕,這件事情對你來說有失公道。就算一切無法追回,道歉也是必須的。”

寧可沒說話,只是低頭直楞楞地看著他,雖然每天都聯系,可這幾天嚴肅訓練任務重,只是十來天沒見,他還是變了一個樣兒,黑了也瘦了,臉頰刻出刀削一般的線條,更顯得鼻梁挺直,輪廓深峻……只有一雙眼睛還溫柔如昔。

寧可瞇起雙眼,慢慢地伸手撫摸那雙英俊的眉眼,嚴肅嘴角揚起笑意,舌尖舔過掌心,將指頭咬進牙間。酥酥麻麻的感覺順著指尖傳遍全身,寧姑娘全身的血都沸了,呼啦啦沖得太陽穴發脹。

她仰頭看了他一會兒,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收起,手臂收束,把人抱得越來越緊,臉埋到嚴肅頸邊,一聲不吭地磨蹭著。

嚴肅的呼吸越來越重,隔著薄薄的衣料,她感覺到對方胸口的跳動,一下一下像捶擊一般有力。

“謝謝你。”寧可壓低了聲音,柔得發顫。

說完,寧姑娘忽然撐起上身,用力向上把捧住那張英俊帥氣的臉,偏頭吻上去。雖然是鋼鐵一樣的漢子,但唇卻是Q糖一樣的軟,微微開啟著,誘人深吻。這一吻上去就收不住,舌頭糾纏,緊絞在一起,吮吸對方口中甜美的津液。

一場旖旎過後,正是晚霞絢爛時分。

寧可伸出手臂攀上嚴肅結實的肩膀,鼻尖磨蹭著,接受他親昵的接吻的時候小聲問道:“還要嗎?”

嚴肅撫摸著她汗濕的額頭,輕輕搖頭,卻不斷的親吻著她的脖頸和胸口。寧可瞇起眼睛,平覆急促的呼吸與心跳,感覺到嚴肅掌心的溫度與唇間的柔軟,幾乎有些模糊的困意。寧可喜歡這樣,每次做完以後,都會不斷的撫摸與親吻,直到她睡著為止。

天色漸漸黑下來,透過明凈的落地窗寧可看到晚霞變成瑰麗的玫紅色,他擡起手,示意嚴肅去看,嚴肅側轉了身子,摟住寧可的脖子讓她平穩地枕到自己肩頭。

此刻,正是夕陽最輝煌的謝幕,天空呈現出奇妙的光帶,天頂是冰潤的暗藍色,那些過分明亮的星辰甚至已經在閃爍個不停,而黛色的青山上飄浮著艷麗的光霧,比火光更艷,比血色更明亮,這是不在人間的美……安詳靜謐,博大從容。

嚴肅與寧可安靜的看著,胸口緊貼在一起,感覺得到對方的呼吸與心跳,直到天光徹底收盡它所有的色彩,月華散落一湖清輝。

嚴振東從Q市回去之後的第二天,也就是九辰集團財務審核進行到真正收尾的那一天,連忙了一個多月的審計局的人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以為總算要結束這次工作的時候,檢察院舉報中心接待了兩個人。

兩個小時之後,一起經濟犯罪被確定立案。

半個小時後,公安部門出動了一隊警察迅速包圍了九辰大廈,刑偵隊長帶人首先沖進財務部門,把陳紹基帶走,並封鎖了集團的財務網絡和數據中心的服務器。

同時,正在隱蔽的小窩裏抱著電話打國際長途的尚雅慧被破門而入的警察嚇了一跳。

“你們……你——郭隊?”

“對不起,尚雅慧同志,你因涉嫌巨額行賄,經濟詐騙等罪名,被捕了。”特警隊隊長郭翔旻手中的逮捕令一揚,朝著身邊的兩個警員使了個眼色,那兩名警員肅穆上前拿了手銬就要銬尚雅慧。

“等等!”尚雅慧厲聲喝止:“你們有什麽證據?憑什麽就這樣逮捕我?!”

“尚雅慧同志,鑒於你也是一名老兵,一些事情也不用我多說。我只是奉命逮捕你,至於證據什麽的,上了法庭再說吧。”郭翔旻懶得廢話,揮手下令:“帶走。”

因為事情實在是太突然,而且發生在所有的人都長出一口氣以為這件事情馬上就要掀過去的時候,所以公安部門的行動特別的順利,該抓的一個也沒跑全部都收了進來。

尚昭輝是當天晚上得到消息的,原本他正在因為跟姜天鶴做的事情接受海關工作人員的聞訊,完事之後姜天鶴又帶著他一起去拜見了一個司法處的長輩。這都是姜浩安排好的,尚昭輝原本不想去,尚雅慧卻讚成他去跟這些人見見面,打打交道,算是歷練一下也好。

當時尚昭輝跟姜天鶴拜見完了那個長輩後一個人開著車子跟慕雲通電話,商量著等這邊的事情結束後他去巴黎,尚昭輝還說讓慕雲一定要空出幾天時間來全程接待雲雲。

尚雅慧的秘書打電話過來,尚昭輝的手機正在通話中,於是秘書便用了語音留言,告訴他尚董出事了,讓他立刻回公司來。

尚昭輝跟慕雲聊了十幾分鐘的電話才依依不舍的掛了,隨手打開信箱聽見秘書的留言時,手臂一抖,漂亮的蓮花跑車差點撞到路中間的欄桿上去。

在後面一串刺耳的剎車聲之中,尚昭輝終於找回一點理智,迅速地捏著手機撥打秘書的電話,然後從秘書的嘴裏知道了這件天塌下來的大事。

尚昭輝花了十多分鐘的時間穩定心緒,然後一路飆車飛奔九辰大廈。

大廈裏迎接他的是一片人心惶惶。連前臺的服務小姐見了他都忘了微笑放電,只是呆楞楞的看著他急匆匆進電梯,甚至連個反應都沒有給。或許她們正在想為什麽尚董都被抓進去了她兒子卻安然無恙還能出現在這裏等等之類的事情。

當然,尚昭輝這個時候也沒心思計較什麽禮儀規矩,踏進電梯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情就十分的暴躁,甚至有一拳砸爛電梯的沖動。(如果他有那個力氣和魄力的話)。

這些年來他沒有深入過九辰集團的事情,所以就算這段時間他頂著尚董兒子的身份在集團大廈上班處理日常事務,對核心的問題依然並不怎麽知道。確切的說,他依然沒有溶入這個集團內部。

所以,當尚永軍出事坐牢,到九辰集團的財務狀況接受審計局的審查,尚昭輝一直都沒怎麽著急。

就在剛剛聽說尚雅慧出事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急了。

其實這段時間他一直偷偷地關註著軍事方面的事情,他聽見尚雅慧跟某個人說過的話,猜測如果因為某島跟日國發生沖突,嚴肅肯定會有危險,這幾天他除了要為自己的事情奔波之外,其實一直都在擔心嚴肅的事情。

卻全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嚴肅好好地,他母親卻先被關進去了!

尚昭輝從電梯裏走出來,迎面看見秘書正焦急的站在那裏等。

“到底怎麽回事兒?!”尚昭輝見了秘書小姐就像是見了罪魁禍首一樣的冷硬,好像害尚雅慧的人就是人家秘書。

“尚特助,這件事情我也說不清楚,那些警察進來就封了整個公司的網絡,現在每臺電腦都處於單機狀態。數據中心的電腦硬盤都被摘走了,而且財務部的陳部長以及幾個主管會計師也被帶走了。聽說……這次的事情是因為財務問題。現在公司上下能拿主意的人就是你了,你快想想辦法。再晚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什麽來不及?”尚昭輝腦子裏一點頭緒都沒有,財務問題?財務審核都審了一個月了,用不了一兩天就結束了,在這最後的時刻能出什麽問題?!九辰集團一個國有資產占一半的上市集團公司,財務能有什麽問題?!

“董事會的人……還有公司的股票……總之,尚特助您一定要想想辦法!”秘書小姐因為在尚雅慧身邊呆的久了,手裏也攥著九辰集團的一點散股,這點股份在九辰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對她一個職工來說卻是全部的身家。她不能看著手裏的這點股票一路狂跌,讓她賠個精光啊!

------題外話------

親愛滴們,小三終於落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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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手裏有月票的親們別猶豫了,使勁的砸過來吧!

某珠家的寶貝已經上學去了,未來十天內木有人打擾,某珠需要動力去拼命碼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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