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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不可避免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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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這裏,愛情是一個人的事情。對我來說我愛的人陪在我身邊,這就足夠了。

寧遠昔的眼淚又溢了出來,她輕輕地吸了口氣,說道:“這太不公平。”

“這個世界上沒有公平,幸福也好,不幸也罷,都是一種感覺。跟公平無關。”古雲馳輕聲說著,像是自言自語:“當初愛上你,我就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的心是一座緊閉的城堡,那座城堡裏住著一個人,永遠不會走,而我,恐怕終其一生也走不進去。可那又怎麽樣?你心裏的那個人在天堂,而你,陪著我在人間。”

“雲馳,謝謝你。”寧遠昔微微欠身,在古雲馳的唇間輕輕地一吻,“謝謝你這麽多年陪在我身邊呵護我。我愛的人在天堂,但我依賴的人卻在身邊。”

古雲馳的笑容滿溢開來,他忽的轉身把身畔軟軟的身體壓在身下,深情註視了許久,猛然低下頭去,吻的熱切而瘋狂。

第二天,寧遠昔沒有去畫廊,而是單獨出門,約見了一個人。不知道是什麽緣故,她臨走的時候交代古雲馳帶著寧可和佐羅去畫廊照看。而古先生居然一個字也沒多問,只叮囑她帶好保鏢,註意安全。

寧可很是奇怪,在去畫廊的路上忍不住問:“叔叔,你知道我媽媽去見誰嗎?”

古雲馳笑著搖搖頭:“我不知道。”

寧可眼神閃爍,看了一眼開車的佐羅,終是忍不住問:“那你就這麽放心?”

“怎麽,你怕你媽媽有危險?”古雲馳笑著拍拍寧可的手,“放心,有保鏢跟著。再說,這裏是倫敦,不是剛果金,社會秩序還是比較安定的。”

“叔叔,我甚至都懷疑你是不是愛著我媽媽。”寧可輕笑搖頭,“因為你一點妒忌都沒有。有人說,愛情就是獨占。沒有妒忌的愛不是真愛。”

古雲馳淡淡的笑:“那麽,你是希望我跟你媽媽每天因為那些莫須有的事情吵架,然後吵到忍無可忍,最後去離婚嗎?”

“不,當然不。”寧可搖頭,心想我也就是覺得好奇。你們十三年的夫妻了,怎麽每天都像是蜜月期,你們這愛情保鮮的辦法完全可以寫成大典,供世界人民參考查閱了。

古雲馳看著寧可姑娘一臉的問號,忍不住笑道;“可可,人活在世上,想要擁有幸福安定的生活,可以沒有錢,可以沒有權勢,但必須要做到一件事。”

“信任?”寧可秀眉一挑,反問。

“不,”古雲馳笑著擺擺手,“要能夠分得清楚輕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如果本末倒置,那麽永遠得不到幸福。就算是得到了,也是暫時的。”

“噢。”寧可點點頭,坐直了身子不再說話。

看著古先生這般幸福的模樣,寧可暗暗地想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難得糊塗’了吧?

那麽,按照這個說法,自己應該放開對嚴家的仇恨?

可好像根本做不到啊!寧可皺了皺眉頭,心想殺父之仇啊!怎麽能說放下就放下呢?!

就算真正的仇人已經死了,可親手開槍打死父親的那個人還在啊!

嚴振華,嚴振華……

最起碼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吧?

其實,愛情觀和人生觀一樣,只是某一個人的個人觀點。

別人的想法,完全不能代表自己的,甚至有時候想借鑒都很難。

當然,有寧可這種想法的也不是她一個。此時的寧遠昔就在做一件跟古雲馳的說法完全相反的事情。

倫敦某個隱蔽的會館裏,寧遠昔隨著一個穿制服的侍者在長廊的盡頭拐彎兒,又走了幾十米之後,再拐彎兒,推開一道厚重的木門,閃身進去。

屋子裏有上百只蠟燭安靜的燃燒,火苗簇簇的往上拔,在寧遠昔打開房門又關上的那一刻,受氣流的影響晃了晃,很快又恢覆了安靜。

“葉大哥?”寧遠昔看對著那個穿著牙白色中式絲綢褲褂的男子輕輕地叫了一聲。

“小昔。”姓葉的男人緩緩轉身,露出一張白皙卻猙獰的臉。

這原本應該是個美男子,只是有一道傷疤從左眼眼皮上劃過,漫過鼻梁一直劃破了右臉頰,完全破壞了這張面孔的美好英俊,看上去那麽猙獰可怕,令人驚心。

寧遠昔走過去,在姓葉的男人面前三步處站定,仔細的看了他兩眼,才微微笑道:“你氣色還好。”

“我有什麽不好。”男人笑了笑,指著旁邊的沙發:“坐。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非要見面說?你也不怕古雲馳多想?”

“這件事情我不想把他牽扯進來。”寧遠昔在沙發上坐下來。

“喝茶。”一杯伯爵紅茶遞到面前,男人臉上的微笑很是和煦,連那道傷疤也少了幾分猙獰。

“葉大哥。”寧遠昔接過茶來卻沒心思喝,“可可昨天專程飛過來,給了我一份文件。”

“噢?”

“跟當年那個晚上的事情有關。”寧遠昔說著,便把那個檔案袋子拿過來遞過去。

男人接過來掃了一眼,說道:“既然是寧可拿過來的,肯定跟嚴家有關吧?”

“你知道?”寧遠昔詫異的看著對方。

“我猜的。”男人笑了笑,“尚雅慧這個女人不簡單。而且——近期來她快被某些事情給逼瘋了。她想要給嚴肅和寧可一點教訓,會出手也是正常的。”

“你是說,這些資料是她偽造的?”

“那到不至於。只是同樣一份資料,如果我來處理,也會變成完全相反的一種說法。你信嗎?”

寧遠昔楞了楞,慢慢地點頭。

自己還是太著急了。寧可是小孩子,自己不是。

怎麽一牽扯到厲劍的身上,就如此六神無主了呢?

“小昔,如果厲劍在天有靈,他也是希望你幸福的。”

“可是,葉大哥,我不能……”

“我知道。”姓葉的男人擡手阻止了寧遠昔的話,“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如果嚴家人真的做了什麽,我不會袖手旁觀。不過,我們也要當心被尚雅慧那個女人給耍了。據我所知,她現在跟嚴振國的關系出現了裂痕。嚴振國因為嚴肅和寧可的事情已經不再完全相信她。”

“會這樣?”寧遠昔有些詫異。

“夫妻反目的事情不是很常見嗎?哦,對了。我有個老兄弟是二十年前從華夏轉到這邊來的。他提出想要見見你和寧可,正好他人現在在倫敦。你看什麽時候有空,把寧可帶出來見見。”

“這……合適嗎?”寧遠昔猶豫的問,“寧可還小,一些事情……”

“放心,我是那種沒分寸的人嗎?該有的有,不該有的什麽都不會有。”

“那好吧,那就明天晚上,請二位去我家裏。可可做飯的手藝不錯,你也一起來嘗嘗。”

“好。”姓葉的男人溫和的笑了,“小昔,是不是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啊?”

“喜悅什麽啊,女兒長大了,就要嫁人,心裏裝了別人,就沒有我這個媽媽了。”

“話不能這麽說,她也會給你帶回半個兒子來嘛。而且,這半個兒子還那麽優秀,前途無量啊!”

“什麽前途無量啊?只要他能陪我女兒平安到老,我就知足了。你說我們這些人什麽沒見過?大起大落之後,惟願平安到老。”

“嗯,你放心,放心吧。”男人呵呵笑著,“他們會平安到老的。”

京城,嚴老爺子的四合院裏。

嚴肅坐在鬼臉花梨木茶海跟前,認真的泡茶。

嚴老爺子威嚴的目光掃過他的臉,落在額頭那一到半寸長的淺色傷疤上,忍了忍,終究沒忍住:“不是說好了要保護自己的嗎?怎麽還傷到了腦袋?!”

嚴肅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說道:“這是一片榴彈片劃傷的,又不是炸藥包炸的。爺爺您什麽沒見過,這也值得大驚小怪?”

“放屁!”嚴老爺子立刻開罵:“你當老子是傻瓜?!榴彈片劃的?這都過去多久了?若是榴彈片劃的,早他媽沒什麽痕跡了。就你這道疤痕,當時若沒有見著骨頭,老子這‘嚴’字倒過來寫!”

“喲,喲!行了啊爺爺。”嚴肅無奈的笑,“您那個‘嚴’字倒過來寫的話,我不也得跟著嘛?”

“哼!”嚴老爺子被噎了一下,生氣的哼了一聲,專心的喝了一口茶,然後忽的一下又吐出去——這混蛋臭小子,泡的茶還是那麽難喝!

“怎麽啦?燙著了?您倒是慢點喝啊。”嚴肅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有模有樣的端起來,聞茶香,喝茶,回味。然後咧了咧嘴,嘆道:“這什麽破茶葉啊,這麽難喝?”

“這是他們專門給我送來的大紅袍!”嚴老爺子冷聲哼道:“都被你給糟蹋了!”

“茶不好,還賴我?”

“你磨磨蹭蹭的,泡的時間太久啦!茶葉又給糟蹋了那麽多?!”嚴老爺子大為不滿,“泡茶跟打仗一樣,也是要掌握時機的!錯過了好時機,美味就沒有了!”

“多謝爺爺教誨。”嚴肅收起那股痞氣,正經呃給了嚴老爺子一個微笑。

嚴老爺子還要說什麽,就聽屋子外邊警衛員的勸說聲:“夫人,老爺子跟大少爺說話兒呢,不叫人進去。”

“讓開。”尚雅慧一肚子邪火,原來的架子也端不住了。

嚴明在回京城的路上遇到了車禍。當時尚雅慧接到電話一聽車禍倆字差點沒一頭栽下去。後來才聽清楚,是別人車禍,高速公路堵車。

嚴明在車上坐不住下來轉悠的時候遇到了從對面方向慢慢開過來的一輛卡宴,卡宴的車窗降了下來,速度也不快。慕雲的側臉那麽清楚的出現在他面前。

於是嚴少義無反顧的跨越了高速公路中間的隔離帶,攔住了卡宴,然後不分青紅皂白鉆進了車裏,跟慕雲一起被淩墨帶去了Q市。

當然,這只是一場戲而已,從車禍到堵車,然後是淩墨從對方開著車載著慕雲從嚴明跟前路過,從頭到尾都是設計好的。淩墨甚至還打算好了如果當時嚴明是坐在車裏的,他還打算停車,拉著慕雲下來尿個尿什麽的,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嚴少給弄到手再說。

你尚雅慧不是牛嘛?你不是有個章含壁嘛?你不是敢欺負我們家寧寶嘛?

那我就把你兒子給牽走。

急死你急死你,看我不急死你!

尚雅慧知道自己兒子被Q市混黑道的給接走之後,恨不得把辦公室裏的東西都掀翻。

不過憤怒之後她用僅存不多的理智分析了一番,斷定此事定然是嚴肅的報覆。單憑那個淩墨,根本沒有這樣的膽量。但如今她是投鼠忌器,為了兒子的安全,一點也不敢妄動。

聽說嚴肅回了京城,她立刻急匆匆的趕過來,當著老爺子的面問個清楚,這到底算不算是手足相殘!

嚴老爺子聽見尚雅慧的聲音時心裏就開始不痛快,等她進來時,老頭子的臉色已經拉的比驢臉還長。

“爸爸。”尚雅慧進來後先跟老爺子問好。

“嗯。”嚴老爺子手裏的青玉煙鬥往茶海上磕了磕,瞇著眼,不看任何人。

“我找嚴肅有點事兒。”尚雅慧說著,目光鎖定了嚴肅,也不等老爺子開口,直接問:“你把嚴明弄到哪裏去了?”

嚴肅莫名其妙的笑了:“我哪裏有見過嚴明?你不會是搞錯了吧?”

“Q市那個叫淩墨的混混不是你的朋友嘛?他帶走了嚴明你會不知道嗎?”

“你說淩墨?”嚴肅擡頭看著尚雅慧,無辜的笑了笑,“對不起,我跟他不熟。”

“當著你爺爺的面,你還敢裝?”

“當著我的面,你不也敢這樣說話了嗎?”嚴老爺子冷冷的笑著,犀利的目光看著尚雅慧,“這些年你裝賢惠裝累了吧?竟然敢在背後搞嚴家的小動作?振華倒黴了,與你有什麽好處?”

尚雅慧楞了楞,繼而無辜的反問:“爸爸,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嚴老爺子連冷笑都懶得給了,“你自己做的事情,該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你自以為那點偵察手段很了不起?殊不知你那都是十幾年前的手法了!東西也不夠先進,過時了!”嚴老爺子說著,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一個小紐扣樣的東西朝著尚雅慧丟過去。

尚雅慧的臉色白了白,卻強自鎮定的笑了笑,說道:“老爺子,您這話什麽意思?您什麽時候對這種竊聽設備感興趣了?”

“哼!”嚴老爺子冷聲道:“我對這些偷雞摸狗的手段從來就不感興趣,但也不準你們這些宵小之輩動嚴家的心思!尚雅慧,我真是不明白了,嚴振國是你的丈夫,你再給他用這種東西的時候,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爸爸……這怎麽可能呢……您這是聽了誰的謠言,我……”

“夠了!”嚴老爺子手中的煙鬥啪的一聲摔到茶海上,上等青玉質地堅硬,跟花梨木一碰,發出金石般的聲音,轉調到地上,因為地毯尚厚,煙鬥居然沒有摔碎,落在尚雅慧的腳邊還打了個滾兒。

尚雅慧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穩了穩心神彎腰把煙鬥撿起來,看了看裏面早就滅了的煙絲,轉身交給旁邊的保姆。

“我不是說過,不叫你不要來這裏嗎?出去。”嚴老爺子是真的厭了,緩緩地站起身來扶著嚴肅的手往後面走,看都不堪尚雅慧一眼。在穿過後門屏風的時候,嘟囔了一句:“我聽說張碩媳婦已經懷孕了?你這混蛋什麽時候把媳婦領進門啊?!你們三個從小到大你都是頭兒,這會兒落到別人後面了吧?老子若是你,早他媽無地自容了。”

嚴肅笑了笑,低聲說道:“爺爺,我也想早點領媳婦進門啊,可我媳婦被人給氣跑了,我這還得想辦法哄回來。再說了,這婚嫁之事,你們這些長輩不出面,只讓我一個人厚著臉皮上門人家也不答應啊,是不是?”

“你這混小子……”嚴老爺子嘆了口氣,從後廊走遠,後面又說了什麽尚雅慧再也沒聽清楚。

終究還是敗了?!尚雅慧的手攥緊,抹過指甲油的長指甲掐入手心的肉裏,疼的那麽鮮明。

不過,老娘不好過,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安生!尚雅慧咬了咬牙,轉身出了堂屋,離開了四合院。

嚴肅這次回來並不單單是為了氣尚雅慧來的,他來京城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

打發嚴老爺子安睡之後,嚴肅出了四合院開車直奔西郊某別墅區,直接敲開了顧雲峰少將的家門。

顧少將早就泡好了茶在等著嚴肅,見他進來便呵呵笑道:“你小子,終於想起你顧叔的門口朝那邊兒開了?”

“顧叔。打擾了。”嚴肅把手裏的禮品交給保姆,嘿嘿笑著走到顧雲峰的面前,“您老一向可好?”

“好,好著呢。”顧雲峰擡手讓嚴肅入座,笑問:“你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說吧,神神秘秘的跟顧叔搞哪一套?”

嚴肅也不繞彎子,他從小跟顧雲峰的關系就好,顧雲峰很照顧他,在嚴上校的心裏,顧叔是比他爹嚴振國還重要的存在。所以他在這位長輩跟前沒必要鋪墊陳設,直接開門見山:“是這樣的,我有急事需要出國。您能不能幫我辦一下?”

“去哪兒?”顧雲峰一邊沖茶一邊問。

“倫敦。”

顧雲峰沈思了一下,說道:“這倒也不難辦。”

“那就麻煩顧叔了。”

“不過你小子總得告訴我,你去倫敦幹什麽吧?”

“私事,完全是私事。”嚴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女朋友跟我鬧別扭了,一生氣直接飛倫敦了。電話裏有些事情說不清楚,我得跟她解釋啊,解釋不好,她還說不定什麽時候才回來。我爺爺還一個勁兒的催著我結婚呢!”

這下顧少將立刻來了興致:“真的假的?你小子甭蒙我!你什麽時候談的女朋友?我怎麽沒聽說?”

“談了一年半了,哎呦,顧叔您也知道,就我現在的狀況,一年到頭就那麽幾天假。這戀愛談的,要多辛苦有多辛苦,我們倆能走到今天著實的不容易啊,顧叔您是看著我長大的,這事兒你可不能不管我。”

“管,管!”顧雲峰眉開眼笑,“顧叔管定了!”

“那,顧叔,有您這句話,我這媳婦是跑不了了。”嚴肅心想有總參二部這位大佬給頂著,哪個國家去不得?這全世界咱們就得是平趟了!想去哪兒去哪兒。回頭帶寧寶世界各地兜一圈兒,給我加寶貝兒積累一下寫作素材。

顧雲峰倒了杯茶給嚴肅,饒有興致的問:“你跟我說說,你這個媳婦是個咋樣的人?哎我說,你這臭小子肯定有照片吧?拿出來給叔瞧瞧。”

嚴肅立刻得瑟起來,把手機打開,寧可的照片調出來給顧雲峰看著,又把他家媳婦怎麽怎麽賢惠,做的飯菜怎麽怎麽好吃,尤其是排骨什麽的,絕對是吃過不忘,又說他家媳婦怎麽怎麽有才華,她寫的小說已經紅遍整個網絡,有兩本已經出版,其中一本已經改編成了電視劇,正在緊鑼密鼓的拍攝雲雲。

總之,寧可被嚴上校誇得天上僅有地上絕無,華夏古今幾千年就出了這麽一個好女人,那就是他嚴肅的媳婦……

顧雲峰聽這小子吹牛吹得有模有樣,說話間還用手機直接上網,把他媳婦寫的東西都找了出來,還有那個《巾幗首相》電視劇的開機儀式以及後來炒作的各種帖子,你還別說,這小子還真是沒怎麽誇大其詞。

於是,顧少將聽著聽著就不淡定了,擡手在嚴肅的腦門上拍了一巴掌,不樂意的哼道:“你小子,不厚道!”

嚴肅一陣愕然,擡頭看著顧少將:“顧叔,您這話什麽意思啊?我又沒坑蒙拐騙,我哪裏不地道了?”

“你自己找了這麽好的媳婦,也不知道拉我家易銘一把。你跟張碩你們三個可是從小玩兒到大的。現在你這混蛋也有媳婦了,我們家易銘還單著呢。”顧少將提及這事兒就犯愁,他們家那個混蛋更不像話,別的事兒還好說,唯獨婚姻大事……顧少將想起來就頭疼。

顧少將辦事素來靠譜,一個電話打到墨龍基地聶大校辦公室,一個密令傳過去,嚴肅的事情就搞定了。

當然,嚴上校這次不能白出去,總要帶點公事。

然後顧少將叫人專門給他做了假身份和相關的資料。嚴上校先去瑞麗,然後以越南人的身份去了華盛頓,然後轉戰倫敦。這一趟的任務是跟潛伏在華盛頓的一個密工取得聯系,拿一份名單轉交給潛伏在倫敦的一個線人。

嚴肅當天晚上便離開北京,飛去瑞麗,按照顧少將給安排好的路線開始任務之旅。

顧雲峰給他安排的任務難度不高,那邊又有專人配合,嚴肅很輕易地就拿到了那份名單,然後直接去機場乘飛機去倫敦。

這三天的時間裏,尚雅慧幾乎抓狂。

嚴明被淩墨接到Q市後便好吃好喝供起來,要啥有啥,白天有慕雲陪伴,晚上有淩少相守,過的是神仙的日子。唯一一點遺憾的是,嚴少沒辦法跟外界聯系,自從跟淩少混,就沒給他媽打個電話報平安。

尚雅慧終於坐不住,從北京殺到Q市。到Q市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分公司的人約淩墨見面。然後召見章含壁。

章含壁是正經的商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對商業上的事情十分精通,但也僅限於商務事宜。她在國外讀書,對華夏的人脈關系以及特殊的做事方法都不怎麽了解,雖然回來後也專門下了一番功夫,但卻不足以跟上尚雅慧的節奏。

“董事長,您找我?”章含壁自以為自己的事情做得不錯,所以朝見尚董的時候十分的自信。

尚雅慧臉色鐵青,看著章含壁沈默了幾秒,方冷笑一聲開口:“看你的樣子,是很高興?”

章含壁詫然,忙斂了微笑正色問:“尚董,您有什麽吩咐?”

“我?”尚雅慧自嘲的冷笑:“我能有什麽吩咐?我只不過是想問問你,我交給你的事情你辦的怎麽樣啊?”

“回董事長,那個寧可已經離開了Q市,另一份資料也給了嚴肅。嚴肅現在……應該是回北京去了吧?他沒去找您?”

“蠢貨!”尚雅慧低聲咒罵,“你就那麽肯定他去北京是找我?!你都跟他說了什麽?你是按照我的吩咐做的嗎?!”

章含壁小姐自從上幼兒園便是佼佼者,學習成績一路都飈著第一去的,在國外學習的幾年也都是優等生,從小到大都被人追捧為‘聰明’,今天還是第一次有人罵她‘蠢貨’。

“董事長?!”章含壁忍不住擡起頭來,怨憤的看著尚雅慧,“我當然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難道我哪裏弄錯了嗎?或者,哪裏做的不好,讓您不滿意?您可以就事論事嗎?”

“怎麽?不服氣?”尚雅慧冷笑道:“我有沒有告訴你,第一份東西給了寧家那丫頭後,至少隔開一個禮拜再把另一份資料給嚴肅?!你是怎麽做的?!”

“您是說寧可一離開Q市,我們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兒,接下來就可以牽制嚴肅了。那天嚴肅找到我,我們聊得雖然不是很愉快,但也沒有很差。而且那個時候寧可已經走了,我把東西給他有什麽不對?!”

“有什麽不對?!”尚雅慧氣急敗壞的轉了一下身子,又轉回來,指著章含壁咬牙道:“嚴明被他們扣住了!我們就晚了一步,如果你晚給他半天的時間,嚴明現在應該是在北京而不是這裏!更不會連一點消息都沒有!事到如今我們受制於人,都是你貪功急進的後果!”

章含壁完全不知道事情會是這樣,一時間有些發懵。

尚雅慧一直把章含壁作為自己的左膀右臂在培養,卻想不到用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搞成了這樣。

一時間又氣又憤,這股火悶在心裏還發布出來,恨不得把九辰集團分公司的樓頂給掀了。

這邊分公司的執行總裁也姓章,是章含壁的二叔,名叫章赟。

章赟在Q市呆了十年多,對淩墨是相當熟悉的。而且這邊分公司跟英籍華裔巨商合作的時候,淩墨還專程來道賀,並送來了賀禮,這在他淩大少的處事中是從來沒有過的。當時很讓章赟洋洋得意了一把,心裏想著九辰集團的名頭到底是好使,任他淩少在Q市稱王稱霸,也不得不敬著九辰集團。

殊不知淩少本身是一只九尾妖狐,明著一套暗著一套,他若是想耍誰,還從來沒走過空。

就他章赟這樣的人,三個都不夠淩少一小指頭扒拉的。

淩墨接到章赟的電話時,人正在自己的別墅裏同嚴明下棋。

慕雲在一旁觀戰,並煮咖啡,三個人這兩天處的相當好。

嚴明是貴公子,尚明慧從小就註重培養他的氣質,琴棋書畫這些能夠陶冶情操的東西他雖然說不上樣樣精通,但也還拿得出手。淩墨呢,完全是個混子,這些陶冶情操的東西他一樣不行,也就五子棋能拿得出手。

嚴明原本是想拉著慕雲切磋的,然淩少的氣勢在那裏,又是東道主,嚴明也不好太駁了他的面子。

再說,誰知道他淩大少萬一不高興了是個什麽結果?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嚴明便陪著淩墨下五子棋。

結果兩三局五子棋下完,嚴少反而上了癮。

每天都要拉著淩少下幾盤,由一開始贏得輕松到艱難,再到平手,居然成了癮。

淩墨的手機鈴響,旁邊的保鏢忙拿過手機遞到手邊,淩墨拿過來一看號碼,樂了。

嚴明還捏著棋子盯著棋盤細細的琢磨。

淩少手指一番接通電話:“餵,章總?你好啊。”

“淩少。”章赟很是客氣的說道:“你好,好久不見了,請問你在Q市嗎?”

“這話說的,Q市是我家啊,我不在這兒能去哪裏?”

“哦,淩少在就好。”章赟笑道,“是這樣的,我們尚董來了,想跟您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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