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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情絲,纏繞萬裏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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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可和寧和一起上了飛機,放好行李後坐下來等。

飛機起飛前空姐提醒大家把手機關掉,寧可拿出手機來猶豫著。

已經三天了,嚴肅去執行任務應該還沒回來,一個信息都沒有,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怎麽了?還有什麽事兒不放心?”寧和把自己的手機關了,扭頭看著寧可。

“嚴肅去執行任務了,三天了都沒消息。”

“這是軍隊上的紀律,任務都是保密的,你想也沒用。他們都是最優秀的軍人,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寧和摸了摸寧可的腦袋,輕聲寬慰。

寧可點點頭,用手機給嚴肅發了一個短信告訴他自己去了加拿大,然後在空姐溫柔甜美的提示中關掉了手機。

寧和和寧可的飛機在溫哥華國際機場降落。姐弟二人拉著行李箱出安檢處,便有一個足有一米九高的帥哥迎上去,遠遠地朝著寧可張開手臂,開心的叫著:“Baby!I’mhere!”

寧可無奈的笑著站住腳步,任憑高大的帥哥把自己抱進懷裏,開心的轉了個圈兒。

“餵!”寧和伸手推了帥哥一把,不滿的嚷道:“嘿!嘿!收斂點!小心可可她男朋友揍得你滿地找牙!”

“寧,和?”佐羅把寧可放下,看著寧和,“你好,我是佐羅。”

“你好。”寧和伸手跟佐羅相握,“早就聽姑姑說起過你。”

“走吧,古寧小姐做了很多中國菜,在等著你們呢。”佐羅姓古,古家是家裏有祠堂供著祖先畫像的傳統家族,女子進門後冠夫姓的規矩一直保留著,所以寧遠昔在這邊經常被稱為‘古寧夫人’。佐羅這樣稱呼,多半是玩笑,更是要讚美寧遠昔的美貌。

“噢!天哪,你居然叫我姑媽‘古寧小姐’,這在我們那邊,你這樣稱呼繼母可是大逆不道。”

寧可和佐羅對視一眼,呵呵的笑起來。

佐羅笑著拉過寧可的行李箱,攬著寧可的肩膀往外走,不理會寧和。

寧和哼了一聲,只得拉著行李箱跟上去。

佐羅開車接二人回家,一路上跟寧可說說笑笑,寧和根本插不上嘴,只得一路看風景。

溫哥華給人印象最深的是覆蓋冰川的山腳下是眾島點綴的海灣,綠樹成蔭,風景如畫,是一個富裕的綠色住宅城市,世界著名的旅游城市。

寧遠昔的丈夫古雲馳祖上是清朝晚期留洋到英國的世家子弟,後來華夏戰亂,便一直沒回去。古家經過百年經營,在海外也有一定的勢力,到了古雲馳這一代,便以船舶制造為主業,古家產業豐厚。

一次偶然的機會喪偶三年的古雲馳跟寧遠昔在南法相遇,當時便為寧遠昔的美麗吸引,經過兩年多的苦心追求,終於抱得美人歸。

古雲馳生性恬淡,不喜歡鉆營爭鬥。年過五十之後便把公司交給專業經理人打理,自己在郊區建了一棟別墅,帶著愛妻過著閑散舒適的生活。

佐羅開車進入雲昔花園的大門,把車停在碧綠的草坪上。

穿著淡藍色刺繡旗袍的寧遠昔已經匆匆出門,上前摟住下車的寧可,上下左右的仔細打量。

“可可,你的腳沒事兒了吧?”

“媽媽,沒事兒了。你看。”寧可在原地轉了個圈兒,又跳了兩下,笑嘻嘻的挽著寧遠昔的手臂,說道:“媽媽,你最近怎麽樣啊?我看你好像又瘦了呢。”

“我最近都在研究怎麽養生呢,人說有錢難買老來瘦嘛。瘦一點對身體好。”寧遠昔說著,又拍拍寧和的肩膀,笑問:“和和說是不是啊?”

“姑媽!”寧和咧嘴笑:“你要保持好身材我沒話說,可這老不老的,也太早了些吧?你這樣的要說老,那大街上那些白發蒼蒼的老頭兒老太太可怎麽活啊?”

幾個人又哈哈的笑起來。

別墅屋門打開,一個穿著淺藍色個字襯衣牛仔褲的男子溫和的笑著走出來,站在寧遠昔身邊,笑道:“可可回來了!快進屋吧,你媽媽做了好多你愛吃的飯菜。”

“叔叔好。”寧可禮貌的躬了躬身,向古雲馳問好。

當年寧遠昔跟古雲馳結婚的時候,寧可只提了一個要求:我可不可以不叫他爸爸。

寧遠昔含淚點頭,抱著女兒一個晚上沒合眼,心裏默默地念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直到天亮。

“姑父好。”寧和怕古雲馳尷尬,忙上前打招呼。反正姑父這種稱呼沒有什麽親厚之分,姑姑的丈夫都可以交姑父,古雲馳是寧遠昔的合法丈夫,他叫一聲姑父也是正常。

“好!寧和是吧?這些年都不來溫哥華看你姑姑,有點說不過去啊。今晚你得多喝一杯。”古雲馳很高興,自從他跟寧遠昔結婚,把寧遠昔從Q市帶走來溫哥華定居,寧家人就有點不待見他。這次寧和一聲‘姑父’無疑是給了他莫大的肯定。

古雲馳拉著寧和進屋,佐羅吩咐菲傭把二人的行李都拿進去,自己則先跑去後面的酒窖取了兩瓶珍藏了很久的紅酒來。

坐了那麽久的飛機,寧可和寧和都很疲倦,晚飯又喝了點酒,寧可坐在餐桌前便有些支撐不住,手撐著額頭差點就睡著了。

古雲馳忙叫寧遠昔帶寧可上樓休息,又叫佐羅明天帶著寧和四處去玩。

寧可的頭一沾著枕頭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卻是半夜時分。

窗簾緊閉,屋子裏只留了墻角一盞橙色的小燈,寧可揉了揉額頭慢慢地做起身來,走到窗戶跟前,輕輕地拉開窗簾。夜色靜謐安詳,清涼的月光穿過落地窗照進來,屋子裏的擺設依稀可見。

寧可忽然間頭腦清明如水,一絲睡意也沒有了。

她推開落地窗,慢慢地走到了外邊的陽臺上,扶著潔白的歐式欄桿,吹著夜風,安靜的想那個人。

也不知道他此次執行的是什麽任務,走的那麽匆忙,而且還是那種陣仗。算下來已經去了四天多了,還沒有一點消息。

站了一會兒,夜風有些涼。溫哥華的夏天,夜裏只有二十多度。寧可身上穿著絲綢睡衣,根本抵擋不住絲絲寒涼。

她抱著胳膊回到屋子裏,打開一盞燈,又去一旁的櫃子裏找出一個簡易的畫板,上面夾著幾張雪白的畫紙。而炭筆是這個家裏隨時隨地都能找到的東西,寧可毫不費力的找了一支,坐在燈下的沙發上慢慢地畫了起來。

寧可的繪畫技巧是寧遠昔親自教的,從三歲開始練習線描,抓形的功底很深,不管畫什麽都很像。

只是她和寧遠昔不一樣,她對繪畫只是有興趣,而不是熱衷,所以長大之後很少畫了。

今晚她心裏很清凈,滿心只有那一個人的樣子,一筆一筆慢慢地勾畫出來,那清俊的五官和冷傲的神色便一點一點的躍然紙上。

天色漸漸地明朗起來,一副肖像畫也漸漸地完美。

寧遠昔輕輕地推開女兒的房門,看見女兒閉著眼睛靠在落地窗邊的貴妃椅上,手裏握著畫夾和炭筆,忍不住微微蹙眉。她輕著腳步走過去,剛把畫夾從女兒的手裏拿過來,寧可就醒了。

“媽媽?”寧可剛剛畫完畫後發現天已經亮了,可她的困意又上來了,所以迷糊了一會兒。

“怎麽睡在這裏?”寧遠昔看著畫紙上那個淩厲的男子,又蹙了蹙眉尖,“這個人是誰啊?”

“媽媽。”寧可從貴妃椅上站起來,伸出手臂摟住寧遠昔的脖子,靠在她肩膀上看著畫上的男子,甜甜的笑著,“你說,他帥不帥啊?”

“是挺帥。像是你喜歡的那種人。”寧遠昔笑著歪著頭,碰了碰女兒的腦袋,“你從小就有英雄情結。我看這個人一臉的英氣,眼神也這麽銳利,該不會是尋常人吧?”

“嗯,他是個軍人。海陸特戰隊的。”寧可笑得甜蜜而自豪。

“特種兵?”寧遠昔有些意外,又似是意料之中。

“嗯。”寧可靠在媽媽的懷裏點了點頭,“很厲害哦!槍法如神。”

“傻瓜。”寧遠昔輕輕地嘆了口氣,“當軍嫂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可想好了。”

“唔……”寧可有些頹然,這件事情她的確沒想好。

她可以忍受一個人生活,但卻不怎麽能忍受被蒙在鼓裏的感覺。他做什麽事情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危險,多艱難自己無從了解,同樣也感受不到那份特殊的光榮,更沒有那種艱巨的使命感。

可是,怎麽辦呢?

這個人就這樣跟刀子一樣紮進了自己的心裏,就算拔出來,也是一道鮮紅的傷口啊。

“可可,我們這樣的家庭,是不怎麽適合嫁給軍人的。如果他只是個普通軍人也還好說,如果是特種兵,再如果他身處要職,政治身份很敏感的話。你們的戀愛恐怕不會一帆風順。”寧遠昔擡手撫摸著女兒的長發,耐心的勸道:“華夏是個文明古國,你是學歷史的你也知道,那個國度裏人脈關系有多重要?在華夏,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可是,媽媽。”寧可從寧遠昔的懷裏站起來,面對面看著她母親的眼睛,認真的說:“我也曾試圖不愛他,可是我做不到。現在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他,那種思念不可遏制。我無法放棄,只能向前走。媽媽,你會支持我嗎?”

“嗯。”寧遠昔點點頭,雖然勉強,但還是溫和的笑著,“媽媽當然會支持你,你是媽媽最心愛的女兒啊。”

接下來的幾天裏,寧可基本是晨昏顛倒的。白天迷迷糊糊半夢半醒,晚上特別有精神的時候就打開電腦碼字,爭取早點把手上這本小說寫完,然後騰出時間來跟嚴肅度假。

她的手機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以方便某人聯系自己。

終於在來溫哥華第五天的時候收到了嚴肅打來的電話。

那時正好是午後兩點多,寧可正趴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睡,專設的電話鈴忽然響了起來,寧和眼睛沒睜開就抓到了枕邊的手機,下意識的接聽:“餵?”

“寶貝。你在睡覺?”嚴肅低沈的聲音沙啞而性感,把寧可的困意撩撥的一絲也無。

“嚴肅……”寧可忽的坐起來,忽然間有些暈眩,忙又往後靠過去,“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聽見那聲迷迷糊糊的甜美的聲音,嚴肅欣慰的笑了,“你去了溫哥華?”

“是啊,我每年暑假都會來住一陣子,陪陪我媽媽。”寧可糾結的咬了咬下唇,遲疑的問:“你怎麽樣?挺好的吧?任務……”

“我沒事。任務完成的很好,一切都很順利。”嚴肅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裹著的紗布,那裏的傷口來自一支魚槍,是貫穿傷,幸好沒有傷到筋骨。在墨龍基地,這種小傷根本不算什麽。人生除死無大事,是墨龍基地所有人的觀念。

“那就好。”寧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安全就好。這幾天她一直想著的不僅僅是他那張銳利的臉和攝魄的眼神,還有他那一身的傷疤。

“你呢寶貝?你還好吧?”

“我能有什麽不好呢。這幾天一直在倒時差——啊!現在你那邊是半夜啊,你怎麽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寧可一下子清醒過來,坐直了身子對著手機急吼吼的質問。

“剛回基地,不給你打個電話怎麽能睡著呢?”嚴肅開心的笑,招來同病房的馬騏一記白眼。

“姐啊!”馬騏嗷的吼了一嗓子。

“誰啊這是?”寧可仿佛聽到了鬼叫一樣,差點把手機扔了。

“馬騏那混蛋,就在旁邊呢。”嚴肅笑著解釋,又轉身甩了馬騏一記冷眼飛刀。

“哦,我說怎麽跟狼嚎一樣呢,嚇我一跳。”寧可開心的笑著,回頭看見寧遠昔端著水果過來,又開心的叫了一聲:“媽媽。”

嚴肅在這邊聽見,心裏一軟,好像是回到了好多年前,自己年少無知的時候。

“可可,新鮮的樹莓,嘗嘗。”寧遠昔的聲音很柔很軟,隔著萬裏通過電磁波聽起來,依然能感覺到那種濃濃的疼愛。

“謝謝媽媽。”寧可拿了一顆樹莓放在嘴裏吃,又對著嚴肅笑:“很好吃的樹莓,你吃不到了哦。”

“你吃到就行了。只要你喜歡,我都很開心。”

“可可,誰的電話?”寧遠昔在寧可身邊坐下來,輕聲問。

“媽媽,是嚴肅。”寧可含了顆樹莓靠在寧遠昔的肩頭,很是開心,說著,又對嚴肅講:“我媽媽在我身邊呢,你要不要請個安呢?”

嚴肅那邊一楞,這還真不知道該跟丈母娘說什麽。

“這個時間,華夏那邊是半夜,你有話快說,不讓人家休息了?”寧遠昔低聲嗔怪。

“噢!媽媽說的是。”寧可坐直了身子對著電話說道:“大半夜的,不要講了。你快些休息吧?”

“嗯。”嚴肅很想說,寶貝聽著你說話就是我最好的休息,可是馬騏在身邊,為了隊長英明神武的形象,很多甜蜜的情話也不能敞開了說。

“快些去睡吧,好好休息。”寧可也有很多話,因為媽媽在身邊而不好意思說。

“那好,我睡會兒再給你打電話。”睡會兒我這邊天亮了你那邊晚上了,正好我們可以好好地說說話。

“好啊。”寧可自然明白這睡一會兒的意思。

兩個人黏黏糊糊的掛了電話,寧遠昔看著女兒那張笑瞇瞇的小臉,忍不住伸手在她臉蛋兒上捏了一把,笑道:“來了這幾天了,還沒見你這麽開心呢。果然愛情的力量是無窮的。”

“媽媽——”寧可鉆到寧遠昔懷裏撒嬌。

“小丫頭長大了!”寧遠昔摟著女兒感慨。

掛了電話,寧可坐不住了,當下便拉著寧遠昔出去逛街。

寧遠昔見女兒難得高興,索性便叫上佐羅和寧和一起,敞開了采購。

海灣百貨商店裏,寧可站在一家品牌男裝專櫃裏,左看右看,然後慢慢地挑了一套鐵灰色的西裝。交給佐羅去試穿。

佐羅一臉的不高興,嘟囔著:“這個牌子的衣服我穿不好看。這個版型太肥了,我穿著不合適。”

寧和笑的跟狐貍一樣:“這是叫你試穿一下,又不是給你買。可可也就是要個心中有數而已。”

“不是買給我的?!”佐羅立刻叫起來,“不是買給我的幹嘛叫我試?”

“不然呢?和和更瘦。你還好,總是高一些。”寧可把衣服丟到佐羅的身上,把人推進了試衣間。

沒多會兒的功夫,佐羅換好了衣服走出來。

寧可單手托著下巴,圍著佐羅轉了一圈,若有所思。

寧遠昔替佐羅整理了一下衣領,對寧可說道:“這身衣服佐羅穿是不怎麽合適。”

“就是嘛。肩膀這兒根本沒撐起來。還有這褲子,肥了。我還是穿修身版的好看。”佐羅撇著嘴巴看鏡子裏的自己,十二分的遺憾。這個牌子的衣服設計感十分大氣,力求表現囂張的男人味,他很喜歡,只可惜自己的身材過於消瘦,缺少那種很MAN的力量感。

“那就對了。”寧可笑著招手,對營業員說:“這套衣服我買了。再拿一套銀灰色的同碼。”

“好的小姐,請稍等。”營業員很禮貌的躬身答應,轉身去包衣服去了。

寧遠昔拿出自己的卡來要結賬,寧可伸手攔住了:“媽媽,我自己來吧。”

“怎麽,跟媽媽還分這麽清楚?”

“媽媽,這是我第一次給他買東西,我想用我自己的錢。好嗎?”

“算了,媽就不跟你爭了。你的男朋友,你自己料理就好了。”寧遠昔笑著把卡放回錢包裏。

古雲馳伸手攬過寧遠昔的肩膀,小聲說道:“遠昔,我看中了那邊那件風衣,你幫我參考一下?”

“好啊。”寧遠昔笑著跟古雲馳去看對面那家店裏的風衣。

寧和吹了一聲口哨,跟寧可笑道:“姑媽和姑父的感情真好。”

“嗯,叔叔很疼媽媽。不然我也不放心回Q市。”

“這很難得了。還有佐羅,對你和姑媽也很好。”

“是啊。”寧可輕輕地嘆了口氣,拍拍寧和的肩膀,笑容又黯淡下去,“我們對舅媽,是不是刻薄了些?”

“她如何跟姑媽比?”寧和冷笑一聲,“整天端著架子裝上流貴婦,心裏那點齷齪心思從來沒消停過。”

“哎!你心裏有數就好,不要斤斤計較,反而讓自己的人生無趣。”

寧和在溫哥華玩的很開心,但這開心也只維持了五天,第五天一早,寧和還沈浸在美夢之中時,便被他老爹的電話給炸醒。

“混蛋!”寧仲翔抱著電話咆哮,“立刻給我滾回來!”

寧二爺帶著嬌妻小女出去度假,一回來便聽說兒子跟一個男人鬼混的事情,立刻氣的七竅生煙,衣服也沒來得及換就打電話把兒子臭罵一頓,並勒令他立刻回國。

“……”寧和等寧二爺罵夠了,沈默了一會兒,自顧笑著掛上了電話。

早餐時,寧和跟寧遠昔說要回去的話。寧遠昔納悶的問:“才來幾天啊就走?反正你也放暑假了,多住幾天,我給你爸爸打電話。”

“姑媽。”寧和笑得雲淡風輕,“我答應爸爸回去了,肯定得回去。”

寧遠昔無奈的皺眉:“你爸爸那個火爆脾氣,這麽多年了都沒改改。”

“我爸爸的脾氣是改不了了。姑媽,你有空了也該回去住些日子。就你在的話,我爸爸的脾氣還能收斂些。”

“行。”寧遠昔給寧和夾菜,又對旁邊的古雲馳說道:“給和和定明天的機票。晚上我們去酒店訂餐,給和和踐行。”

“媽媽。”寧可朝著寧遠昔靠了靠,“我也想回去了。”

寧遠昔不說話,只嗔怪的看著她。

“媽媽——”寧可挽著寧遠昔的手臂輕輕地晃,“我回去幾天,等下個月再回來,好不好?”

寧遠昔自然知道女兒的心思,當下也不戳穿她,只跟古雲馳笑道:“定兩張機票吧,他們兩個人一起坐飛機,我也放心些。”

“可可才回來幾天就走?是有什麽急事?”古雲馳有些意外,就算寧可不喜歡住在這裏,以往暑假至少要住上一個月的。

“叔叔,我來之前有個娛樂公司跟我聯系,想讓我幫他們寫個劇本。大概的意向已經談好了,但還有些細節需要談。合約也要簽。所以得回去一趟。”

古雲馳聽了這話忙看了寧遠昔一眼,感慨的笑:“可可真是了不起。不過你剛剛說簽合約?需不需要叔叔給你找個律師?”

“謝謝叔叔。我那邊有朋友幫我的。”

“那就好,合約什麽的一定要看仔細,不能隨隨便便就簽了,知道吧。”

“嗯,知道了叔叔。”

佐羅伸手攀住寧可的肩膀,說道:“BABY,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寧可看了看佐羅,又回頭看古雲馳。

古雲馳笑道:“他跟我說了好多次了,想去華夏看看。只是,我怕他給你們添麻煩。”

寧可想了想,伸手拿過自己面前的水杯,為難的說道:“我們那邊沒你喝的水啊。”

“這沒關系,我自帶水。”佐羅毫不介意的笑了笑,轉頭吩咐身後的菲傭,“叫人給我準備十天的水。”

寧可無語的笑了笑,心想這還想回去跟男朋友約會呢,沒想到又多了個尾巴。

寧遠昔看著菲傭給三跟人收拾行李還有給各人的禮品,寧可沒什麽可忙的,便拉著寧和躲到一旁去問:“舅舅幹什麽發那麽大的火兒?”

“你猜?”寧和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安心的品咖啡。

“……”寧可蹙眉一想,忽然抓住寧可的手,焦急的問:“是不是舅舅聽到了什麽閑話?那個孫小小一看就不是個省心的人。她看見你跟那個穆青在一起……”

寧和反手握住寧可的手,寬慰道:“沒事兒。反正這件事情早晚都要跟爸爸說。我也不想瞞下去了,太累。”

“你!”寧可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站起來轉了兩圈兒,才坐回去問寧和:“你想沒想過後果?你這麽明著跟舅舅杠上,有什麽好處?你現在還在上學,根本沒有自立的能力。你是舅舅的兒子,他不會怎麽樣你,可跟你好的那些人呢?舅舅想對付他們還不是易如反掌?”

“……”寧和頓時楞住,忙拿過手機來給穆青打電話,果然,電話打不通了。

“舅舅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寧可了然的看著寧和憂郁的臉色,“這次的事情,不能硬碰硬。你想要公開出櫃我不攔著你,可你也要考慮好了。為了那個穆青出櫃,讓舅舅真的把你給關起來,到底值不值得。”

出櫃是早晚的事情,可為了穆青出櫃是真的不值。因為寧和心裏愛的那個人不是他,而他愛的人,並不希望他出櫃。

狂躁的心情安靜下來之後,寧和無奈的點點頭:“可可,你放心。”

“回去之後,跟舅舅解釋一下。就說是一場誤會。那個穆青——聽說眼睛受了傷?你可要利用這件事情做做文章嘛。”寧可拍拍寧和的肩膀,低聲勸道,“把舅舅的註意力引開就好了。”

寧和忽然笑了:“可可,你可真是鬼精靈。”

當晚,寧可算著時間給嚴肅打電話,告訴他自己回去的時間。嚴肅在那邊高興地說要去機場接她。

第二日,古家開出一輛房車,寧遠昔和古雲馳一同去機場送行。

管家去辦行李托運,寧可三人和寧遠昔古雲馳在候機廳的咖啡館聊天。

寧遠昔又叮囑寧可:“下了飛機給我打電話,別光顧著談戀愛,把媽媽都忘了哦?”

古雲馳笑道:“原來是談戀愛了?下次來,帶男朋友過來。也讓叔叔見見?”

“好啊。”寧可開心的答應著,心裏卻想,嚴肅那種身份的人,能不能隨便出國?

寧遠昔拍拍古雲馳的手低聲笑道:“可可的男朋友是個軍人,出國恐怕不方便。以後有機會你跟我一起回華夏。”

“那更好了。”古雲馳笑著反手握住寧遠昔的手,撚在手心裏輕輕地揉著,說道:“我可是有十幾年沒去過華夏了。聽說那邊的變化很大,佐羅今天去,多帶些資料回來給我。”

“知道了,爸爸。”佐羅喝了咖啡,看了一眼腕表,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嗯。”寧遠昔點點頭,“走吧。”

華夏Q市40X軍區醫院病房裏,嚴肅正在跟醫生講道理:“就這麽點傷真的用不著住院,你現在就給我辦出院手續,我有急事。”

以為四十多歲的軍醫很是淡定的拿過嚴肅腋下的體溫表,語氣毫無起伏:“對不起上校同志,我接到的命令是讓你住院治療。”

“這不已經治療好了嗎?”嚴肅試圖耐下性子來同軍醫和談。

無奈這位軍醫根本不打算跟他多說話:“上校同志,這裏是醫院,好不好由我說了算。你不是醫生。”

“可身體是我自己的。”講了半天都講不通,真是氣死人了。

“不。”軍醫冷冷的看了嚴肅一眼,“你的身體是屬於國家的。”

“……”嚴肅素來善於言辯,是墨龍裏出了名的毒舌利嘴,這會兒卻被這位面癱刻板的軍醫給悶的說不出話來。

你說怎麽就遇到了這麽一位不通人性死板刻薄的家夥!

嚴肅回頭看了一眼偷笑的馬騏,一扭臉躺到病床上不再多說。

軍醫例行檢查完畢後,又給嚴肅掛上吊瓶,親自調好了點滴的速度,又轉身檢查了一下馬騏的點滴速度,才轉身離去。

馬騏終於笑出聲來:“哈哈……隊長,你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啊?”

“放屁。”嚴肅一只胳膊纏著紗布,另一只手臂上打著點滴,唯有腿還活動自如,便擡腳踹過去。

兩張病床隔著遠,嚴肅腿再長也踹不到馬騏的人,只踹到了病床上,嘩啦啦一聲響,引來門口的小護士不滿的探視:“兩位,怎麽了?”

“沒……沒啥。”馬騏忙擺手回道。

“二位有傷在身,又失血過多,還是好好地休息一下吧。”小護士好心好意的勸說了兩句,轉身出去了。

“媽的,要不是老子手臂上的傷,這道破門怎麽可能關得住老子。”嚴肅低聲咒罵了一句,轉身睡去。

晚上十點,值班醫生查完病房後看兩個病號都睡了,方放心的離去。

熟料病房門一關,嚴肅便睜開了眼睛。

旁邊原本睡得安穩的馬騏忽然出聲:“隊長,想走的話還得等會兒。值班醫生這會兒還不困呢。”

“閉嘴。”嚴肅低聲呵斥著,掀開身上的毯子坐了起來。

“好吧。”馬騏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十幾分鐘後,嚴肅單手換下了病號服,把白天讓周呈曄送來的T恤牛仔褲換上,左臂受傷用不上力,他用一只右手穿好軍靴,系好了鞋帶。然後悄悄的走到門口聽了聽走廊裏的動靜,又轉身回來,推開窗子,縱身一跳,跳到了露天陽臺上。

這裏是軍區醫院病房第十六層。但這對嚴上校來說並不算什麽,他解了陽臺上晾衣架的兩根鋼絲對接成一根,一頭系在墻上的鋼架,另一頭系在自己的腰帶上,然後從陽臺上跳下去,單手扒著下水道管子,一下一下的跳下了樓。

醫院的門口,周呈曄開了一輛黑色的豐田越野等在路口,看見嚴肅出來,立刻開了車燈。

嚴肅迅速的穿過路口鉆進了車裏。

“隊長,你這樣能行嗎?”

“沒事兒。”嚴肅彈了彈T恤上的灰塵,皺眉問:“我叫你準備的長袖的衣服呢?”

“這兒呢。”周呈曄擡手扔過一只袋子來,“你說你乖乖在醫院裏等著,我去替你接了寧姑娘來看你不是一樣嗎?非得自己跑這一趟。”

“我說了去接她,就一定要去接她。”嚴肅把T恤脫下來,單手把襯衣穿上,一顆一顆的系扣子。

周呈曄看了看表,說:“隊長,時間還早呢,先去哪兒?”

“早什麽早?直接去機場等。”

“哈哈!隊長,也就是這飛機不能半路上接,如果能,估計你早就弄架直升飛機去半路上接去了吧?”

嚴肅給了某人一個白眼,有媳婦的人不跟沒媳婦的一般計較。

Q市國際機場,燈火輝煌,宛如白晝。

寧可的飛機是淩晨一點降落。

原本寧遠昔給他們定的不是這一趟航班,無奈寧和想著半夜到Q市,趁著寧二爺沒工夫管他的時候,先找淩墨把事情安排一下,所以在轉機的時候往後拖延了幾個小時,把時間拖到了淩晨一點。

嚴肅和周呈曄到機場的時候不到十一點,進了大廳周呈曄才想起問嚴肅:“隊長,寧小姐的飛機到底幾點到?”

嚴肅環顧四周,低聲笑道:“好像是一點四十分。”

“啊?!”周呈曄無欲天望天,見嚴肅理都不理他直接往裏走,又跑過去伸出手腕,指著腕表喊道:“隊長,這還不到十一點呢!還有差不多三個小時!你……這麽早來這裏幹嘛啊我說?!”

“來幹嘛?你說來這裏能幹嘛?”嚴肅笑嘻嘻的看著周呈曄,“你若是有事的話先走吧。把車給我留下就成。”

“隊長!”周呈曄見嚴上校又往裏走,立刻跟上去,“我把你從醫院裏弄出來的,我還得把你送回去啊。”

“我不打算回去了。我出院了。”

“不是——你不是說接個人再回去嗎?”

“我是說接個人再回家。”嚴肅往一家咖啡館裏走,“回家,聽明白了?”

“回家?回什麽家?隊長你在Q市有家嗎?”

“廢話。”嚴肅挑了個視線好的座位坐下來,擡手招過服務員,卻只要了一杯白水。

“啊,給我一杯拿鐵。”周呈曄在服務生略帶冷嘲的目光中挽回了一點面子,心想隊長啊隊長,您就沖人家這免費的白開水來的吧?

看著服務生離開,周呈曄又湊上來問:“隊長,你在Q市買了房子了?在什麽地方,兄弟有空過去幫你收拾收拾。”順便約會個女朋友什麽的用一用。嘿嘿。

“切!”嚴肅鄙夷的瞥了周隊長一眼,“房子能叫家嗎?家!對吧?有媳婦的地方才叫家。懂不?”

“懂。”那是你媳婦嗎?扯證了嗎?洞房了嗎就媳婦,還家?

周呈曄心裏一聲哀嘆,他家隊長的臉皮之厚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兩個高大威猛長得很有看頭的男人面對面在咖啡館裏喝咖啡,漸漸地成了咖啡館一角的風景。

來來往往的大姑娘小媳婦們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還挺提神。

周呈曄忙活了一天,晚上自然累了,喝了兩杯咖啡都沒擋住困意,實在撐不住就趴在桌子上睡。

嚴肅白天睡多了,精神萬分,扯了一本雜志心不在焉的翻著,全然不知道上面是什麽文章圖片,滿心滿眼都是寧可開心的笑臉。

身邊黑影一閃,有人伸出手指,‘咚咚’敲了兩下桌子。

嚴肅微笑著擡頭,看見一身黑衣的家夥在自己旁邊坐下來後,才問:“你怎麽也來了?你家小肥妞跟可可一起啊?”

淩墨淡淡的笑了笑,說:“別狗咬呂洞賓啊,你來是接可可,我來是接護送可可的兩位保鏢。”

“什麽保鏢?還得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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