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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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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有病吧?吊在上面真就那麽舒服?”

此時拉法爾已沒有了先前的優哉游哉,臉漲得通紅,大滴的汗從臉上落了下來,都有些氣息微弱的意思了,但仍舊咬牙道:“多管閑事!我就愛被吊!”

蔡國雄仰頭看著她的臉色,看得出她很痛苦,可既然都這麽痛苦了,為何非要這般虐待自己?

這丫頭真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蔡國雄皺了眉,心道再這麽吊下去不會真出人命吧,季城臨走的時候有吩咐他照看著,若自己眼睜睜的看著小姑娘出了什麽事,也不好跟她家裏人交代是吧,小姑娘一個人發瘋,他一個正常的人可不能跟著後面一起發瘋。

這麽一想,蔡國雄釋然的爬上墻。

“你,你幹,幹什麽?”拉法爾的嘴唇發白,瞪著他。

蔡國雄悶不吭聲,一躍而上,跳上了三樓,解了栓在墻上的繩子。

☆、81小師妹的目的

蔡國雄將拉法爾剛剛放下沒一分鐘,季城抱著孩子跑在前面,白小白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迎面走了過來。拉法爾緩過勁,一眼瞄到自家女神輕蔑的眼神,心裏那個痛,那個惱,那個怨氣沖天無處發洩啊。一腳踹到蔡國雄的腦門上,“多管閑事!”

蔡國雄又一次中招,氣的臉都綠了,拳頭攥了攥,青筋暴突,若是擱一般的小姑娘估計早就嚇的哭爹喊娘了。拉法爾擡高了下巴,迎上他兇神惡煞的目光,不屑的一哼。

蔡國雄兀自擺了半天的兇狠造型,恍然意識到一件事,這麽一想,便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你不怕我?”

“呵,怕你?”若不是考慮到白小白站在一旁,拉法爾或許會更囂張,雙手抄在胸前,白了蔡國雄一眼,從鼻孔裏哼出幾個字,“紙老虎而已。”

真正的老虎正披著羊皮冷眼旁觀呢,拉法爾心底小小嘀咕了句,偷瞄了白小白一眼,恰巧此時小白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拉法爾嚇的趕緊縮了脖子,挨到小白身後埋著頭不吭聲了。

蔡國雄疑惑的看著白小白和拉法爾這對古怪的堂姐妹,季城上前幾步,樂呵呵的打起了圓場,“大哥,小孩子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回家我讓她姐收拾她。”

拉法爾一聽這話,不憤的對著季城的方向齜了齜牙,小白狀似不經意的咳了聲,拉法爾趕緊做循規蹈矩,俯首帖耳狀,蔡國雄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中頓覺好笑,可好笑的同時又忍不住的好奇,免不了多看了小白一眼。

小白柔軟的半長頭發在微風裏輕柔的打在臉上,表情乖巧,眼神清澈,纖細的身子在比她高出大半個頭的拉法爾身前更顯孱弱。

難怪人常言以柔克剛,這果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就這樣一個嬌弱的女人聽說前些日子護住了金政委的獨子還砍殺了一頭癲狂狀態的牲口?蔡國雄簡直無法想象,若將眼前的女人和牲口屠宰場的那些彪悍的女人聯系在一起,違和感可不止十萬八千裏。

“餵!你幹嘛一直盯著我堂姐瞧!”拉法爾騰的從小白身後躥出來,挑釁的插著腰,挺起了胸。

蔡國興這才發現自己走神了,掃了三人齊齊看向他的眼神,蔡國雄滿臉的尷尬,“我沒,我想事情呢。”

季城一家子回到自家的兩室一廳後,季城照例將天意安排妥當後,就進了廚房,鍋臺竈前將家裏的蔬菜堆放到一起,又去冰箱翻了翻,心中計算好了配菜,便卷了袖子,開始做飯。

白小白逗弄孩子,又將先前倆人打鬥時碰到的東西擺放整齊。

拉法爾站在屋內,有些無聊又有些多餘,跟在小白身後走了好幾步,也沒引起她的註意,心知師姐一定還在生自己的氣,便轉移的目標,偷偷跑到廚房,低低的喊了聲,“姐夫……”

季城手中忙不停,探出小半個身子看了眼表情如常的白小白,疑惑的對著拉法爾說道:“你怎麽她了?”

“我沒啊,就是趁她不註意偷襲了她。”拉法爾嘟著嘴。

季城一聽“偷襲”二字瞬間聯想到早上他和蔡國雄被這小姑娘踢下山丘的事,略微失色道,“你不會將她從三樓推下去吧?”因為這,拉法爾才會被罰,吊在陽臺上?

“我哪兒有這麽大能耐啊!”拉法爾拖長了尾音抱怨道,抱怨過後,又是輕蔑又是得瑟的顛了顛肩頭,“我師姐天下第一!你和黑大叔都是笨蛋!我就想不明白了,就你們這戒備心還能當特種兵?早應該死一萬八千遍了吧……”

季城摘著菜,嘴角噙著笑,這也許就是兵和匪的區別吧,當兵的初衷熱血而崇高——保家衛國守護親人,他們訓練的第一條就是要相信自己的戰友,甚至交托自己的生命與對方,緊密的配合與協作。他們會在敵人面前警敏如豹,可在親人兄弟跟前也會放下利爪,乖順的就如一條看家護院的忠犬。他們心中有愛,會有放松的時刻,所以在戰鬥時也會益發的警醒拼命。

而行走於生死邊緣的殺手,要想活命,必須時刻提醒自己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不相信自己的搭檔,不相信雇主,不相信輕易得到的任何一條線索,即使是親眼所見,也要持懷疑態度。

因為不信任,這樣的人時刻保持警覺,因為不信任,這樣的人活的很累。所以即使他們看上去無敵,可早已精疲力竭。

三人吃了午飯,拉法爾看白小白也沒找自己興師問罪,更沒有拿早上她穿了季城軍裝的事呵斥自己。心道難不成師姐自從嫁人後真的變成寬容大度的賢妻良母了?還是說有了愛情的滋潤怒火也是來的慢走的快?

這麽一想,拉法爾的膽子就肥了,沒話找話道:“季城姐夫,你和我師姐怎麽認識的?我聽我師傅老人家說,是師姐強上了你?”

“噗……咳咳……”季城臉色尷尬,好在天意還是小娃娃根本弄不懂大人的話。

“那你們在床上,一定是我師姐在上,你在下喏?”拉法爾興奮的飆高了音調。

白小白表情淡然,充耳不聞。

季城夾了一個雞腿給拉法爾,“食不言寢不語。”

拉法爾慵懶的拖長了調子,“沒勁。”筷子在米飯內紮了幾下,小聲嘀咕道:“沒有電玩,沒有迪廳,沒有夜場,沒有賽車,沒有拳擊比賽,沒有高級消費場所,沒有……”

“你可以回去”白小白擱了碗,逐客令下的毫不含蓄。

拉法爾頓了下,直楞楞的盯著小白。

小白的聲音很輕很緩,“你鬧夠了沒?鬧夠了,可以回去了。”

“師姐……我是來投奔你的,你怎麽……”拉法爾撒嬌道。

“你的目的?”白小白截斷了她的話。

拉法爾收了臉上無賴的表情,靈活無害的眼珠子也黑沈起來,看了眼微微蹙起眉頭的季城,似乎有所顧慮,但見小白並沒有刻意回避的意思,遂不再猶豫,一字一句道:“我請你將你的飛刀絕技傳授給我。”

白小白沈默片刻,忽然嘆息般的,冷冷一笑,“不可能。”

“為什麽?”拉法爾顯得很激動,謔的站起身,“你既然都退出殺手界嫁人生子了,你也說不會再殺人,那你的這身絕技還藏著掖著做什麽?”

白小白看著她,嘴唇微合,看得出她的內心很平靜。

這一點讓拉法爾越發生氣,“你說謊!你根本就沒有下定決心跟著季城姐夫一生一世!你還存著有朝一日重出江湖的心,所以才不願意將你的絕技傳授給我,你在害怕,你害怕我青出於藍勝於藍,往後占了你的江湖地位,你再不會有往日的風光。”

氣氛一時陷入凝滯狀態。

季城因為拉法爾的話,不由自主的心頭一慌,臉色也僵硬了起來。

拉法爾本就是激將法,一看到季城臉色的微妙變化,心中暗樂,遂采取了迂回戰術,諷刺般的笑道:“姐夫,說你傻你還真傻,你以為我們殺手界的一等高手真的會隨隨便便找個男的嫁了,然後就是一輩子?我們打個賭好不好?我師姐根本就是殺手生活過的無聊了,隨便找個男人換種生活調劑一下口味,等她膩了,她一定會毫不留情的離開。若非如此,她也不會死巴著她的那份絕技不願意傳授給我!更何況我們還是同門!”

拉法爾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季城和小白的表情變化,通過這幾日的相處,她已經清晰的看出小白對季城不一樣的感情,不僅僅因為他是孩子的爹那麽簡單。難道師姐真的對這個男人動了心,生了情?

這樣的認知讓拉法爾覺得好笑,她師姐是什麽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曾經她偷偷摸摸的跟了她那麽久,何曾見過她對誰心慈手軟?若是這麽容易生情,當初又怎會那般的心狠手辣?

季城嘴巴張了張。

拉法爾眼珠子一動,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家都吃完了嗎?吃完了,我就收了啊。”季城站起身,對拉法爾方才的話仿若未聞,利落的收拾碗筷,語氣平緩。

拉法爾機械似的隨著季城的動作而轉動,不可思議的喊道:“姐,姐夫?”

“怎麽?你還沒吃飽?”季城特關切的問道。

其實拉法爾還真的沒吃幾口飯,她面前滿滿的一碗大白米飯便是最好的證明。

“你不要故意岔開話題!你是因為我的話心虛了對不對?其實你的心裏也不確定我師姐會不會跟你一輩子,你怕了,所以你不敢跟我打賭!”

季城突然擡頭,或許是動作幅度過大,本來一直手撐著下巴安安靜靜的小白也因此擡起了雙眸看向季城。

“無……聊。”季城做了最後總結,收了拉法爾面前的碗筷,轉身去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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