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修輕輕一笑：“我改變主意，今天不上班了。”

杜芮眉頭一緊：“你不上班了？你不是裝人家助理嗎？怎麽又不上班了？”

“你不也說是裝的嗎？既然是裝的，何必那麽認真，請個假不就完事了？”

“你能完事，我不能，我要回警局。我還要上班，我還要做我的工作積極分子。”杜芮說著就要推開車門，夏梓修利落的將門鎖上，二話不說就發動車子。

“夏梓修，你這是綁架！我會告你的。”

“綁架？”西子羞冷嗤，“過去你綁架我的次數還少嗎？我綁架你一次怎麽了？”

“……”杜芮頓時語塞。她知道，他是指每次臨考前，她都拖著他到圖書館陪她覆習功課，才不管他有什麽活動，才不管他有沒有吃過飯，她霸道的理直氣壯。

“我那時候還不滿十六周歲！沒有刑事責任！”

“奇怪，那我陪你過的十六歲生日是假的？”

十六歲生日……

“夏梓修，你現在是想幹嘛？”杜芮突然安靜了下來，她咬著唇問道。

猛地，一個剎車，車子剛巧不巧的停在警察局大門口，夏梓修的喉頭滾了滾，夏梓修，你現在是想幹嘛？

“總是提以前的事情，你想幹嘛？”杜芮紅著眼睛看著他。

是啊，夏梓修，總是提以前的事情，你想幹嘛？

“該不會真的是想和我重修舊好吧？”杜芮冷笑。

夏梓修，你難道想和她重修舊好嗎？你瘋了吧！

“下車。”

他的聲音再沒有半點溫度，就好像剛從冰箱裏走出來一樣。

“從我們重新見面到現在為止，你放我一命，你告訴我案件的線索，你半路帶我一程，你去便利店幫我買東西，還有這身衣服，我都不會心存感激，因為這些全都是你欠我的！”杜芮靜靜的看著他，他的外套搭在車椅上。

“時隔十年，還能再見到你，說實話，我很驚訝，因為我早就當你死了。但是那也只限驚訝，就連你到底是什麽人物，我都不感到好奇了，況且我們都成年了，不會再幼稚了對不對？”

夏梓修看向她，眸如漆點，黑不見底，看不透裏面有什麽，平靜卻又深邃。

“我們兩個都很聰明，誰也不會把十年前年少輕狂的感情當真是不是？那麽幼稚的事情，誰都不會再做了是不是？”

她的眼淚在她的眼眶裏打著轉，好似下一秒就會落下。她的這些問題到底是在問誰，問她自己，還是他？

“……當然。”

杜芮微微仰起頭，終究沒讓眼淚落下來，她沖他輕笑：“果然，我就知道你只是玩玩。”

“難道你不是嗎？”夏梓修嘴角帶絲嘲諷，眉眼彎起，好笑的看著她。

“我當然不是！”杜芮踏出車子，抹掉那滴眼淚，“砰”的一聲將車門關上，那力道仿佛想把這車子給拆了。

那一身黑色運動裝套在她身上，和她腳上的高跟鞋相當不搭調，就像她說出來的話，前後也完全不搭調。

夏梓修的黑眸透過前車窗緊緊的盯著那抹倩影。

“杜……芮……”不自覺的，這兩個字竟從他口中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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