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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群體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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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群體的力量能有多大?”審訊室裏,女人繼續說道:“群體帶來的包容,勇氣,可以大到哪怕是在做滅絕人性的事情,他們依舊覺得自己是正常人,並且以此為快樂,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快樂。”

紳士58號:“@紳士69號。你那個小妹妹現在怎麽樣了?發點照片來看看。”

紳士69號:“快了,她已經喜歡上我了。這小家夥抱起來真軟,可惜你們是抱不到了。”

紳士58號:“[圖片][圖片][圖片]兄弟,別嘚瑟,看我這個。”

紳士69號:“鼻血——”

紳士58號:“不知道為什麽,上了床就想要新的。”

紳士5號:“[圖片][圖片]剛公交車上遇到的蘿莉。”

紳士五號:“她看我一直看著她,以為我是想吃她的棒棒糖。”

“你有沒有告訴她,你也有一根棒棒糖,而且你的棒棒糖更好吃。”

群裏一片哈哈哈大笑。

紳士5號:“她還問我要不要吃棒棒糖,她說還有一根。”

紳士102號:“實際上是你想讓她吃你的棒棒糖。哈哈哈哈。”

這話一出,整個群裏都只剩下了——

“實際上是你想讓她吃你的棒棒糖。哈哈哈哈。”

群裏一下子充滿了快活的氣氛,褚揚笑得拍大腿,痛快又舒坦。

他以前從來不敢跟人說自己的愛好,畢竟身邊其他男人都喜歡大胸長腿,只有他對那些女人不感興趣。他隱隱地知道自己有問題。

自從找到了這個群,褚揚才發現,原來他不是一個人,他有這麽多同類,而且他們並不是什麽不正常,只是一個小小的愛好罷了。

“你們真是人才啊,等照片出來了,第一個發給你們看。”褚揚在群裏發道,發完以後就等著看這一群人的反應。

“夠兄弟!夠義氣!”

“兄弟,別的不說,下一次你要資源,全都免費。”

“一個群裏的,都是好兄弟[資源]”

“光是照片怎麽夠?到時候記得帶出來接人才對。”

這下子,群裏的快活氣氛再一次活絡了起來。

群裏的所有人,他們並不以為恥,哪怕他們知道這是犯罪,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有一個龐大的群體相互幫助,還因為正常人的漠視和正常人的誤導。

那些隨處可見的三年起步,那些每一個可愛的女童視頻下,喊老婆的,喊女童父親岳父的。

在無形中,把整個群體擴大到了一個無法想象的程度,這帶來的安全感無法想象。

也許,很多都只是正常人玩梗開玩笑,只是為了表達對可愛的小女孩的喜歡,並不是真正的□□。

但這樣的玩笑給了那些□□們安全感,歸屬感,讓他們覺得自己也是正常的,讓他們感覺所有人都和他們一樣,他們並不是一個人,甚至不是小眾。

這就是群體帶來的力量,這種力量弱化了這些本來應該是犯罪的事實,這種犯罪行為的娛樂化大眾化也掩蓋住了背後那些無法發聲的孩子。

她們除了恨自己。別無他選。

群體不僅能夠給人歸屬感,同樣也能夠消除罪惡感。

“一個人的作惡那叫作惡,一群人的作惡,那叫正義的狂歡。”審訊室裏,女人繼續說著。

梅路路還有那些辱罵東方櫻的人的電話號碼,那些號碼,每一個都在上面。

她一個一個地去找。

“關我們什麽事?別賴在我們身上。我現在罵你去死,你會去嗎?你要是去了,那她死了就可以賴在我身上,我罵你去死,你都沒有去死,那她死了,關我什麽事?”

“她自己做了那麽多見不得人的事,被曝光出來受不了了,就說我們不該說?”

“又不是我一個人罵了,你找我有什麽用?”

“自己脆弱就別當福利姬,心理那麽脆弱就當個好人不好嗎?現在被人拆穿了就去死,我還沒說她給我留下了陰影呢。”

“這是她的報應到了吧,你也去死吧,你不去死,你朋友在下面多寂寞啊。”

沒有人,沒有一個人覺得自己應該負責。

東方櫻死了。

理由只能是——

她脆弱。

她傻。

惡事做多了的報應。

唯獨沒有人覺得,我不應該給她發那一條消息。

她們藏於群體之中,群體給了她們力量,這麽多人做了同一件事情,她們不必愧疚不必慌張不用負責。

“你是她朋友,你是不是也有福利給我們看看?我出錢買,全是付你朋友照片的錢。”

梅路路拿著手機,看著那些人發過來的消息,哪怕是……過去那個小鎮。

哪怕是小鎮上那些沒有讀過書的人,都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她曾經以為在她的小鎮上,她已經見到了這個世界最殘忍的樣子。

“她們那樣理所當然,那樣正義地做著殘忍的事情,她們並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因為在她們的那個世界裏,所有人都是這樣,所以他們不需要愧疚,不需要負責,她們依靠著群體,自信而張揚的活著。”審訊室裏,女人說道:“而東方櫻,她一個人,在冰冷的河水裏,帶著後悔和屈辱死去。”

宋嬌嬌從官方直播間裏看到了那個年輕的女人說的那些話。

她心裏一陣一陣不是滋味,她當年高中也在縣城,但不是一中,她聽說過一中有一個姑娘跳河,當流言傳到她們學校的時候,已經變成了那個女孩是某個選秀選手的狂熱粉絲,後來又被扒出來拍了很多那種照片,不知怎麽就跳河了。

那個時候,她只有高一,當時她沒有手機,並不知道網上發生了什麽。

原來是那樣可憐的一個女孩子。

宋嬌嬌去了律師事務所,她的離婚……很大概率不會判離,於是她準備請一個律師。

律師事務所裏,很快就有人來了解她的情況,兩個律師陪她坐著,了解完情況以後,便簽訂了合同,交了律師費。

合同簽訂結束,其中一個律師說道:“你丈夫這段時間還會騷擾你嗎?”

“會。”

“成,李姐,給一個二組的名片。”

裏面一個律師出來,遞了一張名片過來。

外面的律師接了過來,遞給了宋嬌嬌:“你老公要是找你麻煩,打這個電話。她們會幫你。”

宋嬌嬌並沒有在意。

這些年,她求助過婦聯,社區,警察,這種又有什麽用呢……

宋嬌嬌並不會拒絕別人的好意,還是接了過來,放進了包裏。

她往回走的時候,就是一種本能反應,只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

宋嬌嬌已經申請了離婚,但申請和一審還有一段時間,她搬了出來,和自己的一個女同事合租了。

她老公去單位裏鬧了兩次,她依舊沒有回家。

她老公最近經常給她發一些社會新聞——

“妻子離婚當天被老公捅死——法院前捅死妻子和妻子的姐姐。”

“離婚後,丈夫捅死前妻……”

“你別給我發了。”

“那你不要離婚了。”

於是她把對方拉黑了。

宋嬌嬌只覺得對方可能又要來了,於是趕緊往現在住的出租屋走去。

然而……她上樓的時候,幾個工人正在搬東西。

宋嬌嬌一眼就認出來了自己的懶人沙發。

後面的行李箱也是自己的。

宋嬌嬌皺眉。

“嬌嬌,回家了,我已經跟你同事說好了,你在這裏麻煩了人家那麽久,她家裏又有孩子,你繼續打擾下去多不好。”

幫忙搬家的幾個大哥不知道到底什麽事,只是跟著一起說道:“是啊,兩夫妻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情,都要說清楚才行。”

鐘明立馬說道:“她這個人就是生悶氣,有什麽事情也不跟我說,一有事情就離家出走不回來,要我求她回來。”

那大哥爽朗一笑:“你是一個男人,你讓讓老婆,你們是不是還沒有孩子?抓緊時間生個孩子就好了。”

鐘明道:“她孩子也不想生。”

“那可不行,不生孩子算什麽家?”

宋嬌嬌看著男人:“把東西給我放下。”

“又生氣了。”鐘明還笑嘻嘻地說道:“不要再麻煩你朋友了。”

他說話的時候,一手抓住了宋嬌嬌:“回家了。你鬧也鬧夠了,這些年來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宋嬌嬌恨得咬牙切齒。

樓上,她的同事有些難為情,到底還是想起了剛才這個男人到她家裏說的那些話。

她……老公總是出差,只有她和孩子在家,她也想幫宋嬌嬌……可她實在是沒辦法。

“嬌嬌,你先回去吧,你跟他好好商量商量。”

宋嬌嬌擡起頭,看到了自己的同事,同樣也看到了同事家只有4歲的小女兒。

她心裏嘆了一口氣,先下樓再說。

然而一下樓,她剛走出兩步就被抓住了,體型的差距讓她只能被對方拖著走。

“你放開我!”

周圍有幾個人看了過來,幫忙搬家具的大哥對其他人說道:“兩口子鬧矛盾。”

於是並沒有人上來幫忙。

宋嬌嬌只幾分鐘的時間就被塞進了車裏,帶了回去。

再一次回到熟悉的地方,這一次她和她的東西被擺放在客廳。

那一瞬間,她覺得她和行李和那個懶人沙發是一樣的。

只是物品。

“別鬧了好不好?上一次的事情我錯了,我給你道歉。”男人走了過來。

“我只是太愛你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無數次道歉了,也有無數次控制不住情緒了。

“你不要總是不說話,你有什麽事情就跟我說,我們兩口子商量著過日子不好嗎?”男人溫言細語地哄著。

“我想跟你商量。”

“你說。”男人高興地說道:“什麽事情我都願意答應你。”

“離婚吧。”

“不可能。”男人這個時候才看到她包裏的花,瞬間就瘋了:“你這個花是哪來的?”

那束花本來是買來送人,想著明天可能要回一下縣城那邊,就去給東方櫻送花。

“你又要開始控制不住情緒了。”

“我們還沒有離婚,你弄清楚!你現在還是我老婆。”

“你應該直接說,我還是你的東西。”

“宋嬌嬌!你能不能不要再傷我了?我到底要怎麽做?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宋嬌嬌看著男人癲狂的樣子,意識到危險,立馬朝著屋內跑去。

然而下一秒就被抓住了,她整個人被甩在墻上:“你是我老婆,你是我的!我絕對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

男人癲狂的樣子恐怖極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人撕碎。

宋嬌嬌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狠狠一口咬在對方的胳膊上。

男人吃痛放開手,宋嬌嬌轉身把自己關在了浴室。

男人開始砸門。

宋嬌嬌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買的那一束花已經壓扁了。

而花的最上面是那張名片。

——櫻子姐妹會二組

男人在外面砸門:“你給我把門打開!”

宋嬌嬌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遭遇什麽了,她拿出了手機,撥打了名片上面的電話。

嘟嘟嘟的響了三聲,那頭一個爽朗的女聲:“你好?”

“你好,孫律師給了我這個名片,說是如果我老公在糾纏我就可以打電話。”

外面的人還在砰砰砰的砸門。

那頭的人大概也聽到了,不廢話不寒暄,直接問道:“地址。”

“寶珊花園3棟2單元503。”

“寶珊花園有沒有門禁?”

“有——”宋嬌嬌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她們小區有門禁,對方可能進不來。

“好的,我知道了,我得先掛斷電話了,別擔心,我們很快就到。”

宋嬌嬌正要問有門禁,你們怎麽進來?

結果那邊已經掛斷電話了。

她瞬間覺得不靠譜。

外面的男人已經把門砸出了一個大洞,男人的臉上青筋暴起:“你把門打開!”

“離婚,你還想跟我離婚?我倒要看看誰敢讓你和我離婚!”

“法官她們也是人,你看看他們敢不敢判離婚。”

宋嬌嬌意識到自己今天逃不過去了,他會再一次被脫光衣服,再一次被檢查身體,再一次被羞辱。

可她依舊不願意打開門,宋嬌嬌幹脆用身體抵住了房門。

男人一下一下地撞在門上,憤怒地罵著婊/子之類的話。

直到——

外面響起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男人停了下來。

宋嬌嬌也聽到了,以前無論是樓上樓下,她們家鬧成什麽樣子,都不會有人來管。

她也明白為什麽,她老公跟個神經病似的,大家都有老有小,誰也不願意得罪他。

現在怎麽會?

那邊敲門聲音更大了。

鐘明不可能置之不理,走了過去,打開了門。

宋嬌嬌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女人的聲音,不是剛才在電話裏聽到的聲音嗎?

對方自己過來了?一個女人?她不太放心。

宋嬌嬌打開了浴室門,就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只見三個高高大大的中年女人,後面又跟了七八個女人,陸陸續續地走了進來。

一下子就把她們客廳給站得慢慢地,一個很年輕的姑娘,胸口掛了一個手機,看到房間裏亂七八糟的樣子,拿著手機就開始拍客廳裏的場景。

鐘明皺了皺眉頭:“你們做什麽?”

年輕女孩已經走到了宋嬌嬌這裏,立馬拍下了被砸壞了的浴室門。

“我們來找——她。”帶頭的女人指向了宋嬌嬌。

“出去出去!她是我老婆,這裏是我家!”鐘明生氣了,就要去拉那個拍照的年輕女孩。

帶頭的中年女人瞬間不樂意了:“什麽老婆不老婆的,馬上就要離婚了,還是你老婆?”

後面幾個女人也跟著說道:“可不是,看上去人模人樣的,還在家裏打老婆。”

“看那個浴室門被砸的,這男人不是什麽好東西,妹子快過來。”

整個客廳裏七嘴八舌地說著指責鐘明的話。

一瞬間,鐘明感受到了來自大媽們的能力。

宋嬌嬌看著那頭的人,她想過去了。

“你們走不走?”鐘明意識到了不對。

“怎麽了?你除了想打老婆還想打我們?”帶頭的女人說道。

“你要是不走,你看我敢不敢打?”

“等一下!”人群後面傳出來了一個聲音:“打架能不能換我來?”

宋嬌嬌心說,看來還是專業團隊還帶打手了。

只見人群分開,一個手上纏著繃帶,鼻青臉腫的瘦弱姑娘走上前。

瘦弱的姑娘雖然一身的傷,但站在鐘明面前一點都不虛:“來,朝我這裏打!”

鐘明:“你神經病啊!”

瘦弱姑娘:“對呀,我神經病,我不僅神經病,而且我身體弱,一打就能死,玲玲,幫忙拍好證據,一會兒我死了,就是被他打死的。”

拍照的姑娘立馬轉過頭拍向了他們:“來吧。”

鐘明看著這一大群人,咬了咬牙:“我不跟你們這群神經病計較。”

帶頭的阿姨嗤笑了一聲,看向宋嬌嬌:“妹子,整理一下行李。”

宋嬌嬌趕緊走了過來,準備整理自己的行李。

“你搞這些幹嘛?”阿姨有些奇怪。

“整理行李跟你們走?”宋嬌嬌有些懵,怎麽了?

“我是讓你整理他的行李。你們這房子是夫妻共同財產吧?”

男人立馬說道:“是我付的錢。”

“首付他付了20萬,裝修我花了20萬,後來還貸是我們倆一起還的。”宋嬌嬌說道。

“那到時候上法院再分配。”

“我看你一個身強體壯的,”阿姨立馬說道:“當然是你出去住。”

阿姨自帶了一種上一輩的強勢,就差拿一根竹竿把人往外趕了。

宋嬌嬌楞了一下,於是趕緊去給對方收拾行李。

她拿行李箱裝了一箱子東西,遞給了對方。

男人狠狠地看著宋嬌嬌,然而,一群大媽左一句——

“看上去像個年輕精神小夥,沒想到私底下還打老婆。”

“還想把老婆趕出去住不成?”

“你不走在這裏呆著幹嘛?還準備繼續打老婆嗎?”

大媽們,你一句我一句,嘴皮子利落的很,句句不饒人。

宋嬌嬌一瞬間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經要離婚,結果被這個男人的各個親戚圍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

“兩夫妻相處是這樣的。現在還沒有孩子,等有了孩子就好了。”

“他脾氣有些時候就是控制不住,他脾氣上來的時候,你不要跟他吵架,你跟他好好說話。”

“你又已經是二婚了,再離婚別人怎麽看你?”

宋嬌嬌看著現在的場景,只覺得這個脾氣控制不住的男人,此刻脾氣控制得倒挺好的。

男人還想反駁,但每次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對方搶白了。

男人實在是待不下去,只能拉著行李箱就走。

他一走,宋嬌嬌趕緊請大家坐下來,尤其是這個還受傷的姑娘。

瘦弱姑娘特高興,沖著其他大媽說道:“我就說把我帶上是有用的吧。”

她特別高興,在組織裏,她吵架吵不贏人,打架打不贏人,今天這一刻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價值。

宋嬌嬌有些迷茫。

鈴鐺這姑娘看出來了她的迷茫,說道:“她叫蓉蓉,她繼父特別不是東西,之前被救出來就跟著我們組了。”

“對了,我們是二組,家暴互助組。”

宋嬌嬌楞住了。

“我們城市還有這樣一個組織?”她從來不知道。

“十幾年前就有了。”帶頭的大姐說道:“一組是同妻互助組,三組是性侵受害者聯盟……”

“梅法官說——”

“等等,梅法官,你是說梅路路?”

“對啊,整個互助會都是她組織起來的,她說人應該要有好的群體來保護,我們被保護了,站起來了,又去保護後面的人,這樣人就越來越多了。”

“我和另外幾個姐妹都是她幫忙才擺脫了幾十年的家庭。現在我們這個互助會人多的是。”另外一個大媽說道。

“等一會兒拉你進群,我們這個組織裏面年輕人更多,就是這個點她們都在上班,所以就我們來了。”

她們說話的時候只見其中一個阿姨從背包裏拿了一個新鎖出來,說道:“我記得你們小區都是開發商裝的房子,用的都是這套鎖芯。”

她說話間,就跑到了門口,只見她熟門熟路地卸載了原本的鎖,把新鎖組裝了上去。

“鑰匙拿好。”

宋嬌嬌拿著鑰匙:“我……把錢給你。”

“不用。你那個鎖給我。我到時候改裝一下又是一個新鎖。”女人說道。

“她就是搞這些的。”

鈴鐺拍完了房子,又到了宋嬌嬌面前,又拍下了宋嬌嬌臉上的淤青和胳膊上的淤青。

“好了。”帶頭的女人拍了拍手:“都坐過來,我們來商量一下後面怎麽辦?”

大家再一次七嘴八舌的商量了起來。

宋嬌嬌坐在一群人中間,無論是這群比她大很多的女人們,還是右邊在擦藥的年輕瘦弱的女孩,她們身上都帶著一種氣場。

一種她可以相信她們的氣場,她是她們中的一員,她不需要解釋自己身上遭遇的事情,不需要去努力讓她們理解自己有多痛苦,因為她們都經歷過,她們都知道。

宋嬌嬌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很特殊的力量。

以前她怎麽都掙脫不了的地獄,原來這麽容易就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梅路路第一次感受群體力量是罷食堂,第二次,群體力量給了她最痛的一段經歷。

而後來,梅路路依舊掌握了這種力量,並把它用在應該用的地方。

以及,盡量不要把犯罪娛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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