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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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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2)

心我跟仲夏倆人沒個自己的孩子不親近,萬一發生啥事兒容易分崩離析……”

顧言的話沒說完,李仲夏在一旁摟住老娘保證:“不會的,您盡管放心。不論發生什麽,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分開。徐會計這就是一跳梁小醜,我倆都不會放心上。”

“那你氣急什麽?”

顧言笑趴在婆婆腿上:“你兒子是老古董,他是被女人冤枉那啥,所以才那麽生氣。”

李仲夏擡手拍她一下,笑斥“孩子還在屋裏呢,你少沒正行啊!”

顧言歪過腦袋,大眼睛滿是促狹的笑意。“我哪兒沒正行了?是你自己心思不正吧,老想……唔……”

“你多大的人了,跟個孩子一樣胡鬧。什麽話都敢說,也不看場合的嘛?”

被人捂住嘴說不了話,女人被吞的言語全變成了笑。兩口子在老母親面前好像孩子一樣玩鬧。

“哈哈……我該放心了。”

能把我兒子這自小就穩重的孩子一次次逗的破功,兒媳你這功力了得啊!

幾日後,晚上下工,顧言跟孟蕓小姑娘走在眾人後頭。

“徐會計用什麽引誘你,大隊小學當老師嗎?”

“你怎麽知道?”

“我能掐會算啊!”有吸引力的就那幾個,不是回城就是幹輕巧的活兒。回城這操作不容易,去學校當代理老師不費多大勁兒。

“為什麽臨陣倒戈?”

“我本來就沒想對付你們啊!你跟李大哥都那麽好,我幹嘛要聽他的對付你們。我只是制造一種假象,然後到最後關頭拆穿他。不然他再想其他損招對付你們,你們防不勝防。”

顧言伸手拍拍小姑娘後背,毫不吝嗇的誇獎“是個聰明孩子。你放心,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瑤。你顧姐不是那不識好歹的。”

的確夠聰明,幫了徐會計設計對付我不見得會成。萬一被戳破那可是陷害不成反被沾滿手泥。可來這麽一出,徐會計肯定完,我就欠你一個人情。比跟著徐會計幹有保障。

“嗯,那我先謝謝顧姐。”

“自己最近當心點兒,別一個人出入。有什麽事兒盡管來找我。”

“好。我不怕徐家。他們就是一窩子自私鬼,徐會計這麽一弄,沒人會幫他出頭的。”

“還是小心為上。”

“好,我知道啦。”

倆人在李家院門口分手,顧言進去大花已經給她打好了水。“媽媽,小花她們學校要開學了,那我怎麽辦啊?”

“你想怎麽辦?”

顧彥希撅著嘴蹲在她旁邊,臉頰鼓鼓的半天沒說話。直到她洗漱完倒了水,這丫頭才不情不願的提議。

“要不我也去公社上初中吧?我們學校也有文化課,跟不上的話讓小花給我補補。”

“行。跟你爸說去,讓他明天帶你去找校長,看看這種情況還需不需要再考試什麽的。”

“為什麽不是你去?”

“我明兒上午得去公社開會。”

“你怎麽隔三差五就開會?就一個大隊而已,能有多少事兒,成天的開會。”

“小孩子家別胡說。”

“好嘛,我知道了。”女孩蹦蹦跳跳的轉身去找李仲夏。“爸……”

“我聽到了。明天帶你去學校。要不要晚上就先補補課?”

“我去收拾東西,補課就不必了吧。”

翌日,李仲夏開著拖拉機,上頭坐滿了去公社的社員同志。顧言在政府門口下車,囑咐他有事來找她。

“知道。操心真多,我這麽大個人,知道遇事怎麽解決。”

“哈哈……主任這是離不開你,恨不能把自己栓你褲腰帶上呢。”

相熟的社員們開玩笑,顧言這厚臉皮的根本不在意。指指那個說話的媳婦:“嫉妒,這是此落落的嫉妒。你家老漢不陪你來供銷社,你就嫉妒我們倆一起出門是吧?”

“是。改蒂可不就是嫉妒嘛。別說她,我們也嫉妒呢。”

李仲夏好笑的瞅老婆一眼,嗔她一句“趕緊開你的會去。”

男人開著車飛快的走了,留下了滿車的歡聲笑語。顧言擡腳進去開會,到中午出來時,大家又坐上車返回。

“直接就上了?沒說考試什麽的。”

“沒。聽說她之前在體校也學文化課,直接讓交了夥食和學費跟著一起上。”

顧言坐在老公旁邊的座位上,男人邊開車邊跟她說話。如今還沒有學籍這說法,上學很簡單,只要戶口在本地就行。初中需要考,所以顧言唯一擔心的就是閨女考不過。沒想到體校的過來直接上了。

“那挺好,我還擔心這丫頭上不了學該怎麽辦呢。”

“你之前不也縱容她不考初中嗎?”

“這不是此一時彼一時嘛。當初覺得隨便她想幹什麽,如今看她這麽小,不去念書有些不落忍。”

拖拉機“噗噗噗”的聲音非常響,後頭的人聽不到這話。否則非一個個發出靈魂拷問,有什麽不落忍的?誰家不是這樣的。男孩子小學畢業下地掙工分,女孩子也許根本都不上,直接下地幹活,或者家裏帶弟妹。

也就李仲夏這個異類能理解她,根本不用多解釋,他就知道她心思的轉變。

種了玉米,種高粱,今兒大隊統一開了紅薯秧苗田,全體社員下地種紅薯。這活幹的非常累,尤其那個負責安苗的人,幾乎全程蹲著移動。大家都不願幹這活兒,實在是沒那腿功。

“主任,今年還您來嗎?”

顧言已經提上了裝秧苗的籃子,聞言遞給她:“要不你來?”

“別,還是你們幾個來吧,我可幹不了這活兒。我跟後頭覆土,保證絕不偷懶兒。”

“大家趕緊幹,男同志們來幾個跟我到那邊梯田去,那邊地裏沒墑,得挑水。”

小隊長領著幾個男同志去挑水,這邊自然交給了顧言。顧言自然是老辦法,幾人分組同時進行,這樣有比較,誰也不敢太偷懶。

磊磊和小丫今兒也跟著在地裏,倆孩子玩樂之際不忘給媽媽遞紅薯苗,被一眾大人誇獎懂事。

“秋後得給倆小家夥分倆紅薯。”

“是得分倆。我家臭孩子只知道瘋玩,野菜挖不了半籃子,跑的地方到不少。”

“知足吧。”顧言笑笑瞅瞅自家倆寶貝。“這麽小的孩子,能自己玩不給大人添亂就挺好了。”

“媽媽,那邊有小朋友挖野菜,我倆也去了啊。”

“註意安全。等一下來這裏找媽媽,或者跟著大家一起回家,不許自己到處跑。”

“知道啦。”

顧言的目光一直追著孩子,直到他們跟上山坡那些孩子,這才回頭笑道:“看到沒,再懂事也只是孩子。愛玩才是正常。”

“是。不過主任你家孩子倒是挺懂事,很少淘氣。”

“怎麽不淘氣,我們家小丫昨晚才把蠟燭滴了滿地,我今兒回家得蹲地上一點點扣。”

“哈哈……孩子嘛,這都正常。主任你這也太講究了,要我我才不管它呢。滴就滴唄。地上又不是炕上,用不著那麽幹凈。不過這浪費蠟燭,我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一幫人邊幹活邊聊天,熱鬧的好似趕集。晚上顧言回家後,居然看到了倆本該在學校的閨女。

“咋回來了?學校又停課嗎。”這剛開才一天吧。

小花怯生生的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大花膽子大,直接開了口。“我倆跟人打架了。”

“為什麽啊?”

“都是我惹的事兒。”小花聲音雖小,卻勇於承認了錯誤。“我之前給老師送吃的,被同學看見揭發了。他們罵我是走狗,姐姐就跟他們幹起來了。”

李仲夏進來聽了一耳朵,轉身進去打水。“先洗洗,等一下進屋再說。”

顧言點頭,飛快的洗漱完,領著孩子們進了屋子。不用爸爸媽媽再問,大花已經快言快語的開口。

“他們罵小花是走狗,我就跟他們對罵。後來,一個男同學拿著凳子砸我,被我一擡手給反擊了。凳子砸破了他腦袋,那沒用的慫貨哭的比殺人還可怕。後來班主任給他處理了傷口,破了點兒皮而已。本來沒多大事兒,繼續上課就行了。結果這家夥居然跑回家了,說要讓父母來找公道。

呸,慫貨。有能耐跟我再幹一場。跑回家叫家長算什麽本事。”

“顧彥希,你怎麽說話呢。”

看顧言沈了臉色,女孩頓時收起了那股俠女風範。伸伸舌頭調皮的沖媽媽討好的笑。顧言瞅一眼李仲夏,把事兒交給他解決,自己起身去廚房做飯。

沒一陣,男人過來幫忙。她湊近他問怎麽處理的。

“能怎麽處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啊。我明兒送她們去學校,看看老師怎麽說。他們校長挺正派的人,不會連這點兒事都處理不好。這都是如今這世道弄的,她們班主任不敢管,所以讓她倆回家找家長。”

“你沒教育教育大花那大姐頭一般的說話架勢?”

“該說的都說了,不過我看難改。”

“為什麽?”

“上行下效,你以後註意一下自己。”

“我……這咋找我腦袋上來了?”顧言訕訕一笑,裝傻充楞。“我是跟人動過手,可那都是他們找茬好不……算了,這樣其實也挺好的是吧,英姿勃發,多有氣概。”

“面對欺辱還擊是對的。是咱閨女這說話方式,實在是……有點兒野蠻。”

“你喜歡淑女啊?”

“我喜歡你。”

“那你幹嘛嫌棄像我的閨女?”

“我有嫌棄嗎?我這不是在跟著你的思維走嘛。你自己也知道癥結,卻偏偏一說就想護短。你有實力囂張,氣勢也夠,有時候不需要出手就能鎮住人。可她不行,她這麽幹只會徒惹那些小人的憎恨不服甚至挑釁。”

顧言乖乖點頭,她當然明白這些,所以剛才才會訓斥孩子。可一到關鍵時刻又忍不住的開始護短。

“我小時候也被師傅訓過幾次。後來比賽得過幾次好名次,心裏那股天不服地不服的勁兒自己就下去了。大花現在做不了自己最喜歡的體育,心裏其實是憋著委屈的。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她就躁動的很。”

李仲夏點頭,讚成她的話。“體育比賽最近的在什麽時候?”

“不知道。”說完女人長長嘆口氣。“我只知道大致走向,這中間肯定是有比賽的,但什麽時候就不清楚了。”

“能找個體操教練就好了。過剩的精力有地方發洩,她就可那麽煩躁。”

“上哪兒找體操教練去啊?只希望這段時期趕緊過去,她能從事自己喜歡的事情,就不會這麽浮了。”

兩口子為了孩子愁,熊孩子們在堂屋早沒事人一般玩鬧。吃完飯,顧言把扣蠟油的任務交給熊孩子,她到耳房去洗頭發。

“小丫,你這臭丫頭就是欠揍。姐姐小時候敢這麽浪費,非被打死不可。”

出來倒水聽到這吼聲,不用問,又是大花這個浮躁的。小丫被姐姐訓的不敢吭聲,乖乖的蹲地上拿著小鏟鏟給自己善後。

“姐,你別罵她了。小孩子肯定皮啊,鏟了就好了嘛。”

“關鍵她糟踐東西,你說咱小時候油燈都沒油,天天黑燈瞎火全靠摸。她倒好,拿著蠟燭玩。媽媽如今脾氣是真好,要擱以前,非把她屁股打開花。”

“媽媽才不打。”小丫說這話時驕傲的很,仰著腦袋像個小孔雀。

“別再皮了。媽媽要是動手,你連一下都經不住。”

“我沒皮。是磊磊要搶我的蠟燭,我都是為了躲他,才撒在地上的。”

“那本來就是我的蠟燭,是你搶我的。”

龍鳳胎又幹了起來,顧言進去抱了妞妞去睡覺,根本管都沒管。等一下李仲夏來給她們講故事,到時候自然就好了。

翌日,顧言不放心也一起跟著去了學校。兩方人馬那麽巧的居然在大門口遇到了。男孩指著大花跟父母告狀,大花則不屑的冷哼。要不是爸爸媽媽一再說不可以那麽囂張,早開口罵他這行為不如娘們。

“原來你們就是打人小孩的父母?你們家小閨女投靠壞分子,大閨女幫著打揭發的人。你們做父母就是這麽教的?”

“小孩子而已,給老師送倆窩頭怎麽就成投靠壞分子了?”李仲夏說話溫和,但多年管理者,話語中自帶一股不容辯駁的氣勢。

“咋就不是壞分子,那不是都被關起來的嗎?”

“關一天,是允許給送飯探視的。我閨女並沒有出格。倒是你兒子張口就侮辱人,最後更是拿著凳子要動手。我們家老大完全就是自衛,屬於正常行為。”

“屁的個正常。你家閨女動手打我兒子,老娘今兒就得揍回來才行,說那些都是廢話。”

這女人說不過了不再講理,幾步過來就要動手。李仲夏想伸手攔,被顧言擡手搶了先。

“啊……”

一個照面,女人被推的摔倒在地。冷不防中門牙磕掉一顆。擡起頭來捂著嘴說話都漏風,一句嘰裏咕嚕的話語誰都沒聽清是什麽。看熱鬧的學生圍了好多,一個個對她這滑稽行為哈哈大笑。

“我說你兒子怎麽不講道理,跟女孩子不止動手,還要拿凳子砸。原來都是從你這得來的。”

“一胡說。”

“我哪兒胡說了。難道不是你兒子想打我閨女,結果把自己腦袋幹爛了?同學們,你們有看到當時情況嗎,誰能說一下到底咋回事。”

顧言望著這些朝氣蓬勃的孩子,沒一陣幾個人就站了出來,開口證明她所言非虛。的確是男孩子先動手,顧彥希只是自衛。

這吵吵嚷嚷的時候,顧彥希班主任過來請他們到辦公室調解,別當著學生的面吵架影響不好。顧言服從老師安排,當即跟著老師去辦公室。可那蠻狠的女人卻來了一個騷操作,趁人不備從後頭狠狠的推了大花一把。

“死妮子,敢打我兒子,老娘弄死你。”

講道理還好,被懟了也就尷尬一下。可你居然當著孩兒她媽的面動手打人家寶貝,那可就是自己要找死了。

顧言伸手扶住閨女,望著背後下黑手的女人臉色鐵青。二話不說,擡手就揍。氣憤下連根棍子都顧不上撿,一套八卦連環掌使出,根本沒給她反悔求饒的機會。劈裏啪啦一頓捶,別說還手了,打的她話都說不出。

顧言收了手,圍觀的全呆了。顧彥彤那麽乖巧可愛又文靜的女孩,怎麽有這麽厲害兇猛的媽?

“你……”女人原先的囂張氣憤已經完全被打壓了下去,渾身疼的直哆嗦。趴在地上回頭說了一個字,又委屈又害怕不知該如何繼續。

“記住這次的警告,再有下回姑奶奶不敲斷你幾根骨頭都對不起你。”顧言雙手握拳,骨節咯咯做響。對方低著腦袋,面對這強烈的氣場再不敢撒潑。

活動一下筋骨,收拾一個潑婦。在這打架鬥毆不犯法,混亂沒人管的時代。你敢跟姑奶奶動手,姑奶奶能給你打出花來。不服就盡管來試。

本來還在犯愁的老師滿臉憋笑,將目光從那一瘸一拐的女人身上收回。轉而跟顧言兩口子笑笑,領著學生上課去。

兩口子原路返回,順道去供銷社買了些日用品。李仲夏滿臉笑意,田間小路上趁人不註意伸手摸媳婦一把。

“你猜到會碰到潑婦?”

“能教出跟女孩子拿凳子動手的兒子,家長十有八九不是什麽好鳥。”顧言嘆口氣,猶自不滿意。“真想敲折她兩條腿,看她還怎麽跟人撒潑。”

“媳婦,你這狀態不對啊!”李仲夏望著她充滿戾氣的眼眸,俊帥的臉色滿是擔憂。“好像應激反應始終沒過,稍有風吹草動就反應過度。雖然下手很克制,可心裏卻很偏激。”

“我……”迎著他擔憂的臉,心裏那股沖動一下子就沒了。顧言咬咬嘴唇,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應激反應,那時候那麽混亂,活命都顧不上了,沒人關心這個。”

她聲音低沈,壓抑的仿佛暴風雨的前奏。說著話擡腿往前走,音量控制在兩人能聽到的範圍。

“我知道自己偏激,尤其遇到那些想挑釁我的人,反覆壓著心裏那股火,才能讓自己不下狠手。每次要不是孩子在身邊提醒我如今是個母親,我也許真的控制不住。”

“媳婦……”李仲夏拉住她,轉身讓自己面對她。“對不起,我不該語氣那麽嚴重。戰場後遺癥,見過血的都會有。你已經控制的非常好,這麽多年從沒有把誰打壞過。下回再覺得煩躁時就找我說閑話,或者打我兩下發洩一下。慢慢就會好的。”

“嗯。下回你給我當陪練吧,跟人動手發洩一下精力,也許我就不那麽暴躁了。”

不知不覺,剛才壓在頭頂的烏雲好像就不見了。李仲夏笑笑,擡手毫無預兆的攻擊。

他學的是軍體拳,講究的是一招制敵,沒有任何花架子。所以打架其實還不如顧言,因為控制不好很容易出人命。這一下直擊要害,去勢卻非常緩。給了對方從容應對的時間。

顧言擡手格擋,倆人就在小路上你來我往的過了幾十招。收手的時候相視而笑,之前的烏雲罩頂徹底消散。

“你……距離多久?”

這話不算清楚,顧言楞了一下明白他問的是什麽。擡手伸仨手指。

“三百年嗎?”

“嗯。”女人呵呵笑笑“別想那麽多,也許只是平行時空,跟這裏根本不搭噶的。”

“什麽叫平行時空?”

“平行時空就是……”

一路走,一路低低的閑聊。時間已經近午,再去上工也沒必要,提著東西回了家,李仲夏扛上鋤頭去自留地種菜,顧言把土豆蘿蔔拿出來,轉身先到徐姐家接孩子。

“小丫和磊磊跟著三三挖野菜去了,等一下回來給你送回去。”

顧言抱著妞妞,拿出根長條型的磨牙棒給炕上的小娃娃。“小四長的挺快啊,這都坐的這麽穩啦。”

“有苗不愁長。”說到孩子,徐姐的目光落她懷裏的妞妞身上。“日子過的多快啊,妞妞剛回來又瘦又膽小,都不敢正眼看人。你看看如今,讓你養的多水靈。小臉大蘋果一樣,小嘴巴巴的叫人。不會一說話就躲大人身後頭。”

誇孩子,比誇自己還讓當媽的得意。顧言一歪腦袋親閨女一口,換來小家夥咯咯的笑。

“孩子就得多見人,成天跟著哥哥姐姐瘋玩,這膽子可不就大了嘛。”

“是這話。我計劃到秋天讓三三帶著小四在家,我去上工去。我一個大人,多上一份工多一份收入。”

“能行嗎?小四太小吧。”

“小啥,不小了。”女人擡手刮兒子鼻子一下“以後跟著哥哥混吧,媽媽顧不上管你啦。妞妞也跟著三三混,她最乖,有個人陪著就行。小丫磊磊大了自己跟著小夥伴玩,這樣啥都不耽誤。”

“秋後龍鳳胎該上學了,他們帶著妞妞玩也行。”如今這年代,孩子們都是這麽養的。小丫雖說皮一些,但磊磊挺乖,帶著個乖巧的妞妞應該沒事。

“還不到年齡吧?今年上學是不是太早。”

“不早。這倆都有基礎,跟著讀就行。不然也是浪費時間瘋玩,我還得到處找,註意他們的安全問題。”

“也是。那就上學吧。”

閑聊幾句,倆人趕緊去做飯。下午還得上工,春秋最忙,一刻耽擱不得。下午下地種了一下午的紅薯苗,回家洗漱完月亮已經掛在天空。

李仲夏在廚房做飯,顧言坐在院裏的廊階上,仨孩子圍在一旁聽她講星星的故事。

“北極星屬於小熊星座,它是北方最亮的星。古人也管它叫紫薇星。因為北鬥七星都圍繞它轉,所以它暗代權利……”

孩子們聽著媽媽的講解,大大的眼睛盯著天空那顆最亮的星星。好像在研究它是不是真如媽媽所說。

娘兒幾個氣氛融洽,正高興的閑聊講故事。忽然一陣聲響,闖進來幾個大漢。七八個人全都正值壯年,每一個是空著手的。鐮刀、棍子、鋤頭,五花八門武器各異。唯獨臉上那囂張找茬的面貌是一模一樣。

“誰是顧言?”

領頭的問出口,他旁邊的女人已經指著廊階上的娘兒幾個。“就是她,就是她打的我。”

打架鬥毆,這時代常事。挨了打不報警,不報官,第一反應是找人打回來。之前老韓家那樣,是家務事外人沒法插手。他們打不過才想找領導把顧言攆走。實際這種事兒領導就是調解。何為調解?十有八九和稀泥,最後不了了之。出了人命有人管,但打架,那是沒人管的。

“兄弟們,給我砸。老子今兒不操了她的家,她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只眼。”

秀才遇到兵,有理沒理他也不跟你說。男人一確定找對了主,招呼著帶來的幫手就要往裏闖,手中的鐮刀沖著顧言就上。李仲夏這時也已經從廚房出來,手裏順帶的拿著菜刀搟面杖。

顧言急切的往身後推孩子,小丫磊磊機靈抱著妹妹飛快退回了屋裏。她沖李仲夏一揮手,轉而迎著對方的鐮刀不退反進。繞開鋒利的彎刀,一手去抓鐮刀把,一手豎起做刀狀砍上男人握武器的手腕。

男人手腕受疼松開,她拿到武器後,卻並未收手,而是順勢用鐮刀把捅對方胸腹。這一下使得是棍法中的點字訣。集力量與一點,所造成的傷害比劈砍都大。

“啊……”男人捂著胸口後退,被身後的眾人及時扶住,幾個大男人都沒緩沖了那股勁道,齊齊的摔在了地上。

女人趕快去扶自己男人,上下摸著急切的問有沒有受傷。在眾人面前剛出手就丟了臉,男人強忍胸腹的疼痛,拽著眾人爬起來,從另一人手中奪了一根棍子再次沖了上去。

“老子跟你拼了。”

“大家一起上。”

平時打慣架的,一看形勢就知道該咋辦。一窩蜂上去想把顧言打倒,只要把她放倒,那她再能耐也由著他們群毆。

李仲夏一手刀背,一手搟面杖。分別朝著倆人招呼,院裏的鄰居們也都驚的在看。幾個男人已經提上了家裏的武器,準備看情況上去助陣。

南屋李大叔提著旱煙袋往外跑,邊跑還邊喊:“快來人啊,有外村兒的來咱大隊鬧事啦,大家快來幫忙。”

聽到老漢的喊聲,這幾個鬧事的有些慌。本來是想找到正主進去把他們一通亂砸,然後趕快就跑。結果出師不利,這連屋子都沒進去,人家的幫手已經跑出去嚷的盡人皆知。

結果,等喊來的幫手提著家夥什來到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八九個外村找事的全躺在了地上,一個個抱胳膊的抱腿的,還有渾身到處亂摸的,哀嚎聲響了一片。

幫忙的全驚了,院裏的鄰居們也拿著家夥什成了木雕泥塑。這就完事了?原以為的大混戰就這麽結束了?一幫子有備而來的大男人被人兩口子就這麽給收拾了?根本不用任何人幫忙。

“還打不打了?要打的吭聲,我手雖然不癢了,但不介意給你松松皮。”

顧言拿著武器站在廊階上,望著他們好似死神一般。那把在月光下泛著寒光的鐮刀,好似隨時都要收割生命。

“不……別打了。”

“別打了……姑奶奶我們服了你了。”

“我就說她男人當兵的出身,身手肯定了得……”一個男人爬起來,望著李仲夏滿是懼意。他剛才被他揍的不輕,這男人要不是顧忌不想沾血,估計一刀就能要他命。

“這娘們也厲害啊……”被顧言揍的男人哀嚎著說了一句,對上女人那冷漠的眼睛,趕快閉嘴不再吭聲。

“不打了就趕緊滾,這回先饒你們一次。再有下回……”

“沒下回了。”

領頭的男人飛快的接口,本來是想給老婆孩子出口氣的,結果全折在了這裏。周圍人在竊竊私語,他這才知道此顧言就是彼顧言。全公社十幾個大隊唯一的女主任,三八紅旗手。這要是一聲吼把河野大隊的男人全集中起來,他這幾個人不夠人一勺燴的。

一幫找茬的連滾帶爬的撤了,大隊來幫忙的全都哈哈大笑。幾個好鬥的脫了鞋朝對方扔過去,一片噓聲中罵道。

“給爺爺滾吧,再敢來打斷你的腿。”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各位小天使的訂閱支持。準備周四前完結,下周申請完結榜。所以接下來幾天都是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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