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一箭正中她胸口。”卞玉陷入回憶中，臉頰變得通紅，至今他都記得，他觸碰她的胸口，感受到她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雖然那柔軟常常讓他失神，但她的眼睛……便如同現在的九兒一般，透明而單純，讓他心中那絲邪念頓時煙消雲散。他不斷堅定著自己的信念，只要她的心臟還在跳動，就說明她還活著。

“我帶她回來，用盡了方法，散盡千金，可是一般的醫藥又怎能起死回生。後來，來了一個瘋癲的老道，說有方法讓她生還。”卞玉眉頭緊鎖，雖然瘋癲的老道確實說道做到了，救了他心上人的性命，但他心中對那道長始終是厭惡的，難道是因為那老道身上的惡臭？

卞玉瑤瑤頭，非常不願想起那老道，他接著對九兒道：“那老道行為有些古怪，我十分的不放心，所以用重金將他的藥方買了來，親自煉丹藥給她服用，可是不知為何，我練出的丹藥金石過多，起初我不知，後來才發現，她雖然箭傷好了，身體上卻有了毒氣，總是吐血。”

卞玉微微閉了閉眼，那是他心中很痛苦的一段回憶，她吐的血比箭傷流的血還多，似乎身體中所有的血都要被她吐了出來。

“那綠意環從何而來？上面又如何會有靈力的？”九兒問道。

“綠意，原本是我送她的一個翡翠手鐲。”卞玉苦笑了一聲，“靈力是老道覆上去的，她中毒以後，老道又來過一次，定要親自用手幫她把脈，就是在那時候覆上去的。她帶著那手鐲果然有好轉的樣子，我便讓她時常帶著。我也不知為何天長日久，這綠意竟變成一個束縛人的法器，父親為了維持她的生命，也不知道從哪裏聽說，維持綠意的靈力要用處子的鮮血浸泡，因此才有了所為的祭壇。”

卞玉望著九兒竟有了哀求的目光：“這不是她的本意，我這幾年不在家，沒想到事情竟發展道如此地步。我已經都調查清楚了，真正的原因是，靈力總繞在手鐲上，無法真正的深入到她的身體。如今姑娘能將那綠意環中的靈力凈化了也是一件好事，我等都是凡夫俗子做不到，姑娘是修道之人，定能用靈力真正幫她化解了毒氣。”

九兒沈默了一會兒，心道自己的靈力會失控啊，失控了怎麽辦，再把自己沖個半死？

“姑娘請放心，姑娘並不需非常用力，只要拿著這綠環。”卞玉以為九兒不願用靈力，畢竟修道士修煉多年也十分辛苦，沒有人願意白白將靈力輸送道別人身上。卞玉從懷中拿出那個變成石頭的手鐲，“那股靈力便能透過綠環散發出來，不多不少，不會損傷姑娘根基半分。”

九兒從卞玉手中接過手鐲，那手鐲瞬間從灰撲撲又變成綠瑩瑩，她放下後那綠環又恢覆石頭的模樣。九兒沖著卞玉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我試一下。”

卞玉眼光一閃，深深地朝著九兒鞠了一躬，“謝謝姑娘，大恩無以回報，以後有用的到卞某的地方，卞某一定竭盡全力在所不辭。”

九兒看著卞玉心中越來越奇怪，這卞公子明明對城主的美人十分上心，為何當初他會拒絕美人的美意呢？難道另有隱情？難道店掌櫃也不知道真相，講的是假的？……

九兒思量了一路，轉眼跟著卞玉又來到城主的府邸。二人一前一後順著石階走到廳堂又穿過幾個花廊，到了後院。後院和前廳一樣的簡單而蕭索，路兩旁都是松柏，連一朵花都沒有，整個院子充滿了一股暮年的氣息。

“還請姑娘移步內室。”卞玉在前面領路，九兒走進一間房間，迎面就看到老城主頹廢地坐在椅子上，他打著盹兒，比在廳堂上看起來更要蒼老幾分。

卞玉走道父親身旁，輕輕的喊了一聲。老頭的眼睛像是被黏住了一樣，只用力拉開一道縫隙，隨即又閉上了，嘴裏喃喃罵著逆子。九兒發現，老城主肥胖的臉上五官其實很端正，細看起來卞玉生的其實很像他的父親。

卞玉嘆了一口氣，他命人停掉了父親的五石散，老頭的精神一下就萎靡，那老城主罵著罵著似乎睡著了，呼呼的大喘氣。

卞玉搖搖頭，帶著九兒繞過城主，往房間深處的套間走，迎面又是一股香氣。九兒忙掩住鼻子。

“姑娘放心，這個香氣對身體無害。”卞玉道，“這內室，不通風所以顯得香味重了些。”

“我聽聞公子在大堂上曾用藥粉救人，可否將那藥粉再給我些？”九兒道。

卞玉摸了摸袖袋，掏出一個紙包，對九兒道：“只有這一包了。”

這香氣雖然和之前的不同，但是仍有怪異之處，她不敢大意，接了卞玉遞過來的藥粉，灑在四周，頓時感覺清凈了很多，

九兒隨著卞玉走進一間布滿窗幔的內室，紗幔深深淺淺，顏色各異，錯落相間，從一進門的一直延伸到室內的大床上，饒是九兒眼神再好，繞過這麽多紗，對床上那美人也只看了個大概。

額……好像那美人沒穿衣服……九兒揉了揉眼，確認了一下，她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是這美人確實沒穿衣服。

明明是白天，這房間內卻像是黃昏一樣迷離，室內還點著幾個蠟燭，將著紗幔照的恍恍惚惚，如夢境一般。卞玉肉眼凡胎，大概只透過燭光看到個身影，他正要撩開紗幔上前，突然被九兒攔住了。

“還請夫人穿好衣服。”九兒對著床上的身影道。卞玉這才明白過來，他朝九兒抱了抱拳。

不遠處的昏睡的老城主聽到這句卻突然來了精神，晃晃悠悠地朝著內室走來，“沒穿衣服，美人兒，美人兒，你是在等我嗎……”

卞玉忙去攙扶，卻被老城主甩開了：“我就知道，你想要奪我的美人。”老城主氣喘籲籲的，沒說幾句話，怦一下栽倒在地上。

卞玉將父親扶座椅上，偶後朝著那美人道：“你穿好衣服，這位姑娘會將你身上的毒氣除了去。”

床上的美人輕輕嗯了一聲，有氣無力。

“聽話，穿好衣服，毒氣去除了，日後就不痛了。”他說的很輕柔，美人聽到似乎很受用，她將身旁的錦被向上拉了拉。

九兒朝卞玉點點頭，卞玉這才往房間深處走去。九兒則仍站在原地，自覺地和那美人保持著距離，她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卞玉走到床前，望著眼前美人，又是一陣恍惚。美人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泛著水光，望著卞玉嘻嘻的笑了一聲，坐起身來，錦被順著皮膚滑了下來。

卞玉面紅如血，他握起旁邊的錦被，想要給她蓋上，但是內心中又有一個想法，在阻止自己的行為，他手越握越緊。

美人忽然起身，朝卞玉身上靠去，這樣美好的身體，卞玉手抖了抖，還是不自覺的撫上去。

感受到卞玉的觸碰，美人輕輕哼了一聲，一點不顧這個房間中還有其他人，她沖著卞玉甜甜的笑著，雙手大大咧咧地繞過他的脖頸，胸前的美好就這樣緊緊的貼在卞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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