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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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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血痕掉在了地上。我見一擊生效,咬了咬牙,梅花針又朝他右邊厥陰俞穴刺了下去。他大叫一聲,倒退了好多步,左手還握著右手,右手不停地發抖。

衡儼見機立即輕身上來,一把將我拉到了身後。黑衣人左手一揮,似乎有一根細鎖鏈射出訂在了院外的參天大樹上,輕輕一跳,跳上了大樹,瞬間不見了蹤影。

我和衡儼瞧著大樹,看黑衣人依然逃走,他輕聲對我說:“回屋再說。”

衡儼護著我回到屋內坐下,幫我檢查傷口。香寧被打鬧聲吵醒,出來查看,看到我脖子上的血痕,嚇了一跳。衡儼叫她不可聲張,再讓她去找四平要刀傷藥。不一會四平和香寧帶著金瘡藥一起回來,衡儼揮了揮手,叫他們回去。

他細細地幫我將金瘡藥敷好,先前倒不覺得,如今敷了藥反倒是有些痛楚。膏藥一碰,我吃痛便輕輕地叫喚了一聲。他緊張道:“很疼麽?”我哀聲道:“痛是有一些,可脖子上若留下傷痕,便難看死了。他沈著臉,仔細瞧了瞧我脖子,突地手在桌子上狠狠一拍,將桌上的杯子震的“嘩啦啦”地互相碰著亂響。我嚇了一跳,他怒聲道:“誰叫你逞這個強?若這刀子再深幾分……”

我瞧他怒氣沖沖的樣子,自己心中也後怕,垂著頭不敢說話。他又怒道:“上一次被人一掌躺了兩個月,你還……”我聽他怒氣不消,不願再頂撞他,擡起頭只哀著臉瞧他。他怒視著我,過了許久才緩了一口氣,又看了看我的脖子,沈聲道:“還好只是輕輕劃了一道,過上幾日應該就無礙了。”

我仍是巴望著他,哀求道:“求你莫再生我的氣了。”他輕哼了一聲,仍是不理我,我低聲說:“我怕他把我截走,你便再也見不到我了。”他一聽,似乎怒氣上湧,舉起手又要拍桌子,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莫再拍桌子了,再拍我這桌子便裂了。”他扭了頭不看我,半晌,才嘆了口氣道:“那人只想逃命,並不想得罪我,我只要放他離去,他應當不會傷你性命。”

我想起那人當時說了一句“我不敢得罪王爺”,方才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衡儼又道:“他知道你是我的愛妻,又不願得罪我,只是想借你逃走,沒料到中了你的招。”他話音一轉,朝我攤開手,問道:“你用什麽東西刺他?”

我見他詢問,不敢隱瞞,從身上取了銀針,交給他道:“前幾日關大夫為我針灸,我記得人身的幾個大穴,因此冒險一試。”他捏起銀針,仔細看了看,問道:“這針似乎不是一般的銀針?”我忙從他手上奪了下來收好:“我自己覺得好看,才鑲了梅花在上面。”他點了點頭,沒再多問,過得片刻,忽笑道:“次次都要逞強,次次到也有幾分運氣。”我連忙打蛇隨棍上,賴著臉道:“全仗王爺庇佑,小女子感激不盡。”

他聽我這樣說,又望了望我,半晌才道:“風急雨驟,也不知道能庇護你到何時?”我瞧著他惻然的樣子,話裏有話,似乎認為這黑衣人是因我而來,剛見他對黑衣人又十拿九穩,心中疑竇漸升。可我知道他若不想說,再如何問他也是枉然。因此臉上仍是笑著說道:“你未免也小瞧了我,我識得好賴,自然會趨吉避兇。”他淡淡地笑了笑,揮揮手再不說話。

次日一大早,衡儼就入宮去了。香馨看見我脖子上的傷痕,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嚇得拉住我問長問短,我只說是自己練梅花針不小心劃傷的。香寧看著我,愁容滿面,我到不當回事。只是這接下來兩三日,衡儼都沒回來,我以為他朝中事忙。可香寧從外面回來說聽說他日日都回來,只是這幾日宿在肅王妃處。我聽了,面上淡淡的不當回事,肅王妃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宿在肅王妃那裏是人倫綱常;我亦明知自己和他只是有名無實,可至從那雨夜之後,我同他的關系便和以往不同。我只一想到他若和肅王妃卿卿我我,心中便真真正正地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麽滋味。只一想起,便喉嚨哽咽眼眶發熱。

隨手拿了本書看著,翻開了才知道是《道德經》,勉強逼著自己看下去,一章章翻下去,翻到第十三章說:“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上,辱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又翻到第十六章說:“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覆。夫物蕓蕓,各覆歸其根。歸根曰靜,是謂覆命。覆命曰常,知常曰明。”,心想任他們來來回回,我依然是我,致虛守靜,回歸寧靜便是了。

讀了半日書,如此自我開解,心中才略略平靜了些。可我自己心中清楚,若自己尚需要自我開解,便不是真正的回歸靜根,也不過是假做安慰罷了。可既然能如此開解自身,便是有靜根,緣生緣滅,順其自然罷了。

正胡思亂想之時,香馨和香寧進屋來,說七巧節那日,得巧的是曲靖城裏有名的繡季坊的繡娘,還說繡季坊裏的繡品花樣繁覆,色彩斑斕,十分好看。我聽了不免有些心動,問他們可曾去過,香馨說以往繡季坊名氣就大,只是從來無緣去過。我想想一靜不如一動,便提議說不如三人一起去看看?香馨自然是說好,香寧說只怕府裏沒車。我笑著說:“府裏沒車,可我有些私房銀子。你們上次去可不就是租了馬車去的?”我上次被衡儼以府裏沒車的借口困在府裏,後來仔細了解,才知道曲靖城裏有人以出租車馬為生,尤其是王府附近,人來人往,更是做生意的好地方。香馨聽了大聲叫好,香寧不說話似是默認。我說不如就不吃午飯,在外面找些小吃好了,香馨又是拍手叫好。我振臂一揮,道:“立即出發。”

16 迷夢難穿

我們到了王府門口,門房的老趙見我們三個出來,連忙出來問我們要去哪裏?又問要不要叫人陪同。香馨笑道:“我們去繡季坊,不要陪同。”我和香寧站在一旁看香馨和老趙說話。突然見老趙站直了身體,香馨也福了身子,朝門口恭恭敬敬地行禮。我正覺奇怪,才看到衡儼在前,肅王妃在後,從門口進來,後面還跟著四平和花杏。

我一怔,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面對,又知道不能缺了禮數,只好和香寧一起,低身福了一福,口上稱呼道:“三哥,蘋姐姐。”肅王妃似是沒預著我,楞了一楞,只點頭示意。衡儼瞧到我和香馨香寧一起,停了腳步,皺眉道:“你們做什麽?”我好幾天未見他,一見面他態度卻如此生硬,胸口一酸,淡淡答道:“我們想去繡季坊。”

他的眉又皺的緊了些:“好端端的不呆在禦六閣,出去做什麽?”我不知怎麽回答是好,隨口便道:“繡季坊的繡品好看,我們去挑一些。”香馨和香寧似乎也沒料到衡儼是這樣的神色,都靜靜地站在我身後。

衡儼哼聲道:“成日裏只想著玩。我今日和采蘋去宮裏,母後說你從不曾入宮請安,早晚也未向采蘋請過安,一絲規矩都沒有。”我聽得糊塗,以往我問他,他總是說:“若不想去,便不去。”皇後也說他在皇後面前總說我身體不適替我擋駕,怎麽現在提起這事,且在這府門口給我難堪。

我沒奈何,忍著氣,低聲說:“是我不對。”他瞥了我一眼,道:“回房去。”說完便走了。我怔怔地瞧著他,肅王妃,四平和花杏一聲不吭地跟在後面進去了。我望著衡儼的背影,咬了咬下唇,低聲對香寧和香馨說:“回去吧。”

回了禦六閣,我便坐在書桌前一動不動,見到桌上的《道德經》抓起來便扔到一旁,連香馨叫我用午膳都無心理會,香寧拉了我坐在桌子旁,勸我道:“許是王爺在宮裏受了氣,回來撒氣罷了。”我尚未說話,香馨便叫道:“王爺以往幾時對小姐發過脾氣,真是奇了怪了。”

我沈聲道:“都不要說了。”說完只扒了幾口飯,便叫她們收拾了。我想著衡儼總該會來給我解釋今日的事情,可一下午等到晚上戌時,他都沒有來禦六閣,我心一橫,叫香馨拴上院門,倒頭睡了。

過了幾日,衡儼仍是沒來禦六閣,倒是叫四平過來,將那一箱子搬過來的東西,又搬了回去。我在房裏見香馨和香馨幫著四平收拾,這才漸漸覺得事情有些異常。我問四平道:“肅王這幾日在朝上可是碰到了什麽煩心事?”四平垂著手,態度恭敬地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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