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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扔入青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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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風公子聞言整個人呆掉!她懷孕了?!

藥房內安靜不己,只聽到藥爐裏面輕微的轟轟響聲。

弱風公子斂下眸子,想了想,突而平淡道,“孩子沒了對她來說未必不是件好事。”

聞人劍命聞言擡眼看他,不悅的瞪他,“什麽意思?”

弱風公子瞥了眼他,繼續低頭整理他的藥材,然後放一些到碎藥盅裏面砸碎,砸得咚咚響,還是淡淡的調子,“她體內的蠱毒,不允許她懷孕生子,否則有生命危險,而且,不久她就要試藥。”

這話一出,令聞人劍命整顆心又是一震,放置於椅背上的大手握成拳狀,死命的攥緊。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

“別的辦法?”弱風公子有些怔楞的望向他,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半晌之後低頭繼續碎藥的動作,輕飄飄的道,“……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

“算了,現在說再多都沒用,反正孩子也己經沒有了。”聞人劍命垂下頭閉起了眼,眉宇間的疲備明顯不己。

砸藥的咚咚聲再次停了下來,弱風公子看他,忍不住問他,“出血量很大嗎?”

“……也不是,就一小塊血漬。”聞人劍命悶悶的道,語氣聽起來心頭壓了塊大石頭。

弱風公子凝眉,低低道,“那也不至於孩子沒了,有些是胎氣不穩所致流血,但胎兒是不會有事的……”

“你說什麽?!”聞人劍命聽到他這話一下子跳起來沖到他面前,揪著他的衣領,活像要吃人似的,“再說一遍!”

弱風公子沒好氣的瞪了眼他,兩手掰開他揪著他衣領的大手,再沒好氣道,“放手!不知道弄皺了我的衣服我會一整天心情不爽嗎?”

“本王要你再說一遍,說清楚一點!”聞人劍命端起了王爺的架子壓他,一臉的陰冷。

弱風公子才不甩他,整了整衣領,繞過藥材桌走至椅子內坐下,隨手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著,別喝別冷哼,一副好不拽的鳥樣。

“扶柳弱風!”聞人劍命連名帶姓的低吼,兩手握得咯咯響,準備揍人。

“不錯,還記得我的全名,我對你可算好的了,有些人還不曉得我本名叫什麽。”弱風公子還是慢悠悠的喝著茶,話裏滿是得意。

“你敢再皮一句試試,本王必將你打得滿地找牙!”聞人劍命兩步上前要抓他起來。

哪知弱風公子兩手一撐椅扶手,接著一個後空翻翻到了椅子後面,兩手做投降狀,“別玩了,本公子還有事要忙,我告訴你不就好了!”

聞人劍命這才止住要揍他的沖動,轉身又坐回了椅子內。“快說。”

弱風公子瞧了眼他,踱步走回藥材桌後面,繼續擺弄他的寶貝藥材,“…其實她不適合懷孕生子……”

“我的意思是說有沒有辦法解掉她體內的蠱毒!弱風公子!”聞人劍命隱忍的瞪他。

“這個嘛……有是有,不過很難,至今還沒有研制出解藥,只能每天維持服藥。”弱風公低吟了下正色道。

這話一出,聞人劍命沈默了,久久都沒說話,弱風公子也沒有再說話,繼續搗他的藥材,為藥引做準備。

“本王要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想出解決的辦法!”聞人劍命突然豁地站了起來,說完這話大步的走出了藥房。

還沒來得及反應,他人就走了,弱風公子一陣跳腳,氣得頭頂冒煙,“這家夥,當我是神仙降世啊!不然我早解了她的毒!就算是神醫也需要時間吧,這家夥,不可理喻!”

於是,他繼續,只是,他又得日夜不停的想著如何解蠱毒了。

**

房間內靜悄悄的,裏面的擺設不算奢華,但也不失貴氣,一眼看下去便曉得是女子閨房。

一入門,映入眼簾的是紅地毯,接著是張圓型黑實木質的八仙桌,四張同款黑實木質的圓凳桌子上擺放著水壺與茶杯。

往左手邊看去,一間小閣間,淡紫色的帷簾掀起,小閣間內擺放著架古箏,旁邊有個香爐冒著輕煙。

往右手邊而去,雙重淡紫色帷簾。

第一重帷簾內的靠墻處一個大書架,上面擺放著滿滿一個書架的書籍,書架前面則是一張寬長的書桌,筆墨紙硯具全,而對面的墻邊便是一扇緊閉著的窗戶。

第二重帷簾內是一張同帷簾色系的繡床,繡床的帳頂滿是流蘇,微微的輕搖動著,而床上躺著名女子,這人正是妃子笑。

她兩眼緊閉的沈睡著,長而翹的睫毛的一動不動。

她來到這裏己經十天了,卻從未醒來過,除了小桃每日服侍她服藥,喝補湯,擦身之後,再沒有其它人進來過。

這也是聞人劍命下的令,不準任何人去探視她,也不準請大夫給她瞧,而他也沒有讓弱風公子過來給她瞧過,一副任她自生自滅的態度。

這裏是皇城內最有名的花柳場所,名叫醉春樓,不管是過往的商客,還是異國商旅,路過此處都會歇息一兩晚,只因此處的姑娘最溫柔可人,這裏的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值得一提的是,個個容貌俊俏,什麽類型的都有,包君滿意。

醉春樓卻有個不成文的規距,令有些客人頭疼,那就是進了醉春樓,不準對姑娘動粗用強。

但有些客人還是違反了規距,見著了姑娘便色心大發,姑娘不從便用了強的,最後被打手給轟了出去,不管此人官多大,都會被轟。

聽說醉春樓的後臺強硬,王官貴族輕易惹不起,都得按規距辦事。

聞人劍命將妃子笑扔到這裏來不知道用的是什麽心,沒人摸得透,也許明白的只有弱風公子,而這裏的老鴇也搞不懂,她也只是奉命行事。

房間的門被自外面推了開來,然後一雙繡鞋踏了進來,接著一身羅裙裝扮的女子走了進來,臉上滿是冰冷之色,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環佩。

環佩兩日前己自荒蠻之地將草藥采了回來,然後奉命來到這裏接手幕後任務,同時也有盯著妃子笑一舉一動的命令,接手老鴇的身份。

環佩一身飄然的羅裙,身為老鴇的她衣著自然不能多,不過這麽寒冷的天氣不也能過少了,雖然如此,衣著看起來還是很誘人。

她走入帷簾內,看了眼床上還在沈睡中的妃子笑,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舊識的神情,就像是陌生人般。

“來人!”

一聲冷喝之下,門外立即進來兩個驃悍型的男人。

“屬下在!”

“弄盆冷水進來,把她弄醒!”環佩一點也不將這寒冷的天氣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掃了眼臉色還是有些蒼白,沈睡中的妃子笑。

“是!”兩名男人轉身走了出去。

不久就端了盆冷水進來,嘩的一聲全部撲到妃子笑的臉上,她的頭瞬間被冰冷的水浸濕,繼而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醒了過來。

環佩滿意的勾了下唇,輕挪蓮步走至床前,居高臨下的冷睇著她,“姑娘可醒了。”

在煙柳場所都稱入門的女子為姑娘,雖然有些難以接受。

妃子笑的腦袋還在一片混亂中,還搞不清楚自己身陷何處,而聽到‘姑娘’兩字時,腦袋一陣發忡,兩眼呆滯不己。

“看來這位姑娘還沒清醒,再弄盆水過來,直到清醒為止!”環佩見她醒是醒了,但還沒完全醒過來,對著身後的男人道。

“是!”男人轉身又出去。

接著又是一盆冷水撲到了妃子笑頭上!

這回妃子笑是徹底的醒了,冷得一下子自床上坐了起來,大半身都被水給潑濕了,冷得她直發抖打顫。

她轉頭看了眼床的四周,發現這裏不是她寢殿裏的床,帳頂的流蘇也沒有那麽好看,雖然動起來一樣的生姿。

淡紫色的床?這是哪裏?

“姑娘這回總算是清醒了。”環佩見她坐起來了,不禁微勾唇,眸中卻一絲笑意都沒有。

耳邊有聲音,妃子笑轉頭看過去,當看到環佩時,不禁驚訝的張口瞪大眼,“環佩?!”

環佩看她的樣子,斂了唇角的笑意,伸手示意男人退出去。

待門關起來之後,她定定的看著妃子笑,以冷漠的語氣跟她說話,“王妃,這裏是醉春樓,想必王妃應該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我是這裏的媽媽,你以後就是我手下的姑娘,我有義務將你捧紅,你的身份也不再是王妃,聽明白了嗎?如果不明白我會命人教明白你,直到你明白為止。”

妃子知滿臉怔楞的看著一臉冷漠的她,聽著滿是冰冷的話自她口中吐出。這是怎麽一回事?

“是聞人劍命的命令?”

環佩點了點頭,再冷淡的問她,“你想用什麽名字作藝名?”其它她也沒想到王爺會這麽做。

妃子笑得到她的首肯,不禁勾起了唇,一抹輕松的笑自她蒼白的臉上扯開,“藝名麽?”

聞人劍命舍得讓她離開了?那真是太好了,從此之後她與他不再有任何瓜葛。

“你不要高興得太早,這裏仍然是王爺的範圍內,也不要做出逃跑的舉動,否則被抓回來可是很難過,與‘滾釘板’相比起來可不會相差太遠。”環佩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低低的警告她。

“那又如何?只要不在他的視線之內,待哪兒我都無所謂。你也大可放心,我不會逃跑令你為難,既然要公事公辦,我自然不會做出損人不利己之事。”妃子笑淡笑了下,滿臉不在乎。

環佩的心驚訝不己,她想不通為什麽進了青樓她還能笑得出來,換作別的女子早就哭出來了,而她卻不會,為什麽?

“你不感到害怕?”她忍不住問她。

“害怕?害怕能幫我嗎?既然不能我為什麽不勇敢面對,在這一方天地擁有自己的擁戴者呢。”妃子笑反問她,然後又自答。

環佩還是不能理解,她的這種想法在別人眼裏是自甘墮落的行為,被男女所唾罵。

其實煙柳之地的女子也有她的悲哀,遇到心儀的男子卻不能愛,特別是本身己不貞的身體,怎麽也無法開口對其表白,更怕被地方侮辱,其至是鄙夷的目光所唾棄。

“你為什麽要這樣?王爺他……”

“我的藝名就用‘笑兒’好了。”妃子笑快聲打斷她,這名字曾經那麽多人親昵叫著,現在卻沒有一個人叫,就讓這個名字在眾多男人口中吐出吧。

聞人劍命將她扔到這裏來,不就是想看到她被折磨的樣子麽?她不會讓他得逞,她會在這裏很快樂。

環佩見她不願多說,也就沒問下去,她這樣很好,不吵不鬧,不提過往,這樣的姑娘才好帶,而她要的就是這樣識大體的姑娘。

“那麽笑兒這幾天準備一下,五天後登臺。”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妃子笑叫住她。

環佩轉身看她,等著她的話。

“我只賣藝不賣身!”妃子笑正色的看著她。

“來到我這裏容不得你選擇!”環佩一口回絕了她的要求,她只是奉命行事,並不參與其中。

“我包你日進萬鬥金,客源不絕!”妃子笑再次道。

環佩看著她,再次回絕,“我的醉春樓從來不缺客源,也不缺金子。”

“有你這麽當媽媽的嗎?日進萬鬥金都不要?依我的美貌,估計日進不止萬鬥金吧?”妃子笑扯唇一笑,這抹笑香媚不己。

環佩望著她這抹笑,雖然同為女人,不禁也有些晃神,想了想,道,“好,媽媽我期待不己。”說完掃了眼她身上半濕的衣服,淡道,“把衣服換下來,免得著涼耽誤登臺之日。”

妃子笑待她出去之後斂了笑,然後鼻子一陣涼,“哈啾!”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

她怎麽也想不到聞人劍命會將她扔到這種地方來,更沒想到這裏的老鴇居然是環佩,這造化真是弄人啊,她的生活一下子自最高層跌至最低層去。

妃子笑忍不住在心裏冷笑了起來,望著這個房間,再低頭看了眼己濕掉的繡床,自床上下來。

這房間放有兩個火爐,其中一個就在床前不遠處,所以她不感到冷,倒是小腹上一陣不適,纖手伸去撫上,有些凸軟。

不禁擰低頭,她什麽時候有肚腩了?

這時候門又被打了開來,小桃自外面走了進來,手上端著個托盤,擡眼間見她醒了,不禁驚喜的低呼,“小姐?!”

聞聲,妃子笑快速擡頭,當看到她的時候,不禁一陣鼻酸,心裏一陣愧疚湧起,她又連累了小桃。

小桃將手上的托盤放於桌子上,然後快步走了過來,走近發現她身上都幾首濕了之後,又轉身去取衣服讓她換上,“小姐,這衣服幹的,快點換上吧,別感冒了,天氣冷。”

“小桃,對不起……我又連累你了。”妃子笑滿臉愧疚的拉住她的手,眼底滿是自責。

小桃將衣服塞入她懷中,推她轉身,“小姐不要這麽說,小桃自願的,只要小姐沒事就行,快點換衣服,小桃熬了些湯。”

妃子笑依言走到一邊換衣服,而小桃也幫她將帷簾放了下來。

換好衣服出來,看到小桃就站在帷簾之外,不禁問她,“聞人劍命沒有為難你吧?”

小桃伸手去掀好帷簾,扶著她走到桌子邊坐下,見她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不想說那日的情況,於是道,“王爺沒為難小桃,十日前送小姐來這兒之後就沒來過……”

“十日?!”妃子笑不由得低呼,她來這裏十日了?!這知說她昏迷了十日?!

小桃點了點頭,將倒出來的湯遞給她,“這些日子都是小桃照顧小姐,小姐身子虛,而且剛小產……”說到這裏她停了下來,見妃子笑的神情因這話而變了下,轉說別的,“這裏的姑娘都不錯,對小桃挺好的,經常問小姐身體好點了沒有。”

妃子笑的眼神黯了下去,手裏端著那碗湯,聽著她的話,然後不發一言的將湯喝了下去,有股澀味。

“這什麽湯?”她忍不住問。

“不曉得,這是環佩小姐…不是,是媽媽給的,說是讓小姐早點補好身體…上臺。”最後那兩個字小桃說得很小聲。

妃子笑聞言不在意的淡笑了下,“不必覺得難受,我己經知道了,只要不在晉王府,在哪都比那裏好。”如果再讓她回去,她一定會受不了。

淡淡的思緒劃過腦海,想起了那個己經逝去的小生命,心底不禁一陣抽縮,陣陣刺疼,曾幾何時她也期待孩子的出生了,明明她就不願懷他的孩子。

也許不是他們無緣,只是這個緣被她活生生的掐斷了,所以老天讓她承受失去孩子的痛,同時也讓聞人劍命失去了做父親的權利。

他應該很心痛,很恨她吧,從他那日的表現她就知道,他很期待孩子的出生,卻沒想到被她……狠心的弄沒了。

擡眼間一陣酸意浮上她眼內,接著一層水霧模糊了她的視線。

模糊視線之下,她看到了不遠處有一架古箏,古箏旁邊有個小香爐散發著淡淡輕煙。

古箏?

這個詞對她來說己經有些陌生了,當年還在校的時候她是文科狀元,只要與文沾邊她都略懂皮毛。只是陰差陽錯之間,她竟鬼使神差的選了女警這一種行業,也幸好她悟力不錯。不過有時候也會比較迷糊,被同事和手下想成少根筋,一般來說這情況只會在她背後發生,因為在她面前沒人敢說,她素來以在隊裏威嚴出名。

妃子笑站了起來,筆直的走向小閣間內的古箏,忍不住伸手輕撫了下箏面,一觸上,一股熟悉的手感翻湧而來!

這股熟悉感令妃子笑心底一陣激動,全身都有股沖動,想要動手撫觸這箏弦,撫出悠揚的旋律來。

小桃這時候走到她身邊,看了眼古箏,一臉回憶道,“小姐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撫弦舒懷,自從嫁入了晉王府之後就沒再碰過了。”

妃子笑沈靜在自己的思緒內,她的話如隔音般傳入她耳中,唇角不自覺輕扯了下,走到位置上坐了下來,兩手輕放於箏面上。

韻律自她纖白的指尖流淌出來……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 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

雁字回時 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 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

才下眉頭 卻上心頭

卻上心頭

……

清亮柔媚的歌聲自她輕啟的唇內溢出,宛如人間一處仙境般清幽孤寂,白雲悠悠,仙鶴飛翔,卻滿載著悲傷,道不盡心中那份無從寄托的情思。

妃子笑輕聲低唱著這首《月滿西樓》,腦海裏想的人卻模糊不己,她努力的想,努力的想要將他的面容看清,卻怎麽也清晰不起來。

清晰的,反而是另一張冷冽的俊容。

妃子笑不禁停下了撫弦的纖手,清亮柔媚的歌聲也戛然而止,就像是深山中孱孱流動的清泉突然停止流動一般。

她怎麽會想起了他?!她想的是她的未婚夫才對。

妃子笑迷惘了起來,搞不懂到底怎麽了……

**

醉春樓的大廳內,安靜不己,被突來的悠揚的箏聲與清亮柔媚的歌聲給陶醉了,個個都安靜的聽著。

雖然煙柳之地一般都是晚上熱鬧,可是醉春樓卻日夜熱鬧,來往的客人絡繹不絕,而白天的客人大多數只為飲酒而己,晚上則多數是尋知音。

將他們陶醉的歌聲突然又戛然而止,將他們自虛幻中踢了出來,一陣醒悟,大廳中又熱鬧了起來,只是鬧得比之前兇,高喊聲不斷。

而醉春樓的大門外也驀然湧入一群男子,皆是公子裝扮,不外也有些書生,當然不會寒酸書生。

一時間大廳內叫喊聲四起,饒有要將醉春樓的屋頂掀破之勢。

“花媽媽!出來!給本公子出來!”

“出來!給本少爺出來!”

“這是新來的姑娘吧,唱得這麽動人宛約,真不錯,姿色一定很出眾!”

“沒聽過啊,什麽時候這花媽媽弄了這麽一個美人回來,還藏著掖著不舍得放出來給大爺們瞧瞧!”

叫喊聲越來越高,而且大廳內的公子老爺們都站了起來,久久不見花媽媽現身,都急得想沖上二樓了。

環佩當然知道樓下的騷動,而且不小,這妃子笑單單一曲歌就將這些個男人們的心給俘擄了,若是上臺的話,那豈不是轟動全東萊國了?

這可怎麽辦才好,到底該不該讓她上臺?

環佩為難是一定的,像妃子笑此等美人,還號稱東萊國第一美人,當然不是浪得虛名,能文能武是絕對的。

只是若給王爺給知曉了,那這醉春樓豈不是要被毀了!

環佩聽著樓下的囂喧的叫喊聲,都快掀破屋頂了,再不出去,恐怕就要沖上來要人了。

顧不了再想下去,環佩動身走出了房間,現身於二樓走道處,而走道處她聚集了許多姑娘,都一臉的不滿,這些男人就是繡花枕頭,見一個愛一個!

不就是聲音而己嘛,有那麽著迷嗎!切,老娘也行啊!

環佩一出現於走道處,樓下的男人們鬧得更囂張了,個個都有股要擼起袖子質問的樣子,但為了能第一個見到這歌聲的女子,他們忍了!

“花媽媽,這姑娘是誰呀,怎麽都沒聽過聲音,這麽動人,花媽媽不會故意藏著不讓大爺一飽眼福吧!”一名公子哥滿是不爽的質問。

“花媽媽,這姑娘本少爺包下了!多少銀子你給個數,本少爺給得起!”說這話的是一名衣著青色衫的男子。

此話一出,別的男人群起而攻之,凡是醉春樓的常客都會有些認得,而且都是皇城內的富家子弟,身家背景的很容易查出來。

“就憑你?就你那點銀子也想搏得頭彩?作夢吧,像這麽尤的姑娘當然得用金子來襯托,銀子的就一邊涼快去吧!”滿是鄙視的話出自一名身著白色衫的公子。

“就是!本大爺有的是金子,這姑娘本大爺包了!”這話的聲音主人一口粗獷嗓音,一聽就知此人粗獷豪邁。

“林老爺,你金子是不少,但也得想想你的歲數是不?還有你家那只母老虎,她讓你上這裏來喝喝花酒就不錯了,你就知足的閃邊吧,別來占位子湊熱鬧了!”白色衫公子冷蔑的瞥了眼他。

那名被稱之為林老爺的整張臉憋紅,氣得身體輕顫,張口冷諷道,“怎麽著吧?有錢就是大爺,是她們的上帝!別把自己說得萬貫家財,你也只不過是靠著你老頭的錢財來這裏吃喝玩樂,敗家子兒一個!”

“你……”白衣衫公子手中的扇子一手,指著他氣得頭頂冒煙說不出話來。

其它的人則見他們這邊唇槍舌劍完了,又繼續鬧著。

“花媽媽,你倒是說句話呀,別光看著,這姑娘開價多少?”

“對呀,快說,看看咱們有沒機會吧,能見一面也好!”

“如果是像號稱本國第一美人妃子笑那種女子,就是花一萬兩瞧一眼,本公子也舍得!”說這話的是一名暗紅色系衣料的男子,一臉的風流樣。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嘩了,這鍋水鬧得更沸騰了!

“像妃子笑那種大美人?這你也想?做白日夢吧你!人家現在可是晉王府的王妃,本公子看見過她的人大概也沒幾個,咱們這些凡夫俗子怎會見到天仙下凡,別妄想了!”一名衣著黑衣的公子哥不客氣的吐糟他。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這晉王爺可是寶貝妃子笑寶貝得緊,至今連府門都未出一步,生怕被人拐了去,本少爺猜想,如果出門必定是高調不己,前開路後防敵。”

“你傻的吧!這麽高調出門被拐的可能性更大,沒腦子,像晉王爺這種腦子不一般又強勢的男人怎麽可能會容許這種事發生?這麽做的只會是不經大腦之人。”

“依本公子看,妃子笑要出門,晉王爺肯定會陪同,人家晉王爺與妃子笑聽說是相識己久,郞有情妹有意。”說這話的是一名衣著光鮮華麗的公子。

這些人說著說著就說到了私人問題上去了,樓上的環佩冷冷的睇著下面的人,這些男人就是八卦,什麽小道消息都弄得出來。

她才要阻止,一條勁爆的消息被道了出來。

“這妃子笑可是曾經被指婚給當今的皇上,如果當時沒有意外的話她就己經是母儀天下的皇後了,可惜啊!”

“意外?什麽意外?”有人抓住了這個字眼問。

樓上的環佩見他們的註意力要被轉開了,於是趕緊開口,“各位公子少爺老爺們看來都對這位姑娘失去興致了啊,這樣的話,花媽媽我也就不必再多說了,你們隨意……”

“花媽媽這話怎麽說的,這姑娘我們當然要見!”

環佩不想與他們有更多的扯談,於是直接了當的道,“這位姑娘新來的,姿色乃本醉春樓第一,可謂花魁之姿,各位客人如果想要見的話待日之後,給姑娘點神秘感,否則怎能令各位浮想連連?是不?”

一聽要五天這麽久,這些公子少爺老爺們不樂意了,都高喊著,但沒辦法,最後他們只能妥協,因為要在醉春樓尋歡,就必須按規距辦事。

所以,鬧了一下之後就停歇了,他們也知道這姑娘上臺的日子,介時一定會準時到來。

見他們都不鬧了,環佩掃了眼妃子笑房間的門口一眼,想了片刻,轉身回了房間內。

樓道的姑娘們則個個不服了,但她們也不敢前去找妃子笑的麻煩,她們怕花媽媽,而且也見識過花媽媽的厲害手段,所以不敢輕易惹麻煩。

“本來我還以為她就一普通貨色,沒想到這麽騷!還這麽會使手段,還沒上臺就先給我們下馬威!”一名長得有些姿色的姑娘不屑的輕哼了聲。

“就是就是,我們以後還要不要活呀,這客人若全都被她搶走,那我們靠什麽收入?”另一名身著淡黃色系的姑娘哀怨道。

“你別這麽沒出息行不行?存點錢贖身,找個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多好?我們女人能有幾年青春可言?”另一名長得頗有姿色的姑娘瞪了眼她道。

“想要贖身真難,好昂貴,除掉本金所剩無幾……”

**

妃子笑其實聽得到外面的聲響,一聲高過一聲,他們的話她也基本上聽得一清二楚。

小桃站在她身旁,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的神色,見她沒有特別的反應,低聲安慰道,“小姐,王爺這麽對您…您恨不恨王爺?”

“恨?”妃子笑的眼眸閃了下,腦中浮現了聞人劍命的影子,清晰不己,她未婚夫的影子卻模糊不己,心中一陣低迷,道,“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小桃你怎麽看?”

小桃沒想到她會問自己,一下子楞了,低下的眼中閃過抹難以察覺的異樣,最後道還是說了自己的想法。

“小姐與王爺相識十年之久,與皇上還有弱風公子一同走過,小姐雖然心不在王爺身上,但王爺的心卻一直都在小姐身上,王爺對小姐的用心明眼人一看便明白,只是為何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小桃真的不明白,小姐大婚前那一天寫過一句話,小桃至今未忘,但也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什麽話?”妃子笑問她。

“今生與君絕,來生續前緣。”小桃回答她,“幸好小桃發現得早,不然小姐早沒命了。”

妃子笑聽她這麽一說,不禁問她,“那日發生什麽事了?呃…我是說,那天的事我記得不是太清……”

小桃不疑有它,直接道,“那天皇上來找過小姐,那時候皇上還沒登基,小姐本來興沖沖的出門,回來之後就哭了起來,小桃問你也不說,還不讓跟老爺夫人講,然後就發生那件事了……”

妃子笑聽她這麽一說,頓時覺得這個妃子笑的感情世界挺糾結的,照她看小說這麽多年來分析,這妃子笑根本弄不清楚到底喜歡誰啊?說不定壓根就是喜歡聞人劍命,聞人劍命卻慘了,她死了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妃子笑其實是喜歡他的。

厚,好狗血,竟然發生在她身上。

到底聞人賢對妃子笑說了什麽?讓妃子笑一下子矛塞頓時的明白喜歡的是誰,既然明白喜歡誰了幹嘛還要上吊自盡?

聞人劍命卻又說她還有別的身份,應該是探子,可妃子笑喜歡他怎麽可能是探子?

糾結……

“不過小姐,小桃還是覺得小姐喜歡的人是王爺。”小桃打斷了她的思緒滿臉的確定。

妃子笑一聽,當下一臉的嫌惡,恨不得砍死聞人劍命的表情!她會喜歡他?!下輩子吧!不對,是永遠不可能!

小桃像沒發現她的表情,繼續道,“小姐跟王爺成親這麽久了,雖然不喜歡王爺但也沒說出絕情的那句話,這不就說明了小姐其實也是喜歡王爺的。”

“什麽話?”這個妃子笑怎麽那麽多話?

“‘寧願從未遇見你’。”小桃滿臉懷春樣的花癡樣。

妃子笑有股想搖醒她的沖動,但還是忍了,道,“會的,我一定會說。”

是的,她一定會。

**

夜晚,妃子笑躺於床上,大睜著兩眼完全沒有睡意,總覺得空落落的,沒有安全感。

現在的她總覺得身旁應該有個人躺著才對,但是她卻不知道這人應該是誰,閉眼間,聞人劍命的影子又浮上了她的心頭。

黑暗中她的雙眼又睜了開來,眸光閃爍如星眸。

碰。

一聲輕微的聲響自窗口傳來,接著一個暗影移動。

妃子笑有著敏銳的聽覺,一下子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到了帷簾之外,此時帷簾是放下的,兩眼穿過有些透明的帳簾望過去。

借著輕微的燭光她清晰的看著,一抹暗影在帷簾之外移動。

最後掀簾走了進來。

妃子笑微瞇眼目測,這人是個男人,身材這麽高大,於是,妃子笑自床上坐了起來,悄無聲息的坐到了床角裏面去,將枕頭塞進了被子內。

她兩腿擠著身子縮於床角內,有些冷的瑟縮著,而肚腹間有些硬實的擠壓感,令她不適的微蹙眉心,但眼前的情況令她不敢分心。

帳簾一下子被一只大手挑開了,妃子笑的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現在手無寸鐵,用什麽來對付?空手赤拳?她人沒他高大,怎麽打得過?

帳簾被挑開,一個暗影出現在妃子笑的大睜的眼中!

來人沒料到己經被發現了,微擡頭,雙眼閃過陰狠的神色,手中驀然出現一把鋒利的短劍!

妃子笑的美眸倏然大睜,身子緊繃了起來,來到這裏雖然有過一次打鬥,但現在她居處劣勢根本打不過對方!

“晉王妃,今晚就是你的死期!”男子一聲陰狠的說完,手中的那把鋒利的短劍霎時刺向她!

妃子笑眼明身快的險險躲過,整顆心跟著狂跳了起來!

男子沒想到她竟然輕巧的躲過,眼中的陰狠之色變成成毒辣之色,大手中的短劍一劃,再次刺向她!

“聞人賢派你來的吧!”妃子笑在短命要刺向自己的時候大叫出聲,整個身子側倒趴於床上,肚腹的堅實感令她難受不己。

男子聽到此話一陣錯楞,毒辣的眼中閃過抹不解,手中的短劍於她身上一公分處停了下來,有些楞的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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