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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章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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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章了…… (2)

不盡然相似。

同樣的態度積極,淩錦則是因為缺根筋的天生傻缺樂天派,眼前的人是因為對自己實力的絕對信任而無所畏懼。

“我想請趙隊長幫個忙。”坐在旁邊沈默不語的男生終於開口,清冷的聲音此時在淩錦聽來卻十分火熱。

松開李佳木的手,淩錦又坐回沙發裏,重新戴上許風揚精致的面具,開始一字一句重覆許風揚的話,“明天中午還是在這裏,請趙隊長找到司若韜挨打的錄像,拿過來給我看一下。”

“錄像?”趙勇遲疑了一秒,隨即他又明白過來,是了,回頭要真要告起來,這段錄像將會是保住李東最有利的證據。

這段錄像就能證明李東只是揍了司若韜,並沒有做其他任何事情。

“我今下午就能找到。”

“我今天還有別的事情。”淩錦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他確實還是別的事情。

“好。”看到男生不容置喙的聲音,趙勇笑笑,他這個男人果然和淩錦不一樣。此時換做淩錦會怎樣?一定是火急火燎的拉著自己就去出事地點,恨不得立刻就把李東從派出所裏救出來。

怎麽會如此淡定從容的說著,我還有別的事情。

走出咖啡館,淩錦忍不住朝店裏回望了一眼,趙勇還在那裏安慰李佳木,“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司若韜?”

“給楊藝芳打電話。”許風揚也回頭望了一眼,吩咐道。

只是打電話?

心裏雖然有質疑,淩錦還是老老實實的掏出了手機,撥通楊藝芳的號碼:“楊阿姨,聽說若韜出事了?你們在哪裏?我現在過去!”

淩錦挑起一條眉毛,看著臉上冷冷清清的許風揚用關心急切的聲音對電話那端的人說到,最奇葩的是,淩錦居然還就學著他的樣子,一模一樣的演了出來。

果然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是揚揚啊~沒事,是某些窮酸不知足,得了便宜不知道感恩戴德還想要更多,我不教訓教訓他們,他們還以為我們好欺負。”楊藝芳的聲音如一只高傲的孔雀,趾高氣揚的蔑視一切。

“那司若韜……”

“叫他吃點教訓也好,讓他學會擦亮眼睛,玩之前也要看清對方是什麽貨色才行。”

“沒事就好。”許風揚裝出長松一口氣的模樣,接著聽楊藝芳又教訓了幾句什麽讓許風揚也要註意,看清楚哪些人能招惹哪些人不能招惹後,兩邊一前一後掛了電話。

“極品。”掛了電話,淩錦對著手機罵了一句。除了這兩個字,她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麽詞能來形容楊藝芳。

“去找小舞吧。”淩錦的反應引得許風揚不由自主笑了笑,並沒有說她什麽。淩錦點點頭,找了一輛出租車,直接趕去飛機場。

在高蔚藍畫廊辦畫展的畫家今天抵達h市,許家兄妹約好,許風揚這邊事情辦完就直接去機場跟許雪舞一起接機。

坐在出租車上,淩錦無意點開手機上的日歷,隨手滑動,回憶這兩個月的點點滴滴,淩錦不禁感慨,過去兩個月中的每一天都十分充實。

“我說,眼瞅著三個月就要過去了。”淩錦望著車窗外呼嘯而過的景色,突然有種想伸手抓住它們,就像小時候學完《匆匆》那篇課文之後,總想著去抓住時間一樣。

“放心,時間一到我自然會遵守諾言。”許風揚坐在淩錦旁邊,用同樣的姿勢望著窗外。

“我不是這個意思。“淩錦在心中搖搖頭,這個男生雖然很有藝術天分,卻偏偏又是個十分現實的人,“難道你看不出我在傷感嗎?短短的三個月,發生了那麽多讓我始料未及的事情。最初的那幾天,每天早上一睜眼,我都還以為我是淩錦,是每天計較著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普通小人物,後來看著鏡子裏你的臉,才恍然想到,啊~我現在是許風揚,淩錦已經死了。最近幾天則不同,我睜開眼後第一個想到今天要做哪些事情,要見哪些人,照著鏡子的時候我不會再對鏡子裏的臉感到陌生。我能感覺到我自己的變化,我以為我會很排斥,事實上我很輕易的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恕我直言,你的確應該高興一下。做原來的淩錦,沒有什麽值得你驕傲的地方。”許風揚微微擡了擡嘴角,也許是因為又可以和許雪舞過一個下午,許風揚的心情看起來不錯。

就知道會被男生這麽說,淩錦習以為常的聳聳肩,並不辯駁。

這樣的變化到底好不好,淩錦自己也說不好,她把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很快,腦子裏就被其他的胡思亂想占據。

出租車混進高架橋上的車流,從上空俯瞰,這輛再普通不過的車很快就消失在茫茫車流之中無法辨認,即使坐在其中的人再與眾不同,終歸還是會被大千世界的洪流所沖走。

第一卷:重新運轉的命運之輪 第兩百零五章 上一代的愛情史

和許家兄妹一同接機的還有文藝周刊的編輯,淩錦趕到的時候,許雪舞和一個小編輯已經抱著一個上面寫著“範世德老師”的牌子等在出口。

範世德的經紀人在臨回來之前忽然生病,於是就麻煩高蔚藍幫忙安排一下範世德在國內的一些行程。安排行程這種事情自然而然就落在了許雪舞身上,第一次給人當臨時經紀人,對象還是自己崇拜許久的畫壇老前輩,許雪舞的激動可想而知。

航班順利抵達,出口大門緩緩打開,很快,穿著中山裝的範世德就出現在了眾人的目光中。

具體所,一行三人一鬼,只有淩錦一個人不認識範世德。本身不善言辭的許雪舞在見到自己偶像之後更激動的說不出話來,還好有淩錦和小編輯你一言我一語的和老先生套近乎,難得範世德也是個平易近人的老人,幾個人很快就熱絡起來。

接到老先生,作為唯一的壯丁,淩錦順理成章的成了行李搬運工,淩錦勤快的身影沒有得到許雪舞的誇獎,反而贏得了範世德的讚賞。

保姆車早已在機場外候命,範世德的第一站是先去酒店下榻,並且在那裏接受文藝周刊編輯的采訪。

“您要不要休息一下?畢竟剛做了這麽久的飛機?”當從許雪舞手裏接過範世德這一周的行程安排表,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行程後,淩錦真怕這個老人會因為吃不消而將這場畫展變成他的告別展。

“沒事沒事。”範世德笑著擺擺手,他看起來五六十歲,兩鬢頭發花白,臉上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精神矍鑠,“我還沒到老掉牙的年紀。”

幾個人嘻嘻哈哈很快就到了酒店,好巧不巧,高蔚藍定的是錢家的酒店。

錢氏醜聞的事情還在持續進行中,即使淩錦已經退場,但觀眾們還沒忘記演員的樣子。淩錦剛下車,好奇探究的目光便鋪天蓋地的朝她投來。幸好其他三個人緊隨其後一一下車,那些目光中的猜忌略微減了幾分。

走在這些目光中,淩錦稍顯尷尬,害怕跟她走在一起的人會察覺到這些目光。許雪舞先進酒店去辦入住手續,範世德和小編輯坐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開始訪談前的一些溝通。

發現沒人註意自己的不自在和註意自己的那些目光,淩錦長長松一口氣。

許雪舞很快辦好了入住手續,範世德的行李由侍應生先送去了房間,其他人則跟著許雪舞一起去房間。

訪談就在房間裏進行,許雪舞想聽偶像的訪談,便留了下來,許雪舞留下來許風揚自然也不願意離開。

訪談持續了三個多小時,範世德並沒有說出很心靈雞湯的話,而是用質樸的語言講述了一些他的生活,他對畫的認識。比起某些一到訪談就會高談闊論的名人來說,這個自學成才,通過努力終成大家的範世德,很快就贏得了淩錦的尊敬。

“說到運氣,我自認為是個運氣不錯的人。”被小編輯問道當年的成名有沒有運氣的成分在裏面時,範世德笑了笑,“因為有那樣的美人願意當我的模特,我才能一舉成名。”

“您是指當年的楊藝風?”小編輯繼續問。

聽到楊藝風三個字,許雪舞和淩錦下意識的互相對視一眼,這個名字他們太熟了。

“沒錯,如果沒有她,我也許還是個默默無名的小畫家。”說到這裏,範世德露出回想的表情,“雖然在場也有一位讓人驚艷的年輕女士,但恕我直言,許小姐的五官精致無可挑剔,眉宇間卻少了楊大小姐的從容和優雅,而那種氣度在現在的年輕小姑娘身上是越來越難看到了。所以說,我的好運氣,就是能在楊大小姐最美好的年華,記錄下她的美麗。”

“我這次回來,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想能不能再見到楊大小姐一面。”範世德靦腆的笑了笑。

跳過楊藝風這一段,小編輯又問了幾個問題,采訪在愉快輕松的氛圍下正式結束。

送走了小編輯,許雪舞又簡單和範世德捋了一下接下來幾日他的行程,範世德默默的聽著,在需要互動的地方只是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卻並不說話。確定行程沒什麽大問題,許雪舞雖然還想和偶像多相處一會兒,奈何找不到話題,處於一種不想走卻又不得不走的焦躁情緒中。

看出了妹妹的焦躁,淩錦在許風揚的示意下開口,“範老師,剛才聽到您提到想見楊阿姨,不知道需不需要要我們為您提前定花?”

“楊阿姨?”範世德被淩錦的措辭吸引了去,“你們認識她?”

“說起來,我們家和楊家還有些淵源。”淩錦臉上一直掛著謙遜的笑,叫人看著覺得這個年輕人十分有禮貌。

“你們姓許,難道說你們父親是許茂?”在機場互相介紹時,許風揚很重點的介紹了一下自己跟許雪舞的兄妹關系。

“正是家父。”淩錦點點頭。

“呀……你們父親現在怎麽樣?是不是生意越做越大?”沒想到回國的第一天就能遇到故人之子,範世德又驚又喜,不禁仔細的打量起眼前這對兄妹。

皆是人中龍鳳,一如當年意氣風發的許茂。

“父親和母親在十五年前雙雙過世。”說到這裏,許家兄妹的表情同時一暗。

“唉……”聽到這個消息,範世德長嘆一聲,十分惋惜道:“天妒英才啊。那你們兄妹?”

“父母過世之後我們就被養在司家,由司叔叔和楊阿姨照料長大。”許風揚繼續說著他和許雪舞的命運,簡單,沒有太多感情,卻又能讓聽的人滿心傷感。

“楊大小姐心地善良,你們養在司家,你們父母的在天之靈也能放心。”聽到這裏,範世德略微點點頭,像是為許茂感到欣慰。

“我說的並不是楊大姨,司叔叔娶的是楊二小姐——楊藝芳,楊大姨嫁給了端木家。”聽到這裏,淩錦有些不解,當年的鴛鴦譜是這麽寫的麽?

“什麽?端木磊喜歡的不是楊三小姐嗎?怎麽娶了楊大小姐?”範世德直起身,身體前傾,一臉疑惑的盯著許家兄妹。

淩錦在許風揚的提醒下,適時的和許雪舞同時對望一眼,表示他們也十分不解。

“當年我有機會給楊大小姐畫肖像,在那一個月裏我慢慢和那幾個年輕人相熟,你們父親對藝術感興趣,經常跟我探討國內外的一些畫派。司相槐則是更多的和楊大小姐處在一起閱讀,賞花。端木磊愛吃,楊三小姐從小身體弱胃口不好,每次端木磊來楊家,都會帶一大堆新鮮的吃食,就是為了讓楊三小姐多吃幾口。楊二小姐最關心的就是巴黎時裝周,英國當季的流行服飾,他們幾個的活動幾乎從來不參加,怎麽……”範世德簡單幾句就勾勒出二十幾年前上一輩們的年輕時光。屋裏一陣寂靜,許風揚和許雪舞除了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範世德見兩個年輕人都沈默了,不甘心的追問一句,“那楊大小姐最後嫁給誰了?現在過得怎樣?”

“後來司叔叔娶了楊阿姨,楊阿姨出家沒多久,楊三姨突然病情加重,剛過了二十歲生日便香消玉殞,大約又過了一年,楊大姨嫁給了端木叔叔,只不過……”說道這裏,淩錦又閉上了嘴。

“只不過什麽?”範世德有些焦急的追問。

“楊大姨嫁給端木叔叔後一年生了個女兒,但沒過幾年也因為身體原因去世了……”

聽到楊藝風去世的消息,範世德瞬間面色灰黑,他張張嘴,過了許久像是不相信一般再一次詢問,“去世了?”

“恩。”這回事許雪舞點點頭,“端木叔叔也因此終身未娶。”

房間裏的空氣像是被人灌了鉛,變得格外沈重,上一輩的愛恨情仇在淩錦看來就像是看民國劇,並沒有什麽太多感覺,而當事人範世德顯然就沒有淩錦的輕松。

幾乎是在一瞬,範世德眼眶通紅,眼見著眼淚就要奪眶而出,他用中年男人渾濁沙啞的聲音問淩錦,“她葬在哪裏?我想去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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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漸入尾聲,以後每天下午五六點左右更新。凰影叩謝。

第一卷:重新運轉的命運之輪 第兩百零六章 壓抑的往事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映襯幾人此時的心情,最近一直天朗氣清,萬裏無雲的好天氣,在三人吃過午飯後就有所改變。

冷風驟起,灰蒙蒙的烏雲壓著城市,路兩邊法國梧桐失去水分的葉子一片連著一片的下落。黑色的奔馳駛過鋪滿枯枝敗葉的路面,載著一車人的心思離開公墓。

午飯是在沈悶和壓抑的狀態下吃的,吃完後,在淩錦的安排下,三人就直接趕到楊家姐妹和許氏夫婦下葬的地方。

先是拜祭了自己父母,這是淩錦第一次見到許風揚和許雪舞的爸媽,一座合葬的墓,墓碑上一左一右貼著兩張照片,斯文俊秀的男人咧嘴笑得意氣風發,而女人羞赫的笑臉卻又如一汪秋水撩人心弦。

在父母墳前放上一束白菊,往前走了幾步,就到了楊氏姐妹的墓前。

“她……為什麽會走?”

“具體原因我不太清楚,當時我還小,只記得……好像是自殺。”淩錦狐疑的覆述著許風揚的話,在心裏暗問男生,“你小的時候就知道什麽是自殺,什麽是他殺?”

許風揚沒說話,範世德繼續說著,淩錦能聽出他的聲音略帶些顫抖,擡眼看去,範世德的眼角竟含著淚水。

“我曾以為,她會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範世德伸出手,想去撫摸墓碑上那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子沒得讓人無法直視,端莊優雅的神態讓許雪舞在相比之下遜色不少。範世德只是將手伸了出去,修長幹凈的手指,卻在距墓碑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住,嗚咽起來。

在現實沒發生之前,每個人在內心深入,都會以為很多事情。

不僅範世德,楊藝風也以為,自己會這麽幸福快樂的過一輩子。畢竟有些人是上天的寵兒,他們在上天的寵愛中幸福美滿一生。

因此,當楊藝風看到司相槐帶著聘禮來到楊家的那瞬間,她所感受到的幸福感難以言喻。但當司相槐很認真的對楊父說出,請將楊藝芳嫁給我時,剛在幸福的海洋中暢游的楊藝風以最快速度下落,她的心,剎那間摔成粉末。

就在範世德對著楊藝風的墓碑啜泣時,許風揚卻意外的說起了那段往事。淩錦示意許雪舞給範世德遞上紙巾,心思卻全集中在了許風揚的講述上。

可是不能相信又如何?當許茂拿著司相槐寫給楊藝風的信來找楊藝風的時候,楊藝風終於明白,什麽叫做現實。

楊藝風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並不是什麽都有的女人。她也許擁有讓人艷羨的家室和美貌,但是沒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祖母。

祖母和母親都最喜歡楊藝芳,楊家沒有兒子,以後最多的家產都可能由楊藝芳繼承。司相槐要為家族考慮,他即使再愛楊藝風,為了家族他也只能娶楊藝芳。

故事接下來的發展愈發狗血,讓人還未聽,只是想一想就覺得心煩氣躁。

司相槐和楊藝芳結婚沒多久,楊三小姐的病情忽然嚴重,經過幾次搶救依然回天乏術結果香消玉殞,接著端木磊和楊藝風在各自的悲傷之中走到了一起,組成了家庭,沒想到的是,生活在自己內心痛苦中的楊藝風,最後還是因為難以忍受對自己妹夫的愛戀,而選擇了自殺。

許風揚敘述完往事便不再說話,淩錦聽完故事卻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端木家和司家楊家本來就是世交,現在楊家的女兒又各嫁給了兩家,按理說三家的來往一定會更密切,楊藝風和司相槐見面的時候,難道不會覺得尷尬嗎?”這幾家人的關系淩錦又捋了捋,簡直是現實版的珠光寶氣,或者中國版的緋聞少女。

“你覺得他們的關系,會比張清和錢坤的關系更加尷尬嗎?”許風揚一語中的,淩錦想反駁也無從下嘴。無從辯駁就閉嘴,淩錦心裏有些無聊的站在範世德身側,雖說現在她是代替許風揚在活,但是對於他的那些親戚,真心是沒什麽感情。

看著楊藝風的墓碑,她不過也就唏噓一下自古紅顏多薄命罷了,用餘光瞥了瞥範世德,他已經完全陷入了回憶之中,淚水也不再是在眼眶中打轉,而是實實在在的開始了無聲的哭泣。

感覺自己盯著人家哭有些不好,淩錦的目光就又移到了楊藝風的照片上。

楊藝風確實是個美女,端木笙繼承了她媽80%的美貌和100%的氣質。不過……想到端木笙,淩錦不由得想到了另外一張臉,那張跟太陽刺眼,走到哪裏都能閃耀奪目的臉。

“我怎麽感覺……司若韜跟楊藝芳像的有點厲害啊。”實在太無聊,淩錦忍不住又繼續八卦起來,“難不成……”

“你覺得楊藝芳會縱容一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二十多年嗎?”許風揚反問,他似乎也是覺得淩錦的揣測有些意思,嘴角微微翹了翹,“五歲之前司若韜都是楊藝風在帶,楊藝芳生司若韜的時候楊藝風還有些奶水,而楊藝芳則沒有,於是司若韜便抱去了端木家照料,可能是喝了楊藝風奶水的緣故,司若韜才會長得像楊藝風多些。”

原本以為又會有驚天八卦可以聽的淩錦,聽到事情原來這麽簡單,不免有些失望。她偷偷瞅了一眼還在哀悼亡人的範世德,心中哀嘆著還要多久才能結束。

看著淩錦沒精打采的樣子,許雪舞以為哥哥是在難過,便伸手挎著淩錦的胳膊,似乎是想要安慰她。

淩錦用手輕拍了拍許雪舞挽著自己的胳膊,苦笑了一下,接著又在心中找許風揚搭訕,“他們的故事就這麽結束了?鴛鴦譜就這麽亂配了?大家就都各安天命了?不能夠吧……”

“不然你以為呢?”

“一定還有故事!”淩錦的語氣堅定而絕對,能生出司若韜這樣兒子的老子,一定也不是個善茬,淩錦堅信這一點。一想到司若韜,淩錦不禁想起一個她早就想問,卻一直沒找著機會問的問題,而現在,儼然是個好時機,“那我再問你個問題,司若韜他是天生就是彎的,還是後天被掰彎的?”

聽到淩錦這麽問,許風揚忽然眼波流轉將目光從許雪舞身上移開,投向了墓碑,他略微沈默了幾秒,悠然道,“說到司若韜的取向問題,還真要從楊藝風身上說起。”

楊藝風深愛著司相槐,並且司相槐也深愛著楊藝風,這點毋庸置疑。

司相槐在楊家後院的紫藤花架下牽著楊藝風的手許過諾,以後我要在我們家的後院也搭一個紫藤架,下面擺著三把藤椅和圓桌,一把你坐,一把我坐,一把我們未來的孩子坐。春天賞桃花,夏天看紫藤,秋天觀菊花,冬天聞梅香。

這句話是司相槐這輩子說出過最浪漫的話,楊藝風到死也都在念著這句話。

“你怎麽知道……”

“因為她死的時候我就在場,具體說,是我陪著司若韜在場。”

楊藝風有多愛司相槐,就有多不甘心司相槐娶了別的女人。對楊藝風情根深種的司相槐表面隱藏的再好,內心也是在關註這楊藝風的一舉一動。

兩個彼此還相愛的人之間纏著一條線,在這條線被斬斷之前,兩人即使分離,心還會糾纏在一起。

端木磊深愛著楊三小姐,楊三小姐一去,他的心也就隨著走了,答應娶楊藝風也不過是家族的安排。結婚當晚,當新娘子收起白日裏硬擠出來的笑臉,滿含眼淚的對端木磊說,對不起,我還愛著相槐時,端木磊極其苦澀的笑了笑,然後轉身出門,不一會,房門再次打開。

這次進來的是司相槐。

從那天開始,楊藝風和司相槐就各自頂著,楊藝芳丈夫,端木磊妻子的名頭,開始了地下戀情。

“有了端木磊的掩護,楊藝芳至始至終都沒有發現這段戀情。”許風揚說到這裏又頓了頓,似乎是因為一次性說太多,有點累想休息一下。趁著這個空當,淩錦又提出疑惑。

“不可能吧,自己丈夫跟別的女人好,再怎麽粗線條的女人都會發現吧。”

“生了兒子之後楊藝芳最愛兒子,生兒子之前楊藝芳最愛自己,她就是這種女人,她不見得多喜歡司相槐,之所以願意嫁給司相槐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因為司家家大業大,自己嫁過去會很有面子。”說到這裏,淩錦明顯能感覺到,許風揚眼神沈了沈。

淩錦完全理解此時許風揚的心情,許風揚是個將家庭看得很重的人,這一點從他對待許雪舞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而楊藝芳卻為了自己的面子就可以完全不顧親姐姐的姻緣。許風揚不喜歡她,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後來呢?”不想話題就此岔開,淩錦追問。

“他們的關系一持續,就持續了十年,一直到楊藝風自殺。”

“十年?那端木笙……”

“端木笙是端木磊的親生女兒,要求留下端木家的骨血這是端木磊的唯一要求。”

“那這樣的關系持續下去不就好了,楊藝風為什麽要自殺呢?”淩錦越聽越覺得疑問很多。

“有些事情,看著相安無事,殊不知,早已在日積月累中打成了一個死結。就拿張清的事來說,她和錢坤在一起還沒有一年,那麽明年呢?後年呢?人是最不知足的動物,有一就想得二,楊藝風也一樣。她和司相槐經歷了長達十年的地下戀情,其中的苦澀不足以為外人倒出。每每她看見楊藝芳挽著司相槐的手出席各種活動,看著楊藝芳頂著司太太的名字四處應酬時,她內心的嫉妒就如同野草瘋長。她不止一次像司相槐提出,想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想法。可是司相槐當初會為了家族利益娶楊藝芳,自然現在也不會輕易松手,而且那段時間司相槐自己創業,根基十分不穩,亟需楊家這個後盾撐著,他更不願意就這麽和楊藝芳離婚。”

司相槐原本以為事情就會這麽一直持續下去,他會和楊藝風做一輩子地下夫妻,哪知道那十年是老天爺給他們的最長的期限。那天,像尋常一樣司相槐到了公司,讓助理給自己端進來一杯咖啡後,準備開始工作,而這時楊藝風卻闖了進來。

楊藝風見到他的第一句話是,我懷孕了。

司相槐在楞了三秒之後,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能要。

聽到司相槐的答案,楊藝風只是深深吸了口氣,便頭也不回的離開司相槐的辦公室。這是兩人最後的對話,也是楊藝風聽司相槐對自己說的最後三個字。

十年前,楊藝風以為自己臨死之前從司相槐嘴裏聽到的會是‘我愛你’這三個字。十年後,楊藝風在臨死之前也確實聽到了司相槐對她說了三個字,不過那三個字裏沒有絲毫的溫柔纏綿,充滿了自私與決絕。

楊藝風看著血液一點點流出皮膚,她對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小男孩溫柔的笑了笑,接著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撫摸著其中一個,因為害怕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站在那裏流眼淚的小男孩的臉頰,為他拂去淚水,“韜韜乖。”楊藝芳說:“大姨不能看著韜韜長大了,韜韜要記住,長大以後千萬不要隨便去拿一個女人的真心,因為一個女人一輩子就一顆真心,被拿走了就沒了。一個人連心都沒了,可就沒辦法活下去了呢。”

許風揚當時就陪在司若韜身邊,他看著司若韜鄭重其事的點點頭,然後說出一句影響司若韜一輩子的話,“大姨放心,我以後一定不去喜歡女孩子,不去拿她們的心。”

楊藝風心滿意足的點點頭,又把目光轉向自己不斷滴血的胳膊,喃喃自語著,“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經歷過家變,一夜老成十幾歲的許風揚當時很冷靜的看著一切,他牽起司若韜的手問楊藝風,“楊大姨,需要我們找人來嗎?”

“謝謝揚揚,揚揚以後要替大姨照顧好阿笙和韜韜,現在大姨困了,大姨要休息一會,大姨怕有人來打擾,所以一會兒你們去玩的時候,不要跟任何人說起大姨,好嗎?”楊藝風用溫柔的語氣懇求。

“我們明白。”許風揚點點頭,“楊大姨你睡吧,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你。”說完話,許風揚就拽著司若韜離開了楊藝風的房間,在出門的手,許風揚還不忘把門帶上。

五個小時後,楊藝風被傭人發現死在了臥室內,而司若韜則在離開房間一小時後就開始發燒,隨後整整高燒三天。

三天之後楊藝風火花,司若韜退燒,退了燒的司若韜看著一屋子的人,張口第一句話就是,“大姨呢?”

司若韜將三天前的事情忘得一幹二凈,但許風揚卻發現,司若韜漸漸開始疏遠女生,而對男生產生了更加濃厚的興趣。

許風揚說完,淩錦整個胸腔卻像是被什麽東西擠壓在了一起。

她第一次見到司若韜還認為他是個變態,卻沒細想,變態還有這樣的過去。

“我們走吧。”許風揚說完往事,這邊範世德也吊念結束,他終於伸出手撫了撫貼在墓碑上的照片,“十一年前我欠你一聲多謝,沒有你,也沒有我範世德的今天。楊大小姐,那一個月,多謝你的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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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玩的太high,沒更新,今天跟大家說一聲騷瑞~

難得一章寫這麽多,就……因為實在沒臉拖了。

第一卷:重新運轉的命運之輪 第兩百零七章 張清的結局

離開公墓,幾人也就從回憶裏回到了現實世界。

範世德要繼續趕通告,許雪舞安排著他的行程,許風揚就陪在許雪舞身邊。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順其自然,天經地義。

“明天您有個網絡直播的專訪,一會兒編輯會把一些采訪的資料傳過來,我整理好了明早會給您送來。”晚上11點,化妝間內,許雪舞給範世德遞上一杯熱茶,這一天的工作終於告下一個段落。

“辛苦你了。”結果熱茶,範世德向許雪舞道了聲謝,用老懷安慰的目光註視著她,像是看自己的子女一般,“許老弟一定會為有你們這樣出色的子女驕傲。”

聽到對方提及過世的父母,許雪舞激動的雙眸暗了暗,她勉強點點頭,沒再說話。看到局面有點尷尬,淩錦趕忙示意許風揚上來打圓場,許風揚默默看了自己妹妹一眼,開口道,“可惜爸爸媽媽沒有福氣親眼看到我們成為他們的驕傲。”

語氣裏滿是哀傷,許風揚的意思很明顯,他們兄妹倆,誰都不想再提這件事情,也請範世德不要再說了。

場面上的氣壓又低了低,不過幸好,在許風揚的暗示下,範世德也不再揪著這件事。緊接著又說了一會兒工作上的事,許家兄妹就直接送範世德回了酒店。

約好明早八點半過來送資料,兩人也一起往學校趕。

“要不在外面給你租個房子吧,學校住起來也不是很舒服。”回去的路上,許風揚看著滿臉疲憊的許雪舞十分心疼。

“沒事。”許雪舞搖搖頭,朝許風揚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現在只是偶爾忙一忙,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許雪舞意外的吃苦耐勞讓淩錦不禁對她稍許有些刮目相看,想想也是,許雪舞也算是一個有骨氣的,之前跟許風揚的諸多矛盾就是因為許風揚擅自動用自己的關系幫助許雪舞。

怎麽說呢,淩錦能感覺到許雪舞心中有一顆渴望世界和平,人人平等的心。

不過最後兩人還是沒有能夠回學校睡覺,因為當車開到學校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淩晨一點。

在明悅大酒店開了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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