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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將你寫在心口上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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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雲易比起來還差了那麽一點兒。他也是個會生活的人,喜歡自由自在,去過的城市和國比她還多。卻是上官小小的驕傲,每次有夥伴問起某個地方,連她都不了解的時候,一揚首,就會說:“沒事,我們大院裏有個哥哥一準知道,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那麽多次,還沒哪一次讓她失望過。

薄雲易在上官小小的心裏就是牛的不得了,沒人比他更能玩,工作又做的那麽好,他簡直是完美無缺的。

用薄雲易的話講:“比不上你黃毛丫頭了得麽,別忘了哥比你早生好幾年呢,一年多走兩個國家,也夠你追一輩子。”

上官小小可不就是打定註意要追他一輩子的。

索性她不是路癡,方向感也很好。雖然沒有人陪著她,轉起來一點兒都不吃力。一天裏能跟薄雲易碰頭的寶貴時間裏,就會絮絮的說個不停。然後問他:“這個地方你去過嗎?”

薄雲易正在翻幾頁報表,半晌,搖搖頭:“還真沒去過,來這裏都是工作,哪裏顧得上玩。”

上官笑笑興致勃勃的湊上來,捧起茶杯接著說。

“你跟季二少是好朋友?”

薄雲易沒擡頭:“關系不錯,他以前沒少幫我的忙。”

上官小小就扯他的衣服,興致更高了:“那你知道他和那個顧淺凝什麽關系嗎?”

薄雲易翻頁的手頓了下,側首看她。

喉結動了動:“怎麽?”

上官小小說:“這兩天我了解清楚了,這事果然好多人都知道。雖然那些視頻才一傳上去,迅速就被季二少給刪除了,看到的人不多,但傳得沸揚。但你知道麽,那個顧淺凝雖然被傳得很壞,也有人說她很無能,是個草包大小姐。可是真知內幕的人說她其實很了不得,通好幾國的語言,好像工夫也很不錯,根本就是個奇才麽。要不然怎麽能在萬盛當秘書,據說是真本事。”她越說越來勁,平時就心直口快,潤著嗓邊說;“其實那天晚上看得我挺爽的,就那個找她麻煩的女孩兒,我之前買衣服的時候見過,很不是東西,囂張的不得了,怎麽有那麽沒教養的人呢……就該給她點兒教訓。”

薄雲易有些頭疼,疲憊宛如滅頂之災一樣壓下來。

擡起頭說:“行了小小,回房休息吧,我也有些累了。”

上官小小看時間,嘖嘖嘆:“是不是嫌我啰嗦了?你平時這個時間都不睡的啊。”

“就因為平時都不睡,所以疲憊積少成多受不住了。”

上官小小只有吐舌頭的份:“什麽話到你嘴裏總是有道理。”站起來,問他:“你的工作到底什麽時候結束啊?忙活很長時間了,你向來做事不是又狠準快的麽。”

這次怎麽能一樣,收購季江影的公司可不是小打小鬧,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索性這一次季江然有辦法,他倒不擔心最終會將萬盛一舉拿下。只是告捷之前他沒有掉以輕心的習慣。所以一分一秒都不能松弛,否則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人反噬,進行反收購。由其是季江影這樣的對手,更不能懈怠。

上官小小沒心沒肺的說:“那我就在這裏呆到你工作結束,然後跟你一起回去。”

薄雲易提醒她:“那個時候只怕就要過年了。”

“那也無所謂,我等得起。”

上官小小一離開,薄雲易再無心做任何事。仰躺到床上看天花板,頭頂是一盞色彩斑斕的水晶吊燈。盯得時間久了,就好像是破碎的。

他的心似乎也是如此,似乎有縱橫的傷痕,時不時裂開一次,就是窒息般的痛觸。他極力尋找治愈或止痛的法子,到現在仍舊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這種執狂已經影響到了他的工作,還從沒有什麽能影響到工作,他從來都是心無旁騖的。可是這一回不行,所以他不敢懈怠,只怕稍不留神,或者眼風偏轉,就會註意到極力想要忽略的,心裏的裂痕由此裂開,分崩離析。

只會像洪荒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他該怎麽辦?

一個投資公司的大老板不該只有這麽點兒忍耐力和忍耐力。這從來都不是他的風格,否則也不會打那麽多次漂亮的勝仗。

起身走到窗前,在窗子上輕輕的呵氣,修指在上面輕輕的畫,像個稚氣的小孩子。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養成這樣的壞習慣,小的時候都沒有做過。發現把心事寫在這上面很好,呵一口氣寫出來,輕輕一擦,看不出任何痕跡。

如同寫在心口上,別人又怎麽知道。

休息日,安子析刻意回季家來一起過。早上過去的時候買了許多東西,一下車讓下人提進去。

有對身體很好的保健品,還有簡白喜歡的珠寶和化妝品。她總有辦法將簡白哄得眉開眼笑。

還說:“媽,今天我陪你逛街,想去哪裏?”

簡白是個比較註重生活品味的人,也喜歡逛街,可是家裏沒有女孩子。季家兩兄弟不可能陪她,季銘憶更不可能,身體不好又喜靜,年紀越來越大,連客人都很少見了。

現在有安子析陪她,倒也十分開心。

“去逛商場吧。”

“好啊,我也想去。”安子析又說:“正好要過年了,有些東西需要置辦。”

兩人一起出門,沒用司機,安子析親自駕車。

路上簡白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她;“聽說顧淺凝現在是江影的秘書?她做得怎麽樣?”提起這個女人還是很不舒服,所以簡白板著臉,一點兒笑容都不見。

安子析只說:“江影很滿意。”

做為婆婆還是很在意兒子和兒媳的關系,這種事放在誰的身上都很忌諱,簡白也是擔心兩人因此有嫌隙。所以到今天才問出來。

轉首說:“別管外人怎麽說,畢竟你和江影才是真正的夫妻,到什麽時候都得同心。夫妻有的時候真的需要相互扶持,我們老一輩都是這麽過來的。誰年輕的時候都會犯點兒渾,能回頭就是好的。”

安子析知道她是什麽意思,自然不會跟季江影鬧,那樣只會將關系趕推到陌路上。簡白說得沒錯,無論到什麽時候她都是名正言順的季太太,顧淺凝那種不入流的,千夫所指。況且,華宇雖然被萬盛收購,可安家是大股東,就憑這一點,季太太永遠只能是她。

“媽,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

簡白知道安子析聰明,點點頭不再多說。

車廂內靜了一會兒,安子析又說:“媽,我打算要個孩子。”

簡白笑起來:“這當然好,媽還怕你太年輕,專註事業暫時不打算要孩子呢。所以一直也沒好意思跟你說起這件事,如果你也想,那真是再好不過。你和江影其實現在要孩子最合適,趁我這把骨頭還硬朗,平時可以幫你們帶一帶。”

安子析握著方向盤,有半刻啞言,接著略顯為難:“不知道江影想不想要,他可能還沒有這個打算。”

簡白馬上說;“江影你放心,我會跟他說。”

自己的兒子好說話,沒那麽多的顧忌。

安子析高興起來,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去商場的時候買了不少東西回來,有看中的領帶買下來給季江影做禮物。

只是晚上的時候接到顧淺淺的電話,覺得掃興。顧淺淺自打談戀愛,很久想不起她了。才清凈了一段時間,她又跳出來了。

第一個想法就是,莫非段存玩膩了,將人給甩了?

先問顧淺淺:“你有什麽事嗎?”

顧淺淺之前才挨了顧淺雲一巴掌,悶著嗓子說:“是我們家裏出了點兒事,關於二少的,子析姐,你不是二少的大嫂,幫我跟二少說個情好麽?”

安子析陷入狐疑,想了下:“見面說。”

正是吃晚飯的時間,安子析就順便請她吃飯。

坐下後看到她的臉色很不正常,問她:“怎麽?生病了?”

安子析搖頭:“我大姐打的,都怪顧淺凝那個賤貨……”

若是以往她也不怕顧淺雲,可現在顧家沒落了,而顧淺雲還身在豪門,她是有一點兒想指望她的。所以顧淺雲打發人找到她的時候,一將她帶回家,就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就因為她一句話,顧淺凝不分青紅皂白誹謗她,還唆使季江然對顧家出手。到現在他們連個正經的住處都沒有,只得住在酒店裏。可天長日久不是辦法。顧淺雲的婆家不打算幫忙,如果真搬到別處去,總不能一下把錢花完了。

安子析聽罷,若有所思。難怪顧淺雲的夫家不肯幫忙,任誰都能看出是季江然有意刁難。出手相助,豈不是跟季二少過不去?!

她出面,興許季江然真會給她一點兒面子。怎麽說他們現在都是合作夥伴,勉強算是站在一條船上了。

不過她可不是菩薩心腸,平白無故的就想幫助顧家。兩家幾年如一日的明爭暗鬥,巴不得落得此下場。

明面上卻說:“淺淺,你別著急,總有辦法解決的。”

顧淺淺搖頭:“已經好多天了,要不然我也不來麻煩你子析姐。除了去求二少,沒有一點兒辦法了。這也是我大姐的意思,你沒看到她今天打我時那個氣氛的樣子,如果季二少不松口,她真的不會放過我。”越說越氣氛,咬牙切齒:“都覺得是我惹下的,其實根本就是那個顧淺凝從中搗鬼,賤貨。”

安子析心情慢慢的好起來,竟還有幾分歡暢。今天見顧淺淺真是來對了,給她夾了一塊排骨放到盤中。

“別生氣,慢慢說。”自己也吃了一口菜,又說:“我自然會幫你去二少那裏說情,如果二少真不給這個面子,子析姐也不能看你們顧家無路可走,以前我們兩家是多好的關系。到時候你們去外地的錢我會給你們出一部分。但是,這事既然是顧淺凝惹下的,就這麽放過她,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顧淺淺比誰都不想顧淺凝好過,皺起眉頭:“可是有什麽辦法,她現在囂張的不得了,想不出能有什麽辦法給她一點兒教訓。”

安子析就像一個智囊團,總是很有辦法。

“子析姐姐倒是有一個法子,你想不想聽聽看?”

顧淺淺睜大眼睛,不停點頭:“子析姐姐,你快說來聽聽。”

安子析放下筷子,煞有介事地看著她:“按理說我不該插手你們自己家的事,不過我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你二姐太沒良心了,你們顧家把她養大多不容易,她卻恩將仇報。要是不讓她反省一下,以後還說不上會對你們顧家做出什麽事來。以前顧伯父不是和顧淺凝傳出一點兒不好的事情,反正到現在顧伯父被她害得已經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不如再借此禍害顧淺凝一次……”

安子析此時此刻無比信奉安子析的話。

“子析姐姐,你對我們顧家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比我大姐跟我還要親。”

安子析笑笑;“回家別忘了好好勸一下顧伯父。”又額外囑咐:“這是我們的秘密,以後我們兩人之間的事不要說給任何人聽。”

當晚顧淺淺眾志成城的回酒店。

怕顧夫人嘮叨些多餘的心煩,就拉上顧老爺子去臥室裏說話。

“爸,我們顧家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因為顧淺凝,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跟蛇有什麽區別,我們顧家把她養大,她卻反過頭來把我們一口咬死。我們不能這麽放過她。”

顧老爺子眼光渾濁,他是不想,只是沒有辦法。

如今顧家沒落了,才發現什麽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要被這些小輩們欺負,趕得無路可走。

皺起眉頭,更顯得瘦,跟以前那個容光煥發的顧老爺子判若兩人。

“我們現在自身難保,哪有什麽辦法對付她。”

顧淺淺馬上說:“我有辦法。既然當初她敢拿臟水潑你,我們死活有嘴說不清,不如將計就計潑回去。”

“什麽意思?”

“我們去媒體說當初是顧淺凝勾引你,我們編造一些經過,下流不堪一點兒都不要緊,只要能將顧淺凝毀掉,讓世人看到她多不要臉。到時候我就不信,她還能在萬盛那種地方上班,季江影一定會將她掃地出門的。”

顧老爺子搖頭:“這怎麽行?”他也是要臉面的。

顧淺淺就勸他:“怎麽就不行?就算你不這麽說,也被這事潑了一身臟水,左右這樣了,還忌諱什麽?只要能毀掉顧淺凝。這樣一來,興許二少也不會為她出頭了,我們就不用離開。”

顧老爺子被逼至無奈,暗下還是思考這事。惱羞成怒,他也見不得顧淺凝好。

而且安子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告訴顧淺淺,如果說服了顧老爺子,權威的媒體她幫著找,到時候不愁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成效馬上就出來了。

果然驗證了安子析的話,顧淺凝一夜之間成為熱點話題,勢頭不比那些一夜間紅遍大江南北的明星差。

顧老爺子不僅給媒體寫了一封長信,全是記錄他和顧淺凝的那些不堪過往。過程十分且全面,完整得像是一篇狗血言情。還接受了一個知名媒體的采訪,專門對不倫父女戀進行探討和反思。

事實自然是走了樣的,扭曲之後成了顧淺凝對他引誘在前,三番兩次拿年輕的身體誘惑他。起源讓他講述得何其不堪,最後猥瑣的老臉生俱淚下,說他對不起自己的愛人和孩子。並聲討顧淺凝,他願意承受社會的譴責,也請社會不要放過顧淺凝這種敗壞的人。

這樣的言論一出,一片嘩然。

類似萬盛這樣的大企業,一定容不下這樣聲名狼藉的人,何況還是總裁的高級秘書。譴責聲平地而起,此起彼伏。之前那股浪潮就很強烈,可是只有輿論傳言,並沒有這樣詳盡的過程,何況還是當事人自己講述,很多人是不信的,就像娛樂八卦那樣沒多久便不了了之。說到底不是每個人都信,這一回卻不一樣了,“不倫戀”比“同性戀”還要遭非議,猛烈程度可想而知。只網上蓋起的摩天高樓,一旦倒塌,就足以讓顧淺凝萬劫不覆。

顧老爺子為此事深深懊悔,一遍遍坦言當初不該受她蠱惑。迷途知返在很多人看來還是好的,至於顧淺凝那種不知悔改的,一下成了眾矢之的。

報導鋪天蓋地的時候,正是上班時間。

顧淺凝去其他部門拿上文件出來,走廊裏碰見的同事都拿異樣的眼光打量她,不加避及的走過去然後議論紛紛。

等她上到了五十三樓,敲響總裁辦公室的大門進去時,看到季江然也在這裏。閑散的靠在沙發上,見她進來,若有所思地瞇起眼。眼光明亮,眼裏卻只有黯然。

顧淺凝平靜的跟他打招呼:“二少。”覺得東帝的總裁可真是閑,三天兩頭跑來這裏喝茶水。然後走到辦公桌前,將文件夾交給季江影;“季總,這是需要你簽字的文件。”

季江影不動聲色的接過文件放到一邊,將開著的筆記本電腦推向它:“你自己看一看。”

顧淺凝這才猛然反應,為何走廊裏有這樣熱切的討論聲。

冷飯熱炒,難道他們都不覺得煩麽?

顧淺凝嘴角浮出笑,細碎如花蕊一般,可是惟妙惟肖。

一目十行看完之後,推給他:“管它呢,你不信就好了。”

季江影以手撐頜,神色莫測,亦真亦假。彼時整個辦公室夕陽鋪陳,他眉眼間影射金色的華麗光茫。看了她一會兒,緩慢說:“誰說我不信?”

字句從他單薄的嘴唇間溢出來,神色深邃得不容窺破。

顧淺凝低下頭,只淡淡的“哦?”了聲。問他:“那季總打算怎麽辦?”

季江影靠到椅背上,薄唇抿了下,他在工作上素來鐵面無私。員工做得好,他會褒獎,做不好,懲處或者辭退絕不手軟。

他就是這樣鐵面無私的一個人。

可他知道她不是顧淺凝,不要說以前的顧淺凝跟顧老爺子沒什麽,就算真的有什麽,也不關她什麽事。

顧淺凝心口蓄起一團火來,冷冷地盯緊他,連稱謂都發生變化:“季江影,那事到底是不是跟我有關,你會不清楚?”

季江影已經十分不耐煩,臉色一下陰沈下來,看出他很不高興。

“清楚?怎麽清楚?你看看網上都怎麽說的。難道顧老爺子紅口白牙是在亂說話?他有什麽想不開,讓自己慘淡的現狀雪上加霜?”

顧淺凝瞇眼睛:“他已經很不堪了,你覺得再多加這一筆,對他來說是雪上填霜?”

覺得可笑,只是不能在這裏大張旗鼓辯論開,季江然還悠然的坐在一邊看笑話。

季江影似也意識到這一點,眉眼輕擡,只冷淡的說:“你先收拾東西回家吧,等一段時間出說。”

說到底是辭退,顧淺凝點點頭。遭人非議,再受人冷落,跟她沒有關系的事卻要拿她來開刀。

若無其事的冷笑:“好,我把文件整理一下就離開。”這段時間季江影太多重要的文件都在她的手上,很多事關萬盛命脈的東西,不能在她手裏出現失誤。只怕說不清。

季江影只說了個:“好。”字,示意她出去。

沒多久,季江然也從裏面出來。沒穿西裝打領帶,整個人慵懶閑適,見她低著頭在那裏整理東西。幾步走上來:“要不要幫忙?”

顧淺凝頭也沒擡。

“不需要。”

季江然站在那裏沒動彈,低低說;“我說過什麽來著?季江影並不比我好相處。”

顧淺凝倒笑了:“二少什麽意思?現在你還會收留我?讓我到你的公司去?”

季江然淡淡的瞇起眸子;“有什麽不可以,我不在乎那些市井謠言。”

“不在乎?”顧淺凝停下手裏的動作,頜首看著他:“你在乎,但凡關涉你利益的事你怎麽可能不在乎,你忘記了,今天的事只是過去的重現。說起來我沒什麽感覺,以前不是沒歷經過,抗壓能力怎麽都會變強,你說呢二少?”

“你還在怪我?”

“你不配!”她吐字輕盈,旋即擡頭:“我不認為我們有關系。”

顧淺凝手裏的動作加快,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她也不想在這裏多留下去。

季江然好笑,連憎惡他都沒有資格。卻不能再說下去只得先走,季江影很快也會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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