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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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囚禁
他的目光隨之望去。
一襲藍衣自遠遠雨幕中隱現，手持一把八十四骨紫竹傘，步態輕靈。那雙杏眼穿過煙霧遙遙向他望來，卻沒有一點溫度，遙遠如隔了星河的距離。
“阿夜！”一瞬間他緊握的拳松了，眼前朦朧地向她奔去。他上前，抓住了她的雙手。
“阿夜！真的是你嗎？你看看我！”他的眼圈紅得可怕。她微微楞了一瞬，才反應過來，甩開他的手。
“人家可是尊貴的長清山大小姐！小家夥，不看看你是個什麽，人家怎可能真的瞧得上你呢？！你配得上嗎？”玉清高坐在樹上，十分享受地押了一口酒。
玉離魂充耳不聞，只盯著她，語氣近乎乞求。“阿夜，這些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和我好好說說……好嗎？”
對方聽完勾了勾唇，露出一抹冷笑。
“雜種，你也配？”
恍若一道驚雷從空劈下。他霎時間面如死灰，又抓住她的胳膊，“你說什麽？”
“說你不配啊，”她的眼中露出厭惡的神情，擡手，將他的手抹下。“雜種。”於是乎又重覆了一次。
“你……是你寫的群鬼冊。”他的臉慘白的嚇人。下一刻，猛然擡起眼睛，直視她道：“你不是她！阿夜不會這樣對我的！你是誰？！”
她笑了，“哈，不是我又是誰呢？是誰，才能對你如此了如指掌，知道你最致命的軟肋，並把它散布給人族眾人呢？”她朝他靠近過來，那說話的神態，聲音，走路的姿態，都是洛星夜無疑！
“又是誰，收了你的這個玩意兒？”她猛然從衣袖裏拿出一枚簪子，巧笑倩兮。
“你！？”
“知道我為什麽不直接毀了它嗎？”她笑得肆意，“那樣你就死的太簡單了。像你這樣的，惡鬼雜種，人族人人得而誅之。你該被暴露在陽光底下，接受所有人的討伐。如此，才有意義啊。”
“我不信！”他上前，又一次握住她的手，“你如果真的是阿夜，必是受了誰的脅迫要與我說這些對不對？你快點告訴我，我保護你！”
“你少動手動腳的！”她推了他一掌，冷冷道：“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不知道麽？一個惡鬼，配保護我？”
“不，不是這樣的！”他看著她，神情欲瘋，“你和我走！”
“小玉。”她忽然這麽，一如從前地喚了他一聲，恍然間將他從地獄裏拉了上來，眼中光芒閃爍。“你叫我什麽？阿夜！你終於……”
然而她緊接著說下去，打斷了他的話，“你可知道，我當初為何救你，又為何一次次接近你？難道鬼族殿下真以為是自己魅力拂邊？
你以為我願意提心吊膽地討好著你？願意冒著隨時被你殺死的危險和你相處？願意為了你這個什麽都不是的東西，背叛生養我的家族，毀了自己名節？！
若非為了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最後殺了你，我又何必舍身飼虎呢？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沒有忘記過我的任務！
你就是一個一無所知的雜種，一個手上沾滿鮮血的惡鬼！你殺我人族全族，滅世，這些罪孽，你死一百次也不足抵消！
我的叔伯們開啟時光逆流盤，只為回到過去的時間，讓我親手殺了你，避免讓人族重蹈覆轍！”
一番話音落下，雷雨大作。玉清手中的酒壺忽清脆一聲摔在地上。
這番話真真在他意料之外！她在說什麽？！寒湘江還與她交代了些什麽？！時光逆流盤，那上古法器，又是怎麽回事？！
玉離魂震驚之下，亦不明她所說這些的來龍去脈，只看著她，一雙墨瞳如死去了一般。
她笑得如殘陽滴血，繼續道：“你玉離魂，小時候殺群鬼，長大了殺人族，你就是一個殺人魔！現在你的鎖魂簪我也得到了，你的命在我手裏。”她說至此處，杏眼微睞，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但我不要你輕易地死，那樣太便宜你了。我要你，人人殺之。”
“你覺得，我會懼怕人人喊殺嗎？”他看著她，眸中滴血。
“你當然不怕，有什麽是你怕的嗎？！”她又笑了，“我之前給你留夢，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爭取時間，把群鬼冊散發到整個人族。如今我任務已成，終於可以和你一刀兩斷！”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如一把利刃捅進他心底最深處。雷雨轟隆，他看著這張自己在夢中思念了一百次的臉龐，看著那讓他雙魂牽夢繞的杏眼，那抹輕靈如光的藍色，心口早已痛不能已。
“洛星夜，這些真的都是你的真心話嗎？”
“我洛星夜平生最憎惡說假話，卻因為你這個惡鬼，將半生的假話都說盡了。如今我終於做回自己，豈能再說假話？！”她拔出劍指著他，“動手吧！”
“動手？”他癡癡地笑了，眼中帶著淚，又問一句道：“什麽動手？對你動手嗎？阿夜，不可能的。”
空氣中沈悶了片刻，他忽然走向她，慢慢閉上眼睛。“既然你原來這麽憎恨我，那就在今夜，殺了我吧。”
話都說到如此份上了，他為何會是這般反應？花妖心下暗忖，正不知該如何接盤，玉清的聲音忽從樹上傳來：“玉離魂！你不是最恨欺騙與背叛嗎？！這個女子對你如此欺騙算計，事到如今，你還要將命交給她？！”
玉離魂慢慢睜開眼睛，烏發盡濕，鳳眸迷離，張口時聲音很輕，卻讓在場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縱有欺騙算計，至少她給過我片刻光明。於我二十幾年的命來說，也足夠了。”
“阿夜，你快些動手。”他深深看著她，眼中了無生意，“你再這樣等下去我會瘋掉的，我瘋了，便會毀滅你愛的這世界。”
花妖的心咯楞了一下。這怎麽和寒湘江說的不一樣呢？？
原本照她們以為的，玉離魂生平最厭惡欺騙背叛，更況洛星夜是他最在意的人。被最在意的人欺騙、踐踏，他必會更加憎惡這個世界，進而調動滅世之力，將這世界盡數焚毀。洛星夜對他的踐踏就是這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忍了這麽久的恨意必會爆發！
這樣，就能達到滅世的目的了。
可是！這怎麽和想好的不一樣呢？！這玉離魂到底怎麽回事？？
她一時間竟有些口不擇言。“我說過，要讓你人人得而誅之。我直接殺了你，哪有那麽便宜！？”
“那你方才說動手是何意？你不殺我，讓我殺了你嗎？”他皺起眉頭，睜眼朝她過來，“你聰明如斯，既然任務完成，應該得到快樂和解脫才是。為什麽要尋死？”
“我當然不是要尋死！”我只是想讓你發瘋，打起來，以此為滅世的起點。
“那你和我走！”他的目光死死掐住她。
“你別想！”
“那你現在想要怎樣？要世上所有人鬼都來殺我？”他眼中的淚幹了，變得如一潭死水。“對不起阿夜。你可以親手殺了我，但要讓他們來殺我，我不甘願。我不能幹凈地活，至少要求個幹凈的死。你要是不殺我，我就帶你一起走了！”
“你把她帶哪去啊？！”玉清在樹上問道。
玉離魂沒有回答他，一把將“洛星夜”攔腰抱起，騰空而走。
“你放開我！你這個雜種！”她一遍又一遍地叫著這個最刺痛他的稱呼，對著他的手臂咬下一口，血跡斑斑。
然而隨她怎麽折騰，他都絲毫沒有要放了她的意思。他帶著她回到了鬼族。三日之後，便以玉清抱病、再無力主導鬼族事務為由，令祭祀與護法住持的了儀式，即位鬼君。
以他如今身體裏的力量，想要取代玉清自是輕而易舉之事，這一點玉清也心知肚明。但他倒也不怎麽在意了。只要那花妖能讓玉離魂最終崩潰，屠滅了人族，他此生大仇便也得報了。
群鬼朝拜，祭祀三日不絕。而那位被新鬼君帶回的人族女子，被關進了一座屋子。
那是一間裝飾華美的屋子，照著洛星夜在長清山的冰宮打造，一絲一毫都不差，便如覆制品一樣。
花妖一點也不喜歡這裏。她喜歡的是充滿陽光、春暖花開的地方，而不是這冷色調的、清冷如冰之處。在這屋內待的每一天，都讓她覺得自己快被凍成冰塊了。
只有身體深處深藏的那一魂一魄似乎很喜歡這裏，與她原本的身子做著頑抗，讓她不時陷入分裂之痛。
新鬼君繼任第一日，便與長清山下了戰書。隨後三日，將鬼族之左右護法全數派了出去，與長清山進行戰爭。
而他自己，則暫時留在了鬼族。血契的反噬，被他用滅世之力強自壓下，卻不知能壓到幾時。
事情伊始，是紫凝來通知的他，然後在那條回鬼族的必經之路上，他與長清山的人對上，她剛好出現，玉清竟也來了——他總覺得事情另有隱情。他知阿夜甚深，就算真的有什麽任務之類的事，難道她自始至終對自己沒有一點真情？
夜晚，他站在冰宮門口，腳卻僵住了，一步也挪不動。
反噬一時沒能壓住，他擡手，一口血嘔在掌心。
花妖擡起頭，看到了門上那個身影。他輕微的嗽聲，竟牽得她身體裏壓著的那一魂一魄湧動起來，攪得她渾身不自在。
雙方僵持不動。他在她門口一立便是一宿。翌日破曉之時，她聽到他說了一句：“我給你七天時間，把所有隱情前因後果都詳細告訴我。否則，我就第一個滅了長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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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隨之望去。
一襲藍衣自遠遠雨幕中隱現，手持一把八十四骨紫竹傘，步態輕靈。那雙杏眼穿過煙霧遙遙向他望來，卻沒有一點溫度，遙遠如隔了星河的距離。
“阿夜！”一瞬間他緊握的拳松了，眼前朦朧地向她奔去。他上前，抓住了她的雙手。
“阿夜！真的是你嗎？你看看我！”他的眼圈紅得可怕。她微微楞了一瞬，才反應過來，甩開他的手。
“人家可是尊貴的長清山大小姐！小家夥，不看看你是個什麽，人家怎可能真的瞧得上你呢？！你配得上嗎？”玉清高坐在樹上，十分享受地押了一口酒。
玉離魂充耳不聞，只盯著她，語氣近乎乞求。“阿夜，這些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和我好好說說……好嗎？”
對方聽完勾了勾唇，露出一抹冷笑。
“雜種，你也配？”
恍若一道驚雷從空劈下。他霎時間面如死灰，又抓住她的胳膊，“你說什麽？”
“說你不配啊，”她的眼中露出厭惡的神情，擡手，將他的手抹下。“雜種。”於是乎又重覆了一次。
“你……是你寫的群鬼冊。”他的臉慘白的嚇人。下一刻，猛然擡起眼睛，直視她道：“你不是她！阿夜不會這樣對我的！你是誰？！”
她笑了，“哈，不是我又是誰呢？是誰，才能對你如此了如指掌，知道你最致命的軟肋，並把它散布給人族眾人呢？”她朝他靠近過來，那說話的神態，聲音，走路的姿態，都是洛星夜無疑！
“又是誰，收了你的這個玩意兒？”她猛然從衣袖裏拿出一枚簪子，巧笑倩兮。
“你！？”
“知道我為什麽不直接毀了它嗎？”她笑得肆意，“那樣你就死的太簡單了。像你這樣的，惡鬼雜種，人族人人得而誅之。你該被暴露在陽光底下，接受所有人的討伐。如此，才有意義啊。”
“我不信！”他上前，又一次握住她的手，“你如果真的是阿夜，必是受了誰的脅迫要與我說這些對不對？你快點告訴我，我保護你！”
“你少動手動腳的！”她推了他一掌，冷冷道：“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不知道麽？一個惡鬼，配保護我？”
“不，不是這樣的！”他看著她，神情欲瘋，“你和我走！”
“小玉。”她忽然這麽，一如從前地喚了他一聲，恍然間將他從地獄裏拉了上來，眼中光芒閃爍。“你叫我什麽？阿夜！你終於……”
然而她緊接著說下去，打斷了他的話，“你可知道，我當初為何救你，又為何一次次接近你？難道鬼族殿下真以為是自己魅力拂邊？
你以為我願意提心吊膽地討好著你？願意冒著隨時被你殺死的危險和你相處？願意為了你這個什麽都不是的東西，背叛生養我的家族，毀了自己名節？！
若非為了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最後殺了你，我又何必舍身飼虎呢？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沒有忘記過我的任務！
你就是一個一無所知的雜種，一個手上沾滿鮮血的惡鬼！你殺我人族全族，滅世，這些罪孽，你死一百次也不足抵消！
我的叔伯們開啟時光逆流盤，只為回到過去的時間，讓我親手殺了你，避免讓人族重蹈覆轍！”
一番話音落下，雷雨大作。玉清手中的酒壺忽清脆一聲摔在地上。
這番話真真在他意料之外！她在說什麽？！寒湘江還與她交代了些什麽？！時光逆流盤，那上古法器，又是怎麽回事？！
玉離魂震驚之下，亦不明她所說這些的來龍去脈，只看著她，一雙墨瞳如死去了一般。
她笑得如殘陽滴血，繼續道：“你玉離魂，小時候殺群鬼，長大了殺人族，你就是一個殺人魔！現在你的鎖魂簪我也得到了，你的命在我手裏。”她說至此處，杏眼微睞，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但我不要你輕易地死，那樣太便宜你了。我要你，人人殺之。”
“你覺得，我會懼怕人人喊殺嗎？”他看著她，眸中滴血。
“你當然不怕，有什麽是你怕的嗎？！”她又笑了，“我之前給你留夢，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爭取時間，把群鬼冊散發到整個人族。如今我任務已成，終於可以和你一刀兩斷！”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如一把利刃捅進他心底最深處。雷雨轟隆，他看著這張自己在夢中思念了一百次的臉龐，看著那讓他雙魂牽夢繞的杏眼，那抹輕靈如光的藍色，心口早已痛不能已。
“洛星夜，這些真的都是你的真心話嗎？”
“我洛星夜平生最憎惡說假話，卻因為你這個惡鬼，將半生的假話都說盡了。如今我終於做回自己，豈能再說假話？！”她拔出劍指著他，“動手吧！”
“動手？”他癡癡地笑了，眼中帶著淚，又問一句道：“什麽動手？對你動手嗎？阿夜，不可能的。”
空氣中沈悶了片刻，他忽然走向她，慢慢閉上眼睛。“既然你原來這麽憎恨我，那就在今夜，殺了我吧。”
話都說到如此份上了，他為何會是這般反應？花妖心下暗忖，正不知該如何接盤，玉清的聲音忽從樹上傳來：“玉離魂！你不是最恨欺騙與背叛嗎？！這個女子對你如此欺騙算計，事到如今，你還要將命交給她？！”
玉離魂慢慢睜開眼睛，烏發盡濕，鳳眸迷離，張口時聲音很輕，卻讓在場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縱有欺騙算計，至少她給過我片刻光明。於我二十幾年的命來說，也足夠了。”
“阿夜，你快些動手。”他深深看著她，眼中了無生意，“你再這樣等下去我會瘋掉的，我瘋了，便會毀滅你愛的這世界。”
花妖的心咯楞了一下。這怎麽和寒湘江說的不一樣呢？？
原本照她們以為的，玉離魂生平最厭惡欺騙背叛，更況洛星夜是他最在意的人。被最在意的人欺騙、踐踏，他必會更加憎惡這個世界，進而調動滅世之力，將這世界盡數焚毀。洛星夜對他的踐踏就是這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忍了這麽久的恨意必會爆發！
這樣，就能達到滅世的目的了。
可是！這怎麽和想好的不一樣呢？！這玉離魂到底怎麽回事？？
她一時間竟有些口不擇言。“我說過，要讓你人人得而誅之。我直接殺了你，哪有那麽便宜！？”
“那你方才說動手是何意？你不殺我，讓我殺了你嗎？”他皺起眉頭，睜眼朝她過來，“你聰明如斯，既然任務完成，應該得到快樂和解脫才是。為什麽要尋死？”
“我當然不是要尋死！”我只是想讓你發瘋，打起來，以此為滅世的起點。
“那你和我走！”他的目光死死掐住她。
“你別想！”
“那你現在想要怎樣？要世上所有人鬼都來殺我？”他眼中的淚幹了，變得如一潭死水。“對不起阿夜。你可以親手殺了我，但要讓他們來殺我，我不甘願。我不能幹凈地活，至少要求個幹凈的死。你要是不殺我，我就帶你一起走了！”
“你把她帶哪去啊？！”玉清在樹上問道。
玉離魂沒有回答他，一把將“洛星夜”攔腰抱起，騰空而走。
“你放開我！你這個雜種！”她一遍又一遍地叫著這個最刺痛他的稱呼，對著他的手臂咬下一口，血跡斑斑。
然而隨她怎麽折騰，他都絲毫沒有要放了她的意思。他帶著她回到了鬼族。三日之後，便以玉清抱病、再無力主導鬼族事務為由，令祭祀與護法住持的了儀式，即位鬼君。
以他如今身體裏的力量，想要取代玉清自是輕而易舉之事，這一點玉清也心知肚明。但他倒也不怎麽在意了。只要那花妖能讓玉離魂最終崩潰，屠滅了人族，他此生大仇便也得報了。
群鬼朝拜，祭祀三日不絕。而那位被新鬼君帶回的人族女子，被關進了一座屋子。
那是一間裝飾華美的屋子，照著洛星夜在長清山的冰宮打造，一絲一毫都不差，便如覆制品一樣。
花妖一點也不喜歡這裏。她喜歡的是充滿陽光、春暖花開的地方，而不是這冷色調的、清冷如冰之處。在這屋內待的每一天，都讓她覺得自己快被凍成冰塊了。
只有身體深處深藏的那一魂一魄似乎很喜歡這裏，與她原本的身子做著頑抗，讓她不時陷入分裂之痛。
新鬼君繼任第一日，便與長清山下了戰書。隨後三日，將鬼族之左右護法全數派了出去，與長清山進行戰爭。
而他自己，則暫時留在了鬼族。血契的反噬，被他用滅世之力強自壓下，卻不知能壓到幾時。
事情伊始，是紫凝來通知的他，然後在那條回鬼族的必經之路上，他與長清山的人對上，她剛好出現，玉清竟也來了——他總覺得事情另有隱情。他知阿夜甚深，就算真的有什麽任務之類的事，難道她自始至終對自己沒有一點真情？
夜晚，他站在冰宮門口，腳卻僵住了，一步也挪不動。
反噬一時沒能壓住，他擡手，一口血嘔在掌心。
花妖擡起頭，看到了門上那個身影。他輕微的嗽聲，竟牽得她身體裏壓著的那一魂一魄湧動起來，攪得她渾身不自在。
雙方僵持不動。他在她門口一立便是一宿。翌日破曉之時，她聽到他說了一句：“我給你七天時間，把所有隱情前因後果都詳細告訴我。否則，我就第一個滅了長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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