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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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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了,氣溫極低。

他要去北方出差十天。

走前一天晚上,她幫他收拾行李,從內到外的衣褲鞋襪一應俱全。

將所需要的東西都歸放整齊,行李箱內還留出一個小角落的空間。

放什麽呢,她絞盡腦汁地想。

他正好洗完澡出來,看見她坐在床頭發楞,過來從後面圈住她的腰:“在想什麽?”

她覆上腰間的手,身體往後靠進他懷裏,“想你還需要什麽。”

他看了一遍行李箱內,說:“是還少點。”

“少什麽?”她回頭問。

耳後根有唇吻上來,撲散著灼熱的氣息,他嗓音低沈:“想把你一塊帶走。”

她癢得縮起脖子:“我還得上班呢。”

“請假?”

“不行,上回已經請過了,最近還要考評。”

“你看上去比我還忙。”他專挑她敏感的地方吹氣,耳鬢廝磨,“什麽時候留點時間給我。”

她聽出委屈感,輕聲笑:“現在不是嗎?”

很正常的一句話,他卻聽出了撩撥與邀請,手摸到她肩上,順勢拉下領子。

她忙止住:“別,還沒整理好呢。”

“不用了,就這樣,空的地方正好給你裝禮物。”說話的時候,他湊上來吻她,只碰到唇角。

他一只手從她睡衣下擺摸上去,很順利地掌住一方峰巒,頂尖正在微微顫抖。

那只手有點冰冷,她渾身起激靈,背脊繃直,隔著衣服抓住裏面的手,央求:“別動。”

他手掌很寬,剛好罩住:“我不動。”

“不是讓你不動。”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像怎麽說都不對,“你放得……太緊了。”

“是嗎?”他手松了點,再次包住,“不緊,是你大了,還很軟。”

她面紅耳赤,像是怕他使壞,兩只手都抓著他,身子又動不了,有點難受地輕哼:“我去把箱子放好。”

他手長,空餘的那只手從後面伸上去,直接蓋住。

她忽然想起上回鬧崩,她收拾行李箱要走,他也是這樣蠻橫地甩上,到後來反而是他自己收拾著離開。

他手似乎貼著她胸不放了,帶著她起身將箱子攆下床,然後抱著她壓在柔軟的被褥中。

她窩在他懷中,摸著他的胸膛看他問:“那天,你後來去哪了?”

“哪天?”

“就是你說要出差。”

他想起來:“去了朋友的酒店。”

“為什麽騙我?”

“想讓你繼續在家。”

她追問:“停在別人家的車位上,也是不想讓我發現?”

他手摸著她的臉,說:“知道我在家裏,你還敢回來嗎?”

她搖頭,當時絕對不會。

他心似被抓撓,輕吻了她幾下,說:“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說那句話。”

“什麽話?”她眨著眼睛回想。

他都不想提那兩個字,像是一種禁忌詞匯,換了種意思說:“別說分開。”

她想起來,那時候她很氣憤,但也不是說昏話,那是受到蒙騙的正常反應。

可當時的她又怎麽會想到,如今會躺在他懷裏聊這事,然後還釋懷地安慰他:“以後不說了。”

他滿意地抱緊了她,然後舔著她的眼睛吻起來。

她早已習慣他這樣的開頭,摟著他的脖子細數說:“你最近好像天天……”

“嗯?”他邊吻,邊擡頭看她。

她低著視線,松開他逐漸往下探的腦袋,沒敢讓他不高興:“沒事,只是我怕懷孕。”

“不想生孩子?”他停下來,氣息噴在她小腹上。

她斟酌話語:“不是,有點太早了,我接下來一年都要忙著考試。”

“你太累了。”他掌住她的腰撐起身,“有沒有想過換輕松點的工作。”

她以為他不高興,猶豫說:“我已近在準備中了。”

他聽出她的小心翼翼,嘆氣道:“算了,我不逼你。”

說完再次俯下腦袋。

她精神和身體上都緊張,一方面真怕他誤會自己不想生孩子,一方面這是他第一次碰到那兒。

感覺大腿根部壓著一叢柔軟的頭發,輕觸摩擦間帶著溫熱的濕意,讓她不由並緊了雙腿,難受地擠推著他。

沒幾下,被他的雙手按牢緩緩分開,空氣中的涼意滲入裏面。

她察覺他的主意,慌張地支起身要逃,才到半處就癱軟地躺回去,那兒已經被他攻占,正推入幾許。

她輕吟出聲,難受地甩頭抓住枕側,嘴裏大口喘息,喊著他的名字,一時沒忍住將所有愛意繳納。

“呵……”他很顯然在笑,似乎這種行為的最大受益者是他,看起來並不洶湧,卻早已讓她精疲力盡。

她像條缺水的魚,不斷伸出雙手,想要擁抱什麽。

他終於舍得伏上身,胸膛壓著她的乳,撐在她的上方看她:“要吻我嗎?”

她聞見特殊的氣味,有些無法接受,卻又意亂情迷,不知道怎麽選擇。

“吻我。”他下命令。

她沒了猶豫,每次思維亂套時,他的話就像明燈,指引著她一塊探險一塊攀登,回回體驗讓她無法忘懷。

她聽話地吻了上去,從中嘗到自己的氣味,居然沒有排斥,用力抱緊他腰身,從唇畔到舌頭,相互忘我舔舐。

“我是誰?”他突然問。

“易霆。”她沈迷在吻中回答。

他滿意,停了會兒又問:“易霆是誰?”

“是你。”

他擡起她一條腿。

“他是你什麽人?”

她閉緊眼,雙腿順從地勾向他背後,清楚地回答:“老公。”

話音剛落,她哼聲變得痛苦,他已經在她身體裏。

他持續不斷地挺送,不再說話,過了很久,到最後一刻,倏然停了下來,又問:“我是誰?”

她尚留著一絲清明,又被他卡得難受,手輕打他後背:“煩不煩,老問這個。”

他吻著她臉頰折磨:“回答我。”

“易霆。”她心驀地有一絲疼,補充,“是我老公。”

“你愛他嗎?”

“是我最愛的人。”

他低吼,猛地抵向她心處,一腔濃灼充盈彼此。

……

易霆出差的第三天,寧雅收拾書房的時候,看見他書桌裏面藏著一罐小藥瓶。

她知道這個,是抗焦慮的。

她拿出藥瓶,隨手往裏面繼續翻了翻,沒發現什麽。

又去拉下排的抽屜,都沒有。

她原地起身轉了一圈,總覺得就在書房內。

走到書架邊,忽然想起上回藏結婚證的地方,她伸手摸向一份比較特殊的文件殼,拿繩子解開,從裏面抽出一些文件紙。

大多是公文書,她快速翻遍,果真看見幾份病例報告夾在其中。

將那些報告抽出,寧雅原地看起來,註意到最早的時間就在年初,她記得他說過,那會兒他剛回國。

……

隔天,寧雅約到了易霆的看診醫生,在另一所醫院。

“你是易先生的……”醫生看著她詢問。

“我是他太太。”她坐下後說實話,“他不知道我來,我是無意間發現病例所以來找您的。”

“他結婚了?”醫生很匪夷所思的樣子。

“前不久結的。”

“冒昧問一下,你的名字?”

寧雅不明白,但交代:“我叫寧雅。”

“寧雅?”對方稍含尋味地點頭,“那就是你。”

“什麽就是我?”

對方拿過她帶來的其中一份病例說:“那次我給他做過小治療,他曾經無意間念過你的名字。”

寧雅瞇起眼看報告,上方字體龍飛鳳舞,沒有寫到名字的細節,擡頭又聽對方說:“我問過他,他不承認,我後來就沒提,是不是你曾經傷過他的心?”

“我……”寧雅張張嘴,不知道怎麽辯駁,“我來是想問問,怎麽能夠讓他不再用藥。”

“他現在還用藥嗎?”醫生回想了下說,“他最近一次來,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了,你們既然結婚了,平時多關心他,在家人的陪伴下,慢慢會好的。”

她又問:“他的癥狀嚴重嗎?”

醫生回答:“相比起他工作中的焦慮,情感上的尤為重些。”

寧雅走出醫院,擡手看陽光穿過指縫照在臉上,瞇起眼感受了會,輕舒一口氣,繼續往前走。

當天晚上,他在酒店裏跟她視頻,問起今天去了哪兒做了什麽。

她自然不會實話講,想起他病例上的癥狀,有意做回試探:“我去咖啡館,碰見一個男的聊了會。”

“聊了什麽?”視頻中的人原還忙著整理手頭的東西,聽見這話集中註意來看她。

寧雅心虛,想他在那頭暫時沒有那麽大的氣場壓著,繼續瞎編亂造:“就跟我搭訕,問我微信號,又問我名字年紀……”

她仔細註意著他的表情,發現沒有什麽變色,難不成這事對他沒威脅力,還是說他裝得好,自己低估他了。

他低頭嗯了一聲,又看著她問:“你怎麽回答?”

“你希望我怎麽回答?”她期盼地看著。

他微微勾唇:“我記得你不是說不會摘掉我送你的戒指麽?”

她在想這話什麽意思,轉了轉眼珠說:“對呀。”

“什麽也不用廢話。”他說,“把戒指給對方看。”

是個比較直接的方法,不過他居然沒怎麽在意。

“可是我已經告訴他了。”她小聲道。

他仍是笑笑,臉突然靠近屏幕,看著她說:“你別騙我了,壓根沒有這回事情。”

她被他突然的戳穿亂了心緒,抿抿嘴否認:“真有。”

他仍是不信:“真的有,你就不會告訴我了。”

她橫豎裝不下去,幹脆承認:“好吧,是我亂說的,你怎麽看出來的。”

“你的臉上寫滿了試探。”

寧雅雙掌摸臉,自信不可能被瞧見,反而這個動作更暴露自己。

她裝失落的樣子:“那你好像也不在乎這事。”

“因為我信你。”

“嗯?”她認真看他。

“走前那天晚上,你說過我是你最愛的人。”他提起這事臉上笑容得意。

她想起來,那時候被他弄得迷迷瞪瞪的,說話不經大腦,卻更像是發自內心的囈語。

“小雅。”他喊她。

“嗯?”

他隔著屏幕看她,臉上盛滿欲念:“我想你了。”

他的眼神太熾烈,她低頭羞澀了會,說:“你什麽時候回來?”

“周六晚上。”

她立刻盤算起來:“等你回來,我做菜給你吃。”

他在那頭笑:“你做什麽我都愛吃。”

……

易霆回來那天飛機延誤,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

寧雅幾個小時前聯系過他,讓他先吃點填肚子,自己索性也下了碗面草草吃了。

等他進門,她迎上去幫他拿箱子,問:“去過公司了?”

“沒有,下飛機就來了。”他迎面就抱住她親吻,半刻都不願分開,像是離家幾月。

她推推他身子:“你餓不餓?吃過了嗎?”

他使壞地掐著她腰:“就想吃你。”

“不行。”她下意識推開他,又說,“我去給你炒點熱菜。”

他跟著進廚房,看見一邊鍋裏燉著肉,樣板上的菜是早就切好的,問:“一直在等我?”

她捂著鼻子,熱完油扔菜說:“馬上就好了,你去外面等吧,這裏煙味大。”

他看了看上邊,油煙機運作著,煙味都被吸走。

等菜燒完,她兩手端上桌,說:“飯還燒著,你先吃。”

“你呢?”他看著她手上一雙筷子。

“我吃過了。”她特意在菜中擱了點辣,自己卻沒敢嘗,問他,“味道怎樣?”

他夾了筷吃起來,點頭:“不錯。”

她滿足微笑,卻見他夾了塊肉過來,說:“你也吃。”

她聞著那味道,有些說不出的油膩,立刻躲遠,擺手說:“不用了。”

他見她面色有異,手松松地捂著鼻,問道:“有事?”

她欲言又止地看著他,慎重地點點頭:“嗯。”

他看了她一會,挪開椅子,手拍在腿上:“過來。”

她乖乖地過去,坐在他腿上,被圈住腰。

“跟我說。”他像是耐心地哄著,聲音有絲期待跟緊張,“說說看。”

她沈默良久,也想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我有了。”

他沒問有了什麽,問:“多久了?”

“剛好一個月,早上剛檢查出來的。”

身後的人沒聲音,她回頭瞧他臉色,問:“你怎麽了?”

他像是才回過神來,勾唇吻上她說:“在想以後的生活,孩子幾月出生,像你還是像我,未來給他讀什麽學校……”

她笑出來:“你想得太早了。”

“不早。”他忍不住刮她鼻子,“那是我們的孩子。”

“你喜歡孩子嗎?”她好像問了個白癡問題。

“喜歡。”他壓抑不住激動,將頭埋在她腹中細聽,“好像有動靜。”

她被逗笑,推他:“現在太小了,得以後。”

他擡起頭來,目光幽怨地看她:“晚上不能要你。”

她心尖亂顫,勾住他脖子晃:“我還沒說,我的計劃都亂了,而且我記得你都戴那個的。”

“可能是那一回。”

“什麽時候?”

他提醒:“在爸媽家,那兒沒有措施。”

她也想起來,第二天起來還不給她吃藥的機會,質問他:“那次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坦誠:“是。”

她低頭,不好意思再說這個,便扯開話題:“你不是說給我帶禮物,在哪呢?”

他笑開,拍她臀:“在箱子裏,自己看還是我給你。”

她立刻起來,奔進臥室:“我自己看。”

“慢點。”他在客廳說。

寧雅費勁地打開行李箱,發現裏面的擺樣跟自己當初整理的完全一樣,這男人真是細致無比了。

箱子角落放著一個小盒子,應該是禮物無疑。

她拿出來,層層撥開,到最後翻開盒蓋,裏面是一串項鏈,耀眼閃光,她拎出鏈子,只見底部吊墜那兒的設計為兩個連體字母,造型流暢又富有美感。

那倆個字母代表什麽意思,早已在她的戒指中滲透含義。

“喜歡嗎?”不知何時,他在一邊蹲下。

她將項鏈墜子握在掌心,靠著他彎唇說:“喜歡。”

“有多喜歡?”

她不回答,以吻封緘。

而他托住她後腦,抱她起身,加深這個吻。

作者有話要說:

吼吼完結啦。

我去寫長篇啦。

大家可以去專欄收藏作者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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