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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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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美食,不覺已到月末。靈株思前想後,還是瞞住彩傾的事,送了崔顯最後一程。

悻悻然回到梅府,正落在梅林裏,見彩傾身邊倒著把鋤頭,正在亭子裏飲茶。見到靈株,她啊了聲,有些驚奇,“靈姑娘你回來了?”

靈株向她走了兩步,卻聽見彩傾驚呼聲:“小心——”還沒有反應過來,腳下一空,身子直直掉了下來,掉到一個黑洞。

沒人告訴她這是梅府一處私造的囚室,並且這囚室時還住著一位常年挨餓的熊瞎子。靈株好不容易念個挖地訣跑了出來,直接跌到地上,嚇得心臟蹦蹦直跳,熊瞎子腥臭味仿佛還在鼻間。

“你沒事吧?”彩頃急急過來,發現靈株沒事,臉色驚訝更多:“你怎麽出來的?”剛才她沒看錯的話,靈株是直接從地下土裏跳出來的。

靈株拍著自己的胸口,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剛,剛才是什麽地方?”

彩頃替她擦擦汗,“起來喝口茶壓壓驚,這裏稀奇古怪多,以後多註意些。”

在亭子裏喝完一盞茶,梅盜跖趕過來了,臉上難得有點焦急味:“沒事吧?”靈株剛想說什麽,旁邊一聲響,原先站著的彩頃無征兆地倒了下去。

兩人一驚,連忙扶起她,梅盜跖一搭脈,臉上沈得烏黑。

彩頃躺上床上三日未醒,靈株觀她臉色一陣,輕輕安慰坐在床上三天未休的梅盜跖:“公子,小姐……會醒來的”。

醒來,時間也是越短。這句話她實在沒法說了口。

看到梅盜跖沒有任何反應,靈株終於知道公子一切都已知曉。

眼望著兩人相執不分的手,再想到彩頃與崔顯也許相見不遠,心頭湧起一頓細細的疼痛。師傅常說的愛恨別離……就是這樣一種無法掌握的命運,盡管緣滅緣又起,卻早已隔了千山萬水後。

轉身想要離去,臂膀忽地一緊,梅盜跖穆然的臉色依舊,語氣卻隱約些許相求:“別走。”

靈株一怔:“公子……”

破曉時分,彩頃醒來,見兩人在她房間裏,床腳處靈株身子半跪,頭枕臂趴在床邊,床頭梅盜跖坐靠床柱,目光最終停留在交握的雙手,一時間很多不舍的情緒湧上來,“哥……”然後看見梅盜跖睜開眼,定格在一個溫暖如春的笑臉。

彩頃醒來仿佛沒事一般,依然勞作。相比下,靈株卻莫名有了點心思,好幾日沒出房門,以前念經就念經,修煉便修煉,看什麽都簡單純粹,如今卻不知道為何總有一種紅塵萬丈的感覺。是以,這幾日全都消耗在念經上了,希望能念去心頭一片迷蒙……

念著不知幾時,睜開眼有點吃驚,周遭一片汪洋浮動,半灰半明的天空落下斜雨,空氣裏陰冷陣陣。

這是什麽地方,又落入拂衙幻象中了?心想著,發現身子無法動彈,雨落在臉上一片濕涼。

不敢多想,靜心凝神打坐修行。不知多久,心頭卻越來越冷,越來越暗,直到陷入了一片混沌中。

混沌裏,似乎聽到木魚念經聲,想要細聽,卻敵不過心頭的沈重,仍然墜入灰暗裏。

直到……“小丫頭,”師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倏地感到神靈清明起來,竟然睜開了眼,身邊果然坐著師傅。“師傅……”

師傅似笑還憂的臉色,似乎有點覆雜。“你個小丫頭,麻煩。”

嗯,她闖禍了?靈株動動自己的身子,很快發現不對勁,她的修行好象都消失了,身子沈重如凡人……

“別慌,”雲母拍拍她肩膀,“我去借個東西來,無礙,不過……”

“不過?”

雲母糾結,東西、棋司……

“師傅一定會給你拿來,就是時間上,一時吃不準。”不知道是一年半載還是十年百年,求人實在頭疼。

“師傅……”

有這樣的師傅麽,才說了幾句話就拍拍屁股走了,還從窗戶裏走了。靈株汗,誰來告訴她發生了什麽事?

事情後來是玉樹監風告訴她的,相當簡潔:一,普照寺的方丈初照搞了妖法把她弄成這樣的。二,她暈迷已有一年。三,為什麽被陷害,也許只有主人知道。

好吧,靈株在這事上沒有特別難過,凡人就凡人,大不了再修行個三百年,而且還有師傅呢。至於她為什麽會被陷害,睡得太久的後遺癥就是:靈株壓根就沒想過要問個為什麽。

在她想來,自己躲過一劫,現在活蹦亂跳,就是最大的福氣了。

而且——實在是想要幹點啥也幹不出啥,當她發現原先普照寺的地方化為一片平地……冤冤相報何時了,善哉善哉。

靈株是唯一可以坐在梅盜跖餐桌上用膳的丫頭。

這是梅府裏小廝丫頭心中十大疑案之一。

瞧,吃得津津有味,不存心刺激某些人麽。

然後旁邊……某人,無表情,卻常常看似無意間地把某些菜放在離她最近的地方。

再然後,某些人氣得找借口跑了。

這天,梅某人落下筷子,淡淡地口氣說:“明日要出個門”。

“公子要去哪裏?”

“有個小東西出世了,也許你有興趣去看看。”

“什麽小東西?”

“我師弟你師姐的……”

靈株反應過來,然後,徹底噎著了。

“天王老子也沒有辦法把孩子塞回肚子吧?”梅某人不知想到啥,嘴角抑不住地往上揚。

靈株呆呆地,這句話什麽意思?

“塞不了就養著吧,與其……不如想想準備什麽見面禮。”

靈株的註意力立馬吸引過來,是噢是噢,她有小侄子了,想想也很神奇,得好好準備這份見面禮。

靈株是沒有想象力創造力的人,小人兒的見面禮就是誦經萬遍的平安袋。而且平安袋完成不到一個時辰,就在她的錯愕中,就被某人搶走了,“公子,這是小孩用的,這麽小你不好用……”公子怎麽搶小孩東西?

某人理直氣壯,很麻利地系在了腰間,接著從脖子上系下一物,走近靈株,直接給套了上去。“這,這個是什麽?”靈株先低頭看了下,一塊碧玉汪汪,然後擡頭……就傻了。

平常不茍一笑的公子居然兩手捏住她腮幫一拉對她說了三個不:“不準丟!不準拿下來!不準弄壞!”

靈株:“嗚嗚嗚”。疼。

第二日兩人略略準備了一番,向白府而去。行至第三日正喝水歇息,突遇一群黑面人攔路,二話不說,拿刀直接砍過來,梅盜跖手往靈株腰上一箍,退後到一旁樹下,聽著上頭密葉裏撲撲躍下兩人,靈株一看不是玉樹臨風兩人是誰。

只見兩人赤手空拳直接走到幾十個黑面人中間,也沒見什麽特別的動作,只一推一拉間,咣咣掉下來很幾把刀,“哇,玉樹好厲害!”“呀,臨風會點穴!”一柱香功夫,地上哀嚎地有一半,站著無法動彈的有一半。玉樹臨風問了幾個人,跑過來向梅盜跖報告:“主人,他們接的毒娘子的單。”

梅盜跖沒說話,眼睛看著臨風微不可見的一頜首,臨風抱拳而去。

玉樹將兩人的馬牽過來,靈株騎上馬,一回頭,玉樹也不見了。

“公子,他們兄弟一直跟著我們嗎?”

“嗯。”

“那個毒夫人為什麽一直找你麻煩?”

“因為”頓了一頓,“她終於發現,殺她夫君的是我教裏的人,而我,也沒救他。”

沒想到梅公子會這麽回答,靈株有些害怕遲疑:“公子是說,你本來可以救活她夫君?”

“如果——是的話,你會怎麽看我?”

好一會,她感覺肩膀似乎搭著什麽東西,……公子的手,輕輕地,是在安慰麽?

靈株也手一拍他的手,“公子,我會替他念經超渡的。”輕輕現出的微笑,莫名有種光暈流動。

梅盜跖突然咳了兩聲,搭在她肩上的手卻沒有移掉。

然後……靈株也不知道怎麽地兩人肩膀的手自然地放下,自然地繼續交握在一起,一路手牽著手前行……牽手?她明明想相互安慰鼓勵來的,怎麽卻又覺得有點詭異?

山底下,樹蔭裏,點綴其間的山花浪漫多姿。

靈株偷瞄了幾次梅盜跖幾次,手好酸,不敢動。突然,梅盜跖一拉靈株馬的韁繩停下來,“閉眼。”說得一本正經。

什麽意思?靈株眨巴眨巴。

“快。”

這麽急,難道有情況?

靈株很乖,馬上照做。幾乎是閉眼同時身子被一拉,唇上被貼上一股溫熱,靈株腦袋裏轟了一聲,好大的雷,直接將她劈暈了。

很久以後,她透過了氣,有了點反應,“公……公子,你……你剛才……”

“你剛才一直偷瞄我。”

“啊?”

“對我有意思。”某人微微仰頭,臉沒怎麽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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