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 24 章節

關燈
。”

一通死寂,手腕扣到發酸,也沒有人前來。苦笑一下,大大嘆口氣。

第八十盞河燈徹底敗給了梅府。

只得移步向鄰家走去,後繼河燈一一順利到手。眼看著,成功既望,只有的最後一盞了。

最後一戶,外圍著矮竹籬巴,屋裏出來一位挽髻少婦,步履妖嬈移過來,聽著靈株的來意,口氣淡淡而回:“奴家尚未來得及做河燈。”

她的話並不刺,刺的是眼:屋檐下大咧咧置放著三盞河燈,不瞎的人一眼都會看到。

靈株自然也看到了,她吃驚於少婦輕飄飄出逛語,想質問又赦然地問不出口。

其實少婦也沒有什麽惡意,只被打擾了午覺香夢,有點不爽。

靈株臉訕訕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百無聊賴的少婦正要轉身回去,眼角餘光瞥到一物,待看清是什麽,瞠目嚇住了,臉上表情僵硬著,只覺周遭驟冷,冷得她腳發抖。

“等、等等,我忘了……給你。”語不達意中,妖嬈的步履不見了,似身後被異物追趕,三步並兩步她把河燈往靈株手裏一塞,話無半句,躲進了屋內,前後不到念到十的光景。

靈株嘴張半圓,摸摸腦袋,還是道:“施主厚澤,佛祖保佑。”

因覺身後有怪怪的感覺,回首查看,身後並無一物,那怎麽背脊發硬,鼻尖有熟悉的氣息流動?

轉著腦袋左右又逡巡一番,最後定論是自己疑心過度,笑笑,踱步離開。

餘陽未盡,結夏過了不久,暑氣仍盛。靈株盤坐在梅河鎮唯一的河川旁。一切已備齊,百燈合一,又誦經百遍,只待日暮臨近放燈。

盡人事,聽天意,不知崔顯的福澤是深還是淺?

時光說慢也慢,說快也快,一個時辰後,終於最後一抹日光被吞沒,先是三個兩個百姓聚集過來,很快,河流兩旁擠滿了人群。

不知是誰放了第一只河燈,兩只,三只,多不勝數,隨波蕩漾,燭光映星,照得如白晝。

人群裏,有人低低念誦《心經》、《往生咒》。

靈株念一句佛號,也將自己的河燈緩緩放置水面上,河燈負著崔顯魂魄蕩蕩而流。人擠攘攘,靈株隨河燈沿岸而走,只見這河燈與其它只不同,象有人滑行般,直線向前,越行越快,竟隱約行了半裏路,將其它燈遠遠拋至後頭,靈株暗暗稱奇,心頭一緊張,大氣也不敢呼一口,雙目死盯隨著它。

行至某處,靈株咦了一聲,荷燈燈火中間隱隱有彩光溢出,滋滋幾聲,爆出來一團灰霧,灰霧凝聚下生出個人形,仔細一瞅,不是崔顯是誰!

靈株大喜,揮手叫道:“崔顯,崔顯!”

崔顯也瞧見了她,身形下移,作叩首狀。

靈株雙手合十,因著激動,話也講不清楚了:“你……要惜福……莫要執迷了……”

河燈不停留,反而越行越快,崔顯的聲音象從天邊傳來:“多謝小仙子再造之恩,崔顯定會回報……”

只要你今後心持善念,多多布施,便比什麽都好。靈株心想著,話已經來不及說出口,遠處,河燈一點點沈入河底,燈火漸熄,崔顯身形不見,終於超度而去。

靈株呆在岸旁,一拂面,發現淚下於睫,滿心歡喜。

遇見

崔顯之事一了,靈株才有閑心逛起街市起來。人群擠攘,卻沒有不適,師傅的避塵丹果然有用。

留連於各式攤位小店,由於身無一分細銀,只能一處處幹看著。但覺小食,小玩意,娛樂游戲,無一不有趣。不覺夜移深沈,街市人少了大半,靈株卻興致未減,還磨磨蹭蹭在街角一處。老板已經見她數次經過攤前,也不買,便猜得了幾分,見她著實純真可愛,送了一塊吉祥面餅於她食用。

靈株謝了又謝,轉過身來,美美咬下口,嗯,好吃!

又待咬下第二口,無意間乜到一處藍衫袂飛、風動烏發的背影。那人走的飛快,走姿很熟悉……

心下不能確定,狐疑間,見那人周遭二手長範圍內無人敢並行,終於再也沒有懷疑!

嘿,巧遇梅公子了。

其實……只要有心,“巧遇”不難。

微張的嘴移離面餅,蹦跶跳起,大呼一聲:“公子!梅公子!”叫得那人想假裝沒聽到也難。

他停住了步履,但沒有回過身來。

靈株飛奔過去,繞到他前面,細細端詳起來。

真是梅公子耶。飛眉薄唇,眸光如劍,雖然陰雲罩面,但三年不見,面目出落得更見豐采,個子亦見高了。

靈株耳朵嗡嗡嗡,眼前閃閃閃,簡直懷疑遇到了雷公電母……太激動了。

梅某人被瞅了半天,吐出了別後第一話:“你回來了?”口氣雖然沒有懷念成份,但也算正常。

“嗯,是啊是啊。”靈株忙不疊點頭。

梅某人吐出第二句話:“來還一千兩銀子的?”

啥,啥一千兩銀子?靈株完全忘記了先前在秀才事上打賭輸的銀兩。

梅某人第三句話:“本來你要賴帳,我也拿你沒辦法,誰叫我是個凡人,不過……”臉上浮現算計:“你要想知道你姐師消息,就只能備好銀兩再來。”

說完,不待靈株消化語意,擡腿就走。靈株本能靠上去並行,臉帶諂媚,虛叫聲:“公子?”

某梅無視她。

兩人並肩而行中,靈株偷瞄到某梅的臉色十足臭,心裏開始認真想著怎麽還錢了。

思了半晌,試探性地湊近說:“要不,公子給我介紹個勞作,什麽苦累活我都幹,不管做到何時,我一定還清。”

某梅步伐不減,很快將現實點給她:“你已經賣身到我府上了。”還想著去外面找勞作?

她的記性長哪去了,好象過三年的是他吧?這麽快,很多事情她就忘光光了,很好,很好……一抹譏笑出現在他唇角,周身更冷上了三分。

靈株不死心,再道:“晚上去做個什麽勞作也行,不耽誤白天的事,反正我不需要休息。”

“不行。”某梅想也沒想的回,看她有什麽能耐。

靈株開始拍腦袋,想著拍拍能否想出什麽辦法來:目前情況來看,要問師姐的去向就要還一千兩銀子,一千兩銀子不能勞動來收集是因為還有一張賣身契,如果要在賣身契上動文章麽,要找到白公子贖回來,要贖回來須先找到白公子,白公子又與師姐在一起,要找到師姐麽……還得求梅公子。

天,為什麽這麽難啊。

某梅表面目不斜視,想見的卻一件不落:她拍腦袋了,仰望天了,輕跺腳了,最後臉慢慢漲成赤紅。無疑她是在認真地想辦法了,雖然結果顯而易見了……

她會不會把腦袋給想壞了?他這麽想著,忍不住有想笑的沖動,只是笑意到眼底之前,思及往前種種,眉峰又蹙起,嘴唇抿得更緊。

可憐的靈株在回到梅府之前仍無對策。

到門口,某梅也不敲門,直接“啪”一聲將門扇劈開,徑自入內了,靈株亦進門,反身去關合,不料門栓覆雜,左右擺弄了一番,居然未關合上,心下羞窘,想著,日間看見的門房的小丫頭去哪啦?

回頭要去找人,卻看到某梅不知何折回來站在了背後。

靈株更窘,訕訕問:“門房的丫頭呢?”怎麽不來救急啊,剛才這麽大的動靜,應該聽得到吧。

某梅怎麽知道被他趕走的丫頭去哪裏了……

白了她一眼,就知道管別人閑事!“別理那門了,”然後揣著明白裝糊塗:“你怎麽知道門房的丫頭?”

“公子,我今天中午路過,有事沒能進來。”

“什麽事?”某梅見魚兒上勾,慢吞吞地反身,慢慢引靈株走上往內廳的小石徑。

一說上崔顯的事,靈株自然咕嚕嚕吐嚕嚕講不完,一口氣述完,喉嚨發癢,嘴唇微幹,自己倒上桌上的茶水,茶微涼中,驚覺過了夜半。

梅公子聽我絮叨半天,不會更厭煩吧?

心怯擡眼看去,某梅擺了很久的烏雲臉煙消雲散,而且還微有笑意(靈株懷疑看錯了),拍桌:“一千兩債免了!”

靈株楞半晌,終於反應過來:梅公子也被自己的行為感動了噢,果然好心有好報。

某梅自然高興,圍繞自己大半天的莫名酸氣沒有了,看來情況不明就生悶氣,實在不值當。

高興歸高興,瞧見靈株臉上浮現詢問的表情,料也知道是杜紫芝的事情,立馬裝出困乏的揉一下眼,搶先吩咐道:“明兒,你早點起來幹活!”說著往內室走去。

一宿無話。

一覺醒來,不好意思,何止沒有早起,簡直……靈株在邢臺上睜眼看見日在正中,嚇了一跳,雙手一撐而坐起來,幾百年了,她都沒有睡到這麽晚呀。

“咕咕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