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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以身相許 民女謝王爺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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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大夫沈不住氣, 聽了憶冬的話後便脫口而出:“哎呀,那可壞了。”

隨即反應過來,立馬閉口不言。

在場幾人心裏都明白, 餘嫣流血意味著什麽。

憶冬和馮大夫嚇得縮在一旁不敢言語。蕭景澄臉色陰沈,看一眼緊閉的房門後, 轉身便走了出去。

剛走出後院便碰上了匆匆前來的管家和他稟告:“回王爺的話, 戚小公子來了, 正在書房等您。”

戚玉書?

蕭景澄昨日便知他已回了京城,只是沒料到才隔了一日便忙不疊上他這兒來了。

怕是聽到了什麽風聲吧。

於是他轉身去了書房。推門一看,果真就見戚玉書坐在書房內正在品茗, 手中還拿著一本前朝書聖王逸少的帖子。

一見他來便笑道:“我可真是羨慕你,書房中應有盡有,什麽名畫什麽古籍,便是宮裏沒有的孤本你這兒也都能尋到。這一本我尋了許久,可否割愛?”

蕭景澄淡淡掃他一眼,大步踏進書房,道:“此乃聖上所賜,你若想要便拿回去拓印一本。”

戚玉書一聽便有些悻悻然,但也知皇帝所賜之物不便轉贈, 只得頗為遺憾地又輕撫了兩下書封。

要說當今聖上待蕭景澄那是真的好,也不知是看在已故的成慧太子的分上, 還是心中有愧之故。

此事不能細想,想多了便會有殺身之禍。

戚玉書識趣地沒再提帖子之事, 只起身走到他身邊, 意有所指道:“你這身上怎麽一股淡淡的女子香氣?”

蕭景澄不屑刺他道:“怕是你剛從哪位紅顏知己處來我這兒,身上沾染了香粉味也未可知。”

“哈哈哈,知我者莫若郕王殿下也。我確實剛同惜惜分別, 她見我要走哭得梨花帶雨,我心中不忍只得抱著她好言安慰,她身上的香粉便也沾到了我的身上。”

蕭景澄知他素日裏的脾性,聽他講這些男歡女愛之事也不以為意,正要換個話題戚玉書卻是不依,又道:“我可是聽說了,你為個女子沖撞了皇後娘娘?”

戚家乃是開國重臣,在朝中的關系盤根錯節。戚玉書的胞姐進宮當了貴妃正得聖寵,是以他的消息自然靈通。

蕭景澄也不瞞他,點頭認下。

戚玉書驚得一時語塞,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我還當是以訛傳訛,想你郕王殿下素來冷面清心寡欲,卻不料也會為女子所迷跌入那紅粉堆裏。這倒叫我好奇了,這個姑娘究竟美成什麽樣,能叫你這種鐵石心腸之人動心。”

蕭景澄不屑掃他一眼,冷哼出聲。戚玉書倒不像旁人那般怕他,兀自思索片刻又想明白了77ZL一些事情:“難怪你會出手管唐慶的那樁人命案子。我便說什麽大人物請得動你這尊大佛,原來是枕邊風。”

“皇城司查百官之事,唐慶的案子我如何查不得。”

戚玉書不屑呲他:“我跟前裝什麽裝,你可別告訴我,唐慶那案子你是為了唐大人才查的?要不是為了你那餘小娘子,你會這麽上心?連人唐夫人的老底都給挖了出來。”

說起來也是可憐,聽說那唐夫人不過是在順天府門口說了餘姑娘是兇手之類的話,就得了郕王殿下這般的待遇。也算是這位唐夫人的“造化”了。

蕭景澄被他一提醒倒記起了此事,立馬把嚴循叫來吩咐道:“那個姓鄒的壽材鋪老板可曾控制住了?”

“回王爺的話,一幹人等皆已抓住,不知是該送往順天府還是直接帶去皇城司?”

戚玉書插嘴道:“此事不必太過張揚,我看還是送往順天府的好。你們那個皇城司可不是人能進去的地方,就算人進去了出來也成鬼了。”

蕭景澄沈默片刻,沖嚴循點頭:“就交給陳芝煥審理,告訴他這是他最後的機會,若再像審餘嫣時那般犯糊塗,本王便請他去皇城司坐坐。”

嚴循雖看不慣陳芝煥小人行徑,聽到這話倒也莫名同情了他一把。

好好的順天府尹,因為審錯了一個案子就被王爺盯上,居然要送皇城司。戚小公子說得對,那可不是什麽好地方,就陳芝煥那細骨嶙峋的身板,進去不消兩下就一命嗚呼了。

嚴循得了令後立馬就將唐慶案的相關人員送去了順天府,陳芝煥其實一早便聽到了消息,只是不敢主動去尋蕭景澄,生怕遭連累。

唐慶案是他審的,餘嫣也是他給抓的,審了半天動了大刑也沒逼人簽字畫押。現在王爺將真兇抓了來扔到了他的堂上,可不就是在打他的臉嘛。

嚴循都沒來得及告訴他王爺放的狠話,陳芝煥自己先嚇得臉色發白,一疊聲地保證這次絕不會出錯。

“請王爺放心,下官一定審得明明白白,不出半點差錯。”

說完轉身回了堂上,就命人帶案犯。等一幹人犯帶上來後,陳芝煥看了眼跪在底下的中年美婦人,不由楞在當場。

這、這不是唐大人的繼室唐夫人嗎?

餘嫣這一覺睡得沈,竟迷迷糊糊睡到第二日清早才醒。醒來時才發現自己已回了偏院。

憶冬拿著藥膏進來,見她起身便說要替她上藥:“馮大夫說了,這藥膏早晚各一次,姑娘既是醒了我便替你擦了吧。”

餘嫣昨日是幾乎昏迷的狀態下,才由著憶冬上了藥。如今既是醒了哪裏肯依她,紅著一張臉問她要來了藥膏,又小聲道:“我自己來就行,你且先出去吧。”

憶冬對她的矯情頗為不屑,撇撇嘴道:“姑娘臉皮這般薄,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

餘嫣不明白她的意思,疑惑地望向她。憶冬像是攢了一肚子話要77ZL說,見屋裏沒旁人便索性挑開了道:“我說的也是實話,姑娘不必惱我。既是選了這條路,又何必瞻前顧後故作清高。須知王爺是什麽樣的人物,如何有耐心與你在這兒虛耗。莫說你我這樣的身份,便是滿京城的貴女哪一個不日日肖想王爺。”

餘嫣聽她說到“肖想”二字時,不由紅了臉。憶冬便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她:“我不過說兩句,有什麽可羞的。比這羞的事兒多了去了,姑娘你這臉紅得過來嗎?還不如好好服侍王爺搏個好前程來得好。你看上一回王爺送來的東西你全都讓人收進櫃子裏,王爺可不就惱了。這回你都病了,王爺昨日拂袖而去就沒再來過,若再這麽下去啊,只怕往後這偏院的日子就難羅。”

憶冬一口氣說完了一堆便走了出去,剩餘嫣一個人若有所思地坐在床邊發呆。

是啊,憶冬話糙理不糙,她眼下都這樣了還有什麽可矜持的,良家婦女的羞澀和嬌矜都與她無關了。從今往後她只當自己是個玩物,如同貓兒狗兒一般用來取悅主人便是了。

除了這具身子,她身無長物,也沒什麽可給蕭景澄的了。

又這般過了一日,就如憶冬說的那樣,蕭景澄當真沒再來過偏院。每日裏除了有人往這兒送三餐外,便再無外人過來。

餘嫣身上的傷一日好過一日,心卻漸漸不安起來。她一個人獨處時便會多想,想到父親在冰天雪地的日子去往崖州該怎麽難熬。想到自己如今沒入賤籍,若是沒有蕭景澄出手,只怕要被送入教坊司。

那地方便如同一柄懸在頭上的劍,不知何時便會落下來劈到她。

一時又想到自己的官司,於是愈發惴惴。直到那日早上蕭景澄身邊的小廝過來尋她,說讓她收拾齊整去一趟前院,她才終於踏出了偏院的大門。

去往前廳的路上,餘嫣難得話多了一些,小聲向小廝打聽王爺叫她去做什麽。

那小廝知道得也不多,只含糊道:“聽說順天府尹陳大人來了,許是為了公事。”

餘嫣一聽陳芝煥來了表情一滯,立馬便想到了是與自己的案子有關。於是不由加快了腳步,急匆匆就往前院跑。

一路跑進了正廳,剛踏進門檻餘嫣便腳下一滑腳踝一扭,整個人差點摔倒。好在門口正好有人,立馬伸手扶住她。

餘嫣腳下沾了水漬打滑,身子收不住直直地跌進了來人懷裏。對方倒也不躲,索性將她抱了個滿懷。

就聽有個聲音在一旁調侃:“哎喲這一大早的,你們便在這裏摟摟抱抱,還當著陳大人的面,成何體統。”

陳芝煥在一旁滿頭虛汗,口中連稱“不敢”。

開什麽玩笑,這是王爺的別苑,他想做什麽自然就能做什麽,別說只是當著他的面抱了餘嫣,便是做更出格的事情又哪裏輪得到他來置喙。

這個戚小公子真是要害死他啊。

餘嫣循聲望去,見77ZL是一個眉目如畫的翩翩公子,不由神情一滯。一低頭又發現蕭景澄的手正摁在自己的腰間,臉紅著便要掙紮離開。

蕭景澄卻沒放開她,低頭看她時表情沈冷,眉眼間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

餘嫣想起憶冬說的那番話,強忍著羞澀沒再動彈,耳朵根卻已是紅了個徹底。

以色事人,大抵便是如此吧。

餘嫣到底還有些不自然,被蕭景澄摟了片刻後忍不住悄聲問他:“王爺,聽說陳大人來了,可是為了我的案子?”

蕭景澄一指陳芝煥:“你自己問他。”

陳芝煥趕緊上前向餘嫣賠罪:“餘姑娘,先前多有得罪,是陳某的不是。”

餘嫣此刻卻只關心真兇究竟是誰。

“還能有誰,就是唐大人的續弦唐夫人和她那個開壽材鋪的表兄唄。”

陳芝煥也是心中有氣,索性將這兩人做的醜事全都抖了出來。原來唐夫人比唐大人小了足有十五歲,年紀輕輕嫁入唐家心有不甘,竟是與表兄鄒龍海搞到了一起。

只是紙終究包不住火,不知怎的二人的私情竟被唐慶給發現了,於是這兩人便過起了整日被他勒/索的苦日子。

唐慶花天酒地開銷極大,唐家給的錢自然不夠用,於是便總問鄒龍海要銀子。這鄒龍海雖說開著壽材鋪有點錢,且還因表妹唐夫人的關系得了唐家大小許多生意,可到底也經不起唐慶那麽揮霍。

眼看祖上攢下的家業都要被這敗家子給坑光了,於是起了殺人以絕後患的想法。

他們一早便知唐慶正在糾纏餘嫣,於是定下了栽贓陷害的主意,先是買通餘嫣的丫鬟芳芩令她做了偽證,又叫她偷了餘嫣的簪子,待殺人後與血衣和榔頭一道扔進了河裏,將此事徹底嫁禍在了餘嫣身上。

本以為餘嫣被抓後很快會受不住刑招供,沒成想她竟這麽能忍,遲遲沒有簽字畫押。而另一邊芳芩竟也跟唐慶一樣貪得無厭,得了鄒龍海給的好處後也不肯走,一次又一次上門討要銀錢。

鄒龍海與唐夫人一合計覺得不能再這麽下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芳芩也給殺了。

餘嫣聽到此處才明白為何那晚自己會睡得那麽沈,為什麽她的貼身物品會跟殺人兇器放在一起。

“可他們為什麽要割唐慶的手筋和腳筋,還有挖了芳芩的眼睛又是為了什麽?”

陳芝煥聽到餘嫣發問便看向蕭景澄,臉上堆滿了崇敬之情:“這都多虧了王爺細心,想到兇手做這般多餘的事情只怕是有隱情,說不準便是有什麽忌諱的人。於是一查唐夫人便查到了開壽材鋪的鄒龍海。我先前也說了鄒龍海借著唐夫人的光一直管著唐家的喪葬事宜,那唐慶被殺屍體定是要他來裝裹的。這個鄒龍海大約是壽材鋪開久了忌諱也多了,竟是怕唐慶死後會在棺材裏詐屍,這才割斷了他的手腳筋。還有芳芩也是,說怕她一直盯著自己看,便索性77ZL挖出她的眼珠子一了百了。要不是他這麽多此一舉,只怕咱們也沒那麽快查到他頭上。”

說完沖蕭景澄諂媚一笑:“王爺英明,王爺睿智,王爺真乃下官的大恩人啊。”

要不是蕭景澄先救下餘嫣再查到真兇,他不僅要稀哩糊塗亂殺好人,還會令真兇逍遙法外。想到這裏陳芝煥後背直發涼。

他打了個寒顫重新望向餘嫣,沖她笑道:“恭喜餘姑娘,如今您已是自由身,再不必擔驚受怕了。”

餘嫣沖他點點頭卻並未謝他,反倒沖著蕭景澄施了一禮,鄭重道:“民女謝王爺救命之恩。”

戚玉書一聽又多嘴道:“既是要謝,那餘姑娘打算怎麽個報恩法,莫非要以身相許?”

餘嫣好容易冒出來的那點勇氣,被他一打趣便又沒了。

蕭景澄瞪了戚玉書一眼,後者立馬識趣地起身告辭。陳芝煥自然也不願久留,便跟著戚玉書一到腳底抹油開溜。

前廳內便只剩下了餘嫣同蕭景澄,兩人同時沈默了片刻,就在餘嫣深吸一口氣準備同他說幾句好聽話時,蕭景澄卻道:“我還有事,你先回屋去吧。”

冷冰冰的一句話瞬間澆滅了餘嫣的話頭,她立馬低眉順眼退了出去。

蕭景澄看她走路時還不太自然的背影,薄唇微抿唇角一壓,隨即叫來嚴循讓他把從王府拿來的老參送去了偏院。

餘嫣回到屋裏後沒見著憶冬,問起一個在院裏做灑掃的小姑娘才知道她去了念夏房裏。

念夏挨了十板子身子還未完全恢覆,憶冬時不時就會過去照顧她。

想想這兩人也跟她一樣,都是苦命人罷了。活在這世上命卻由不得自己做主,或許還不如富貴人家養的貓貓狗狗。

餘嫣長嘆一聲進了屋子,站在櫃子前抿了片刻唇,最終還是擡手一一打了開來。

她本身東西不多,從順天府出來時連個包袱都沒有。這裏面所有的東西都是蕭景澄賜的,大多是那日他命人拿來的衣裳首飾。

餘嫣便一件件拿出來細細挑選。

她本是官家女子,自小也很懂穿衣打扮,又正是愛美的年紀,不過是甫遭大難失了心志。如今既是境遇好轉又認命地跟了蕭景澄,從前那點子小女子的心性又冒了出來。

一整日她都是在打扮自己,從選衣裳開始,到後來梳各種相稱的發髻,又挑出不同的首飾相配,挑啊選啊的,倒也頗樂在其中。

憶冬從念夏屋裏回來後,見餘嫣在那裏挑選衣裳首飾也來了興致,便過來一道同她選。眼見她拿起件湖藍色的夾襖不由嫌棄地奪了過來塞櫃子裏,又挑了件茜色的薄紗襦裙塞她手裏。

“我說姑娘,您大晚上的穿個襖子給王爺看不嫌熱嗎?自然是越清涼越好。”

餘嫣看著手中那件前後皆露的裙子,猶豫道:“這、這不大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姑娘這是準備穿了晚上給王爺看的吧?”

餘嫣被她說破心事面上77ZL一紅,咬了半天唇才微微點頭。憶冬見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便是了,春宵一刻的時候你穿個襖子多掃興,自然是越少越好。姑娘總不至於認為上了床還得包得嚴嚴實實吧?”

餘嫣被她說得徹底沒了勇氣,匆匆將襦裙往懷裏一塞:“好了,我知道了。”

到底還是聽了她的意見。

晚飯過後,餘嫣端著白日裏讓憶冬煮的蓮子雪耳湯去了正院。

她事先打聽過,知道蕭景澄今日不見客,這會兒已回正院歇息去了。

夜裏風又大了起來,餘嫣裹著件水紅色的鬥篷提了個小燈籠一個人往正院去,踏進院門的時候正好起了陣大風,吹掉了她頭頂上的帽子,也只亂了她的發絲。

蕭景澄剛舞完一套劍法正要收劍,見一抹紅色突然出現在院門口,瞬間氣息便亂了幾絲。

餘嫣本就是忍著極大的羞澀來的,沒想到一進院子便撞見了蕭景澄,當下便慌亂地低下頭去。

想走覺得不妥,又不敢上前,只得站在風口裏默默地吹冷風。

蕭景澄看她那單薄的小身板被風吹得瑟瑟發抖,雖還冷著一張臉卻還是開口吩咐人進屋。

餘嫣得了吩咐長出一口氣,這才拎著食盒隨他進了屋。

蕭景澄將她帶進了暖閣,這裏地龍燒得最旺,餘嫣身上本涼,乍一暖和下鼻子就發癢,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蕭景澄嗤笑出聲:“出門不知道多穿幾件嗎?”

“奴婢想著路近,就、就沒多穿。王爺要不要喝蓮子湯?”

餘嫣剛要從食盒裏拿東西,就被蕭景澄擡手攔住,他看向她沈聲道:“你說什麽?”

“奴婢問王爺要不要喝蓮子湯,這是午後小廚房新煨的……”

“換個稱呼。”

蕭景澄出聲打斷了她的話,神色略顯不耐。餘嫣抿了下唇,柔聲道:“好,我替王爺拿出來。”

蕭景澄被她這小媳婦的模樣給氣笑了,初見時她是怎麽的硬骨頭,對蕭晟又抓又撓,聽說還咬了他。順天府那麽多的刑具都沒叫她低頭,怎麽如今這麽巴巴地討好起自己來。

他一時來了興致,伸手挑起餘嫣的下巴,唇角微勾:“你今日來,為了什麽?”

“不為什麽,就是想……見一見王爺。”

初次與人說情話,說的還是謊話,餘嫣顯得十分不自然,生怕叫人瞧出端倪。

蕭景澄卻是看破不說破,只順著她的話頭往下道:“哦,我剛練完劍出了一身汗,你可愛瞧?”

餘嫣已是羞赧地說不出話來,偏偏被他挑著下巴低不下去頭,忍了又忍才控制住情緒,從唇間吐出一句話來:“那、那我侍候王爺沐浴可好?”

就這麽一句話,已是耗盡了她所有的勇氣,說完後餘嫣再也忍不住,側過頭去避開了他的手,恨不得將頭埋進腳邊的地縫裏。

她為何會這般不知羞恥說出這種話來?從前的她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可如今為了活下去,她竟也什麽都會了。77ZL

蕭景澄微瞇著眼盯著她紅透了的臉頰一路往下,先是看到了她粉嫩的脖頸,在燭火下透著薄薄的光。然後才發現她今日竟是有備而來。

這鬥篷下面穿著的衣裙領口大開,露出纖薄而挺立的鎖骨。再往下便是半遮半掩的衣襟,內裏狀如梅花的胎記便如妖精一般,不住地勾著人心。

蕭景澄雙眼一瞇,頓時明白了餘嫣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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