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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爽 他這不適只有她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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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澄心頭不悅,便也沒阻止餘嫣,由著她像個下人般在身邊侍候。

只是餘嫣到底不是丫鬟,從前在家時也是被人侍候慣了的,所以做起服侍人的事情時手腳並不利索,反倒鬧得蕭景澄比平日裏更不順手。

旁邊一個叫來喜的小廝便不住地拿眼斜她。他原本是在王府侍候的人,慣常做的就是服侍王爺用膳,也算是個能獨當一面的人。

這回王爺在別苑養傷調了一撥人過來侍候,他自然也被叫了過來。本以為不過是換個地方做同樣的事罷了,想不到一來便發現自己的差事竟叫人給搶了。

還是個絕色小美人,這下來喜不由又氣又急,生怕自己的位子從此叫人頂了,他便要被送去廚房給人打下手燒柴火了。

從王爺身邊管著好幾個人的得臉的下人,到廚房裏可有可無的家丁,這落差可謂天差地別。來喜一想到便渾身打顫,對餘嫣的怨氣也重了幾分。

當著王爺的面他不敢胡來,只得一心留意著餘嫣,在見到她盛了湯往王爺跟前送時便立馬出手接了過來。

“還是放著我來吧,王爺用膳時不喜喝太多湯,姑娘這盛得太滿了些77ZL。”

來喜說話時臉上堆著笑,動作卻明顯透著股不善,不僅自說自話接過了湯碗,還微微用力撞了餘嫣一下。

餘嫣一時不察身子微晃,下意識伸手去扶桌子,不小心就摸到了桌上的砂鍋,疼得她抽了口涼氣。

天氣寒涼,王府內做菜也講究個保溫,所以每餐都會有鍋子類的東西。今日這砂鍋裏煨的是羊肉,內裏一層羊油裹住了大半的溫度,是以這鍋子雖已端上來有一陣子了,卻還如剛煨好那般燙。

餘嫣手上本就有舊傷,這麽一燙傷口更是鉆心得疼,可她也不敢掉眼淚,趕緊將手縮至身後緊抿著唇。

蕭景澄的臉色一下子便沈了下來。

來喜卻還沒發覺自己闖了大禍,兀自在那裏給蕭景澄盛湯,又小心翼翼端到對方跟前,剛要開口只見蕭景澄一擡手,直接將那湯碗揮翻在地。

碗裏的湯水濺了出來,有幾滴落在了來喜的手背上,疼得他哎喲一聲卻又忙不疊跪了下去。

“是小人手不穩,求王爺恕罪。”

蕭景澄並未看他,也不提砸碗之事,就這麽由著來喜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廳內的氣氛一下子便緊張了起來,所有人瞬間屏息凝神垂下頭去,只敢盯著自己的腳尖看。

來喜都快哭出來了,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腦袋頂著冰涼的地面,身子已抖成了篩糠。他還從未見王爺發過這麽大的脾氣。

從前的王爺雖說不茍言笑為人冷肅,但對下人向來不計較,也從不會為難人。今日到底是怎麽了,所以這個餘姑娘得罪不起是嗎?

餘嫣眼見來喜跪下了,只覺得此事也與自己有關,於是便也想跪下去,卻被蕭景澄冷冷叫住:“過來。”

這話應該是對她說的,餘嫣楞了下還是往前走了兩步,停在了蕭景澄身邊。

然後便聽他又道:“手伸出來。”

餘嫣默默將手伸到了蕭景澄面前,臉一下子就紅了。

她的手並不好看,在順天府待的這大半個月,她的手已被折磨得不成樣子,沒了往日的細嫩白皙。那上面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新舊傷痕,因為夾棍的力道實在太大,以至於骨頭都變形挪了位。

所以現在她的手便如那長歪了的枯枝一般,實在難以見人。

可蕭景澄並未嫌棄,只伸手抓住了她剛才被燙的那只手,仔細端詳了一番。

他原本只想看她燙在了哪裏,可看過之後只覺不悅。他接管皇城司已有幾年,平日時見多了用刑的犯人是如何的淒慘,比這雙手可怕得多的身體他也見過不少。

可因為這是餘嫣的手,他便覺得分外刺眼,像是有什麽東西紮進了眼睛裏,極不舒服。

姓陳的出手還挺狠,為了逼她認下殺唐慶的罪名,大小刑罰用了一輪又一輪。只怕除了手之外,

她的身上也該是這般傷痕累累吧。

蕭景澄突然想起那個夢來,夢裏的餘嫣衣衫不整露出大片細嫩的皮膚,那上面一處傷痕也沒有,77ZL白得有些晃眼。

他甚至覺得掌心裏似乎還留有她身體的餘溫,以及那綿軟柔滑到不像話的觸感。

想到這裏他不由又看了餘嫣一眼,還未喝湯身上卻已燥熱了幾分。

蕭景澄並不喜歡這種感覺,總有種凡事無法盡在他掌握的錯覺,於是他索性沖餘嫣一揮手:“下去吧,讓人給你上點藥,以後不必過來侍候了。”

餘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氣,沒敢多說什麽便退了下去。

她一走屋內的氣氛瞬間便松了幾分,正巧趕上嚴循進來同蕭景澄說點什麽,他便索性讓人把飯菜撤了,至於來喜的事情也不再追究,只叫他將碎瓷收拾幹凈。

來喜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已是嚇出了一身冷汗,一邊跪在那裏撿瓷片一邊拍胸口。就有與他關系好的小廝見屋裏沒別人,便悄聲同他道:“你以後機靈著點,別得罪了餘姑娘。”

來喜不懂就問:“這餘姑娘到底什麽來頭,我聽說是個死囚?”

“什麽死囚不死囚的,不管她做了什麽只要王爺想保她,她便死不了。不僅死不了還有大把的好日子過。你要想活得長久,以後就別惹餘姑娘。”

來喜總算品出點門道來了,趕緊謝過對方將眼前的東西收拾幹凈了。

餘嫣回房後也沒找念夏要燙傷膏,比起在順天府受的那些刑,這麽燙一下實在微不足道。

蕭景澄既不要她到跟前侍候,她便索性坐在書桌前畫起了她的人像畫。

這畫像已成了七八分,今日再趕一趕工便能大功告成。她只盼著蕭景澄拿著這畫像能順利將人抓住,也算是她對他的一點報答了。

只是剛坐下還沒畫兩筆,又有人送晚飯過來。餘嫣粗粗一看發現竟都是方才蕭景澄桌上的那些飯菜。

那份羊肉砂鍋,那碗自己盛的湯,還有大大小小七八道菜,將廂房內的小圓桌擺了個滿滿當當。

餘嫣發現這些菜大多都沒動過,這麽說來王爺竟沒怎麽吃晚飯?

她就忍不住問念夏,對方倒是一臉坦然的表情,笑著道:“這也沒什麽,王爺日理萬機向來都很忙,不按時按點用飯也是常事。廚房裏自會為他備著飯食,只要王爺想吃多晚都會給做的。”

餘嫣這才放下心來,就著砂鍋吃了一碗飯。

吃過飯她繼續畫她的畫,下人們將碗碟收拾走後自有人去向蕭景澄回話。

彼時他剛跟嚴循談完要事,正準備喝茶,聽到小廝來報送過去的飯菜動的不多,不由蹙起了眉頭。

嚴循猜出了他的不快,便打圓場道:“餘姑娘瘦弱,怕是天生就吃得不多。不如讓小廚房做幾份糕點送過去,待她餓時吃起來也方便。她們女孩子,都愛吃這些甜的東西。”

蕭景澄晲他一眼,似笑非笑:“你對女子的心思倒是熟知。”

嚴循被懟得不了意思,撓頭道:“屬下也只是略知一二。”

蕭景澄真就照他說的讓人準備了各色點心,送去了餘77ZL嫣的廂房。餘嫣晚飯吃得不多,看到點心又有了點食欲,且作畫頗為費腦她便總想吃點什麽,不知不覺竟將那一整碟點心全都吃了下去。

待到發現時已然撐著了,她便也只能借由作畫來消食了。

這一畫便畫到了三更天,餘嫣依舊了無睡意,眼見畫像已經完成她便擱下筆找了個鬥篷出來披上,準備到廊下散步消食。

別苑內此刻已無人聲,幾乎所有人都已睡下,今夜是憶冬值夜,她抱了床被子窩在外間已然睡了過去。

餘嫣便沒吵醒她,小心翼翼踏出門去,獨自一人走在昏暗的長廊下。

外頭比起屋子裏涼了許多,但今夜沒下雪也沒刮風,她披了鬥篷也不覺得冷。這小院離蕭景澄住的正院並不是太遠,雖說屋子不多卻小巧精致,餘嫣自打來了這裏後都不曾好好逛過。

此刻便借著月光在院內閑逛,順便記一下各處所在。待走到前院之時,她意外地發現院門竟是開著的,心頭不由一凜,快走幾步便要去關門。

只是手剛碰上門框外頭便露了一點光來,像是誰打著燈籠。餘嫣想問的話還未問出口,便感覺一陣涼風裹挾著佛手的幽香朝自己撲面而來。緊接著她身子一晃就聽砰得一聲響,整個人就被摁在了門板上。

蕭景澄整個人如山一般向她壓了過來,將嬌小的她幾乎整個人攏在了雙臂之間。餘嫣嚇了一跳,開口時聲音地帶了顫抖。

“王、王爺……”

燈籠被扔在了一旁,餘嫣只能借由月光打量對方的眉眼,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端倪來,於是又只能問道:“王爺可是身子不舒服,身上的傷可還疼?”

蕭景澄默不作聲,心中想的卻是,他身子確實不舒服。

且他這不適只有她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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