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回西冥的日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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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回西冥的日子4
紫英默默地坐到我身邊，伸手攬過我的肩膀，將頭靠過來，與我的前額碰在一起。
“哭出來吧，壓在心裏只會讓自己更痛，我……不想看到這樣的你。”紫英從來都不是一個懂得安慰人的人，可是這一刻，我卻因為他的這句話，像是有了無盡的勇氣，終於眸一垂，低低的抽泣聲便從喉間傳了出來。
在我哭泣的時間裏，紫英並不說話，只是環住我身體的手，輕輕地拍打著我的胳膊，好像在他懷裏，我就是一個小孩子般，他的動作輕柔，但卻讓我感到無比的安心與踏實。
“你不怪我嗎？”我靠在紫英的肩上，垂著雙眸低聲問他。
“怪你什麽？”他聽後，反問我。
“我……從來沒有忘記過雲軒……”我緩緩地吐出這一句話，將頭埋得很低，低得我幾乎不敢去想現在的紫英會是怎樣的表情，又會做出怎樣的回應。
“如果你忘了，那你就不是我愛的那個青青了！”紫英的臉在我的額前輕輕地摩擦了兩下，柔聲道。
“那……你不怕嗎？”我又問。
“怕什麽？”他仍是反問。
“你不怕我改變主意留下來，留在他身邊？”雖然我知道，我早已沒有了選擇的餘地，在我的選擇裏，只有走，沒有留，可是莫名的，我還是想要聽到紫英的回答。
“怕！”紫英的回答幾乎未加思索，他的果斷和幹脆，甚至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怕，我怕你留下，我怕你離開，我怕……就這樣失去你！”我以為以我為條件而將我留在身邊的他，會毫無所懼，會篤定我不會離開，可是我沒有想到，他竟會告訴我，他在害怕，害怕我改變主意，害怕我留在雲軒身邊。
而他在回答我的時候，我分明地感覺到他手臂上的力量微微地加重了幾分，仿佛生怕這一松懈，我就會突然地消失了一般。
他的回答與動作，讓我的手不由地扶上他的胸膛，強而有力的心跳透過衣物一下一下地撞擊著我的掌心。我揚起唇頭，將頭往他的頸窩處緊緊地靠了靠。
眼淚從眼角順流而下，此刻的我忽然之間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的淚水究竟是為雲軒而流，還是因為紫英。可是不管怎樣，我都知道，即使從今以後沒有了雲軒，但我的身邊，也會因為有紫英的存在和陪伴……而幸福。
紫英……他一定會給我幸福……
我們出城後，才算真正正式地踏上了西冥之旅。紫英說如果快的話，大概20天便可到達南陵與西冥的交界，爾後再過幾日就可直達西京，也就是西冥的京城。按這麽算下來，總共的行程也就不過一個月的樣子，說起來，也不算是太長的時間。
有時候，一個月不過只是眨眼之事。
“淩姑娘，淩姑娘！”就在我們出城後沒多久，馬車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略顯急促的喊聲。
聽得這幾聲呼喊，我下意識地蹙了蹙眉，但很快便又恢覆常色，也許又是哪個過路地在喊著別的人吧。結果剛想著，就在我疑惑的時候，那喊聲竟又響了起來：“淩姑娘，我是楚豫！”這一次，竟然還自己報上了家門。
不過也因為這自報家門，我才驀地意識到來人是在叫我，而且還是那個沒正經的楚豫。
紫英令焉琪停了車，和我一起下了車去，於是才見著楚豫騎著馬在馬車邊上，見我們過來，他也立刻從馬上翻身下來，牽著馬韁到走到我面前，朝我嘻嘻一笑，喚道：“淩姑娘，好久不見！”
如果除去剛才在城門口時的見面的話，那我們的確是好久不見，可是剛才我們明明才見過哎。
“是啊楚公子！”心裏胡亂作想，臉上客氣地含笑回應，“楚公子怎麽在這裏？這是又要出門遠游嗎？”雖然他說過，此番回京後難再出門，但看他現在又的確像是要遠行的樣子，所以不免有些疑惑。
“的確是要出遠門！”楚豫朝我笑道，“不過這回不是去什麽雲游四海，而是……”說著，他還故意賣起了關子。
見他如此，我不由地輕笑一聲，順口問道：“而是什麽？楚公子還吊人胃口了？”
“我這次出門，可是為了淩姑娘哦！”楚豫將臉朝我面前湊了湊，笑著對我說道，臉上一臉的調皮模樣，像個孩童一般。
為了我？“楚公子真好玩，自己想游山玩水就算了，還要抓著機會拿我開玩笑。”
“我可沒有拿你開玩笑！”楚豫直起朝我微傾的身體，正色道，“淩姑娘此番遠去西冥，少不了長途跋涉。但以姑娘目前的身體狀況來看，我想……這一路上，應該會有用得著我楚某的地方吧！”說著，剛剛才正色過來的表情，竟然又浮上一層不恭的笑來。
看著他一臉的嘻笑，捕捉到“遠去西冥”幾個字，我的臉色不由地怔了怔，接著便正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不過楚公子喜好雲游，趕路要緊，那我就不多擔誤你了，楚公子請便吧！”搞不懂這個神經兮兮的家夥怎麽會知道這事，我只知道我不想再繼續聽他的鬼話。
“不要這樣嘛淩姑娘！”他眉眼一彎，繼續道，“我可是受人之托，特地前來護送淩姑娘的！”
受人之托？我抓住這幾個字後，不由地蹙了蹙眉，疑惑出聲，“是誰讓你護送我？又為什麽要你護送我？”
“看來淩姑娘好像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嘛！”楚豫收起一臉的嘻笑，換上一副略為失落的表情，“難道……就沒人告訴你，我的身份其實是……名醫嗎？”他的臉跟六月的天似的，說變就變，剛剛才換上的失落表情，這一句話說完，立馬又變回了之前的不恭神色。
我暈！
可是他在說什麽？名、名醫？他說的可是洛離口中的那個名醫？
楚豫？楚豫！
“你不會就是洛離所說的那個——”我咬了咬唇，蹙著眉疑聲問他，結果話還沒說完，他便嘻笑著搶過話朝我點了點頭，果斷地回了一聲：“正是！”
好、好吧！我一點都不懷疑這兩個字有什麽誤差，洛離的確說他要見的人就是楚豫，而且此人喜好雲游，身在南陵……還在“青韻齋”無意碰見……我的確帶楚豫去過“青韻齋”，雖然就算我沒帶他去過，身在京城的他也完全有可能自己去，但正是因為我帶他去過，所以才讓他們的見面對我來說變得更加合理。
可是不管怎樣，我還是沒有辦法將眼前的這個楚豫和洛離口中的那個樂善好施，醫術了得，救了鳳羽國無數百姓的楚豫聯系起來。
不過他的這番話，卻是將我對他為何會知道我去西冥的疑惑打消了去。如果是洛離托他的話，那他知道此事也不足為奇。
“淩姑娘如今身懷六甲，一路長途跋涉恐有諸多風險，若是有我這個略通醫術的人在身邊，想必是甚好不過的事！”在我的心理活動剛要結束，正準備繼續問他的時候，結果楚豫已經又繼續出聲說道，而且說話時還謙虛的稱自己是“略通醫術”，如果真的是略通，那是不是說明洛離的標準也實在太差太低了一些。
而他說完後，也不管我有任何回應，反是轉目朝紫英問道：“慕公子覺得呢？”
“楚公子，雖然聽說你的醫術了得，但我們不過只是普通趕路，快慢都無所謂，我想應該是用不上你，要讓你失望了。所以，你不如還是去做你的事情吧，不用特地為了我跑這一趟。”不等紫英說話，我便直接地搶先回道。
“不礙事，反正此行我的目的地也是西冥，天下之大，我去過無數的地方，但還從未去過西冥，所以，也不算是特地為姑娘跑這一趟，算是結伴同行，如何？”他並不在乎我的婉拒，反是嘻笑更甚，這讓我有一種無論怎麽說，都像在被他牽著鼻子走一般的感覺。且他的確曾經和我說過，他到目前為止，還從來沒有去過西冥，所以現在他這麽一說，我倒是真的不知該怎麽再繼續拒絕他。
我正想著該如何回他的話，一旁一直不動聲色的紫英卻忽然緩聲道：“有楚公子相陪，對青青自然甚有好處，若是楚公子不嫌麻煩，那便一起好了！”
“既然慕公子這麽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楚豫朝著紫英抱手一揖，垂眸道，說完卻是將目光投向我，一臉的嘻笑像是小小的陰謀得逞了一般，搞得我想要再說什麽，卻又不知該說點啥。只得用目光狠狠地將他鄙視了一番。
有了紫英的認同，楚豫便名正言順地加入了我們的隊伍，而我之前想要問他是受誰之托的話也沒能來得及問出口。
重新啟程後，趕路的途中並未因為楚豫的加入而起太多的變化。而他本身自行駕馬而來，所以倒也沒有給我們一行帶來怎樣的麻煩。
只是回到馬車上的我，不由地問紫英：“你怎麽就讓他跟我們一起了？你看他嘻皮笑臉的樣子，總覺得沒正經。”說著，又想到他剛才說的那個所謂的身份，洛離口中的名醫，我更是忍不住冒了幾根黑線。
“他會跟來，顯然是有備而來，既然如此，拒絕又豈能止了他的腳步？倒不如順水推舟允了他，這樣也不必傷了人。而且我們這一趟行程，的確路途遙遠，若是有他在，對你我也更放心一些。”紫英笑笑，貌似對楚豫的醫術深信不疑，且說著，他又道，“更何況，難道你看不出來他正如他自己所說，此行是受人之托而來嗎？”
“你是說洛離？”我能想到的托他照顧我的人只有洛離，即使洛離說過他已經請了楚豫看雲軒失憶的事，但應該還沒有到他會聽雲軒的遣派，來照顧我吧？雖然我也想不明白，既然雲軒托他不動，難道洛離就可以了？
“也許是王爺！”我正暗想著，紫英已出聲應道。
被他摟在懷裏的我，聽得他這話，身體不由地微微一怔，一時也不知該怎麽接話，只得故作鎮定地將視線在馬車內游走了一圈。
而這一圈下來，我突然地發現，車內似乎和我以前坐過的馬車都不太一樣。
車壁的四周仿佛比普通的馬車厚實很多，而且上面都覆了一層軟軟的絨毯一樣的東西，伸手撫上去的時候，感覺十分舒適。
看看對面，是平行於我們坐墊的木榻。本來馬車便頗大，所以這木榻看起來亦甚是寬闊，足夠我橫躺豎躺的面積光讓人看看就甚覺舒適。上面整齊地放著薄被，枕頭，榻上墊著絨毯，看似不厚卻又讓人感到很是柔軟溫暖的樣子。
再摸摸身旁用於坐的地方，也無一不鋪著一層柔軟的軟絨，之前因為情緒受擾的關系，倒是一直沒有註意，這會兒無意地一望，卻是將不同於之前所坐過的馬車的擺設裝飾全都盡收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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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英默默地坐到我身邊，伸手攬過我的肩膀，將頭靠過來，與我的前額碰在一起。
“哭出來吧，壓在心裏只會讓自己更痛，我……不想看到這樣的你。”紫英從來都不是一個懂得安慰人的人，可是這一刻，我卻因為他的這句話，像是有了無盡的勇氣，終於眸一垂，低低的抽泣聲便從喉間傳了出來。
在我哭泣的時間裏，紫英並不說話，只是環住我身體的手，輕輕地拍打著我的胳膊，好像在他懷裏，我就是一個小孩子般，他的動作輕柔，但卻讓我感到無比的安心與踏實。
“你不怪我嗎？”我靠在紫英的肩上，垂著雙眸低聲問他。
“怪你什麽？”他聽後，反問我。
“我……從來沒有忘記過雲軒……”我緩緩地吐出這一句話，將頭埋得很低，低得我幾乎不敢去想現在的紫英會是怎樣的表情，又會做出怎樣的回應。
“如果你忘了，那你就不是我愛的那個青青了！”紫英的臉在我的額前輕輕地摩擦了兩下，柔聲道。
“那……你不怕嗎？”我又問。
“怕什麽？”他仍是反問。
“你不怕我改變主意留下來，留在他身邊？”雖然我知道，我早已沒有了選擇的餘地，在我的選擇裏，只有走，沒有留，可是莫名的，我還是想要聽到紫英的回答。
“怕！”紫英的回答幾乎未加思索，他的果斷和幹脆，甚至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怕，我怕你留下，我怕你離開，我怕……就這樣失去你！”我以為以我為條件而將我留在身邊的他，會毫無所懼，會篤定我不會離開，可是我沒有想到，他竟會告訴我，他在害怕，害怕我改變主意，害怕我留在雲軒身邊。
而他在回答我的時候，我分明地感覺到他手臂上的力量微微地加重了幾分，仿佛生怕這一松懈，我就會突然地消失了一般。
他的回答與動作，讓我的手不由地扶上他的胸膛，強而有力的心跳透過衣物一下一下地撞擊著我的掌心。我揚起唇頭，將頭往他的頸窩處緊緊地靠了靠。
眼淚從眼角順流而下，此刻的我忽然之間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的淚水究竟是為雲軒而流，還是因為紫英。可是不管怎樣，我都知道，即使從今以後沒有了雲軒，但我的身邊，也會因為有紫英的存在和陪伴……而幸福。
紫英……他一定會給我幸福……
我們出城後，才算真正正式地踏上了西冥之旅。紫英說如果快的話，大概20天便可到達南陵與西冥的交界，爾後再過幾日就可直達西京，也就是西冥的京城。按這麽算下來，總共的行程也就不過一個月的樣子，說起來，也不算是太長的時間。
有時候，一個月不過只是眨眼之事。
“淩姑娘，淩姑娘！”就在我們出城後沒多久，馬車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略顯急促的喊聲。
聽得這幾聲呼喊，我下意識地蹙了蹙眉，但很快便又恢覆常色，也許又是哪個過路地在喊著別的人吧。結果剛想著，就在我疑惑的時候，那喊聲竟又響了起來：“淩姑娘，我是楚豫！”這一次，竟然還自己報上了家門。
不過也因為這自報家門，我才驀地意識到來人是在叫我，而且還是那個沒正經的楚豫。
紫英令焉琪停了車，和我一起下了車去，於是才見著楚豫騎著馬在馬車邊上，見我們過來，他也立刻從馬上翻身下來，牽著馬韁到走到我面前，朝我嘻嘻一笑，喚道：“淩姑娘，好久不見！”
如果除去剛才在城門口時的見面的話，那我們的確是好久不見，可是剛才我們明明才見過哎。
“是啊楚公子！”心裏胡亂作想，臉上客氣地含笑回應，“楚公子怎麽在這裏？這是又要出門遠游嗎？”雖然他說過，此番回京後難再出門，但看他現在又的確像是要遠行的樣子，所以不免有些疑惑。
“的確是要出遠門！”楚豫朝我笑道，“不過這回不是去什麽雲游四海，而是……”說著，他還故意賣起了關子。
見他如此，我不由地輕笑一聲，順口問道：“而是什麽？楚公子還吊人胃口了？”
“我這次出門，可是為了淩姑娘哦！”楚豫將臉朝我面前湊了湊，笑著對我說道，臉上一臉的調皮模樣，像個孩童一般。
為了我？“楚公子真好玩，自己想游山玩水就算了，還要抓著機會拿我開玩笑。”
“我可沒有拿你開玩笑！”楚豫直起朝我微傾的身體，正色道，“淩姑娘此番遠去西冥，少不了長途跋涉。但以姑娘目前的身體狀況來看，我想……這一路上，應該會有用得著我楚某的地方吧！”說著，剛剛才正色過來的表情，竟然又浮上一層不恭的笑來。
看著他一臉的嘻笑，捕捉到“遠去西冥”幾個字，我的臉色不由地怔了怔，接著便正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不過楚公子喜好雲游，趕路要緊，那我就不多擔誤你了，楚公子請便吧！”搞不懂這個神經兮兮的家夥怎麽會知道這事，我只知道我不想再繼續聽他的鬼話。
“不要這樣嘛淩姑娘！”他眉眼一彎，繼續道，“我可是受人之托，特地前來護送淩姑娘的！”
受人之托？我抓住這幾個字後，不由地蹙了蹙眉，疑惑出聲，“是誰讓你護送我？又為什麽要你護送我？”
“看來淩姑娘好像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嘛！”楚豫收起一臉的嘻笑，換上一副略為失落的表情，“難道……就沒人告訴你，我的身份其實是……名醫嗎？”他的臉跟六月的天似的，說變就變，剛剛才換上的失落表情，這一句話說完，立馬又變回了之前的不恭神色。
我暈！
可是他在說什麽？名、名醫？他說的可是洛離口中的那個名醫？
楚豫？楚豫！
“你不會就是洛離所說的那個——”我咬了咬唇，蹙著眉疑聲問他，結果話還沒說完，他便嘻笑著搶過話朝我點了點頭，果斷地回了一聲：“正是！”
好、好吧！我一點都不懷疑這兩個字有什麽誤差，洛離的確說他要見的人就是楚豫，而且此人喜好雲游，身在南陵……還在“青韻齋”無意碰見……我的確帶楚豫去過“青韻齋”，雖然就算我沒帶他去過，身在京城的他也完全有可能自己去，但正是因為我帶他去過，所以才讓他們的見面對我來說變得更加合理。
可是不管怎樣，我還是沒有辦法將眼前的這個楚豫和洛離口中的那個樂善好施，醫術了得，救了鳳羽國無數百姓的楚豫聯系起來。
不過他的這番話，卻是將我對他為何會知道我去西冥的疑惑打消了去。如果是洛離托他的話，那他知道此事也不足為奇。
“淩姑娘如今身懷六甲，一路長途跋涉恐有諸多風險，若是有我這個略通醫術的人在身邊，想必是甚好不過的事！”在我的心理活動剛要結束，正準備繼續問他的時候，結果楚豫已經又繼續出聲說道，而且說話時還謙虛的稱自己是“略通醫術”，如果真的是略通，那是不是說明洛離的標準也實在太差太低了一些。
而他說完後，也不管我有任何回應，反是轉目朝紫英問道：“慕公子覺得呢？”
“楚公子，雖然聽說你的醫術了得，但我們不過只是普通趕路，快慢都無所謂，我想應該是用不上你，要讓你失望了。所以，你不如還是去做你的事情吧，不用特地為了我跑這一趟。”不等紫英說話，我便直接地搶先回道。
“不礙事，反正此行我的目的地也是西冥，天下之大，我去過無數的地方，但還從未去過西冥，所以，也不算是特地為姑娘跑這一趟，算是結伴同行，如何？”他並不在乎我的婉拒，反是嘻笑更甚，這讓我有一種無論怎麽說，都像在被他牽著鼻子走一般的感覺。且他的確曾經和我說過，他到目前為止，還從來沒有去過西冥，所以現在他這麽一說，我倒是真的不知該怎麽再繼續拒絕他。
我正想著該如何回他的話，一旁一直不動聲色的紫英卻忽然緩聲道：“有楚公子相陪，對青青自然甚有好處，若是楚公子不嫌麻煩，那便一起好了！”
“既然慕公子這麽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楚豫朝著紫英抱手一揖，垂眸道，說完卻是將目光投向我，一臉的嘻笑像是小小的陰謀得逞了一般，搞得我想要再說什麽，卻又不知該說點啥。只得用目光狠狠地將他鄙視了一番。
有了紫英的認同，楚豫便名正言順地加入了我們的隊伍，而我之前想要問他是受誰之托的話也沒能來得及問出口。
重新啟程後，趕路的途中並未因為楚豫的加入而起太多的變化。而他本身自行駕馬而來，所以倒也沒有給我們一行帶來怎樣的麻煩。
只是回到馬車上的我，不由地問紫英：“你怎麽就讓他跟我們一起了？你看他嘻皮笑臉的樣子，總覺得沒正經。”說著，又想到他剛才說的那個所謂的身份，洛離口中的名醫，我更是忍不住冒了幾根黑線。
“他會跟來，顯然是有備而來，既然如此，拒絕又豈能止了他的腳步？倒不如順水推舟允了他，這樣也不必傷了人。而且我們這一趟行程，的確路途遙遠，若是有他在，對你我也更放心一些。”紫英笑笑，貌似對楚豫的醫術深信不疑，且說著，他又道，“更何況，難道你看不出來他正如他自己所說，此行是受人之托而來嗎？”
“你是說洛離？”我能想到的托他照顧我的人只有洛離，即使洛離說過他已經請了楚豫看雲軒失憶的事，但應該還沒有到他會聽雲軒的遣派，來照顧我吧？雖然我也想不明白，既然雲軒托他不動，難道洛離就可以了？
“也許是王爺！”我正暗想著，紫英已出聲應道。
被他摟在懷裏的我，聽得他這話，身體不由地微微一怔，一時也不知該怎麽接話，只得故作鎮定地將視線在馬車內游走了一圈。
而這一圈下來，我突然地發現，車內似乎和我以前坐過的馬車都不太一樣。
車壁的四周仿佛比普通的馬車厚實很多，而且上面都覆了一層軟軟的絨毯一樣的東西，伸手撫上去的時候，感覺十分舒適。
看看對面，是平行於我們坐墊的木榻。本來馬車便頗大，所以這木榻看起來亦甚是寬闊，足夠我橫躺豎躺的面積光讓人看看就甚覺舒適。上面整齊地放著薄被，枕頭，榻上墊著絨毯，看似不厚卻又讓人感到很是柔軟溫暖的樣子。
再摸摸身旁用於坐的地方，也無一不鋪著一層柔軟的軟絨，之前因為情緒受擾的關系，倒是一直沒有註意，這會兒無意地一望，卻是將不同於之前所坐過的馬車的擺設裝飾全都盡收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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