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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花出來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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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希留朗目疏眉,意慵心懶的聲音響起:“花花公子,那些黑衣人是沖著你們來的,是麽?”

花葙域輕挑秀眉:“黑衣人不是對著鸞鏡之盟來的麽?”

“當初在瀾濟州,現在在瀝都府,你失蹤了兩回,都是那些黑衣人下得手,對麽?”戚希留靠在樹邊,聲音帶著溫存,月光般柔軟的語調道,“我不知道這些黑衣人抓你的原因是什麽,也不理解他們為何要擅動鸞鏡之盟,但是於你,我不希望你再涉險。”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花葙域笑得自在肆意。

戚希留悠然心會地說:“留在瀝都府吧。”手略略擡起些,隨即又立馬放下。

“你想得真美。”花葙域指著戚希留笑道。

戚希留聳聳肩道:“知道你不肯,但不論什麽時候,你都可以留在瀝都府。”走近花葙域,提手輕柔似水地握住花葙域被粗繩綁過的手腕,來回在於痕處搓揉,“我不是葉明昭,無法常伴與你,別太委屈,可好?”

“知道了。”花葙域應完,避諱地抽回手朝葉明昭走去。

戚希留一動不動地看著花葙域裊裊娜娜消失在視線中,輕嘆一口氣反身回去。

葉明昭見花葙域回來說道:“阿域,我們即刻回耀光堂。”

肯定是耀光堂發生了什麽變數,不然葉明昭不會在沒查清黑衣人底細前回啟潁鎮。

“發生什麽大事了?”花葙域擔憂地問道。

塗進遵照葉明昭的意思,安排言擎去廟裏拜菩薩,廟外碰到一道人,對言擎說:“今日會遇一女子,這名女子可為言家繁衍後代。”言擎聞言大喜,塗進早就讓閱鳴司一女司衛與言擎偶遇,順理成章的,言擎將她納為妾室,日日流連她處,惹得其他姨娘頗有怨言,一日,姨娘們找到新晉的小妾鬧事,言擎知道後匆匆趕去,推搡間,言擎顧及妻妾,不慎摔傷了肩,原本只是外傷,在修養多日後,病情卻莫名加重,大夫竟是查出了他內體早已空虛,人身日益不佳。

所以此刻,葉明昭才要連夜趕回。

長期食用的生子藥是造成言擎體內空虛的罪魁禍首,女司衛的出現,加重了言擎的藥量,讓他短短時間內,身體中蘊藏的毒像休眠結束的火山開始爆發。

當葉明昭和花葙域回到耀光堂時,耀光堂已亂作一團。

言擎纏綿病榻,內屋幾室妻妾爭鬧不休。外堂分為好幾派,一派由高格博領導的擁言派,高格博作為言擎的貼身侍衛一直忠心耿耿,一派是由張建懷起頭的自立派,張建懷是耀光堂的元老,位處言擎之下早有不服之意,一派是其餘人的中立派,保持中和態度不參與兩派鬥爭。

葉明昭的到來變得十分微妙,三方人馬爭執得面紅耳赤,葉明昭回來他的態度就異常敏感。到現在他們細心想下來,這特使竟在不知不覺中手中已有不少權勢,最主要的是,此次江湖盟細堂的比武,他成了入堂人,如果他站到哪一方,那一方就多了不少勝算。

但是葉明昭沒理睬任何人,一回耀光堂日日在言擎身邊伺候湯藥,外堂眾人摸不準葉明昭的想法,爭鬥繼續卻不敢鬧大。言擎雖臥病在床,但外堂之事多少知曉,急在心裏卻無力阻止,氣息越來越弱,怕是自己此劫難過,每日昏迷時間越來越長,不知身後事結束耀光堂又該如何。

言擎清醒時叫來高格博,氣息虛弱地說:“這耀光堂怕是要改姓了。”

高格博守在言擎身邊,嘆口氣道:“堂主,張建懷等人早就居心叵測,如今你於病榻,他卻早已安奈不住。”

“張建懷早不服我,只是迫於我的壓力一直未就範,沒想到這病來得這麽快。”言擎語帶淒涼,“必修還在,這一切都好辦了。”言必修早死於史著之手,這份失子之殤是他午夜夢回的鈍痛。

“堂主,你一定會好起來的。”高格博言辭悲痛地安慰道,望著蒼白的臉色,他也能估計到這次言擎是兇多吉少。

“博格,我的情況自己清楚。”言擎語調漂浮道,“張建懷此人心胸狹窄,好高騖遠非成大事者,留他在耀光堂,終成禍害。”

“那就讓屬下將他除去?”高格博提議。

言擎搖搖頭回絕:“此時正亂,三方爭鬥,互相牽制,反而好。”

“那……”高格博猜測不到言擎的意思。

“不管是張建懷還是其他人,若是有人硬要點明要堂主之位,就把這個出頭人,幫我除去吧,殺一儆百,我言擎還沒死!”言擎略感疲憊,慢慢說道:“不管爭鬥過後誰做了堂主之位,你都要效忠耀光堂。”

高格博忙勸慰道:“堂主,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言擎又困了,揮手令高格博退下。

花葙域見葉明昭從言擎房內出來問:“言擎如何了?”

葉明昭比出手勢道:“三天。”

三天,三天之後,耀光堂就要易主了。

當晚,葉明昭偷偷潛入張建懷房內。

張建懷見到葉明昭時,臉色一喜,好言好語招呼道:“不知葉特使到訪有失遠迎。”

一陣寒暄後,張建懷不明葉明昭來意,惴惴不安地問:“葉特使找張某莫不是有要事相商?”

葉明昭語調凝重地回答:“實不相瞞,明昭在瀝都府知道堂主病重,快馬趕回,這幾日為堂主伺候湯藥,可是堂主的病卻不見好,甚是擔憂。”

張建懷立馬配合道:“是啊,此番堂主病倒,堂內也發生了諸多事宜,特使多加勞心。”

“不敢當。張兄一直是明昭學習效仿的榜樣,遙想張兄進耀光堂十年有餘,自打耀光堂創立便跟於堂主,張兄再堂中的威望小弟望塵莫及。”葉明昭恭順地說道。

張建懷眉眼帶笑道:“葉兄弟,謬讚了。”

葉明昭表情隱晦,有話難以啟齒的樣子令張建懷遲疑,不住問:“葉兄弟是否有什麽難言之隱?”

“這……”葉明昭依然很是躊躇。

“有話不妨直說,今晚就你我兄弟二人。”張建懷擺出和顏悅色。

葉明昭猶疑再三才言:“這幾日我伴於堂主身側,可堂主之身日益虛弱,怕是熬不過明後天。但是,堂主一去,耀光堂卻不能一日無主,高格博過於迂腐,中立派又是墻頭草,只有張兄你才是明智之人。”

張建懷聽出了葉明昭的話外之音,就是擁護他做下一任堂主,這不正是合他之意。但表面上卻道:“張某才疏學淺,愧不敢當。下任之主,堂主自有安排。”

葉明昭嚴肅說道:“高格博常常候在堂主身邊,難道張兄就不怕他……”

高格博幾乎一直守著言擎,病榻照顧間,對於神智日益渙散的言擎來說,高格博的言行很可能會影響到他,要是高格博有意做堂主,張建懷就失了這幾天的先機,心中一涼,忙道:“這高格博日日在堂主那兒獻殷勤,看樣子大有圖謀不軌的意思。”

葉明昭不再多話,起身告辭:“堂主的藥是時間送去了,我去看看。張兄,告辭。”

葉明昭走後,張建懷仔細思索這幾日高格博對自己的態度,每次碰面都是橫眉豎目,處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如果他真的有做堂主的這份心,以言擎對他的親厚度來看,也不無可能。一再等機會行事,也許先機就會被奪,不如早做準備。

天方亮,張建懷就等在言擎房門前,一直等到中午,言擎才悠然轉醒,喚了張建懷進屋。

“堂主。”張建懷看到氣若游絲的言擎心念一動,果真如葉明昭所說,堂主怕是時日不多。

“嗯。”言擎輕點頭。

張建懷抱拳道:“堂主,這幾日屬下憂心萬分。”

言擎閉目養神,不多時葉明昭端著湯藥進來,見到張建懷點頭示意。

“堂主,喝藥吧。”葉明昭將藥碗交給一邊伺候的丫鬟。

張建懷見言擎喝藥也很是艱難,他這次來是來看看言擎的病況,並探探他的口風,見他將藥喝完,方道:“堂主,您臥病幾日,堂中積攢不少事務尚未處理,還請堂主定奪。”

言擎微張雙眼道:“這些事,昨晚已交由高博格代為處理了。”隨後閉了眼不再說話,過了會兒,呼吸漸沈。

葉明昭在一邊對張建懷使了使眼色,二人一同退了出去。

“沒想到堂主竟是把事務先交與高博格了。”張建懷憤然道。

“堂主自有他的考量吧。”葉明昭語調平和。

張建懷不以為然道:“高博格仗著堂主待他不薄,怕是心有他想。堂主真是糊塗,竟把事務交給他處理,哼。”

葉明昭也不表態只言:“高博格也是奉堂主之命吧。”

張建懷心有不甘,甩袖而去。

望著張建懷怒氣沖沖的背影,葉明昭不易察覺地劃起一抹冷笑,很快剛剛的談話就會傳到言擎耳朵裏。

弟子將張建懷不敬之語傳達給言擎,一旁的高博格憤然而語:“張建懷不知輕重,待屬下清理門戶。”

言擎出言阻止:“你不要主動挑事,他快按耐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等會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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