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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花夜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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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葙域關在這個空無一人的房間後第二日,她迷迷糊糊間,被人拖走,進入了一間屋子。

她在進入一扇門後,陽光徹底消失,她敢斷定這是間密室。

她明顯能感受到這裏有至少三人,密室內靜得可怕,她能清楚聽到三個人頻度不一的呼吸聲。

但是從他們的吐納可以看出,這三人絕對是絕頂的高手,花葙域不敢亂動,跪在地上,靜候發落。

“你就是使斷綾的那個人?”一個聲音響起。

這個人語調緩慢而低沈,嗓音像是被一把利器削過,粗啞難聽,在寂靜的密室裏響起,花葙域即刻汗毛倒豎。

花葙域不做聲。

“不說話啊……”那人將尾音拖得很長,語調有些微微上揚,扣的花葙域心緒亂跳。

停頓過後再道:“丫頭,你告訴我,七遇老道,是你什麽人?”

師父?抓她來的人竟然認識師父,他從她使的斷綾中推斷出她和七遇道人的關系,可從中對花葙域的待遇來看,這人並不師父交好。

“還是不說話啊……”接著是他捧起茶杯的聲音,他喝了口茶,繼續問:“七遇老道將斷綾都給了你,自是與你關系匪淺,還有那個葉明昭。”

花葙域聽到葉明昭三個字時,身子動了動,那人似乎很滿意花葙域的表現,低不可聞地笑了一聲。

“神宗秘典是不是在七遇老道的手裏?”

其實他問再多,花葙域也不會回答。

這人竟然知道神宗秘典的事,師父怎麽會和神宗秘典有關。

此人一口一個七遇老道和神宗秘典,他與此的關系一定非同尋常。

“嘴硬的丫頭。”他的語氣惱怒,揮手將茶杯打倒在地,瓷杯碎裂的聲音炸開在花葙域耳邊。

“哈哈哈哈。”此時,花葙域卻笑了起來。

那人問:“笑什麽?”

花葙域語含笑意道:“笑可笑之事。”

“哦?有何可笑之處?”

花葙域跪累了,索性盤腿坐下,坦然道:“您抓我過來,不是只為了問這幾個問題吧?我老實地回答了你也不會輕易放過我,我何必遂了你的心願。”

“哼。死丫頭,嘴倒是伶俐。”惱怒的聲音傳入花葙域的耳朵,隨即,花葙域被一人按住頭,強迫她張開嘴,往她嘴中塞入一顆東西。

“毒藥?”花葙域理所當然地知道這把戲,“有什麽好聽的名字沒有?”

“怎麽,七遇老道教了你七遇七式,卻沒教你怎麽制毒麽?這藥叫做‘冥火之擁’,中毒之人,一個月內,如果沒有得到解藥,全身將會像火燒一般痛苦,如同火擁抱著你。”他似乎很享受這種下毒的快感,語調竟然很輕快,“這毒,可是七遇老道發明的。”

師父只教過她些醫術,她學的不專心,根本沒學到什麽,她也從來不知道師父會制毒。

“你可想清楚了,如果回答了我的問題,我便把解藥給你。”開始誘惑。

花葙域卻道:“說了,我會死的更快。”

“你不怕毒發?”

“我更怕死。”花葙域道出事實,她是死過一次的人,那種面臨死亡的感受她經歷過,絕望後她重生,她當然更懼怕死亡。

“你告訴我神宗秘典在哪裏,我就放了你,讓你去找葉明昭。”他繼續循循善誘。

花葙域低下頭,做出思考的樣子,片刻後擡頭笑著說道:“今天我不想告訴你。”

那人明顯感到花葙域在戲耍他,欺身而上,死死握住花葙域的脖子,漸漸用力,花葙域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視線越來越模糊,稀薄的氧氣從鼻子吸入無法呼出,幾個來回,她感到喉嚨灼燒般的疼痛,這種痛帶給她死亡的絕望。

她真當覺得這次快一命嗚呼的時候,那人緩緩放開手對著站在一邊的兩人漠然地說道:“帶下去,給我看好了。”

花葙域依舊回到了那間最初待著的屋子,她告訴自己,必須要想辦法逃出去,不然,什麽時候突然死在這裏也不可預測。

花葙域掙紮著動了動手,綁著的繩子沒有利器根本解不開。視線被遮蓋,她也不知道身邊到底有什麽可以利用的工具。

她靜靜聽著屋外的響動,她發現這裏的守衛基本是三個時辰換一次班,如果能屋外避開換班的時間出逃,而又正好到屋外後,院子又是正在換班,那樣她說不定就可以趁亂逃出去。

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有一人送飯進來,花葙域乖巧地吃著飯,她原是盤腿而坐,似是坐累了將腿伸直,卻不慎踢翻了一邊的碗,瓷碗碎裂開來,那人開始收拾碎片,花葙域滿是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

那人也不說話,只是專心地收拾碎片,完畢後就帶著碗筷出了屋。

花葙域在碗碎的大概位置摸索,方才收拾碎片的人一直低頭很仔細的樣子,她不敢冒險把碎片收入手中,只盼那人能留下點細碎的渣子。

果然在花葙域洗洗摸索一番後,在地上拾到了一些碎渣,她當然不會想用這些碎渣來磨開繩子,這得到猴年馬月。

她直接將手用力按到碎渣上,感到手掌傳來劇烈疼痛,有血順著留下來時,她對外高喊:“外面的人,我手被紮傷了,能不能幫我包紮一下?”

屋外的人無動於衷,這和花葙域想的一樣。

她繼續發出嘶嘶的抽氣聲,引得他們註意,但他們依然不為所動。

花葙域自己站起來,大聲道:“你們不進來,我就出來找你們!”

她被蒙著眼,走路難免撞到東西,房內發出些東西掉落的聲音,當聽到一聲脆響,花葙域心道:撞對東西了。

她迅速摸索著將撞碎的東西收入袖中,繼續求道:“門在哪兒,我看不見,我的手真的好痛啊!”

在她呼叫了一刻鐘後,有人進屋幫她處理好手掌後,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在花葙域失蹤的第二天,葉明昭就收到了一封信,大致意思就是讓他準備銀兩贖人。

這封信是真正抓了花葙域的人誤導葉明昭的,這樣葉明昭會以為花葙域是被一幫賊人擄走,目的就是為了銀子,他尋人的方向,將是瀾濟州周邊的山賊。

葉明昭閱完信後,帶人連挑兩個山賊窩,但是都沒發現花葙域的蹤跡,他開始懷疑這封信是不是掩人耳目。

如果是一般的賊,花葙域的武功能應付的來,就算是山賊人多勢眾,抓走了花葙域,但是他們也不可能心思縝密地在沿路不留下一點痕跡。

他努力尋找,也無法辨別他們的走向。

那人引誘他去找山賊要人,如果是花葙域已經預害,他們完全沒必要這麽做。

只要沒有看到花葙域的屍體,他就會一直尋找,他不相信,她就會這麽離開他。

戚希留自知花葙域那日失蹤他要付很大的責任。

這幾日他也天天在外尋找花葙域,甚至動用鸞鏡之盟的勢力,探查她的下落,可過了兩日依然沒有消息,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花葙域偷偷將藏於袖子的大碎片拿出,將綁著手掌的紗布努力拆下,裹住碎片兩邊,開始奮力來回割著繩子。

她停停動動,直到兩個時辰她的手才恢覆自由,她將蒙眼的布摘下,幸好屋子裏漆黑一片,屋外已是月上中天。

花葙域適應了視線後,挪步到房間門口,細細掐算再過半個多時辰,應該就是換班的時間了,她要在這夜,換班之前將屋外兩人制伏。

花葙域摸摸腰間的斷綾,將它抽出,小心疊好最適合攻擊的樣式,靜等時機的到來。

約莫過了一刻,花葙域突然推門而出,門外二人未曾反應過來,花葙域像抹幽魂一般,用斷綾繞住二人脖子,他們未發聲音便已氣絕。

花葙域快速換上一人服飾,小跑出去。

她躲在墻角,院子裏的很多侍衛都在走動,新的值守侍衛從花葙域躲藏的角落走過,花葙域拖住隊伍最後一人,用斷綾掐斷了那人的聲息,她代那人走在隊伍最末,她的動作利落地沒有人看到異樣。

不多時便聽到內院嘈雜的聲音,她知道,她逃跑已被發現,果然,她所在的這列侍衛奉命在院內搜索,她與其他兩人一隊,朝西尋去。

走到一個偏僻角落,花葙域照舊將二人迅速地收拾幹凈,提起一邊的燈籠,往院中的花園一扔,不久花園起火。

院中眾人更加混亂,一邊尋找花葙域,一邊又忙著救火,花葙域脫下侍衛服飾,輕便地來到墻根,發起輕功,趴在墻上探看外圍的情況。

花葙域一驚,這分明就是還在瀾濟州,這面墻所對的,正是那日花葙域吃飯的酒樓。

抓她的人將她蒙住眼睛在外繞了兩天,讓她以為自己已被帶出很遠,沒想到竟然還在瀾濟州。

而找花葙域的人,一定也想不到,她就在他們不遠處。

因為院子主人不便讓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院子外邊並無重兵把守,只是四面都站了一位黑衣人,一看便知都是不易對付的高手。

花葙域沒有把握能很快幹掉這四人再跑掉,她靈機一動,拾起一根木條,擲於另一面外墻下,四人聞聲便往那裏探去。

花葙域等的就是這刻,她運氣而飛,用斷綾纏住外墻邊的一根茂密的樟樹,起身翻上樹幹,躲於樹中。

這一躲便是一夜,院內哄鬧的聲音直到清晨才停歇,天亮時,黑衣高手都退回院內,門口換上普通的兩名家丁值守,花葙域一點樹幹,長躍到對面酒樓屋頂,從屋頂翻身而下,順手牽了小二的一身衣服,換上後急急往耀光堂所住的驛站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要熱了熱了熱了。。。是不是熱的有點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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