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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遠航的幽靈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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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感情已經發展到這個程度了嗎?可以被問要不要搬家一起到對方的故鄉定居?

小虎牙和那些陷入到愛情五年規劃的男性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他生氣起來,是很有可能會觸犯刑法的。

作為他的好朋友,聽茶將引導小虎牙走向正道視為自己義不容辭的責任。

她側過頭,向小虎牙微微一笑:“我們不是朋友嗎?我以為,只有情人之間會問這種問題。”

這句綠茶常用語百試不爽,借“朋友”之名,總是可以在享受權利的同時避免承擔義務。

但她低估了小虎牙。小虎牙在聽茶面前看起來呆萌,卻並不是真的傻。

他完全沒有被聽茶的“只有情人才會一起居住,所以先努力和我確定關系吧”幹擾到,直指問題核心。

“只要你願意,不管什麽關系都可以。所以,你願意來和我一起居住在海中嗎?”

少年的神色嚴肅,語氣晦澀,眼神裏是顯而易見地認真。

——他是一定要在現在拿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但是聽茶絲毫不慌。

論茶藝,她一直是專業的。

綠茶守則第二十八條:任何不想回答的問題,都不會有完美答案。進攻永遠是最好的防守。

她始終望著海面。蔚藍色的大海和一個小時之前一樣美,但是看了這麽久,她已經感到有些厭倦了。

海風輕柔地吹拂著她的頭發,她在長久的安靜之後,目光悠遠,低聲問道:

“無論我點頭還是搖頭,你是否都會將我永遠留在這裏?”

她的嗓音像山間清泉,壓低之後顯出池水一樣的柔和。她就用這樣的柔和,仿佛篤定一樣,猛然描繪出自己血淋淋的未來。

她怎麽能這麽想他!

小虎牙的神情既羞且怒,不知道是傷心於聽茶對他的懷疑,還是被說中內心最隱秘的思量而羞惱。但是在事情尚未發展到不留餘地之前,人總是會下意識地美化自己的。

小虎牙就像炸了毛的貓一樣迅速否認:“不……我當然不會!……茶茶你怎麽能這麽想我……”他在慌亂裏想起聽茶曾經使用過的話術,下意識地便拿來活學活用了,“茶茶,你不相信我,我好難過。”

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如果當初能夠接受良好教育的話,現在他會是妥妥的人生贏家吧?

現在只能成為聰明的鬼生贏家了。

聽茶將眼神從那片看膩了的海面上移開,轉過身抱住了小虎牙。

她的臉埋進他的頸窩,聲音輕輕地送進他的耳朵裏,帶著細細的顫抖:“因為我很害怕。你剛才說話的樣子,好可怕……你明明說過會保護我的,可是你卻讓我害怕了……”

對待示弱者,合格的綠茶會比他更弱。弱者,永立於不敗之地。

當聽茶顫抖著的聲音吹氣一樣送進他的耳朵時,小虎牙便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他當時是真的鐵了心要從自己最好的朋友這裏得到一個答案的,厲鬼的執念所在,也讓他並非沒有考慮過如果聽茶拒絕的話,要怎麽軟硬兼施。

但是她的柔情如刀,英雄終究難過美人關,百煉鋼也不得不化為繞指柔。

楚幼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脊,無奈地舉白旗投降。他現在認錯已經很熟練了:“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麽兇的。是我錯了,茶茶不要害怕好不好?我發誓,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懷裏柳枝一樣纖弱的身軀卻還在微微顫抖,悶悶的聲音傳進楚幼的耳朵裏,讓他的耳朵有點癢。

“把我關起來,不讓我找到離開的路,算傷害我嗎?”

楚幼紅著耳朵:“……算!我發誓,我絕不會做違背你意願的事情,好不好?你不要哭啦,再哭,海平面都要上升了……”

“我的好朋友果然最好啦!”聽茶從他頸窩裏擡起頭來,笑容輕快。“這裏海風吹得我好冷,我感覺我都在抖,咱們先往裏面走一走吧~”

什麽鬼啦!原來根本沒有哭!可惡啊,女人真是騙子,茶茶是最大的騙子!

小虎牙很不高興地被聽茶往甲板中央拖過去了。

聽茶是準備繼續逗小虎牙的,但他們剛往甲板上走了幾步,那邊的三人組裏,以刀男為首,卻迎了上來。

小虎牙拽了拽聽茶,示意他對這些人的來意很感興趣。

兩人便停下腳步。

聽見刀男啞著聲音開口:“非常抱歉。我在那時候出手,確實太過於卑鄙了。”

他的身後,杠精男和長卷發也跟著說了對不起。

三個人都低著頭,乖得像鵪鶉。他們不像小虎牙,身上被打出來的淤傷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反而顏色更深更顯得可怖可憐了。

畢竟是人類,聽茶還是很寬容的:“我原諒你們認為我是鬼,於是趁我玩游戲的時候想要殺死我的事情了。”

......雖然聽起來有點陰陽怪氣,但是,這麽容易就被原諒了嗎?

三個人都不可思議地擡頭,就聽見聽茶一個大喘氣:

“但是楚幼作為完全無辜的受害者被你們趁機施/暴的事情,你們可以祈求他的寬容。而我,永遠不可能原諒哦。”

“為什麽要說施/暴,這麽難聽!”小虎牙戳了戳聽茶的胳膊,很不滿意。

然後他擡起下巴,得瑟地對三人說:“我個人來說這件事情是無所謂啦,畢竟你們也挨打了。但是我不能辜負茶茶的好意!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原諒你們~”

......你倆要是都因為對方才做出選擇的話,就不能一起選原諒這個選項嗎?

【婦唱夫隨】

【友誼!純潔的友誼!這兩個字我已經說累了。】

氣氛一時間非常尷尬。

萬幸此時日上中天,按照游戲規則,是該吃午飯的時候了。

老婦人一如既往地從廚房裏走出來,隨機挑選幸運兒參與游戲。

她看了看這邊正聚在一起的一群人——重點是人群中的聽茶,她看起來笑吟吟的,似乎幾人已經擯棄前嫌。

於是很謹慎地放棄了這邊,轉臉看向另一邊,那裏,徐伊正眼神晶亮地看著楊初。分明她的年齡是楊初的三倍,但無論是誰看到他們現在相處的情景,都能確信,徐伊正全身心地依賴信任著楊初。

這樣的徐伊,一看就是個標準軟柿子。那還用想嗎?老婦人當即痛快地一伸胳膊:“就是你了,就請你來為朋友們贏得午飯吧!”

被挑中的幸運兒一驚,左右張望,發現廚師姐姐說的確乎無疑不可能有別人。

她下意識地看向楊初,尋求小男孩的指點。

這種反應,看起來是很有些詭異的。

但本該受庇護的小男孩在用了特殊物品之後脫胎換骨,心性終於匹配上了自己的實力。

他安撫性地向徐伊一笑,擡起眼安靜地看向老婦人。

“朋友是需要互相幫助,而不是單方面付出的。你已經吃了三頓白食,我看,中午的游戲不如就由你來。”

他語氣篤定,與其說是商量,不如說是通知。

此話一出,不光徐伊,所有人都驚住了。

【游戲還可以讓工作人員親身上陣?】

【驚!我從未在《遠航的幽靈船》副本中看到過楊初命令廚師!他就一直是那種,白長那麽大個子的食草動物,你們懂吧?除非有玩家幹預,否則一直被夫人用“友誼”這根胡蘿蔔耍得團團轉。兔子居然會咬人了!】

老婦人也驚。較之玩家,她是雙倍的震驚。既驚訝於自己被安排,又驚訝於,一直試圖討好夫人的羞澀小男孩,竟然會為了外人反抗她。

她的臉色陰晴不定,卻並沒有像三人組想的那樣懲罰瘦弱的小男孩,而是死死抿著唇,良久才憋出一句話:“我,我要去請示夫人!”

“去吧。”小男孩隨意地說。

老婦人急匆匆地跑上了樓。而幾個玩家也從這短暫的交鋒之中明白了:看起來存在感低的小男孩,竟然是一個比老婦人要強悍的boss。

那麽,夫人,他的母親,能阻止他嗎?

這兩個npc的對決,是否就能判斷出究竟誰是船主?

三人組和聽茶撕破臉太早,沒得到最新的情報,並不知道“夫人不是楊初的母親,而是他曾經的朋友”這件事情。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夫人的身影在二樓出現,拾階而下。

她的面色仍舊帶著下一秒就要隨風而去的蒼白脆弱感,她說出的話,柔和卻充盈著悲傷。

“阿初,你就一定要傷害我身邊的人嗎?”

楊初的笑容消失了,面無表情地擡頭看了她一眼。

“我對不起你,我正在贖罪。”夫人低聲說,“但是我犯下的罪,與她沒有關系,她僅僅只是我帶上船的女仆而已!”

“你才是我的朋友啊。”

看得出來,一向優雅的夫人已經因為廚師姐姐的遭遇而亂了風度,以至於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揭開了自己的陰暗面,暴露了自己的弱小。

刀男也被這小劇場徹底吸引,眼神徹底從聽茶身上收了回來。

這必定是這個副本中至關重要的一場沖突。

“我是你的朋友?”楊初手裏還拿著他的拼圖,正認真而準確地將各個碎片放到該放的位置上去,對待字字啼血聲聲含情的夫人,他卻連一個眼神也欠奉,仿佛她還沒有自己的玩具重要。

他僅僅在丟下一塊碎片的間隙,漫不經心地重覆了夫人的話,然後仿佛隨口一說——“那當你的朋友,挺倒黴的。”

他說得像是一句調侃,說完就繼續認真拼圖去了。但是他似乎沒有放在心上,夫人卻不能不深思。

她神色哀婉:“阿初,你還在怪我是嗎?”

——小虎牙扭頭看了一眼聽茶。聽茶無辜地回望。

【不是我說,夫人高高在上久了,放不下架子,表演起來沒有我茶那股味兒】

【為我茶驕傲】

【笑死,這就是正品和A貨的區別?】

楊初字字都仿佛毫不在意,卻字字誅心。他毫不客氣地應承:“是啊,我還在怪你。你要是深感慚愧,不如你代替她上?”

夫人:……

夫人僵立在原地。

長久而無趣的船上生活,讓她同自己的女仆漸漸成了朋友,在共同的敵人面前,她們的友誼日漸深刻。這種感情的濃度,讓好面子的她甚至願意為了女仆放棄自己的面子,當眾求阿初放過她。

但是絕不能達到,要在危險面前以身替之的程度。

夫人沈默著,她能感受到身邊老婦人渴求的目光,能感覺到那些玩家的嘲諷眼神,這種丟臉,對她來說無異於當眾淩遲。但是此時此刻,她卻來不及羞憤欲死。

她滿心裏只有害怕。

夫人太清楚了。楊初擁有著強大的力量,拿到世上去,會被祭拜為神靈;他給她帶來了災難,但是她也同樣因為他,才擁有了前所未有的榮光……憑借著童年時期的一段友誼,她巧妙地利用這個厲鬼殘缺的心性,將這呼風喚雨的妖魔,馴服成了自己的走狗。

他討好她,眼巴巴地為她送上她想要的一切,除了不能離開這艘船,她要的華服美食,他盡數能向她奉上。只為了得到她的笑臉。

他甚至不是出於欲/念,不是想要得到她的身/體,而是要那虛無而可笑的,所謂友誼。

曾經夫人在背後如何嘲笑過楊初的天真好哄,如何得意過自己的錦衣玉食,她現在就有多惶恐。

如果,如果楊初不再偏愛她,不再重視他們的那一段友誼,那她,還能剩下什麽?

何況她和楊初之間……這麽久的嬌養已經幾乎讓她忘記了當初的愧疚和恐懼,她習慣了拿當初犯的錯來說話,甚至反過來用她當初的錯誤,挾持楊初的包容;但是,說到底,楊初是有理由恨她的。

被厲鬼痛恨的話,她還能剩下什麽?

惶恐讓夫人的身體微微顫栗,她扭過頭去,沒有敢再看自己的女仆求救的目光,任憑她一聲聲淒厲地喊著“夫人”,被那無形的威壓逼迫著,往船頭走去。

老婦人終於也意識到自己的夫人救不了自己了。她閉了嘴。

中午玩的游戲仍舊是《小貓釣魚》,這讓她的心裏尚且不至於絕望——畢竟仍有二分之一的概率,她能好好地活下來;即使不幸中了另外那倒黴的二分之一,只要有人,比如她的夫人,來搭一把手,她也能囫圇活下來。

這都是規則允許的!即使是兇惡的厲鬼,也不能幹涉規則!

老婦人狼狽地被威壓按著跪在了地上,心裏給自己鼓了勁,有了希望,便甚至還有閑心生出不平來:

以往可都是那小子像條狗一樣湊在她們面前搖尾乞憐的!怎麽如今,如今他找到一個新朋友,便立刻忘記了曾經的熱情嗎?

她學著玩家的樣子,扔出一張牌去。

她聽不見,在遠遠的甲板上,小虎牙正歪纏著聽茶,湊在她耳朵邊上跟她說悄悄話:

“你知道嗎?其實在海底下,海神它,有兩副牌哦~”

那條深紫色的舌頭正興奮地甩出一張牌來。

傻乎乎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是個作弊慣犯。

“很多時候,人們會把上位者的憐憫,看作是自己的好運。”小虎牙眨眨眼睛,“你猜,廚師姐姐有沒有好運道?”

他居然還叫老婦人為廚師姐姐。

聽茶挑挑眉:“我不關心她的運道,但你以後是不會再有叫我姐姐的運道了。”

“哎呀,茶姐姐~我錯啦,美女要少生氣,不然會長皺紋的哦。”

“你猜我今年多大?”

他倆在這裏無聊地鬥嘴,船頭處,老婦人卻已經顫抖著手,翻開了她的最後一張牌。

沒有相同的數字。她身體搖晃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但是到底還是有希望的!那幫時刻謀算著怎麽殺了她的玩家不可以信任,但是夫人,自己照顧她這麽久,朝夕相處之間,情誼深厚,她必定能夠來幫自己!

只是拉住她這樣的小事而已,完全沒有任何風險,夫人絕不會不幫忙的!

似乎順應了老婦人心中的期盼,那根舌頭緩緩地爬上來,又緩緩地拖著老婦人往下去,像是三尺之上有隱形的導演,在將這一幕放成慢鏡頭。老婦人掙紮著回過頭去,再次將期盼的目光投向自己的上司——

在她的目光之中,她的夫人驚恐地搖著頭,跌跌撞撞地後退了幾步。

夫人那一身衣裳真好看吶,白衣勝雪,她穿起來便俏生生的,晚上她倆一起在房間裏,夫人還曾抿著嘴笑,說要給她做一身黑色……夫人現在的神情仍舊是我見猶憐,若是以往,她必定會沖上去好生安慰,覺得所有惹她家夫人憂愁的人都該死。

可是現在,被夫人放棄的人,竟然是她。

老婦人跌入海中的前一瞬間,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前走馬燈一樣,回想起三十年前——

“三十年了,你還是一模一樣;當年你說我是你的朋友,於是你任由自己的小圈子欺負我,拿我取樂,看著他們拿走了我的一條命,即使只是動動嘴巴說一聲不可以,你也不願意;現在三十年後,你分明只要上前幾步,就能完好無損地救下你現在的朋友,但你還是沒有,你後退了,就像三十年前那樣。”

楊初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放下了他的玩具,將荒誕的一幕盡收眼底,並做出自己尖銳的點評。

夫人流著淚,搖頭:“不,不是的!殺她的不是我,是你!就像當初殺你的也不是我,是那些人!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要報仇,也應當去找劊子手,為什麽要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老婦人的死亡對她而言,顯然也有著巨大的震動。她披頭散發,紅腫著眼睛,聲音逐漸淒厲起來:“不是我犯的錯!我僅僅,僅僅只是沒有救而已!無辜的人,難道僅僅因為沒有挺身而出就要承擔過錯嗎?我也只是個普通人,我也怕死,我只是想平平安安地活著,有錯嗎?!為什麽你要怪我?”

她嗚嗚地哭著,風卷起她的哽咽聲。

玩家們如同鵪鶉,都乖巧地縮到角落裏,將這個舞臺讓給了NPC。

“是啊,你什麽都沒做,於是你覺得你什麽都沒錯。”楊初站起身來。他只是個孩童,但一步步走來,身上的威壓卻宛若實質。

“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忘了,你們是朋友。”

朋友。

自古以來,有兩肋插刀者,亦有酒肉之徒。

友誼這種感情,都被人說爛說倦了,但是仍舊不妨礙人們追尋這種美好的情感,尋找孤獨的伴侶,契合的知己。

“我曾經當你是朋友,陪你嬉鬧,為你做各種小玩具,耐心哄你照顧你,被你那個所謂同圈子的人嘲諷也無所謂;但是得到的,卻是他們借你的名義,將我騙到海邊,裝進口袋裏,灌進石頭,紮緊袋口,活活地淹死。”

他故意將當時的情形描繪地一清二楚,每說一句,夫人便瑟縮一下,看起來十足的無辜。

“你是知道他們的計劃的。那天我看見你了,躲在人群後面。但是你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

楊初沖她笑,笑容森冷如刀:“如今,你又這麽做了。永遠什麽都不做,永遠清清白白。”

他最終下了結論:“我不會殺你。你以後還和如今一樣,留在這艘船上。只是你將不再有我的供奉,船長我也會送回去。你將孤身一人飄蕩在海上。這樣的話,當寂寞把你逼瘋的時候,你會不會真誠地後悔今天沒有拉廚師一把呢?”

聽完了這樣的判詞,夫人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小虎牙繼續和聽茶咬耳朵:“你比她勇敢多啦!你救了我三次~我可真有眼光!”

聽茶彈他一個腦瓜崩:“別把我跟別人比,千千萬萬年,天上地下,也只出一個獨一無二的我好嗎?”

小虎牙:“是哦,我果然真有眼光!一眼就挑中獨一無二的聽茶!”

聽茶卻不肯放過他:“你究竟是個什麽毛病?好的壞的都想要和你一起永遠留在大海上?還是說,另一個你,現在還對夫人餘情未了呢?”

“你不要冤枉現在的我的品味!”

【胡扯,獨一無二的茶是我先發現的!】

【呵呵,下一個副本就跟他拜拜了,還擱這得瑟呢】

【不求天長地久,但求曾經擁有】

很快,玩家們吃夠了瓜,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實:他們沒有食物。

大胡子船長之前一直是隱形人,等這幕戲謝幕,肚子也叫起來,他沒了辦法,才謹慎地從船長室裏探出腦袋,小心翼翼地陪笑著看向楊初:“那個,海神大人,咱還玩游戲嗎?”

老婦人已經死了,可叫誰來做這個壞人?吃的還是海神大人的肉,這,現在海神兇起來了,誰也不敢動嘴啊。

玩家們被一個高/潮接著一個高/潮,已經快要震暈了。對他們來說,自己還沒怎麽使勁呢,謎底就一個接一個地往他們眼皮子底下跳,眼看著副本背景都要講完了,大boss也基本確定了,眾人不禁生出迷茫——要他們來幹嘛呢?不僅沒發揮出什麽作用,甚至還認錯了鬼,使了不光彩的手段。

饒是如此,在聽大胡子船長點明楊初就是海神,他們日常吃的就是海神肉的時候,眾人還是又驚了一瞬。

雖然大部分都能猜到了,但是海神割肉餵人……就,真挺佛的。

聽茶默默一笑,深藏功與名。

楊初現在自信起來了,可沒有那種舍己為人的情懷了。但是海洋中別的沒有,食材數不勝數,他只是心念一動,海面之下陰影翻騰,緊接著天上就下起了雨,雨水中,劈裏啪啦地往下落著鮮魚貝類海草等食物。

品種之豐盛,叫幾位早上沒有吃飯的玩家肚子更餓了。

但是大家迅速地又發現了新的問題:沒有廚師了。

老婦人不在,誰有本事在沒有柴火的情況下做熟一頓飯哪?

玩家們面面相覷,杠精男開始後悔當時沒有拉老婦人一把。

一片尷尬的沈默之中,刀男排眾而出,走向楊初——楊初本人已經又坐回去玩他的玩具了,反正他又不用吃飯,給大家搞來食物已經是他仁至義盡——他畢恭畢敬地彎下腰,似乎想要進言。

就在楊初含笑扭過頭來的那一剎那,刀男出刀了。

他的刀一直很快,在最開始的一天斬斷了海神的觸手,又在這一天,挾著赫赫風雷,直接斬向了海神的頭顱!

這一刀他練了四十年,斬過無數鬼魂,破開過無數謎題——這一刀,海神也來不及反應!

“殺死船主。”玩家們被一個接一個的真相搞暈了頭腦,刀男卻始終不曾忘記自己的任務。第一個“善”之任務他找不出頭緒,沒有關系,船主究竟是誰已經一目了然,而他經過縝密的觀察,可以確信這位海神的力量主要是在海下的怪物身上,“楊初”十有八九身體足夠脆弱!

他再一次將自己的全部押上了賭桌!

而這一次,他贏了!

海神的微笑尚且凝固在嘴角,海神的腦袋,已經滾落到了地上,鮮紅的血液噴濺出來,他和別的人類也並沒有什麽區別!

刀男大笑著轉過頭去看聽茶——他終於反敗為勝,最終還是贏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副本大概還有一萬字結束吧。

明天就該給奇跡三人組看看小虎牙的秘密了。

然後聽茶該完成第一個任務了。

刀男:何必總讓我做反派?我明明也是大好男兒有勇有謀。

啊誰讓人不夠用只好總拿你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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