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聚會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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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興懷屋裏的燈開得大大的，他住的臥室要比李寒他們的臥室都要大些，柏興懷招呼著他坐下了。
柏興懷的房間裏點著香薰，但李寒還是能聞出來，這裏有之前白天在他身上聞到過的氣味。
“謝謝。”李寒接過柏興懷給他倒的水，不經意地開口道：“對了，你具體是從什麽時候……被纏上的？”
柏興懷像是楞了一下，看向他：“這個我昨天不是說過了嗎？”
李寒頓了頓，“哦……對，是在參加了那張照片上的聚會之後吧？”
柏興懷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就笑了笑道：“不是啊，你是記錯了吧？和照片上的聚會沒關系的。”
“是嗎？那可能我真是記錯了。”李寒把杯子放下，眼睛平靜無波得看著他：“其實我來找你，還有一件事的。”
柏興懷似乎是松了口氣，臉上掛起笑容來道：“什麽事？”
“我忽然想起來，之前有東西放在陽子的車上了，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李寒直接地道。
柏興懷又楞了下，不過也沒有拒絕，聳聳肩，笑著道：“好啊，我去拿鑰匙。”
晚上的時候，他這裏的車庫還是鎖了門的，李寒會提這樣的要求，也很正常，畢竟李寒在這裏是客人，總不好叫他直接把鑰匙給自己。
“對了。”柏興懷在屋子裏轉了轉，把一串鑰匙拿在手裏，去開了門：“下樓拿個電筒吧，從偏門出去光有點暗的。”
“沒事，我帶了。”李寒揚了揚手，他之前一直把這只小巧的強光手電揣在兜裏的。
柏興懷神色頓時有些不自然起來，勉強笑了笑：“你都準備好了呀。”
李寒點點頭，率先走出門去。
兩人從長長的走廊下樓，往偏門出去，來到車庫的門口。
車庫的門是上了鎖的。
柏興懷從那串鑰匙裏找了一把，插在了鑰匙孔上，打開門，進去之後，熟練地按了裏面的燈光開關。
啪的一聲，車庫裏頓時明亮了起來。
一瞬間，車庫裏面形形色色的豪車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徐澤陽那輛車其實平時看還算不錯了，但放在這一堆的豪車中間，怎麽看都灰頭土臉了不少。
柏興懷也註意到了這個，解釋道：“他家爸媽跟我家不一樣，以前一起上那個比較貴的幼兒班，除了徐阿姨的緣故，還有就是我們當時都住一個小區，學校離得近，大人送和接也就方便。”
他的語氣有些不自然，仿佛是想借這個話題，轉移轉移因為李寒一路沈默不語，而引發的莫名凝重氣氛。
李寒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徑自走到了最靠裏的那輛車子邊。
柏興懷的神色忽然間就緊張了起來。
“那輛車壞了，沒什麽好看的！”他喊了一聲：“對了，你不是下來拿東西的嗎？”
李寒走到車旁邊，似乎是漫不經心地道：“是，這車壞了，我記得你之前就說過。”
因為他的話，柏興懷似乎略微放松了些，可李寒的下一句問話，讓他猝不及防地差點答不上。
“哪天壞的？”那個看上去無害的清秀少年擡著眼看著他，眼底是少見的冰冷，“是你在參加完照片上那次聚會之後，才‘壞’的嗎？”
柏興懷的臉，一下子僵了起來，支吾著答不出來，憋了半晌才找到話：“不是，哪能啊，在那之前就已經壞了。”
“是嗎？那參加聚會那次……是哪天？”李寒慢慢踱著步子，視線一瞬不瞬地鎖著他。
平時清亮的少年音，此時已經也沈了不少。
“這個嘛……過去有些時間了吧，我也記不太清楚了，你知道我這陣子休息都不好，很多事都不能記得很清楚……”
柏興懷之前的輕松和笑容，都已經完全維持不下去了，只剩下勉強算是自然的語氣。
如果李寒沒有做那個夢，沒有回來再聽一次那個MP3，可能真的會被他這麽蒙混過去也說不定。
他之前就覺得了，柏興懷這個人，邏輯清晰，說話做事有條理。
柏興懷是個擅長隱藏自己的人。
“好了，別老圍著那輛車了，你看現在時間真的挺晚了，你明天一大早不是還要回市裏嗎？”
柏興懷主動幾步走到徐澤陽的車旁，嘗試著去拉車門：“快拿吧，拿了我們好早點上去，你好歹還能多睡會兒。”
李寒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只是臉上的情緒，像是凍結了般，面無表情的看著柏興懷。
“參加聚會那天，你喝了很多酒，是不是？”他沒有被柏興懷帶著轉移話題，還是繼續揪著那個聚會不放。
柏興懷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小的汗珠，他抹了抹額頭，語氣也要快崩不住了，“聚會當然要喝酒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李寒點了點頭，嘴角冷漠地掀了掀，他從衣兜裏摸出了什麽，然後慢慢舉到面前，冷聲到：“然後，你就不顧別人勸阻，非要自己開車，把她給撞死了嗎？！”
他的食指，倏地指向照片上一個端著托盤的女生。
那個女生應該是聚會上的服務生，在柏興懷他們拍照的時候，恰好入鏡了而已。
女生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很青春洋溢的模樣，在女生的手腕上，帶著一條純銀的手鏈。
話都到了這一步了，柏興懷也再裝不下去。
他一個箭步沖上去，揚手就想搶李寒手裏的照片，李寒一個錯身躲開了。
柏興懷撲在那輛幹凈豪車的車身上，他擡起頭，臉上已經不覆之前的溫和有禮，幹瘦的皮相讓他此時的臉顯得更加猙獰。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他惡狠狠地問道。
李寒動了動嘴唇：“今晚，就在我去找你前不久。”
“誰告訴你的？！是艾琳？還是譚俊奇！”
柏興懷終歸還是體力不好，多日來的不眠和少食，很嚴重地損害了他的精力。
“都不是。”李寒看向那輛車的車尾後備箱的位置，淡淡地道：“是她告訴我的。”
就在他話音剛落，車庫的燈剎時就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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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興懷的房間裏點著香薰，但李寒還是能聞出來，這裏有之前白天在他身上聞到過的氣味。
“謝謝。”李寒接過柏興懷給他倒的水，不經意地開口道：“對了，你具體是從什麽時候……被纏上的？”
柏興懷像是楞了一下，看向他：“這個我昨天不是說過了嗎？”
李寒頓了頓，“哦……對，是在參加了那張照片上的聚會之後吧？”
柏興懷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就笑了笑道：“不是啊，你是記錯了吧？和照片上的聚會沒關系的。”
“是嗎？那可能我真是記錯了。”李寒把杯子放下，眼睛平靜無波得看著他：“其實我來找你，還有一件事的。”
柏興懷似乎是松了口氣，臉上掛起笑容來道：“什麽事？”
“我忽然想起來，之前有東西放在陽子的車上了，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李寒直接地道。
柏興懷又楞了下，不過也沒有拒絕，聳聳肩，笑著道：“好啊，我去拿鑰匙。”
晚上的時候，他這裏的車庫還是鎖了門的，李寒會提這樣的要求，也很正常，畢竟李寒在這裏是客人，總不好叫他直接把鑰匙給自己。
“對了。”柏興懷在屋子裏轉了轉，把一串鑰匙拿在手裏，去開了門：“下樓拿個電筒吧，從偏門出去光有點暗的。”
“沒事，我帶了。”李寒揚了揚手，他之前一直把這只小巧的強光手電揣在兜裏的。
柏興懷神色頓時有些不自然起來，勉強笑了笑：“你都準備好了呀。”
李寒點點頭，率先走出門去。
兩人從長長的走廊下樓，往偏門出去，來到車庫的門口。
車庫的門是上了鎖的。
柏興懷從那串鑰匙裏找了一把，插在了鑰匙孔上，打開門，進去之後，熟練地按了裏面的燈光開關。
啪的一聲，車庫裏頓時明亮了起來。
一瞬間，車庫裏面形形色色的豪車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徐澤陽那輛車其實平時看還算不錯了，但放在這一堆的豪車中間，怎麽看都灰頭土臉了不少。
柏興懷也註意到了這個，解釋道：“他家爸媽跟我家不一樣，以前一起上那個比較貴的幼兒班，除了徐阿姨的緣故，還有就是我們當時都住一個小區，學校離得近，大人送和接也就方便。”
他的語氣有些不自然，仿佛是想借這個話題，轉移轉移因為李寒一路沈默不語，而引發的莫名凝重氣氛。
李寒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徑自走到了最靠裏的那輛車子邊。
柏興懷的神色忽然間就緊張了起來。
“那輛車壞了，沒什麽好看的！”他喊了一聲：“對了，你不是下來拿東西的嗎？”
李寒走到車旁邊，似乎是漫不經心地道：“是，這車壞了，我記得你之前就說過。”
因為他的話，柏興懷似乎略微放松了些，可李寒的下一句問話，讓他猝不及防地差點答不上。
“哪天壞的？”那個看上去無害的清秀少年擡著眼看著他，眼底是少見的冰冷，“是你在參加完照片上那次聚會之後，才‘壞’的嗎？”
柏興懷的臉，一下子僵了起來，支吾著答不出來，憋了半晌才找到話：“不是，哪能啊，在那之前就已經壞了。”
“是嗎？那參加聚會那次……是哪天？”李寒慢慢踱著步子，視線一瞬不瞬地鎖著他。
平時清亮的少年音，此時已經也沈了不少。
“這個嘛……過去有些時間了吧，我也記不太清楚了，你知道我這陣子休息都不好，很多事都不能記得很清楚……”
柏興懷之前的輕松和笑容，都已經完全維持不下去了，只剩下勉強算是自然的語氣。
如果李寒沒有做那個夢，沒有回來再聽一次那個MP3，可能真的會被他這麽蒙混過去也說不定。
他之前就覺得了，柏興懷這個人，邏輯清晰，說話做事有條理。
柏興懷是個擅長隱藏自己的人。
“好了，別老圍著那輛車了，你看現在時間真的挺晚了，你明天一大早不是還要回市裏嗎？”
柏興懷主動幾步走到徐澤陽的車旁，嘗試著去拉車門：“快拿吧，拿了我們好早點上去，你好歹還能多睡會兒。”
李寒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只是臉上的情緒，像是凍結了般，面無表情的看著柏興懷。
“參加聚會那天，你喝了很多酒，是不是？”他沒有被柏興懷帶著轉移話題，還是繼續揪著那個聚會不放。
柏興懷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小的汗珠，他抹了抹額頭，語氣也要快崩不住了，“聚會當然要喝酒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李寒點了點頭，嘴角冷漠地掀了掀，他從衣兜裏摸出了什麽，然後慢慢舉到面前，冷聲到：“然後，你就不顧別人勸阻，非要自己開車，把她給撞死了嗎？！”
他的食指，倏地指向照片上一個端著托盤的女生。
那個女生應該是聚會上的服務生，在柏興懷他們拍照的時候，恰好入鏡了而已。
女生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很青春洋溢的模樣，在女生的手腕上，帶著一條純銀的手鏈。
話都到了這一步了，柏興懷也再裝不下去。
他一個箭步沖上去，揚手就想搶李寒手裏的照片，李寒一個錯身躲開了。
柏興懷撲在那輛幹凈豪車的車身上，他擡起頭，臉上已經不覆之前的溫和有禮，幹瘦的皮相讓他此時的臉顯得更加猙獰。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他惡狠狠地問道。
李寒動了動嘴唇：“今晚，就在我去找你前不久。”
“誰告訴你的？！是艾琳？還是譚俊奇！”
柏興懷終歸還是體力不好，多日來的不眠和少食，很嚴重地損害了他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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