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叫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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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行點點頭，一杯倒得滿滿的啤酒遞給老板：“來來來！”
吳世凱卻沒接，臉色難看極了。
趙行酒精上頭，沒發現吳世凱的異樣，見吳世凱不接酒杯也不喝，也沒往心裏去。自己個兒把酒杯端著，又跑到點歌臺那邊抓了個沒人用的話筒，把秦落本來就已經跑調的歌帶得更加荒腔走板。
嚴姐靠著沙發坐著，她剛才唱了一首，喝幾口飲料緩緩。
“小嚴，給新來的同事打電話問問，如果他還沒到公司就讓他回來吧。”吳世凱沈著臉吩咐著。
他手機裏沒有記新招的小年輕的號碼。
嚴姐有些不解，但還是從手提包裏摸出電話，打給李寒。
李寒站在原地，他清楚地知道，那臺電腦後面不可能有人。
因為電腦桌直接抵著靠窗的墻壁，嚴嚴實實地抵著，不留一絲縫隙。
如果不是自己恰好走進來，那這裏的境況會是在空無一人的寫字樓裏，沒有開燈的辦公室，一臺電腦自己一會兒亮起，一會兒暗下去。
這畫面絕對算不上正常。
李寒定了定神，電話忽然響起。
“李寒，錢包找到了嗎？”嚴姐的聲音。
溫和的女聲像是立刻沖淡了李寒心頭那份莫名地不安感。
“嗯，找到了，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李寒看了一眼又再度亮起的屏幕，有些猶豫，但還是快步走了過去。
關個電腦花不了多少時間的。
電腦屏幕顯示著Windows的風景壁紙，果然是誰忘了關就走了。
李寒在桌面上摸索著找鼠標，忽然聽到一聲叫自己的聲音。
“李寒。”
他擡頭，黑暗中什麽也沒看到。
李寒剛低頭，就感覺到放在桌上的手像是被誰觸碰了一下，冰涼冰涼的。
那陣才壓下去的不安，又探出了頭，蠢蠢欲動起來。
借著電腦屏幕的光線，李寒看到電腦桌上並沒有鼠標。
沒有鼠標？
他好像忽然想起來點什麽。
沒待他想清楚，就又聽到一聲叫他的聲音，輕輕地，一時分不清是從哪裏來的。
“李寒……李寒……”
這聲音一陣一陣，詭異而空靈。
李寒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他像是著了魔，尋找著聲音的源頭而四處張望。
忽然，他身子定在了窗口，視線不自覺地往窗子外面飄去。
聲音……是從下面傳來的。
從窗子下面傳來的。
李寒不知自己什麽時候傾著身子貼著墻壁，站在了窗邊，手扒在窗口，慢慢地探身出去……
下面有個聲音在叫他……
是誰？到底是誰在叫他？
黯淡的月光灑在李寒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他麻木著神情，向著窗外張望，就像是失了魂魄的行屍一般。
“李寒！”
男人的聲音倏然響起，像是在這靜謐黑暗的空間炸開來。
隨著這一聲，室內的燈也一下被人打開了。
光明充滿了整個房間。
黑暗的視野忽然被刺目的光線占據，李寒忍不住瞇了瞇眼睛，驀地站直了身子。
“周錦畫？”他眨了眨眼睛，才適應過來：“你怎麽跑這裏來了？”
男人臉上有一絲松了口氣的神情，“我就是來看看你走了沒有，結果發現你們公司大門都沒有關，就直接進來了，你站那兒幹什麽，不是說幫你們同事拿東西麽？東西拿到了嗎？”
李寒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站在靠窗的位置，緊挨著那張單人桌。
單人桌上放了一臺沒插電源的顯示器，應該是朝著窗戶的緣故，風大灰也大，黑色的屏幕上沾了不少的灰塵了。
他這麽一問，李寒倒忽然有點想不起自己為什麽會站在這裏，只好點點頭：“嗯，馬上就走了。”
兩人一塊兒出了寫字樓，站在路邊等紅綠燈的時候，周錦畫忽然伸手摸了摸李寒的頭頂，道：“寒寒，今後別再超過零點之後，還待在公司裏了，下了班早點走，知道嗎？”
紅綠燈一變，周錦畫率先走了過去。
李寒楞了下，顧不上周錦畫仗著自己個子高，摸寵物貓一般摸了自己頭頂的事，正想要問他為什麽時，周錦畫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了。
別在零點之後？
李寒看了一下手機的時間，是十二點十五分。
接下來幾天，李寒的工作也開始正式上手了。
趙行把一個模塊的任務交給了他，李寒對著文檔琢磨了一陣，很快有了大概思路，開始著手碼代碼了。
本來他是想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就請周錦畫吃飯的，可惜這個任務給的時間比較緊，李寒自己每天三餐都是草草了事，更不要說騰出時間來，在家做一頓招待別人了。
這天他申請了加班到十一點，等到差不多忙完了，已經快十一點半了，超出的那半個小時，多半不會算到加班費裏面了。
李寒看了一下進度，明天這個模塊應該就差不多做完了。
收拾了下，李寒出了寫字樓。
周錦畫上次跟他說過的話，他雖然並不知道為什麽，這陣子忙起來，也沒有跟周錦畫特意打電話詢問，倒也盡量遵守了。
經過之前的事情，他心底似乎對周錦畫有一種莫名地信任存在。
公交站就在寫字樓對面，這個時間車站的人也沒幾個。
等了好一會兒，一輛公交在站前停下。
因為差不多是末班車了，車上的人沒幾個，李寒上車後，就找了窗邊的位置坐下，就播了周錦畫的電話。
後天就是周末了，他也該問問客人會不會有什麽忌口的。
司機不慌不忙地等著後續兩三個人上來，大約是這輪跑完，也該下班休息了。
在等待電話接通的間隙裏，李寒轉頭看向窗外，車窗對著寫字樓那邊，一樓大門裏，就剩一點兒應該是從保安室裏傳出的燈光。
忽然，他皺緊了眉頭。
一個中年女人的身影，匆匆從寫字樓大門口走了進去。
那不是應該早就下班了的嚴姐嗎？
想起周錦畫的話，李寒的心底升騰起一股不安來。
這股不安促使著他沒來得及多想，飛快地沖到後門跳下了車，往著寫字樓奔了過去。
剛才撥電話之前，他看了一眼時間，還差十分鐘到淩晨十二點，也就是他上次幫嚴姐回公司拿錢包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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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世凱卻沒接，臉色難看極了。
趙行酒精上頭，沒發現吳世凱的異樣，見吳世凱不接酒杯也不喝，也沒往心裏去。自己個兒把酒杯端著，又跑到點歌臺那邊抓了個沒人用的話筒，把秦落本來就已經跑調的歌帶得更加荒腔走板。
嚴姐靠著沙發坐著，她剛才唱了一首，喝幾口飲料緩緩。
“小嚴，給新來的同事打電話問問，如果他還沒到公司就讓他回來吧。”吳世凱沈著臉吩咐著。
他手機裏沒有記新招的小年輕的號碼。
嚴姐有些不解，但還是從手提包裏摸出電話，打給李寒。
李寒站在原地，他清楚地知道，那臺電腦後面不可能有人。
因為電腦桌直接抵著靠窗的墻壁，嚴嚴實實地抵著，不留一絲縫隙。
如果不是自己恰好走進來，那這裏的境況會是在空無一人的寫字樓裏，沒有開燈的辦公室，一臺電腦自己一會兒亮起，一會兒暗下去。
這畫面絕對算不上正常。
李寒定了定神，電話忽然響起。
“李寒，錢包找到了嗎？”嚴姐的聲音。
溫和的女聲像是立刻沖淡了李寒心頭那份莫名地不安感。
“嗯，找到了，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李寒看了一眼又再度亮起的屏幕，有些猶豫，但還是快步走了過去。
關個電腦花不了多少時間的。
電腦屏幕顯示著Windows的風景壁紙，果然是誰忘了關就走了。
李寒在桌面上摸索著找鼠標，忽然聽到一聲叫自己的聲音。
“李寒。”
他擡頭，黑暗中什麽也沒看到。
李寒剛低頭，就感覺到放在桌上的手像是被誰觸碰了一下，冰涼冰涼的。
那陣才壓下去的不安，又探出了頭，蠢蠢欲動起來。
借著電腦屏幕的光線，李寒看到電腦桌上並沒有鼠標。
沒有鼠標？
他好像忽然想起來點什麽。
沒待他想清楚，就又聽到一聲叫他的聲音，輕輕地，一時分不清是從哪裏來的。
“李寒……李寒……”
這聲音一陣一陣，詭異而空靈。
李寒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他像是著了魔，尋找著聲音的源頭而四處張望。
忽然，他身子定在了窗口，視線不自覺地往窗子外面飄去。
聲音……是從下面傳來的。
從窗子下面傳來的。
李寒不知自己什麽時候傾著身子貼著墻壁，站在了窗邊，手扒在窗口，慢慢地探身出去……
下面有個聲音在叫他……
是誰？到底是誰在叫他？
黯淡的月光灑在李寒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他麻木著神情，向著窗外張望，就像是失了魂魄的行屍一般。
“李寒！”
男人的聲音倏然響起，像是在這靜謐黑暗的空間炸開來。
隨著這一聲，室內的燈也一下被人打開了。
光明充滿了整個房間。
黑暗的視野忽然被刺目的光線占據，李寒忍不住瞇了瞇眼睛，驀地站直了身子。
“周錦畫？”他眨了眨眼睛，才適應過來：“你怎麽跑這裏來了？”
男人臉上有一絲松了口氣的神情，“我就是來看看你走了沒有，結果發現你們公司大門都沒有關，就直接進來了，你站那兒幹什麽，不是說幫你們同事拿東西麽？東西拿到了嗎？”
李寒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站在靠窗的位置，緊挨著那張單人桌。
單人桌上放了一臺沒插電源的顯示器，應該是朝著窗戶的緣故，風大灰也大，黑色的屏幕上沾了不少的灰塵了。
他這麽一問，李寒倒忽然有點想不起自己為什麽會站在這裏，只好點點頭：“嗯，馬上就走了。”
兩人一塊兒出了寫字樓，站在路邊等紅綠燈的時候，周錦畫忽然伸手摸了摸李寒的頭頂，道：“寒寒，今後別再超過零點之後，還待在公司裏了，下了班早點走，知道嗎？”
紅綠燈一變，周錦畫率先走了過去。
李寒楞了下，顧不上周錦畫仗著自己個子高，摸寵物貓一般摸了自己頭頂的事，正想要問他為什麽時，周錦畫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了。
別在零點之後？
李寒看了一下手機的時間，是十二點十五分。
接下來幾天，李寒的工作也開始正式上手了。
趙行把一個模塊的任務交給了他，李寒對著文檔琢磨了一陣，很快有了大概思路，開始著手碼代碼了。
本來他是想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就請周錦畫吃飯的，可惜這個任務給的時間比較緊，李寒自己每天三餐都是草草了事，更不要說騰出時間來，在家做一頓招待別人了。
這天他申請了加班到十一點，等到差不多忙完了，已經快十一點半了，超出的那半個小時，多半不會算到加班費裏面了。
李寒看了一下進度，明天這個模塊應該就差不多做完了。
收拾了下，李寒出了寫字樓。
周錦畫上次跟他說過的話，他雖然並不知道為什麽，這陣子忙起來，也沒有跟周錦畫特意打電話詢問，倒也盡量遵守了。
經過之前的事情，他心底似乎對周錦畫有一種莫名地信任存在。
公交站就在寫字樓對面，這個時間車站的人也沒幾個。
等了好一會兒，一輛公交在站前停下。
因為差不多是末班車了，車上的人沒幾個，李寒上車後，就找了窗邊的位置坐下，就播了周錦畫的電話。
後天就是周末了，他也該問問客人會不會有什麽忌口的。
司機不慌不忙地等著後續兩三個人上來，大約是這輪跑完，也該下班休息了。
在等待電話接通的間隙裏，李寒轉頭看向窗外，車窗對著寫字樓那邊，一樓大門裏，就剩一點兒應該是從保安室裏傳出的燈光。
忽然，他皺緊了眉頭。
一個中年女人的身影，匆匆從寫字樓大門口走了進去。
那不是應該早就下班了的嚴姐嗎？
想起周錦畫的話，李寒的心底升騰起一股不安來。
這股不安促使著他沒來得及多想，飛快地沖到後門跳下了車，往著寫字樓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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