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打什麽啞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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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錦畫像是算準了他的反應似的，先他一步撤退，隨後沒等李寒發作，修長的食指豎起，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它’在附近……”周錦畫悄聲地道：“你別講話……你一講，‘它’就該聽見了……”
黑暗中，李寒臉都紅透了，耳根子都發著熱，但也明白周錦畫說的不是瞎話。
即使是他，也發現黑暗中的圖書館裏，氣氛和剛才燈滅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那種死寂中帶著腐爛的氣息，不知從何處，悄然地滲入了進來，悄然游走在一排又一排的書架之間。
周錦畫的呼吸聲就在他頸畔，李寒緊繃的神經忽略了兩人此刻肢體的暧昧，註意力全在那若有似無的什麽東西上。
兩人都不發一語，維持著這樣的姿勢。
噠、噠、噠……
有什麽拖在地面上前行的聲音。
李寒能感覺到有視線在大廳裏巡梭，仿佛在找什麽……
噠、噠……
聲音距離他這邊越來越近。
李寒聽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起來。
咚咚！咚咚！
聲音越過了他和周錦畫在的這一排，去到了前面的書架。
很快，那個東西好像在大廳裏找完一遍，又帶著那拖拉在地面的聲音，漸漸從圖書館裏消失了。
那種腐敗的氣息和壓迫人的恐懼感，像是如有實質般，終於從這裏撤走。
圖書館的燈終於亮起，李寒喘了幾口氣，看到抵著他鼻尖不超過一厘米的那張俊臉，伸手就一拳頭揍過去--
周錦畫看起來是個紈絝公子的樣子，可接下拳頭的動作倒也利落。
“我剛才可是為了幫你！”他為自己辯解道，可嘴角的笑意分明就在說不僅僅是那麽回事。
一開始或許是情急之下才那麽做的，可後來停留那麽久，肯定是在故意調戲李寒。
“幫個屁！”李寒氣急敗壞地用力擦了擦嘴，他平時甚少說臟話，哪怕是男生寢室裏葷段子講的飛起，他也都不參與。
“這麽生氣？”周錦畫勾著嘴角，視線沈甸甸地落在李寒的唇上：“初吻？”
李寒咬牙，用力抽回手：“關你屁事！”
周錦畫絕對是最知道怎麽把他戳炸的人了！
李寒搓了搓嘴，往圖書館外面走去。
“寒寒，你不想知道剛才是怎麽回事嗎？”周錦畫三兩步追了過來，臉上的神情終於正經了些，不比之前調戲小姑娘一般的神色了。
李寒沒有回話，沒有回頭。
“也不想知道我為什麽給你那個夢了嗎？”周錦畫不以為意繼續問道。
李寒的腳步終於慢了下來。
周錦畫好看的眸子狡黠地閃了閃：“但我不能直接告訴你，得你自己想明白。”
李寒長這麽大，第一次這麽地想打人。
周錦畫似乎沒有發現自己又要把李寒惹毛了，他幾步走到了李寒的面前，盯著李寒的眼睛，神色認真地道：“寒寒，你真的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嗎？”
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
李寒蠢動的拳頭松開，他擰著眉頭思索著周錦畫的話。
見他想不出來，周錦畫嘆了口氣，將一張紙條塞進了他的衣兜裏，“有的話，我不能直接說出來，但是……你要自己發現，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周錦畫說完，徑自往另一頭的樓梯下去了。
李寒看著他的背影，默默回憶著他說的話。
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這仿佛打啞謎一般，讓他如墜迷霧，根本就猜不出來周錦畫到底要讓他明白什麽。
接下來的日子裏，李寒走神的頻率變多了，他也也覺得身體越來越容易犯困了。
甚至有時候徐澤陽叫他半天，他都反應不過來。
自己這是怎麽了？
學校這到底又是怎麽了？！
李寒起了個夜，站在走道盡頭的廁所裏洗了把臉，剛擡起頭時，那種感覺又來了。
視線註視的感覺。
換作之前，他只會覺得自己是太敏感了，但經歷了圖書館的事之後，李寒無法不想多。
一股寒意陡然從背脊升起，攀上了他的皮膚，鉆進了他的毛孔。
是誰？
到底是誰在盯著他？
李寒看向鏡子裏，裏面空無一物，除了他，除了他那張白皙清秀但卻疲倦地臉。
忽然，鏡子裏的模樣似乎扭曲了下，他的臉頓模糊了起來！
李寒倒抽一口涼氣，再看時，鏡子裏也只是自己正以驚恐地表情看著自己而已。
眼……花了？
李寒不敢再逗留，他快速打開門出去，快速穿過走道，快速打開自己寢室的門用力關上，撩開蚊帳爬上床緊閉著眼。
不知不覺，李寒連自己什麽時候終於睡著的也忘了，只知道再睜開眼時，已經天亮了。
夏天的早晨天總是亮得很早，即使沒課也很難睡懶覺。
李寒打了個哈欠，想起昨晚的事。
昨晚他回寢室裏的時候，其他人都早已睡熟，也沒有人吐槽他這麽晚還把門關的這麽響。
他記得清楚，是因為他清楚聽到安靜地走道上傳來他們寢室轟然關門的哐地一聲。
等下。
既然聲音那麽響，那麽最靠近門口的老大或者徐澤陽一定會有反應，起碼會嘟噥他兩句，而不是……
而不是整個寢室都睡得像是死了一樣沈，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李寒看向正在閉著眼睛摸眼鏡的老大，他有睡覺打呼的習慣，可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在夜裏聽見老大打呼的聲音了。
李寒這才忽然發覺，好像每次他晚上起來去廁所，寢室裏都很安靜，仿佛寢室裏其實就只有他一個人那麽安靜。
晚上的寢室……會不會真的只有他一個人？
走道上也很安靜。
李寒心裏倏然生出一種恐怖的猜想！
晚上的寢室樓裏，真的有其他人在嗎，還是說……整棟寢室樓裏，只有他一個人？
“發什麽楞呢小寒？”下鋪的徐澤陽在他蚊帳前揮了揮手：“來，今天陽子哥哥給你帶了早餐，吃吧！”
站地上的老大毫不留情地揭底：“呸，明明是人姑娘家送給小寒的，你可別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攬了啊！”
徐澤陽洩氣地瞥了老大一眼：“我這不是賺表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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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李寒臉都紅透了，耳根子都發著熱，但也明白周錦畫說的不是瞎話。
即使是他，也發現黑暗中的圖書館裏，氣氛和剛才燈滅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那種死寂中帶著腐爛的氣息，不知從何處，悄然地滲入了進來，悄然游走在一排又一排的書架之間。
周錦畫的呼吸聲就在他頸畔，李寒緊繃的神經忽略了兩人此刻肢體的暧昧，註意力全在那若有似無的什麽東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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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拖在地面上前行的聲音。
李寒能感覺到有視線在大廳裏巡梭，仿佛在找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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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距離他這邊越來越近。
李寒聽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起來。
咚咚！咚咚！
聲音越過了他和周錦畫在的這一排，去到了前面的書架。
很快，那個東西好像在大廳裏找完一遍，又帶著那拖拉在地面的聲音，漸漸從圖書館裏消失了。
那種腐敗的氣息和壓迫人的恐懼感，像是如有實質般，終於從這裏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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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錦畫看起來是個紈絝公子的樣子，可接下拳頭的動作倒也利落。
“我剛才可是為了幫你！”他為自己辯解道，可嘴角的笑意分明就在說不僅僅是那麽回事。
一開始或許是情急之下才那麽做的，可後來停留那麽久，肯定是在故意調戲李寒。
“幫個屁！”李寒氣急敗壞地用力擦了擦嘴，他平時甚少說臟話，哪怕是男生寢室裏葷段子講的飛起，他也都不參與。
“這麽生氣？”周錦畫勾著嘴角，視線沈甸甸地落在李寒的唇上：“初吻？”
李寒咬牙，用力抽回手：“關你屁事！”
周錦畫絕對是最知道怎麽把他戳炸的人了！
李寒搓了搓嘴，往圖書館外面走去。
“寒寒，你不想知道剛才是怎麽回事嗎？”周錦畫三兩步追了過來，臉上的神情終於正經了些，不比之前調戲小姑娘一般的神色了。
李寒沒有回話，沒有回頭。
“也不想知道我為什麽給你那個夢了嗎？”周錦畫不以為意繼續問道。
李寒的腳步終於慢了下來。
周錦畫好看的眸子狡黠地閃了閃：“但我不能直接告訴你，得你自己想明白。”
李寒長這麽大，第一次這麽地想打人。
周錦畫似乎沒有發現自己又要把李寒惹毛了，他幾步走到了李寒的面前，盯著李寒的眼睛，神色認真地道：“寒寒，你真的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嗎？”
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
李寒蠢動的拳頭松開，他擰著眉頭思索著周錦畫的話。
見他想不出來，周錦畫嘆了口氣，將一張紙條塞進了他的衣兜裏，“有的話，我不能直接說出來，但是……你要自己發現，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周錦畫說完，徑自往另一頭的樓梯下去了。
李寒看著他的背影，默默回憶著他說的話。
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這仿佛打啞謎一般，讓他如墜迷霧，根本就猜不出來周錦畫到底要讓他明白什麽。
接下來的日子裏，李寒走神的頻率變多了，他也也覺得身體越來越容易犯困了。
甚至有時候徐澤陽叫他半天，他都反應不過來。
自己這是怎麽了？
學校這到底又是怎麽了？！
李寒起了個夜，站在走道盡頭的廁所裏洗了把臉，剛擡起頭時，那種感覺又來了。
視線註視的感覺。
換作之前，他只會覺得自己是太敏感了，但經歷了圖書館的事之後，李寒無法不想多。
一股寒意陡然從背脊升起，攀上了他的皮膚，鉆進了他的毛孔。
是誰？
到底是誰在盯著他？
李寒看向鏡子裏，裏面空無一物，除了他，除了他那張白皙清秀但卻疲倦地臉。
忽然，鏡子裏的模樣似乎扭曲了下，他的臉頓模糊了起來！
李寒倒抽一口涼氣，再看時，鏡子裏也只是自己正以驚恐地表情看著自己而已。
眼……花了？
李寒不敢再逗留，他快速打開門出去，快速穿過走道，快速打開自己寢室的門用力關上，撩開蚊帳爬上床緊閉著眼。
不知不覺，李寒連自己什麽時候終於睡著的也忘了，只知道再睜開眼時，已經天亮了。
夏天的早晨天總是亮得很早，即使沒課也很難睡懶覺。
李寒打了個哈欠，想起昨晚的事。
昨晚他回寢室裏的時候，其他人都早已睡熟，也沒有人吐槽他這麽晚還把門關的這麽響。
他記得清楚，是因為他清楚聽到安靜地走道上傳來他們寢室轟然關門的哐地一聲。
等下。
既然聲音那麽響，那麽最靠近門口的老大或者徐澤陽一定會有反應，起碼會嘟噥他兩句，而不是……
而不是整個寢室都睡得像是死了一樣沈，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李寒看向正在閉著眼睛摸眼鏡的老大，他有睡覺打呼的習慣，可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在夜裏聽見老大打呼的聲音了。
李寒這才忽然發覺，好像每次他晚上起來去廁所，寢室裏都很安靜，仿佛寢室裏其實就只有他一個人那麽安靜。
晚上的寢室……會不會真的只有他一個人？
走道上也很安靜。
李寒心裏倏然生出一種恐怖的猜想！
晚上的寢室樓裏，真的有其他人在嗎，還是說……整棟寢室樓裏，只有他一個人？
“發什麽楞呢小寒？”下鋪的徐澤陽在他蚊帳前揮了揮手：“來，今天陽子哥哥給你帶了早餐，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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