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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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嘗輒止。
盡管某人滿腦子這樣那樣的想法，實際操作十分拉胯。
就貼貼。
很純情的，嘴唇都不敢亂動。
說不清是緊張、激動，南星繃緊著全身，一邊恨不得立馬逃離，一邊忍不住想更加親近。
不自覺在心裏默數1、2……10秒了！
很持久了有木有！
南星不舍又矛盾地急切，離開男人的懷抱。
甚至矜持地拉開一米多的距離。
雙手捂著臉，害臊的小樣兒還以為被人奪了貞操。
小心臟撲通撲通的。
刺激。
太刺激！
從沒談過戀愛的小菜雞強壓著亂蹦的心跳，不由得屏住呼吸……
險些沒把自己給憋死。
就聽到很輕的一聲“呵”。
單純的笑聲，不帶嘲諷的。
南星聞聲看過去——
宗聶笑意盈盈，眼神柔和到讓人肉麻，很專註地凝視著自己。
哎呀，好害羞啊！
某人忸忸怩怩，一副“少女”作態。
宗聶見了，笑意更深。
南星梗著脖子強作鎮定：“看，看什麽看……”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硬了，連忙放緩聲調，喚著，“宗哥~”
宗聶始終噙著笑，聽到問題，只搖搖頭，不答。
“好了別看了！”
厚皮鐵臉神功已然大成的某人，微擡著下巴，一副傲嬌作態：“哼，萬一被小爺無與倫比的美貌迷住了可咋辦？”
“奴家早已身許檀郎，無法消受尊駕的癡愛。”
很戲精地一個人演起一部戲，咿咿呀呀曲不成調，亂七八糟扯著一堆詞：“天涯何處無芳草，多情卻被無情惱。知君用心如日月，哎~恨不相逢未嫁時。”
宗聶認真聽著某人“唱戲”，忽而問：“檀郎是誰？”
以為男人在認真詢問，南星不假思索回：“古人對夫婿的美稱，就是老公的意思。”
宗聶輕笑，再問：“是誰？”
南星怔了怔。
好幾秒，才陡地體味男人的言下之意。
剛剛搞怪才平定下的羞赧一瞬湧出心頭。
臉上燒熱，火辣辣的燙，自覺都能煮雞蛋了！
好在宗聶沒追問，只是雙目含笑，盯著他看。
“看，還看！”某人色厲內荏，兇狠地作出要吃人的模樣兒，“再看我吃了你！”
就很幼稚。
男人好脾氣地應答：“好，我不看。”
可視線遲遲沒有挪開。
南星惱羞成怒。
老虎不發威還真當他是hello kitty？！
大展雄威的時候到了。
立志給宗哥一點color看看！
嗷嗚一聲，將人撲倒……
沒有倒。
宗聶業務很熟練，雙臂穩穩地將人抱在懷裏。
南星湊近大臉，跟小狗似的亂啃。
宗聶縱容著、配合著他。
某人發狠又得意：一定要讓宗哥好好感受，他嫻熟高超的吻技！
某日集市淘寶，發現有賣“鶯桃”的，即是櫻桃，游戲裏不太常見。
南星莫名其妙想到一個說法：可以用櫻桃梗打結練吻技。
鬼使神差，就囤了一組。
每每偷空就暗下苦功……雖然至今沒學會怎麽用櫻桃梗打結，自詡可是頗有經驗了！
一定能把宗哥親到暈！
然後，自己就先缺氧了。
糾糾纏纏。
難舍難分。
擁抱他的雙臂，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用力。
倏忽間，鉗制著身體的力道一下子消失。
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也在急速變淡。
沈迷於親熱中的南星楞了楞。
下意識睜眼……
宗聶的身形變得虛幻。
隱約有種扭曲感。
就好像“信號不穩定”一樣，全息生成的影像在閃動。
南星心裏一突，莫名不安，連忙喊：“宗哥！”
突變來得太快了。
宗聶的面目一瞬已經看不清楚。
模模糊糊，應該在對他笑。
“等……”
他張嘴說著什麽，但“信號”問題，南星聽不明白。
“宗哥！”
男人的身影“溶解”，點點星光般飛快消散。
南星楞在原地，一時不知所措——
傻站足足一分鐘。
他驀地反應了過來，亟不可待打開論壇，試圖查明白宗哥是什麽情況。
下線的光效不是那樣的！
可惜一無所獲。
很快，他想到求助AI客服。
客服只重覆一句：“對不起，玩家權限不足，無權過問。”
南星皺眉。
客服這樣什麽也沒說，反而容易讓人聯想翩翩。
更慌了。
好在他馬上想起來，自己人還在毓秀山莊，可以直接找上宗哥表弟問問啊，說不準對方知道是怎麽回事。
果斷下線，馬不停蹄直奔巢笙的住處。
對方人在《踏古》玩游戲。
南星莫名松了一口氣。
可還是擔心，顧不得禮不禮貌了，直接就呼叫人。
巢笙看到他就笑：“這麽火急火燎的，被懸賞令給嚇……”
“宗哥莫名其妙就掉線了！”
找不到更適合的話語形容先前一幕，南星只能將之歸結為“掉線”。
“掉……什麽？！”
巢笙驚得打了個趔趄。
不等南星細說情況，他匆匆轉身回房，勉強記得囑咐一句：“你等我一下！”
南星怔忪。
傻等著五分鐘，整個人都焦慮了。
房門“哐”地被大力拉開。
巢笙恢覆了笑容，比尋常笑得燦爛多了。
“三兒，快來快來，老哥想見你！”
……誒？
巢笙塞給他一個型號“古老”的通訊器：“有什麽悄悄話去小客廳說，我在外面給你們把風。”
還把風呢，又不是做賊！
重獲宗聶消息的南星，一下子就放松了心情。
真是的，嚇死他了！
來到小客廳，按照巢笙吩咐的，操作通訊器。
虛空是一塊大號光屏。
短發的宗聶穿著一身白，靠躺在……床上？
本來想跟男人撒個嬌抱怨幾句的南星微微一怔。
現實裏的宗哥，氣質自帶疏離感，看著有些陌生。
這不是重點。
其人氣色蒼白得厲害，一看就極其不健康。
“你……”
光屏裏的宗聶同步開口：“嚇到你了嗎？抱歉。”
對著南星安撫一笑，很溫暖。
“我本來想立刻上線，但……”話語頓了頓。
南星平覆著心情，沒糾結有的沒的，低聲問：“你生病了嗎？”
宗聶默了默，才道：“在養傷。”
“啊……”
往常慣愛耍嘴皮子的南星，這時竟想不起來說些什麽。
幹巴巴問：“嚴重嗎？”
宗聶對他笑。
答案不言自明。
南星不自覺咬著唇，亂糟糟的情緒在胸腔翻攪。
這時，對面傳來一聲：“聶宗，時間到了，該做下一項檢查。”
宗聶對不知什麽人說了聲：“請稍等一分鐘。”
他溫聲安撫：“別擔心，過……過半個月我應該就可以上線了。”
半個月？
本來就瞎擔心對方身體的南星，這會兒忍不住了，一個熱血上頭，就問：“宗哥，我能去找你嗎？”
宗聶楞了楞。
“如果，如果你歡迎的話。”南星沒什麽底氣。
男人目光溫柔，笑：“我自然歡迎星辰的到來。不過……”
“不過什麽？”某人急不可耐追問。
“你來了這兒，就不能再離開了。”
什麽意思？
宗聶蒼白的臉色隱約多了些血氣，說：“我的情況有些覆雜，只允許家屬探望。”
南星反應了幾秒，臉頰發熱，小聲嘀咕：“我，我難道不算家屬？”
宗聶輕笑：“等我打申請……好嗎？”
某人難得乖巧，點頭：“好。”
光屏另一頭一直有人在催促；
南星顧慮著宗聶的傷勢，不敢多廢話，連忙跟著催促讓對方“掛電話”。
“這麽快？”
“把風”的巢笙詫異：“有說到一分鐘嗎？”
南星恢覆淡定，一副宗聶家屬的姿態，道：“得先檢查身體，有什麽話等見面了再說嘛。”
“見面？”巢笙笑嘆，“真好啊。”
南星矜持：“得先打申請，不過宗哥說，肯定能通過的。”
巢笙挑眉：“申請？你確定？”
“嗯。”
巢笙一看就心情好，開玩笑道：“你可想好了，跟老哥這種人結婚，到時候感情破裂，想離婚法律都不允許哦！”
南星差點“呸”了他一聲。
——長了張嘴巴可把你能的！
驕傲地擡下巴：“才不會！”
有一搭沒一搭扯著沒營養的話題，兩人默契地避開討論宗聶的傷情，直到……
南星的個人端收到一份“保證書”。
由軍部直接送達，具有法律效果的……可以比之古代男女婚前的“定帖”。
確定他跟宗聶的婚約。
盡管不是正經的結婚證，一旦南星自願簽字，以後再想悔婚，除非宗聶有重大過錯，否則都會被駁回。
哪怕拖著不領證，對方不好強制他結婚，但南星想跟別的什麽人談婚論嫁，絕無可能，被判定行為惡劣的話，將會被法律制裁。
有點嚇人。
南星表示不怕，絲毫沒拖泥帶水，第一時間簽下自己的大名，並通過虹膜、指紋、基因等多重驗證。
默默圍觀的巢笙囧了：“你、你真是心大。”
南星歪頭，斜眼打量表弟同學，以一種藐視單身狗的優越口吻說：“兩口子的事，你不懂！”
巢笙：“……”
未來人辦事效率超快。
南星簽下的保證書回傳，不到十分鐘，被驗證有效。
巢笙這才問：“老哥的具體情況，你清楚嗎？就這麽把自己賣了？”
南星一臉睿智的表情：“精神力問題嗎？那又怎麽樣？我看他狀態還算穩定，大不了以後就在游戲裏過日子。”
巢笙驚訝道：“老哥跟你說了？”
南星輕哼：“我有腦子。”
宗聶身上的違和，他作為朝夕相處的同居者，不是沒有感覺；
但，以往腦補的是諜影重重+黑客帝國的劇情。
直到宗哥詭異掉線……
飛快回憶著對方說的所有話，想到其曾受過輻射、精神力發生異變，自然聯想卡地亞精神力失控、通過游戲倉療養的事，一切有如撥雲見日。
巢笙嘆：“你不知道吧？當年老哥精神力崩潰，被判定腦死亡……家裏悲痛不已，不願接受事實，因為身體保留著輕微呼吸，就一直沒放棄治療。誰都沒想到，”突然笑出聲，他強調，“誰都沒想到，隔了一年多，居然捕獲到老哥的精神力波動。”
南星喃喃低語：“那麽嚴重的嗎？”
不由得發問：“宗哥怎麽會傷成那樣？”
巢笙仰望天空，指向星海：“你以為謬種是怎麽被爆掉老巢的？”
南星怔了怔。
巢笙面露既自豪又心酸的笑：“老哥是首個精神力突破維度、形成生命體的人類……可惜，他是在絕境中突破的，跟敵人同歸於盡……身體是一塊一塊拼湊起來的，慶幸腦袋跟心臟殘存著活力。”
一向沒心沒肺的南星突然就淚流滿面。
巢笙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安慰：“別哭啊你，回頭被老哥知道了，可不得扁死我啊！”
南星不搭理他，雙手捂著臉，眼淚洶湧，根本壓制不住，淚水打濕掌心，從指縫間滲出。
巢笙慌得揪著頭發：“別、別難受，過去好久的事了，老哥現在的情況穩定得很。潘醫師說，他精神力有恢覆的可能，就算比不上以前，人總是好好的，退役了也不用再上戰場……”
南星根本聽不見他的話，嗚嗚咽咽勉強擠出一句：“我想見宗哥。”
巢笙跳起來：“見見見見，馬上見，我找金燦燦借星艦，很快，最多五天，就能見到老哥！”
·
相距擬藍星不知多少光年的一個小星球。
山清水秀，人跡稀罕。
行走在其上，讓人恍惚以為回到現代的鄉下。
南星倏地頓步。
山花盛放。
宗聶坐在樹下，整個人氣色比五天前好多了。
他聞聲擡頭，看到傻楞在原地的某人，輕輕一笑：“你來了，星辰。”
南星緩緩勾起嘴：“嗯，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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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不舍又矛盾地急切，離開男人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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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捂著臉，害臊的小樣兒還以為被人奪了貞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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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談過戀愛的小菜雞強壓著亂蹦的心跳，不由得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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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到很輕的一聲“呵”。
單純的笑聲，不帶嘲諷的。
南星聞聲看過去——
宗聶笑意盈盈，眼神柔和到讓人肉麻，很專註地凝視著自己。
哎呀，好害羞啊！
某人忸忸怩怩，一副“少女”作態。
宗聶見了，笑意更深。
南星梗著脖子強作鎮定：“看，看什麽看……”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硬了，連忙放緩聲調，喚著，“宗哥~”
宗聶始終噙著笑，聽到問題，只搖搖頭，不答。
“好了別看了！”
厚皮鐵臉神功已然大成的某人，微擡著下巴，一副傲嬌作態：“哼，萬一被小爺無與倫比的美貌迷住了可咋辦？”
“奴家早已身許檀郎，無法消受尊駕的癡愛。”
很戲精地一個人演起一部戲，咿咿呀呀曲不成調，亂七八糟扯著一堆詞：“天涯何處無芳草，多情卻被無情惱。知君用心如日月，哎~恨不相逢未嫁時。”
宗聶認真聽著某人“唱戲”，忽而問：“檀郎是誰？”
以為男人在認真詢問，南星不假思索回：“古人對夫婿的美稱，就是老公的意思。”
宗聶輕笑，再問：“是誰？”
南星怔了怔。
好幾秒，才陡地體味男人的言下之意。
剛剛搞怪才平定下的羞赧一瞬湧出心頭。
臉上燒熱，火辣辣的燙，自覺都能煮雞蛋了！
好在宗聶沒追問，只是雙目含笑，盯著他看。
“看，還看！”某人色厲內荏，兇狠地作出要吃人的模樣兒，“再看我吃了你！”
就很幼稚。
男人好脾氣地應答：“好，我不看。”
可視線遲遲沒有挪開。
南星惱羞成怒。
老虎不發威還真當他是hello kitty？！
大展雄威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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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一聲，將人撲倒……
沒有倒。
宗聶業務很熟練，雙臂穩穩地將人抱在懷裏。
南星湊近大臉，跟小狗似的亂啃。
宗聶縱容著、配合著他。
某人發狠又得意：一定要讓宗哥好好感受，他嫻熟高超的吻技！
某日集市淘寶，發現有賣“鶯桃”的，即是櫻桃，游戲裏不太常見。
南星莫名其妙想到一個說法：可以用櫻桃梗打結練吻技。
鬼使神差，就囤了一組。
每每偷空就暗下苦功……雖然至今沒學會怎麽用櫻桃梗打結，自詡可是頗有經驗了！
一定能把宗哥親到暈！
然後，自己就先缺氧了。
糾糾纏纏。
難舍難分。
擁抱他的雙臂，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用力。
倏忽間，鉗制著身體的力道一下子消失。
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也在急速變淡。
沈迷於親熱中的南星楞了楞。
下意識睜眼……
宗聶的身形變得虛幻。
隱約有種扭曲感。
就好像“信號不穩定”一樣，全息生成的影像在閃動。
南星心裏一突，莫名不安，連忙喊：“宗哥！”
突變來得太快了。
宗聶的面目一瞬已經看不清楚。
模模糊糊，應該在對他笑。
“等……”
他張嘴說著什麽，但“信號”問題，南星聽不明白。
“宗哥！”
男人的身影“溶解”，點點星光般飛快消散。
南星楞在原地，一時不知所措——
傻站足足一分鐘。
他驀地反應了過來，亟不可待打開論壇，試圖查明白宗哥是什麽情況。
下線的光效不是那樣的！
可惜一無所獲。
很快，他想到求助AI客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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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皺眉。
客服這樣什麽也沒說，反而容易讓人聯想翩翩。
更慌了。
好在他馬上想起來，自己人還在毓秀山莊，可以直接找上宗哥表弟問問啊，說不準對方知道是怎麽回事。
果斷下線，馬不停蹄直奔巢笙的住處。
對方人在《踏古》玩游戲。
南星莫名松了一口氣。
可還是擔心，顧不得禮不禮貌了，直接就呼叫人。
巢笙看到他就笑：“這麽火急火燎的，被懸賞令給嚇……”
“宗哥莫名其妙就掉線了！”
找不到更適合的話語形容先前一幕，南星只能將之歸結為“掉線”。
“掉……什麽？！”
巢笙驚得打了個趔趄。
不等南星細說情況，他匆匆轉身回房，勉強記得囑咐一句：“你等我一下！”
南星怔忪。
傻等著五分鐘，整個人都焦慮了。
房門“哐”地被大力拉開。
巢笙恢覆了笑容，比尋常笑得燦爛多了。
“三兒，快來快來，老哥想見你！”
……誒？
巢笙塞給他一個型號“古老”的通訊器：“有什麽悄悄話去小客廳說，我在外面給你們把風。”
還把風呢，又不是做賊！
重獲宗聶消息的南星，一下子就放松了心情。
真是的，嚇死他了！
來到小客廳，按照巢笙吩咐的，操作通訊器。
虛空是一塊大號光屏。
短發的宗聶穿著一身白，靠躺在……床上？
本來想跟男人撒個嬌抱怨幾句的南星微微一怔。
現實裏的宗哥，氣質自帶疏離感，看著有些陌生。
這不是重點。
其人氣色蒼白得厲害，一看就極其不健康。
“你……”
光屏裏的宗聶同步開口：“嚇到你了嗎？抱歉。”
對著南星安撫一笑，很溫暖。
“我本來想立刻上線，但……”話語頓了頓。
南星平覆著心情，沒糾結有的沒的，低聲問：“你生病了嗎？”
宗聶默了默，才道：“在養傷。”
“啊……”
往常慣愛耍嘴皮子的南星，這時竟想不起來說些什麽。
幹巴巴問：“嚴重嗎？”
宗聶對他笑。
答案不言自明。
南星不自覺咬著唇，亂糟糟的情緒在胸腔翻攪。
這時，對面傳來一聲：“聶宗，時間到了，該做下一項檢查。”
宗聶對不知什麽人說了聲：“請稍等一分鐘。”
他溫聲安撫：“別擔心，過……過半個月我應該就可以上線了。”
半個月？
本來就瞎擔心對方身體的南星，這會兒忍不住了，一個熱血上頭，就問：“宗哥，我能去找你嗎？”
宗聶楞了楞。
“如果，如果你歡迎的話。”南星沒什麽底氣。
男人目光溫柔，笑：“我自然歡迎星辰的到來。不過……”
“不過什麽？”某人急不可耐追問。
“你來了這兒，就不能再離開了。”
什麽意思？
宗聶蒼白的臉色隱約多了些血氣，說：“我的情況有些覆雜，只允許家屬探望。”
南星反應了幾秒，臉頰發熱，小聲嘀咕：“我，我難道不算家屬？”
宗聶輕笑：“等我打申請……好嗎？”
某人難得乖巧，點頭：“好。”
光屏另一頭一直有人在催促；
南星顧慮著宗聶的傷勢，不敢多廢話，連忙跟著催促讓對方“掛電話”。
“這麽快？”
“把風”的巢笙詫異：“有說到一分鐘嗎？”
南星恢覆淡定，一副宗聶家屬的姿態，道：“得先檢查身體，有什麽話等見面了再說嘛。”
“見面？”巢笙笑嘆，“真好啊。”
南星矜持：“得先打申請，不過宗哥說，肯定能通過的。”
巢笙挑眉：“申請？你確定？”
“嗯。”
巢笙一看就心情好，開玩笑道：“你可想好了，跟老哥這種人結婚，到時候感情破裂，想離婚法律都不允許哦！”
南星差點“呸”了他一聲。
——長了張嘴巴可把你能的！
驕傲地擡下巴：“才不會！”
有一搭沒一搭扯著沒營養的話題，兩人默契地避開討論宗聶的傷情，直到……
南星的個人端收到一份“保證書”。
由軍部直接送達，具有法律效果的……可以比之古代男女婚前的“定帖”。
確定他跟宗聶的婚約。
盡管不是正經的結婚證，一旦南星自願簽字，以後再想悔婚，除非宗聶有重大過錯，否則都會被駁回。
哪怕拖著不領證，對方不好強制他結婚，但南星想跟別的什麽人談婚論嫁，絕無可能，被判定行為惡劣的話，將會被法律制裁。
有點嚇人。
南星表示不怕，絲毫沒拖泥帶水，第一時間簽下自己的大名，並通過虹膜、指紋、基因等多重驗證。
默默圍觀的巢笙囧了：“你、你真是心大。”
南星歪頭，斜眼打量表弟同學，以一種藐視單身狗的優越口吻說：“兩口子的事，你不懂！”
巢笙：“……”
未來人辦事效率超快。
南星簽下的保證書回傳，不到十分鐘，被驗證有效。
巢笙這才問：“老哥的具體情況，你清楚嗎？就這麽把自己賣了？”
南星一臉睿智的表情：“精神力問題嗎？那又怎麽樣？我看他狀態還算穩定，大不了以後就在游戲裏過日子。”
巢笙驚訝道：“老哥跟你說了？”
南星輕哼：“我有腦子。”
宗聶身上的違和，他作為朝夕相處的同居者，不是沒有感覺；
但，以往腦補的是諜影重重+黑客帝國的劇情。
直到宗哥詭異掉線……
飛快回憶著對方說的所有話，想到其曾受過輻射、精神力發生異變，自然聯想卡地亞精神力失控、通過游戲倉療養的事，一切有如撥雲見日。
巢笙嘆：“你不知道吧？當年老哥精神力崩潰，被判定腦死亡……家裏悲痛不已，不願接受事實，因為身體保留著輕微呼吸，就一直沒放棄治療。誰都沒想到，”突然笑出聲，他強調，“誰都沒想到，隔了一年多，居然捕獲到老哥的精神力波動。”
南星喃喃低語：“那麽嚴重的嗎？”
不由得發問：“宗哥怎麽會傷成那樣？”
巢笙仰望天空，指向星海：“你以為謬種是怎麽被爆掉老巢的？”
南星怔了怔。
巢笙面露既自豪又心酸的笑：“老哥是首個精神力突破維度、形成生命體的人類……可惜，他是在絕境中突破的，跟敵人同歸於盡……身體是一塊一塊拼湊起來的，慶幸腦袋跟心臟殘存著活力。”
一向沒心沒肺的南星突然就淚流滿面。
巢笙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安慰：“別哭啊你，回頭被老哥知道了，可不得扁死我啊！”
南星不搭理他，雙手捂著臉，眼淚洶湧，根本壓制不住，淚水打濕掌心，從指縫間滲出。
巢笙慌得揪著頭發：“別、別難受，過去好久的事了，老哥現在的情況穩定得很。潘醫師說，他精神力有恢覆的可能，就算比不上以前，人總是好好的，退役了也不用再上戰場……”
南星根本聽不見他的話，嗚嗚咽咽勉強擠出一句：“我想見宗哥。”
巢笙跳起來：“見見見見，馬上見，我找金燦燦借星艦，很快，最多五天，就能見到老哥！”
·
相距擬藍星不知多少光年的一個小星球。
山清水秀，人跡稀罕。
行走在其上，讓人恍惚以為回到現代的鄉下。
南星倏地頓步。
山花盛放。
宗聶坐在樹下，整個人氣色比五天前好多了。
他聞聲擡頭，看到傻楞在原地的某人，輕輕一笑：“你來了，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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