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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伽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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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伽櫻(4)

夜裏的房間寂靜清冷,墻上掛著的巴洛克風格大鐘指針在嘀嗒嘀嗒,有節奏的走著。素雅的天花板懸著的水晶吊燈散發出柔和而溫情的亮黃色光亮。

何楚儀坐在沙發上喘夠了氣,她才走到堆在客廳中央那個大麻袋面前蹲下身,雙手捉在綁得實實的麻袋口上,一提勁,往浴室裏拖了進去。

浴室的裝潢是參照了中世紀歐洲的田園風格,四面墻潔白如雪,和白色的潔具相輔相成。淺綠色的地磚猶如一塊塊田地延伸向遠方,一邊靠著的小型水藍色浴室櫃就像是一片小湖泊。浴缸臨著上方的推拉式暗色窗口,讓人在沐浴的裏面也能呼吸到新鮮空氣。

冬天的時候,開著窗會冷,何楚儀習慣在沐浴前把窗戶關上。

她把麻袋拖進了浴室,蹲下身子去解開麻袋。麻袋解開了,她小心的把裏面的東西搬運出來。

那裏面裝著的是一個昏睡的女人。女人很漂亮,看起來也很年輕。何楚儀把女人從麻袋裏拖出來,吃力地搬到了浴缸裏。

女人整個身體躺進浴缸裏,何楚儀仔細端詳著女人,倏然間看到女人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個海洋之心的鉆戒。

這個鉆戒真是值得回憶。於成風的事業步上正軌,賺到第一桶金的時候,他就到珠寶店給她定了一顆在內面寫上她名字的海洋之心鉆戒。那時候她被感動得以為自己真的沒有看走眼。才過了幾年?竟然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句話她從來不信,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了。

她想把戒指從女人的無名指裏褪下來,可是太合適了完全褪不出來。她走去廚房,拿了一把鋒利的菜刀進來,隨即很順手的就把浴室的門鎖上了。

女人只是被乙醚迷暈了,等藥效過去就會醒來。如果在她砍下女人無名指時女人因為痛而清醒過來就不好辦了,首先先要控制女人的知覺才行。而控制一個人知覺最好最快速的方法就是殺死她。

何楚儀撫摸著女人光潔漂亮的臉蛋,毫不憐憫地說:“這不是你的錯,只是你不應該跟一個有婦之夫糾纏。”

何楚儀結婚前是在醫院工作,所以她很清楚人體的構造和哪裏才能造成致命傷害。現在她已經當了全職主婦,但是要重拾起以前的知識也不困難。

只是她並不想為一個小三小四而浪費自己的精神。她舉起菜刀,沒有任何遲疑,快速往女人白皙細長的脖子裏砍了下去。血一下子就飛濺開來,落到她的全身和墻上,女人的頭從浴缸裏骨碌碌地滾到了淺綠色的地面上,那血和綠色形成了鮮艷的對比,詭異而陰森。

何楚儀的表情沒什麽變化,好像她砍的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只雞。沒有醒來引起不必要麻煩的威脅,她繼續舉刀砍掉了女人戴著戒指的無名指。

無名指掉到地上,戒指也褪了出來。她沾滿血的手拿起戒指向內面看了一眼,刻了一個名字,這女人叫蜜棗嗎?

果然是於成風定制的戒指沒錯。

說來於成風明天會回家吃午飯,她要加快速度了。收好戒指,何楚儀又舉起菜刀在女人身上砍了起來。那飛濺而起的血把本來潔白的浴室染色,猶如是一個修羅場。

於成風開著雷克薩斯往回家路上行駛的時候,打了個電話給蜜棗,回答他的卻是不斷的忙音。怎麽回事?蜜棗這個女人平時都是隨叫隨到,今天怎麽不接他的電話了?還想著今晚跟她一起玩玩。

何楚儀揭開鍋,看著鍋裏盛滿鮮肉的湯。成色差不多了,她從一邊的調料盒子裏舀了一湯匙的鹽放進肉湯裏,又覺得不夠,再加了小半勺,最後她把那個女人的戒指丟進了湯裏面。

肉湯剛煮好,於成風就回來了。

何楚儀盛起湯端到了餐廳的飯桌上:“你回來的剛好,我煮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和最愛喝的肉湯。”

於成風脫下厚重的大衣掛到了門邊的衣架上,到飯桌邊坐下:“前幾天你才過了生日,今天是要給我過生日嗎?”

何楚儀盛飯過來解下圍裙也坐下來:“你自己生日你自己還不知道嗎?見你最近工作這麽辛苦,特地做給你補身子的。”

於成風聞著肉湯飄起的香味,已經饑腸轆轆了:“還是你對我最好。”

何楚儀淡然的笑著不說話,端起自己的飯碗低下頭夾菜吃飯,對肉湯和紅燒肉卻一動不動。

於成風端起碗就猛地灌了幾口,只覺得味道與平時喝的不大一樣:“這肉湯什麽做的,味道跟以往不大一樣。”

何楚儀泰然自若的輕笑說:“腌制的槽豬肉,味道很特別對不對?那盤紅燒肉也是這個做的,嘗嘗看。”

於成風沒有懷疑,撈起筷子就夾了一塊紅燒肉送進嘴裏:“真香,而且這肉很嫩,一定是你精心挑選的吧?”好肉好菜,於成風胃口大開,很快就吃光了一碗飯,讓何楚儀再給他添了一碗。

“當然,挑了最好吃的部分,其它的都拿去丟了。要是你喜歡吃,下次我再做。”何楚儀微笑道。

吃飽後,於成風又乘了一碗湯喝。喝到最後的時候感覺口裏有什麽異物,他拿出來看,是個戒指,還是他定制的戒指。

在一邊看到的何楚儀笑了笑,伸手從他手裏拿了過去:“一定是我煮湯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下去。”然後起身收拾碗筷。

於成風笑了笑,心裏卻開始覺得不大舒服,心裏撥涼撥涼,說不出的違和。過一會兒他沒往深處想了,對何楚儀說道:“今晚公司也要加班,你不要等我回來吃飯了。”

何楚儀依舊像平時那樣溫順:“好,那明天會回來吃飯麽?”

於成風想了想,說:“不回來了。”

何楚儀背對著於成風,在水槽裏清洗著碗筷。聽到他這麽說沒什麽大的反應,只是淡淡地喃了一句話:“這是第一次。”

過了一星期後她又拖了一個麻袋回家。依舊像第一次那樣把女人的頭砍下來,再砍掉無名指,摘下戒指,第二天就又煮了一鍋肉湯和紅燒肉。隔一個星期就砍第三個,第四個,如法炮制。

於成風食髓知味,覺得這些腌槽豬肉越吃越美味,忍不住胃口大開。前三次從肉湯吃出戒指,而這次從紅燒肉那裏吃出了戒指。

何楚儀很稀松平常的從他手裏拿過戒指:“又掉到紅燒肉裏了嗎?”

於成風忍不住生氣:“你最近做飯怎麽老是把戒指掉菜裏?”話一出口才驀然想起前一次心裏覺得違和是因為什麽:“你戒指不是早收起來了嗎,怎麽……”

何楚儀眼睛直直地盯住於成風,也不說話,表情肅穆而充滿了怨恨,“只是很懷念就拿了出來,沒想到瘦太多不合手了。”

那表情盯得於成風心裏一涼,他害怕何楚儀發現自己在外面有女人,很快就換了話題:“原來是這樣。不合手就不要戴了,我給你買杖新的。”

“有些東西還是舊的感情深。”何楚儀苦澀的笑了笑,又問:“你已經很久沒回家睡過覺了,工作再忙偶爾也要回家睡睡。”

“不忙的時候再說吧。”

何楚儀早知道他會這樣,自己又喃喃道:“第三次了。”

於成風吃過午飯就去公司交待一些事宜和去外面見客戶。而蜜棗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不知道那個金錢至上的女人是不是又傍上什麽大款了。

為了錢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不值得他付出感情。他又打電話給另一個女人,結果另一個女人的電話也打不通。再打給第三個,第四個,每個人的手機都是忙音。

真是見鬼了,最近他怎麽諸事不順?沒有辦法,情動難消,他只好又打給他包養的最後一個女人。

夜晚的大街上早早就從一天的喧囂中沈澱下來,周圍游蕩著一種寧靜致遠的氛圍。冬霧下的路燈燈光籠罩上一朦朧的昏黃,冷風在呼呼的叫囂著存在感。

暗夜的小巷在這樣的冬日裏罩上了一層神秘而陰森的氣息。何楚儀就站在這片陰冷黑暗中,呼吸平緩。她拿著手機,手機面亮起的熟悉號碼讓她的心更加冰冷。她往地上昏了過去的女人瞄了一眼,按了手機的拒聽鍵。

從胡小五給來的資料裏顯示,於成風包養的那些女人都是外來人員,在這裏無親無故,生活又極其放蕩,經常花天酒地夜不歸宿。要是忽然不見也不會有人找她們,這倒給她節省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紅燒肉和肉湯已經做膩了,這次就換個食材。她把女人用麻袋裝好拖回家放到浴缸裏,開始肢解女人。

她已經駕輕就熟,很快就把屍體分解成豆腐塊大小的形狀。她用醫用防腐劑塗滿在早已經滴幹血的頭顱周圍,用一塊白布包起來,擱到一邊。弄好這些步驟後,她把割好的肉放進了冰箱裏,然後把浴室清洗幹凈了,最後拎著白布包裹的頭顱進到嬰兒房裏。

她走到堆了七八個大型毛絨動物布偶的嬰兒床邊,拿起一個灰色的兔子布偶,從後面的縫線中往左右兩邊扯開,挖了一些棉花出來,把頭顱塞進了布偶的肚子裏,再把挖出來的棉花塞回去,找來針線縫好。

洗了手,她去抱了抱伽櫻,吻了吻說:“爸爸一定會回心轉意。別擔心,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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