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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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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氏已經宣布了,馬上要跟賀氏共同開發高端智能養老社區,共投資200億!”

聽到薛靜這麽說,組員們也馬上湊近看看,然後指著新聞說,不就是兩家企業聯手嗎,也沒說總裁訂婚啊?

“你們懂什麽啊!這就算是政治聯姻也是聯姻啊,200億啊,有什麽比兩家結親更讓人放心把錢投進去呢!”

薛靜手指點著他們說:“你們這些毫無政治敏銳度和新聞觀察度的人,昨天頭條就已經拍到兩人在美國一起的照片啦,而且總部那邊最近就有消息放出來說準太子和賀家女兒要結婚,只要項目落定基本上就是既定事實啦!”

說完又趴回到桌子上不停的嘆氣,“我真的只是黃粱一夢啊,現在都講究強強聯手、門當戶對,我就算穿上真的香奈兒都像是高仿的,怎麽跟人家真正的名媛比,聽說那個賀欣怡她姥爺是上將呢,官商聯手,千古佳話啊!啊啊啊!”

組員們終於搞清楚薛靜是怎麽回事,忙笑著開導說靜姐就是我們眼中的名媛閨秀,要是不嫌棄就找我們對付對付吧,薛靜佯怒的笑著就把他們哄走了。

……

林凡盯著電腦屏幕姿勢久久都沒有變過,直到大家都各自回去開始重新工作了,他才慢慢把僵硬的手放回到桌面上,打開一個網址後就輸入了“祁氏賀氏”的關鍵字。

果然如薛靜所說,網上鋪天蓋地都是兩個企業聯手的新聞,憑剛才聽到的記憶他又輸入了祁天和賀欣怡的名字,然後就看到一張祁天給一個女子拉開副駕駛門的背影照片。

即使只拍到了側面,但通過大概的身高和頭發長度,林凡認出了就是那天在樓下見到的女人。

八卦網站上沒有寫明訂婚的事,只是模糊的表達在美國拍到兩人結伴出行,疑似正在戀愛的信息……

關上電腦界面忽然感覺手有點冷,於是林凡起身去休息室泡杯熱茶來到窗邊往外看去。這個季節正是銀杏結果的季節,樓下金黃色的葉子和果實散落一地,就跟當年學校裏的一樣,記得每到這個季節和祁天走在路上時,祁天總忍不住抱怨說,挺好的景兒就被這銀杏果搞得臭臭的破壞氣氛。那時他還總笑罵,每年有好多人來這拾果子,你當學校是為了你營造氣氛才種的呢……

“我走後你好好考慮我說的話,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當這句話在耳邊回放,林凡在心裏問,祁天,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老大,你在這兒呢?”

薛靜進入茶室後打斷了林凡的思緒,“看什麽呢?都叫了你兩遍了。”

“沒事,就是休息會兒。”

薛靜拉開可樂罐喝了一口,又左右活動了一下肩膀說:“昨天陪我失戀的GAY蜜喝到後半夜,現在還沒緩過來勁兒呢。”

“是上次你說的朋友?”林凡突然像是無意識的問。

“對對對,就是上次跟你說過的那人,上次還猶豫呢,這次徹底分了。”

“他們倆,怎麽回事?”

薛靜邊揉著脖頸邊說:“他倆學校那會兒就認識了一直挺好的,今年開始他男朋友父母逼結婚逼的厲害,後來他男友就妥協了,我朋友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呢。”

見林凡沒再說話只是沈默的拿著茶杯看向窗外,薛靜轉過頭突然好奇的問:“老大,認識你這麽久頭一次見你八卦耶,怎麽突然想到問這個了?”

“沒什麽,聽你說到了有點好奇而已。”

薛靜懵懵懂懂的點點頭後繼續說:“其實他這個男友真挺渣的,居然跟我朋友說結婚就是為了給父母一個交代,其實還是想跟他在一起,問他願不願意,我朋友居然還問我的意見,我當即就把他拍回去了,跟他說這種男的害人害己分了正好,省得浪費時間。”

接著像是想到什麽似的轉向林凡說:“其實像你辦婚禮朋友那樣能走到最後的,真挺少的……”

後來薛靜又說了些什麽林凡沒聽見,什麽時候離開的也沒註意,就只盯著樓下的幾顆銀杏樹發呆。

看著清潔工人邊打掃邊把葉子連同果實一起裝進黑色的垃圾袋,他才忽然發現,不同的時間地點處理事情的方式怎麽會一樣呢?

祁天這次回來跟他說過幾次重頭開始,可他從未想到也許是另一種意思,他們現在已經不是學校的學生,不僅僅是躲避周圍人的眼光就可以了,擺在祁天面前更重要的也許是對事業有幫助的婚事,所以“重新開始”會不會指的是在他有一個正常婚姻的前提下,讓自己作為他的地下戀人重新開始?

當這個想法在腦中出現時,類似絕望的感覺一點點在林凡體內蔓延開,即使在幾年前分開時也沒有過。

有些東西果然是變了吧,也許那人中途早就已經放棄了,只是回來再見到他才又想邊維持著祁氏二公子的事業和婚姻邊和自己茍且,要不然明明說了三年為什麽六年才回來……

其實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那個人什麽想法和打算跟他還有什麽關系,林凡把早已經涼透了的茶水倒掉,就轉身回到辦公室。

下午陸峰的電話打過來約晚上喝一杯,這次林凡沒有因為堆積的工作拒絕而是當即就答應下來。

……

晚上按照地址如約來到酒吧,當看到門頭“暗夜”兩個字後,林凡皺了皺眉才進去。

坐下後環視了幾乎滿場的人群,林凡問:“怎麽找的這個地方?”

“網紅酒吧啊!每次都去同一個酒吧我都膩了,我這都快結婚了,怎麽也得在當婦男前時髦一把。”陸峰笑嘻嘻的說後,就擡手招來了服務員,“喝什麽?”

“還是啤酒吧。”

“別啊,他們家酒調的不錯,很多都是獨創的,試試吧。”

點完酒後陸峰側身看著酒吧場地中央說:“聽說這兒偶爾會有小有名氣的網紅明星來串場,但酒吧從來不對外公布就像節日彩蛋似的,所以好多人就天天來這兒等著,這才這麽火。”

林凡也看了看此刻對他來說有些鬧騰的酒吧,跟著點了點頭。

“你今天狀態不對啊?怎麽了?”陸峰轉過頭來問,林凡以前說的也少,但被自己在旁邊叨叨的多少也會說上兩句,今天卻特別沈默。

林凡低著搖搖頭,“沒什麽,最近工作太忙了,有點兒累了。”

“我看你是心事太重了,明明比我小一歲,說起話來跟我大爺似的……哦,忘了正事兒,”陸峰突然說:“那個合同徐姣找人看了,我勸你還是別辭了。”

“怎麽說?”林凡擡起頭問。

“按照合同,你如果單方面想離職而公司不同意,需要賠償去年年薪的三倍作為公司對你技術培養的補償才行,而且兩年內都不能在同行業就職。”陸峰喝了一口服務員剛遞過來的酒說:“算算吧,能賠的起嗎?”

“還有別的辦法嗎?”

“沒了,因為合同很明確,如果是新入職員工還好,像你這樣的級別就只有這種方法了。”

林凡拿起酒杯也喝了口後才沈聲說:“行,知道了。”

陸峰往前探身,湊到往林凡近的一點的地方,“到底怎麽回事兒啊?為什麽非要離職?”

“……想換個環境。”沒法跟陸峰說因為他的原因已經讓周圍的人都遭了秧,而且自己還被拉著參與到一個讓他恥於開口的狀態中。

陸峰看著林凡這樣就替他生氣和不值,本來這麽沒有起伏的平靜著生活的一個人,只要那個人出現就一定能掀起驚濤駭浪把他往深淵處拖拽,而他也就任著祁天這麽折騰,這麽多年了居然還停在那裏。

陸峰沒好氣的問:“祁天就天天在易雲待著?祁氏那麽多業務,他就在不去別的地兒走走?”

知道陸峰沒有關註八卦新聞,否則一定不會只說這麽多,但林凡只是答說:“也有不在的時候,這陣就出國了。”

兩人後來又聊聊陸峰結婚的事情,大概快十點的時候陸峰的電話響了,就聽他接起來說:“怎麽了,我跟林凡一起呢……一會兒就回去,明天晚不了……哎呀,就一會兒功夫……你怎麽……好好好……”

聽出來是徐姣在催,於是等陸峰掛了電話後林凡說:“有事快回去吧,也不早了。”

“得,這還沒結婚就管上了,明天我丈母娘早上飛機過來,怕我喝多了一個勁兒的讓我回去,”說著就要叫服務員買單,然後問:“你呢?”

“這陣也不好打車,待會我結賬就行,沒事,你先走吧。”

陸峰看了看林凡,不放心的交代他兩句“別喝多,早點回去”後,就先離開了。

……

今天晚上並沒有什麽明星來駐場,到了這個時間很多人已經先走了,酒吧終於沒有剛來時那麽鬧騰安靜下來。大概又坐了半小時後,林凡看了看時間剛要叫服務員買單,就有個男人過來打招呼說:“Hi,你好啊,帥哥!”

林凡看了看自顧自坐在他對面的男孩兒,應該只有二十左右,但精致的妝容和過於女性化的動作讓他馬上意識到了什麽,於是問:“我們認識嗎?”

沒去理會林凡有些排斥的話語,男孩兒媚笑著嗲聲嗲氣的說:“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啊,上次在Jonny的婚禮上我就見過你啦!”

“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什麽Jonny。” 說著林凡就轉向吧臺舉手示意服務員買單。

“別不承認嘛,就是上海那次,第二天還上頭條了呢。”

即使想起來他說的是什麽,林凡沒表示,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賬單就準備結賬走人。

“別著急走嘛,我請你喝一杯吧,那天就在現場見到你和冬哥了,你們走的早我都沒來得及上去打招呼呢。”

“你認識方冬平?”林凡終於擡頭看向他。

得到了帥哥正眼瞧一下後男孩兒趕緊說:“當然了,我們吃過好多次飯呢。”

其實認識方冬平是真的,Party上見過好幾次,但至於方冬平還記不記得自己他就不太把握了,畢竟主動搭訕過好幾次都被婉拒了。

見是方冬平朋友,林凡不再好意思冷言冷語,於是正式打招呼說:“你好!”

男孩兒瞬間眉開眼笑接著說:“怎麽樣,都算是熟人了,請你喝一杯吧。”

“今天有事,確實要走了。”即使認識方冬平,林凡也本能的不想和他有什麽交流。

“怎麽這麽小氣,”說完又佯嗔似的說:“這樣吧,就一杯,不至於這個面子都不給吧,好歹咱們都認識冬哥。”

聽他這麽說,林凡確實不好再拒絕什麽,畢竟認識方冬平,於是說:“今天有事,喝一杯可能就要走了。”

見林凡已經答應,男孩兒像怕他變卦反悔似的趕緊起身去吧臺拿了兩杯酒,回來後遞給林凡一杯說:“來吧,敬我們有緣相識,我叫Andy。”

“你好,林凡。”

……

喝過這杯酒後不一會兒,林凡就感覺身體輕飄飄的有些不對,以往醉酒時沒有暈的這麽快,心臟也極速的跳個不停,看著眼前這個叫Andy的男孩兒從清晰到模糊,林凡已經聽不清他在跟自己說著什麽了,當意識到這酒有問題時,林凡擡頭問:“你要的什麽酒?”

Andy從另一側的沙發上起身慢慢靠坐在林凡旁邊,然後哈著氣說:“凡哥,都是出來玩兒的不要這麽假正經嘛,不過我就喜歡你這種禁欲範兒的,想讓你放松一下加了點兒好東西而已。”

林凡皺眉憎惡的看向這個人,不曾想看起來不過二十歲的男孩兒竟這麽大膽,不想再繼續待下去他快速起身,可剛站起來,劇烈的眩暈就讓他又重重的靠回到沙發上。

Andy挽著林凡的胳膊貼在他耳邊繼續說:“怎麽樣,舒服嘛?現在還沒到時候呢,待會就更爽了。”

身上沒有絲毫力氣,很多東西就像漂浮在海面上一樣一直搖擺不停,林凡即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桌上的手機也無力起身去拿,在最後意識還清醒的時候,只來得及說一句話:“你敢亂來的話,方冬平不會放過你。”說完就癱軟在沙發上。

……

已經十一點了,Andy無聊的刷著抖音已經半小時了,他轉頭看看不省人事的林凡,心想是走還是留呢?對這個帥哥敏感的反映他也是醉了,才一粒致幻藥而已怎麽就暈了,是體質太敏感了還是壓根就沒吃過?想著這人今晚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自己怎麽樣了就有點洩氣,難得碰見這麽個人間極品還讓自己弄巧成拙了。

正猶豫著桌子上的手機就響了,當他赫然看到屏幕上方冬平三個字的時候,Andy有點兒炸了。

上海圈子裏沒有幾個不認識方冬平的,為人看起來溫文儒雅但聽說也是個狠角色,據說方冬平有次在酒吧撞見他當時的男友劈腿,從此那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沒再上海圈子出現過。

他本以為旁邊這人跟方冬平也就是普通朋友,但能過了11點還打電話的說明關系不簡單。這陣他下藥把方冬平的人撂倒了,今後還能不能在上海混了。

所以當一個服務員經過時,Andy一把抓住他並從兜裏掏出兩百塊錢塞到服務員手上說:“一會兒這個電話再響你接一下,告訴他這是哪裏,就說他朋友醉了讓他來接一下哈。”

說完拿起外套就走,還不忘回頭又交代了一句說:“看著點兒他哈。”

酒吧常有這種事不足為奇,服務員正彎腰要把杯子收走,手機果然響了。接起來說完這邊的情況後,電話裏的人就告訴他會馬上趕來,還一再強調讓他幫忙照顧下待會兒必會答謝。

撂下電話後服務員又開始忙起來,過了一會兒後,想著畢竟拿人錢財於是就走到角落裏看了看昏睡在沙發上的人,忽然這時旁邊手機又響了。

當看到“易雲CEO”幾個字的時候,他攥了攥兜裏的兩百塊錢覺得今晚可能財運來了,於是按下通話鍵說:“你好,這裏是暗夜酒吧,你朋友喝醉了一個人在這兒呢……”

……

方冬平掛了電話後用最快的速度向酒吧趕去,最近他疲於應付證監會審計的各種數據,這段時間一直沒來得及跟林凡見面。今天晚上突然特別想林凡,就像稚嫩的初戀一樣哪怕聽聽那個人的聲音也好,於是在第一遍沒接通後,也不管是不是會半夜打擾又撥通了第二遍。

當從嘈雜環境中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時,他緊張的直接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直到聽到說你朋友在酒吧喝醉後他才松了口氣,但還是擔心的以能用的最快速度趕來這裏。

在酒吧的角落找到人後他才終於踏實安心了,當他俯下身試著輕喚幾遍時,林凡卻像是昏睡一樣絲毫沒有反映。

知道林凡不是這麽沒自制力的人,於是就問站在旁邊的服務員說:“剛才誰和他喝一起喝的酒。”

“一開始是個男的,走了以後又來了一個,額……”像是想想怎麽措辭比較合適似的又說:“又來了一個比較女性化的男的,後來也走了。”

方冬平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又低頭看了看沙發中的他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慶幸那人不夠膽大包天,否則他不敢想象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

“已經快一小時了他也沒醒,我一直在旁邊守著呢,領班催了好幾次還說要扣工資呢。”服務員笑著提醒說。

拿出早準備好的一沓小費遞過去,方冬平道謝後又說:“能不能幫我拿些冰水和毛巾來?”

“好的,沒問題。”服務員接過錢,就笑著先走開了。

方冬平用水浸濕的毛巾輕輕給林凡擦拭起來,心裏有些埋怨這個人怎麽這麽不設防呢?而當他從額頭擦拭到眉廓再到臉頰時,方冬平覺得呼吸有些急促了,在這人清醒的時候從沒如此靠近過,此刻看著近在眼前像嬰兒一樣熟睡的林凡,他只能用全部意志力控制自己不要吻下去。

深呼吸了一次後,方冬平用胳膊擎著林凡的脖頸試著給他餵了幾口水,等終於看到他慢慢吞咽的動作後,才又試著叫了幾聲:“林凡,林凡,能聽見嗎?”

應該是聽見了他的呼喚,就見林凡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然後就那麽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最後終於輕輕的笑著說:“你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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