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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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簡單吃過早飯後，林凡還是抱著僥幸心理撥通了物業的電話。
“你好，物業嗎？”
“對，請問有什麽事嗎？”那邊一個年輕的女聲傳來。
“我是2002的業主林凡，我想問一下2001的業主是換了還是原業主把房租出去了。”
“等等我幫您查一下……”
掛斷電話後林凡慢慢來到窗邊，霧霾兩天過後難得今天空氣不錯，但此刻透著亮的天空卻也和他混沌的情緒形成了強烈對比。
祁天回來了，用這種方式向他昭示著讓他做好持久戰的準備，公司也好房子也罷，那個人正一點點的拉著本想當旁觀者的自己入局。
一想到今後的生活將不可避免的陷入一團亂麻之中，林凡就不自覺的低頭揉搓了一下眉心，這麽多年了，這人到底想幹什麽？如果僅僅是打擊報覆未免有點太興師動眾了。
但當想到也許會是另一種可能時，林凡慢慢把眼睛睜開，片刻後馬上甩頭把剛才一閃而過的想法揮去，跟自己說了聲不可能後，林凡走到門口拿起鑰匙，決定去樓下跑幾圈舒緩一下心情再說。
……
穿好衣服來到門口剛按下電梯鍵，祁天就從門內走了出來。
林凡看見也沒打招呼，而是把頭轉回來繼續盯著指示燈。
“出門？”祁天主動問。
“嗯。”林凡簡單答。
……然後就是良久的沈默。
小區老電梯慢，兩人就那麽杵著站到林凡都覺得空氣稀薄了電梯才“叮”的一聲打開了。
一前一後進入電梯後，站在林凡身側的祁天轉過頭剛想說些什麽，門就在19層又開了。
一個20多歲的小姑娘笑盈盈的走進來說：“林凡，好巧啊！你要出門啊？”
林凡禮貌笑答，是，天氣不錯去樓下跑幾圈。
小姑娘是林凡樓下的住戶，有次按裝空調時因為會擋住他家窗戶幾公分還特地問過他意見，本不是什麽大事林凡自然答應了，後來經常碰到慢慢就熟了。
和往常不同，小姑娘這次沒有看見林凡就聊上一聊，而是總有意無意的回頭往祁天方向瞟。
電梯下行速度慢，給了她足夠猶豫的時間，最後終於下定決心似的主動笑看向祁天問：“你是新搬來的嗎？”
“對，剛搬來不久，就在20層，前段時間搬家可能打擾到了，鄰裏之間今後有需要幫忙的盡管說。”祁天笑答。
小姑娘被溫柔的笑容和得體的回答弄的一楞一楞的，沒想到這個長相酷酷的帥哥還能這麽平易近人，於是馬上說：“不打擾，不打擾，完全沒打擾到……”
覺得還沒足夠表現出誠意的繼續補充說：“我在這邊住的久，附近有什麽吃的或者商場銀行都知道，你要是有哪不清楚的直接問我就行，我就住1902……”
伴隨著兩人的一路寒暄，電梯終於到達一層，林凡邁出電梯時忽然覺得，至少祁天在某些方面沒有變，始終是用不錯的表象和故意營造的紳士風度吸引女性的註意，這麽多年竟也沒個創新。
出了單元門，林凡沒管祁天的去向自行繞著小區外沿跑起來。空氣不錯，小半圈後林凡終於覺得將這幾天的郁結之氣給呼出去些。
這時就看到了前方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路虎從停車場開了出來，當見到888的車尾號時林凡停下了腳步，當再看到車窗搖下來，祁天低頭從墨鏡上方沖他邪魅一笑時，林凡覺得剛呼出去的那口氣又被原封不動的吸了回來。
……
周一一大早，林凡就比平時早半小時到了公司，坐在工位上，林凡先給自己打打氣，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只有工作才是最重要也是最讓人踏實的。
這是電商節前的最後一周，全公司上下都被緊張的氣氛包圍著，因為短短一兩天就可以抵上全年近十分之一的銷售額，意義之重大讓每個像他們公司一樣的電商平臺都會傾盡全力。今年銷售目標又比去年大幅提升，公司自上而下都提著一股勁，知道是硬仗必須奮戰到底。
運營分析部承擔了所有推送的核心，每個部門的戰略都需要基礎數據的精確指導。因此一大早劉經理就召集所有主管開會討論了一周的主要工作，如何配合其他部門打好這一年中最重要的戰役，避免在任何環節因為運營分析部的問題影響到推進進度。
會議快結束時還跟大家通知，上周匯報的報告總裁已經看過，郵件回覆“方案已閱，按此推進”，讓各小組放心執行。
雖然即無表揚也無批評，但對於劉經理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心說果然會議室溝通不了的問題酒桌上可以解決，也終於可以讓他踏實備戰這節前最後一周了。
眾主管也都松了一口氣，心想總裁初到估計上次情況特殊，今後應該也不用再被拎著召見了。
見從會議室出來的老大們心情不錯，薛靜悄悄的跑來林凡工位問：“老大，那天把總裁送回去後，怎麽樣啊？”
聽到這話林凡心裏咯噔一下，無論從哪個角度自己應該都沒暴露過和祁天的種種，他不明白薛靜此刻這個問題的含義，於是只能故作鎮定地邊翻看郵件邊問：“什麽怎麽樣？”
“總裁住的地方啊！你不是送他回家了嗎，怎麽樣，是不是電視劇裏面演的那樣，整個一片都是他家的別墅，氣勢磅礴，金碧輝煌的啊。”薛靜眼睛裏閃著金光問。
雖然松了口氣，但薛靜問得剛好是他最不想回答，一想到就頭疼的問題，於是林凡冷冷回道：“別人家就是建成故宮那樣兒跟你有關系嗎？”
“老大看你這話說的，”薛靜半笑半嗔，“現在沒關系不代表以後不能有啊，你看那天吃飯總裁就跟我一個女的單獨說話了，我現在明顯比部門其他女生更有優勢了，你就不能不打擊我，給我點兒動力嘛！”
“認清現實比抱著無謂的幻想要好。”
“我這是目標明確的正常幻想好嗎，你還連個目標都沒有呢！”
脫口而出後薛靜就有點兒後悔了，這陣看著林凡慢慢轉向她，將後背靠在座椅上用沒有溫度的眼神盯著她時，馬上滿臉堆笑擺出承認錯誤的態度說：“我這是誇您眼光高呢，呵呵，我這還有個市場部邀請數據沒給呢，先忙去了哈！”說完就屁顛兒屁顛兒回到工位上，一本正經的忙了起來。
……
這周果然從周一一直忙到周五，整個運營分析部乃至整個公司，每天基本都是後半夜才下班。
總裁上任後第一個銷售節點，很多事情親力親為，隨時抓著各級部門經理匯報預售進度。林凡他們小組則隨時嚴陣以待，以求能以最快的速度提供各類分析匯總數據，每組數據都由林凡親自把關，以百分之百的精準度確保不出現任何紕漏，就如總裁要求的一樣，速度、質量。
這幾天時間裏，林凡也沒有心思去想祁天是不是還住在隔壁，因為家現在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旅館，洗澡睡覺，對面的房客到底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終於到了周六，0點0分4秒，隨著最快的一筆訂單閃進，電商節的戰役正式打響了。
各部門都開足了一百二十分的馬力全速工作著，銷售部實時觀測著數據並根據競爭對手迅速調整策略，市場部一旦發現供應商在其他平臺上低於規定報價則馬上幹預讓其取消，運營分析部則每小時一次將最新統計數據同時傳送給各部門做參考依據。
從周六到周日的48小時，整個公司燈火通明，茶水間不間斷供應食品和飲料，總務部還特地在每層改造了兩間員工休息室以備不時之需。一切如赤壁鏖戰般激烈，但也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當中。
只是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新上任的年輕總裁在此期間一直在公司與他們奮戰在一起，有時讓秘書攜總務部一起，把他點的高級外賣和各種零食水果送進每層辦公室的每個房間，甚至還讓助理準備了紅包派送到每一個加班加點工作的員工手上。這在此前的易雲是完全沒有過的，讓大家都倍感鼓勵和受到重視的同時，一個個都更加鬥志飽滿起來。
到周日晚間24點結束，總銷售額不僅達成目標，業績還比去年增長了40%，且各個模塊遍地開花，沒有任何一個品類未完成銷售任務。
周一早九點，每個易雲員工都收到了總裁的一封公開信，信上感謝所有員工在此次電商節的努力，公司超額完成目標的同時，銷售額再次在同行平臺奪冠……為感謝所有員工的付出，公司決定，一)每位員工本月多發放一個月工資，二)除售後部門需留守擇日調休外，所有部門可自行安排員工放假兩天，三)公司將在本周五晚舉辦慶功宴，獎勵此次電商節的優秀部門和優秀個人……
收到郵件後所有人都在工位上歡呼，以前完成任務時也有獎勵但多以部門為主，這種破天荒的人人有錢拿還是頭一次。高興的同時大家都在互相感慨，有了祁氏這個靠山公司果然不一樣了，每個人都在為自己找了一個更有前景的好東家而歡欣雀躍，同時更為有了這個精明幹練、體貼員工的祁總裁點讚。
關掉郵件後把背放松的靠在電腦椅上，聽著周圍人的討論林凡不免心想，那個人真是成長了，再也不是幾年前那個不問世事、只憑一己沖動解決所有問題的男孩兒了。即使只有幾天的接觸，他也看到了祁天在經營公司方面的能力，他此刻確信陸峰所說，關於祁天成功幫助祁氏轉型的說法是真的。忽然的，有些類似於欣慰的情緒從心底慢慢滲了出來。
……
周三林凡倒休，正在家裏補充睡眠，陸峰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瞇眼看了看後，林凡接起電話：“~~餵~~睡覺呢，怎麽了？”大白天的陸峰很少給他打電話。
“幾點了，你睡過點兒了吧！不像你啊！今天請假了？病了？”陸峰聒噪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林凡閉眼答，就是休息一天，並問陸峰有事兒嗎？
“哦，哦，沒什麽事兒，就是晚上想約你出來喝兩杯，好久沒見有點兒想你了。”陸峰笑嘻嘻的說。
“不酸嗎？”林凡迷糊著笑說：“最近加班太累了，要沒什麽重要的事兒就改天吧。”
“你要這麽說了，那真有事兒……徐姣找你……”
徐姣是陸峰女朋友，工作後認識的，陸峰展開攻勢追求了小半年才抱得美人歸，對徐姣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徐姣交給陸峰的事兒，芝麻小也變成鬥笠大了。
林凡就睜開眼睛問：“徐姣找我能什麽事兒？”
“你來就是了，這睡到晚上5點再起來都來得及，就在三裏屯咱們常去的酒吧，7點哈。”說完不等林凡回覆就掛了電話。
盯著手機咕噥了一句，林凡就繼續睡了。
……
想著晚上會喝酒林凡沒開車就來到小區外，拿出手機剛準備叫車，就見到那輛黑色的路虎從外面駛來。林凡低下頭想彼此忽略，但祁天還是在經過他身邊時還是踩了腳剎車停住了，好在車窗沒搖下來，過了一會兒後就又駛開了。
轉頭見祁天的車開進小區後，林凡告訴自己要適應，今後這種事情在所難免。
不一會兒叫的車到了，林凡坐到後排就瞇了起來，持續的加班太過傷神，即使睡了一天還是疲乏的厲害。
不知過了多久，林凡剛睜眼想確認下時間時，就發現司機正從後視鏡裏窺視著他。
等林凡把臉側向窗外又轉過來發現司機還頻頻看向他時，終於忍不住問：“師傅，有事兒嗎？”
誰知司機從後視鏡裏看向他說：“你是林凡吧？”
打量了一下司機的側臉，從記憶中搜索半天也沒跟任何熟悉的人對上號，正琢磨著，司機笑說：“我是剛子。”
這個名字一下就從記憶的角落裏蹦了出來，後背淺淺的疤痕還在，林凡突然想到最後對剛子的記憶還停留在派出所，這個人惡狠狠看著他和祁天說－－等著。
見林凡明顯一怔估計是想起來了，剛子咧著嘴笑著說：“想起來了？”
跟剛子僅有的幾次交道印象都不好，此刻也熟絡不起來，林凡只是“嗯”了一聲。
剛子又打量打量林凡才繼續說道：“怎麽樣？看你現在這樣不是經理就是老板吧，混得不錯吧？”
“……一般。”林凡應付答道。
“你說這學習好就是不一樣，像我們這樣的連個出租都混不上，只能開開快車混日子。”
林凡後悔剛才著急就沒再等正規出租車，要不此刻也不會跟這人遇到了。
剛子見他不愛搭話，忽然就問：“你跟祁天沒在一起了吧？”
林凡震驚著從後視鏡忘過去，因為只能看見剛子的眼睛，他從裏面探究不出剛才的話是幾層意思，是真的知道什麽還是指的朋友間的在一起？他和祁天的事情在學校除了陸峰外沒有任何人知道，更何況是剛子。但無論剛子說的是哪層意思，林凡都不想跟這個人討論下去。
剛子見他皺著眉不答，繼續猥瑣的笑說：“祁天那孫子你跟他離遠遠的就對了，有錢人家沒一個好鳥，就他媽沒一個好東西。”呸了一口後還惡狠狠的又說：“老天爺就是他媽的太不公平，操，同人不同命，要不是仗著個有錢的老爸，估計還他媽不如我呢。”
“跟你沒關系吧。”不想聽到從這個骯臟的嘴裏說出任何關於祁天的事情，林凡打斷他說。
剛子又看了一眼林凡後才笑說：“算了，不愛聽我還不說了。”
……
等到了地方，林凡下車前剛子說：“別給差評啊，這月都他媽被投訴好幾次了，再差評就幹不了了。”
甩上車門後，林凡像要把剛才車裏汙濁的空氣全吐出去似的深呼吸了一次，才轉身走進酒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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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物業嗎？”
“對，請問有什麽事嗎？”那邊一個年輕的女聲傳來。
“我是2002的業主林凡，我想問一下2001的業主是換了還是原業主把房租出去了。”
“等等我幫您查一下……”
掛斷電話後林凡慢慢來到窗邊，霧霾兩天過後難得今天空氣不錯，但此刻透著亮的天空卻也和他混沌的情緒形成了強烈對比。
祁天回來了，用這種方式向他昭示著讓他做好持久戰的準備，公司也好房子也罷，那個人正一點點的拉著本想當旁觀者的自己入局。
一想到今後的生活將不可避免的陷入一團亂麻之中，林凡就不自覺的低頭揉搓了一下眉心，這麽多年了，這人到底想幹什麽？如果僅僅是打擊報覆未免有點太興師動眾了。
但當想到也許會是另一種可能時，林凡慢慢把眼睛睜開，片刻後馬上甩頭把剛才一閃而過的想法揮去，跟自己說了聲不可能後，林凡走到門口拿起鑰匙，決定去樓下跑幾圈舒緩一下心情再說。
……
穿好衣服來到門口剛按下電梯鍵，祁天就從門內走了出來。
林凡看見也沒打招呼，而是把頭轉回來繼續盯著指示燈。
“出門？”祁天主動問。
“嗯。”林凡簡單答。
……然後就是良久的沈默。
小區老電梯慢，兩人就那麽杵著站到林凡都覺得空氣稀薄了電梯才“叮”的一聲打開了。
一前一後進入電梯後，站在林凡身側的祁天轉過頭剛想說些什麽，門就在19層又開了。
一個20多歲的小姑娘笑盈盈的走進來說：“林凡，好巧啊！你要出門啊？”
林凡禮貌笑答，是，天氣不錯去樓下跑幾圈。
小姑娘是林凡樓下的住戶，有次按裝空調時因為會擋住他家窗戶幾公分還特地問過他意見，本不是什麽大事林凡自然答應了，後來經常碰到慢慢就熟了。
和往常不同，小姑娘這次沒有看見林凡就聊上一聊，而是總有意無意的回頭往祁天方向瞟。
電梯下行速度慢，給了她足夠猶豫的時間，最後終於下定決心似的主動笑看向祁天問：“你是新搬來的嗎？”
“對，剛搬來不久，就在20層，前段時間搬家可能打擾到了，鄰裏之間今後有需要幫忙的盡管說。”祁天笑答。
小姑娘被溫柔的笑容和得體的回答弄的一楞一楞的，沒想到這個長相酷酷的帥哥還能這麽平易近人，於是馬上說：“不打擾，不打擾，完全沒打擾到……”
覺得還沒足夠表現出誠意的繼續補充說：“我在這邊住的久，附近有什麽吃的或者商場銀行都知道，你要是有哪不清楚的直接問我就行，我就住1902……”
伴隨著兩人的一路寒暄，電梯終於到達一層，林凡邁出電梯時忽然覺得，至少祁天在某些方面沒有變，始終是用不錯的表象和故意營造的紳士風度吸引女性的註意，這麽多年竟也沒個創新。
出了單元門，林凡沒管祁天的去向自行繞著小區外沿跑起來。空氣不錯，小半圈後林凡終於覺得將這幾天的郁結之氣給呼出去些。
這時就看到了前方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路虎從停車場開了出來，當見到888的車尾號時林凡停下了腳步，當再看到車窗搖下來，祁天低頭從墨鏡上方沖他邪魅一笑時，林凡覺得剛呼出去的那口氣又被原封不動的吸了回來。
……
周一一大早，林凡就比平時早半小時到了公司，坐在工位上，林凡先給自己打打氣，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只有工作才是最重要也是最讓人踏實的。
這是電商節前的最後一周，全公司上下都被緊張的氣氛包圍著，因為短短一兩天就可以抵上全年近十分之一的銷售額，意義之重大讓每個像他們公司一樣的電商平臺都會傾盡全力。今年銷售目標又比去年大幅提升，公司自上而下都提著一股勁，知道是硬仗必須奮戰到底。
運營分析部承擔了所有推送的核心，每個部門的戰略都需要基礎數據的精確指導。因此一大早劉經理就召集所有主管開會討論了一周的主要工作，如何配合其他部門打好這一年中最重要的戰役，避免在任何環節因為運營分析部的問題影響到推進進度。
會議快結束時還跟大家通知，上周匯報的報告總裁已經看過，郵件回覆“方案已閱，按此推進”，讓各小組放心執行。
雖然即無表揚也無批評，但對於劉經理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心說果然會議室溝通不了的問題酒桌上可以解決，也終於可以讓他踏實備戰這節前最後一周了。
眾主管也都松了一口氣，心想總裁初到估計上次情況特殊，今後應該也不用再被拎著召見了。
見從會議室出來的老大們心情不錯，薛靜悄悄的跑來林凡工位問：“老大，那天把總裁送回去後，怎麽樣啊？”
聽到這話林凡心裏咯噔一下，無論從哪個角度自己應該都沒暴露過和祁天的種種，他不明白薛靜此刻這個問題的含義，於是只能故作鎮定地邊翻看郵件邊問：“什麽怎麽樣？”
“總裁住的地方啊！你不是送他回家了嗎，怎麽樣，是不是電視劇裏面演的那樣，整個一片都是他家的別墅，氣勢磅礴，金碧輝煌的啊。”薛靜眼睛裏閃著金光問。
雖然松了口氣，但薛靜問得剛好是他最不想回答，一想到就頭疼的問題，於是林凡冷冷回道：“別人家就是建成故宮那樣兒跟你有關系嗎？”
“老大看你這話說的，”薛靜半笑半嗔，“現在沒關系不代表以後不能有啊，你看那天吃飯總裁就跟我一個女的單獨說話了，我現在明顯比部門其他女生更有優勢了，你就不能不打擊我，給我點兒動力嘛！”
“認清現實比抱著無謂的幻想要好。”
“我這是目標明確的正常幻想好嗎，你還連個目標都沒有呢！”
脫口而出後薛靜就有點兒後悔了，這陣看著林凡慢慢轉向她，將後背靠在座椅上用沒有溫度的眼神盯著她時，馬上滿臉堆笑擺出承認錯誤的態度說：“我這是誇您眼光高呢，呵呵，我這還有個市場部邀請數據沒給呢，先忙去了哈！”說完就屁顛兒屁顛兒回到工位上，一本正經的忙了起來。
……
這周果然從周一一直忙到周五，整個運營分析部乃至整個公司，每天基本都是後半夜才下班。
總裁上任後第一個銷售節點，很多事情親力親為，隨時抓著各級部門經理匯報預售進度。林凡他們小組則隨時嚴陣以待，以求能以最快的速度提供各類分析匯總數據，每組數據都由林凡親自把關，以百分之百的精準度確保不出現任何紕漏，就如總裁要求的一樣，速度、質量。
這幾天時間裏，林凡也沒有心思去想祁天是不是還住在隔壁，因為家現在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旅館，洗澡睡覺，對面的房客到底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終於到了周六，0點0分4秒，隨著最快的一筆訂單閃進，電商節的戰役正式打響了。
各部門都開足了一百二十分的馬力全速工作著，銷售部實時觀測著數據並根據競爭對手迅速調整策略，市場部一旦發現供應商在其他平臺上低於規定報價則馬上幹預讓其取消，運營分析部則每小時一次將最新統計數據同時傳送給各部門做參考依據。
從周六到周日的48小時，整個公司燈火通明，茶水間不間斷供應食品和飲料，總務部還特地在每層改造了兩間員工休息室以備不時之需。一切如赤壁鏖戰般激烈，但也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當中。
只是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新上任的年輕總裁在此期間一直在公司與他們奮戰在一起，有時讓秘書攜總務部一起，把他點的高級外賣和各種零食水果送進每層辦公室的每個房間，甚至還讓助理準備了紅包派送到每一個加班加點工作的員工手上。這在此前的易雲是完全沒有過的，讓大家都倍感鼓勵和受到重視的同時，一個個都更加鬥志飽滿起來。
到周日晚間24點結束，總銷售額不僅達成目標，業績還比去年增長了40%，且各個模塊遍地開花，沒有任何一個品類未完成銷售任務。
周一早九點，每個易雲員工都收到了總裁的一封公開信，信上感謝所有員工在此次電商節的努力，公司超額完成目標的同時，銷售額再次在同行平臺奪冠……為感謝所有員工的付出，公司決定，一)每位員工本月多發放一個月工資，二)除售後部門需留守擇日調休外，所有部門可自行安排員工放假兩天，三)公司將在本周五晚舉辦慶功宴，獎勵此次電商節的優秀部門和優秀個人……
收到郵件後所有人都在工位上歡呼，以前完成任務時也有獎勵但多以部門為主，這種破天荒的人人有錢拿還是頭一次。高興的同時大家都在互相感慨，有了祁氏這個靠山公司果然不一樣了，每個人都在為自己找了一個更有前景的好東家而歡欣雀躍，同時更為有了這個精明幹練、體貼員工的祁總裁點讚。
關掉郵件後把背放松的靠在電腦椅上，聽著周圍人的討論林凡不免心想，那個人真是成長了，再也不是幾年前那個不問世事、只憑一己沖動解決所有問題的男孩兒了。即使只有幾天的接觸，他也看到了祁天在經營公司方面的能力，他此刻確信陸峰所說，關於祁天成功幫助祁氏轉型的說法是真的。忽然的，有些類似於欣慰的情緒從心底慢慢滲了出來。
……
周三林凡倒休，正在家裏補充睡眠，陸峰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瞇眼看了看後，林凡接起電話：“~~餵~~睡覺呢，怎麽了？”大白天的陸峰很少給他打電話。
“幾點了，你睡過點兒了吧！不像你啊！今天請假了？病了？”陸峰聒噪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林凡閉眼答，就是休息一天，並問陸峰有事兒嗎？
“哦，哦，沒什麽事兒，就是晚上想約你出來喝兩杯，好久沒見有點兒想你了。”陸峰笑嘻嘻的說。
“不酸嗎？”林凡迷糊著笑說：“最近加班太累了，要沒什麽重要的事兒就改天吧。”
“你要這麽說了，那真有事兒……徐姣找你……”
徐姣是陸峰女朋友，工作後認識的，陸峰展開攻勢追求了小半年才抱得美人歸，對徐姣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徐姣交給陸峰的事兒，芝麻小也變成鬥笠大了。
林凡就睜開眼睛問：“徐姣找我能什麽事兒？”
“你來就是了，這睡到晚上5點再起來都來得及，就在三裏屯咱們常去的酒吧，7點哈。”說完不等林凡回覆就掛了電話。
盯著手機咕噥了一句，林凡就繼續睡了。
……
想著晚上會喝酒林凡沒開車就來到小區外，拿出手機剛準備叫車，就見到那輛黑色的路虎從外面駛來。林凡低下頭想彼此忽略，但祁天還是在經過他身邊時還是踩了腳剎車停住了，好在車窗沒搖下來，過了一會兒後就又駛開了。
轉頭見祁天的車開進小區後，林凡告訴自己要適應，今後這種事情在所難免。
不一會兒叫的車到了，林凡坐到後排就瞇了起來，持續的加班太過傷神，即使睡了一天還是疲乏的厲害。
不知過了多久，林凡剛睜眼想確認下時間時，就發現司機正從後視鏡裏窺視著他。
等林凡把臉側向窗外又轉過來發現司機還頻頻看向他時，終於忍不住問：“師傅，有事兒嗎？”
誰知司機從後視鏡裏看向他說：“你是林凡吧？”
打量了一下司機的側臉，從記憶中搜索半天也沒跟任何熟悉的人對上號，正琢磨著，司機笑說：“我是剛子。”
這個名字一下就從記憶的角落裏蹦了出來，後背淺淺的疤痕還在，林凡突然想到最後對剛子的記憶還停留在派出所，這個人惡狠狠看著他和祁天說－－等著。
見林凡明顯一怔估計是想起來了，剛子咧著嘴笑著說：“想起來了？”
跟剛子僅有的幾次交道印象都不好，此刻也熟絡不起來，林凡只是“嗯”了一聲。
剛子又打量打量林凡才繼續說道：“怎麽樣？看你現在這樣不是經理就是老板吧，混得不錯吧？”
“……一般。”林凡應付答道。
“你說這學習好就是不一樣，像我們這樣的連個出租都混不上，只能開開快車混日子。”
林凡後悔剛才著急就沒再等正規出租車，要不此刻也不會跟這人遇到了。
剛子見他不愛搭話，忽然就問：“你跟祁天沒在一起了吧？”
林凡震驚著從後視鏡忘過去，因為只能看見剛子的眼睛，他從裏面探究不出剛才的話是幾層意思，是真的知道什麽還是指的朋友間的在一起？他和祁天的事情在學校除了陸峰外沒有任何人知道，更何況是剛子。但無論剛子說的是哪層意思，林凡都不想跟這個人討論下去。
剛子見他皺著眉不答，繼續猥瑣的笑說：“祁天那孫子你跟他離遠遠的就對了，有錢人家沒一個好鳥，就他媽沒一個好東西。”呸了一口後還惡狠狠的又說：“老天爺就是他媽的太不公平，操，同人不同命，要不是仗著個有錢的老爸，估計還他媽不如我呢。”
“跟你沒關系吧。”不想聽到從這個骯臟的嘴裏說出任何關於祁天的事情，林凡打斷他說。
剛子又看了一眼林凡後才笑說：“算了，不愛聽我還不說了。”
……
等到了地方，林凡下車前剛子說：“別給差評啊，這月都他媽被投訴好幾次了，再差評就幹不了了。”
甩上車門後，林凡像要把剛才車裏汙濁的空氣全吐出去似的深呼吸了一次，才轉身走進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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