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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根羽毛:無處容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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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火煌不安地坐在堆滿雜物的沙發上,他簡直「寸步難行」,只要稍微移動一下,就會讓沙發上的書本、衣服、手袋、被單什麽的掉下來。

陽火煌眼睛環顧四周,他的右邊便是一塊巨大的長方形玻璃,溫和陽光從室外灑落,從這裏看出去是對面一家大家樂快餐店的招牌!

摸摸自己的肚子,從昨天起到現在,陽火煌就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實在肚子餓得很!看見快餐店,就感覺飯香味從對面傳來!

陽火煌想要忘記肚子餓的感覺,硬是將自己的腦袋移動!將註意力放在其他地方!

這裏木質地板之下亂糟糟的,到處放滿了東西,有裝著塑料袋的蘋果、橙、香蕉等,也有樽裝蒸餾水,餅罐以及紅白藍膠袋,還有小型梯子。甚至連陽火煌左邊的白雲大理石桌子也放滿了各種零食!連夏季使用的電風扇也擺放在其旁邊,伸出手指一摸,厚厚的一層塵埃!

唯一幹凈的地方,是陽火煌對面的一張辦公桌,除了一臺計算機、一步座式電話和一些活頁夾的數據擺放在上面之外,什麽東西也沒有,幹凈得不粘一絲塵埃!在這個亂糟糟的房子,實在引人註目!

而辦公桌旁邊放著一個高高的牛奶色書櫃,透過書櫃的玻璃,可見放滿了各種類型的書籍,例如:《看透微表情》、《犯罪心理學摩絲密碼》、《中醫謎言》、《珠寶鑒定》、《如何練好空手道、跆拳道!》、《中國功夫歷史》等等,連高橋留美子《犬夜叉》的漫畫也有!

陽火煌心裏微微一驚訝,到底是什麽人,竟然如何博學多才?

他擡眼望著辦公桌旁的衣架掛著的一套黑色西裝!嶄新燙貼的筆直西裝表面!可見主人的性格完美認真,一絲不茍!可是,這樣表面現象和這間房子的亂糟糟形容了強烈的反差對比!

陽火煌不敢亂動,只能用眼睛四處亂瞄,很疑惑這裏到底住上了什麽的人!

他想起昨晚就被蒙面的黑衣女子帶到這裏,可是來不及說上幾句話,黑衣女子就拋下一句話:「你留在這裏。」然後就跑出門,將門鎖上!將他困在這間房子裏!

由於當時他又累又餓,即使在陌生的地方,也很快睡下了!

當陽火煌醒來之後,昨天的黑衣女子剛好從外面風塵仆仆地回來,二話不說就拿著替換的衣服溜進沐浴室!

陽火煌徹底無語!他被人帶來這裏之後,就一直被無視了!

潘瑤從對面電視機後的沐浴室走出來,將昨天身上黑蕾絲的連身裙換下,此時穿上了一套淺粉紅的香奈兒套裝,腳下依舊踩著五吋紅色細跟鞋。她擁有一張可愛逆天的童顏,包子臉大眼睛,舉手投足優雅性感,完美的身材比例,極具時尚感的亮麗打扮。

可惜,陽火煌看慣了美女,心裏沒有任何漣漪翻起,只是用藍色的眼眸望向走在眼前的女子。

潘瑤神采奕奕,口齒伶俐清晰地介紹自己的名字,同時宣布道:「我是MS的高層成員之一。」

陽火煌一個激動,連忙站起來,沙發上的東西紛紛倒下,他連忙七手八腳地撿起,撿著撿著,發現自己手裏拿著一個粉紅色的胸罩,血氣立刻從脖子湧上臉部!他只能耳根通紅地將所有的東西放回沙發上!

潘瑤卻完全不在意,只是略微苦惱地說道:「看來,我要找一個時間好好地打掃一下啦!」

雖然用著超級可愛的臉蛋和嬌嫩的聲線說話,但是潘瑤沒有任何的臉部表情。陽火煌暗忖,難道這就是傳說之中的面癱女?!

潘瑤彎下纖細的腰肢,隨手在地上的某個袋子裏掏出一包巧克力,津津有味地吃起來,裊娜的身體倚靠在辦公桌上,腦袋一歪,嬌聲道:「親愛的小太陽,現在你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我吧!」

陽火煌倒沒有想到她會如此地爽快,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可潘瑤是一個十分沒有耐性的人,沒等陽火煌出聲,就自顧自地發問:「兩年前,你是不是申請成為我們MS的成員?」

陽火煌一楞,很快就點點頭!

MS是一個地下英雄組織,它的運作仿效美國聯邦FBI,但目的卻有點不一樣!此組織任務維護和支持MS最高領導人的命令,對社會中發生的犯罪活動予以打擊和調查。

它聘請成員的條件要求身體健康、香港常住戶籍、年齡在23~36歲之間的本科以上人士。專業上他們規定:學習歷史、信息科技和計算器科學的人生可以優先考慮,如果語言文化專業畢業的人士,必須要懂得三門以上的語言才予以考慮。

但是以上的要求卻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是申請入MS的成員必需準從三大原則,第一:絕對忠誠,第二:勇敢精神,第三:正直的本性。

當時陽火煌想要一技之長,不涉及商業範圍,所以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登上了MS的網頁。

可惜,因為他的條件不符合,所以最後沒有選上,連面試的機會也沒有。

潘瑤手指拿起一顆小小的巧克力,往嘴裏塞進去,吃完還意猶未盡地舔了唇邊幾下,才慢吞吞地說道:「現在我宣布你正式成為我們的組員。」

陽火煌不能置信地看著她,呢喃道:「這是作弄人的實況節目?」

說完,還往房子四周的隱蔽角落仔細觀察,看看有沒有微型攝影機!傳聞要加入MS,不但要嚴格的體能測試,還要筆試!當中還要檢測求職者的心意記錄和對他們進行謊言測試。

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怎能可能就這麽簡單就取錄呢?

潘瑤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疑惑,拉扯嘴角說道:「不要企圖問我為什麽取錄你。因為我也不知道,一切都是霍先生的主意,你有什麽問題就問他吧。」

「你口中的霍先生是?」

「MS的最高領導人,我的老板以及上司。」

潘瑤玩弄著已經吃完的巧克力包裝袋,將它吹大,然後用力一拍,啪一聲就炸開!

陽火煌看著她幼稚的動作,心裏浮起一絲異樣,沒由來地想起當初他被懷疑是殺害鄧惠惠的兇手而被捕入獄的時候,那名企圖想要劫獄的警員!

陽火煌湖水藍的眼眸一冷,低聲道:「你是當初那名警員。」由小到大,他的第六感都格外敏銳,從來沒有出錯過!

潘瑤將手中的膠袋扔下地下,腳一踩,面無表情地揚聲道:「你這小子的觀察力不錯啊。」停頓了一下,又歪偏了一下腦袋問道:「我的易容術是不是很厲害?」

陽火煌想到她極度有可能是陷害自己到如斯田地的人,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

潘瑤翹起長腿,隨手再拿起沙發上的雜志翻看,頭也不擡地說道:「別緊張,要是我要陷害你,幹嘛還要救你?」

話是這麽說,但是陽火煌總覺得心裏怪怪!

潘瑤繼續說道:「你現在除了加入我們MS,別無選擇!」

她一手拿著雜志,一手從沙發裏掏出遙控,將電視機打開,新聞的畫面立刻跳躍與眼前!

陽火煌眼睛睜大,難以置信地看著電視機上的報導!從他逃出來的青山醫院,竟然有人被殺害!而死者臨死前,在墻壁上留下的死亡信息則是用血畫上了一輪太陽!明眼人都知道這幅畫到底代表什麽!他又成為殺人犯的最大嫌疑人?!

潘瑤皮笑肉不笑地宣告道:「醫院被殺的人與黑道有關聯,導致如今黑白兩道都在追殺你,雖然香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現在你卻是無處可去,只能留下。」

說到一半,潘瑤有幸災樂禍地補充道:「當然,如果你想要離開,我可不會阻止你,如果你不怕被任何一方捕捉到的話。」

陽火煌沈默半刻,衡量了一下得失,實在沒有辦法反駁她的話,。

瞄了一下眼辦公桌上的座式電話,陽火煌客氣地詢問道:「我可不可以打一個電話。」

頭腦聰明的潘瑤又再次猜中他心裏所想,建議道:「如果想要和你的小跟班聯系的話,我勸你最好不要。現在兩方的人都追捕著你,尤其是警方那邊,一定會從你最親近的人下手,在他的家裏裝上竊聽器,以便掌握你的行動。」

聽到對方的分析,陽火煌雖然不甘,卻也十分同意,只好暫時打消念頭。只是想到李創始也許已經瘋了一般去打聽他的消息,心裏就浮起濃厚的歉意。

看見陽火煌心灰意冷的臉色,潘瑤難得安慰道:「別一副死了老爸的模樣,幹嘛這麽消沈呀!」

不提還好,一提陽火煌就眼眶發紅,他像是被困住的野獸,兇狠冷酷地瞪了潘瑤一眼,現在他就是死了父親啊!連最親的人最後一眼也無法看見,還被人陷害成殺人犯,成為身敗名裂、無處可去的逃犯!這種滋味有誰能了解!有誰能明白?

潘瑤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刻住口。

沈默了一下,潘瑤輕拍了一下陽火煌的肩旁,細聲細語地安慰:「別難過,我明白的。」

陽火煌諷刺一笑,拍開對方的手,轉身縮起一團,像受傷的弱小小貓躺在沙發上。

明白?任何人都不可以說明白其他人的感受,任何的「身同感受」都是隔了一層皮膚,就像有人看到了你割傷了手,流血,知道你很痛,卻感受不到你到底有多痛!

潘瑤閉上嘴巴,決定沈默是金,不再說話刺激陽火煌!

清脆的電話鈴聲冷不防響起,潘瑤起身拿起座式電話的話筒來聽,低聲說了幾句話,才擱下電話。

她回頭,聲音洋溢著高興,詢問道:「我要去辦案。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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