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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臨危受命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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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讓他有被敵人在霧林中埋伏般迷蒙,他憤懣地罵說,「女人真是戰士的大忌,伶,我今天就要滅了你。」

鐵木沈重卻快速的腳步聲如雷一樣震入伶的耳內心內,她不覺輕撫著小得看不見的肚子,心裏在猶豫--「要告訴他嗎?不,沒意義,他才不會管,我也用不著他來管……但,但是……他總是父親吧,應該讓他知道的……對嗎?噢,不,不對!他知道又如何?他在意嗎?沒可能……他不會高興……」

她不禁想起鐵木曾經在惡夢之後的一些話--「你是他的人,是他要你來抽我的後腿!他就是看不過我篡父奪位!」

「對,他是連自己的父親也可以殺的魔神!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親情。」她決定不讓鐵木知道自己有孕的事,然而,目下最重要的是逃啊!

伶忽地停止了掙紮,她再也沒有不住喊說要回去帶走彤的屍首,更叫夏照莫名的是伶一身的體溫都冷了,地下神殿明明被火龍燒得似火地獄啊,何解她身體傳來的卻是一陣冷?

「伶,你沒事吧?是不是……孩子讓你不適了?」夏照走到殿中央,把阿蒙神巨像前的小祭臺清理了一下,讓伶可以安舒地躺下來,這卻叫伶大大地不安了。

「噢,這是擺放神聖祭品的地方,只有奉獻的聖品才可以放在此臺上,這樣太不敬了。」伶掙紮普要起來,可是,小肚子一陣扯痛叫她完全動不了。

「誰敢說你不神聖?任誰都知道,伶公主就是大鷹國奉獻給阿蒙神的祭品?」夏照從不怕開罪什麼神靈,一想起伶所受的苦,他幾乎壓抑不了心中的激動。他舉頭望向巨大的阿蒙神像,他的樣子真個帥卻沒半點神的味道,卻說,「這個阿蒙究竟會為凡人幹什麼?他又為你幹過什麼?什麼也沒有!他降下大災難,讓你歷盡萬刧,你受了多少苦了?你還要敬拜這麼糊塗的神?」

「夏照,不要對阿蒙神不敬。你要相信他!」白蘭走上前輕握住伶冰冷了的手,溫柔地安慰說,「伶,沒事的,孩子一定可以安然,休息一會再走。」

「不成,要快走。」魯赤兒竟一改一直以來淡定的臉容,話也有點急了,「邪神已闖來了,我下的阻礙咒對他完全起不了作用,他可真不是個凡人!夏照大人,快抱公主離開,讓我這個左方大神官最後的弟子傾盡所能去阻一下邪神,快走!」

「來,我們走。」白蘭也想讓伶休息,然而她對魯赤兒的話沒半點懷疑,便拉住伶的肩膀來,「伶,讓邪神逮住你,那就可麻煩了。」

然而,就在伶的一雙腳站在地上時,夏照忽地大喊一聲--「伶!」

在夏照大喊的同時,他的身子飛撲向伶,一支赤箭冷不防地射來,正中了夏照的肩背,伶不禁驚叫,當然發現那箭本來是要射到自己的頭顱之時,她的心真要碎裂了。

她遠遠地看見到那熟悉的高大身影正快速地走來,她心裏悲憤地怨罵--「你要射殺我?你真的想我死了?」

「你敢再逃,我就把此殿內外所有人都殺光。」是鐵木如死神的冰冷聲音。

「你,要殺我?」伶心痛地問。

「你早就該死,今天才死,也真是太遲了。」鐵木緩緩走來,一雙銳利的獵人眼睛一直盯住伶,她臉色蒼白如雪,勉強地站住的身體脆弱得似即要倒下了,然而那雙美麗的眼睛依然像有千言萬話般淒淒地望向他,鐵木一看見如此的伶,心裏就痛,不明原因地刺痛。他卻只想緊緊地抱住她,不知何故,他就是想抱住此女人。他痛恨自己有這種渴望,但是,她離開多少天,他心裏痛了多少天,此刻終於追來了,鐵木才不要再放開此女人了。

「你,真要我死?」伶一再質問,聲音也哽咽了,「你真的那麼恨我?」

「你自己走來,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也不讓其他人為你賠葬。」鐵木的神劍在空中畫了一個圓,他多盼望伶會乖乖地回到身邊來啊,他卻始終不能說明,那只會讓伶得逞地以為自己已俘虜他的心了。他在心裏大罵自己--「我才不會喜歡上這女人,不會!」

然而,鐵木的一雙眼就沒一刻離開伶,就像伶的美目也沒一刻離開鐵木一樣,那互相惦念的眼神卻把他們出賣了。任何有眼睛的人也可以看明白當中的一件事:

這分明就是一對久別的戀人啊!何竟他們的愛情是如此的覆雜,既要恨,又要愛;男的既要全面占有卻又不肯承認,女的被愛刺得遍體鱗傷,欲拒不能,既逃不掉,又不肯就範。二人一直苦苦掙紮,究竟要如何才可得著解脫啊?

☆、48.1祭臺上的祭品

一聲尖銳得直破耳根的獸叫從地下通道傳來,火龍翼的烈火又在猛烈地竄來,整個地下神殿就似煉獄一樣,所有的石磚都被燒得赤赤黑黑,一根一根大石柱冒出要斷裂的傷痕,大小的墻壁一一地倒下,邪軍數百親兵卻沒理會此一切的險狀,卻一動不動地砌成一道人肉圍墻把中央的祭臺包圍,靜候邪神的命令。

「不許碰伶!」夏照檔在伶的身前,然而仍插在他肩背的赤箭卻傳來陣陣麻痹感,夏照才發覺邪神的箭也沾有藥粉,他提劍的手根本用不上力,兩眼的視覺更開始模糊了。

「夏照,你以為英雄是你當得來的?哈!」鐵木的狂笑震動著神殿,支撐著大殿的幾根支柱回應似的斷開了,邪神的親兵即快速地合力護著石柱讓自己的身體成為柱的一部份,神殿的震盪才稍平靜下來,可是,另一道震撼卻又激起來了。

夏照在麻藥的作用之下,整個人的反應與知覺也慢了下來,然而這藥力卻難阻撓他心中的怒火,他用盡僅存的力量提起長劍猛力沖向邪神。

「卑鄙!」夏照破口大罵,他心中對鐵木的怨恨有多深?他自己也難以表達,他有生以來從未恨過任何人,卻就只有面前這個如鐵如木的惡魔,他實在沒法寬裕,他就是死也不會放過此人。

「嘿,戰場之上,有什麼叫卑鄙?你以為做賣買,可以一同獲利?」鐵木嘲笑之同時,神劍隨意地揚起,兩劍交擊之聲一再響起,親兵更加緊地守住神殿的眾支柱,他們的眼睛卻沒放過交戰的每一個動作,即使勝負強弱是如此地懸殊,他們卻依然渴望目睹此交戰,因為向來能接住邪神劍招之人就不多,夏照卻是其中一人啊。

「我今生……殺不了你,來生繼續……生生世世……都不放過你!」夏照斷斷續續地說,劍招卻連綿攻來,才刺向邪神的胸膛,下一招即掃向下盤,攻擊出奇不意卻明顯地欠缺力量,然而,在邪神高高地躍起再在空中送夏照完美的一踢之後,夏照被徹底攻倒,親兵們即起哄喝采,就只有伶在落淚。

「不要打,求你停啊!」只見夏照倒下,留了一口一鼻的血,身體不動彈地橫臥在地,長劍卻仍不肯脫手,伶看見就難過了。夏照今天所受的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如果他們從沒遇上,那麼夏照的一生就只會是光明的快樂日子,現在卻被自己牽扯到跟邪神的仇恨之中,這叫伶痛苦不已。

「你為這銅臭子落淚?你就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了?」鐵木心裏來了一陣莫名的惱火,他一腳踩在夏照的背,恨恨地把仍插來那肩背的赤箭拔出,伶更多的眼淚即隨著夏照的一團血肉湧出,鐵木更是生氣了。他怒目瞪向伶,「你說,你是什麼人?」

「我……」只見鐵木的鐵鞋猛力踩在夏照肩背的傷口上,一地盡是鮮血,伶別過臉,實在不忍看,眼淚卻不肯停下,她只能無力的坐在地上,她知道邪神要她回什麼話,他一向都以羞辱她、折磨她為樂,她只好垂下頭來,低聲說,「伶,是邪神的……專屬妓女。」

「哈哈!你記得!」鐵木一步一步走向祭臺,一步一步迫向伶,那邪惡的眼神叫任何人也知道他想幹什麼來了。

「邪神,你不能碰公主,不可以!」白蘭急忙拉住伶,兩手緊緊地把可憐的小公主抱住,就連赤魯兒也撲上前阻擋在前了。

「邪神,此乃阿蒙神的聖殿,你敢冒犯,必遭天譴!」魯赤兒兩手伸張再合十的直指向鐵木額上的倒三角紋章,喝令般念出咒文,「天上地下,唯我真神阿蒙至尊,蒼生神明階下跪,無我無生滅魔靈。」

鐵木只見此中年矮子念念有詞地說了一串,額頭卻仿佛受到一記敲擊,一陣刺痛傳來,鐵木震臂橫劈而來,魯赤兒一下即被邪神甩出丈外,矮壯的身軀撞在一道危墻,墻徹底的碎了,長老吐了一口血,再也念不出餘下的咒文了。

「鐵木,你放過伶……」白蘭用盡死力抱伶卻被鐵木一下子扯開,大手一甩即把沒比伶強壯多少的神官甩開,她不顧一切地要再撲回伶身邊,一把刀即擱在她的頸項,一行血即沿著刀刃隨隨流下。

「不要,不要傷害他們!鐵木大人,鐵木大人……我求你!」伶不能再讓身邊的人受苦了,她也實在不能失去他們,「那是我的親人,我再沒有親人了,求你放過他們!」

「嘿!冒犯?究竟是誰冒犯誰?」鐵木擡眼望去祭臺之後的巨大神像,他震怒地發現了,他終於發現了,他狂怒地指著神像問伶,說,「這個娘娘腔就是阿蒙?」

「娘娘腔……?你是說阿蒙神?」伶似不只一次聽見鐵木這麼說過了,難道他在夢裏跟阿蒙神見過了?

「我就知道你是他派來的,豈有此理!」鐵木根木沒理會伶,只自顧地生氣,手上的神劍再次揚起,兩腳用力躍起,沒有人能想像得到一個人竟然可以跳得那麼高,鐵木的能力卻一再讓所有的眼睛呆了。

只見他向阿蒙神像的臉躍起,兩手合力在空中畫了強力的一劍,當他安然地兩腳踏在地上,伶仍不明所以,一陣崩裂之聲從神像上方傳來,伶即擡頭看去,卻看見阿蒙神的頭竟斷開來了。

眾人眼睛也沒眨一下,所有人都不能相信,鐵木竟就這樣下了一劍,他讓巨大的阿蒙神像身首而處了。

神像卻沒因此而丟盡尊嚴,在眾人驚異的眼目下,阿蒙神的首級竟直直地掉下來,在一次震動聲中,神像首級端正地立在祭臺之前,那就似是阿蒙神要彰顯自己的存在,要告訴所有人他仍然在看顧著這遍蒼茫大地的一切。

「好!好!我就讓你看過夠!」鐵木滿臉盡是瘋狂的笑容,他終於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了。發現一位強勁的對手,鐵木體內的戰神之血即沸騰起來,他渴望立即來一場血戰。然而,此迄他更渴望的,是徹底地回敬這個利用凡人來冒犯自己戰神威宜的娘娘腔。

「不!你想怎樣……」伶驚慌地往後退,她看見鐵木那野獸一樣的目光,他想要她,卻不是因為如過往的莫名沖動,他要在此地要她,是為了羞辱,是為了羞辱阿蒙神啊!

「你不是阿蒙選上的祭品嗎?阿蒙要你來祭我的,不是嗎?哈!」他再一次大笑,伶卻沒感覺到他的存在,那笑聲冷酷得比死人更冷,然而他的大手卻似火一樣灼熱。

「不要!不要這樣!」邪神有力的手伸來,一手纏住祭品的細腰,一手擡起她小巧的下巴,燥熱的唇用力的吻上祭品身上最誘人的位置……

☆、48.2祭臺上的祭品(微H)

「不,不要!這是阿蒙的神殿……」恐懼占據了伶的整個身體,她從未感受到鐵木此充滿戾氣的威嚇感,眼前的惡魔仿佛不是她所認知的鐵木,此刻的他鐵木一身滲出一陣狂傲專橫的氣勢,大地都似要被他蹂躪毀去了,何況她只是一個弱小的女人?

「就是因為是他的殿,嘿!我就是要如此,你可以怎樣?阿蒙可以怎樣?」鐵木似要把她全然吞噬的吻帶著嘲弄的笑容與可以溶掉一切的溫度直卷住伶丁香一樣的舌尖,不容她再有說不的機會。

伶只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海嘯傾覆而來,鐵木的唇似在不斷齒咬她的靈魂,他從兩唇相接之處找住破城的缺口,他化作一股熱火急迫地竄入她的心胸,把她的身體從裏到外地燃燒起來。

「太過份……」伶以眼淚控訴,這卻只引來邪神更狂妄的嘲笑,那火灼的大手一扯,那收藏在純白神官袍子之下的絕美山巒即半摭半掩地呈現眼前,鐵木邪邪一笑,五指即接壓而下,那幼細的冰肌卻沒法讓他好好把握住,柔滑的手感叫他有捏住一團水的錯覺,他興奮得愈加力地緊捏,伶痛得猛力地要推開他,這卻叫他更為興奮了。

「這就是阿蒙為我預備的美味祭品,我就在他面前好好享用。」鐵木斜眼望向就在他們面前的阿蒙神像首級,他掛上挑釁的笑容跟神象說--「看吧,我就是要在你面前做盡侮辱你的事。來制止我吧!」

鐵木的掌一用力,伶即被推倒在祭臺之上,如在沙漠裏找到水源一樣,他貪婪地拚命吸吮她胸中的水團,從那粉紅色的尖端不住啜飲,舌頭愉悅地不住反撥弄舔吮,另五指卻沒一刻放松,似在生怕水團會忽地消失一樣。

「不要,求你……放過我……」被釋放的香唇即在哀求,伶有比過往更慘烈的屈辱感,她原以為世上最難堪的事,她都已經歷了,不料此刻才知道,邪神折騰人的方法卻是無可估量的磨人,她就只有更悲慘地繼續當他發洩與報覆的工具。

一個完美的女體就擺放在祭臺上,所有的眼睛都沒有移動,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看不得的,邪神早下了軍令--「不可以看伶公主一眼。」,然而,如此刺激人眼目的場面,他們要如何自控?但地下神殿的支柱已脆弱非常,眾親兵即使渴望走上前把伶公主的雪白身體看個清楚也不敢走開,要不整個地下建築可能就要立即塌下來了。

但聽見邪神狂放的笑聲與伶公主慘兮兮如小貓的哀聲就夠煎熬人了,所有的眼睛卻只能遠遠地看見伶公主被邪神提起的美腿,那修長的小弧度誘惑人到了不想要命的地步,每個親兵也盼望著一嘗邪神如今的快樂,卻沒有一個人聽見弱女的絕望哀哭……

鐵木粗暴地撕碎了她的一切,尊嚴早已碎如粉末飄散在那軍帳內外的天空,僅餘的失心靈魂也在之後的日子之中,在她寢室的床上一次又一次地被敲成碎片,她就只遺下一個美麗的軀殼以為大鷹人民換取生存的空間,她本就以為自己只是一個活死人,早就不會再為自己的身體而感到痛楚,多少暴烈的淩虐,她都嘗盡了,都不會痛了。

可是,此刻她卻痛得難掩住哭叫,這種痛跟過往大大地不同啊。當鐵木的長戈直搗而來,伶的痛卻不再只限於兩腿之間的撕裂感,他攻進的深度如劍尖刺在肚腹去,那痛楚更叫她全身也抽搐起來,肚裏頭仿佛有個東西在跟她一起奮力抵抗入侵一樣。

「噢,不要……傷我的孩子!」伶猛力掙紮,是全所未有地強烈反抗,柔弱的腰枝在不住地扭動,她要甩掉邪神插進來的長戈。她的聲音裏卻不只是痛楚,更多的卻是驚慌,她深怕肚裏脆弱的小生命會被暴些的父親傷了。

鐵木充耳不聞,他正忘我地瘋狂地活動著,他已不能自己地一頭栽在伶的身體內外,也忘了娘娘腔阿蒙就在眼前,當他鉆進伶的世界裏,他立即地迷失了,迷失在她身上的花香與淚聲,她的哀求就最能引起他要不停擠壓進她身體的欲望。她愈是掙紮就愈叫他粗暴了。

「不要,痛!好痛!求你停!」伶從來都盡量忍住不喊不叫不哀求,她寧死也不要讓人知道她在痛苦之中,然而,現在不同了。她不能讓鐵木傷了仍未成形的孩子,那是她唯一的血脈之親,她一定要保護他。

伶奮力地掙脫了他的一只手,即慌亂地轉身要爬下祭臺,她不能讓鐵木再次刺入她的身體,以他的粗暴是絕對會傷及胎兒的啊。

可恨的卻是,伶的動作怎也快不過邪神,他的手一伸,祭品啪的一聲再次被按壓下來,強烈的陣痛從小肚子傳來,伶驚慌地失聲大叫了。

「不要,不要碰我,鐵木,你聽我說……哎!」一聲痛叫,鐵木的長戈從後擠壓而來,他兩手緊握住她的細腰不往地推壓,那刺入的力度與深度更是前所未有地暴力與深入,伶痛得幾乎就要暈去了。在失去知覺之前,她無力地說,「放開我……我肚裏……有了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求你……停,停……」

鐵木終於把伶的話聽進耳了,他呆了一會才懂得反應。當他終於離開她的身體,一行鮮紅從她的兩腿之間無聲地流,鐵木再一次呆住了。

☆、49.1秘本

滿月的柔光斜斜地照來,公主的寢室再次洋溢生氣和她的花香,久違了的軟寢與雪白的毛皮被子正輕軟地為主人送上最寧靜安舒的睡眠,奔波逃跑了多久了?撐著弱弱的身軀,懷著仍未安定下來的孩子,天天躺在馬車顛簸的篷內,再不就是睡在田原之間的旅帳之中,如此嬌貴的小公主究竟是如何支撐著過這些日子的?水兒想著便要哭了。

「小主子,沒留在身邊照顧你,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都不在,水兒真的對不起你!」

那是水兒,她真的回來了。打從白蘭打開窗子一直在焦急地張望之時,伶就知道這夜一定有訪客要來了,但那會是被通緝的夏照,還是為他帶口訊報平安的黑傭兵?伶卻喜出望外地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輕巧地從窗外跳進來,那一身夜行衣的腰上仍然是那眼熟的短配劍,伶才一眼看上去便認出來了,想念與喜悅的眼淚立即湧來了。

「水兒,水兒!你回來了!」兩人四手緊緊的拉住,眼淚都在笑臉中不住的流,伶高興得要把這叫她掛得牽腸的至親緊抱,卻被白蘭叫住了。

「伶,不要太激動,你好艱難才保住孩子的。」白蘭站在一旁看見這姊妹一樣的小主仆終於見面了,她也心裏激動著呢。

「小主子,你真的要為那暴君生孩子?」水兒心裏仍氣難平,「他這麼待你,將來你要讓這孩子喊那暴君父親大人嗎?」

伶竟未想過這事,事實上,她再次被邪神搶回來也十來天了,那人竟一次沒走來看她一眼,她在安心養胎的同時,卻也在想邪神是不會再來的了。

「他根本不想要孩子,這孩子是伶的,他只要有媽媽就好了。」伶裝出明朗的聲音,那淒美的臉卻騙不了人,她根本展不出半個微笑來。

「嗯,這反而更好吧。」水兒卻笑了,「那麼,將來小小主子就可以更加名正言順地繼承大鷹王位,他是伶公主的孩子,跟那邪神無關!」

「大鷹王位?」伶垂下眉頭,淒然地莞爾一笑,「仍有這個可能嗎?」

「當然!水兒已找到陽山將軍了,他雖然斷了一腿,但他的步下仍跟隨他,原來他們都被邪神分散在幾個礦山之中,這些日子,狼牙已給我找回他們來了。」水兒興奮地匯報著,「小主子,我們大鷹是可以光覆的!」

「小主子……對,水兒,父親大人已經……」伶聽著小主子的稱呼便想起水兒的主子,她的父親大人,鷹王達德來了。

「水兒知道,那是遲早的事,邪神遲遲不殺主子,只為了擺弄你啊!」水兒想著伶多翻受脅迫而就範即痛恨得咬牙切齒了,卻說,「那惡魔終會被打倒的,他怎也想不到他的邪軍也有人敢反他,嘿!」

「水兒,你是說那個狼牙?他怎會肯幫我們的?」伶想起那人,心裏就不舒服了,「那人……」

「那人真的長得好醜,而且人也有點狡詐,不太可靠,但水兒仍可以讓他聽我的,小主子,你放心啊。」

但見伶一雙疑問的眼睛一直瞪來問說--「你怎麼讓那人聽你的?」

水兒知道自己不能瞞著什麼了,嘴巴嘟起來望向床邊那鏡裏二人的影子,說,「沒什麼,那人就是好色,卻沒女人受得了他,水兒反覺得他有些可憐啦!」

「水兒!」伶既驚訝又傷心,「你,你不要告訴我,你跟伶一樣要用身體去交易!」

水兒輕嘆了一口氣,卻又擠出笑容來,「為了大鷹和小主子,水兒幹什麼也可以。況且,狼牙對水兒很好,雖然他長得醜,但他很溫柔,尤其在床上!」

「暈,水兒,你在說什麼?」白蘭禁不住說,「當初我給你的秘本,你就學了這些?」

「什麼秘本?」伶驚訝地發現,「原來我有那麼多的事都不知道!」

「那……」白蘭一時語塞,卻說,「那是你父王要白蘭給水兒的守護者訓練,他要水兒成為絕對可以保護你的近身侍者,在必要的時候,不管是生命、身體,為了大鷹和你,水兒也得隨時奉上。」

「那……」伶啞了口,她沒法想像水兒要接受什麼樣的訓練,「那……那跟身體有什麼關系?」

「面對敵人,什麼方法也要用上,尤其當敵人比你強大的時候,我的小主子,你想想啊。」水兒沒事兒一樣地解說,「狼牙,我根本是沒可能打得過他的,可是,利用我這身體,他卻被我徹底征服了!白蘭那時交我的秘本就是教我利用女人的身體,本能地迎合男性的渴望,使他迷戀以至於服從我的要求。此方法不一定成功,可是,保命就一定可以。」

「這個我就不會教她,我是神官啊!」白蘭有點尷尬,卻說,「但那秘本一直收藏在大神殿的經藏之中,那也是大鷹君主的侍者必讀之秘本。」

「那……」伶不敢相信,「水兒,那不委屈你了。」

「不會的,小主子。水兒從入宮那天開始,命就是為大鷹君主的了,能跟你一起,水兒一直也很快樂,即使沒有王的訓示,水兒自己也會為你而付出一切,所以,小主子,你千萬要堅持,我們大鷹一定會光覆的。」

伶不禁拉住水兒的手細心地察看,沒有任何瘀傷,就是一丁點也沒有,那似乎跟自己的遭遇徹底的不同呢。她不禁伸出自己的手來跟水兒的手對比,自己的腕上仍然留有鐵木施暴的瘀傷,那就像手鐐一樣一直為她烙下屈辱的印記。

「那惡魔不是人,他怎麼可以如此侍你?」水兒痛心地撫著伶手腕上的瘀色,心裏憤怒得要咆哮了,罵說,「他竟然在神殿裏,在阿蒙神的像之前,在那麼多人的眼下幹那事,太過份,他一定會受天譴!阿蒙神一定會修他的,一定!」

「是嗎?」伶不想再想起那天的事了,那叫她絕望了,鐵木完全沒視她為一個人,僅餘的尊嚴都被粉碎了,她被那麼多人看見了,是直截了當地看到她最赤裸的面目,不單是身體的赤裸,更是靈魂的赤裸啊。她幽幽地說,「我是這遍蒼茫大地上最不堪的女人……」

「他會有報應的,一定。」說話的卻是白蘭,「我算過了,鐵木的命不長。」

「我也不長吧。」伶輕撫著小肚子,苦笑說,「我怕我沒法安穩地把孩子生下來。白蘭,不管如何,你都要先為我先保住孩子的命。」

「不要這麼說,小主子,你一定會沒事的!」水兒憂心忡忡的,「你不可以甩下水兒。」

卻在此時,門忽然的響起,在此夜深的時候,聲音顯得份外的急呢。

「不好了,水兒快走,不然便被逮住了。」伶心裏慌張,卻真不舍得放開水兒的手。

「水兒這就走,可主子你要先答應水兒,你一定不能死,一定要等水兒來救你!」水兒也不舍非常,二人的眼睛都紅了。

「嗯,伶會好好照顧自己,怎也不要死去,水兒也一樣,不可生出危險來。」伶任淚水滑下也不拭去,就是舍不得放開水兒的手。

「知道。水兒會了,你也不要再被那暴君欺負!」水兒終於要走了,身影一躍而去,她的武功似又精進了,可是,她仍然未有足夠的實力把伶從邪神的魔爪中救出。

「要小心啊!」伶跟著走向窗前,望向那黑影消失的一點低聲的說,任房外的門聲再響,她的心思久久也拉不回來。

☆、49.2秘本

「伶公主,阿哈急死了,不,是我主子要死了,公主啊,你見見小人啊!」門外的來人竟是阿哈,在此夜深求見,伶知道鐵木可真是出了些狀況了。

白蘭即快步開門,阿哈拿住一碗藥沒幾乎撲到伶面前來,滿臉焦急的。

「阿哈,你剛才說什麼?你家主子怎麼了?」伶知道阿哈從來都是個老實人,他臉上的憂色絕對不會有假。

「回公主,我家主人病倒了啊,從你們回來之時,我就知道他不妥當了,可是,你知道的,邪神大人從來不會說自己有不舒服的啊!」阿哈說著眉頭也鎖起來了,「上次他燒傷了,背脊被燒得爛掉了,都是我跟柴耳大人迫著他來包紮的,可是,這次阿哈真沒用,阿哈沒及時發現主子那裏不妥當……」

「究竟你想說什麼,你找伶幫什麼忙?」白蘭打住了阿哈沒完沒了自責話,「那人怎了,直說吧。」

「對對對,回神官大人,我家主子在發高熱啊,可是,他從小就不肯吃藥的,這個伶公主是最清楚的了!」阿哈轉過面向伶說,「我家主子這輩子就只吃過一次藥,就是公主小時候餵他的,所以,我只好走來找公主你啊!拜托,快過去給他用藥,大人他一身冰冷,汗水卻是滾燙的,巫醫著阿哈給他保暖,可是,大人就是發火地把所有被子甩開……阿哈都不知要如何侍候了。」

「我去看下……」伶隨手拿起披肩便要跟阿哈走了,心裏既喜又擔憂,憂是因為鐵木幾乎是不會病的,這次竟然發高熱,那可嚴重了。然而,她又為此而欣,心裏想--「原來他是病倒了才沒來看我……」

「伶,不要去。你的身體才好一點啊!」白蘭卻拉也拉不住,伶的人與心都已飛到鐵木那兒去了,她也只能嘆氣地低說,「真是冤孽,你怎麼就是放不下小時候的情誼?那人根本地變了,你就沒看見?」

伶撫著小肚子,低頭弱弱地說,「沒事的,我會很小心,我知道白蘭所說的,可是,我也不能不管他,畢竟,他是我孩子的爹……」

白蘭無語了,即使她是一生孤身的神官,但她怎也是女人,她明白女人當母親了,便會把孩子放在生命中的第一位,可是,那樣的父親,伶的孩子會喜歡嗎?她真想伶好好細想呢。

伶快步走進原本屬於她父親的寢室,心裏一陣刺痛,她站在門外,推門的手停住了。

「他是殺我父親、滅我國、破我家、毀我清白的惡魔……我,我還要管他?我怎跟父親大人交代?我……」她輕力按住小肚子,心裏盡是委屈,心裏怨恨著,「他本答應我父親大人,不會碰我的,他完全沒誠信!我也答應過父親大人不會跟此人在一起,可是,如今我竟要為他生孩子……我,我怎對得住父親大人?」

伶呆站在門前,心裏在激烈交戰,是要轉身回來,不管他死活嗎?她卻又做不到。

「公主大人,我家的主母啊,你要看管夫君,就算他是多不對,你也要相信,主子心裏從來都重視你,你要給他機會便要讓他好起來啊!」阿哈竟跪了下來,把藥雙手奉在她面前,誠惶誠恐地說,「從來就只有公主大人可以讓邪神動容,也只有你才可讓他吃下此藥了,阿哈求求你啊!」

「我有如此重要嗎?他心裏視伶是什麼,我太明白了!」伶聽了,心裏卻不是味兒,卻吞吐地問說,「鐵木,他可有……可有提起……孩子的事?」

「孩子?當然了,我就跟他提過要好好為未來的小儲君找個好名字了,我想主子也就是想得太苦惱而病了。」阿哈認為自己的推測是太對了,卻說,「所以,我的主母啊,快去看看他吧。」

伶卻是苦笑,她怎也不相信鐵木會為孩子想名字而想到病了,反是他在神殿在她身上幹出那放肆褻瀆之事,是阿蒙來譴責他的罪愆啊。

阿哈卻不管伶的回應,單手猛力一推,房門開了,一陣寒意從房間透來,伶方發覺鐵木的病可真是太嚴重了。

☆、49.3秘本

「你怎了?」伶不由得也著急了,指尖才碰上邪神的額,竟然是冰冷的,卻也不是,那如雨的汗水在流,竟是滾的,這叫她也弄不明白究竟鐵木的身體出了什麼狀況。

「很古怪的癥狀,伶,給他把脈看下。」白蘭站在一旁拿起炎族巫醫預備的藥端詳,「是風寒的藥,可以止住他的熱癥,但冷的體溫仍是無所助益。」

「好快好亂卻又強烈的脈動……比平日都更強烈啊!」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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