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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這個筆仙不太冷①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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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奕名和江盛豐從部署現場出來,正準備帶著幾個人埋伏在實驗樓房後的窗戶後面。剛走出樓道口,半路上就被一名女孩攔了下來。

那女孩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被扯得淩亂不堪,像是感剛剛和人大打出手一樣。

她走在隊伍前面猶豫的對著領頭的人道:“溫警官?”

溫奕名一楞,偏頭看向她:“你認識我?”

“我不是認識你,她認識你。”說完她就把手裏的一支筆遞給了他。

他看著她手裏的筆,又琢磨著女孩口中那句:“她認識你。”

“她會說話。”蘇煙猶豫了半晌,終是在這麽多人面前說出了這句話,“我想這麽說,你應該知道她是誰了吧?”

溫奕名沈默的接過她手中的筆,將陳眠緊緊握在手掌心裏。他趕著去救人,也來不及問蘇煙怎麽會知道陳眠的事情。只好輕聲道了謝後就轉身離開。

“溫警官!”蘇煙又喊他:“那個嫌疑人身上好像綁的有自制的雷/管。”

聽到這個,所有人都是一驚。溫奕名停下腳步問她:“你怎麽知道?”

“本來那人最先威脅的是我,是那個男生換了我。在那之前我離那個男人最近,不小心碰到過他的腰。那個形狀……我覺得很像。”

溫奕名緊了緊耳朵上的藍牙耳機,停頓了幾秒後才開始說話:“有目擊者反應,嫌疑人身上綁的有自制□□。如果狙擊手強行攻擊的話,可能會傷到人質。”

那邊似乎又說了什麽,溫奕名回:“好,我會註意安全。”

“他……也會沒事吧?”蘇煙小聲的開口,完全不像她以前的性格。

溫奕名沖她笑了笑:“我向你保證,他不會有事。”

實驗樓後面的綠化雜草叢生,幹枯的灌木叢把小道遮擋的嚴嚴實實。江盛豐帶著幾個警員小心翼翼的將枯枝折斷留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通道。以此通過埋伏在後窗,和前面的溫奕名呼應。

溫奕名在前門的一處視覺盲區,冷不丁的開口:“你這幾天都在這只筆裏?”

沈默了半晌,陳眠才意識到他在跟自己說話:“啊,是。”

“和剛剛那個女生在一起?”

“不是……是被綁架的那個男孩。”

“住在一起?”

“……”陳眠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問這個問題,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溫隊,都整理好了,可以進入了。”前面的一個整理通道的小警察轉頭對溫奕名開口,這正好讓陳眠有理由不再開口說話。

溫奕名將她扔進自己的口袋裏,和幾名警察一起走進去。

門是是半遮掩的,他過去前門那和嫌疑人交涉:“你不是想見男孩的姐姐嗎?你先把他放了,然後從這裏走出來,我保證你能見到那個女孩。”

男人死不妥協:“你先讓張葭到這裏再和我談條件。”

“那你總得出來吧?裏面亂糟糟的人女孩願意進嗎?”溫奕名佯裝一副很嫌棄的樣子:“你是真喜歡人家?怎麽還能做出劫持她弟弟的事?”

男人把手裏的刀往張迪的脖子邊移了移:“我也沒辦法,她明明是喜歡我的,卻不願意出來見我,我只能這麽做了。”

能喜歡你這神經病才怪,陳眠心裏咒罵著。

她聽見溫奕名言不由衷的開口:“您說的對,可你這樣怎麽見人姑娘?你看看自己,衣服被自己扯爛,滿臉是血。我要是個姑娘我都不想看見你。至少你出來洗把臉,把自己弄得幹幹凈凈的。你口口聲聲說愛人家,至少得讓自己有人家喜歡的條件吧?”

男人忽然默不作聲,溫奕名感覺有戲,他慢慢靠近那個半遮掩的門:“說了這麽多你也渴了吧?僵持了這麽久,我都累了餓了。現在也到了飯點了,不如你出來我請你吃頓飯?”

“你少胡扯,飯吃不吃不重要,張葭過來才是重要的。她要是來了,我立馬放了她弟弟。”

溫奕名沒接他的腔,繼續循序漸進:“你渴不渴?給你瓶水喝?”說完他就將門輕輕推開了。

“誰讓開門的?!”男人忽然被激怒了,他將刀又迫近了張迪的脖子一分。表面上的有幾條輕微的傷口,張迪覺得脖子上有癢癢的潮濕感,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汗水還是血水攀附在上面。

那扇門晃晃悠悠的被打開了,屋子裏的男人一陣緊張,他又慌張的拿刀指向溫奕名:“別過來,你別過來。”

“我不過去,我只是想把水給你。”溫奕名站在門口,盯著眼前慌亂不已的男人。他彎下腰放水的同時,眼神卻沒有離開過男人的一舉一動。

人質被反綁在鐵架子上著,嫌疑人拿刀躲在人質的身後。在他身後兩點鐘方向的位置,有一個半開的窗戶,如果自己在前面能夠用談話吸引他,那麽江盛豐可以趁機從窗戶跳進來。

這一切看似簡單,卻又異常艱難。他們兩個必須配合的默契無間,並且快速的找準時機點。

否則到時候一個不下心就會給歹徒留機會傷害人質。

他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斜靠在門邊,那瓶水就在他的腳下。“真的不渴?”

男人喉嚨裏幹燥萬分,他看著那瓶水吞咽了一番:“把水扔過來。”

溫奕名故意手抖放水,將那瓶水扔地偏了方向,引誘著將他帶到那個半開的窗戶的位置。

男人看著那瓶水滾向了旁邊的位置,本來他吵吵嚷嚷半天沒意識到口渴,如今被溫奕名這麽一暗示,口渴的感覺愈加強烈。

他的刀依舊架在張迪的脖子上,斥責他用力擡起架子跟他到那瓶水的方向。

張迪雙手被綁在一個半高的架子上,腳是自由的。那把刀在自己脖頸間晃晃悠悠,他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被切開了氣管。

他怕死,真的怕死。還沒考上大學,還沒和蘇煙表明心跡,還沒看見姐姐結婚。他有太多的理由怕死。

男人將刀換到左手,右手半傾斜的彎下去撿瓶子。

江盛豐已經準別就緒,溫奕名捏了捏耳朵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因為那把刀還沒離開張迪。

男人右手拿著瓶子,左手依舊用刀死死抵著張迪,他謹慎將瓶裝水開口的位置放進嘴裏,用嘴將瓶蓋擰開。

然後又將嘴裏的瓶蓋吐掉,他仰頭將手裏的水灌進嘴裏。為了喝口水,他整個人也放松了警惕。

說時遲那時快,江盛豐從後窗跳進來直接踹開了正在喝水的歹徒。

溫奕名同時也從前門沖了過去,一把拉開張迪,金屬架子在還沒裝修好的水泥地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男人一驚,被踹的趔趄了一下,手裏的水撒一地。他慌不擇路的拿刀亂比劃,最終將刀刺向被綁著不便移動的張迪。

溫奕名見狀拿胳膊擋了一下,張迪這才避免被刺傷的命運。外門待命的幹警也都迅速上前來,將窮途末路的歹徒摁在了地上。

張迪被解救了出來,男人回頭喪氣的被壓上警車,直至最後他也沒能看見張葭。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以此來歡呼感謝他們。

蘇煙看見張迪安然無恙的出來,內心欣喜萬分。她正要上前去,卻發現張葭已經沖了過去抱住了他。

蘇煙低頭看了看自己窘迫的腳尖,終究是沒能上前去。

他沒事就好,至於她 ,她還有什麽臉面再上前呢?

“小兔崽子,還好你沒事。要不然我以後怎麽辦?”張葭又開始哭哭啼啼,“這次多虧了警察同志的幫忙,不然真的就完了。”

張迪躲開張葭的□□,四處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卻怎麽也找不到。

他失落的低頭,安慰著身旁哭成淚人的姐姐。

陳眠感覺到握著自己的那雙手有黏膩的液體流過,她心裏一驚開口道:“你受傷了?”

“沒事,小傷。”溫奕名笑著將她拿到眼前:“你這次居然和一支筆換了靈魂,怪不得醫院裏的你躺的筆直,跟一只筆一樣。”

“你受傷了。”她又重覆了一遍,“快去包紮一下。”

他自知拗不過她,就去做了簡單的包紮。途中開玩笑道:“如果周乘知道在這能碰到你,他肯定很高興。”

“那你呢?”陳眠忽然問。

溫奕名楞了一下,卻沒回答。

見他這個反應,陳眠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忽然間就很失落。就像是自己等了很久的朋友說是在等另一個人一樣,她覺得自己這種想法矯情又無禮。

她想開口說點什麽來打破一下僵局,卻發現自己又開始昏昏沈沈。

難道自己又要往什麽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了嗎?

陳眠趁著自己清醒,趕緊和他說明:“完了溫警官,我好像又不知道要哪兒和什麽東西換靈魂了。這才剛見你就又要分別,如果你看我的身體還是不能動那代表我又和沒有生命體的東西換靈魂了,如果你看我後蹦亂跳精神異常,就從動作猜測一下我是和什麽動物換靈魂了。”

她連珠炮的繼續開口,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剛剛我問你的那句話,你不要多想,我就是隨口一問。”

這句話說完,溫奕名就發現自己手裏的筆,真的就只是一只普通的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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