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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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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霄閣閣主其實也不想恐嚇遲城, 只是身處上位,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氣勢來。

現今有小女兒從中緩和, 他也樂得給一個慈愛印象, 便伸手拍了拍喬黛的肩膀,露出一個柔和笑容來:“就你會說話, 我怎麽嚇你的小朋友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 他的語氣風趣得很,看起來只是一個有些活潑的長輩。

遲城也跟著笑出來。

只是她卻不敢像喬黛一樣任性,所以還是俯身行了個禮, 道:“多謝閣主。”

閣主面向遲城, 淡淡點了個頭:“無妨, 起來吧。”

說罷, 他走下來,在虛空中擡手,將遲城扶起來。

“既然你是黛兒的朋友,又是劉師兄的弟子,還有著絕佳天賦……”說到“絕佳天賦”四個字的時候,閣主的眼眸轉了轉,驀然想起遲城似乎是光靈根。

他畢竟是淩霄閣的閣主,坐擁淩霄閣的偌大書館, 見識並不短淺,也清楚光靈根的優秀。

在剛知曉光靈根時, 他只覺得這是存在於傳說中的靈根。

然而現在他面前就活生生出現了一個光靈根的女孩。

即便努力穩定心神, 閣主還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在面上重新展開一個笑容:“淩霄閣自然不會虧待你。”

閣主話落,喬黛跟著一起笑:“姐姐是我的姐姐,當然也就是父親的女兒了。”她的眼神猛地一亮,拍手道:“要不然父親收姐姐做幹女兒吧。”

這個提議,對於遲城和閣主來說,都是有益無害的事情。

閣主一心想把有著極品光靈根的遲城穩定下來,遲城則想在淩霄閣的位置更穩固一些。

二者遙遙對視了一眼,一拍即合。

於是就在眾人的面前,遲城和淩霄閣閣主結成了親緣。

事畢,遲城和喬黛一人一邊,攙扶住了閣主。

閣主面帶笑容,可在一轉身,看到了身後的聞人岸後,面色瞬間陰沈下來。

“你怎麽在這裏?”他皺眉看著聞人岸。

遲城跟著把目光投過去,就見聞人岸正站在圍觀群眾的首位,靜靜垂首。

他打量了聞人岸半晌,又把目光投向身邊的閣主,卻發現閣主看自己大徒弟的模樣,就像是在看某種讓人嫌惡的垃圾。

聞人岸不是本世界主角,是天選之子嗎?怎麽會被師傅這麽看待?

遲城楞了一下,趕快在心中回憶原文的劇情。

只是在原文中,描寫到二者相處的時候,大多都是一筆帶過。

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見聞人岸神色淡定地把頭低下,回應道:“師傅,我給師妹送個東西。”

說罷,他舉起了一個神獸袋。

閣主側身望著聞人岸,眼中滿是懷疑與打量。

“你拿的是什麽東西?”他明知故問。

在躊躇了片刻後,聞人岸還是有些不甘願地開口:“是我送給師妹的……小寵物。”

“哦。”閣主瞥了聞人岸一眼,又註意觀察了一下他的眼神,很輕易地就發現了他對遲城的愛意。

之前喬黛喜歡聞人岸,就已經讓閣主暴跳如雷。

幸好聞人岸並未對喬黛表達出丁點愛意,這才讓閣主滿意地籲了一口氣,覺得若是聞人岸不配合,以喬黛的性子,也做不出過格的事情。

可現在,聞人岸對遲城明顯有好感。

閣主的面皮瞬間緊繃了起來。

要是聞人岸堅持不懈,又該怎麽辦啊?要知道聞人岸可是……

閣主勉強壓制住心頭的思索,冷淡地接過神獸袋,先自己看了一眼,才遞給遲城:“這是你師兄的見面禮,收下吧。”

說著,他低頭註意遲城的表情。

遲城並沒有什麽奇怪反應,他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伸手接過了神獸袋,然後對著聞人岸道謝。

接著,他就自然地把目光挪移開,打量整個大殿的景色。

看到這樣的情況,閣主原本不停蹦跳的心臟難得安穩了些許。

他不想再讓聞人岸和遲城待在一起,便又說了兩句話,隨後攜遲城一起離開了這裏,去淩霄閣的書館。

書館的最高層,是除了閣主和長老,其他人一輩子都可能進不去的秘籍室。

秘籍室裏面擺放著的都是極其稀有和珍貴的秘籍,和外面專門給淩霄閣弟子開設的、只要有功勳就能進去的秘籍房完全不一樣。

現在,淩霄閣閣主珍惜遲城的資質,便忍不住想用好的秘籍拉攏她。

不過秘籍室的秘籍和系統提供的比起來,還是略遜一籌。

遲城從這一系列舉動中,看出了淩霄閣閣主的誠意,於是他也沒有拂了對方的面子,笑著接過了幾本光靈根修煉用的秘籍。

不過在挑選秘籍的時候,倒是有一件事讓遲城註意起來。

淩霄閣的閣主在帶著遲城看秘籍的時候,忽然停下了腳步,扭頭看他。

“城兒,你可知曉聞人岸對你的情意?”他定定地望著他,目光滿含探究。

怎麽突然問到這個了?

遲城心下驚疑不定,臉色也是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在躊躇了片刻後,他輕聲開口:“我有一點兒感覺……”

“是了,”閣主接過遲城的回答:“聞人岸雖說性格不是很好,可長得一副好皮囊,又修為高深,你可有什麽想法?”

……這教他如何應答?

遲城尷尬地笑了兩聲,隨後小心翼翼看著閣主的表情,見他面色冷肅,便試探著開口:“聞人師兄的好我自然清楚,只是我暫時還未有男女之情的想法,因此也只能和師兄說一聲抱歉了。”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閣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樣最好。”他擡了擡手,似乎是想要撫一下遲城的頭頂,但忽然想到面前的不是喬黛,就把手放下,轉過身去:“聞人岸此人,你可以和他做朋友,但絕對不能親近他。”

感覺自己的語氣不夠嚴厲,閣主把身子轉回來,又咬著牙把最後一句話吐出來,給遲城畫了個重點:“絕對不能親近他!”

聞人岸可是有什麽問題?為什麽不能親近他?

遲城不知道閣主的這番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但看表情和動作,也沒有什麽惡意,真的只是善意的提醒。

他追上前,想問兩句,閣主卻對此避而不談,假做剛才什麽都沒說。

拿到了秘籍,遲城離開書館,向清靈峰飛去。

路上,他看到了聞人岸。

聞人岸乘著一把款式新穎的飛劍,配著身上精致的長衫,遠遠望去烈烈舞動,可當做一副美景欣賞。

他正在等待遲城,看到他從書館那邊飛了過來,就趕快迎上去:“遲姑娘……師妹。”

從書館出來的這一路,遲城思考的都是要如何和聞人岸相處。

正好他這個反派也不太想和主角卿卿我我,就借此拉開距離?

只是遲城想得好,真的看到聞人岸凝聚在他身上的專註目光時,他還是沒有冷硬起心腸,而是回應了一聲:“師兄。”

“我在這裏等了你好久,差點兒以為你繞路了。”聞人岸上前和遲城肩並肩,同時嘴裏有些小委屈的埋怨著。

“只是和閣主在書館多聊了幾句。”遲城禮貌應答。

聞人岸也不是個蠢人,很輕易地就聽出了遲城話語裏的疏離之意。

於是他想了想,轉移了話題:“其實我原本想去書館門口等你的,只可惜師傅不讓我去那裏,所以只能作罷了。”

果然,這句話成功地吸引了遲城的興趣。

他扭頭望向聞人岸,好奇發問:“我看閣主對你好像很冷淡,這是什麽原因啊?”

遲城的這句話就像戲精的開關一樣,成功讓聞人岸的眼神反覆轉變了好幾次。

最後聞人岸終於選中了一個最好的切入點,惆悵地歪了歪腦袋,神色迷茫:“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說罷,他帶著遲城一起把飛行的速度降低下來,同時回憶起了往事:“我原本是個一個凡世的普通人,因著無父無母,從小就學會了各種營生,借此茍活。”

這種追憶悲慘過去的談話,最容易讓人心疼。

他扭頭看了遲城一眼,見他果然正凝神聽著接下來的話,於是微微一笑:“後來遇上淩霄閣選拔弟子,我心想著去湊個熱鬧,卻沒想一飛升天,成為內門的弟子,更是得了閣主的青眼,變成了他的弟子。”

“那時候的閣主對我極好,每日都要把好東西給我,更是勉勵我勤加修煉,早日突破。”

“在淩霄閣修煉了一段時間後,我甚至和親身父母相認,成了有家有父母的人。”聞人岸控制著自己的面頰,露出一個柔和的表情來:“那段時間我真的是最幸福的人。”

耳聽著聞人岸的話,遲城卻忽然想到了柳餘姚的父母。

柳餘姚之所以突然從“慈愛大師兄”變身“惡毒反派”,就是因為他被人告知,他父母的死亡和聞人岸的家人脫不了幹系。

聞人岸繼續講述下去:“不過在我從築基沖擊金丹期的時候,我意外中了心魔,雖然九死一生中打敗了它,甚至得了明悟,師傅看我的眼神卻變了。”

他緊皺著眉頭,眼神中滿是疑惑:“那段時間我的父母又都因病去世,師傅對我的態度就越發不喜,更是勸告小師妹離我遠一些。”

“喬黛對我原本的態度……你也知道,”聞人岸伸手摸了摸鼻子:“師傅在看到我們兩個這樣的相處模式後,雷霆震怒,直接把我叫到了他的府邸,警告我遠離喬黛,絕不能引他的寶貝女兒入歧途。”

聞人岸的眼神明暗閃爍,不知心中究竟想著什麽。

遲城卻認真思考起了這段話,結合著閣主和他說的,想拼湊在一起,分析得出一個答案來。

只可惜他沒有偵探一樣的頭腦,抓重點的能力也不怎麽樣,就算是咬牙切齒盡情開放腦洞,也沒有得出什麽有用的結論來。

……倒是出了一堆“外星人攻占地球”“人族蟲族大戰”“聞人岸和淩霄閣閣主的愛恨情仇”等奇葩腦洞。

實在想不出答案,遲城就只能把目光回歸到聞人岸身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他妄圖從當事人身上得到回應。

不過聞人岸也只是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因此很是不解。”

“算了,不說這個了,”聞人岸把話題岔開,語氣也驀然輕快起來:“看看我給你帶的神獸吧,這可是我精心挑選的,你看看你喜不喜歡。”

聽著聞人岸仿佛在哄騙小女孩一樣的語氣,遲城的嘴角抽動了兩下,但還是從空間戒指裏把神獸袋拿出來,打開看了一下。

裏面是一只威風凜凜的小獅子。

這個小獅子不知道是什麽種類的,看起來分外威風,不過因著它還小,所以只能毛茸茸地躺在神獸袋裏,叫聲也綿軟得很。

聞人岸聽說女孩子都喜歡這種東西,因此一直緊緊盯著遲城,想看他的反應。

看到遲城的面上露出欣喜表情,他一直懸在半空中的心臟也跟著緩緩落下,在面上露出一個溫和寵溺的表情來:“你喜歡就好。”

他以為遲城是因為小獅子可愛,所以心下歡喜的,卻沒想到,遲城之所以露出笑容來,是激動的。

居然能夠養獅子!

在現代,他每每看著動物世界裏威風的老虎獅子,心中就常常起了**想要養上一只。

在現代根本不可能完成的願望,居然在這本書裏得償所願,遲城心滿意足,趕快把小獅子從神獸袋裏撈出來擼了擼。

“這是火獅,長大後威力極大,又可以當坐騎飛天,是個很不錯的寵物。”看遲城滿意,聞人岸在旁邊溫聲解釋。

“多謝師兄。”聽罷解釋,遲城扭頭看他,眼中笑意滿滿。

“你喜歡就好。”聞人岸點頭應道。

他們把話說完,就一起把前行的速度加快,向著清靈峰的方向奔去。

把遲城送到了房門口,聞人岸和他道別,隨後轉身離開了清靈峰,回去自己的房間打算修煉。

只是在路上的時候,聞人岸忽然感覺到了空間內法器的震顫。

他抿緊嘴唇,眸光冷漠地望著清靈峰的方向,眼中滿是懷疑與探究。

“柳餘姚?柳耀……”聞人岸把這兩個名字在嘴邊咀嚼了幾遍,好似突然發現了什麽秘密一般,嗤笑出聲:“真是……改名字也不知道改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

遲城換成男身修煉了一小會兒,就又換回了女身。

次日,遲城剛從修煉中醒來,就聽到了叮鈴鈴的鈴聲。

他扭頭傾聽,辨認出這是有人要來拜訪的聲音。

於是他打開了房間的防護膜,請聞人岸進來。

聞人岸走到內屋外面,隔著一道門簾開口:“師妹,今早要去聽課修煉,我來提醒你一下。”

之前有師姐給了遲城一個門派註意事項,裏面寫了每周都會有一次集體聽課打坐。

他記得這件事,也真打算起身準備。

不過聞人岸過來提醒他,這還是讓他心下有些暖意,趕快道謝。

隨後他快速地收拾好了自己,穿上統一的門派制服,出門和聞人岸一起趕去聽課現場。

淩霄閣畢竟是大門派,用的內門子弟服飾自然也十分優質,款式也並不僵硬。

他們統一穿著黑色白邊長袍,每當微風掠過,袍角便隨風飛舞,儼然一副仙人姿態。

聞人岸扭頭望向遲城,覺得這身衣袍十分適合他。

她長得極美,五官清婉動人,滿身的氣質竟然隱隱改換了衣服的風格,把別人穿起來粗獷豪放的衣袍穿出了一股書卷的風情來。

上一個有這種改變的,還是他的師兄……

聞人岸想到柳餘姚,眸色猛地一暗。

他不動聲色地靠近遲城,詢問道:“對了,師妹,柳公子在哪裏?好久沒見到他了。”

聽這聲音,就好像真的是剛剛想起這件事情一樣。

遲城聽到聞人岸詢問柳耀,心下便是猛然一驚,不知道應該如何應答。

最終他勉強開口:“柳耀應該是出去游玩了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說謊話的功力還沒修煉到爐火純青,聞人岸只需多瞥看幾眼,就能看出他強自鎮定的內在。

緊接著,他又想到了昨晚的震顫。

他應了一聲,隨即便沈默了下來,不再說話。

他們兩個走得很快,不過片刻,就到了授課的地方。

還沒接近,他們就看到了漫山遍野的人頭,幾乎所有內外門的弟子就趕了過來,想聽聽大能的教誨,若是能意外明悟,便是好事一樁了。

聞人岸的臉很有辨識度,看到了他的弟子紛紛讓路,更有幾個趕上來想用蜜語巴結他。

在看到聞人岸的時候,他身側的遲城自然也映入了在場眾人的眼眸。

伴隨著倒吸氣的聲響,遲城走進了大殿內裏,坐到了靠前的位置。

旁邊有個師兄上前來和她打招呼,說是他的直系師兄。

看到遲城好奇地望著他,師兄的表情有些緊張,咽了咽口中的唾沫,跟著解釋道:“我昨日在山下修煉,今早才趕回來,沒能在昨天迎接師妹,還請師妹原諒。”

對於師兄的歉意,遲城自然全盤接受。

他對著師兄笑了一下:“師兄忙的是正事,能來看我就已經展現出了師兄的一番心意。”

師兄點了點頭,望著師妹嬌美的面容,忽然想到作為兄長,他還未給出自己的見面禮。

於是他趕快翻了翻空間戒指,從中找到了個能夠登上大雅之堂的物事,送給遲城:“師兄來得及,也沒準備什麽禮物,就把這塊晶石送給師妹吧。”

聽著師兄的聲音,遲城把目光挪到他的掌心,發現他遞過來的竟是一顆純白色的晶石。

晶石在這個世界是個常見的物事,可以用作貨幣交換,也可以用來吸收靈氣。

但師兄給的這枚晶石卻與眾不同。

它長得光潔無暇,整體無一點瑕疵,雪白得仿佛一團雪球,觀賞性明顯比實用價值大。

估計是師兄看遲城是個女孩子,以為女孩子會喜歡這種東西,所以把這個送給他了吧。

對於師兄的好意,遲城沒有推拒。

他仔細凝視著晶石的模樣,並在沈吟片刻後禮貌答謝:“多謝師兄,我很喜歡。”

在聽到遲城的回答時,師兄仔細觀察著遲城的模樣,確定他的面上的確是隱隱約約有喜色蔓延,才松了一口氣,同時露出一個笑模樣:“那就好。”

師兄在見到遲城的時候,臉頰一直發紅,甚至連個自我介紹都沒有說出來。

遲城也不好意思開口問對方叫什麽,便在中途偷偷側身,詢問聞人岸:“我這個師兄姓甚名誰?”

在片刻後,他有些尷尬地補充了一句:“我也不能一直只叫‘師兄’啊。”

聞人岸的記憶力很不錯,因此他只隨意看了師兄一眼,就認出了身份:“他叫王紹。”

“好。”遲城點了點頭,暗自在心中記下這個名字。

打完招呼,上座的師傅開始講課,遲城則乖巧坐下,等待著開課。

又過了一小會,課業正式開始。

上座的修者是個大能,不過他這個“大能”更多地體現在悟性上,而非修為上。

真要說起來,他的修為和資質比在場許多弟子差上不少。

作為三靈根的修者,他在二百歲就成為了元嬰期高手,就是因為他頓悟了三次。

這三次頓悟,都讓他的靈氣更加凝實,使用靈氣時也更加順暢。

在修士間,還有一種說法。

說這位師傅看起來不起眼,實際上是“天選之子”。

因為頓悟這種事情,在修者的心中,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只要你能夠頓悟一次,未來就光明無量。

更別說這位大能頓悟了三次。

聽聽大能的講解,或許在什麽時候就頓悟了呢?

在場的大部分人心中都有著這種僥幸的想法,望向臺上男子的目光也就更加熱切。

唯獨聞人岸懶洋洋地坐在地上,身子跟隨眾人一起朝向前方,眼睛卻黏在了遲城身上。

遲城第一次聽到臺上講師的光輝事跡,因此面上滿是驚訝,一張嘴微微張著,不時從中傳出驚嘆的呼聲。

這臺上的人又有什麽可敬佩的?他不到一百歲,就到了分神期,更是頓悟無數次……

想到這裏,聞人岸便覺心下愈發煩躁。

於是他伸手撓了撓額前的頭發,側身對著遲城開口:“遲師妹,你不必羨慕他。”

他的這句話果然吸引了遲城的註意力。

看到遲城把頭顱偏過來,聞人岸伸手堵住嘴唇,做作地咳嗽了兩聲,接著才把話繼續下去:“你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光靈根,只需認真修煉,他擁有的一切你都會有……他沒有的你也唾手可得。”

沒想到聞人岸把他叫過來,要說的卻是這個。

遲城楞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最終他只笑了一下,應答道:“我知道。”

“不過畢竟是前輩的經驗,總要多聽聽,得個教訓。”遲城此時的表情與聞人岸的心不在焉不同,是極度的認真,認真得讓聞人岸甚至生出了愧疚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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