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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諾娜.達菲父母被殺案的檔案資料,可最後他們卻只得到了一個讓兩人意外的結果。

“你們確定要找的是一對死於黑幫糾紛的夫妻嗎?可是我找不到你們說的案子。”幫忙尋找檔案的警察無奈地問道。

“這怎麽可能呢?有人還曾經到警察局詢問過這個案子,你確實不是遺漏了嗎?”祝安生還記得凡妮莎修女說過,她曾經因為擔心薇諾娜.達菲而到警察局詢問過,所以這就證明二十年前肯定是有這個案子存在的。

“那麻煩你了。”

相比於祝安生,池澄則只是感謝了那個警察,然後他帶著祝安生離開了檔案室。

“池澄你就這麽放棄了嗎?”祝安生不知道為什麽池澄要帶著自己離開。

“安生你還沒意識到嗎,有神秘的力量抹除了薇諾娜父母的存在,而我猜這股力量很有可能就在這些警察裏,因為只有警察的力量才能輕易銷毀案件資料。”

“你是覺得有黑警?”祝安生毛骨悚然地問道。

如果連代表正義的警察內部都已經被罪惡腐蝕了,那這個世界的普通人該如何尋求正義呢?

“不,不止是黑警。”

池澄否認了祝安生的想法,因為他覺得事實會比黑警更加可怕和黑暗。

“這件事太撲朔迷離了,你沒發現嗎?先是薇諾娜的父親,然後是喬納森.道格拉斯,他們好像是黑手黨的成員,但又有人堅稱他們是警察臥底,可不管他們是什麽身份,最後他們都遭到了黑手黨的追殺與警察勢力的迫害,這太不尋常了,單純的黑警根本無法解釋這一切。”

連池澄說著都感到了一陣膽寒。

“但不管真相是什麽,我們都已經可以確定,在這個警察局裏存在著邪惡的力量。”

祝安生點明了重點。

於是池澄和祝安生立即準備調查警察局的內部人員,但他們才剛剛開始調查,一個意外的消息便改變了兩人的行動。

“安生你快看這個,柏林警察局的原局長沃爾特.約瓦諾維奇,他剛剛在一個月前離奇死亡。”

祝安生趕緊湊過去看到了那份報紙,上面還說了這個案件至今都還沒有任何進展。

“一個月前,我記得喬納森.道格拉斯好像也是在一個月前被拜爾家族追殺的吧。”祝安生想起池澄告訴她的這個消息。

“正是這樣,你不覺得這兩件事的時間太巧合了嗎?”池澄若有所思地說道。

“確實很巧合,或許我們的調查應該先從這位前局長開始入手。”

池澄和祝安生隨即便開始分工,池澄去收集關於這位前局長死亡案的詳細資料了,祝安生則調查起了這位前局長的個人信息。

一個小時後,祝安生和池澄才重新會和。

“你調查得怎麽樣了?”一見面,池澄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祝安生興奮地給池澄展示了自己查到的資料。

“表面上看起來這位前局長似乎很清白,但我從他的家人入手後便立馬發現了端倪。”

池澄瀏覽著祝安生的成果,祝安生則繼續為池澄講述。

“如今這個時代幾乎所有人都喜歡在網絡上展示自己的生活,尤其是當我發現沃爾特.約瓦諾維奇還有一個十九歲的兒子與十五歲的女兒後。”

“沃爾特.約瓦諾維奇自己只有局長這份工作,她的妻子並沒有工作,而他們也沒有什麽顯赫的家族,所以池澄你發現了,如果單靠沃爾特.約瓦諾維奇的工資,他根本支持不了自己兒子和女兒的生活。”

“比如這張照片裏,他女兒吃的好像只是普通的魚子醬,但我認得這種白鰉魚子醬,這還多虧了你帶我參加的那些晚會,所以我知道,這種白鰉魚子醬一公斤的價格就是一萬多英鎊。”

“類似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所以沃爾特.約瓦諾維奇這個人一定有什麽問題!”

池澄看完祝安生的發現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然後他也對祝安生講述了自己收集的結果。

“沃爾特.約瓦諾維奇確實死得非常離奇,所以也怪不得這個案子至今都沒有進展。”

“連你也沒發現可疑的線索嗎?”祝安生驚奇地說道。

“目前向外界公布的消息是,沃爾特.約瓦諾維奇在朋友家借宿的時候被闖入屋子的歹徒殺害了,但我剛才知道了真實的情況,沃爾特.約瓦諾維奇其實是在情婦家夜宿的時候被人割喉殺害的。”

“又是割喉……”

祝安生聞言頓時心中一沈,明明薇諾娜.達菲和喬納森.道格拉斯都是受害者,他們本不應該遭受這一切的。

“不過這還不是離奇的地方,真正離奇的地方是,那個情婦的家是一棟獨立的兩層別墅,而房子所有的出口都安裝了監控,也沒有下水道通風口這種東西能讓人進入,所以兇手只有兩種選擇。”

“第一從正門進入,但一定會被監控拍下來,如果不想被監控拍到,那就必須強行進入,可現場不僅沒有強行進入的痕跡,甚至連監控也沒有拍到兇手的影子。”

池澄說著並露出了感興趣的笑容。

“所以,這是一起密室殺人案。”

☆、Chapter·130

“所以,這是一起密室殺人案。”

屋子沒有強行進入的痕跡,正常出入就會被別墅的監控拍下,所以這幾乎斷絕了嫌疑人無聲無息地潛入別墅的可能。

然而最終沃爾特.約瓦諾維奇卻在別墅被人割喉殺害,故此,這毫無疑問正是一樁幾乎完美的密室殺人案。

“可我們都知道密室殺人只是存在於小說裏的產物,兇手一定是進入了別墅才能割開沃爾特.約瓦諾維奇的喉嚨。”

見池澄有點興奮,祝安生趕緊提醒道,雖然她也對此十分好奇,畢竟這可是推理小說中才會經常出現的劇情。

池澄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有點太開心了,他咳嗽了兩聲然後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兇手一定使用了某種手法才能這樣瞞天過海,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看來我們需要去現場實地調查一下了。”

池澄說完就準備動身,不過祝安生最後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也說這樣的殺人手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薇諾娜.達菲的聰明我們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你覺得她是這一次的兇手嗎?”

“如果她是殺害沃爾特.約瓦諾維奇的人,那至少證明我們的調查方向並沒有錯,我們快要找到真相了。”

“你知道我想說的並不是這個。”

見池澄在顧左右而言他,祝安生有點無奈。

“最後我們該怎麽做呢?如果我們確定薇諾娜和喬納森就是兇手呢?我們應該把調查到的信息告訴警方嗎?薇諾娜和喬納森應該被逮捕嗎?他們應該接受法律的審判嗎?”

這些都是祝安生和池澄一直沒有正面討論過的問題,因為他們都默契地選擇了逃避,可祝安生明白,池澄也很清楚,他們終有一天需要做出自己的決定。

沈默半晌後,池澄忽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安生你忘了,我們可不是警察,況且你還記得那場世紀審判嗎?我們其實早該明白的,法律永遠不是世界上唯一的標準。”

“弗拉德.博爾曼如果是在美國被起訴,那麽他最終會因為陪審團的意見不一而被釋放,但在奧地利,我們只是說服了超過一半的陪審員,就這樣,弗拉德.博爾曼被關進了監獄。”

“而這就是我們的世界,一個不完美,甚至沒有統一規則的世界。我想正是因為面對著這樣的世界,所以正義女神忒彌斯才會選擇蒙上自己的眼睛。”

“我們不是神,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甚至不是執法者,所以在我的眼中,薇諾娜.達菲和喬納森.道格拉斯只是兩個不幸的受害者。我們沒有資格去審判他們,因為我們還生活在這個不完美的世界。”

池澄的話讓祝安生露出了會心和輕松的笑容,果然,她和池澄早就有了相同的決定。

“所以你說了這麽多,其實就是想說,你想要放過薇諾娜和喬納森?”

祝安生直截了當地戳破了池澄長篇大論的自我安慰。

“我可沒有這麽說,如果有證據能證明薇諾娜和喬納森就是兇手,那我也很樂意看到他們被關進監獄,當然,這需要警察掌握足夠能說服所有陪審團成員的證據。”

“你可真是狡猾。”祝安生笑罵道。

“好了,現在我們該去看看沃爾特.約瓦諾維奇究竟是怎麽被人殺害的了。”

祝安生自然沒有異議,他和池澄找了借口離開警察局,隨後兩人在路邊招到了一輛出租車。

上車後祝安生想要給司機展示別墅的地址,但池澄這時卻阻止了她。

“去麗晶酒店。”池澄用從翻譯軟件上現學的德語說道。

司機得到指示後便踩下了油門,祝安生則困惑地看著池澄:“你剛才說了什麽?”

“我讓司機開到柏林的麗晶酒店。”池澄為祝安生解釋道。

“我們不是要去犯罪現場嗎?為什麽又變成去麗晶酒店了?”

“我實在找不到借口拿到沃爾特被殺一案的檔案,所以我們還需要了解更多的案情才可以,我聽說沃爾特的情婦賽琳娜自從出事以後便一直住在麗晶酒店,而且她是個英國人,所以我打算去拜訪一下她。”

“如果她不願意和我們談論案情怎麽辦?”祝安生擔心地說道。

池澄見祝安生不相信自己,他故意解開了襯衫上面的幾個紐扣,這讓他的胸肌看起來若隱若現十分引人註目。

“必要的時候我也可以勉為其難地犧牲一下自己,麗晶酒店畢竟是五星級,那裏的床應該很舒服。”

祝安生無語地撇過頭,她幹脆欣賞起了柏林的風景,沒有人搭理池澄後他的獨角戲很快就散場了。

二十分鐘後,祝安生和池澄敲響了沃爾特情婦的房門。

開門的是一個金發紅唇的美艷女郎,她只穿著一身纖薄的蠶絲睡衣,這讓池澄和祝安生一眼就看完了她身上一大半的皮膚。

祝安生發現池澄的喉結竟然蠕動了一下,她毫不猶豫地暗中狠掐了一下池澄的屁股。

“你們是?”賽琳娜看著兩人疑問道。

池澄因為疼痛無法說話,所以祝安生便第一個開了口:“你好女士,我們是來自美國的警察,殺害沃爾特先生的人最近在波士頓也犯下了相同的罪行,所以我們特地趕過來希望詢問您一些情況。”

“美國的警察?”賽琳娜聽到祝安生說的是英文後,自己說話時也換成了英文,“你們有證件嗎?”

“抱歉賽琳娜女士,我們這次是在執行秘密行動,並且也等於是在保護您的安全,畢竟您和沃爾特先生的關系那麽特殊,而沃爾特先生又擁有那麽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您說是嗎?”

祝安生這是希望能震懾住賽琳娜,果然賽琳娜發現眼前的兩個陌生人知道這麽隱情後頓時沒了抵抗。

“你們知道兇手是誰嗎?你們一定會保護我的對吧!”賽琳娜說著害怕地抓住了祝安生的手。

祝安生故意瞥了一眼池澄,就好像是在對他說,他的美夢泡湯了。

然後祝安生和池澄走進了賽琳娜的房間,房間的豪華讓祝安生感到咋舌,她這麽出生入死地工作,可自己卻從來沒住過這種豪華酒店。

這個世界果然很不完美,祝安生無奈地感嘆道。

“您能跟我們說說案發當天的情況嗎?”

三人都入座後,祝安生熟練地開始了詢問。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這麽多了,那我想我應該可以和你們坦白了,其實在過去的一年裏,一直都有人想要殺害沃爾特,只不過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這個消息,因為沃爾特讓我隱瞞這一切。”

賽琳娜突如其來的自爆讓祝安生和池澄都很欣喜,他們原本還以為要花很多功夫才能套到話呢。

“你說過去的一年一直都有人想要殺害沃爾特?”

“就是這樣,有一次甚至有一顆子彈擦過了沃爾特的腦袋,從那以後他就在時刻地提防著,我的別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裝上了監控,但沒想到沃爾特還是被人殺害了。”

賽琳娜說話時嘴唇都在顫抖,祝安生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害怕。

“你們會保護我的對吧,你們一定要保護我啊!我和沃爾特的那些生意都沒有關系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賽琳娜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池澄同時發覺了房間裏緊閉的窗簾,他相信賽琳娜這一個月一定都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關於沃爾特的生意你知道多少?我們懷疑也有可能是因為生意上的矛盾而產生的仇殺。”

池澄也開口套話道,他都有些可憐這個賽琳娜了,顯然這個女人並不是很聰明。

“我真的不知道!沃爾特從來都不和我說他生意的事,我也對這些不感興趣,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

祝安生和池澄看出賽琳娜沒有說謊,於是他們決定放棄追問這件事,但就在他們剛準備放棄的時候,賽琳娜說出了一個讓兩人振奮的信息。

“不過有一次我意外撞見了談生意的沃爾特,當然他沒有發現這件事,否則我一定早就消失了。”

“我看到了和沃爾特談生意的人,那是一個額頭上長著一顆大痣的男人,那一次沃爾特還和他發生了爭吵,你們說他會不會就是兇手?”

聽到沃爾特在和一個額頭上有大痣的男人談生意,祝安生和池澄都十分激動,但他們表面上還是強裝了鎮定。

“有可能。”祝安生淡淡地說道。

“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你能確定你的別墅沒有其他的入口嗎?”

“我很確定,所以你們知道兇手到底是怎麽進入我家的嗎?為什麽你們一點痕跡都找不到?難道兇手是鬼魂嗎?”

賽琳娜十分心虛地說道,她一直都知道沃爾特在做一些壞事,但為了維持自己的生活,她選擇了無視這一切,可現在,她非常後悔!

“賽琳娜女士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並抓到兇手的,所以這段時間就請你待在酒店裏,保證自己的安全好嗎?”

祝安生和池澄都明白兇手對賽琳娜根本毫無興趣,但為了把戲做足,祝安生還是說了一個客套的結尾。

走出麗晶酒店後,祝安生和池澄來到路邊準備再打一輛車,這一次他們要去的便是犯罪現場。

“看來還是要實地調查一下才能知道真相。”

池澄看了看已經在變暗的天色無奈道,他們這一整天都在來回奔波,連他也忍不住覺得有些疲倦了。

祝安生同樣覺得很疲憊,不過她還是伸出手想要去安慰池澄,但就在這一刻,一聲爆炸響徹了整個柏林。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猜猜薇諾娜是怎麽做到密室殺人的,以及這個爆炸是咋回事。

☆、Chapter·131

這爆炸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十幾輛正在行駛的車一瞬間互相追尾,有膽小的路人被駭得蹲在了地上,尖叫聲、哭喊聲、汽車的鳴笛聲,所有能想到的嘈雜之音都在這一刻交匯在了一起。

祝安生和池澄同樣本能地顫抖了一下,然後他們互相打量了對方,見彼此都無大礙後,祝安生和池澄開始尋找起了爆炸的源頭。

“在那邊!”

祝安生循著池澄手指的方向望去,不遠處的天空上正有濃滾滾的黑煙宛若騰飛的巨獸般升起。

這時祝安生和池澄也發現了,正不斷有路人和汽車從那個方向逃離過來。

“我們走。”

隨著池澄的召喚,祝安生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他們兩個在逃竄的人群裏成了最獨特的風景,只有他們還在竭力地朝爆炸的方向走去。

穿了兩條街,祝安生和池澄卻沒有見到爆炸的源頭,因為爆炸源頭附近揚起了漫天的飛塵,他們連呼吸都很困難了,更不用說睜開眼睛。

明白自己已經無法前行,池澄不得不拉著祝安生鉆到旁邊的一家商鋪躲避。

好心的老板將兩人放了進來,隨後老板趕緊又關上了門,祝安生和池澄這才得以重新呼吸到空氣。

“謝謝。”祝安生大喘了幾口氣後向老板致謝道。

聽到祝安生說的是英文,老板有點意外,然後他用德語口音的英文說:“你們是游客嗎,很抱歉讓你們遇到了這種事。”

池澄擺擺手,示意老板不用這麽言重,然後他疑問道:“您看起來好像並不害怕?”

“你們是游客,不了解也正常,但你們知道這一次發生爆炸的是什麽地方嗎?”

“難道您知道?”池澄好奇地追問道。

見池澄這麽感興趣,老板帶著幾分自豪意味地說:“我可是親眼目睹了爆炸發生的過程,後來那棟樓因為爆炸塌了所以才會掀起這麽多灰塵。”

“發生爆炸的是一棟樓?”

池澄現在知道為什麽爆炸聲會這麽劇烈了。

“最開始我也被爆炸嚇了一跳,但後來我發現是那棟樓被炸掉了,我就一點也不害怕了,相反,我覺得我今天應該開一瓶珍藏的紅酒。”老板眉飛色舞地說道。

“難道發生爆炸還是好事嗎?”祝安生有點不理解老板的喜悅。

“幾乎每一個本地人都知道那棟樓是什麽地方,那是柏林黑手黨的聚集地”

“他們就是這麽明目張膽,連我都知道就是因為他們所以毒品才能在歐洲這麽肆虐,可警察卻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所以如今他們的樓被炸掉了,你覺得我能不開心嗎?”

老板義憤填膺地說道,見他這樣一身正氣的樣子,祝安生和池澄都忍不禁笑了起來。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們知道了,遭遇爆炸的只是德國的黑手黨。

“看來有人在替天行道啊。”

祝安生原本還擔心是恐怖襲擊,但現在看來她好像是多想了。

池澄聽到祝安生的話則露出了思考的神情,他想起了那個消失在夕陽裏的身影。

“安生,你還記得安娜說過的話嗎?”

經由池澄的提醒,祝安生記起了安娜發給池澄的那條短信。當初他們追查這一系列的事正是因為擔心安娜的安危。

“你覺得……”祝安生故意沒有把話說完,她知道池澄明白自己想說什麽。

池澄點點頭,忽然,他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一抹靚麗的紅色閃過。

雖然隔著商鋪的展示窗,商鋪外也依然塵土飛揚,但池澄很確信自己看到了一抹紅色。

“安娜!”

池澄呼喊著跑出了商鋪,祝安生趕緊追上去並帶上了商鋪的門。

祝安生看到池澄不斷在飛塵裏尋找著,但他終究還是沒有找到安娜。

“你確定你剛才看到安娜了嗎?”

十分鐘後,當祝安生和池澄再次坐上出租車,她向池澄詢問道。

“我相信自己沒有看錯。”雖然沒有找到安娜,但池澄還是十分信任自己的眼睛。

“這樣也好,至少我們知道了安娜依然平安不是嗎?”祝安生安慰池澄道。

“可是為什麽她要隱瞞這一切呢,我以為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可以無條件地信任我。”

“我想正是因為安娜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所以她才會對你隱瞞這一切吧。”

“她不想讓你為難,更不想讓你遇到危險。”

“你相信你說的話嗎?”

池澄盯著祝安生的眼睛,兩人對視了許久,最後兩個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好吧,我只是在安慰你,安娜肯定是猜到了你會阻攔她,所以她才對你隱瞞了這一切。”

祝安生這一次說出了實話。

“從前還是實習警察的安娜肯定不會讚同她如今這樣的行為。”池澄有點落寞地說道,安娜果然早已不是從前的安娜了。

“那如果你知道了安娜的計劃,你會阻止她嗎?”

祝安生問出了一個好問題,池澄認真思考了許久。

“會,但我理解她,我也理解薇諾娜.達菲和喬納森.道格拉斯,不過如果給我一個機會,我還是會阻止他們。”

池澄說出了一個祝安生預料之中的回答,祝安生悄然地轉移了自己的視線。

————

沃爾特.約瓦諾維奇遇害的別墅外,池澄拿出鑰匙打開了別墅的大門。

“你哪兒來的鑰匙?”祝安生見池澄掏出鑰匙後驚奇地問道。

“我和辦理這個案子的警察閑聊時‘借來’的。”池澄坦然地承認了鑰匙的來歷。

“真的是借嗎,我怎麽不相信呢?”

“你猜。”

池澄說完拿出了剛剛在超市裏買的鞋套與手套,他和祝安生裝備齊全後才走進了別墅。

很快兩人就逛完了別墅,最後他們停留在了沃爾特.約瓦諾維奇死亡的臥室。

一走進這間臥室祝安生便看到了床上和天花板上的大片血跡,她頓時腦補出了沃爾特.約瓦諾維奇死亡的場景。

鋒利的刀片輕松地劃過他的喉嚨,睡夢中的沃爾特是被自己噴濺的血液驚醒的,然後他發現自己不能呼吸了,這期間他甚至來不及感受到痛覺,他捂住喉嚨睜大眼睛,最後他看到了那個盈盈微笑帶走了自己生命的人。

“正如我們之前得到的信息,這棟別墅前後的兩個門都安裝了監控,而其他窗戶這樣的位置更是安裝了靈敏的報警器,所以兇手基本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溜進來。”

池澄一邊聽著祝安生的話一邊觀察血跡,祝安生看他的樣子差點以為池澄是要躺到那張床上去,好在池澄很快結束了自己的觀察。

“我覺得問題出在賽琳娜身上。”

“什麽意思?”祝安生不解地問道。

“安生你還記得賽琳娜和我們說過的嗎,過去的一年裏沃爾特其實一直都在遭到暗殺,我想這些事應該就和薇諾娜、喬納森他們兩個人有關。”

“但正如沃爾特對這個別墅嚴密的布置,毫無疑問他是一個精於算計的人,所以薇諾娜和喬納森才一直無法得逞,而這個時候你會選擇怎麽辦呢?”

“你是想說,薇諾娜和喬納森他們倆就好像是在做題,而當一種算法失敗後,他們決定轉換自己的思路?”

“就是這樣,賽琳娜這種愚笨的人顯然是他們下手的最好目標,所以我說問題一定出在賽琳娜身上。”

“可他們到底是怎麽做的呢?”

祝安生的問題正是池澄目前最困惑的,他只能嘗試地繼續分析道:“無論如何,他們肯定是要進入這個別墅才能殺害沃爾特,關鍵是我們要找到他們進入別墅的方法。”

“據賽琳娜說,她當時正在浴室洗澡,而沃爾特在床上睡覺,門窗又是關好的,薇諾娜和喬納森怎麽可能毫無聲息地闖進來呢?這真是太奇怪了!”祝安生頭疼地說道。

“其實往往越奇怪的事情最後真相越簡單,只是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思路。”

剛說完這句話,池澄便忽然蹲下了身子。

“安生你快看這個。”

祝安生聞言當即也一同蹲下,然後她依照池澄的指示看了過去。

映入祝安生眼睛的是那張床的床腳。

祝安生本來還很疑惑,池澄為什麽要讓自己看一個床腳,但很快她意識到了池澄讓自己看床腳的原因。

整間臥室都鋪有柔軟的地毯,所以祝安生看到床腳的位置有一個凹陷進去的小坑,這是因為床長期放置而形成的,但令人註意的是,這張床的床腳並不能與那個小坑吻合。

“安生,我想我知道薇諾娜和喬納森是怎麽毫無聲息地進入了這個屋子。”

作者有話要說: 線索基本上都給出來了,大家可以猜猜密室是怎麽做到的了

☆、Chapter·132

“安生,我想我知道薇諾娜和喬納森是怎麽毫無聲息地進入了這個屋子。”

祝安生聞言又低頭看了看那個床腳,她知道池澄一定是受了這個床腳的啟發,於是她也嘗試對這個床腳進行分析。

“你是想說,這張床並不是這個屋子原來的那張床,因為現在這張床的床腳不能與地毯上的坑印吻合,對嗎?”

池澄果然點點頭,他接話道:“地毯上的坑印需要長時間才能形成,而現在這張床的床腳不能與坑印吻合,這就證明這張床是新放置不久的,所以安生你說說,一張新床能意味著什麽呢?”

一張新床意味著什麽?祝安生陷入了沈思,她在腦海裏整理出了目前所有的線索。

沃爾特.約瓦諾維奇是死於割喉,這說明兇手行兇時一定就在他的身邊,於是這就引出了目前最大的難題——兇手到底是怎樣悄無聲息地進入了這棟別墅。

首先被排除的就是兇手強行進入的可能,因為所有的破壞行為都會觸發報警器,而這棟別墅也沒有其他能出入的非正常的通道,所以如果想要不觸發報警器,那就只剩下了一個可能——從正門進入。

然而就是這最後的可能似乎也無法做到,因為別墅的前後門都裝有監控,想要進入別墅就一定會被監控拍到,但事實是,警察調取監控以後卻還是一無所獲。

並且這最後的可能裏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一個陌生人,沒有鑰匙又不破壞大門的情況下,他該怎麽進入這個別墅呢?

兇手假裝搶劫偷走鑰匙這樣的可能率先被祝安生和池澄排除了,因為按照沃爾特.約瓦諾維奇謹慎的性格,鑰匙一丟他就肯定會更換門鎖,否則他也不可能連續逃脫薇諾娜和喬納森的暗殺。

所以最後的可能只剩下了一個,那就是有人為兇手打開了大門。

只有這種可能才不會驚動沃爾特.約瓦諾維奇。

這也正是池澄認為問題出在賽琳娜身上的原因,賽琳娜的愚笨讓她成為了最薄弱,也最容易攻陷的環節。

不過盡管賽琳娜不聰明,但池澄和祝安生還是相信她不會隨便讓一個陌生人進屋,所以兇手到底是怎麽騙過了賽琳娜?

“搬運工!”祝安生最後想到了那個答案,她驚喜叫道,“是搬運工!”

祝安生只思考了半分鐘,見她這麽快就想到了答案,池澄臉上的笑容都帶著一絲欣慰和驕傲。

“地毯上不吻合的坑印說明了這是一張新床,而薇諾娜和喬納森想要無聲無息地進入別墅,那裝扮成運送新床的搬運工無疑會是很好的辦法,他們只需要留一個人在搬運結束後偷偷藏進別墅就可以了。”

祝安生興奮地說道,這正是如何在不驚動沃爾特的情況下進入別墅的辦法。

“賽琳娜和沃爾特這種狡猾的人不一樣,她肯定看不穿薇諾娜和喬納森的偽裝,所以真的是她親手給兇手打開了大門!”

祝安生沈浸在解開密室殺人案的喜悅中,她覺得這件事真是諷刺至極,沃爾特.約瓦諾維奇這種機關算盡的人終究還是栽在了自己的欲望裏。

池澄一直默默地看著祝安生,他有點不忍心向祝安生潑冷水,但最後他還是清咳了一聲。

“安生你還是忘了一個問題,就算薇諾娜和喬納森裝扮成了搬運工人,但他們進入別墅的時候還是會被監控拍到,可警察在監控裏根本沒有找到搬運工,你要怎麽解釋這一點呢?”

祝安生內心喜悅的火焰頓時被澆滅了,她這才發現自己的答案裏遺漏了這個問題。

她想出的辦法確實可行,但這還是解釋不了薇諾娜和喬納森究竟如何逃脫了門口的監控。

池澄看著祝安生緊蹙的眉頭有些心疼,他決定不再繼續賣關子了。

“這個問題我們恐怕要詢問賽琳娜了。”

池澄說著拿出手機,他撥通了之前保留的賽琳娜的聯系電話。

祝安生全程好奇地看著池澄,她看到池澄在電話接通後點擊了外放模式。

“賽琳娜女士您好。”池澄微笑地打招呼道。

相比淡定的池澄,賽琳娜顯然沒有那樣的好心情,她依然緊張又害怕地問道:“你們找到兇手了嗎?”

“我想是這樣的。”

“那太好了!”

賽琳娜激動的聲音裏甚至帶著哭腔,她是真的害怕自己也會像沃爾特那樣被人無聲無息地殺害,她至今忘不了那噩夢般的血色。

“不過我還需要您的幫助,您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池澄繼續循序善誘地說道。

“您請說。”賽琳娜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您能告訴我,案發現場這個別墅的監控視頻是多少天覆蓋一次嗎?以及您臥室的這張床,它是多久以前送來的呢?”

賽琳娜很奇怪池澄為什麽會問這些古怪的問題,但為了保命,她還是什麽都沒多想地就回答道:“我記得監控只能記錄十五天,至於那張床,那大概是一個多月前送過來的了,不過您為什麽要問這個呢?您怎麽會知道我買了張新床呢?”

“這些都不重要,您只要知道我們在保護你就可以了,我們一定會找到兇手的。”

“那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賽琳娜的這句話剛說完,池澄就掛斷了電話。

池澄將手機收好,他重新看向祝安生,祝安生的臉上還是非常疑惑的樣子。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池澄不知道祝安生為什麽還會覺得疑惑。

“我只是有點不敢相信,如果薇諾娜和喬納森使用的辦法就是我說的那樣,他們偽裝成了搬運工,最後薇諾娜在搬運結束後偷偷藏在了別墅,難道她就一直在別墅裏躲藏了十多天嗎?”

“你是覺得薇諾娜不可能忍受十多天的躲藏?”

“理論上這確實可行,薇諾娜只需要帶一些壓縮性的食物就能做到,但實際操作起來的艱辛根本難以想象,而她做了這麽多就是為了殺掉沃爾特.約瓦諾維奇嗎?”

“有什麽不可能呢?薇諾娜等這一天恐怕已經等了二十年吧,她只是需要像老鼠一樣生活十多天而已,事實上我相信為了殺掉沃爾特,她願意付出一切。”

池澄說話的時候,祝安生仿佛透過他的聲音看到了站在床邊的薇諾娜.達菲。

她就這麽靜靜地註視著眼前這個男人,正是他害得自己父母雙亡。

而從薇諾娜.達菲得知父母死訊的那一天開始,她就知道,自己未來必將手刃仇人!

這一天她已經等得太久!她已經等得快要發瘋!

“殺掉沃爾特以後她該怎麽逃出去呢?”祝安生想到了新的疑問。

“這並不難,她只需要率先準備一套醫務人員或者警察的服裝,最後在混亂的時候坦然走出去就可以了。”

終於,祝安生和池澄解決了這件離奇的密室殺人案,但他們誰都沒有感到解決案子的喜悅。

“沃爾特.約瓦諾維奇究竟做了什麽?”

祝安生知道他們還沒有找到所有的真相。

薇諾娜.達菲為什麽那麽固執地認為自己的父親是個警察?喬納森.道格拉斯又究竟是什麽身份?沃爾特.約瓦諾維奇究竟做了什麽?

“所以我們的工作還沒有結束。”池澄打著哈欠說道,此時已經快晚上八點了,而他們整整一天都在馬不停蹄地奔波著。

忽然,祝安生捂住了池澄的嘴巴,池澄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被憋死。

好不容易緩過來,池澄當即準備質問祝安生,但他卻看到祝安生正在對自己做禁聲的動作。

下一秒,池澄知道祝安生為什麽要讓自己閉嘴了。

隨著鎖眼轉動傳來的聲響,祝安生和池澄的心都在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

都這個時候了,怎麽還會有人來這個別墅呢?

祝安生和池澄都想不通,不過他們已經悄然地移動到了臥室大門的一側。

唯一讓祝安生和池澄感到慶幸的是,這棟別墅早已經斷了電,否則他們肯定會開燈,那樣就等於提醒了這個進入別墅的人。

輕悄的腳步聲在暗夜裏響起,每一聲都讓祝安生和池澄的神經更加繃緊了一分,直到他們感覺那腳步聲停在了門外。

這一刻,祝安生和池澄甚至忘記了呼吸。

“砰!”

隨著一聲踢門的巨響,一個黑影出現在了門外,祝安生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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