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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房間的地上有一塊鐵板。

走近那塊鐵板,祝安生發現這塊鐵板上有個拉環,但當她想要拉開鐵板時,她發現鐵板完全紋絲不動,這時祝安生才明白了為什麽赫德曼醫生要跑進這個房間。

最後祝安生只能一個人失望地重新回到了客廳,客廳裏池澄見她一個人回來有些不解:“赫德曼呢?”

“房間裏有個逃生通道,赫德曼鉆進去後把鐵板鎖上了,我拉不開,他現在應該已經逃走了。”

池澄沈思了片刻,然後他說出了自己的分析:“赫德曼那麽老,他應該跑不遠才對,至少他肯定沒有體力走到鎮上,安生你快出去把赫德曼的車胎打爆,這樣一來他就無法逃離這裏了。”

祝安生覺得池澄說得有道理,她剛才匆匆見了一面真正的赫德曼,看他的外表至少已經六十多歲了,這樣的一個人沒有代步工具肯定跑不遠的,並且就算赫德曼意外找到了池澄他們來時開的車,但因為沒有車鑰匙,他也無法使用那輛車。

想到這些,祝安生不再耽擱,她跑出小屋找到了赫德曼的汽車,然後用四槍打爆了汽車的輪胎。

再次回到小屋後,池澄讓祝安生看守那個無名氏,然後池澄離開小屋去把向導帶了回來。

重新見到向導,祝安生驚喜地發現他竟然清醒了,雖然面色還很蒼白。

“我之前就報警了,警察應該很快就到,所以我們三個都還是留在這裏好了。”

池澄提議道,祝安生點了點頭,然後她去詢問了一下受傷的向導,聽到他說自己還能堅持以後祝安生才放了心。

最後,祝安生終於有了空閑的時間去審問那個無名氏。

“你叫什麽名字?”祝安生率先問道,可這個無名氏顯然一點也不想搭理她。

“安生,不要白費力氣了,我猜這個人也不會向我們坦白的。”

祝安生當然也知道問出線索的可能很小,畢竟已經有帕拉和阪井北枝這兩個前車之鑒,但祝安生還是有點不甘心。

“你知道你即將面臨的是什麽嗎?這裏有這麽多人皮,而你又向我們開了槍,你知道很有可能你接下來的人生都會在牢獄裏度過了嗎?”

祝安生依然用出了貫通的威逼利誘的審訊伎倆,可正如池澄所說的那樣,這個無名氏同樣也是油鹽不進的家夥。

池澄見祝安生吃癟後沖著她聳了聳肩,表示祝安生早就應該相信他的話,但正因為池澄的這個舉動,祝安生這才想起自己還有疑問要找池澄解決。

“池澄,你怎麽會突然回來救我呢?難道你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這個人不是赫德曼嗎?”祝安生記得池澄當時明明是要送向導回鎮上治療的,所以她很好奇為什麽池澄會突然回來。

“我原本也以為是赫德曼在攻擊我們,但後來出現的卻是這個人,看到這個人時候我就知道了,真正的赫德曼還沒有出現。”

“你怎麽知道他不是赫德曼呢?我記得我們都沒有見過赫德曼啊。”祝安生還是有點不明白。

“當然是因為他的年紀,這個人實在太年輕了,和小屋裏的氛圍根本格格不入,不過真正讓我確認他不是赫德曼的原因還是因為你。”

“因為我?”祝安生更疑惑了。

“你還記得你找到的那根棒球棍嗎?”

“那根棒球棍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在那根棒球棍的簽名上,那根棒球棍的簽名是羅伯特.克萊門特,而羅伯特.克萊門特是美國上個世紀六十年代一個著名的棒球明星,但他的名氣也僅限於比較年長的那一輩人,連我知道這一點都是因為我的爺爺很喜歡羅伯特.克萊門特。”

“所以你才確信真正的赫德曼還沒有出現,而你當時根本沒有想過離開對不對,你只是想給赫德曼制造一個假象,並引誘他出來?”

池澄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笑而不語,但祝安生已經明白為什麽池澄能這麽及時地出現了,因為這一切根本就在池澄的掌控當中。

“你還真是狡猾。”祝安生忍不住地感嘆道。

這時,一直緊盯著池澄的無名氏突然嗤笑起來,祝安生和池澄都被他吸引了過去。

“你笑什麽?”祝安生不解地問道。

“我在笑你們真是很厲害,你們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之一。你剛才問我,知不知道我即將面臨的是什麽,可是我也想問問你們,你們知道自己面對的又是什麽嗎?你們不知道,你們根本一無所知。”

因為這個無名氏的話,祝安生竟然打了一個冷顫,她覺得這個人的眼睛仿佛變成了一個無底的黑洞,而她和池澄就要墮入那無盡的黑暗之中了。

池澄一步一步地向著那無名氏走了過去,然後他撕掉了這無名氏的上衣,最終,這無名氏的胸口前出現了一對詭異的羊角紋身。

無名氏好像一點也不介意池澄的舉動,相反,他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歡迎來到地獄。”

☆、Chapter·104

“歡迎來到地獄。”

無名氏的這句話讓祝安生和池澄都陷入了沈默,而當這無名氏的目光掃過二人時,兩個人都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這個神秘的羊角圖案究竟代表了什麽?為什麽這個無名氏的身上也有這個圖案的紋身?這一切的背後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放心吧,如果你們躲在地獄,那我一定主動墮入地獄將你們揪出來,因為你們也還沒有明白,你們到底遇到了怎樣的對手。”

無名氏因為池澄的話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了,他不斷打量著池澄和祝安生,仿佛是在計算著池澄話裏的可信度。

然後池澄不再搭理這個無名氏,他重新走到了祝安生的面前。

“我們繼續檢查一下客廳吧,等警察來了將這個人帶走以後我們再去檢查其他地方。”

祝安生沒有異議,然後她便與池澄一起再次檢查起了客廳,這是他們之前沒有完成的工作。

不久,祝安生就再次有了發現,這一次她找到的是一把人皮傘。

根據這把傘上的痕跡與色澤,祝安生推測這把傘恐怕已經有些年份了,而祝安生忍不禁地在想,赫德曼醫生從前到底殺害了多少無辜的人,這樣他才能有足夠的人皮制作出這些物件。

就比如祝安生手上的這把傘,這絕不是一個人的人皮就能制作出來的,單是想要制作出這樣的一把傘,祝安生估計恐怕就需要至少五到六個人的人皮,因為對於制作傘來說,人皮上有太多部位都是多餘的。

再加上赫德曼的年紀,祝安生覺得,被赫德曼剝皮的人類數量絕對將是一個聞所未聞的駭人數字。

他們到底是遇到了一個怎樣可怕的怪物,祝安生只覺得手腳發涼,並且如果不是因為她和池澄憑借羊角圖案這個線索最終找到了赫德曼的話,赫德曼肯定還會一直都是那個受人愛戴的醫生。

誰能想到這個外表慈祥的老人實際卻是一個殺人剝皮的狂魔?

祝安生和池澄都覺得不可思議,自然就更不用說那些終於趕來的警察了。

這些警察在鎮上平時連個鬥毆事件都很難遇到,可如今卻有人告訴他們,從小為他們看了無數次病的赫德曼醫生竟然是一個可怕的連環殺手,甚至他還喜歡用人皮制作東西。

有些警察始終不願意相信這一切,直到他們見到了赫德曼的那些人皮物品,終於幾乎所有的警察都跑出去狂吐起來。

稍微淡定一點的是他們的警長,因為這位警長曾經有過城市裏任職的經驗,不過他的臉色也不好看。

除了警長以外還有一個警察意外地沒有嘔吐,並且他一直用興奮的目光看著池澄,池澄見此一下就明白自己這是又遇到了粉絲,但他覺得這樣也好,如此一來就能省去許多他解釋自己身份的時間了。

“所以池澄先生,你的意思是這個人與赫德曼醫生是同夥,並且他還曾經想要殺掉你們,最終也是他打傷了你們的朋友?”警長拿著記事本向池澄詢問著情況。

“是這樣的沒錯。”

“那我能多問一句嗎,你們為什麽會來這裏呢?”

“我們來這裏是為了調查我們的一件案子,你如果想知道詳情的話後續我可以向你們解釋,但現在的最要緊的是抓住赫德曼,我能肯定他就在這附近,他的年紀也跑不遠,所以我需要你們立即加派人手過來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好的,我明白了。”

這位警長已經見過了客廳以及門上的那些彈坑和彈孔,還有池澄和祝安生在客廳裏找到的那些人皮制品,他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他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隨後警長便派了三個警察將那個無名氏以及那些證物和受傷的向導一起帶回鎮上,同時他沒有忘記讓這些警察聯系上級,這裏發生的案子顯然已經不是他們能處理的了。

池澄和祝安生目送了這些人的離開,不過那個無名氏卻在上車前最後和池澄說了一句話。

“你們真得以為你們能抓到赫德曼嗎?就好像你們以為抓住了赫德曼就是終止一切?可是你們不知道,我們,是無所不在的。”

旁邊的警長聽得一頭霧水,只有祝安生和池澄才知道這個無名氏話裏的分量。

“我們,無所不在,那是什麽意思?”祝安生說出了無名氏的話中最讓她註意的地方。

“安生,如果我沒想錯的話,我們恐怕是遇上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組織,而那個羊角圖案就是這個組織的特征之一。”

池澄的猜想祝安生不是沒想過,只是她還是有點疑惑:“什麽樣的組織呢?難道只是一群變態殺人狂魔的聯盟嗎?況且如果那個羊角圖案就是這個組織的特征,那為什麽帕拉的身上沒有這個紋身呢?另外為什麽這個組織會和黃道十二宮殺手的密碼扯上關系?難不成傳說中的黃道十二宮殺手也是這個組織裏的人?那這個組織豈不是幾十年前就已經存在了?”

祝安生一連問出了許多問題,池澄卻只是回身看向了赫德曼醫生的小屋,他們目前只搜查了小屋的客廳,而池澄相信,在這個小屋裏,一定還有更多的線索是他們沒有發現的。

於是為了尋找真相,祝安生和池澄再次回到小屋進行搜查,留下來的四個警察裏其中兩個在小屋的周圍進行巡視,警長則和另一個警察去撬開了那塊鐵板,鐵板下果然是一個逃跑用的地道,隨後警長便和那個警察一起從地道去追尋赫德曼了。

池澄則去打開了一樓另一個房間的房門,在這個房間裏,他們發現了一些紋身的機器與紋身色料。

“安生,看來我們找到為什麽阪井北枝會來到這裏的原因了。”

祝安生也拿起了一瓶紋身色料查看,然後她看向池澄說:“你覺得阪井北枝來這裏是為了紋身?”

“這樣就能解釋赫德曼家裏的這些工具了,不是嗎?另外我想這恐怕就是赫德曼在那個組織裏的身份,他就好像是‘神父’,而加入這個組織的人都需要接受他的紋身,這就好比天主教裏給嬰兒受洗的儀式。”

“所以我們這是遇到了一個邪教?”祝安生表情覆雜地說道。

“邪教可不一定有他們恐怖,要我說,這個組織裏的人恐怕都只是最單純的極惡,他們並沒有邪教組織那麽多欲望,但恰恰這才是他們最可怕的地方。他們就好像游戲一樣地收割了那些普通人的性命,我想他們唯一的欲念也正是這種上帝一般的變態掌控感。”

祝安生認真聽完了池澄的分析,然後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池澄,你還記得我們在帕拉家裏發現的那些檔案中的連環殺手嗎,他們會不會也是……”

祝安生都難以把話說完,因為她知道如果一切真如她所想,那麽這個組織可就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我覺得你想的不錯,那些檔案裏年代最久遠的一個連環殺手甚至能追溯到黃道十二宮殺手的時期,這麽一來的話,或許黃道十二宮殺手說不定也是這個神秘組織裏的人物。”

祝安生下意識地放下了手中的紋身色料瓶,因為這一切實在讓她覺得寒毛卓豎。

“這個組織難道是網羅了全世界的連環殺人犯嗎?況且如果黃道十二宮殺手也屬於這個組織的話,那麽這個組織該有多久遠的歷史?”

祝安生問出了一個難倒池澄的問題,但很快,他們在二樓上找到的一個頭骨似乎稍稍為他們解答了一下。

找到這顆頭骨前祝安生和池澄在二樓還發現了更多的人皮制品,數量之巨甚至讓祝安生和池澄都產生了一股強烈的反胃感。

然後他們來到了赫德曼的臥室。

祝安生和池澄又在赫德曼的衣櫥發現了一件人皮夾克,恐怖的場景讓祝安生決心回到紐約以後要去看一看心理醫生,否則未來很長一段時她都肯定要做噩夢了。

隨後在衣櫥的深處,他們發現了一個積塵的皮箱。

打開皮箱,祝安生和池澄見到了那顆頭骨。

“怎麽回事,難道赫德曼還有收集頭骨的癖好?”祝安生看著池澄緩緩地拿出那顆頭骨疑惑地問道。

“這顆頭骨好像有點不一樣。”

池澄說著便為祝安生展示了他發現的那一點異樣,祝安生在那顆頭骨上看到了一個清晰“M”字樣。

“M,這是意思?”

祝安生剛說完這句話她就有了新的發現,她看到原來皮箱的外側還鑲有一塊小小的金屬片,

“HHH。”

擦去金屬片上的灰塵,祝安生默念出了金屬片上的刻字,三個大寫的H。

在這樣的環境下,祝安生和池澄都莫名覺得這三個字母似乎很熟悉,然後他們陷入了思考。

HHH,這是什麽意思呢?

倏地,祝安生的腦子裏閃過一道靈光,然後她擡頭看向了池澄,池澄也正好看向她。

“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

祝安生和池澄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美國犯罪史上第一個連環殺手。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再次寫到了一個真實人物,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美國犯罪史上第一個連環殺手。

這個殺手有多可怕呢,他為了殺人開了一個旅館,然後在旅館裏殺掉了上百個客人。

從這裏,大家應該能看出這個終極boss組織的歷史了。

☆、Chapter·105

“你也覺得HHH就是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嗎?”見池澄和自己同時說出了這個噩夢般的名字,祝安生再次確認地問道。

要說在世界的犯罪史上,最著名的幾個罪犯莫過於英國倫敦的開膛手傑克,美國的黃道十二宮殺手,以及因為漢尼拔這個影視作品中的角色而受人關註的原型人物艾德.蓋恩。

但事實上如果有人真正去了解世界的犯罪史,那麽他就會發現,還有許多和上述人物一樣,甚至更加可怕的惡魔。

其中最典型的代表當然莫過於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他也是美國犯罪史上第一個連環殺手。

從年輕的時候開始,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就一直在進行一些犯罪行為,但最終真正讓他載入犯罪史冊的,還是因為他在1893年建造的那棟足有三層樓的地獄酒店。

在這棟酒店裏,幾乎每一個間客房都連通著毒氣管道,這讓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可以輕而易舉地就完成殺人過程。

但事實還不僅如此,這間酒店裏還有提供霍爾莫斯用來折磨受害者的處刑室,以及防止受害者自殺的囚禁室,最終受害者會在囚禁室裏被活活餓死或者渴死。

而在這期間,受害者連自殺結束痛苦都做不到,他們只能活生生地看著自己的生命在痛苦中消逝,而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會快樂地欣賞這一切。

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甚至還在酒店裏建造了煤氣室、焚化爐和硫酸坑,這些都為他解決了屍體這個後顧之憂。他還會用受害者的屍體進行解剖實驗,而試驗過後,他會將死者的骨骼進行漂白,最終做成人體骨骼標本賣給當地的大學作為學習教材。

然而這一切在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的罪行敗露前根本無人知曉,他就那麽瘋狂地滿足著自己病態扭曲的嗜血欲望,而對於當地人來說,他們無數次地路過這個城堡一般的酒店,但沒有任何人能想到這棟酒店裏會是怎樣的一番煉獄光景。

那一年,芝加哥正好在舉辦世界博覽會,無數人都湧入了這座城市,但這些來到芝加哥並入住了霍爾莫斯酒店的人不會想到,他們已經跨過了地獄的大門,迎接他們的將是生命的終結。

直到1894年,因為世界博覽會的結束,以及經濟危機的到來,這一切最終都成為了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罪行敗露的原因,而根據保守的估計,所有人都相信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至少殺害了兩百人以上。

“在這樣的地方出現HHH這三個字母,恐怕不聯想到霍爾莫斯都困難,畢竟我們之前就已經遇到了黃道十二宮的密碼。我只是有點奇怪,這個皮箱上為什麽會標有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名字的簡寫呢?而且為什麽這個皮箱裏會裝著一個頭骨?難不成這個頭骨就是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的頭骨嗎?”

池澄不禁又一次陷入了沈思,他看著自己手上的頭骨恍惚有一種入夢般的幻覺,他仿佛是看到了那個兩個世紀以前令整個世界都為之恐慌的魔鬼。

“我記得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執行死刑前曾經留下過遺言,他害怕有人會偷走他的屍體拿去研究,所以他要求在他下葬後用水泥將墓坑澆築封死。如果他的墓穴真的被水泥封死了,他的頭骨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呢?”

池澄依然沒有放下手中的頭骨,他也記得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的遺言,所以祝安生的問題確實很有道理,如果這顆頭骨真的屬於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那麽為什麽它會出現在這裏?

池澄開始嘗試找出一個能解決所有問題的解釋,他從一切的初始點開始回憶,那時候的他剛剛坐上飛往泰國的班機。

“安生,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如果我們一直都不曾了解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遺言的真相?”

“霍爾莫斯遺言的真相?池澄你想說什麽?”祝安生有點聽不懂池澄的話。

“安生,如果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他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是害怕自己的屍體會別人偷去做實驗呢?如果他留下那個遺言是因為另有原因呢?”

“另有原因?”祝安生說完這句時,她的目光剛好落在了那顆頭骨上,“你是想說這顆頭骨嗎?”

“對,正是這顆頭骨,有沒有一種可能,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之所以留下遺言,其實並不是因為他害怕自己的屍體被人偷竊,他只是單純害怕有人發現他頭骨上的秘密呢?”

“頭骨上的秘密,你是指這個M?”

祝安生說著指了指那個頭骨上刻著的一個字母M,可僅僅只是一個字母M,這裏面會有什麽樣的秘密呢?

“安生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前因為阪井北枝的脖子上的紋身而懷疑,帕拉身上也會有那個羊角紋身,可最終我們卻沒有在帕拉身上發現這個紋身,你說這是為什麽?”

祝安生沈默了一會兒。她和池澄目前已經發現,凡是那個神秘組織裏的人似乎都會有羊角紋身,帕拉如果也屬於這個組織,那為什麽他的身上沒有羊角紋身呢?

而在帕拉臥室裏發現的那幅羊角畫證明了,帕拉肯定和神秘組織也有某種聯系,但為什麽他沒有羊角紋身呢?帕拉和神秘組織的關系到底是什麽?

忽然,祝安生感覺她好像知道了答案:“你是覺得,帕拉身上之所以沒有紋身,那是因為他真正的標記和這顆頭骨一樣,也刻在了他的頭骨上?”

“正是如此。”見祝安生終於明白了自己的猜想,池澄露出了笑容。

“這就好像監獄裏的犯人,他們通常都會用不同的紋身表示各自的地位,而我想,其實在那個神秘組織裏應該也存在著這種等級關系,帕拉家裏發現的那些連環殺手的檔案便是最好的佐證。”

“安生你也能發現,那些檔案裏的連環殺手雖然同樣可怕,但他們顯然和帕拉與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這些人是無法相提並論的,所以我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在那個神秘組織裏其實還有一些最頂級的成員,就好像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黃道十二宮殺手,以及帕拉。”

“這些人是真正最恐怖的存在,所以為了彰顯他們的身份,他們的標記也會和普通的成員不一樣,就好像這顆頭骨上的這個字母M。”

“而這也正是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留下遺言的原因。他的頭骨上出現了一個字母M,這勢必會引起很多人的註意和興趣,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這是在擔心會暴露自己的組織,所以他留下了那個遺言。”

“而組織同樣也擔心水泥封死也並不能阻止一些有心人,所以為了以絕後患,他們幹脆去把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的頭骨偷了回來。最終這顆頭骨被寄存在了赫德曼的家裏,因為赫德曼在組織裏的地位同樣超然,只有他才有資格保管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的頭骨。”

祝安生聽得目瞪口呆,她看著那顆頭骨夢囈一般地喃喃道:“這可能嗎?這世界真的會有這樣的組織嗎?”

池澄舉起了那顆頭骨,他最後看了這顆頭骨一眼,然後他便一臉嫌惡地將這頭骨重新放回了皮箱裏。

“看來我要恭喜一下我們,我們發現了這個世界上最黑暗的秘密,並且我們成功變成了這個組織的敵人,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成了全世界最恐怖的那些罪犯共同的仇敵。”池澄自嘲地說道。

祝安生完全明白池澄的心情,因為此刻她同樣也感覺五味雜陳。

她害怕嗎?怎麽會不害怕呢?他們可是找到了一個有著數百年歷史的連環殺手同盟,而這意味著什麽呢?這意味著當她和池澄發現這個秘密的那一刻,他們就成了全世界最恐怖的連環殺手們共同的目標。

可祝安生也隱隱有點興奮,她甚至感覺自己看穿了時間的長流,那些無數不為人知的罪惡,直到今天,終於有人知道了它們的存在。

此時此刻,祝安生才真切明白了那個無名氏話中的含義,她和池澄確實已經深陷地獄。

隨後的檢查中祝安生和池澄都有些心不在焉,而當他們回到一樓時,警長已經從那個地道裏返了回來,他看到池澄和祝安生下樓後立馬迎了上去。

“有什麽新發現嗎?”警長好奇地問道。

池澄看了祝安生一眼,他們都已經決定要暫時隱瞞他們的發現,畢竟就算說出去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相反如果有人因此覺得他們得了妄想癥那才糟糕。

“我們發現了一個可能已經犯案幾十年的連環殺手,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恐怕你們要非常忙碌了。”池澄把自己真正的發現隱瞞後只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你們呢?你不是去追捕赫德曼了嗎?結果呢?”

“赫德曼好像跑進樹林去了,那個通道最終的出口是一片山林,而依他的年紀,我覺得他能不能在樹林裏撐到我們找到他恐怕都是個問題,不過我已經叫了支援,我們很快就會進行地毯式搜索,他跑不掉的。”

池澄覺得警長的話似乎有道理,但他又總覺得哪裏好像有點不對勁。

如果明知是條死路,赫德曼為什麽還會跑進去呢?另外,池澄還沒忘記無名氏最後對他說的話。

他們真能抓住赫德曼嗎?

正當池澄心裏冒出這個疑問的時候,屋外突然傳出了一陣轟鳴,一下子所有人都跑出了小屋。

最後站在小屋外,祝安生和池澄只能看著一架直升機從樹林裏陡然飛起,然後那架直升飛機徑直飛向了遙遠又不知名的地方。

這一刻,祝安生和池澄都感覺仿佛有一只手扼住了他們的喉嚨,他們的呼吸愈發困難,最終,他們就好像溺水者那樣緩緩墜入了冰冷的深淵。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寫到的亨利.霍華德.霍爾莫斯的遺言,是真實的的哦,包括裏面提及的他的罪行,也都是真實的。

至此,本文的主線正式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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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6

“哪裏來的直升機的?”警長看著那架從森林裏竄出的直升機疑問道。

沒人給他答案,池澄依然沈默著,祝安生則掏出手機將錄下了那架直升機的樣子,直到這架直升機徹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你是覺得我們可以在這架直升機上找到線索?”池澄見祝安生把直升機錄了下來,便問道。

“直升機和其他交通工具不同,這麽特殊的東西,我覺得也許我們會有發現。”

“做得不錯,不過我希望你能有心理準備,他們連直升機這種東西都常備著,我覺得想要從直升機這一點上調查,或許最後會空忙一場。”

祝安生不再說話,因為她也覺得池澄說得有道理,果然三天後池澄的話就得到了印證。

三天後,根據祝安生拍下的視頻,池澄等人成功在一處偏僻的海灣找到了那架直升機,當然他們找到這架直升機的時候,赫德曼也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有人在這裏接應赫德曼,赫德曼應該是被一艘船接走了。”祝安生觀察著周遭的環境,然後分析道。

“安生,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這個組織,連直升機都可以說丟就丟,他們的能量恐怕要遠遠超乎我們的想象。”池澄看著那架被當做垃圾一樣扔在海灘上的直升機無奈地說道。

“如果我們的推斷沒錯,那這個組織恐怕至少該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這麽長時間的積澱,他們會有這種能量倒是並不讓人意外。”

“看來我們還是要白忙一場了,他們會把直升機這麽隨意地丟棄在這裏,肯定是因為完全不擔心我們會找到什麽線索。”

池澄的話最終全都一一變成了現實,後來他們查到這架直升機原本應該是一個報廢品才對。

瑞士的警察不知道為什麽原本應該被銷毀的一架直升機會變得完好如初,他們也不明白為什麽赫德曼小屋附近的森林中會有一個停機坪,以及他們想不通,赫德曼僅僅只是一個小鎮上的醫生,他為什麽會有這麽強大的力量,他現在又在哪兒?

這一切似乎都變成了未解之謎,除了祝安生和池澄,他們知道自己可能是這世界上最接近真相的人。

後來池澄又找到了一個新的線索,這一個線索似乎進一步證明了池澄推理的可信度。

池澄發現,就在帕拉屠殺了第一個村子後不久,赫德曼曾經在那個時候去過一次泰國,他的簽證記錄證明了這一點。

赫德曼為什麽要去泰國?祝安生和池澄都有相同的猜測,但為了證明這一點,他們又一次找到了帕拉。

帕拉見到池澄和祝安生之後似乎很開心,他就好像是遇見了老朋友那樣與兩人打招呼。

“又見到了你們了,你們最近還好嗎?”

帕拉如今的發型變成了最簡單的寸頭,這讓祝安生和池澄輕易地看到了他頭皮上的一道傷疤,而帕拉也註意到了兩人的目光,於是三個人頓時心照不宣地明白了一切。

“你們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被你們抓住,我不算冤。”

帕拉微笑著說道,可看著他的笑容,祝安生只覺得頭皮發麻,他難以想象眼前這個男人是如何屠殺了那麽多無辜的村民,或許對於他來說,殺人只不過是一件好像呼吸那樣輕松正常的事,所以他才能如此淡然。

“你們似乎對我的腦袋很感興趣?”

“難道你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嗎?”池澄也平靜地反問道。

“我當然知道呀,我只是沒想到你們能這麽快就發現這些,你們是從前那些人裏用時最短的一個。”

帕拉的話一下子吸引了祝安生和池澄的註意,他們二人都在飛快分析著帕拉話語中包含的信息。

“從前?看來這世界上好像不止有我們發現了你們的秘密。”

“這是當然,這世界上那麽多人,偶爾總會出現一些比較聰明的家夥,這很正常。”

“可是你們的秘密至今依然完好無損,這說明那些聰明的家夥都失敗了,你們殺了那些人。”

帕拉看著池澄,他的眼睛仿佛都快要迸發出精光了,就好像池澄是這世界上最珍惜的動物:“不不不,你應該能明白我們生活在一群庸庸碌碌的螻蟻中的感受,所以我們怎麽會舍得殺掉你們呢?我們甚至一直都在期盼著你的到來,那一定很有意思,只是那些人最後都失敗了而已。他們很聰明,但他們還不夠聰明,他們大多數都為此付出了毫無意義的一生。”

帕拉依然看著池澄微笑,而面對他的笑容,池澄第一次覺得毛骨悚然。

池澄覺得害怕,那是因為他想象出了那些人的一生。

沒有人會理解他們,就好像池澄和祝安生至今也不敢把自己的發現公之於眾,所以他們只能在黑暗中前行。而在這漫無邊際的道路上,他們逐漸忘記了家人的溫暖,他們最後都變成了世人口中的瘋子,最終,他們死在了孤獨與寒冷的擁抱下。

“呵,你們還真是殘忍。”

祝安生聽到池澄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句話,她毫不懷疑池澄此刻想要撕碎帕拉的心,於是她趕忙握住了池澄的手。

“你還是誤會我們了,殘忍的從來都不是我們,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帕拉從始至終都是那麽地波瀾不驚,直到他徹底離開,池澄抓緊祝安生的手才稍微放松了一點。

“池澄,你是在擔心我們會變成那個樣子嗎?”

祝安生凝視著池澄,她第一次看到池澄這麽激動的樣子,她都能感受到池澄隱藏在皮膚下已經沸騰的血液,於是祝安生倚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不,不會的,因為我知道我們會一直都陪在彼此的身邊。”

————

從泰國回來一月後,祝安生目睹了池澄利用一切空餘時間來研究那個神秘組織,然而最終他也只是找到了一些存在疑點的連環殺人懸案,關於神秘組織的真相,他還是毫無頭緒。

看著池澄日夜廢寢的樣子,祝安生不僅擔心起了帕拉的話,所幸這個時候一份快遞的到來轉移了池澄的註意力。

祝安生也沒想到這份快遞竟然能將池澄的註意力轉移出來,她慶幸的同時也不禁有些好奇,這份快遞的內容是什麽,竟然能讓池澄放下調查神秘組織的事情。

然後就在池澄收到快遞的當天下午,他突然到地下室的健身房找到了祝安生,而祝安生那時正在大汗淋漓地打著沙袋。

見池澄竟然舍得離開書房了,祝安生立馬停下訓練並脫掉了拳套,池澄也正好走到了她的跟前。

“安生,我們需要馬上去一趟維也納。”

“現在嗎?”祝安生有點疑惑,“發生什麽事了?”

“我們路上再說。”

祝安生這時才發現,池澄竟然已經訂好了機票,他甚至會幫他和自己辦好了簽證,而這一切都是在收到那份快遞以後發生的。

祝安生一下子對那份快遞更加好奇了,她洗了個澡,然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隨後便與池澄一起坐上了飛往維也納的飛機,也正是在飛機上,祝安生見到了快遞裏的內容。

粗略翻閱了一下,祝安生這才意識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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