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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的話讓祝安生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喬治娜茫然地看著她,可是祝安生卻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和喬治娜這個資本主義社會長大的女孩兒解釋。

池澄把祝安生的笑容盡收眼底,不動聲色的表情裏埋藏了一絲得意。

一個半小時後,池澄一行三人失望地詢問完了塔圖中學,校拉拉隊裏的最後一名隊員。

在詢問校拉拉隊之前,池澄他們還詢問了那些與艾瑪.貝爾特關系好的同學,但得到的答案幾乎都是大同小異,仿佛模板一樣的回答基本如下幾種:

“人很好也很善良”、“是學校裏最恩愛的情侶”、“盧卡斯幾乎是全校女生的愛慕對象,不過他只喜歡艾瑪”、“父親鎮子裏有名的醫生,大家都很喜歡艾瑪一家”、“很多人都很喜歡艾瑪,她是全校最漂亮的女孩兒之一”、“真是太遺憾了”……

諸上例子,千篇一律,甚至問到最後連祝安生都忍不住快要動搖了,難道從一開始她的想法就是錯的?

殺人總要講究一個動機,可祝安生還真想不出來,像艾瑪.貝爾特這樣簡直堪稱完美的女孩兒,究竟誰會有動機殺了她?似乎想來想去還真得就只剩下那個曾經調戲過艾瑪的流浪漢了。

“真好啊,像艾瑪這樣完美的女孩兒,她的世界一定過得很美好,只是可惜……”

詢問結束,喬治娜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她想到了自己曾經的中學時代,那時候她是全校聞名的書呆子,帶著牙套,幾乎是校園電影裏那種被霸淩的角色的覆制版。

“我們會幫她的。”祝安生安慰了喬治娜一句。

喬治娜與祝安生說話間,兩個人都沒有註意到池澄竟然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不過很快池澄又回來了,只是他的手裏多了一個東西。

“我們走吧。”池澄對著祝安生和喬治娜兩人說道。

“去哪兒?去橄欖球隊找盧卡斯.萊維特嗎?”祝安生疑問道。

“還不急,”池澄說著終於將手中的東西展示了出來,那是一把小小的鑰匙,“我向教練要 來了艾瑪在拉拉隊儲物櫃的鑰匙,聽說艾瑪的父母還沈浸在悲痛裏,這十多天都少有出門,所以儲物櫃裏的東西都還沒動過。”

“是嘛!”祝安生驚喜地說道。

“不過我答應教練了,儲物櫃裏的東西我們只查看,不帶走,你們把相機拿出來,還有記得戴手套。”

池澄提醒了一下祝安生和喬治娜,聽話地戴上手套,並把手提袋裏的相機取出,三人一起前往了拉拉隊的休息室,隊員們的儲物櫃也正是在這裏。

順利地找到貝爾的五號儲物櫃,池澄卻在開門之前猶豫了,想了想,他還是把鑰匙交到了喬治娜的手中,池澄明白這可能是喬治娜僅有的一次實地偵查經歷了,他決定讓喬治娜的這段回憶豐富一些。

喬治娜興奮地接過鑰匙,高興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忐忑地打開了五號櫃門。

隨著鑰匙轉動,祝安生和池澄都好奇地站到了左側,站在這裏他們的視線就不會被阻擋了。

拉開櫃門,映入眼簾的是一些衣物,喬治娜將衣服取了出來,發現是一套拉拉隊的隊服以及幾件普通的T恤和牛仔褲。瞧著這點發現,喬治娜失望地看向了池澄與祝安生,可正是這時,她才發覺池澄和祝安生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緊緊盯著她的身後。

喬治娜知道她的身後是五號儲物櫃打開的櫃門,只是她不知道,那扇櫃門有什麽好看的呢?等到她也轉過身,喬治娜這才發覺,原來在那五號櫃門上竟然還用磁石吸附著一些東西。

那是兩張拉拉隊捧著獎杯的合影,但吸引三人的顯然不是這兩張照片,而是另一張幾乎占據了三分之二櫃門的一幅素描畫。

素描畫裏,艾瑪.貝爾特宛若天使一般爛漫地笑著。

☆、Chapter·25

看見那幅素描畫後,祝安生和池澄默契地對視了一眼,他們知道彼此這時都聯想到了那幅價值百萬的油畫。

池澄微微示意讓喬治娜讓開路,然後他走上前仔細觀察起了那幅素描畫,也是好一會兒後,池澄才意猶未盡地離開了那幅素描畫。

“真是驚艷,這絕對是我見過最好的素描畫之一了,技巧如此簡單,但神態卻如此動人,這幅畫的作者真是天才!”

祝安生不懂畫,只是聽見池澄的評價,她有些吃驚,能讓池澄說出這種由衷的讚美,那這幅素描畫肯定是非常棒了,祝安生說不出池澄那樣的讚美詞,祝安生只是覺得,這張素描畫裏的艾瑪.貝爾特真美。

“那看來給我們寄信的那個人確定和艾瑪有關了?”

池澄從喬治娜的脖子上借走了相機,然後連拍了十幾張照片才肯作罷,做完這些,他才動作輕柔地重新把櫃門關上。祝安生在這時詢問了他一句,池澄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祝安生的話。

“我現在也很期待與那個人見面,他一定是個了不起的畫家。”池澄說著還露出了興致勃勃的興奮笑容。

“那個人?是盧卡斯.萊維特嗎?”

喬治娜疑問了一句,她覺得能讓艾瑪把畫像貼在櫃門這種地方的人,應該也只有艾瑪的男朋友盧卡斯才行吧,不過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盧卡斯.萊維特可就太完美了!

長得帥還是橄欖球隊隊長,而且喬治娜還記得那些八卦上說過,盧卡斯的橄欖球也打得非常不錯,甚至是有希望獲得全獎進入阿拉巴馬大學、俄亥俄州立大學這些擁有全美最頂級橄欖球隊的大學。

這麽會打橄欖球,如果還能畫出這樣厲害的素描畫,那這個盧卡斯絕對就是天才了!未來說不定還能成為湯姆.布拉迪那樣風靡全美的橄欖球明星球員。

“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池澄習慣性地沒有正面回答喬治娜的問題,他直接說出了下一步的行動,因為此時的他只想更快地解決這件案子。

塔圖中學位於塔圖鎮的中心地帶,而在這裏顯然沒有那麽多地方修建一個橄欖球場,所以塔圖鎮唯一的一個橄欖球場是在塔圖鎮的北面,而且因為是小學中學大學幾個學校共用的緣故,塔圖鎮的這個橄欖球場還修建得頗規模。

去往橄欖球場路上,池澄一行人忽然發覺艾瑪.貝爾特的家也在同一個方向,為了節省時間,他們便決定先到艾瑪.貝爾特的家裏進行探訪。

十分鐘後,池澄將車停在了艾瑪.貝爾特家前的停車位上。

艾瑪.貝爾特的家是那種位於路邊的聯排別墅,每一家門前都有綠油油的草坪,這是典型的美國中產階級的生活。祝安生還記得她看過一篇報道,美國目前的草坪面積預計已經達到了163812平方公裏,約等於十個北京市的面積,而用於灌溉這些草坪的用水超過了居民用水總量的一半之多。

真是腐朽的生活,祝安生瞧著這在路邊連成一片的綠色暗暗感嘆道。只是祝安生也註意到了,艾瑪.貝爾特家的草坪顯然與鄰居們的草坪格格不入,別人的草坪都是整齊舒爽,唯有艾瑪.貝爾特家的草坪顯得雜亂無章,一看就知道是有一段時間沒被修理過了。

至於為什麽艾瑪.貝爾特家的草坪會沒人打理?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懷著這樣難過的心情,祝安生按響了艾瑪.貝爾特家的門鈴。

“叮咚——”

“叮咚——”

祝安生一共按了兩次門鈴,然後才有一個中年婦人姍姍來遲地打開了大門的一角。

那位中年婦人從門縫裏探出了半個身子,謹慎地望著門前一男二女的三人。

“你們是誰?”

“夫人您好,我們是紐約池澄刑偵研究所的工作人員,這次與塔圖鎮警方進行了合作,我們三個人就是特地為了您女兒的案子,前來了解一點情況的。”池澄說著遞出了自己的一張名片。

聽到池澄說起艾瑪.貝爾特,那位中年婦人只在一瞬間就紅了眼眶,她的喉嚨微微顫抖著,池澄的名片被她認真仔細地反覆翻看了一會兒。

看罷名片,這位中年婦人終於給池澄三人打開了大門。

“謝謝。”池澄禮貌性地說了一句。

“你們是來幫我們抓那個流浪漢的嗎?”艾瑪母親在前面走著,忽然她停駐了腳步,轉身向池澄問道。

“我們是來幫您抓到那個兇手的。”池澄肯定地答覆了一句,只是艾瑪母親沒有聽出池澄話裏的一點歧義。

“你們需要什麽?”

艾瑪母親只需要得到池澄的這句承諾就足夠了,按照常理,她是可以拒絕池澄三人進屋的,但她根本不在乎那些所謂的隱私權,她只想要抓住那個兇手,她只想要殺害艾瑪.貝爾特的兇手獲得應有的懲罰!

“我們想向您了解一點情況,以及如果不冒犯的話,我們想再次檢查一下您女兒的房間。”

艾瑪母親點了點頭,她先帶領著池澄三人在沙發上坐下了。

“你們想要知道什麽?不過我記得我當初應該已經說得很詳細了。”

“我們這次也只是向您詢問一些簡單的問題,您只回答您知道和了解的就行了。”

祝安生與喬治娜安靜地看著池澄向艾瑪母親問話,她們倆心中都有一些驚異,她們從沒見過像現在這麽溫柔地池澄。

“第一個問題,我想問一下,在艾瑪遇害的那一天,您最後一次見到她時,她有沒有和您說過什麽呢?”

艾瑪母親聞言緊緊地閉上了雙眼,她將手攥成了拳頭,可即使如此也難以抑制她微顫的手。

良久,艾瑪母親終於再次睜開了眼睛,兩行清淚霎時從她的眼眶裏滾了出來。

“我記得那天我正忙著去超市購買日用品,在臨走之前艾瑪告訴我她那天晚上會晚一點回家,她要去和朋友聚餐,我同意了,只是我好後悔我沒有在離開之前對她說我愛她,我以前每次都說的,可是就是那一次因為太忙我忘記了,我……”

艾瑪母親的話還沒說完便再也忍不住開始嗚咽地哭泣,明明已經年逾四十,可她如今卻哭得比一個孩童更加悲傷,更加無助。

祝安生趕忙起身越過池澄上前去安慰艾瑪的母親,安慰了好一陣子艾瑪的母親才逐漸重歸平靜。

“你知道艾瑪是要去和哪個朋友聚餐嗎?”池澄重新問道,他的語氣更加緩和了。

“我不知道。”艾瑪的母親搖了搖頭。

聽到這樣的回答,池澄沒有失望,他只是立馬轉換思路又問出了另一個問題:“那您還記得艾瑪那天穿得是什麽衣服嗎?”

“我記得她那天穿得是一件白色上衣和一條牛仔裙,很漂亮,那條裙子應該是她新買的,她的衣服基本都是我幫她買的,可是我並不記得那條牛仔裙。”

池澄的眼睛裏終於伴隨著艾瑪母親的話明亮了起來,而且池澄還發現祝安生也在這時拿出了筆記本記錄下了艾瑪母親的話。

接下來池澄又問了一些新的問題,只是沒有再收獲到什麽有用的結果。至於艾瑪的父親,祝安生得知了他今天才重新回診所上班,池澄便決定不去打擾他,最後他提出了要去艾瑪的房間查看一下。

據艾瑪的母親說,自從艾瑪走後他們就再也沒有移動過屋裏的東西,只是艾瑪的母親會每天去輕輕地打掃一下灰塵,如此一來,他們便會感覺艾瑪還陪伴著他們。

而一切也正如艾瑪的母親所言,艾瑪的房間完全就是一個正常的高中女生的房間,偶爾還有幾件隨意擱置的衣服,就好像這個房間的主人才剛剛出門,唯有房間裏的那股冷寂的氣氛宣示著現實的殘酷。

“池澄,你還記得艾瑪母親剛才的話嗎?”

房間裏只剩下祝安生、池澄和喬治娜以後,祝安生開始和池澄交流起來。

“什麽話呀?”喬治娜不解地問道,剛才艾瑪母親的話她也聽到了呀,很平常啊。

池澄用“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望了一眼喬治娜,喬治娜雖然在毒理學方面是專家,但她果然不是外出現場勘查的料子。

“你還記得艾瑪母親說艾瑪遇害那一天穿得很漂亮嗎?而且艾瑪還穿了一件自己新買的牛仔裙,那你想想你自己,你參加什麽聚會的時候才會打扮得這麽認真呢?”

喬治娜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池澄的問題,終於,她也恍然大悟了:“約會!艾瑪那天是要去約會!”

“只是我記得我們看的檔案裏,關於盧卡斯的筆錄,他說他那天都在家裏幫忙重新粉刷墻壁,他那天並沒有見過艾瑪。”祝安生補充了一句。

祝安生說完,池澄恰好放下手裏的一本書,他環顧了一下艾瑪的房間,略有失望地搖了搖頭。

“這屋子裏看來是沒什麽線索了,不過至少我們知道在艾瑪遇害的那一天,她要和一個不是盧卡斯的人約會,也算一點進步?”池澄仿佛自我安慰般笑道,三個人各自把查看過的東西全都歸位,然後就準備離開了。

走下二樓,艾瑪的母親正在客廳裏等待著三人,祝安生善意地朝著她笑了笑,然後當她轉移目光時,她仿佛渾身觸電一般楞住了,與她一起楞住的還有池澄,在這一刻,他們都看見了那一抹掛在大門背後的明亮黃色。

那是什麽?池澄有些著急地加快腳步走下了樓梯,然後他徑直走向大門處,最終取下了那抹黃色。

這是一把和他收到的一模一樣的黃雨傘。

☆、Chapter·26

池澄拿著黃雨傘重新走向了艾瑪的母親。

“我能問一下,這把雨傘是誰的嗎?”

艾瑪的母親看著池澄的舉動疑惑中又帶著神傷:“應該是艾瑪自己買的吧,我記得有一天下雨,她回來後就拿著這把傘。”

“嗯,謝謝。”得到艾瑪母親的答覆後池澄致了謝,同時他將那把傘遞還給了艾瑪的母親,“這把傘很漂亮。”

艾瑪母親接過那把傘,仿佛懷抱一個孩子一般輕柔地愛撫著這把黃雨傘,祝安生與喬治娜倆人瞧見這番場景,難免又是一陣心酸。

“對了,我能再問您一個問題嗎?艾瑪帶回這把雨傘的那天,她去了什麽地方?”

艾瑪的母親努力地思考了很久,但這把傘是艾瑪一個月前帶回來的了,時間太久,她實在記不清了。

“實在抱歉,太久了,我記不得了。”

聽到答案池澄卻沒有死心,他隨即又再次問道:“那您知道艾瑪平常外出的時候有什麽喜歡去的地方嗎?她在學畫畫嗎?”

“畫畫?沒有啊,她會經常去看電影,她很喜歡看電影的,不過她最常去的應該是到健身房練瑜伽,剩下的一些時間她通常會參加一些志願者的活動。”

“那請問您知道艾瑪的男朋友盧卡斯會不會畫畫呢?”

艾瑪的母親並不明白池澄為什麽要問這些問題,不過略微思索後,她還是照實回答了:“盧卡斯最愛的只有橄欖球,他怎麽可能去學畫畫呢?不過他真是個好孩子,我知道他和艾瑪很相愛,上個月艾瑪第一次被那個流浪漢調戲的時候就是他救了艾瑪,只是……”

艾瑪的母親說著說著便再次哽咽起來,池澄不願意再觸及這位可憐母親的傷心事,便結束了對艾瑪母親詢問。

離開艾瑪的家,臨上車前池澄卻在車門外停住了腳步。

“怎麽了?”祝安生看著池澄疑問道。

“安生,待會兒你讓喬治娜開車,我要你們去這個鎮子裏的電影院還有健身房進行排查,如果必要的話,你還要去調查艾瑪參加過的所有志願者行動。”

喬治娜聽到池澄竟然要讓自己開車,便不解地疑問道:“為什麽呀?你有什麽急事嗎?我們去電影院和健身房又要做什麽呀?”

祝安生看了一眼池澄,然後便轉身為喬治娜解釋:“池澄的意思應該是讓我們兵分兩路。”

“你還記得艾瑪儲物櫃裏的那幅素描畫嗎?以及艾瑪家裏的那把黃雨傘,我覺得,不管是那幅畫還是那把黃雨傘,其實都是當初給我們寄信的那個人送給艾瑪的。”

“還有,艾瑪的母親說過,她記得艾瑪遇害的那一天穿了一條新的牛仔裙,打扮得很漂亮,如果我沒有猜錯的,我覺得艾瑪那天很有可能是要去與那個送她黃雨傘和素描畫的人約會。”

“約會?”喬治娜聽到祝安生的話吃驚地說道,她記得艾瑪的男朋友不是盧卡斯嗎?她怎麽會和別的人約會呢?喬治娜覺得想不通,便又再次問道:“艾瑪為什麽會和別人約會呢?還有,我們去健身房和電影院做什麽?”

“你忘了?我們在艾瑪的學校裏詢問過她的同學,他們都說艾瑪和盧卡斯很恩愛,沒有一個人知道艾瑪也許在與別人約會的事,這就說明了艾瑪約會的對象肯定不是校園裏艾瑪身邊的人。因為如果艾瑪移情了身邊的人,那麽肯定會有人發現蛛絲馬跡,並且覺察到艾瑪與盧卡斯情侶關系的變化,可是沒有一個人發現異常。”

“所以剛才池澄才會詢問艾瑪母親,艾瑪平時會經常去什麽地方活動,因為如果艾瑪的約會對象不是校園裏的同學,那這個人就很有可能是會經常出現在她其餘生活範圍中的人,所以池澄要我們去健身房和電影院,就是要找到這個和艾瑪約會,並且寄了求助信與油畫給我們的人。”

喬治娜豁然開朗地笑了,不過她的笑容裏略顯尷尬,她感覺自己實在跟不上池澄與祝安生倆人的節奏,祝安生和池澄兩個人都太聰明了,她果然還是適合安安靜靜地在實驗室裏做實驗比較輕松。

與喬治娜不同,池澄則是一臉滿足和得意的神情,池澄覺得自己真有眼光,不愧他這麽費力把祝安生請過來當他的助手,池澄相信,有了祝安生,他以後破案肯定要輕松很多了。

“那你們就先去找到那個寄信給我的人,說不定他就有可能是那個真正的兇手!車子裏有導航,應該沒問題吧?”

“沒有,不過你呢?你要怎麽去橄欖球場?”

“我打電話讓警局裏派個人來送我好了,等我詢問完盧卡斯我就在警局裏等你們的好消息。”

池澄說完迷人一笑,祝安生卻對他的笑容置之不理,喬治娜有點不明白這兩人間詭異的氣氛。

上車後,喬治娜一邊根據導航開車,一邊好奇地問祝安生:“安生,我們走的時候你為什麽好像有點不高興呀?”

“我不是不高興,只是有點頭疼。”

“什麽意思?”喬治娜不明白祝安生的話。

“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喬治娜原本還在疑惑,但事實果真如祝安生所言,半個小時後,當她們離開塔圖鎮裏三家健身房中的一間,喬治娜才知道為什麽祝安生會頭疼了。

到達健身房以後,祝安生一手拿著寄給池澄的那把黃雨傘,一邊拿著喬治娜的照片,然後對著健身房裏的員工以及那些顧客一個一個進行詢問,反覆如此,連臺詞都不帶改變的,一直持續了二十分鐘,喬治娜與祝安生兩人最終竟還是無功而返。

“安生,就是因為這個你才頭疼的嗎?”

喬治娜想到塔圖鎮裏還有兩家健身房和兩家電影院等著她們,不禁生出了一種無力感,難道這就是外出調查的真相?怎麽完全沒有電視劇裏那種帥氣的場面,反而枯燥到讓人抓狂!

“不然你覺得為什麽池澄會讓我們來找人呢?”祝安生無奈地苦笑道,可是誰叫池澄是她的老板呢?還是那句老話,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喬治娜終於明白為什麽祝安生離開時沒有給池澄好臉色了,池澄果然是個狡猾的狐貍!

無法,祝安生與喬治娜只能繼續這詢問的枯燥工作,只是她們倆沒想到,當兩個小時後,她們已經訪問完了塔圖鎮上所有的健身房和電影院,最終卻全都無功而返!

祝安生確實找到了喬治娜經常去練瑜伽的健身房,可是問完了健身房裏的所有人,卻沒有任何人認識使用黃雨傘的人,並且瑜伽教練也證實了,艾瑪.貝爾特並沒有和其他人過多交往的跡象。

怎麽會呢?直到問完了最後一個電影院的工作人員,祝安生陷入了沈思。

難道她和池澄都判斷失誤了?不可能呀,如果不是愛慕的對象,誰會送素描畫給別人呢?況且這個人還在艾瑪死後寄來了一幅價值百萬的油畫,只是為了向池澄求助,這樣的人,恐怕對艾瑪都已經不止是喜歡了,而是真正的愛才對。

但為什麽會沒有人知道這個送黃雨傘,送素描畫,甚至已經開始和艾瑪約會的人呢?艾瑪平日裏活動的地方就這麽多,整個塔圖鎮也就這麽大,怎麽會沒有人知道這個人呢?

祝安生一路沈默不語,而她身邊的喬治娜也是一臉沮喪。

到底是為什麽呢?

祝安生與喬治安走出了電影院,不過就在祝安生和喬治娜準備重新回到車子裏的時候,祝安生卻驀地怔住了。

“怎麽了?”喬治娜疑惑地重新從車子裏鉆了出來。

“喬治娜,如果你看完電影,時間又還早的話,你會不會選擇喝一杯咖啡呢?”

祝安生說著,同時示意了喬治娜看向電影院對面,一路之隔的那家咖啡廳。

看見那家咖啡廳,喬治娜就好像一個抓住了救命稻草的人一樣興奮地笑了,而且此時此刻,祝安生與喬治娜的心裏都有一種莫名地悸動,她們都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喬治娜,讓我們去喝杯咖啡吧。”

祝安生忽然莞爾微笑道。

兩人徐徐步入這間裝修溫馨的咖啡館,祝安生將黃雨傘背到了身後,她們一邊環顧著四周,一邊走到了吧臺前。

吧臺裏,一個溫柔地男聲悅耳地響了起來。

“您好,請問需要什麽嗎?”

祝安生原本還在觀察這家咖啡館的環境,可是當她聽到這個男聲,她瞬間就被這主人的聲音吸引了,她終於看清楚了眼前正用和煦微笑面對著她和喬治娜的男孩。

這個男孩有著白皙的皮膚,領口微開的白襯衫將他完美的鎖骨暴露,他不是盧卡斯那種肌肉完美的體育男孩兒,他棕色的卷發襯得他精致的五官宛若從希臘神話中走出的美少年,他還有一雙琥珀綠色的眼睛,澄澈幹凈的眸光好似一潭清泉。

祝安生被眼前這個男孩兒的美貌驚呆了,當她終於反應過來,男孩兒身上傳來的一股淡淡的樹脂與丙烯混合的味道讓她驚喜又震駭。

“你好,我是來物歸原主的。”

祝安生說著將自己背在身後的黃雨傘放到了櫃臺上,祝安生清楚地看見了,男孩兒的瞳孔在這一瞬間都放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案子也到尾聲了,有人猜到真相嗎?這個案子結束後會有一個單章的番外,那個番外裏美少年會是主角,預告一下。

☆、Chapter·27

就在看見那把黃雨傘的一剎那,那個男孩兒好似觸電一般露出了警惕的神情,然後祝安生看見他飛快地走進吧臺裏通往內室的門,留下吧臺裏的另一位咖啡店員一臉茫然。

祝安生趕緊追了上去,可是她終究晚了一步,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男孩兒騎著自行車宛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街角的盡頭。

這個男孩應該就是給池澄寄信的人了,在回咖啡館的路上祝安生在心裏想到,只是她有點不明白,為什麽男孩看見她拿出黃雨傘後要逃跑呢?他是害怕見到池澄嗎?為什麽?難道他也和艾瑪.貝爾特的謀殺案有關?

祝安生想不透,她只能重新回到咖啡店對另外那個店員進行了詢問,詢問以後,祝安生終於知道了那個男孩兒的名字——達米安。至於男孩兒的姓氏,那位店員就不知道了,據她所說,達米安並不喜歡與人來往,通常他都是上完班就走人的,所以雖然她和達米安是同事,但她也不太清楚達米安的情況。

祝安生又詢問了她達米安的住址,可結果依然讓人失望,同時祝安生還知道了,咖啡店的老板剛去了外地進貨,恐怕今天都趕不回來的。

至此,祝安生只能暫時先放棄了找到達米安的想法,畢竟已經知道了他的長相和名字,祝安生相信以後想要再找到他應該不會太難。

最後,祝安生還不忘拿出了艾瑪.貝爾特的照片給那位店員查看,終於,從她的口中祝安生得知了艾瑪經常會在看完電影後來到他們這家咖啡店看書。

“她經常來嗎?”

“嗯,基本她每次看完電影都會來坐一兩個小時,我們這裏有提供免費的圖書。不過真是太遺憾了,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她現在應該也會經常來的,那件事真是可怕。”

那位店員說著難過地嘆了口氣,像他們這種平凡的鎮子,發生一點小事就算大新聞了,更何況是殺人案這種事,塔圖鎮幾乎每個人都知道這件事。

“你們也是為了這件案子來的嗎?達米安難道有什麽問題嗎?”店員有些驚恐地問道。

“你不要多想,應該是我們太唐突,而達米安不想見我們罷了。不過你有沒有註意過,在發生那件事之前,艾瑪有什麽異常嗎?”

“異常?我記得她有一次突然給我們帶來了一籃曲奇餅,是她自己做的,時間好像是她出事的前幾天,她真是個善良又美麗的姑娘,希望上帝能讓她安息。”

“她為什麽要送你們曲奇餅呢?”

“我也不知道,據艾瑪說是她自己在家無聊做了很多曲奇餅,然後想到平時喝了我們很多咖啡,所以特地送來一些感謝我們,不過我覺得她其實是想送給達米安才對,達米安平時總是用自己的員工優惠給艾瑪打折,我以為他喜歡艾瑪,不過達米安卻說他只是想幫咖啡店留住常客,老板因為這件事還表揚過他呢。”

“達米安經常給艾瑪打折?”祝安生不知道,她聽到這一點的時候眼睛都發亮了!

“對,是這樣。我覺得達米安那小子肯定就是喜歡艾瑪來著,不過可惜艾瑪已經有那麽優秀的男朋友了,怎麽會看上他呢?”

“你也知道盧卡斯.萊維特嗎?”祝安生好奇地問道。

“當然啦,他可是我們鎮上最有名的人了,基本沒有女孩兒不喜歡他的,艾瑪能當上他的女朋友,那可真走運。”

這位店員一副星星眼的表情說道,祝安生毫不懷疑她就是她口中的那些女孩兒之一。

“好,那謝謝你了。”

祝安生說著便要和喬治娜一起走出咖啡店,但就在拿起櫃臺上那把黃雨傘時,她才猛然想起了這件事,連忙又補充地問道:“你知道達米安都用什麽樣的雨傘嗎?”

“不就是你手上的那一把嗎?現在都流行這種雨傘了嗎?”店員十分不解地反問道。

得知這個答案,祝安生終於能肯定,達米安就是那個給池澄寄信的人了。同時,祝安生好像又想到了什麽,她微笑著對那位店員說道。

“對了,能麻煩您給我們三杯咖啡嗎?兩杯普通的,然後請幫我用一個普通的咖啡杯裝滿意式濃縮咖啡,我可以多付些錢。”

“一個正常杯子的濃縮咖啡?不會太多嗎?”店員好心地再次詢問了祝安生,像意式濃縮咖啡這種極苦的東西,通常都只有一口大小的量,但即便如此就已經讓大多數人無法接受了,而祝安生此時竟然是要整整一個普通杯大小的濃縮咖啡。

聽到店員的勸導,祝安生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張英俊的面容,然後她用親切又溫柔的聲音肯定了店員的問題:“是的,麻煩了。”

十五分鐘後,祝安生與喬治娜帶著那一杯充滿愛意的咖啡回到了塔圖鎮的警察局。

詢問了警員後,祝安生才知道池澄正在會議室裏等她們,她與喬治娜當即也不再耽擱,立馬前往了會議室。

剛走到會議室門口,祝安生就看見了坐在會議桌前,正緊盯著一臺筆記本電腦的池澄,而在池澄的面前還放著一堆文件,以及幾個透明的物證袋。

輕輕敲了敲門,池澄看見來人是祝安生和喬治娜後,當即露出了喜色。

“你們終於回來了。”

“是呀,這不是怕你一個人待在警察局裏太寂寞了嘛,我們倆當然就趕快回來陪你了。”

祝安生沒好氣兒地說道,尤其是當她看到池澄一個人悠閑地坐在這會議室裏,而她和喬治娜倆人卻在外面一路吃癟,要不是最後她突然靈光一現,說不定還找不到達米安呢。

“你看,我們這不是還特地給你帶了咖啡嘛。”

祝安生說著已經將咖啡遞到了池澄面前,喬治娜是知道祝安生的惡作劇計劃的,所以她此刻根本不敢直視池澄,她的心裏有點小興奮和小激動,要知道她很早以前就想教訓教訓一下池澄這個老板了,祝安生幫她實現了這個夢想。

“謝謝你啊。”池澄就好像看不見強忍憋笑的喬治娜那樣,泰然地說道,不過他卻並沒有著急去喝這杯祝安生親自帶來的“愛心咖啡”。

“怎麽樣?你們找到那個給我寄信的人了嗎?”池澄問出了自己真正在乎的事情。

“嗯,他叫達米安,不過他好像並不想見到我們,我找到他的時候他竟然跑了!”

“跑了?”

聽到這個消息,池澄也疑惑地皺了皺眉,這個達米安如果不想見他,又為什麽要求助他呢?況且,池澄想不到達米安會有什麽理由不想見自己。

池澄在疑惑間,便下意識地拿起了祝安生給自己帶來的那杯咖啡,然後在祝安生和喬治娜兩人期待的目光裏,從容不迫地喝了一大口。

看見池澄平靜地將那杯咖啡重新放到會議桌上,祝安生和喬治娜面面相覷地對視了一眼,尤其是祝安生,她明明親眼看著那個店員裝了滿滿一杯的濃縮咖啡呀,怎麽池澄會沒有一點反應呢?難道她們遇到了假冒偽劣的咖啡店不成?

但顯然不管祝安生心裏有多疑惑,她都不可能表現出異常。

“那你在哪兒找到他的?你還發現了什麽線索嗎?”

池澄繼續問道,可這一次喬治娜卻搶先回答了池澄,她有點激動地說:“池澄你肯定不信,達米安根本就和健身房沒有關系,而且我們去了塔圖鎮的兩家電影院沒有找到他,最後還是安生聰明,她一眼就看到了一家在電影院對面的咖啡店,達米安原來是咖啡店的店員!”

池澄順勢瞧了一眼自己手邊的咖啡,然後露出了個原來如此的笑容。

祝安生並不知道池澄的心理活動,她只是接著喬治娜的話繼續向池澄敘述:“後來我們詢問了店裏的另外一個店員,得知了達米安的一些基本信息,比如他的名字,另外他似乎並沒有上大學,而是高中畢業後就直接到咖啡店工作了,但達米安好像不喜歡和人交往,所以那個店員也不知道他的住址,於是我們就先回來了。”

“就這些嗎?”池澄似乎有點不滿足,同時他再次喝了一口那杯意式濃縮咖啡,但他依舊是一副神色自若的樣子。

“然後我又和那位店員詢問了一些關於艾瑪的情況,通過她的講述,我覺得艾瑪和達米安可能有什麽故事,達米安很有可能喜歡艾瑪,而艾瑪遇害那天的約會對象,我現在覺得應該就是達米安。”祝安生說出了判斷。

池澄微微頷首,仿佛是在同意祝安生的觀點,與此同時,他又連喝了幾口咖啡,一大杯的意式濃縮咖啡竟然就這樣三下五下地見了底。

祝安生默默地和喬治娜又對視了一眼,她們都看出了彼此眼睛裏的疑問和吃驚,她們不理解,為什麽池澄喝下這麽一大杯的濃縮咖啡還能不動聲色。

“那你呢?你去詢問盧卡斯.萊維特,有什麽結果嗎?”祝安生仿佛是想掩蓋自己心中的震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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