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大戶人家才吃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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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星門的眾人在研究怎麽營救同門的時候,蘇念一行人已經吃飽喝足了,翠玉又變回了小鳥的模樣停在玖先生的肩膀上,玖先生說道:“主城外來了不少人,可能是有尋你們的。”
蘇念和楚寧一楞,有些驚喜又有些難以置信,按照他們的推算,天星門的人要過來是需要時間的。
玖先生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袖說道:“我先走了。”
蘇念和楚寧也趕緊起身,蘇念說道:“玖先生這些……”
玖先生聞言笑道:“就當做你給我送你的見面禮,你們收了東西再離開,這裏有陣法,離開後會自毀。”
話都到此,蘇念也不再扭捏說道:“那就多謝玖先生了。”
這話若是讓宋錦一家聽見非得氣得吐血,他們一家特意準備的東山再起之物已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連一句感謝的話都落不到。
蘇念註意到翠玉喜歡靈果奶這些,當即裝了許多在一個新的儲物袋中,說道:“先生和翠玉無事的時候可以消磨下時間。”
玖先生也沒拒絕,收下後就帶著翠玉消失了。
蘇念這才註意到地上多了個玉盒,她楞了楞彎腰撿起來,打開就見裏面是兩罐靈茶:“所以這才是玖先生說的見面禮嗎?”
楚寧想了下說道:“可能是回禮?”
師兄妹兩個對視一眼,都有些摸不清楚,楚寧說道:“你收起來吧。”
蘇念點了下頭,除了這兩罐茶外,楚寧就幫著蘇念把這個庫房的東西都搬空。
與此同時,翠玉有些疑惑地問道:“蘇念又不喜歡喝茶,你為什麽要送靈茶當回禮,她都送了我們喜歡的,你怎麽不會她喜歡的?”
玖先生聞言有些得意:“你懂什麽,這是送給她師父的,人家辛辛苦苦養個徒弟也不容易,我們得提前打好關系。”
那可是鳳凰含珠簪,秦家可是自古都有送心儀之人簪子的習慣,就是不知道自家主人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不過從蘇念的反應來看應該是不懂的。
翠玉梳理著羽毛說道:“可是你又沒告訴蘇念是送給她師父的,你覺得蘇念會知道嗎?”
玖先生表情僵硬了。
翠玉又說道:“你好傻。”
正在把庫房邊邊角角的東西都收起來的蘇念面前忽然落下一張紙條,蘇念疑惑地撿起來念道:“靈茶,送人自用皆可。”
楚寧正利用法寶檢查是不是還有暗道,聽完問道:“是玖先生?”
蘇念看著落款一個玖字,說道:“對。”
楚寧確定沒有暗道後,說道:“可能是剛才忘記告訴你了。”
蘇念仔細把紙條收起來,確定沒有遺漏的東西,這才說道:“那我們去天昭城門口?”
哪怕心中再焦急,他們依舊小心謹慎,畢竟命只有一條,他們還要留著等師門的人來。
和蘇念二人不同的是,天星門眾人可沒有絲毫低調的想法,靈舟雖然已經收起來了,可是天星門的標記就明晃晃掛在半空之中,他們破陣的動靜也很快,完全是要速度而不是質量,而且周圍也被布置了天星門的陣法。
每個天星門的弟子都知道如何打開陣法進入,也可以直接通過天星門的弟子玉佩入內。
天星門在這一刻身為五大門派最霸道的一面,也是直接告訴瀛洲所有人,天星門弟子不可欺。
楚寧在看到那個標志的時候,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兩個人再也顧不得旁的,直接禦劍帶著蘇念飛撲過去,楚寧大聲喊道:“師父!”
飛在半空拿出本命靈器準備硬上的留辰真人手頓住了。
楚寧的弟子玉牌丟失了,可是蘇念的還在,她當即扔出玉牌打開了一個入口。
在真正看向留辰真人的那一刻,楚寧的飛劍猛地停了下來,蘇念已經翻身下了飛劍撲進了迎過來的蘇曜懷中,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強撐著的冷靜和堅強在見到她哥的那一瞬間就崩潰了,她真的又疼又怕,那一道道傷口還有被掐斷脖子的感覺都是她的噩夢,可是她不敢怕也不能怕,她還要保護三師兄保護自己。
蘇念的軟弱和眼淚都只有在確定安全後才敢流露出來:“哥,我疼。”
蘇曜已經看到妹妹滿身的傷,他緊緊摟著蘇念,紅著眼睛渾身顫抖著,卻控制著力氣不願意傷到妹妹分毫:“哥哥來了,哭吧。”
留辰真人看了看蘇念,又看向楚寧,收起了手中的法寶,絲毫沒有剛才就要挽著衣袖暴躁的模樣:“回來了。”
楚寧張了張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強撐著不讓淚落下來。
留辰真人露出嫌棄的神色,卻主動上前伸手摟著楚寧,拍了拍他的背:“有什麽裝的,學學你小師妹想哭就哭。”
楚寧雙手緊緊抓著留辰真人的衣服,再也忍不住在開口的瞬間眼淚落下:“師父,不孝徒弟回來了。”
宮舟和唐休都來到了他們的附近。
唐休抱著鶴仙兒的長脖子:“大師兄,我就知道大家都會好好的。”
宮舟深吸了口氣,才說道:“對。”
留辰真人還記得自家三徒弟最愛面子,感覺到他的淚浸濕了自己衣服,不著痕跡地擋住旁人的視線,像是回到了楚寧小的時候和人打架,打輸後偷偷躲在後山哭泣那一刻,每一次都是留辰真人去把楚寧尋回來:“師父帶你回家啊。”
楚寧被摯友背叛掉落空間裂縫,獨自在虛空支撐最後落入陌生的小世界,根基受損、修為僅剩下一成,最開始的時候時時刻刻都被心魔折磨著,無數次想要自毀,都是靠著對師門的思念撐下來的,他無數次在夢中聽見師父說這句話,無數次睜開眼回到了現實,那種無法形容的失落和痛苦,他竭盡全力恢覆自己的修為,尋找回家的路。
他記得師父說讓他趕緊長大獨當一面給自己養老,記得師兄說讓他趕緊歷練回來接管禦靈峰的事務,記得師姐說讓他不要急著煉制本命法寶,他們會幫著他尋到最合適的材料。
楚寧記得每一句,每次覺得自己撐不下去的時候,他都靠著這些回憶從自毀的邊緣爬回來。
可就算這樣,楚寧也覺得自己太累了,如果不是蘇念的出現,他覺得自己遲早毀在絕望之下。
程秋靈和楚寧不熟,只知道楚寧也是禦靈峰的,所以所有的註意力都放在蘇念身上自然察覺到她那一身的傷,氣的簡直要暈過去,她當初那麽討厭蘇念都沒想過要傷蘇念的臉,她當即就要握拳去問蘇念那個混蛋傷的她,卻在動身的那一刻被司徒騫阻止了。
司徒騫低聲道:“先讓小師妹哭完。”
程秋靈咬牙開始低聲罵道:“哪個混蛋趁著我們不在欺負小師妹,混蛋東西不得好死,王八蛋……”
司徒騫聽來聽去就見程秋靈罵的只有那幾個詞匯,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想知道,不如去問問那個叫宋錦的。”
程秋靈又罵了幾句才反應過來司徒騫話中的意思,當即轉身朝著宋錦的位置過去,到的時候就見玄霖師兄正面無表情的審問宋錦。
玄霖在確定了楚寧和蘇念是安全的,就直接過來尋宋錦了,當時他就覺得宋錦有所隱瞞,不過救自家同門才是最重要的,決定晚些時候再算賬,如今看來那些隱瞞和小師妹的傷有關系:“你自己說,還是要我動手?你當我不會搜魂嗎?”
程秋靈說道:“師兄!搜他魂。”
玄霖對著程秋靈語氣倒是溫和:“程師妹,搜魂後他要是撐不住變傻了怎麽辦?我們還怎麽算賬?”
程秋靈聞言覺得是這個道理:“王八蛋你們對我妹妹做了什麽!她怎麽那麽多傷!”
司徒騫也走了過來,眼神滿是冷意:“我這裏倒是有些保命的丹藥,保證他想死都死不了。”
玄霖看向宋錦:“其實你說不說都無所謂,等小師妹哭完肯定是要告狀的。”
程秋靈楞了下問道:“那我們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司徒騫解釋道:“沒有,只是覺得小師妹的傷肯定和他有關系,所以找個借口折騰他下,難不成小師妹在哭,讓他安安穩穩地在這裏休息?”
宋錦臉色慘白,在看到玄霖的那一刻,他就渾身發抖,他此時直接崩潰的喊道:“我父親是……”
話還沒說完,程秋靈一鞭子甩到他臉上:“問你話了嗎?你父親是誰和我有關系嗎?我師父是天虹峰主,讓你父親去找我師父!”
司徒騫楞住了,這話說的也沒毛病,而且他們都結仇了,真要尋仇肯定是尋到天星門的身上,如果天虹峰主被暗算?司徒騫看了眼玄霖,覺得不管宋錦的父親是誰,恐怕都沒這個機會了。
玄霖語氣溫和說道:“程師妹,讓他把話說完。”
如果不是說完,怎麽斬草除根呢?
程秋靈雖然態度囂張,可是聽到玄霖的話就退到了旁邊。
玄霖看向宋錦問道:“你父親是誰呢?”
就在玄霖等人審問宋錦的時候,楚寧已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道:“師父,天昭城城主一共傷了小師妹二百一十七下!”
這話一出,還在哭的蘇念還沒意識到什麽,就見眾人已經看向了天昭城。
楚寧咬牙說道:“當初小師妹帶著我通過空間裂縫尋回家的路,掉在了瀛洲後,只因城主算卦說在某個時間段的某幾個方位有能助其長子療傷,小師妹走了黴運正好被城主的第二子宋笙尋到,宋笙先是騙小師妹根本沒有天星門的事情,又以武力脅迫小師妹隨他們入天昭城……”
把所有事情仔仔細細說了一遍,楚寧握緊拳頭帶著恨意說道:“其城主以修為壓制小師妹,共傷小師妹二百一十七道,最後擰斷了小師妹的脖頸,小師妹以爆炸符為掩護這才脫身。”
蘇念抽噎著說道:“師父我好慘,她擰斷我脖子,多虧我有雪停給的替死玉佩,要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
在一旁的寒灸峰主覺得蘇念是很慘,可是這麽慘的事情從蘇念嘴裏說出來,就好像沒那麽傷感了?
蘇曜看了眼妹妹的脖頸,上面也有劃傷,可這些都是表面的傷,最嚴重的傷卻已經消失不見了,而他也差一點再一次失去妹妹。
蘇念說道:“我恨啊。”
留辰真人很是心疼,如果不是剛才蘇念一直抱著蘇曜哭,他早就過來,此時趕緊到小徒弟身邊,溫聲道:“師父也恨,他們都在這城中對嗎?師父把人挖出來給你報仇,我們得十倍的還回去。”
蘇念使勁點頭:“雪停的人察覺到替身玉佩碎了就過來了,然後城主啟動了護城大陣,我們搶了鑰匙逃出來的,鵝寶說這裏面要成為死地了。”
宮舟和唐休這才到楚寧的身邊,宮舟仔細看了看楚寧說道:“回來就好。”
唐休已經偷偷在鶴仙兒身上擦掉了眼淚:“我可是和小師妹說,等你回來會補一份禮物給她的。”
楚寧分別和大師兄、四師兄抱了下,聞言說道:“好。”
唐休緊緊摟了摟楚寧:“三師兄,歡迎回來,師父已經把害你的人給抓住關押起來,就等你回來了!”
楚寧已經從蘇念那裏知道,不管是師父還是師兄師弟都從未放棄過尋找他,在這一刻更是清晰的感受到他們對自己的在乎,輕聲說道:“我回來了。”
留辰真人看著自家小徒弟那些傷,簡直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快快讓你師叔給你瞧瞧。”
蘇念已經不哭了,只是聲音裏還帶著哭腔:“三師兄傷得很重。”
留辰真人當即說道:“都看都看,我還帶了很多藥材來。”
終於被想起來的寒灸峰主倒也沒有生氣,說道:“我們能站在地面上說嗎?”
一群飛在空中的人此時才反應過來,趕緊落下了。
天星門的弟子已經手腳利索的弄好了帳篷,自從在紅葉秘籍的地宮中享受過帳篷後,他們回到門派每個人都訂做了個,每個帳篷都按照自己的習慣弄成了不同的模樣,除了帳篷外還有懶人沙發一類的,享受過後誰都不願意苦哈哈的風餐露宿了,反正都是修行,讓自己舒服點才對的起自己。
就在天星門團聚的時候,別的城都已經察覺到天昭城的動靜,自然要派人來查探。
而天昭城除了主城外,還有別的城,那些附屬城都此時也都是惶惶不安,有些直接關閉城門戒備,有些安排人到主城來救援。
可以說整個瀛洲都亂了起來,反而是與天星門仇恨最深的赤湖城在確定了是天星門的標志後,主城門關閉,並且讓所有附屬城都閉城,更是把所有當初殘害中洲修士的線索打掃幹凈。
寒灸峰主先給蘇念把脈,很快就開好了藥,說道:“不會留疤,放心。”
留辰真人松了口氣:“二百一十七道嗎?”
寒灸峰主懶得搭理好友,叮囑道:“我給你開些藥浴和安神的藥,這幾日讓半夏來照顧你。”
半夏這次也跟著過來,此時才坐到蘇念的身邊,握著她的手,柔聲說道:“我這幾日都陪著你,我們睡一起。”
說到底半夏是醫修又是姑娘家,更細心一些,哪怕蘇念沒有說過自己的害怕,可是從她師父開的藥和蘇念的經歷,半夏就察覺到了不對之處。
半夏的手因為常年煉丹處理藥材有些粗糙,可是很溫暖,蘇念抿了抿唇到底沒有說出拒絕的話,而是把自己的頭壓在了半夏的肩膀上。
蘇曜坐在旁邊看著妹妹的模樣,他想要把妹妹藏到一個誰也傷不到的地方,可是他知道沒有這樣的地方,妹妹也不願意藏起來,他要做的就是成為一個妹妹累了傷了就來躲避的地方,他還不夠強。
寒灸峰主寫好藥方就給楚寧把脈,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沈默了下說道:“散功重修。”
留辰真人皺眉,他聽出了好友話中的鄭重,說道:“散功重修?”
寒灸峰主沒有開藥方,只是沈聲道:“或者轉世重修。”
整個帳篷裏眾人連呼吸都變得輕了起來,蘇念知道楚寧傷得很重,所以一直不願意讓他動手,卻沒曾想會這般重。
留辰真人蹙眉。
宮舟和唐休神色都有些茫然,他們才尋到楚寧啊。
寒灸峰主看向楚寧說道:“你修煉也走錯了方向,以自毀的方式恢覆修為,如今還來得及。”如果楚寧真的變成邪修,以人命來修煉,哪怕留辰真人也容不下他的。
這話說的委婉,可是他們都聽出其中的意思,楚寧的修煉功法出了問題,蘇念卻更明白一些,那個小世界開始的時候幾乎沒有靈氣,楚寧沒辦法修煉沒辦法恢覆,而後來有了靈氣卻也不適合他們修煉,她雖然察覺到楚寧根基經脈出了問題,卻沒想到是這般嚴重。
楚寧反而笑了下說道:“我知道的,我本來就想回來後轉世重修的。”
留辰真人沈默了下說道:“等回去求掌門出手,讓你帶著記憶轉世重修,我會選合適的人給予補償,等你出生就接你回來。”
轉世重修也是冒險,誰也不知道這一番轉世還會不會有靈根,更何況楚寧是天靈根,不過這其中也是有操作空間的,留辰真人想要選合適的人,自然是要對方同意,這個補償絕對不少。
楚寧說道:“那就麻煩師父了。”
留辰真人承諾道:“你是我徒弟,萬事有師父在,別怕。”
楚寧點頭。
宮舟握緊拳頭,一時說不出話來。
唐休微微垂眸,很快就恢覆了平靜,事情既然已經成了定局,那再怎麽傷心也是改變不了的:“當初三師兄照顧我長大,這會變成我照顧三師兄長大了。”
蘇念已經坐直了身子:“那三師兄要變成小師弟了?”
楚寧是真的不傷心,哪怕轉世後是五靈根他也不在乎,對於他而言能回到師門就是最重要的,如果這次沒有靈根,那就再轉世一次,反正他們師父有靈石,楚寧忽然明白了蘇念的想法,他們都是被師父偏愛的,所以可以肆無忌憚:“想得美,我依舊是你的三師兄。”
留辰真人說道:“排序不變的。”
蘇念深吸了口氣,說道:“那三師兄到時候要去啟蒙堂嗎?”
留辰真人點頭:“這個還是要去的。”
蘇念正色道:“三師兄我有很多可愛的小書包,可以給你用的。”
唐休也說道:“我讓仙兒接送你,反正它是熟練工了。”
蘇念看向神色痛苦的宮舟,說道:“不管多難,我們都在一起就夠了。”
宮舟動了動唇,最終才說道:“對,你們都回來就足夠了。”
留辰真人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和寒灸峰主一起離開帳篷,他們在很多晚輩不自在。
玄霖等人都已經回來了,此時顧不得別的都聚在帳篷裏面,圍著蘇念和楚寧噓寒問暖,整個帳篷裏都鬧了起來。
留辰真人緊緊盯著天昭城。
寒灸峰主戒備著周圍:“他還在。”
留辰真人和寒灸峰主早就察覺到周圍有另一位高階修士在,不過那位高階修士並沒有靠近也沒有用神識查探的意思,哪怕沒有交流,他們也察覺到了對方和平相處的意思:“怕是念念說的那位大能。”
寒灸峰主點頭。
留辰真人咬牙說道:“若是我們早一步!”
他也想為徒弟報仇,而現在只剩下了個少城主,罪魁禍首還不知道是死是活。
留辰真人忽然說道:“他不會是在等著確定城主死了沒有吧?沒有的話要搶先動手?”
寒灸峰主楞了下,說道:“我覺得是這個意思。”
留辰真人咬牙,神色堅定地說道:“不可能。”
寒灸峰主以為留辰真人說那為高階修士不可能是這個意思,就聽見他又開口道。
留辰真人已經掏出本命靈器:“活著也是我來殺,就算死了我也要把她魂魄尋出來滅了!我已經晚來一步,不可能再留給旁人動手。”
寒灸峰主這才明白,他也是了解好友的性格,並沒有勸阻而是說道:“玄霖與我說,這位城主的兩個兒子,少城主也就是宋錦的生父為錦繡城城主,準確點來說這位城主在嫁給天昭城城主私生子後,與錦繡城主偷情生下了宋錦,為了天昭城的護城大陣和宋家的秘寶,她又生下了宋笙,後來在錦繡城城主的幫助下奪了城主之位。”
留辰真人聞言點頭說道:“所以還有個錦繡城對嗎?”
寒灸峰主說道:“對,除此之外掌門還讓我們順路去赤湖城看看,據說不少中洲修士到瀛洲後就失蹤,反正有仇的就這些了。”
遠處的玖先生坐在樹枝上,說道:“他們什麽時候能打開大陣?確定了那位城主灰飛煙滅我們就能回去了,我的棋還沒下完呢。”
翠玉說道:“你想不勞而獲,還嫌人家慢。”
玖先生又恢覆了書生的模樣:“看透不說透才是好朋友。”
帳篷之中,程秋靈正此時觀察著蘇念的臉,說道:“那狗東西肯定是嫉妒你美貌,不過沒事,別說不留疤,就算留疤了你也是最好看的,誰敢說不是,我幫你揍誰!”
被擠到一邊的蘇曜看著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安慰下笑起來的妹妹,默默地開始燉湯了。
程秋靈觀察完,這才坐在旁邊:“你們去的那個小世界什麽樣子?”
蘇念忽然想起來了,說道:“我給大家都帶了特產回來!”
嘰嘰喳喳地眾人看向蘇念。
蘇念掏出各種炸雞、薯條、薯片、可樂……最後還拿出了不同種類的臭豆腐,說道:“快來嘗嘗。”
司徒騫簡直要被熏過去了:“小師妹!”
程秋靈倒是端起一碗臭豆腐,嘗了口說道:“味道還行,下回你跟我回家,我讓人給你做更好吃的,別理司徒騫那貨,從小就裝模作樣的。”
蘇念有些疑惑:“我們這裏也有臭豆腐嗎?”
玄霖聞言笑道:“自然是有的。”
蘇念看向蘇曜問道:“哥,那我怎麽不知道?”
蘇曜嘴角抽搐了下,他也不好說沒想到自家妹妹喜歡這東西:“當初窮,鎮子上都去不起,自然沒有機會吃,畢竟是油炸的東西,後來就進了天星門,天星門裏面沒有。”
蘇念接受了蘇曜的解釋:“怪不得,原來這是大戶人家才吃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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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先生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袖說道:“我先走了。”
蘇念和楚寧也趕緊起身,蘇念說道:“玖先生這些……”
玖先生聞言笑道:“就當做你給我送你的見面禮,你們收了東西再離開,這裏有陣法,離開後會自毀。”
話都到此,蘇念也不再扭捏說道:“那就多謝玖先生了。”
這話若是讓宋錦一家聽見非得氣得吐血,他們一家特意準備的東山再起之物已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連一句感謝的話都落不到。
蘇念註意到翠玉喜歡靈果奶這些,當即裝了許多在一個新的儲物袋中,說道:“先生和翠玉無事的時候可以消磨下時間。”
玖先生也沒拒絕,收下後就帶著翠玉消失了。
蘇念這才註意到地上多了個玉盒,她楞了楞彎腰撿起來,打開就見裏面是兩罐靈茶:“所以這才是玖先生說的見面禮嗎?”
楚寧想了下說道:“可能是回禮?”
師兄妹兩個對視一眼,都有些摸不清楚,楚寧說道:“你收起來吧。”
蘇念點了下頭,除了這兩罐茶外,楚寧就幫著蘇念把這個庫房的東西都搬空。
與此同時,翠玉有些疑惑地問道:“蘇念又不喜歡喝茶,你為什麽要送靈茶當回禮,她都送了我們喜歡的,你怎麽不會她喜歡的?”
玖先生聞言有些得意:“你懂什麽,這是送給她師父的,人家辛辛苦苦養個徒弟也不容易,我們得提前打好關系。”
那可是鳳凰含珠簪,秦家可是自古都有送心儀之人簪子的習慣,就是不知道自家主人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不過從蘇念的反應來看應該是不懂的。
翠玉梳理著羽毛說道:“可是你又沒告訴蘇念是送給她師父的,你覺得蘇念會知道嗎?”
玖先生表情僵硬了。
翠玉又說道:“你好傻。”
正在把庫房邊邊角角的東西都收起來的蘇念面前忽然落下一張紙條,蘇念疑惑地撿起來念道:“靈茶,送人自用皆可。”
楚寧正利用法寶檢查是不是還有暗道,聽完問道:“是玖先生?”
蘇念看著落款一個玖字,說道:“對。”
楚寧確定沒有暗道後,說道:“可能是剛才忘記告訴你了。”
蘇念仔細把紙條收起來,確定沒有遺漏的東西,這才說道:“那我們去天昭城門口?”
哪怕心中再焦急,他們依舊小心謹慎,畢竟命只有一條,他們還要留著等師門的人來。
和蘇念二人不同的是,天星門眾人可沒有絲毫低調的想法,靈舟雖然已經收起來了,可是天星門的標記就明晃晃掛在半空之中,他們破陣的動靜也很快,完全是要速度而不是質量,而且周圍也被布置了天星門的陣法。
每個天星門的弟子都知道如何打開陣法進入,也可以直接通過天星門的弟子玉佩入內。
天星門在這一刻身為五大門派最霸道的一面,也是直接告訴瀛洲所有人,天星門弟子不可欺。
楚寧在看到那個標志的時候,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兩個人再也顧不得旁的,直接禦劍帶著蘇念飛撲過去,楚寧大聲喊道:“師父!”
飛在半空拿出本命靈器準備硬上的留辰真人手頓住了。
楚寧的弟子玉牌丟失了,可是蘇念的還在,她當即扔出玉牌打開了一個入口。
在真正看向留辰真人的那一刻,楚寧的飛劍猛地停了下來,蘇念已經翻身下了飛劍撲進了迎過來的蘇曜懷中,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強撐著的冷靜和堅強在見到她哥的那一瞬間就崩潰了,她真的又疼又怕,那一道道傷口還有被掐斷脖子的感覺都是她的噩夢,可是她不敢怕也不能怕,她還要保護三師兄保護自己。
蘇念的軟弱和眼淚都只有在確定安全後才敢流露出來:“哥,我疼。”
蘇曜已經看到妹妹滿身的傷,他緊緊摟著蘇念,紅著眼睛渾身顫抖著,卻控制著力氣不願意傷到妹妹分毫:“哥哥來了,哭吧。”
留辰真人看了看蘇念,又看向楚寧,收起了手中的法寶,絲毫沒有剛才就要挽著衣袖暴躁的模樣:“回來了。”
楚寧張了張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強撐著不讓淚落下來。
留辰真人露出嫌棄的神色,卻主動上前伸手摟著楚寧,拍了拍他的背:“有什麽裝的,學學你小師妹想哭就哭。”
楚寧雙手緊緊抓著留辰真人的衣服,再也忍不住在開口的瞬間眼淚落下:“師父,不孝徒弟回來了。”
宮舟和唐休都來到了他們的附近。
唐休抱著鶴仙兒的長脖子:“大師兄,我就知道大家都會好好的。”
宮舟深吸了口氣,才說道:“對。”
留辰真人還記得自家三徒弟最愛面子,感覺到他的淚浸濕了自己衣服,不著痕跡地擋住旁人的視線,像是回到了楚寧小的時候和人打架,打輸後偷偷躲在後山哭泣那一刻,每一次都是留辰真人去把楚寧尋回來:“師父帶你回家啊。”
楚寧被摯友背叛掉落空間裂縫,獨自在虛空支撐最後落入陌生的小世界,根基受損、修為僅剩下一成,最開始的時候時時刻刻都被心魔折磨著,無數次想要自毀,都是靠著對師門的思念撐下來的,他無數次在夢中聽見師父說這句話,無數次睜開眼回到了現實,那種無法形容的失落和痛苦,他竭盡全力恢覆自己的修為,尋找回家的路。
他記得師父說讓他趕緊長大獨當一面給自己養老,記得師兄說讓他趕緊歷練回來接管禦靈峰的事務,記得師姐說讓他不要急著煉制本命法寶,他們會幫著他尋到最合適的材料。
楚寧記得每一句,每次覺得自己撐不下去的時候,他都靠著這些回憶從自毀的邊緣爬回來。
可就算這樣,楚寧也覺得自己太累了,如果不是蘇念的出現,他覺得自己遲早毀在絕望之下。
程秋靈和楚寧不熟,只知道楚寧也是禦靈峰的,所以所有的註意力都放在蘇念身上自然察覺到她那一身的傷,氣的簡直要暈過去,她當初那麽討厭蘇念都沒想過要傷蘇念的臉,她當即就要握拳去問蘇念那個混蛋傷的她,卻在動身的那一刻被司徒騫阻止了。
司徒騫低聲道:“先讓小師妹哭完。”
程秋靈咬牙開始低聲罵道:“哪個混蛋趁著我們不在欺負小師妹,混蛋東西不得好死,王八蛋……”
司徒騫聽來聽去就見程秋靈罵的只有那幾個詞匯,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想知道,不如去問問那個叫宋錦的。”
程秋靈又罵了幾句才反應過來司徒騫話中的意思,當即轉身朝著宋錦的位置過去,到的時候就見玄霖師兄正面無表情的審問宋錦。
玄霖在確定了楚寧和蘇念是安全的,就直接過來尋宋錦了,當時他就覺得宋錦有所隱瞞,不過救自家同門才是最重要的,決定晚些時候再算賬,如今看來那些隱瞞和小師妹的傷有關系:“你自己說,還是要我動手?你當我不會搜魂嗎?”
程秋靈說道:“師兄!搜他魂。”
玄霖對著程秋靈語氣倒是溫和:“程師妹,搜魂後他要是撐不住變傻了怎麽辦?我們還怎麽算賬?”
程秋靈聞言覺得是這個道理:“王八蛋你們對我妹妹做了什麽!她怎麽那麽多傷!”
司徒騫也走了過來,眼神滿是冷意:“我這裏倒是有些保命的丹藥,保證他想死都死不了。”
玄霖看向宋錦:“其實你說不說都無所謂,等小師妹哭完肯定是要告狀的。”
程秋靈楞了下問道:“那我們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司徒騫解釋道:“沒有,只是覺得小師妹的傷肯定和他有關系,所以找個借口折騰他下,難不成小師妹在哭,讓他安安穩穩地在這裏休息?”
宋錦臉色慘白,在看到玄霖的那一刻,他就渾身發抖,他此時直接崩潰的喊道:“我父親是……”
話還沒說完,程秋靈一鞭子甩到他臉上:“問你話了嗎?你父親是誰和我有關系嗎?我師父是天虹峰主,讓你父親去找我師父!”
司徒騫楞住了,這話說的也沒毛病,而且他們都結仇了,真要尋仇肯定是尋到天星門的身上,如果天虹峰主被暗算?司徒騫看了眼玄霖,覺得不管宋錦的父親是誰,恐怕都沒這個機會了。
玄霖語氣溫和說道:“程師妹,讓他把話說完。”
如果不是說完,怎麽斬草除根呢?
程秋靈雖然態度囂張,可是聽到玄霖的話就退到了旁邊。
玄霖看向宋錦問道:“你父親是誰呢?”
就在玄霖等人審問宋錦的時候,楚寧已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道:“師父,天昭城城主一共傷了小師妹二百一十七下!”
這話一出,還在哭的蘇念還沒意識到什麽,就見眾人已經看向了天昭城。
楚寧咬牙說道:“當初小師妹帶著我通過空間裂縫尋回家的路,掉在了瀛洲後,只因城主算卦說在某個時間段的某幾個方位有能助其長子療傷,小師妹走了黴運正好被城主的第二子宋笙尋到,宋笙先是騙小師妹根本沒有天星門的事情,又以武力脅迫小師妹隨他們入天昭城……”
把所有事情仔仔細細說了一遍,楚寧握緊拳頭帶著恨意說道:“其城主以修為壓制小師妹,共傷小師妹二百一十七道,最後擰斷了小師妹的脖頸,小師妹以爆炸符為掩護這才脫身。”
蘇念抽噎著說道:“師父我好慘,她擰斷我脖子,多虧我有雪停給的替死玉佩,要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
在一旁的寒灸峰主覺得蘇念是很慘,可是這麽慘的事情從蘇念嘴裏說出來,就好像沒那麽傷感了?
蘇曜看了眼妹妹的脖頸,上面也有劃傷,可這些都是表面的傷,最嚴重的傷卻已經消失不見了,而他也差一點再一次失去妹妹。
蘇念說道:“我恨啊。”
留辰真人很是心疼,如果不是剛才蘇念一直抱著蘇曜哭,他早就過來,此時趕緊到小徒弟身邊,溫聲道:“師父也恨,他們都在這城中對嗎?師父把人挖出來給你報仇,我們得十倍的還回去。”
蘇念使勁點頭:“雪停的人察覺到替身玉佩碎了就過來了,然後城主啟動了護城大陣,我們搶了鑰匙逃出來的,鵝寶說這裏面要成為死地了。”
宮舟和唐休這才到楚寧的身邊,宮舟仔細看了看楚寧說道:“回來就好。”
唐休已經偷偷在鶴仙兒身上擦掉了眼淚:“我可是和小師妹說,等你回來會補一份禮物給她的。”
楚寧分別和大師兄、四師兄抱了下,聞言說道:“好。”
唐休緊緊摟了摟楚寧:“三師兄,歡迎回來,師父已經把害你的人給抓住關押起來,就等你回來了!”
楚寧已經從蘇念那裏知道,不管是師父還是師兄師弟都從未放棄過尋找他,在這一刻更是清晰的感受到他們對自己的在乎,輕聲說道:“我回來了。”
留辰真人看著自家小徒弟那些傷,簡直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快快讓你師叔給你瞧瞧。”
蘇念已經不哭了,只是聲音裏還帶著哭腔:“三師兄傷得很重。”
留辰真人當即說道:“都看都看,我還帶了很多藥材來。”
終於被想起來的寒灸峰主倒也沒有生氣,說道:“我們能站在地面上說嗎?”
一群飛在空中的人此時才反應過來,趕緊落下了。
天星門的弟子已經手腳利索的弄好了帳篷,自從在紅葉秘籍的地宮中享受過帳篷後,他們回到門派每個人都訂做了個,每個帳篷都按照自己的習慣弄成了不同的模樣,除了帳篷外還有懶人沙發一類的,享受過後誰都不願意苦哈哈的風餐露宿了,反正都是修行,讓自己舒服點才對的起自己。
就在天星門團聚的時候,別的城都已經察覺到天昭城的動靜,自然要派人來查探。
而天昭城除了主城外,還有別的城,那些附屬城都此時也都是惶惶不安,有些直接關閉城門戒備,有些安排人到主城來救援。
可以說整個瀛洲都亂了起來,反而是與天星門仇恨最深的赤湖城在確定了是天星門的標志後,主城門關閉,並且讓所有附屬城都閉城,更是把所有當初殘害中洲修士的線索打掃幹凈。
寒灸峰主先給蘇念把脈,很快就開好了藥,說道:“不會留疤,放心。”
留辰真人松了口氣:“二百一十七道嗎?”
寒灸峰主懶得搭理好友,叮囑道:“我給你開些藥浴和安神的藥,這幾日讓半夏來照顧你。”
半夏這次也跟著過來,此時才坐到蘇念的身邊,握著她的手,柔聲說道:“我這幾日都陪著你,我們睡一起。”
說到底半夏是醫修又是姑娘家,更細心一些,哪怕蘇念沒有說過自己的害怕,可是從她師父開的藥和蘇念的經歷,半夏就察覺到了不對之處。
半夏的手因為常年煉丹處理藥材有些粗糙,可是很溫暖,蘇念抿了抿唇到底沒有說出拒絕的話,而是把自己的頭壓在了半夏的肩膀上。
蘇曜坐在旁邊看著妹妹的模樣,他想要把妹妹藏到一個誰也傷不到的地方,可是他知道沒有這樣的地方,妹妹也不願意藏起來,他要做的就是成為一個妹妹累了傷了就來躲避的地方,他還不夠強。
寒灸峰主寫好藥方就給楚寧把脈,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沈默了下說道:“散功重修。”
留辰真人皺眉,他聽出了好友話中的鄭重,說道:“散功重修?”
寒灸峰主沒有開藥方,只是沈聲道:“或者轉世重修。”
整個帳篷裏眾人連呼吸都變得輕了起來,蘇念知道楚寧傷得很重,所以一直不願意讓他動手,卻沒曾想會這般重。
留辰真人蹙眉。
宮舟和唐休神色都有些茫然,他們才尋到楚寧啊。
寒灸峰主看向楚寧說道:“你修煉也走錯了方向,以自毀的方式恢覆修為,如今還來得及。”如果楚寧真的變成邪修,以人命來修煉,哪怕留辰真人也容不下他的。
這話說的委婉,可是他們都聽出其中的意思,楚寧的修煉功法出了問題,蘇念卻更明白一些,那個小世界開始的時候幾乎沒有靈氣,楚寧沒辦法修煉沒辦法恢覆,而後來有了靈氣卻也不適合他們修煉,她雖然察覺到楚寧根基經脈出了問題,卻沒想到是這般嚴重。
楚寧反而笑了下說道:“我知道的,我本來就想回來後轉世重修的。”
留辰真人沈默了下說道:“等回去求掌門出手,讓你帶著記憶轉世重修,我會選合適的人給予補償,等你出生就接你回來。”
轉世重修也是冒險,誰也不知道這一番轉世還會不會有靈根,更何況楚寧是天靈根,不過這其中也是有操作空間的,留辰真人想要選合適的人,自然是要對方同意,這個補償絕對不少。
楚寧說道:“那就麻煩師父了。”
留辰真人承諾道:“你是我徒弟,萬事有師父在,別怕。”
楚寧點頭。
宮舟握緊拳頭,一時說不出話來。
唐休微微垂眸,很快就恢覆了平靜,事情既然已經成了定局,那再怎麽傷心也是改變不了的:“當初三師兄照顧我長大,這會變成我照顧三師兄長大了。”
蘇念已經坐直了身子:“那三師兄要變成小師弟了?”
楚寧是真的不傷心,哪怕轉世後是五靈根他也不在乎,對於他而言能回到師門就是最重要的,如果這次沒有靈根,那就再轉世一次,反正他們師父有靈石,楚寧忽然明白了蘇念的想法,他們都是被師父偏愛的,所以可以肆無忌憚:“想得美,我依舊是你的三師兄。”
留辰真人說道:“排序不變的。”
蘇念深吸了口氣,說道:“那三師兄到時候要去啟蒙堂嗎?”
留辰真人點頭:“這個還是要去的。”
蘇念正色道:“三師兄我有很多可愛的小書包,可以給你用的。”
唐休也說道:“我讓仙兒接送你,反正它是熟練工了。”
蘇念看向神色痛苦的宮舟,說道:“不管多難,我們都在一起就夠了。”
宮舟動了動唇,最終才說道:“對,你們都回來就足夠了。”
留辰真人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和寒灸峰主一起離開帳篷,他們在很多晚輩不自在。
玄霖等人都已經回來了,此時顧不得別的都聚在帳篷裏面,圍著蘇念和楚寧噓寒問暖,整個帳篷裏都鬧了起來。
留辰真人緊緊盯著天昭城。
寒灸峰主戒備著周圍:“他還在。”
留辰真人和寒灸峰主早就察覺到周圍有另一位高階修士在,不過那位高階修士並沒有靠近也沒有用神識查探的意思,哪怕沒有交流,他們也察覺到了對方和平相處的意思:“怕是念念說的那位大能。”
寒灸峰主點頭。
留辰真人咬牙說道:“若是我們早一步!”
他也想為徒弟報仇,而現在只剩下了個少城主,罪魁禍首還不知道是死是活。
留辰真人忽然說道:“他不會是在等著確定城主死了沒有吧?沒有的話要搶先動手?”
寒灸峰主楞了下,說道:“我覺得是這個意思。”
留辰真人咬牙,神色堅定地說道:“不可能。”
寒灸峰主以為留辰真人說那為高階修士不可能是這個意思,就聽見他又開口道。
留辰真人已經掏出本命靈器:“活著也是我來殺,就算死了我也要把她魂魄尋出來滅了!我已經晚來一步,不可能再留給旁人動手。”
寒灸峰主這才明白,他也是了解好友的性格,並沒有勸阻而是說道:“玄霖與我說,這位城主的兩個兒子,少城主也就是宋錦的生父為錦繡城城主,準確點來說這位城主在嫁給天昭城城主私生子後,與錦繡城主偷情生下了宋錦,為了天昭城的護城大陣和宋家的秘寶,她又生下了宋笙,後來在錦繡城城主的幫助下奪了城主之位。”
留辰真人聞言點頭說道:“所以還有個錦繡城對嗎?”
寒灸峰主說道:“對,除此之外掌門還讓我們順路去赤湖城看看,據說不少中洲修士到瀛洲後就失蹤,反正有仇的就這些了。”
遠處的玖先生坐在樹枝上,說道:“他們什麽時候能打開大陣?確定了那位城主灰飛煙滅我們就能回去了,我的棋還沒下完呢。”
翠玉說道:“你想不勞而獲,還嫌人家慢。”
玖先生又恢覆了書生的模樣:“看透不說透才是好朋友。”
帳篷之中,程秋靈正此時觀察著蘇念的臉,說道:“那狗東西肯定是嫉妒你美貌,不過沒事,別說不留疤,就算留疤了你也是最好看的,誰敢說不是,我幫你揍誰!”
被擠到一邊的蘇曜看著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安慰下笑起來的妹妹,默默地開始燉湯了。
程秋靈觀察完,這才坐在旁邊:“你們去的那個小世界什麽樣子?”
蘇念忽然想起來了,說道:“我給大家都帶了特產回來!”
嘰嘰喳喳地眾人看向蘇念。
蘇念掏出各種炸雞、薯條、薯片、可樂……最後還拿出了不同種類的臭豆腐,說道:“快來嘗嘗。”
司徒騫簡直要被熏過去了:“小師妹!”
程秋靈倒是端起一碗臭豆腐,嘗了口說道:“味道還行,下回你跟我回家,我讓人給你做更好吃的,別理司徒騫那貨,從小就裝模作樣的。”
蘇念有些疑惑:“我們這裏也有臭豆腐嗎?”
玄霖聞言笑道:“自然是有的。”
蘇念看向蘇曜問道:“哥,那我怎麽不知道?”
蘇曜嘴角抽搐了下,他也不好說沒想到自家妹妹喜歡這東西:“當初窮,鎮子上都去不起,自然沒有機會吃,畢竟是油炸的東西,後來就進了天星門,天星門裏面沒有。”
蘇念接受了蘇曜的解釋:“怪不得,原來這是大戶人家才吃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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