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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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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新郵件投入的是徐墨凜的私人郵箱, 曲鳶本以為以他謹慎的性子,涉及到隱私,必定會設置覆雜密碼, 不料竟是默認自動登錄,她很順利地就進去了。

他如此不設防,原來是有定期清理郵件的習慣, 頁面除了新收到的郵件外,空空如也,曲鳶查看收發的歷史記錄,同樣一無所獲, 她決定點開新郵件,借口已經想好了,在查著資料,郵件突然進來, 不小心就點開了。

鼠標剛移到閃爍位置, 曲鳶耳尖地捕捉到門外傳來的動靜, 反應極快地關掉郵箱頁面,打開瀏覽器, 隨便點了條首頁推薦的新聞,看向緩步走入的男人, 難掩驚喜:“老公,你這麽快就回來了?”

徐墨凜在她旁邊坐下, 距離很近, 還是覺得不夠,長臂摟住她細腰,抱過來:“不是說想我了嗎?”

曲鳶在信息裏確實敷衍地表達了這個意思,沒有絲毫反駁的餘地, 徐墨凜拿走她腿上的電腦,放回桌面,隨後低下來,鼻尖輕觸她鼻尖,他的氣息清冽幹凈:“滴酒未沾,徐太太有什麽獎勵嗎?”

曲鳶不想讓他輕易得逞,偏頭躲開:“我該吃藥了。”

“怎麽這麽晚還沒吃藥?”徐墨凜發現只要他不監督,她就會一直拖延,有時還會故意不吃。

曲鳶抿緊了紅唇:“太苦了。”

不知道梅醫生加了什麽新藥材,味道奇怪得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喝起來更是苦得堪比黃連,一天還要喝兩碗,誰能受得了?

而且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比以前好多了。

“良藥苦口。”徐墨凜解開袖扣,卷起衣袖,去了小廚房,三分鐘後,他端回加熱好的中藥,晾了會兒,“可以喝了。”

曲鳶先嘗了小口,溫度適中,她屏住呼吸,一鼓作氣地喝到見底,輕撫著心口散去惡心感,想起身側還坐著個可以共苦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她輕輕勾住他脖子,拉近:“給你獎勵。”

然後不管不顧地吻了上去。

徐墨凜全盤接受,一點點地吮去了她唇齒間的苦味,喉嚨吞咽下去的,卻是濃得化不開的甜意。

他不知道其他男人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是怎麽樣,尤其在有了親密關系後,他恨不得時時刻刻和她待在一塊,融化進熱血裏,嵌入骨骼中,最好永遠不要分離。

曲鳶全情投入,不可否認,她也喜歡這種感覺,喜歡他對她的癡迷。

一吻結束,等他洗完澡,到了床上,吻就變質了。

曲鳶昨夜剛在伊甸園得到春雨的潤澤,失憶後的他卻不知她是初次,食髓知味,來勢洶洶,她本想著以身體不適為由阻止他,出乎意料,他先停了下來,只留了盞床前壁燈,安靜地抱著她:“睡吧。”

反正受折磨的人不是她,曲鳶沒有心理負擔地閉眼入睡。

徐墨凜額間青筋若隱若現,從頭到尾,姿勢沒有變過,在回憶著昨晚的細節,反思著,是他做得不夠好,讓她難受了,所以才會閃躲?

同一時間,走廊盡頭的另一個商務套間,微醺的沈暮刷卡進了房間,沒開燈,滿室的黑暗,他坐在沙發上,輕揉酸漲的太陽穴,今晚他沒打算喝太多酒,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一杯接一杯地喝,越喝心頭的滯悶感越重,像塞了團棉絮,吸足水分,沈甸甸地壓著。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受。

敲門聲響起,仿佛有人拿著梆子敲擊頭部,沈暮不勝其煩,用力按住眉心,抓住遙控器,調成“請勿打擾”模式,偏偏門外的人無視他的提醒,或者說是警告,特別有耐心,敲了一遍又一遍,不達目的不罷休。

沈暮心情不佳,滿腔莫名的怒氣無處發洩,剛好有人撞槍口上,他拉開門,香風撲面而來,朦朧視野中出現一個女人,笑得風情萬種,嬌滴滴地喊他:“沈總。”

不知撥動了哪條錯亂的神經,沈暮伸出手去,將她用力扯進懷中。

曲蓉蓉毫無防備地被他抱住,受驚不小,花容失色,舌頭都捋不直了:“沈沈沈……”

向曲鳶低頭求饒是絕對不可能的,突破口只有沈暮,曲蓉蓉在走廊等了一晚上,終於等到他回房,機會不容錯失,她決定再找他談一談,萬萬沒想到門開後,沈暮居然做出這種越界之舉,她是想要他手上的綠鉆,但也是有底線的,她拼命掙紮:“沈總,請您自重!”

男人都是衣冠禽獸,尤其是喝醉了的,曲蓉蓉這才感到後怕,置身危險中心,哪裏還管得上什麽綠鉆,她屈起膝蓋,準備給他致命一擊時,身上的禁錮倏然消失,緊接著她被推開,踉蹌著跌落地面。

沈暮如夢初醒,看著狼狽坐在地毯上的人,眼神覆雜到了極點,轉身進去,關上了門。

曲蓉蓉感到莫名其妙,難道他把她當做某些女人了?堂堂沈氏集團的沈總,也這麽不忌口,來者不拒的嗎?她又覺得似乎哪裏不對勁,他最後看她的眼神,隱隱透著嫌惡,好像碰到了什麽臟東西一樣。

曲蓉蓉對著緊閉的房門翻了個白眼。

沈暮靠在門後,單手扯開襯衫最上面的扣子,緩解不了燥熱,力度失了輕重,幾粒扣子依次崩落。

某個念頭隱隱約約浮現,他剛剛……是不是把曲蓉蓉誤認成了什麽人?

窗外半滿的月曬不幹世間的惆悵心事,反而把它照得亮堂堂,無處遁形。

曲鳶一夜好眠,醒在滿室的陽光裏,吃過早餐,徐墨凜要去視察跑馬場,她閑著沒事,幹脆也跟去逛逛。

跑馬場占據了整座山,設施齊備,還未正式對外營業,雨後的草地綠意茵茵,零星地冒出幾朵野花,隨風輕輕搖曳,視野格外高遠、開闊。

帳篷下站著兩個男人,正是沈暮和梅溪光,他們穿著利落的騎馬服,身姿挺拔,相貌出眾,無疑是一道優美的風景線。

梅溪光發現夫妻倆的到來,笑著晃了晃手套,邀請道:“徐總徐太太也一起?”

曲鳶婉拒了,她沒有騎馬的經驗,不會貿然去試,而徐墨凜之前出車禍,又是腦震蕩,又是骨折的,醫生交代盡量不要進行劇烈運動,就算他想試,她也會阻止的。

好在徐墨凜並沒有要試的意思,他帶著她走進帳篷下,眸底含著淡笑:“梅先生,沈總,玩得盡興。”

梅溪光別有深意地“哦”了聲,拍拍沈暮的肩膀:“老沈,咱單身狗就別打擾徐總徐太太的二人世界了,騎馬去吧。”

沈暮檢查完裝備,沈默地點點頭。

從始至終,他都沒看曲鳶。

刻在骨子裏的修養不允許越軌,他的自尊心更不允許。

兩人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騎上了馬,先在圍著白色木籬笆的區域一圈圈地熱身,等適應了節奏,再馳騁向漫無邊際的草地,一前一後,背影漸漸變成小黑點,最後徹底消失了。

跑馬場的負責人過來向徐墨凜匯報工作,曲鳶來到後面的自由馬場,看工作人員馴馬,那是一匹棗紅色的馬,身形矯健,威風凜凜,據說是桐城某富豪寄養在此的大不列顛純種馬,價值連城。

馬野性難馴,並不服從管教,急得馴馬師滿頭大汗,滿場跟著它轉,倒像是馬在馴人,更有意思了。

等徐墨凜忙完公事過來找她,馴馬師已經放棄訓練,牽著馬回馬舍了,曲鳶的註意力被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湖泊吸引:“我們去那兒看看吧。”

看著近,其實走了半個小時才到,半月形的湖泊,水色極清,倒映著藍天白雲,美如畫卷,曲鳶不禁起了玩心,彎腰在湖邊撿了小石子,投入湖水中,“咚”的一聲,清脆悅耳,漣漪蕩漾,將棉花糖似的雲攪碎了。

身側跟著飛出一粒石子,輕盈地擊向水面,連著往前彈跳,打了七八個水漂才沈底。

曲鳶偏頭看他,躍躍欲試:“怎麽弄的?”

徐墨凜撿起扁平的石片,夾進她指尖,扶著她的腰往後傾斜,手臂調整成最佳角度,借力擲出,激起晶瑩水花,飄了三下,消失蹤影。

重覆了幾遍,曲鳶大致掌握技巧,玩得不亦樂乎。

徐墨凜在旁邊為她撐著傘,曲鳶的臉被熱氣熏紅,還出了汗,她洗幹凈手,轉移陣地。

離湖十幾米的地方,站著一棵樹,枝繁葉茂,開滿了淺紫色的花,曲鳶坐在樹下,吹著香風,眼皮漸沈,習慣性地窩進了他臂彎裏。

草盛花濃,她枕著風,睡在充滿安全感的溫暖懷抱中,做了個很好很好的夢。

一片花瓣輕柔落在唇心,曲鳶抿了抿,恰好徐墨凜正幫她取走花瓣,她抿到了他指尖,睜開眼,撞入幽沈的視線。

日光最盛之處,兩位騎士正英姿颯爽地策馬歸來。

“徐太太,”男人看她的眼神極熱,“晚上你要不要試一下騎馬?”

曲鳶正想說她不會騎,忽地反應過來,此馬非彼馬,熱意刷地沖上面頰。

他聲線壓得更低:“我們以前,沒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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