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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如若戰死沙場。(首更十萬,求首訂!)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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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9-19 23:03:17 本章字數:18492

”素華掙紮著,不斷地搖晃著手臂想要甩開身後的人的時候,身後的人竟然一把將她抱起,輕點地面,兩人騰空而起,素華不可置信地看著腳下的皇城。2

她這才回頭看了一眼抱起她的人,原來是那天那個白衣人。

他依舊戴著面具,看不清他的面貌,但是他身上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依然存在。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來?!”素華環視了一眼周圍,他們現在所站著的地方,就是整個寰宇皇城的頂端。

白衣男子放開了素華,坐到了瓦檐上,淡然地擡眸看著素華。

素華瞇起了眼睛,很想看清楚他的相貌,但是總覺得越看就越糊塗。

白衣男子沈默不語,只是一直凝視著素華。

素華急了,這麽高地瓦檐,要是沒有他,徑直跳下去肯定血肉模糊。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我已經按照你說的離開了顧淩燁,以後也不會同他有任何瓜葛,你就不能放過我嗎?”素華皺緊了眉頭,重重地踩了一腳,這一腳差點讓素華直接摔了下去。

幸虧白衣男子伸出長臂一下子將素華攬入了懷中。

素華一驚,連忙想要推開他:“你想要幹什麽?放開我!”

素華做出了警備的姿勢,白衣男子輕蔑地一笑,終於開口說出了今晚第一句話。

“你一副好像我想要非禮你樣子做什麽?”他輕笑,唇角勾勒出來的弧度讓素華覺得越來越熟悉,可是又記不得在哪裏看到過了。

素華聞言便覺得好氣,一把推開他:“我不管你到底是誰,到底想要幹什麽,我只要一顆解藥!解藥拿來!”

素華不知道是何來的勇氣不再畏懼他,向他一伸手,大聲道。

白衣男子的眼神忽然落在了素華的眼角。

他伸手觸碰了一下素華眼角下的傷口。

“你的臉怎麽了?”素華看不見他的神色,但是想必是緊張的。

素華連忙別過臉,躲避男子咄咄逼人的目光。

這個人,原本就是才相識沒多久,竟然對她做出這麽親密的動作!

素華覺得好氣,便脫口而出:“與你有何關系?你不是盼著我早日死嗎?”

男子的唇線緊抿,直視素華的眸子寒意遍布。

素華冷眼瞥了他一眼,正想要開口讓他送她下去的時候,白衣男子緩緩開口:“看了顧淩燁對你,也並不是那麽好。”

素華的心頓了一下。

此時提起顧淩燁,心還是疼的。

“你想說什麽?”素華看著男子,只見這個白衣男子坐在瓦檐上,閑適舒逸,完全不像素華這麽緊張激動。

“今日下午你去見了顧淩燁,顧淩燁看到了你的傷口卻無動於衷,你不心寒?”白衣男子的話讓素華吃了一驚。

“你監視我?!”素華怒視男子。

“哼,放眼寰宇,都是我的眼線,我還需要親自監視你?”男子輕蔑地開口。

素華咬了咬下唇:“今日下午不過是巧遇而已,並非我去找他。現在你可相信我不會再接近他了?快給我解藥!”

素華再一次向白衣男子伸出了手。1aWGd。

他起身,站在素華面前,比素華高出了很多。

素華險些一個踉蹌要跌落下去——因為他身上的那股氣勢,讓素華不由自主地想要後退。

男子伸手攬住了素華,近在尺咫的臉龐隔著銀色的面具不見其真面目。

他再一次伸手觸摸上了素華眼角的傷口,輕嘆出聲:“怕是要留疤了。”

“不用你管。”素華冷眼看著他,想要推開他,但是又害怕掉下去,所以只能任由他攬著自己。

“你的容顏如何我是不用管,但是你別忘了,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這一點,我必須得管。只要這半個月之內你不再靠近顧淩燁,我自然會給你解藥。”

白衣男子最後的一句話是想要給素華一劑定心丸。

語畢,他放開了攬著素華的手,轉過身,側臉對素華道了一句:“如若你做出逾越規矩的事情,你知道那個孩子的下場。”

話音方落,白衣男子迅速轉過身,將素華抱住,將她送到了地面。

看著白衣男子一下子消失在了黑夜中,素華只覺得很氣憤,為何她一定要受這個人掌控?

日後非得看清他的真面目不可!

* * *

素華回到宮婢局的時候,歡沁還沒有入睡。

她坐在桌案旁邊,縫補著一些東西。

素華趁著歡沁不註意的時候,偷偷地在她身後看了幾眼。

“我當是在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呢,非得在深夜裏幹,原來是在繡荷包。怎麽,是要送給心上人?”素華瞥了一眼歡沁已經做好了的幾個小小的荷包,道。

歡沁被素華驚到了,連忙起身,將身後的荷包都擋住了。

“你神出鬼沒的幹什麽?不知道敲門嗎?!”

“這是我的屋子,我沒必要敲門吧?”素華踮起腳尖又看了一眼歡沁的荷包,只見歡沁更加著急了。

“你還看?!”歡沁氣的臉都漲紅了,是秘密被發現後的緊張。

素華輕蔑地一笑,走到了自己的床榻邊,捧起一杯茶喝了一口,不緊不慢地道:“你應該知道宮裏的規矩,宮婢在後宮是不能夠同王室貴族有染的,除非,你的荷包是送給太監的,哈哈。”

素華佯裝大笑,嗤笑歡沁。

歡沁氣的臉都綠了,她走到素華面前,一下子將素華手裏的杯盞扔到了地上。

“啪”的一聲,杯盞落地,碎片飛濺開來。

“誰要嫁給太監?!”歡沁怒視素華,“殷素華,你也還知道宮婢是不能和王室貴族有染的?呵呵,那宮中傳言你同攝政王有染是怎麽回事?你難道也想要重蹈當年元帝身邊那個宮婢的覆轍嗎?”

素華看著歡沁激動的模樣,冷笑起身,逼近歡沁,逼得歡沁步步後退。

“你這麽緊張攝政王,難道是你喜歡他?這些荷包不會都是送給王爺的吧?呵呵,太不巧了,王爺他最不喜歡這種小東西了,他只喜歡像洛王妃那樣的巾幗女子,你,也配得上?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若是把這些荷包送給那些小太監,說不定還能成了對食夫妻呢,哈哈。”

素華將歡沁逼到了角落裏,歡沁被素華的話驚到了。

素華覺得自己此刻很卑鄙,用這樣惡毒的語言去攻擊歡沁。

但是一想到她們這些女人付諸在她身上的痛苦,她就狠下了決心。

“殷素華!”歡沁大聲喊叫,“你還要不要臉,我才不要做什麽對食夫妻,要做你去做!”

歡沁從墻角逃了出來,走到桌案旁開始慌亂地收拾那些荷包。

她被素華方才的一席話驚到了,如今心底還是忐忑不安。

素華趁著歡沁俯身去撿掉落在地上的紅線的時候,趁機從桌案上拿起了一個荷包,偷偷藏進了袖子裏,沒有被歡沁發覺。

當歡沁起身的時候,她怒視了一眼素華:“你勸我還不如好好勸勸你自己,就像你說的,攝政王是我們這種地位卑賤的宮婢能夠高攀的嗎?你也死了這條心吧,哼。”

歡沁這幾句話原本軟弱無力,像是賭氣。但是聽在素華的耳中卻是心驚。

呵呵,歡沁說的不錯,她有空勸歡沁還不如好好勸勸自己…..

素華覺得胸口很悶,便早早地尚了床榻休息了。夾答列曉

睡夢中,她還依稀看到歡沁挑燈在繡荷包。

素華的嘴角綻放開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明天,就讓你繡地這些荷包派上用場!

* * *

翌日,素華早早地起來了,她昨晚已經謀劃好了一切,就等著那一陣“東風”的到來。

歡沁昨晚因為熬夜繡荷包,早晨還一直酣睡著,並不知道素華去做了什麽。

素華故意很早便去了未央宮,這個時辰,顧軒逸應當是還沒有起身。

素華站在未央宮門口,遠遠的看到了端著一盆茶水的羅寅正在朝未央宮的方向走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昨晚從歡沁那邊偷偷拿來的荷包捏在了手心底裏,邁開了腳步朝羅寅走去。

素華故意走的很急,羅寅像是沒有睡醒一般一直低著頭走路,素華就趁著這個機會一下子撞上了羅寅。

“哎呦!”

“啪”

羅寅的叫喊聲伴隨著茶盞打破的聲音落地,素華也佯裝摔倒,在羅寅疼的捂住屁股哎呦直叫的時候,素華連忙上前扶起羅寅。

“羅公公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沒摔壞吧?”素華佯裝很關心的樣子,實際上卻是趁著羅寅疼的顧不上素華的時候將原本捏在手心的荷包塞進了羅寅的衣袖裏。

“你這個賤婢,竟然敢撞本公公,活膩了是不是?!”羅寅並沒有看清是殷素華,一直閉著眼睛嗷嗷只叫喚。

素華連聲道歉:“是奴婢該死,奴婢這就去宮婢局掌事姑姑那裏領罰。”

說完,立馬逃離了未央宮。

素華遠遠地望著羅寅好久才從支起了身子,從地上漸起了破碎的茶盞,絲毫沒有註意到自己身上有何變化。

素華捂嘴低聲笑了一聲,特意饒了原道進了未央宮。

未央宮裏,羅寅已經在服侍顧軒逸起身了。

“羅公公,今日您怎麽親自來了,還是奴婢來幫皇上穿龍袍吧。”素華裝作方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走到了顧軒逸面前,拿過了羅寅手裏的龍袍,替顧軒逸穿上。

羅寅冷眼瞧了一眼素華,低聲咕噥:“馬屁精……”

“羅寅,你方才說什麽?”顧軒逸蹙眉,似乎聽見了羅寅的低聲咕噥。

羅寅連忙掩飾:“奴才是說……皇上馬上就要上朝了,這個賤婢還磨磨蹭蹭的,該罰!”

素華在心底嗤笑。

顧軒逸淡淡地看了一眼素華,素華撞上了他的眼神,立刻閃躲開來。

畢竟昨晚的不愉快,兩人都生了尷尬。

這時,羅寅剛好端著茶水遞給顧軒逸喝,素華趁著這個好機會,上前去故意撞了一下羅寅。

“哎呦!你不長眼睛啊!”羅寅一下子激動,忘記了顧軒逸的在場。華手衣下要。

顧軒逸明顯地不悅,他蹙眉看著羅寅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從他袖口處掉落下來的一個顏色鮮艷的荷包。

素華裝作沒有看見那個荷包一般,上前扶起羅寅。

“羅公公你沒事吧?沒閃著腰吧?”

羅寅剛想要訓斥素華的時候,顧軒逸的一句話讓他僵持住了身子。

“羅寅,這是什麽?”

羅寅低頭,看到了一個荷包,而這個荷包正是從自己的袖口掉出來的,大驚。

“皇上,奴才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啊!”羅寅連忙跪倒在地上。

在這後宮之中,宮婢除了不能夠同王室貴族有染之外,也很少能夠同太監結為對食夫妻的,否則如若有私情,那便是犯了宮規。

現在從羅寅的身上掉出了一個顏色艷麗的荷包,一看便知道是女子所贈之物,羅寅他自然是害怕。

顧軒逸冰冷的聲音傳來:“羅寅,朕原本以為你是宮中老人,應當是清楚宮裏的規矩的,沒想到你還明知故犯,這個大內總管的位置,你還想不想坐了?!”

羅寅驚得後背出了一陣冷汗,素華一直在旁白呢看著,心想著也是時候該推一把了。

於是,素華上前,漸起了地上的荷包,仔細看了一眼,佯裝驚奇地對顧軒逸道:“皇上,奴婢認得這個荷包,奴婢昨天還見原本椒房殿的那個歡沁在繡呢。羅公公,今日怎麽就一下子到你的身上來了?”

顧軒逸聞言,臉上的怒意更甚。

“皇上,奴才是冤枉的,奴才和歡沁絕對沒有私情!”羅寅冷汗頻出,下的雙腿發抖。

“羅公公,皇上何時說過你和歡沁有染,你又何必自己給自己找鞋子穿呢?”素華淺笑,看著羅寅。

羅寅聞言,恍然大悟一般怒視素華:“我知道了,一定是你這個賤婢誣陷的我!”

“荒唐!”還沒等素華開口辯解,顧軒逸便盛怒道,“羅寅,朕看在你是宮中老人的份上才留你做大內總管,你明知道朕最厭惡宮中有私情,你明知故犯不說,還把罪責推卸到一個宮婢身上。你如若想要早日告老還鄉,朕現在就允了。”

語畢,顧軒逸轉過身去,負手而立,威嚴可見。

素華在心底嗤笑,這下子,總算是把羅寅這只老狐貍逼到絕路了。

就在這個時候,瀾妃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皇上,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這般吵鬧?”

瀾妃款款而來,看到了殿內的景象的時候,吃了一驚。

“這不是羅公公嗎?”瀾妃來到顧軒逸的身邊,用憐憫的眼神看了一眼羅寅,接著對顧軒逸道,“皇上,羅公公他犯了什麽錯了?怎麽跪著?”

素華看著瀾妃一臉善意的樣子,心底想起了昨日她在冷宮的那副模樣,可真是判若兩人。這個蕭憐的心計,看來已經深到了觸不可及的地步,就連一向自詡看人很準的素華也被她蒙騙過去了。

就在素華思量著的時候,顧軒逸轉過身,對瀾妃道:“朕平生最厭惡宮闈之內有私通的事情發生,如若日後你讓朕發現了你有私情,朕也一樣不會放過你。”

顧軒逸的眼神可怕,素華知道,他之所以這麽厭惡宮闈之內的私情,是因為蕭傲晴和阿宸一事。

瀾妃顫抖了一下身子,臉上的笑意僵持:“臣妾怎麽敢呢…….”

說完瞥了一眼一直顫抖著身體的羅寅,恍然大悟:“啊….難道羅公公是因為被發現了私情所以才跪在這裏?”

羅寅的冷汗一直滴下來,嚇得說不出話來。

素華適時地開口:“皇上,奴婢忽然想想起了一件事。”

素華成功地勾起了顧軒逸和一旁的瀾妃的好奇心。

“說。”顧軒逸單單一個字,盡透涼意。

素華看了一眼跪在身邊的羅寅,擡頭對顧軒逸道:“皇上,奴婢忽然想起來這個荷包上繡的花紋圖案同歡沁的枕頭繡的圖案是一模一樣的。”

此話一出,對羅寅而言猶如晴天霹靂。

“你胡說!我根本不知道這個荷包是從哪裏來的,何來是歡沁的一說?”

瀾妃看出了一絲端倪,心底的算盤也已經打好了,她知道素華的心機,所以自然也聯想到了素華誣陷羅寅和歡沁一事,心想這個時候不如幫她一把,日後好讓素華為她所用。

瀾妃拉了一下顧軒逸的袖子,開口道:“皇上,被素華姐這麽一說,臣妾倒是也想起來了,那日經過禦花園的時候,是看見了羅公公同那個叫歡沁的宮婢在一起,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在幹什麽。”

羅寅這下子楞住了,什麽話都不能說了。

瀾妃不同於殷素華,她是現在後宮真正的主宰者,也是現下最受寵之人,羅寅可不能像罵素華一樣罵她血口噴人,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17385185

顧軒逸聞言,眉心更加蹙在了一起。

素華看了一眼瀾妃,心裏一下子明白了她打的小算盤,心想,呵,既然你要幫我,那倒還省了我一份力氣了。

現在素華需要做的,就是看著這個瀾妃如何推波助瀾了。

“皇上,依臣妾看,如若羅公公同那個叫歡沁的宮婢真的是郎情妾意的話,不如讓他們結為對食夫妻吧。一來可以掩飾去後宮中的閑言碎語,二來又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豈不是一舉兩得?”瀾妃繼續道。

素華看著瀾妃,嘴角勾起了一個鮮為人見的弧度。

呵,這個瀾妃,竟然知道素華心底所想的是什麽,真是心機頗深。

顧軒逸側眸看了一眼瀾妃,眼底有一絲顧慮:“如若結為對食,恐怕日後這後宮之中的宮婢太監會更加肆無忌憚。”

瀾妃笑的嫣然:“呵呵,皇上多慮了。雖然他們結為了對食夫妻,但是卻並不能生育子嗣,不會霍亂後宮的。”

顧軒逸瞥了一眼羅寅,素華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到了羅寅惶恐無比。

“羅寅,瀾妃所說,你可願意?”顧軒逸看在羅寅跟了他這麽多年的份上,才會如此給他臺階下,要是換做一般的太監宮婢出了這樣的事情,顧軒逸早就下令處斬了。

羅寅身體顫抖地更加厲害了,素華淡然地看著他的反應。

“奴才惶恐…….怕是這樣做,會毀了歡沁姑娘…..”羅寅顫顫巍巍地回答道。

素華嗤笑,呵,這個羅寅,竟然還挺替歡沁著想的。

顧軒逸聞言,怒意再一次出現。

“朕讓你同她結為對食夫妻已經是對你百般恩賜,你還四面顧及,是不是非得等到朕讓你告老還鄉你才肯答應?!”顧軒逸呵斥道。

羅寅雙腿發抖地厲害,他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一直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顧軒逸看著羅寅,無奈而又憤怒,他不是瀾妃,不會聯想素華因為後宮的爭鬥而要陷害羅寅和歡沁,自然是以為羅寅做了虧心事。

“瀾妃,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顧軒逸紛紛瀾妃。

瀾妃喜上眉梢,今日顧軒逸托她管理後宮的事物越來越多了,這也就說明她在後宮的地位也越來越穩固了。

“臣妾遵旨,臣妾一定會辦好這件事,讓羅公公同歡沁喜結連理。”說完,瀾妃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素華,嘴角綻放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素華挑眉,了然於胸。

出了未央宮,素華便看到瀾妃緩步像她走來。

“素華姐,今日這場戲,我可是陪你一起唱了。”瀾妃淺笑嫣然,走近素華。

素華神色不變,福了福身子:“奴婢不知道瀾妃娘娘在說什麽。”

瀾妃闞澤素華低眉順首的樣子,嗤笑著繞著素華走了一圈,淡淡地開口:“你是聰明人,知道什麽叫心知肚明。你想要除掉曾經迫.害過你的人,我就幫了你一把。日後如若我想要除掉那些害我的人,你,會不會助我一臂之力?”

這才是瀾妃的真正面!

上次阿宸那些事情,她純良無害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素華出面幫她。

可是,如今的瀾妃不知道,素華早就已經偷聽到了她和蕭傲晴的談話,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素華淺笑,擡起頭直視著瀾妃。

“瀾妃娘娘是如今的後宮之主,是所有宮婢的主子,奴婢自然願意為主子效命。”

瀾妃了然地一笑。走到素華的身邊,俯身在她的耳畔低語道:

“你是不是想要讓歡沁嫁給那個太監,然後生不如死?”

素華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這張美麗的面容,看著她同上一世的自己相似的眸子,笑道:“奴婢同歡沁是好姐妹,又怎麽會想要讓她生不如死。”

話語不卑不亢。

瀾妃挑了挑眉毛,輕笑:“呵,不必裝了,你再怎麽裝也瞞不過我。不過你放心,我會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裏的。不僅如此,方才還是我一手促成了他們倆的好事呢。”

素華心底波瀾不驚,沈默依舊。

瀾妃見激不棄素華的什麽興致,便揮了揮手,對素華道:“罷了,你不願意承認我也不勉強。現在,同我一起去宮婢局,看看你的好姐妹,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吧。”

瀾妃一笑,拂袖走下了未央宮的臺階。

素華看著她的背影,心底停頓了一下。

方才她不發一言,是不希望瀾妃從她的言語中窺見地太多,如今看著瀾妃的背影,素華覺得心底一陣涼意——這後宮是一個染缸,無論你是否純良,終究會變成工於心計的模樣。

素華拉回了思緒,跟上了瀾妃的腳步,來到了宮婢局。

素華和瀾妃在宮婢局裏等了整整一個時辰還不見歡沁的到來。

此時的宮婢局像是炸開了鍋一般,所有的那些宮婢都用羨慕和嫉妒的眼光看著身著華服的瀾妃。

因為瀾妃原本也是這宮婢局裏最低賤的宮婢,如今卻飛上了枝頭變鳳凰了。

“你瞧,那個就是原來那個小憐。現在都成了瀾妃了,還把蕭貴妃都擠下去了。”素華和瀾妃坐在宮婢局庭院裏的一顆大樹下,等著歡沁。

一些閑言碎語被素華聽見了。

“原來她就是小憐啊!原來我還同她一起當過差呢,我看她唯唯諾諾的樣子,沒想到功夫這麽深,竟然成了瀾妃了!”另一個宮婢小聲附和。

“哎,不過說到底她還是一個地位卑賤的宮婢,就算現在成了鳳凰了,也當不了皇後。”

“餵!你說輕點,她會聽見的!”另一個宮婢做了一個小聲的動作,那個剛才說話的宮婢這才發現瀾妃已經起身,朝她們這邊走來。

素華緊跟其後,她看出了瀾妃的怒意。

雖然說英雄不問出處,但是瀾妃終究還是會介意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庶女,還有宮婢的身份。

“奴婢參見瀾妃娘娘,娘娘萬福。”那兩個宮婢惶恐地下跪。

瀾妃俯首看了一眼這兩個在背地裏說她的宮婢,冷漠地轉過頭,對素華道:

“素華姐,當初本宮在宮婢局的時候,認識這兩個宮婢嗎?”

素華上前,仔細看了看這兩個宮婢的面貌,頷首。

“認識。從前應當是一起當過差。”素華憑借著對宮婢局裏的人僅有的一點記憶,道。

“哦?本宮怎麽不記得了 ?”瀾妃伸手看了一眼自己的芊芊玉手,再眼神涼薄地看了一眼這兩個宮婢,“本宮怎麽會認識這麽不知好歹的賤婢,你們說是嗎?”

瀾妃俯身,看著兩個嚇得惶恐的宮婢,這兩個宮婢聲音都發抖了,面面相覷後連忙應聲。

“瀾妃娘娘地位尊貴,又怎麽會認識我們這種卑賤之人,還請娘娘恕罪。”兩人不斷地叩首,將額頭都磕破了。

素華在一旁看著,她瞥了一眼瀾妃波瀾不驚的臉龐,心底冷笑:看來瀾妃是決意要與自己以前卑賤的身份一刀兩斷了。

瀾妃臉色很差,對身後她宮裏的嬤嬤揮了揮手:“把她們給我拉下去,天黑之前處理幹凈。以後若是再讓本宮聽見這樣的話,你們就和她們一樣的下場。”

嬤嬤聞言,嚇得連忙將那兩個因為多言而惹來禍端的宮婢拉了下去。

“娘娘,饒命啊,奴婢該死,奴婢再也不敢了!”兩個宮婢不斷地叫喊著。

瀾妃卻只是輕蔑地朝她們一笑:“你們本就該死。”

素華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就是深宮,永遠都是弱肉強食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歡沁回來了。

她應當是剛剛從冷宮回來,臉上都是淚痕,想必是蕭傲晴近幾日心情不好拿她出氣。

歡沁一進宮婢局就看到了草木皆兵的樣子,忽然才發現瀾妃在裏面,連忙上前道:

“奴婢參見瀾妃娘娘。”

瀾妃臉上裝出了和善的笑意,上前將歡沁扶起,拍著她的手笑道:“快起來,都要當新娘子的人了,還這麽拘謹做什麽。”

素華旁觀著歡沁表情的變化,只見此時的歡沁臉一下子變了顏色。

“新娘子?”歡沁狐疑地皺眉,不解地反問,又看了一眼一旁的素華。

素華故意將目光挪開,裝的事不關己,既然瀾妃要管這件事情,她又何必要出面呢。

“是啊,皇上一驚賜婚給你和羅公公了,讓你們結為對食夫妻,特地讓本宮來告訴你一聲,這場婚事啊,本宮一定給你辦的風風光光的,為了答謝你這麽多年照顧我長姐的恩情。”說到最後幾個字,尤其是那兩“長姐”的時候,瀾妃的臉色有些僵持。

素華恍然大悟,原來瀾妃之所要管這件事情,一方面是為了拉攏素華,另一方面更是因為歡沁是蕭傲晴身邊的人,瀾妃自然不會放過她。

素華在心底嗤笑,看來這次歡沁是逃不了了的。

歡沁還沒有從瀾妃方才的話中回過神來,她嘴角抽搐了一下,開口:“娘娘是在說笑吧……奴婢和羅公公,怎麽能結為夫妻呢。”

瀾妃挑眉,拍了拍歡沁冰冷的手掌,道:“自然不是真的夫妻,是對食夫妻罷了。雖然羅公公老了些,但是一定會很疼你的。”

歡沁整個人都僵持在那裏,當她的目光觸及到素華的時候,忽然明白了什麽。

“是你…..是你讓瀾妃娘娘這麽做的對不對?”歡沁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激動,反倒是臉上煞白,神色緊張。

素華茫然道:“歡沁你在說什麽呢,瀾妃娘娘又豈是我一介宮婢能夠頤指氣使的。娘娘想要做什麽,還輪不到我來指指點點。”

瀾妃放下了歡沁的手,對身後的喜婆使了一個顏色,喜婆立刻上前將歡沁的肩膀抓住。

“你們幹什麽?快放開我!”歡沁終於開始反抗。

瀾妃上前,湊近到歡沁面前,挑眉道:“你在蕭傲晴身邊也有些年份了,想必她一定很是依賴你。如若她知道了你大婚的事情,也一定會為你高興的。”

“不!我不要嫁給太監!”歡沁被喜婆抓的動彈不得,但是叫聲卻是撕心裂肺,引得周圍圍觀的宮婢都嚇得轉過了頭去。

“這可不是由你決定的。”瀾妃笑道,“來人啊,將歡沁姑娘好生打扮一下,今晚就將喜事辦了。哦,別忘了去冷宮通報蕭傲晴一聲,讓她也高興高興。”

素華在這個時候忽然覺得,這個瀾妃比想象中還要可怕,她的一句話,就能夠讓一個人失去所有的一切,還無力反駁。

素華的手心出了一陣冷汗,她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危機感正侵襲而來。

歡沁手舞足蹈地被一群喜婆拉了下去,臨走之前還在撕心裂肺地大喊:“你們放開我!我不要嫁給太監!”

素華長舒了一口氣,這件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了。

不過,雖然此時重挫了歡沁,但是卻不能防止她跟素華爭奪未央宮掌事,反而能夠更加促使歡沁恨素華,所以,素華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長。

* * *

深夜,素華端著水盆打了一盆水正準備洗衣裳的時候,幾個平日裏多嘴的宮婢就圍了上來,討好一般地遞給素華一些果仁。

“素華,這些果仁都給你吃了。”

“是啊,你多吃點,這是我爹從老家給我帶來的,我一般不給別人吃呢。”

素華狐疑地接過了一捧果仁,遲疑地道:“你們給我這些果仁,是不是想要問我什麽?”

“素華就是聰明!不愧是在先後身邊待過的人,一眼就看出我們子啊想什麽了。”一個大眼睛的宮婢笑道,湊近素華。

素華無奈地開口:“說吧,想問什麽?”

那一群宮婢一下子來了興致。

“今天晚上啊,我去看了歡沁和羅公公的婚禮,說是婚禮啊,簡直連家宴都算不上,也不知道歡沁是怎麽招惹了瀾妃了,瀾妃竟然用繩子捆著她和羅公公拜天地。”那個大眼睛宮婢咬著手指道,“我們啊,就是想問問你,歡沁究竟有沒有送荷包給羅公公?”

素華擰眉,放下了手裏的果仁,擡頭道:“你們怎麽知道荷包一事?”

“怎麽不知道?宮裏都傳開了。一個跟歡沁交好的宮婢還偷偷告訴我,歡沁一直喜歡的是攝政王,她繡的那些荷包原本都是想要送給攝政王的。”

素華的心在聽到攝政王那三個字的時候,咯噔一下。

良久,她才回過神來:“是嘛,我可沒聽說過。”

“宮裏人都說你和攝政王交好,怎麽連你也不知道!”另一個宮婢垂頭喪氣地哀嘆。

“對了!”那個大眼睛宮婢又似乎想起了什麽,“我還聽說啊,攝政王原本對歡沁也是有心的,只不過無奈於皇上賜婚才沒有把歡沁納為小妾罷了。”

“不可能!”

素華脫口而出的三個字,將她自己和在場所有人都驚到了。

“素華,你這麽一驚一乍的幹嘛?我們在說攝政王和歡沁,你這麽激動做什麽?”那個大眼睛宮婢拍了拍胸脯壓驚,道。

素華深吸了一口氣,神色變得有些難看,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在聽到有關顧淩燁的話語的時候就會變得這麽激動,所以只好端起水盆,逃離了這一群宮婢。

可是沒跑幾步,素華就差點被撞倒了。

“對不起….”素華水盆裏的水飛濺到了來人的身上,素華連忙道歉。

當素華擡起頭來的時候,不禁一驚。

“洛王妃?”素華看著面容依舊精致的洛清池,狐疑地開口。

“殷素華,你現在還有心思在這裏洗衣裳,本宮真想現在就殺了你,一解心頭之恨!”洛清池原本一驚高擡起來的手停頓在了半空中,一個掌捆沒有落下來。

洛清池的理智控制住了她,她恨恨地甩下手,怒視素華。

“奴婢不知道又哪裏招惹了王妃,還請王妃明言。”素華低眉順首,她真的不知道洛清池為何要發這麽大的脾氣。

“你還敢說?!”洛清池逼近素華,將素華手裏的水盆一下子倒翻,水漬一下子迸濺到了素華的臉上。

素華來不及閃躲,一身狼狽。

洛清池似乎還不解恨,上前捏住素華的下巴,冷眼瞧了一眼她眼角的傷疤,冷哼道:“哼,不過是一個容顏都破損了的女子,王爺竟然還對你這般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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