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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沒有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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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硯此行真要用一句話來總結的話, 便是走男主的路,讓男主繞道而行。

從武林中翻騰出一億三千萬兩白銀的事情以極快的速度傳開,人們在驚訝武林百年傳承的富裕後, 便有最新的關於太子殿下的消息傳出。

“難怪太子在武林上殺紅眼了, 要是我知道武林中有這些錢, 只會比太子還瘋狂!”

“這天底下就沒有比皇家更精的人了, 他們肯定一早知道了武林中藏著巨大的財富, 才毫不手軟的對武林動手的。”

不管外面怎麽說, 朝廷忙忙叨叨幾個月, 等所有銀子全部進了國庫後, 這場鬧得沸沸揚揚, 長達小半年的行動終於過去,所有人喜氣洋洋。有了這些銀子, 他們是心裏有底氣了,不怕天災人禍了, 腰桿兒都挺直了, 看太子殿下也覺得可愛起來了。

至於外面說他們此舉為早有蓄謀的“江湖大清繳”也無所謂了。

雖然他們沒蓄謀, 甚至還沒想到這一步呢, 可誰叫他們太子殿下是真的一早就想到了, 還想的很深遠, 很有計劃, 他們只需要按照安排好的行事便好。

這事兒他們認。

只不過那些針對他們的汙蔑, 朝臣們是不願意忍受的, 太子在前頭幹的那些事兒, 可沒有一件是濫殺無辜。針對的每一個人的,都是罪有應得,證據明明白白的擺在那兒, 若是還有人不承認,嘰嘰歪歪想說什麽的話,這些老大人們可都不是沒脾氣的,站在那裏任由旁人攻訐。

一個個都是打嘴炮,下黑手的好手,出手一點兒都不帶客氣,明的暗的,用嘴講道理的,直接動手的,十八般武器齊上陣,很快再也沒人敢將這件事放在明面上講。

“這是朕第一次見諸位愛卿如此團結。”

皇帝是這般對朝臣說的,對兒子又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說法:“我兒能幹,此番朝廷能不費一兵一卒拿下江湖,我兒居功至偉!

以前朝堂上那幫子酸儒一個個表面上不說,骨子裏可傲著呢,那真是誰都看不起的樣子,瞅著人手癢癢。

經過這一遭,真是乖覺的很了,哼。”

在爹面前,時硯也不來虛的,直接道:“也不盡然,朝中眾人這次出了不少力氣。後期事情的處理非常及時,各方面反應很快,靈活運用各種形式,包括唱戲說書等形式在民間快速將他們的罪行傳播開來,減少了很多恐慌。

在安穩民心上很有一套。”

要不然一開始哪兒能那般快的有人反映過來,將那些事情編成戲曲傳唱呢?遇到這種事,百姓私底下議論可以,但要真放在明面上大肆討論,一般人還真沒那個膽兒!

這種情況下,朝廷的人混入其中,四處點火便很有必要。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誰都無法忽略的一件事:“這次謝朝舟和謝朝樹對前期的罪證收集作用非常大。

可以說兒子手裏百分之七十的資料都是他們二人提供的,這點無法否認,爹您該想想怎麽封賞這二人。”

皇帝淡淡道:“沒什麽好忌諱的,該如何便如何吧,想入朝為官便入朝,想逍遙江湖便逍遙,說到底,這天下還是能者居之,若是在爹的有生之年,皇位還能回到他手裏,那也是他們的本事。”

時硯哼笑:“爹,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跟他們二人有仇呢,壓根兒就沒想過真心封賞。還逍遙江湖?您也不想想,經過這次的折騰,江湖從汪洋大海縮減成了王八池子,稍微大點兒的魚在裏面都撲騰不開,誰還想不開去那裏面逍遙?”

還別說,真有人想不開,這人時硯還很熟悉。

正是男主謝朝舟。

謝朝舟來找時硯,是主動請纓,說話十分客氣:“殿下,聽聞您有意組建一個專門管理江湖人士的部門,微臣自問對江湖上的事情有幾分把握,鬥膽想接下這個差事。”

時硯沒否認,這消息已經放出去兩天了,來時硯這裏走門路的不少,可時硯瞧著都不合適,便沒給回覆。

聽謝朝舟這般說,時硯覺得除了他敏感的身份外,其他還真挺合適。

一來,他是皇室宗親,天然代表皇家的立場。

二來,他對武林的了解頗深,管理起來得心應手。

但話一出口又是另一回事:“是這樣,想眼下便從根子上將武林徹底滅絕是不可能的,只要天下百姓一日過的不如意,江湖便一日不會消失。

這次的行動,表面上將江湖勢力的頭頭腦腦一網打盡,可後續的麻煩也不少,下面的小魚蝦米沒了領頭人肯定會四處亂撞,為了盡快安撫他們的情緒,讓一切走上正軌。

之後還要引導他們按照朝廷的需要去發展。

這個部門便要盡早建立起來,投入運行當中,可能不會給你太多的準備時間。

到時候遇到的事情千頭萬緒,掌權人能力和耐心缺一不可。”

謝朝舟眼神一閃,態度堅毅道:“微臣定不會辜負殿下期望,還望殿下給微臣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不得不說五皇子是有能力的,鎮武司的成立,瞬間成為連接江湖和朝堂的橋梁,之前私底下隱隱有動亂的跡象,在鎮武司出動後,一切逐漸走向了正軌。

可五皇子的日子也並沒有很好過。

“在開打之前,咱們魔教和段家不是無條件歸附朝廷了嗎?魔教是自己人,雖然打著折劍山莊的名頭,但誰都知道咱們的關系不同。剩下的便只有段家,聽聞是謝朝樹說服了他們。

他呢,是不放心用咱魔教出來的人,可段家是什麽人?那是一窩子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一個女兒能來來回回賣給謝朝樹三次的人家,他也不敢用啊。

這不,我瞧著一上任便搞招賢那一套,可是去了不少昔日五皇子的舊部,嘖,膽兒可真大。”

也不知道是說誰呢。

杭雲散幸災樂禍的意思不加掩飾,對謝朝舟這個同母異父的兄弟,他是真的看不順眼,兩人就跟生來的仇家似的,一個見不得一個,每每看見對方那張臉,便能記起很多令人作嘔的過往。

招人煩。

不過杭雲散一定想不到,時硯會在這個時候直接將他一腳踢到鎮武司做副指揮使,意思非常明顯,鎮武司不能由著五皇子一個人說了算,他杭雲散就是去跟五皇子搗亂去的。

兄弟兩是一個比一個生氣,直接在鎮武司內劃江而治,內鬥不斷,有時候鬥出火氣,直接帶著手底下的弟兄們去郊外火拼,拼的時候還不能傷及性命,免得第二日無法對朝廷有個交代,別提有多窩火了。

杭雲散在鎮武司有天然的優勢,魔教之人唯他馬首是瞻,在勢力上總能壓五皇子一頭。可惜五皇子也不是吃素的,經驗比杭雲散豐富,每每也能掰回一局。

經過一段時間,眾人也就看清楚了鎮武司是個什麽情況,遠遠地繞開,丁點兒不想卷入二人之間的鬥爭。一個先帝兒子,一個新帝兒子,想不開才會上去摻和一腳。

“爸爸我求求您了,讓我在東宮當個太監伺候您都成,我實在見不得謝朝舟那張臭臉,每每見著,便惡心的我吃不下睡不著,這不是折磨我嗎?爸爸您可憐可憐我行不行?”

當然不成,時硯扒拉開杭雲散抱著他大腿的胳膊,告訴他:“五皇子的人暗中和寶音聯絡上了……”

杭雲散一個激靈站起來,原地轉了兩圈後放松身形,不可思議的問時硯:“您故意的?”

“嗯,你就不想知道他們會有什麽交易嗎?”

杭雲散當然是想知道的,他還想抓住五皇子的小辮子,將對方一次性摁到石頭縫兒裏這輩子也別鉆出來的好。

於是他一個鯉魚打挺,帶著一身快活的氣息離開了東宮。

杭雲散開心了,時硯卻不怎麽開心,最近朝中無大事,皇帝比較清閑,皇帝一清閑下來,衣食無憂,國庫裏還有大把的銀子等著花,他心思便活躍起來,正式張羅著給兒子找媳婦兒。

時硯面前擺了上百張畫像,環肥燕瘦,形形色色的美人兒映入眼簾,瞧的人眼花繚亂,若是個好色之人,只怕此刻便會發出“全要,我選擇全都要”的豪言壯語,可惜時硯不是這種人。

於是他決定和他爹好好說道說道。

但想了千百種理由,唯獨只有最真實的“兒子沒看上眼的,不想將就”這一條,是最沒用,最沒說服力的。

放眼這個時代,不說真的有皇位要繼承的太子,便是普通人家的兒郎,以這種理由不娶老婆的行為也十分怪異,要一輩子活在旁人的閑言碎語之中。

何況,一國太子,不成家,沒後代,便意味著皇家後繼無人,朝政不穩,天下人心不穩。

朝臣們會想:“我們辛辛苦苦 輔佐你爹,還盼著將來我兒子繼續輔佐你,我孫子有機會輔佐你兒子,你老謝家千秋萬代不倒,我家裏的榮華富貴才能世世代代不絕。

你不生孩子,眼看著我們家的榮華富貴要斷在你手裏了,上哪兒去找下一個君主輔佐?萬一輔佐錯了人,豈不是連累全家的大禍?

生,你必須生兒子!只要你生了,我全家願意幫你教養!”

百姓們會想:“皇帝老爺這是造了什麽孽,生出個怪胎兒子,這兒子對他毫無孝心,要將他老謝家的血脈斷絕在手裏,將來老了還有什麽臉面去面對躺在黃陵裏的祖宗?

莫非這就是天譴?

皇帝老爺的皇位是從先帝手裏搶來的,果然蒼天有眼,便罰他斷子絕孫!

我的老天爺啊,這要是太子沒有兒子,將來皇位由誰來坐咱們管不著也不想管,可不管是誰,千萬別來禍害咱們普通老百姓就成,咱們就想安安分分的種地,一家人能吃飽飯穿好衣便謝天謝地。

只要想想天下大亂的場景便腿肚子直打轉,要不我改明兒還是去廟裏上兩炷香,求老天爺保佑太子趕快成親生個大胖小子吧!”

時硯不成親不生孩子,是絕了無數人的榮華富貴路,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朝臣能輕易妥協才有鬼呢。

道理時硯都懂,所以才頭疼。

這件事,還是要攻心。

一揮手讓人將桌上的所有畫像都收攏起來,按著他爹坐下,倒了茶推到皇帝面前,雙眼直視皇帝:“爹,您別忙活了,也別逃避,有件事咱們心知肚明。”

皇帝眼皮子微跳,端起茶碗掩飾自己的神情。

時硯像是沒發現他爹的不對似的,繼續道:“爹,咱們都知道我娘他們家凈出瘋子,不僅出瘋子,還出天才。還知道這玩意兒是遺傳的,誰都不知道成親後生下的到底是瘋子傻子還是天才。

我娘算是偏執的瘋子吧?我算得上天才吧?

那我的孩子,會是個什麽?有誰能確定呢?您能想象成親後,我每天都在擔心我的孩子會是個瘋子還是傻子的場景嗎?

孩子成長的每一日,我這當爹的都在提心吊膽,生怕好好的一個孩子,哪一天突然就和我娘那樣,成了一個瘋子。這種恐慌,焦慮和憂心,我不能對任何人說,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萬一發現哪個孩子不對勁兒,為了維護太子的顏面,為了維護太子的地位,便要親自下令處理那個孩子,或許那樣的事情不止要發生一次,而是沒完沒了,誰又知道呢?

或許我會將事情處理的天衣無縫,不讓任何人發現端倪,可爹啊,兒子也是人,心也是肉長的,兒子只要想想您若是那般對待我不存在的兄弟們,便替您難受的厲害。

何況是到了兒子自己身上?

難道您就不擔心,或許到時候不是您那不知道在哪兒的孫子先瘋了,而是我這做父親的先瘋了嗎?”

這話將皇帝說的心酸的不行,看著兒子的眼神帶著十足的心疼,藏在袖子底下的手不停顫抖,心也跟著一顫一顫的,喉嚨被哽的難受,一泡淚藏在眼眶裏差點兒就落下來。

他何嘗沒想過這事?打從派人去風雪城打探過消息,知道丁家有這麽個毛病後,他便開始擔憂。

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便也清明起來。

為何丁家蝸居風雪城不出?限制族內孩子不過多在外行走?為何丁挽放出話要和宗持仙在一起的時候,丁家那般寵愛她,卻也和她斷絕了關系?

為何丁家豐神俊秀的兒郎們娶的媳婦兒一個個都出身不高,且嫁進門後再也不和娘家聯系?為何丁家的女兒們不外嫁,而是選擇在平凡的普通人家招贅?

丁家是在自救,是在外人發現他們家奇怪之前自救。

“丁家祖上為了保守某種秘密,不斷族內之間近親成親,為的就是保持血脈的純凈性,且避免外人的窺視。

近親成親的壞處顯露出來後,他們家通過不斷和外人成親的方式自救。可至今已經有將近六十年,子嗣繁衍了五代,族內還會生出如我娘那般的。”

時硯心裏嘆息一聲,伸手握住他爹冰涼的大手:“爹啊,何苦呢?兒子這樣也挺好的,真的。”

宗持仙是真的傷心,他不是催著兒子成親生孩子,而是到了這個年紀,他便想讓兒子享受他這個年紀該有的一切,還是最好的一切,最溫柔賢淑的女子,最懂事可愛的孩子,最至高無上的權利。

“有了孩子,便有了一個家,托生成爹和你娘的孩子,打從一出生便沒有母親的疼愛,父親又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常年將你帶在身邊,這些年來你受了太多苦。

兒啊,爹不能給你一個疼愛你的娘,便想讓你擁有一個幸福的家……”

時硯握緊了皇帝的手,好半天,等皇帝的情緒平覆一些,才輕聲道:“爹,就這樣吧,人,得學會認命,是不是?

老天是公平的,不會將所有的好處都留給一人。這世上自古以來便沒有四角俱全的人,也沒有四角俱全的好事。”

皇帝心裏所有的僥幸,終歸是被時硯這一番話給攪和的一點兒不剩。

心裏沒了僥幸的皇帝,辦起事來異常清醒迅速,一次性給宗室中已經成年的二十八位男子賜婚,為著這個,宗室中一年到頭感覺都在熱鬧喜慶中度過。

便是五皇子和他的幾位皇兄那裏,皇帝也趁著機會一並送過去幾個女子,讓她們仔細為老謝家開枝散葉,繁榮子嗣。

有人覺得皇帝此舉有些突兀,大家同為宗親,可不是誰都有體面能求來皇帝的賜婚,但轉念一想,這位皇帝其實也是個任性的主兒,又沒犯什麽原則上的錯誤,便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輕輕放過。

時硯就覺得他爹對皇位是真的一點兒都不執著,不是簡單說說而已。

“爹,您要是不放心,自己生幾個唄!反正您還年輕,外面想嫁給你的姑娘從城東頭能排到城西頭。將來咱從我弟弟們中選一個扶上位,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皇帝這回慢悠悠的喝一口茶,淡定的很,一點兒不上這臭小子的當,真心實意覺得:“這就是天意,咱們這皇位是從人老謝家手裏拿來的,怎麽來的,還得怎麽還回去。”

可不正是這麽回事兒嘛!

悄悄從老謝家抓鬮抓來的,到時候又從時硯手裏悄悄還給老謝家孩子。

你說這事兒辦的,真就說不清楚。

皇帝還說呢:“咱有名有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宗持仙是也,江湖上響當當一號人物,幹嘛非要死皮賴臉的上趕著給人謝家當孝子賢孫呢?

沒這皇位,咱們父子在哪兒還過不上好日子了不成?哪能有現如今這麽多鬧心事兒排著隊,到死都處理不完?嗨,這操心命!

要不是欠了你那新爺爺一條命,說什麽都不幹這缺德冒煙兒的事!”

說起時硯這新爺爺,宗持仙這新爹,那也是個奇人,當初覺得他們老謝家子孫都沒救了,所有幹脆將皇位送給宗持仙,人家真就在朝堂上認真輔佐了宗持仙一段時日,等宗持仙能穩住朝堂的時候,屁股一拍,走了。

說是要繼續仗劍江湖,快意恩仇,不耐煩朝堂上的陰謀詭計,憑白惡心人的很。

人家臨走前,還特意半夜三更的翻時硯窗戶,和時硯交心:“爺爺不是對你有意見才不和你親近,這不是將江山社稷交給你爹了嘛!

接下來該操心的人便是你爹了,你爹要如何教導你,都是他的事兒,爺爺可不能插手!乖孫你要多多理解爺爺的苦心吖!”

順手就給時硯手裏塞了一個玉葫蘆做臨別禮物,走的特灑脫,特不羈。

就那麽一個人,自從走了之後,不管是時硯不遠千裏去了極北之地,還是一路從京城殺到武林盟,都沒出來說過一句話。

一副完全扔給宗持仙,便由這他當家做主的樣子。

宗持仙欠了人家太多,面對他唯一的要求,總是無法拒絕的,便將一輩子都賣給了老謝家,給人老謝家當牛做馬。

時硯就覺得好奇,雙手撐腮,眨巴著眼睛問他爹:“既然我新爺爺不在乎哪家哪姓的人當皇帝,怎麽就沒提直接讓您改天換地呢?到時候將我親爺爺的牌位也放在宗廟裏享萬世香火,不好嗎?”

宗持仙直接翻個白眼兒:“你可拉倒吧!當老謝家的皇帝已經夠鬧心的了,還改天換地!屆時我要付出百倍的精力才能有如今的局面,圖個啥啊?

你爹我欠了你爺爺的人命,用一輩子來還就夠了,兒子你只要享受爹帶來的權利就好,可別咱們父子二人都搭給人老謝家,沒意思!”

這位異常淡定的老爺子,卻在時硯對外宣布有了兒子之後,特意回來了一趟。

實在是時硯父子二人的行為過於詭異,太子將外面不清不楚女人養的私生子抱回來,抱回來便抱回來吧,庶長子也不是不能接受,好歹說明太子是願意娶妻生子的不是?

可陛下您在幹什麽?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兒,珍而重之的給太子的庶長子取了名字,上了宗譜,並且為他大赦天下?!

這是什麽?這是皇長孫才有的待遇啊!您是什麽意思?您這樣還有人敢嫁給太子嗎?

時硯和皇帝:沒有拉倒,當誰稀罕呢?要的就是你們這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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