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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大吃三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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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那日, 時硯能心甘情願跟隨魔教護法上烏蘭山,杭雲散就覺得有問題。

他跟在時硯身邊這麽久,至今都不清楚時硯的實力到底到了何種地步,南方武林那些蠢貨不知情, 想搞陰謀詭計讓時硯在江湖上無容身之處, 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在杭雲散看來是十分愚蠢的行為。

按照護法的描述, 那日有人在折劍山莊假扮時硯搞事, 假時硯竟然要提前給那些南方的老頭子先下藥,然後帶領幾十號人一起動手, 才能勉強壓制住在場諸人。

別的不說,單就這點,便是做假的最佳證據。

因為按照時硯殺魔教之人宛如砍瓜切菜,不管來多少, 武力值有多高, 都能輕松將其解決的狀態來看, 時硯殺那些南方門派老頭子也是輕而易舉之事,不需要搞那些亂七八糟的花哨活兒。

杭雲散認為,整個江湖,包括南方武林之人都低估了時硯的實力,這便是整個事件中最大的漏洞。

只要時硯現身江湖, 真正在所有人面前展現一次自己的武力值, 流言便能不攻自破, 瞬間將矛頭指向折劍山莊。

不過這件事中, 最讓杭雲散感到疑惑的, 便是時硯母親的態度, 要說時硯大伯一家因為折劍山莊的歸屬權, 才對時硯下狠手他是非常能理解的。但時硯母親,聽說是和宗持仙非常恩愛,且為了宗持劍堅持不再嫁,一心要看著兒子長大,怎麽會認錯自己的兒子?

著實讓人不敢置信。

這麽想,杭雲散也這般問了。

時硯騎在小毛驢上,偏頭看了一眼終於有了騎毛驢和自己並肩而行資格的杭雲散,無所謂道:“你怎知她不是認錯了,而是故意如此的呢?”

丁挽身邊有一隊暗衛,是曾經宗持仙留給兒子時硯的,因為時硯本身不喜歡習武且戰鬥力不強的原因,在他兩歲的時候就準備了那麽一批人,只聽時硯一人的話,唯時硯之命是從。

後來宗持仙沒的突然,那隊人馬就成了時硯唯一的支柱,但那段時間丁挽日日以淚洗面,夜裏經常夢見有人追殺他們母子,醒來後便夜不能寐,食不安寢,人瘦了許多,時硯作為兒子自然不忍心,便將那隊暗衛交給了母親丁挽,讓她心裏有安全感。

丁挽果然安心了很多,振作精神後便青燈古佛,給時硯父子祈福。

那是時硯和丁挽之間的秘密,這世上沒有第三人知道。

因此,時硯很明白,有那些人的存在,丁挽不可能受人威脅。至於說什麽認錯兒子就更扯淡了,旁人不知他們母子二人私下如何相處的,丁挽心裏還沒數嗎?突然冒出來一個人說是她兒子,她都能輕易相信,就不是那個瘋狂的丁挽了。

基於這兩點,時硯便斷定丁挽已經私下裏和宗持劍夫妻達成了某種共識,有丁挽這個母親出面作證,那個時硯不是真的,也是真的。

針對丁挽的這點小伎倆,時硯有的是辦法解決,最簡單也最有效的,便是丁挽那人怕死,十分怕死,對癥下藥,幾乎能讓她任何事。

但時硯沒這興趣,在魔教護法提出邀請的一瞬間,他心裏就有了主意。

杭雲散一楞,幾乎沒什麽猶豫的便接受了時硯的說法,眼神奇怪的看了一眼時硯:“我還以為只有我家裏這般齷齪,令人作嘔呢,沒想到你家也不遑多讓啊。

唔,母子相殘,確實精彩。”

這接受程度有些太快了,快到讓時硯忍不住打量了杭雲散一眼。

說起來,魔教少主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卻從未聽過關於他母親的只言片語,這本身就有些不太正常。

不過,有件事時硯還是要提醒一下對方的:“你爹認了江湖上的傳言,這樣一來雖然我要給他做上門女婿,但你的死亡可就成了讓我揚名而精心設計的一場騙局。

可魔教之人心裏清楚的很,你是真的死了。

唔,你說你爹要上哪兒給自己重新找個親兒子?”

小夥砸,幸災樂禍可還行?我娘給她認了個親兒子,並給親兒子頭上扣屎盆子。

你爹給他尋了個新兒子,並讓新兒子擁有你這個已經死了的兒子的一切。

杭雲散聞言絲毫傷心都沒有,還很開心的和時硯分享心得:“我看你聽了傳言後,一點兒意外都沒有的樣子,更是不見絲毫悲傷,想來對你娘的舉動早就見怪不怪,有心理準備。

但你這般無動於衷可不成,你得想辦法還擊。賤,可不分大人小孩,男人女人,是人骨子裏帶來的,天性如此。仗著年紀大,自稱是長輩,在小孩子面前犯賤,是很多大人的共性。

這時候你要是聽之任之,覺得惡心,遠遠地躲開可不成,那他們只會有恃無恐。你得還回去,他們怎麽對你的,你就十倍百倍的對他們,讓他們感到疼,甚至害怕,才會收起這種時不時就忍不住犯賤一下的想法。”

時硯神奇的看了杭雲散一眼。

原來這是個有童年心理陰影的孩子,聽這話的意思,小時候沒少被家裏的禍害,還禍害的不輕,都整理出了一套應對手冊,不知道這玩意兒拓印成書,能不能獲得一些深受其害的同行追捧?

“你是想攛掇我對付你爹,還是想讓我對付我娘?”時硯饒有興趣的問杭雲散,他可不會相信杭雲散會突然好心的來和自己談心。

杭雲散搖頭又點頭,說的理直氣壯:“若是你有能力,直接將兩人都對付了最好,要是不行,能不能先收拾了我爹?

你也聽見了,我爹那邊已經打算找人頂替我的位置,我算是徹底成為過去式了,他還要和你這個殺子仇人成為翁婿,是個人就不能接受,你說對吧?”

時硯眼睛彎彎,看著走在兩人前方,遠遠地給兩人帶路的魔教護法長老,心情很好的樣子,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能看出來杭雲散是真心想讓他爹死,但這內裏的原因,時硯可不相信就這麽簡單。

不過眼下距離石門鎮還有段距離,時硯閑得無聊,將護法長老喊到自己跟前,笑瞇瞇的和人閑聊:“劉護法,旁人不清楚在下和你們魔教大小姐的關系,您自是清楚的,這,你看,在下都要和你們大小姐成親了,還不知大小姐芳齡幾何?何等模樣?喜好什麽?有何避諱?

俗話說得好,醜媳婦總要見公婆,雖然在下自認為不醜,甚至很是俊俏,但還是希望能給未來岳父留一個不錯的第一印象,您說是吧?”

劉護法眼神奇特的看了時硯一眼,仿佛沒見過這般厚顏無恥,又心裏沒有x數之人,楞是沒接上話。

時硯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解:“想來你們也希望我這個做人丈夫的,將來可以好好和你家大小姐相處的對吧?雖然我知道自己很優秀,沒有女人見了我會不喜歡。我對自己能讓你家大小姐一見傾心很有幾分自信。

甚至優秀到你家教主為了得到我,可以放下我們之間的殺子之仇,雖然殺你家少主於我來說純粹是一場意外,我完全沒想到你家少主那麽不經打。算了,這點回頭見了面,我會親自和岳父大人解釋清楚的。

但現在多了解一下,我也好投其所好,減少不必要的摩擦,於雙方都好不是嗎?”

劉護法眼皮直抽,嘴角忍不住洩露了一些不成語調的破碎音節,仔細聽的話,能發現那並不是什麽好話,而是磨牙的聲音。

旁邊的杭雲散也不遑多讓,拳頭硬了又硬,面上一派雲淡風輕,完全不想此時在劉護法面前暴露自己的異樣。

劉護法非常懷疑他找錯了人,按理說,時硯一直在他們魔教的地盤上蹦跶,這半年來南方武林幾乎沒什麽人親眼見過他,他不可能找錯人。

能被宗持劍費盡心機對付的人,也不應該,這麽的,粗鄙才是,但親眼所見,劉護法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就是見面不如聞名,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盡管心裏這般認定,但為了保險起見,劉護法還是想和時硯多說幾句,套套話,探聽一下這個眾叛親離的少俠的底細,回頭等這人被教主利用完了,教內準備的替身最好在這些方面註意些,免得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到時候教主會怪罪自己辦事不利。

於是時硯和杭雲散,以及什麽都不懂的小餓,就聽劉護法給他們介紹起時硯那個根本就不存在的未婚妻。

從一開始的磕磕絆絆,到後來的越說越流利,劉護法被時硯引導著一口氣說了三個時辰,兩人相談甚歡,大有伯牙子期遇知音的意思,恨不得當場結成異性兄弟的樣子。

和小餓逐漸落後兩步的杭雲散聽的眼皮子直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算是聽出來了,劉護法說的那位大小姐,從喜好到性情到長相,除了性別,和他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時硯肯定早就聽出來了,但並不戳破,還引誘那位多說,說不是看他笑話,小餓都不信。

杭雲散心裏悄悄給兩人記了一筆,並不斷朝前頭兩人發送白眼兒,惹得小餓一度以為這個人類崽兒中毒快要咽氣了,已經進行到翻白眼兒階段。

小餓心裏很是糾結,它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救這個人類崽兒,雖然當初他同意時硯找個好夥伴,好朋友。但這人未免占有時硯太多時間了,讓他心裏很不開心。

在如此和諧的氛圍中,一行人終於進了石門鎮,劉護法不得不和好兄弟時硯分開,去前頭打點帶幾人上烏蘭山事宜。

前一秒,兩人戀戀不舍,執手相看淚眼的分開,上演了一場藍色生死戀。

下一刻,劉護法朝外吐了口吐沫,時硯嫌棄的將擦過手的帕子仍在路邊,恨不得之前那一幕沒發生過一般。

劉護法覺得自己什麽消息都沒透露的前提下,打探到了許多關於時硯的情報,可以在教主那裏請封,心裏美滋滋。

時硯覺得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根據劉護法說的一些細節中,推測得到關於烏蘭山上諸如守衛換防,山上地形,各方勢力分布,戰鬥力強弱,教主平日生活狀態等等情況,並在心裏初步畫了一張關於烏蘭山的立體圖。不枉費自己浪費一下午時間和人演相見恨晚,兄弟情深的二傻子戲碼,心裏略嫌棄。

等人走了,杭雲散催小毛驢上前,小聲和時硯道:“你想知道烏蘭山上的情況,問我呀,我知道的比他多多了,還不用你費勁兒吧啦的!”

時硯輕嗤一聲沒說話,這小崽子嘴裏沒一句真話,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問了也不搭。

杭雲散對時硯的態度不以為意,看著近在咫尺的烏蘭山,心情頗好的問時硯:“萬一我上山後和我爹相認,然後將你給賣了,你打算如何?”

時硯似笑非笑的看了杭雲散一眼,終於,第一次上手拍了拍杭雲散比他高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則,我可沒自信能對你手下留情!

除非……”

杭雲散瞇著眼睛看了眼重新走回來的劉護法,心情不錯,非常配合的問:“除非什麽?”

時硯收回手,擦手又浪費了一張帕子,幽幽道:“除非,你管我叫爸爸。”

杭雲散雖然不知道爸爸是何物,但肯定不是什麽好詞兒就是了,可他現在呼吸著烏蘭山熟悉的空氣,胸腔裏滿是愉悅,想著這幾個月來的忍辱負重,暗中籌謀,想想接下來自己的計劃,不想和時硯在這些無謂的地方過多計較。

等他聯合下屬,將魔教收為己有,成為教主後,慢慢收拾這個卑鄙小人,有的是時間,到時候定要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讓他見識見識魔教少主的厲害。

做飯?洗衣?鋪床?疊被?睡地板?一次又一次打斷腿?被狗屁股坐臉?

杭雲散暗下決心,他一定要讓時硯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殘酷的代價!

兩人在烏蘭山下就此分開,杭雲散走的大步流星,毫不留戀,時硯背著手,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對方的背影,和小餓跟著劉護法一起去山頂見傳說中的大魔頭。

小餓被周圍的氣氛感染,緊張不安的咬住時硯的褲腿,讓他不要往前走了,前面有很濃重的血腥氣,不是什麽好地方,快離開這裏!

時硯低頭揉揉小餓腦袋,溫聲問:“給你找的鏟屎官不乖,你是想直接換一個?還是想將前頭那個抓回來調教一番繼續用?”

小餓拽著時硯褲腿不放,沒心情管這個人類崽兒到底在想什麽,只想讓他快點離開這裏,否則人命不保,狗命也難保啊!

時硯感受到它焦急的情緒,卻當它是想轉頭去找杭雲散,心下便有了主意,跟小餓保證道:“既然你念舊,還想著上一個鏟屎官,我會手下留情的。”

時硯進了杭遠聖這處層層守衛把手的寢宮,一路行來,仔細數了一下,明面上和暗地裏的守衛,最少三百人,個個身手不弱,至少是二流高手。

時硯有些苦惱的想,要挨個解決這些人,得費不少時間,最好是想辦法將這些人全部吸引過來。

於是當他見到傳說中的大魔頭杭遠聖向他走來,將他當成他盤中的小點心,看他的眼神,跟他看小餓似的,一開口就非常欠收拾道:“本座瞧你順眼,讓你當個明白鬼。本座要將你一身內力收為己用,事後為了防止你洩密,還要將你的屍體埋在寢宮後花園充作花肥。

但你宗少俠的事跡不會因此斷絕,本座會安排人假扮你,繼續享受這份榮耀。

你若是乖乖的聽話,能讓你死的輕快點兒。若是有一絲反抗的意識,本座可不會看你順眼就對你手下留情”的時候,時硯果斷搶在對方動手前,扭斷了對方的脖子。

說實在的,直到將人脖子給扭斷,時硯都沒想到,傳說中江湖第一,練了邪功的高手,雖然和他兒子杭雲散不是一個境界,但同樣不抗揍,輕易就讓他得手了。

就,很不可思議。

寢宮守衛也沒想到在他們眼裏宛如一座高山,永遠都翻不過去,死死地壓在眾人頭頂,掌控眾人生死的教主。

就,輕易這麽死了。

顧不得想那麽多,距離近的幾人先沖上去,全都被時硯用手裏那把平平無奇的大鐵劍給拾掇了,前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時硯腳邊就躺了幾十具屍體。

這些人放在外面,全都能稱一聲高手,現在悄無聲息的死在時硯手裏。

時硯就像是毫無感情的殺戮機器,殺人的時候,眼神裏甚至沒有流露出半分情緒,讓人膽寒。

以往眾人都以為教主那樣喜怒無常,動不動就殺人,不講倫理道德,眼裏只有用人命修煉的魔鬼,是全天下最為可怕的存在。現在他們才知道,時硯這樣面無表情,甚至在和他們生死相搏的時候,還有空閑轉身喝一口茶解渴之人,有多麽可怕。

就像是個無盡的深淵,眾人根本看不見他的盡頭,越是打鬥,越是明白對面之人的深不可測,他們心裏完全看不到能戰勝他的希望,早就生出了畏懼之意。

於是前赴後繼趕過來圍攻時硯的高手們逐漸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全都遠遠地跪在時硯腳下,手中的武器丁零當啷扔了一地,連胸口的暗器,口中的劇毒,全都當著時硯的面兒,毫無保留的取出來。

生怕動作慢了,時硯一個手快,就將他們給當成西瓜切了。

時硯視線從這些人頭頂掃過,嘖了一聲,可惜的想,和劉護法套了一路的話,準備搞完事情就跑路的十幾條路線,目前看來是用不上了。

嫌棄的看了眼手上沾染的血,緩步從這些人眼前經過,出了寢宮大門,一點兒都不怕這些人會背著自己做什麽。

放在今天之前,時硯或許會有所防備。

但今天之後,時硯已經深深明白這套折仙功法,之所以被稱之為折仙功法,是有他的原因的。之前不僅江湖人,包括自認為對他了解很深的杭雲散低估了他,就連他自己,也低估了自己。

於是,當杭雲散率領著他這幾個月,背著時硯暗中聯系上的自己人,先是悄無聲息的控制了最外圍的巡邏人員,再是打翻了各個崗哨的瞭望人員,一路從山下逐漸推上,千辛萬苦,死傷無數,付出慘重代價,自己也斷了一條胳膊,一群殘兵弱將殺到他爹杭遠聖的寢宮外時。

只見那個他日日夜夜都想扒皮抽筋的宗時硯,身形縹緲,一聲落拓不羈的衣服穿出了幾分仙氣飄飄的感覺,背著手,站在大殿前,用一種睥睨的姿態望著他們。

喊殺聲頓時為之一靜。

杭雲散眼神陰沈的問旁邊之人:“他為何還活著?被老家夥看中的修煉工具,進了寢宮還能自己走出來?”

杭雲散等人不得不慎重對待,眼前的場景著實過於詭異,教主寢宮前竟然這般安靜,本就不同尋常。

因為教主在裏面練功,這裏往往都是重兵把守,一般人想進出都要經過嚴格的搜身檢查,現在他們一群人手持刀槍氣勢洶洶而來,本以為要經歷一場惡戰,才有機會趁著教主吸收時硯功法,脫不開身的時候,出其不意的偷襲,將教主拿下。

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現場安靜的過分。

時硯背後的一只手緩緩動了,杭雲散這邊的人謹慎又整齊的後退兩步。

這只手逐漸亮在眾人面前,杭雲散這邊的人默契的擺開了一個防禦陣法。

時硯輕聲開口:“我剛殺了人,手上不小心沾染了血跡,寢宮內又沒有水,想問問你們,哪裏能洗手。”

杭雲散眼神猛地看向時硯,像是要將他盯出一個洞似的。

他身邊之人已經按捺不住開口:“你殺了什麽人?”

還沒有人能在教主寢宮內殺人,卻豎著走出來的,要知道教主那人最是喜怒無常,討厭別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挑釁他。

時硯嫌棄的將染了血的手重新背後,居高臨下的打量著杭雲散帶領的這群隊伍,輕笑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般:“當然是殺了你們的教主杭遠聖啊!

他都要吸走我的一身功夫為己用,還打算將我埋在寢宮後面的花園做花肥了,我不殺他,不是顯得很傻嗎?”

旁人覺得時硯得了失心瘋,教主寢宮幾百高手日夜守衛,是能讓人放肆的地方嗎?他們一路殺到這裏,不過也是想先來一招聲東擊西,用他們這些人吸引走寢宮的守衛,然後另一波早就暗中潛藏的人,趁著寢宮守衛松懈的時候,來個出其不意的偷襲罷了。

但杭雲散不這麽想,他顧不得時硯對他產生的威脅,直接拎起染血的袍子,抱著提不起來的胳膊,匆匆沖進寢宮。

首先就被寢宮內齊刷刷跪在那裏的守衛們驚了一瞬,又被眼前高高堆起的守衛屍體驚了一瞬,最後被他爹狀似被人扭斷脖子,以一個極其不可能的姿勢躺在地上驚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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