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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漂洋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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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硯離開港城前, 曾認真和聞時薇談過,聞時薇當時表示她會跟著聞父出國,但她並不會長居於法國, 而是輾轉去m國,那裏有她內心真正渴望的東西。

她會在那裏學習並且工作,然後盡己所能幫助祖國。

於是時硯將他和青竹幫竹老爺子聯手做的一些生意交到聞時薇手裏,高風險高收益, 讓聞時薇大膽練手, 不要怕失敗,失敗了有他在後面頂著。

時硯離開安城前,收到對方的電報, 電報中說, 她人在m國,遇到了宋克禮,對方對她幫助良多,兩人一見如故,志同道合,正在為相同的事情而努力。

值得一說的是,宋克禮是宋克己的一個堂兄弟,比時硯大將近十歲,時硯成長起來的時候, 對方已經在國外打拼多年,是宋家年少有為的麒麟兒, 為人低調,性格謙和。

此後,時硯奔赴前線,兩人之間再無消息往來。

竹容一副教書先生樣兒坐在時硯對面, 笑瞇瞇道:“時薇是真能幹,這才去了m國多久,就給咱們送來這麽大一筆物資,擔心咱們在國內買不到好糧食,特意買好通過遠洋貨運送到滬城。

嘖嘖,真是優秀到迷人啊。”

事實上,聞時薇的優秀不止於此,遠超竹容的預料,也超過了時硯當初對她的預期,在之後的一年內,聞時薇在m國通過和青竹幫有交情的當地地下組織,購置了一批軍、火武器,讓人秘密送來國內,暗中聯系上安城政府,說是送給安城政府的禮物,指定要時硯親自去交接。

交接地點在滬城。

彼時,時硯的戰地醫院已經隨著戰線的轉移,蹤跡遍布大半個華國,但凡組織有需要,時硯他們就出現在哪裏。

和島國人的戰爭,進入了艱難時期,雙方互相僵持,傷亡慘重,互相不斷試探,但又沒有發動大規模戰爭。

前線保持在一個相對穩定階段。

組織上對聞時薇送來的那批物資非常看重,第一時間讓時硯帶人前去滬城交接。

這次陪同時硯一起去的是時雲。

一年來,時雲終於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領導的認可,成為一名光榮的戰地護士,冒著木倉林彈雨,在炮火與硝煙中,磨煉的越發出色。

冷靜聰慧,堅毅果決的時雲,經過戰火的洗禮,成為了一名出色的軍人,頂替了原來上了年紀,在一次救援任務中傷了腿,行動不便的老醫生,成為時硯身邊最得力的助手。

這次時硯與時雲表面上的身份,是受滬城青竹幫竹老爺子盛情邀約,前去幫忙診療的兄妹,時硯就是兩年前在滬城讓竹老爺子的雙腿起死回生的神人,而時雲,則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時硯是個心裏只有醫術生活上是個白癡需要人照顧的天才,而時雲,懂醫術,既是時硯的助手,又是照顧他生活起居之人。

這就像大家族裏培養庶出孩子的給嫡出的打工賣命一樣,這個身份既神秘又合理。

聞時薇那邊已經和青竹幫牽連太深,脫不開關系,不僅這些禁止交易的木倉支彈藥,軍、火武器是聞時薇借住青竹幫的關系搭上的線,就連運送物資的保鏢,都是青竹幫出的人手,索性也不掙紮,順其自然。

一來二去,聞時薇人雖在m國,和竹容的聯系反倒是多了。

時硯遠遠瞧著,這兩人的關系並不像竹容想的那般發展順利,聞時薇身邊還有一個志同道合,一起熬夜研究金融市場,拼命賺錢給祖國花的宋克禮。

而竹容吧,本來還覺得和聞時薇門當戶對來著,結果聞時薇越來越能幹,將時硯當大舅子的話倒是說的少了。

時硯瞧著,這男人的矯情勁兒上來,真是讓人牙酸。這是覺得自己現如今的成就配不上優秀的聞時薇,想努力幹出一番事業,讓聞時薇對他仰慕,對他刮目相看,他才有臉面重新挺直腰桿,站在聞時薇面前提起嫁娶之事。

否則,就讓他有一種在吃軟飯的感覺,他竹容竹大少爺丟不起這個人。

時硯心裏冷笑,這老男人,三十好幾的人了,一身大男子主義,根本不懂愛情是什麽東西。那東西能等人嗎?是可以按照計劃一步步來的嗎?當人家近水樓臺的宋克禮是死的嗎?

雖然同情竹容在感情上的瞎操作,但只要不惦記聞時薇,時硯還是持祝福態度的,畢竟在這亂世之中,一份感情能得善終,簡直像是個奇跡。

兩人一路低調而行,由於戰區的一段火車軌道被炸毀,雖然軍方組織人手連夜搶修,但效果不理想,因而要先乘大卡車出了戰區,後輾轉乘火車前往滬城。

火車上,時硯從包裏掏出一個看不清材質的盒子扔給時雲:“手上擦一擦,全都是擦傷,就算你演的再好,這些東西也將你暴露無疑。”

時雲沒問什麽,乖乖照做了,經過這一年時間,不只是她,但凡臨時戰地醫院經過的地方,就沒有人不知道時院長的一手醫術出神入化,經常能想出一些出人意料又效果意外好的方子以解燃眉之急,不管是百姓家的牛生不了崽子,還是母豬難產,就沒有能難住時院長的事。

不過讓時雲驚訝的是,她堅持在火車上抹了兩天時硯給的藥膏,不僅手上的擦傷刀疤全都好了,就是手心被磨出的繭子也逐漸脫落,一雙手恢覆成當年海城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模樣。

不過這東西她光是一聞,裏面就有好幾味貴的要死還不好找的藥材,更別說其他沒見過的藥材了,打眼一瞧就知道是稀罕貨,不是能量產的東西,可惜了,用一點少一點。

早知道偷偷留一點給時臨哥寄回去研究。

時硯哥也是,每次做事都這麽精準,藥膏剛好用完,手也剛好恢覆如初,不給人一點兒鉆空子的機會。

時雲感慨:“哥,要是讓時臨哥知道你有這種方子沒告訴他,讓他研究研究,回頭肯定要生氣的。”

時硯手頭的書不知道翻了幾遍,單是這一年,時雲就見時硯經常忙裏偷閑,反覆看,看的書邊兒都卷起來了還不罷休。

時雲尋思,按照時硯的記憶力,看一遍就能記住的東西,都看了一年了,肯定有不同尋常的地方,回頭有空自己也弄一本來瞧瞧。

時硯好笑:“一年多了,青黴素的產能也沒提上去,他哪兒來的臉鬧脾氣,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時硯這話說的就有些不講理了,雖然時臨是藥廠當之無愧的廠長,但他主管研發,管理這一塊兒根本不是時臨擅長的東西,不過話又說回來,誰讓時臨是廠長呢?

時雲想想可憐的哥哥在安城急的跳腳,每次讓人帶過來的信又臭又長,啰啰嗦嗦一大堆,最後一定要可憐巴巴的寫上幾個字:“盼回覆”。

結果時硯哥是怎麽做的呢?每次的回信除了例行公事的安排外,就只有一句:“來信已閱,望好好工作。”

總共連一頁紙都寫不滿,對比時臨哥那恨不得將信封塞得鼓鼓囊囊的信件,時硯哥顯的十分冷酷無情。

時雲心裏同情了時臨兩秒,於是自然的轉移話題:“我娘上個月因為表現突出,成為海城互助會副主任了。她現在每天幹勁十足,幫著前線士兵炒炒面,做衣服鞋子被褥,上次我去看她,連和我多說幾句話的空都沒有。

我這女兒在她心裏還不如時硯哥你呢,百忙之中,特意抽時間找我,讓咱們這次任務結束,請你回家吃飯呢。”

說起時雲的母親劉巧巧女士,也是位奇女子,當初將女兒溫雲托付給聞父後,並沒有自暴自棄,而是在溫到緣面前賣慘,讓溫到緣在離開前,生出了難得的愧疚,給她留了一箱黃金,並且事到如今,不知身在何方的溫到緣,依然不知道溫雲不是他親生女兒的事實。

很快島國人攻進海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之時,劉巧巧和無數婦女同胞一樣被島國士兵的眼睛盯上,隨後被島國一個軍官侮辱並帶回憲兵司令部嚴加看守,過著非人的日子。

劉巧巧在此期間積極求生,一面伏低做小穩住島國軍官,一面利用溫到緣留下的金子,成功收買了兩個給島國人做狗腿子的漢奸,最後成功策反他們,在津城攻打海城的那一戰中,裏應外合,提供情報,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後來更是積極組織人手,與劉阿婆帶領的柳樹胡同群眾聯合,組成了互助會,幫助無依無靠的婦女兒童,吸收優秀人才,運送糧食,縫衣做鞋,支援前線,在海城一代非常有名,得到了許多百姓的真心敬佩,甚少有人能將劉巧巧與當年溫家大公子溫到緣最寵愛的姨太太聯系起來。

以至於到了後來,時硯終於抽出空來,想請劉阿婆幫忙私底下尋找住在路月街二十八號的劉巧巧女士時,劉阿婆當即就對他道:“什麽路月街我知道,不過劉巧巧咱們這裏就有一位!

又能幹脾氣又溫和,不怕苦不怕累,腦子還好使,最近幫著咱們做了不少事呢!”

時硯見過那位女士後,就知道沒找錯人,私底下給了不少幫助,聯系各方人士,買原材料,找運送隊,協商貨車,讓那位女士在此過程中,逐漸成長。

因此,劉巧巧打從心底裏感謝時硯。

想到這些,時硯翻過一頁書,對時雲道:“你娘現在有她的理想。”

時雲每每想起此事便覺既心疼又驕傲,她沒想到,那個往日將自己拘在路月街小院子裏繡花做菜討好父親,以求生存的女人。

在被丈夫拋棄,身邊沒有子女陪伴,周圍全是豺狼虎豹,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時,用了怎樣的勇氣和智慧,不僅自己活下來,還能策反敵人,幫助津城軍隊傳遞消息,攻破城池。

時雲輕聲道:“這樣真好,時硯哥,還有時薇姐,你們都是很好的人。”

就連在滬城見到竹老爺子,對方見在戰場上歷經炮火,氣質和一年前沒什麽變化的時硯後,楞了好半天,也拍著時硯肩膀道:“好孩子,你是個心性堅定的好孩子。

上次見阿容,他身上的勁兒啊,太冷了,冷的身邊那些和他一起長大的兄弟都不敢靠近。這戰場,到底和我們小小幫派不一樣,老頭子現在每天都在想,當初答應讓他上戰場,到底對不對。”

“沒什麽對不對,只求問心無愧罷了。”時硯這般對竹老爺子道。

竹老爺子再次拍拍時硯肩膀,讓人安排時硯住下,自己坐在輪椅上,讓人推著走了,背影看上去比一年前滄桑了許多。

等人都走了,時雲小聲問時硯:“不是說老爺子的腿是好的嗎?怎麽還坐輪椅?”

時硯給自己倒了杯溫水,打量室內布置,周圍環境,確定安全後,慢吞吞邊喝邊道:“據說是習慣了。”

之前腿好端端的卻不得不坐了十年輪椅,現在能光明正大依靠雙腿行走,老爺子反倒是看淡了,覺得這樣也挺好。

青竹幫在老爺子的帶領下,堅定的站在津城那邊,以前時硯作為安城人,可不敢像現在這樣大喇喇住在老爺子的地盤上。

但現在兩黨聯合抗擊島國人,是戰友,是親人,於是時硯的到來就不顯得突兀,但老爺子私下也不會過多摻和安城政府的事,只讓時硯之後的行動自便。

聞時薇的意思非常明顯,本來送給安城政府的武器,沒必要指名道姓讓誰來接手,意思到了就成,安城領她這份情。

但她還是這麽做了,遠在海外,擔心時硯在安城過的不好,得不到上面的重視,用此來增加時硯在安城的籌碼。

作為姐姐,她盡己所能的幫助時硯這個弟弟。時硯都明白。

在滬城有青竹幫在後頭撐腰,時硯此行沒什麽危險,至少在滬城沒什麽危險。

兩日後的淩晨三點,在滬城碼頭,時硯在巨大的遠洋貨輪上見到了此次任務交接的另一方,對方是個高鼻深目黃頭發的m國人,能說一口流利的華國語,盯著時硯打量了整整兩分鐘,才從貼身的衣服口袋拿出一封帶著溫度的信。

在將信交到時硯手裏前,對方開口,認真道:“薇說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也是最懂她之人,說你是她最重視的弟弟。

我希望你不要辜負她的期望。”

兩人手下角逐,信封單薄的紙瞬間繃緊,兩人小心翼翼的掌握著手下的力道,又不能失了面子。

時硯笑的一臉無害:“我叫時硯,聞時薇的弟弟。”

那人笑的滿臉張揚:“布馮。”

隨即補充:“薇的朋友。”

嘖,說什麽朋友,一看就是追求者。

聞時薇,你可以啊,在海城要靠相親解決人生大事的名媛,出了國,徹底放飛自我,惹回來的桃花漂洋過海來警告我,真是可以的。

時硯心說。

不過這也從另一種層面上說明了青竹幫在m國的勢力確實力有不逮,存在很大漏洞,至少這個布馮,一看就不是青竹幫的人。

時硯無心追究布馮的具體身份,用了個巧勁兒,在對方一臉遺憾的眼神中,將信封拿到手裏,轉身下船前,笑瞇瞇十分無害的對布馮送出了最大的祝福:“希望你永遠和我親愛的姐姐做朋友。”

說著朝兩人比了個心:“好朋友,一輩子哦!”

布馮生氣的朝時硯背影比了個中指,時硯沒回頭看,卻像是知道一切似的,隨手朝後拋出一枚銀元,銀元準確的擦過布馮豎起的中指指尖,穩穩落進他的上衣口袋裏,疼痛使布馮手指不由自主曲起。

“我的祝福永遠有效哦,布馮先生!”

等布馮滿臉不可思議,嘴裏嘟囔“華國功夫,真的是華國功夫”,並且腳步不聽使喚的跟隨時硯下船時,聽到時硯宛若詛咒一般的祝福,腦子終於清醒了許多,懊惱的用腳使勁兒踢了船板幾下發洩心中的郁悶。

最終以腳痛不已,跳著腳回到船艙休息結束這次並不美妙的華國之旅。

這次的物資由於其特殊性,對安城的意義非同一般,因此來了很多執行任務的精英,任務完成的比眾人想的還要輕松。

時硯和時雲兩人,表面上在給竹老爺子看診後,拿了天價診療費揚長而去,竹老爺子的身體隨著兩人的離開完全康覆,出去外面晃了一圈兒。時硯的神醫之名在滬城徹底坐實。

時雲笑話時硯:“哥你在南方最大的名氣就是竹老爺子幫你打出去的,結果給他老人家兩次看診都是做戲,感覺很奇妙的吧!”

確實奇妙,就像是專門去騙診金的一樣。

一行人一路小心翼翼歷時十一天回到安城。

彼時,秋老虎正肆虐,空氣悶的人喘不過氣,大中午的,安城街道上到處是匆匆忙忙收割麥子,拉著板車運送糧食之人,眾人臉上的汗水順著泥土淌下來,在臉上澆出幾道深深淺淺的泥印子,繁重的勞動卻壓不住眾人心裏的喜悅。

時硯和組織上交接完任務,回家途中就見到頭戴白色毛巾,身穿洗的發灰的褂子,一雙老布鞋踩出了別樣的氣勢,推著板車搖搖晃晃,咬牙往家裏運糧食的時臨。

時臨埋頭推車,要不是時硯眼尖,對時臨足夠熟悉,還真認不出這人。

順手搭了一把手,整個板車瞬間輕松了許多,時臨擡起頭,就見一身普普通通的青灰色長袍,瞬間與整條街灰頭土臉的崽兒區分開的時硯。

時臨很歡喜:“哥你回來咋不提前說一聲?”

時硯嘖嘖稱奇,這口音,變得夠快的。

手上不閑著,三兩下將本來搖搖欲墜的車子推進小院,才沒好氣道:“任務是能隨便透露的嗎?”

時臨從肩膀上扯下一條毛巾胡亂在臉上一擦,嘟囔道:“你不說我都能猜到,我都聽說了,有愛國企業家給咱們捐了一批新式武器,比島國人和津城人用的那批都好,今早消息已經傳開了,你回來肯定和這事兒有關。”

這種事時硯一向不解釋,能猜到哪一步,全靠個人腦子。

用下巴指著地上的一堆麥穗道:“怎麽回事啊?”

時臨捶著腰,腳步艱難的移到凳子邊兒坐下,狠狠地對著壺嘴灌了一口涼茶,用手隨意一抹,這才對時硯道:“從去年起,咱們安城的物資就很緊缺,不僅島國人針對咱們進行封鎖,就連津城人也有意無意的防著咱們。

一直處於餓不死但吃不飽的狀態。

於是上面動員大家開荒種地,每家每戶都要出勞動力。

咱家去年開荒是我和小雲兩人,今年種的時候是我和警衛員一起動手,到了收成時候活兒太累,我讓警衛員去幫附近幾個孤寡老人去了,家裏可不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索性咱們家種的不多,我一個人也能收完。”

時臨見了時硯就有說不完的話,還想邊下廚邊和時硯說說他這一年的進展,積攢了許多問題想和時硯請教,結果一回頭,才發現時雲頂著一頭齊耳短發,跟個假小子似的,端著一盆菜從廚房出來。

時臨這才知道這次不僅時硯回來了,時雲也回來了。

可惜還沒來得及開心,時硯直接打破了時臨短暫的快樂:“有什麽問題快點兒說,能在明早之前解決的,我盡量解決,明早我們就需要離開安城,奔赴前線。”

時臨瞬間嗓子眼兒一睹,想說什麽又說不出口,耷拉著腦袋回房間找記事本,整個人情緒不高的樣子,看的時雲直搖頭。

“時臨哥才是最純粹的那個人,所有喜怒哀樂全部寫在臉上,真不敢想象,當年他是怎麽瞞過家裏人,偷偷跟你跑出來的。”

看人手裏拿著東西出來了,時硯小聲道:“硬憋著唄,還能怎麽樣。”

至於出來後就抱著他哭的稀裏嘩啦的事兒就不要在時雲面前說了,時臨也是要面子的。

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放過,時硯幫著時臨解決了部分問題,就已經到了時硯他們該出發的時候。

分離的時候整的挺傷感,出了安城,看到外面到處都是戰亂時,所有的傷感消失殆盡,又進入眾人熟悉的工作狀態。

不過等到了醫院駐地,時硯的警衛員趙雲笑容燦爛的告訴他一個好消息:“院長,劉阿婆的兒子找著了,前些日子她特意請人捎口信告訴您一聲呢!”

時硯很為劉阿婆高興,當年劉阿婆一家人從家鄉逃難出來走散後,劉阿婆一個老太太日子過的辛苦,找到孩子就是她心裏的僅有的堅持。

在這種年景,親人團聚,確實值得慶賀。

“怎麽找著的?”

警衛員笑的露出八顆牙齒,解釋道:“說來還真是巧了,劉阿婆以前和我打聽的時候,我只知道她兒子叫劉栓子。

您說巧不巧,我認識那麽多叫栓子的,沒一個是劉阿婆兒子。

結果人兒子自己改名叫劉志剛,剛好就在咱們安城給領導當警衛員,要不是上次劉志剛同志陪同領導前來慰問,我們私下說起這事兒,還真就錯過了。”

時硯瞅一眼曾用名趙二狗,現名趙雲的警衛員同志,深覺這年頭人馬甲之多,無處不在,像他這麽多年如一日的堅持用一個馬甲,已然成了十分長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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