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關頭，慕容千嵐放開了他。

“咳咳……”一呼吸到新鮮空氣，風傾傾忍不住咳了幾下，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而他那張漲紅的臉，也恢覆了正常。

他擡起眸子，看著慕容千嵐神色莫測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不是要殺了我嗎？”

“怎麽不繼續？嗯？”

語氣裏夾雜了一絲挑釁的意味。

慕容千嵐好看的丹鳳眼瞇了起來，一道冷光自眼角劃過。

看著他白皙脖頸上青紫色的瘀痕，莫名的有些刺眼。

他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轉身背對著他。

欣長的背影看上去沈重而蒼涼。

“不要再…逼我了。”

低沈的嗓音夾雜了一絲沙啞，他澀然的開口，“即使我承認了，也沒有意義。”

是的。

沒有意義。

他沒有辦法，面對他死去的雙親。

斷子絕孫…

這個成語，沈重的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可以一輩子不成親，但唯獨不能坦然的跟一個男人在一起。

他的良心會不安。

世俗的羈絆，他可以不去理會不去在意。

但是，他不可能不去在意死去的父母。

他良心上的譴責，負罪感，就像是波濤洶湧的大海，瞬間把他淹沒。

他就像是跌入了深淵，漆黑的海底只有他一個人，伸手不見五指。那種恐慌的感覺，找不到浮木的感覺，不是任何人都能體會的。

他壓抑著心裏的無奈和疼痛，薄唇微啟，緩緩地吐出一句話。

“所以……離我遠點吧。”

落下這句話，他就提腳離開了。

背影，在黑夜裏，寂寥而悵然。

看著他的背影，風傾傾笑了。

離他遠點？

他不是善良的人。

他說了，他要把他拉到地獄。

他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擦了擦嘴角的血絲。勾唇一笑，剎那間，黑夜像是被他勾魂攝魄的笑容照亮了起來。

他微腫的唇，上面似乎還殘留了一抹酥麻。

他的心，無聲的悸動著。

今晚，出乎他的意料。

……

翌日。

顧府門口——

顧艾艾帶著樂姬正準備回宮，正好碰上了剛剛回府的風傾傾。

在看到他嘴角的傷口時，她雙眼一亮，就像是看到了世上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嘿嘿……”

她快步跑到風傾傾的面前，賊兮兮的看著他，暧昧的朝著他擠眉弄眼了一番。

“表哥，看起來昨晚上狀況很激烈啊。”

“瞧瞧，都咬破了呢。”

她賤賤一笑，“看不出來慕容千嵐在這方面還挺瘋狂的麽。”

“咳……表哥，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其實她是想直接問他，他們兩個昨天晚上做了沒有。

但是她害怕表哥會被她的豪言壯語給嚇著，所以才強忍著沒有直接問出來，而是換了一種非常婉轉的說法。

對此，風傾傾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她。

直接越過她往府裏走去，“你還是趕緊回宮去吧。”

話落，他的人已經走出了好遠。

顧艾艾：“……”

她在心裏暗暗咂舌，把她忽略的還真是夠徹底的。

小小的抱怨了一會兒，顧艾艾就帶著樂姬坐上了管家一早準備好的馬車，馬夫就平穩的駕著馬車緩緩地往皇宮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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