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寂靜，氣氛，突然壓抑了起來。

雖然龍袍有些難穿，可顧艾艾還是在楚千華的配合下完成了。

“頭發你自己綰，我不會。”

顧艾艾低沈的說到，打破了屋裏的寂靜。

“嗯，”楚千華點了點頭，這種情況下，他聰明的沒有去為難她。

楚千華站在鏡子前綰發，顧艾艾站在一旁看的認真，默默地記住他綰發的動作。

看著看著，她就失了神。

直到楚千華的聲音響起，她才回過了神。

“可以了。”

“嗯，”顧艾艾淡淡的應了一聲。

一時間，又是一陣沈默。

“你……”

楚千華剛剛開口，小安子就推門走了進來，“皇上，顧貴妃，洗臉盆奴才就放在外面了，皇上要是沒什麽吩咐的話，奴才就退下了。”

因為被打斷話，楚千華的眼裏劃過一絲不悅，雙眼瞇了起來，透過屏風看向外面，陰沈道：

“下去。”

他的語氣陰冷森寒，還夾雜著一絲慍怒。

小安子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他的額頭上嚇出了一層冷汗。

他突然響起，他進來之前，好像聽到了皇上的聲音，好像是準備跟顧貴妃說些什麽。

難道他不小心打斷了皇上？

想到這裏，他嚇的連忙開口：“是，皇上。”

說完，他就急急的退下了，那樣子，看上去猶如獲得大赦一般，臨走之前，還不忘把門給帶上。

顧艾艾隔著屏風就看到了小安子那緊張害怕的樣子，尤其是他離開的時候，那樣子，就像是有洪水猛獸在追他一般。

她不由得在心裏嘀咕了一句，楚千華有那麽可怕嗎？！

她正這樣想著，楚千華的聲音在她頭上方淡淡響起。

“顧艾艾，對不起。”

“啊？”顧艾艾疑惑的眨了眨眼，眼神迷茫的看著他，他對不起她什麽？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楚千華漆黑的眸子緊鎖著她的視線，認真道：

“之前打你的那次，對不起。”

話都已經說出口了，楚千華反而無比淡定，已然沒有之前的不好意思。

顧艾艾楞住了。

她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為這件事跟她道歉，而且這件事已經隔了幾個月了。

她的心裏有些覆雜起來，連帶著看著他的眼神，也變得覆雜起來。

他是一個高高在上、手握生殺大權的男人，更是一個倨傲的男人。

他居然會低下頭，跟她說道歉。

顧艾艾的心裏，是有些震撼的。

同時，還有一點點的感動。

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陌生情愫。

“現在，你不再生朕的氣了吧？”

見顧艾艾楞住的表情，楚千華的眼裏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伸手象征性的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敲了一下。

顧艾艾伸手摸了摸他敲過的地方，傻傻地問道：“額……你看出來我在生氣了？”

“呵……”楚千華忍不住笑了一下，戲謔的看著她，“也不知道剛剛是誰對朕繃著一張臉，活像朕欠了你的銀子一樣。”

他的嘴角勾著一抹玩味的笑意，似真似假的說到：“顧艾艾，你還是第一個敢給朕臉色看的人。”

“朕很好奇，小的時候你爹是不是經常給你吃熊心豹子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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