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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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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彧忙收回了手,起身欲向鶴笙解釋,可想了想,神力不足這事兒到底是浮黎的私事,解釋也應該由她來解釋。

萬一她不想說,自己卻給說了,那不是弄巧成拙了嘛。

想罷,他便只丟下一句“你們聊”,而後匆匆離開了浮黎的住處。

鶴笙坐到床邊,並未問起方才之事,只是面露擔憂地看著她的臉色,問道:“怎麽臉色這麽差?可是哪裏受了傷?”

她搖搖頭,“我又不會打架,去哪兒受傷啊,不過是飛鰭吃多了鬧肚子罷了。”

“鬧肚子?”他眉心一皺,伸手覆上她的小腹用神力探了探。

果然是吃壞了肚子,怪不得方才澤彧給她輸送神力。

只不過,浮黎縱使修為再低,也到底是仙胎,身體自然是不會同凡人一樣的,又怎會因區區飛鰭而吃壞肚子呢?

他想不明白,卻也不知該不該問。兩人的關系還未正式開始,他不想去詢問她的隱私。

浮黎看著面前藏不住心思的人,笑出了聲,“你想問就問嘛。你之前問我對元墨是否還有情的時候,不是挺直接的嗎?”

“我,我那是...”他不好意思說那是因為自己吃醋,低著頭幹脆不說話了。

浮黎坐起身,將他垂下的臉捧起,“好啦,我知道你在好奇什麽,我都告訴你。”

她松開手,將事情始末緩緩道來:“你知道的,古神之所以叫古神,是因為我們是天地初開時誕生的第一批神,同自身修為高低並沒有關系。而我呢,偏偏又不愛修行,因此活了這十幾萬年修為還是同一個上仙沒有分別。

我本就沒有多少神力,可我後院那片花田又實在特殊的很,只能用神力去灌養,久而久之,我的身體除了能活得久之外,便同凡人沒多大區別了。”

“花田?”鶴笙沒想到,問題的起源竟然是那片平平無奇的花田。

還記得初次見到浮黎時,她便蹲在花田前搗鼓那些花草。現如今仔細回想,雖然那片土壤看上去普普通通,同凡間並無分別,可“普通”不正是奇怪之處嗎?

浮黎所住之處是天外天,那是比九重天還要靈氣濃重的地方。在這裏,哪怕是一座荒山,花草樹木、空氣塵土也要比下天界的好上百倍。

可這樣一個地方,卻有著一片看不見丁點靈氣的土壤,這難道不奇怪嗎?

浮黎知曉他的疑惑,不等他問便主動解釋道:“那片花田是後土娘娘送給我的,你說這麽寶貴的東西,我也不能讓它荒廢著啊。反正我也沒有多少神力,少一點也不少嘛。”

後土娘娘,掌陰陽育萬物,被稱為大地之母,擁有這樣一片奇特的花田倒也不稀奇。

鶴笙嘆了口氣,“後土娘娘送你的東西固然珍貴,可你也得節制點啊。花草種一季就可以了,哪有你這般一年四季不停歇的?”

“好啦,我知道啦,那我以後就種一季。”她圈著他的脖子撒嬌,“我肚子疼,你快幫我摸摸。”

心中疑雲散開,他的註意力又重新回到她生了病的身體上,心疼地將手撫上腹部,一邊緩慢揉著一邊輸送神力。

“還疼嗎?”

其實那時澤彧輸送神力給她時她便不疼了,可這會兒仍是點了點頭,嘟著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回了聲“疼”。

鶴笙眉心緊蹙,將掌心的神力又加大了些,“今後烤飛鰭不許多吃了。”

“那吃什麽滿足口腹之欲?”浮黎靠近他,在他耳邊輕聲道:“吃你啊?”

撫在腹部的手明顯一頓,只見鶴笙的臉如往常一樣,又泛上一層薄薄的微紅,只離近了細看才能看出來。

他垂眸不說話,浮黎早就習慣了他這般害羞了就低頭不語的樣子,反正自己本就只是逗逗他而已,並不是真的要他回答。

可就在她笑著坐直身子時,突然聽見他小聲說了一句:“你想的話,也可以。”

浮黎:“!”

送到嘴邊的肉不吃,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她浮黎又不是傻子。

於是她當即一個翻身將他坐在了身下,身手之靈活絲毫看不出方才喊疼的樣子來。

“你可別後悔,我再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收回方才的話。”她俯視著他,雖然嘴上說著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可看他那目光早就把他扒了千遍萬遍了。

鶴笙躺在床上不僅不慌,反倒勾唇笑了起來,“你這般,倒讓我覺得自己像那砧板魚肉,若是拒不收回,是不是就要任你宰割了?”

浮黎:“那是當然,我很兇的!”

他沒有回答到底收不收回,只是問道:“肚子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我方才同你撒嬌罷了。”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沖他咧開嘴笑,“就是現在有點饞,想吃吃眼前的天君肉。”

他笑得寵溺,將她摸肚子的手放到自己的腰帶上,“那就吃吧,解解饞。”

隨後,雪白的華裳一件件散落在地,又被蓋上幾件鮮艷的衣裙。

此時屋外已是黃昏,天邊卷起一層層明艷的晚霞。它們是那樣的紅,紅得像萬年前的某一天,又紅得像今朝的某一人。

“你羞什麽,是你自己答應的。”浮黎垂眸看著他,滾燙的熱度從他身上源源不斷的傳來。

此時的鶴笙哪哪兒都是紅的,耳朵、臉、脖子、肩膀,處處都泛著荔枝皮那般的紅色。加上他的皮膚又白,大片大片的白皙裏暈出幾抹紅來,看起來倒真像顆荔枝。

讓人想剝。

誰說答應了就不會害羞的,他又沒同別人做過這般事情。再說了,此刻展露在他眼前的,可是他最喜歡的人。

怎麽可能不會害羞?

鶴笙說不出話來,他不僅說不出話,連眼睛也不敢直視她,只側過臉去看向一旁的空氣。

“你不看我,我還怎麽進行啊?”浮黎將他的臉掰回來,強迫他與自己對視,“你看著我,乖,好好看看我。”

他吞咽一口,依著她說的,壓下自己的羞恥心,將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滿意的笑了笑,輕聲問道:“好看嗎?”

過了這一關,心底那些羞恥感便明顯減少了些。盡管耳朵還是燙的厲害,他卻乖巧地點了點頭,“嗯,好看。”

浮黎笑得更甚,拉起他的手。

本以為他會抗拒,可他竟沒有,只是手指有點蜷縮,似乎仍不大好意思。

掌心的觸感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於是浮黎便看見,那顆待剝的荔枝現在紅成了一顆李子。

“鶴笙。”她喚他,將臉湊近了些,“吻我。”

似乎順從她是本能,鶴笙毫不猶豫地吻上了她的唇。

溫柔,且渴望。

鶴笙醒來時,窗外黑得如同濃稠的墨,只有兩三顆星星掛在上面發著微弱的光。

懷裏的人仍在熟睡,大約是累著了,平穩的呼吸裏帶著稍許沈重,寂靜的氛圍下能聽清她一呼一吸的聲音。

他低頭看她,此刻安安靜靜的模樣,絲毫不像白日裏引導著他的那人。

想起白日的事情,鶴笙又不自覺紅了耳尖,那一幕幕走馬光燈似的在腦海裏過了一遍,著實令人難為情。

原本一開始他還擔心自己會因為經驗不足而不能讓她滿意,可後來聽她在耳邊說舒服,自己便徹底放開了。

這一放開,便再也沒能控制住。

鶴笙垂眸看了一眼她鎖骨處的紅痕,抿了抿唇,極為不好意思地將被褥拉上了一點。

浮黎便是因為這細微的動靜醒了。

她睜開一條縫看了眼鶴笙,又很快閉上,鼻子裏哼唧著鉆進他懷裏。

“天還黑著,繼續睡吧。”他輕輕拍著她的背。

浮黎想必也是沒有完全醒來,維持著縮在他懷裏的姿勢,繼續睡了過去。

翌日,天邊已經大亮時浮黎才再次醒來。她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空空如也。

已經走了嗎?浮黎嘟起唇,有些不開心。

“醒啦?”

門口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她擡頭望去,只見鶴笙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走了過來,“我知道你不需要吃這些,可除了這個,我不知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該做什麽,你就......嘗嘗吧。”

浮黎看著他笑了起來,明知故問道:“這種情況?哪種情況啊?”

果不其然,眼前那人又低下了頭,“就......第,第二天。”

話音剛落她便笑出了聲,笑夠了,捧著他的臉重重親了一口,“你怎麽這麽可愛呀?”

說罷,接過他手裏的白粥,吹了吹熱氣嘗了一口。

第一次吃他親手烹飪的食物,縱使有著感動加成,可仍然不能將這碗粥變得如珍饈那般美味。

它就只是一碗普普通通的白粥,有著普普通通的味道。

可浮黎這樣坦率直白的人,卻也在鶴笙期待的目光下,張口便說了與事實不符的話,“好吃,我竟不知你還有這項技能,早知道那天的飛鰭便讓你來烤了。”

得到肯定的鶴笙放下心來,垂眸勾了勾唇角,“你若喜歡,今後我日日給你做便是。”

“可你那麽忙,哪有空日日陪著我?”

他張了張嘴,猶豫不過須臾,便將那日被自己否決的提議再次提出:“浮黎,你要不要......搬去天宮與我住在一起?”

不等她回答,又連忙補充了一句:“若是你覺得麻煩,我搬過來也可以的。”

浮黎實是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懵了一瞬,臉上便開始肉眼可見地露出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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