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生狼又出來了。”

“這些人到底要把我們逼到什麽地步？”

齋藤一跟著沖田總司在街道上巡查，路邊的竊竊私語盡數傳入他的耳中，他皺起了眉頭，卻瞥見沖田總司臉上依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

“沖田君？”

“一君，叫我總司就可以了喲。”沖田總司笑著，看起來像是個天真浪漫的少年，而這個少年已經是壬生浪士組的核心成員了。

“每天都這樣嗎？”

沖田總司一楞，旋即明白過來，揮揮手道，“都習慣了啊，被民眾唾棄著，也不受到松平先生的重視。”

“沖田君……”齋藤一頓了一下，改了稱呼，“總司和我一樣是個武士，看起來並不像是會為了這些虛名而拼命的人，為什麽……”

“虛名……嗎？”沖田總司笑了，風簌簌吹過，他伸出手接住了樹上飄落的櫻花瓣，“與我而言，名與利算的了什麽，只是想要完成那個人的心願而已。我也好，土方君也好，我們都在努力地輔那個人，把陰暗擋在他的身後，讓他永遠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陽光裏。”

“我也想像近藤君一樣，為了堅定信念而拼搏，幫助近藤君達成心願的這個心願，也就是我的心願了。”

齋藤一看著沖田總司，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他回想起近藤勇略顯憨厚的笑容，初見近藤勇的時候連他都有些好奇呢，以嚴苛出名的壬生浪士組的領袖竟然會是這樣一個耿直寬厚的人，這樣的人才配得上土方君和沖田君的忠誠吧。

“餵，快點把錢拿出來！”

對面的集市傳來了喧鬧的吼叫。

“嘁，又是那些人！”沖田總司皺起了眉頭，快步朝著聲音的來源處走去。

齋藤一緊隨其後，想要一探究竟。

兩人一起穿過集市，看見兩名穿著和他們同樣隊服的浪士站在小攤前指手畫腳地比劃著，嘴裏不停催促著小攤主人拿出錢來，碰到不聽從的便拔刀相向。

“這兩人……？”齋藤一疑惑地看著沖田總司，果然是壬生浪士組，和傳言中的一模一樣。

“是芹澤君的人，”沖田總司厲色道，“土方君治隊嚴謹，從不允許發生這種欺壓民眾的情況，芹澤君卻處處縱容，壬生浪士組的名聲就是被這些人敗壞的。”

在兩人談話間，兩名浪人的刀鋒已經指向了戰戰栗栗的小攤主人。

齋藤一眼中閃過寒光，剛想要行動，卻發現身邊的人比他更快，已經沖到了那兩名鬧事的浪人跟前。

“餵，你們在幹什麽？”沖田總司臉上的笑意斂去了，剩下冰冷的怒容。

“他們可是尊攘派，我們奉將軍之命，清除異黨。”

“不……不是，大人，請您饒了我們吧！”小攤主人跌坐在地上，向三人求饒。

“他說他不是！”沖田總司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兩人，與平時慵懶的少年判若兩人。

這兩名浪人都是芹澤鴨的親信，雖然水戶和試衛館兩派如今同屬松平容保先生管轄，但他們兩派卻一直互相不服氣，明爭暗鬥縷縷不絕。

其中一名浪人不耐煩地朝沖田總司吼道：“餵，病秧子，你到底想怎麽樣？”

在屯所的時候，沖田總司因為身體原因，平時鮮少用刀，兩名浪人只道沖田總司是個依靠近藤勇和土方歲三的廢物，對他也並不十分畏懼。

“被小瞧了呢，”沖田總司嗤地笑出聲來，“都怪近藤君和土方君啊，老是把我當成病秧子看待。”

“餵，你在說什麽？”

“這種事情被土方君知道了，一定也會嚴懲，那就讓我代他……”沖田總司眼中閃著冷冽的光，“殺死你們好了。”

兩名浪人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惹上的是多麽恐怖的人，上一刻還在嘲諷譏笑的二人下一秒已經被長刀刺入胸膛，腥甜的血液飛濺在沖田總司的臉上。

“咳咳……”

受到血腥味的刺激沖田總司劇烈地咳了起來，他伸手捂嘴，溫熱的液體噴濺到手心，齋藤一看時，正好瞥見了他手心那一團殷紅的血液。

“總司，你……”齋藤一心驚，原來這個少年已經病得如此嚴重了嗎？在這樣的重病下還能與他打成平手，巔峰時期的沖田總司到底是何等人物！

“呀咧，我大概真的活不了多久了呢。”沖田總司還是滿不在乎地笑著。

俄而，他的神色慢慢凝重起來，仰望著天空，好一會兒才說道，“未來的路還很長，可我恐怕等不到了，一君，我請求你加入我們，陪著土方君和近藤君一直走到結束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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