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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她和商陸的第一個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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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半夏已經打了他一巴掌, 沒有再打他的想法。

一個人如果不想醒,你就算再打罵都無法叫醒他, 一切都是徒勞。

蘇半夏掃視一圈,卡座裏帶著蘇柏楊廝混的男孩們,對上她冰冷的眼神,畏縮地躲開。

他們都知道蘇柏楊他姐嫁給了商陸,她是商陸的女人,沒人敢對她出言不遜。

“跟我回去。”她只說了四個字。

蘇柏楊被她拉著離開會所。

車裏熊大見到她出來,趕緊讓熊二下去開車門。蘇半夏坐進去,蘇柏楊倒進車裏,醉的迷糊, 難受的直哼哼。

蘇半夏盯著窗外, 有些出神。

大概是在這個世界待的時間久了, 她已經把原主爸媽和弟弟當做了親人, 才會在找到蘇柏楊的時氣急了對他動手。

上次蘇父蘇母吵架後,蘇父就沒歸過家, 倒是有律師找上門商議離婚的事。

蘇母不同意,又被氣的病了。

她最近學業繁忙, 要準備舞臺劇表演的事, 對商陸關註都少了很多。

家事沒解決, 生活就不得安寧。

幸好蘇柏楊進監獄的事被隱瞞的很好,沒有走漏消息,蘇家不能倒下,蘇柏楊不能被帶壞, 要徹底站短他和那些狐朋狗友的關系,現在只留下一條出路。

送他出國去念大學,某些人的手再長也沒辦法伸到國外, 讓他遠離是非深造,畢業後再歸國接手公司。

回到蘇家別墅,把人丟進房間裏,蘇半夏吩咐兩個保鏢,“這幾天你們看著二少。”

“是,大小姐。”

蘇半夏沈吟半秒,說:“他可以出去,你們多盯著點,不許去聲色場所。”

熊大熊二應了。

蘇半夏回到公寓,推開門進去,換鞋的時候還在想,把蘇柏楊送去哪個國家比較好。

她對國外的大學都不了解,怕把人丟到國外,到時候他又走歪。

“在想什麽?”商陸的聲音。

蘇半夏擡頭,看見坐在沙發中的男人,他洗完澡了,身著灰色休閑服,黑眸看過來。

“我在想……”她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摟著他的手臂,“你。”

商陸看她黛眉微蹙的模樣,猜出她又在為弟弟發愁,放下手裏的筆記本,把她撈到懷裏坐在腿上。

蘇半夏猝不及防,雙手搭著他的寬肩,與他面對面相視。

客廳的氣氛一時有點沈默,靜默的氣氛中,他的視線膠著她,漆黑的眸子,淡淡的,給人壓力。

蘇半夏在他腿上扭了扭,想挪開,或者說離開這種沈默壓抑的氣氛。

男人的大手扣著她纖細的腰肢,“別亂動。”

這一陣子,他們都沒有好好在一起說過話,有些生疏了,因此,面對神情清冷的他,莫名感覺到了一種侵略性。

蘇半夏舔了舔唇,睫毛微微扇動,“我臉上有什麽嗎?”

他的目光定格,一直看著她,搞的她有些緊張。

商陸大手把著她盈盈一握的腰,嗓音低沈微啞:“你沒有話要對我說?”

蘇半夏很茫然,心裏胡亂猜測,難道她常去偷看他覆健的事被發現了?不太可能吧,她自認為藏的很好,“我,其實……”

“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有什麽事都可以和我說。”商陸手指輕撫著她的背,帶著安撫的力量,道:“無論有什麽困難,交給我解決。”

蘇半夏眨了眨眸子,想說的話咽下去。

商陸跟她說的話,好像不是覆健的事。

“你說我弟弟?”她遲疑著問。

商陸拉她入懷,淡淡道:“你想怎麽安排他?”

蘇半夏直接跟他說了送出國的想法,就怕蘇柏楊不願意遠離家鄉去異國。

商陸聽完,道:“我去找他說。”

蘇半夏不知道商陸怎麽處理的,蘇柏楊竟然願意出國,離別那天,在機場送他。蘇柏楊身穿簡單的休閑衣褲,身上沒有掛著那些奇怪的鏈子,剪了個清爽的發型。

他背著包,先是和蘇母擁抱說了幾句話,就朝著蘇半夏走來,張開雙手,猶豫了一下,看向商陸。

他挑了挑眉:“抱一下我姐,你不會生氣吧?”

商陸黑眸冷冷盯他一眼。

蘇柏楊伸手抱住蘇半夏,在她耳邊說:“姐,你變了好多。”

蘇半夏一驚,耳邊男生繼續說:“不管你怎麽變,都是我姐,以前是我不懂事,其實商陸挺好的,我承認他是我姐夫了。”

話畢,他松開手,露出爽朗的笑顏,擺擺手走入候機通道。

蘇母擦擦熱淚,不舍道:“他從沒獨自在外面生活,要是在國外被欺負了怎麽辦?”

兒行千裏母擔憂,正常事兒。

蘇半夏摟著蘇母的肩:“媽,你別擔心,商陸都安排好了,沒人能欺負他。”

她看向商陸,男人在她目光中應了聲。

……

臨近過年的時候,老夫人病發住進了重病房,商家氣氛陷入了低迷。

蘇半夏和商陸一塊去看望老夫人,找醫生問了情況,醫生說情況很不樂觀,熬著也就幾個月的事。

哄著老夫人睡下,她在醫院的湖邊找到商陸,男人坐在輪椅中,周圍是光禿禿的土地,就他一個人在那,背影有些孤寂。

冬天海城特別冷,說話都會產生霧氣。

人不是神,不能預知未來和改變一切,即使是神,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刻。

她曾經問過系統,能不能用積分兌換到什麽治病的靈藥,因為商城裏只有一些奇怪的道具,能夠換來財富,懲戒壞人。

然而,卻沒有與健康有關的任何道具。

健康是世界上的無價之寶,她不是神,無法阻止生命的逝去。

走到商陸身邊,她默默地陪他站著。

還記得她剛來這個世界,為了活命想辦法親近商陸,就是利用老夫人想他成家的願望。

鳥兒結伴低飛過湖面,隨行的風帶起漣漪,一圈一圈蕩開去。

商陸回神,發覺蘇半夏站在身旁,不知陪了他多久,視線落在她微紅的臉頰上,他出聲。

“回去吧。”

蘇半夏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兩人一起回了公寓,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商陸,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

過年的時候,老夫人出院被接回了家,老宅聚集了一大家子人,樓下很熱鬧,蘇半夏在二樓陪老夫人說話。

“奶奶,我跟您說個秘密。”

老夫人好奇:“什麽秘密?”

“商陸他覆健有半年了,但他誰也沒告訴,連我也沒有。”蘇半夏壓低聲音:“我現在告訴您,您可別出賣我啊。”

老夫人神情驚喜,欣慰道:“夏夏,商陸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氣。”

“奶奶,您別這樣說。”蘇半夏臉頰微熱,道:“遇到他才是我的幸運,您一定要好好養著身體,相信很快就能看到商陸站起來。”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背,道:“要是能夠看到你們生個寶貝出來,我就更高興了。”

蘇半夏垂頭,有些害羞,有些愧疚,這個願望她暫時無法幫老夫人達成。

聊了一會,老夫人累了,扶著她睡下,她從房間裏出來。

轉角處,遇到了商明凱。半年前學院論壇帖子事件鬧得沸沸揚揚,那時候商明凱首當其沖,領著人針對蘇半夏。

雖然後來查出來是沐如雪自導自演,商明凱就像是被豬油蒙了心,他為沐如雪感到不平,認為舞蹈比賽冠軍本該是沐如雪,一定是蘇半夏動用了不正當手段的奪魁。

“又在討好老夫人啊。”商明凱眼神蔑視:“老夫人最想有個金孫,你和商陸結婚大半年了吧,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商陸真可憐,娶了個不下蛋的雞。”他嘲道。

蘇半夏臉色微沈,冷冷地看著他:“不會說話就閉嘴。”

商陸手段狠厲,壓著商明凱一家子的開銷,近半年他們過得不怎麽樣,前些日子,商明凱他爸賭博輸了好幾百萬沒還上,天天被追債騷擾,苦不堪言。

這事要解決就是商陸一句話的事,他偏偏不管,商明凱敢怒不敢言,碰見蘇半夏,就想在嘴皮子找她的晦氣。

商明凱還想說幾句,感覺到一股壓迫感,轉身看去。

商陸那雙陰郁漆黑的眸子,冷冷地盯著他。

商明凱背後冒冷汗:“大哥。”

商陸抿唇,沒理他,過去蘇半夏面前:“奶奶睡了?”

“嗯。”商陸應該是上來找她下去吃飯。

兩人一塊下樓,留下臉上慘白的商明凱暗悔管不住嘴,商陸這人面上不屑與人爭論,背地裏手段陰狠,之後他的日子又要不好過了。

過年這段日子,大家夥兒都聚在老宅,麻將聲,電視沈,討論聲亂糟糟的,她不喜歡和親戚們相處,時常待在房間裏。

夜裏,等商陸從浴室出來,她翻身坐起。

“商陸。”

“嗯。”商陸把她樓到懷裏,問她:“想玩游戲了?”

老宅沒地方練舞,電視機被小孩霸占,她又不愛打牌,總是拉他陪玩游戲。

“沒。”蘇半夏趴在他胸膛上,半響沒說話。

商陸說:“你要是不喜歡老宅的氣氛,吃完年夜飯我們就回公寓。”

“不太好吧……”她其實想說的是另一件事。

“奶奶病著,人多反而吵到她。”商陸淡淡道。

“嗯。”

年夜飯大家聚在一塊,商二伯吃醉酒在桌上數落商陸,陸雨柔暗裏添把火,幸好老爺子明事理,訓了二伯幾句。

蘇半夏聽他們聊了很多公司的事,商父還不甘心被奪權,再加上陸雨柔多嘴扮可憐,說老爺子不能偏心,多給商景耀表現的機會。

到最後怎麽樣,她也沒聽懂,看陸雨柔的臉上知道,商景耀得了不少實權。

商陸喝了一些酒,清雋的眉眼微醺,黑眸深邃幽深,比平時多了幾分性感。

蘇半夏推著輪椅進入公寓,去浴室擰了熱毛巾給他敷臉,酒氣散了些,她拿出睡衣準備洗澡。

“半夏。”商陸喊她。

蘇半夏回頭:“嗯?”

商陸到她面前,道:“一起。”

蘇半夏踩在地毯上的腳指動了動,內心含羞,她和商陸做過很多次,坦誠相對的時候很少。

商陸仰頭看著她:“你不想?”

“沒有。”蘇半夏回的很快,推著他,“一起吧。”

浴室裏的水灑了一地,白霧朦朧了鏡面,交纏的影子模糊不清。

從浴室出來,蘇半夏臉頰染著動人紅暈,室內開了暖氣,一點兒也不冷,她和商陸待在窗戶邊。

臥室裏開著壁燈,昏黃的光線微暗,她趴在商陸懷裏,窗簾隱隱約約遮著玻璃,氣氛旖旎,她雙手搭在他肩頭,愛憐地吻著他的眉眼。

時間剛到淩晨,夜空遠處砰砰砰的幾聲,有煙花升上空中炸開,火樹銀花,美的如墜繁星。

兩人相擁看著窗外。

“商陸,新年快樂。”蘇半夏嗓音溫軟,這是她和他的第一個新年。

商陸抱著她,低頭與她接吻。

這個吻很輕柔,帶著纏綿的意味,美好的想就這樣一輩子。

到最後,她意識有些迷糊,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他好像說了幾個字,她沒聽清,總覺得聽岔了。

初二回娘家,蘇父大過年的竟然沒在家,看來他是狠了心要和蘇母離婚,陪著蘇母吃完晚飯,蘇柏楊發來了跨洋視頻。

這半年蘇柏楊刻苦學習,身上的紈絝氣息有所收斂,得知蘇父沒在家,他克制憤怒的情緒,倒是勸蘇母離婚。

“媽,蘇家的家產遲早是我的,反正他也不能生了,你和他分開吧。”

“離了讓他後悔去,媽,你還年輕,何必為一個不在乎你的男人勞心費神。”蘇半夏勸道。

她沒說刺激的話:離了去找小狼狗,那不比蘇父香嗎。

蘇母沒立刻答應,想了一陣子才找律師和蘇父離了婚,糾纏了二三十年的感情到此為止。

學院裏再碰到沐如雪,對方臉上洋洋得意,“蘇半夏,我早說過,會奪走屬於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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