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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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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雖然腦子還在由於術式結束返還的咒力作用下,有著一顆搞事情的心,但是這不意味著,我會忽略第三輛車的出現。

車的速度很快,快到以我的反應速度也只是下意識的打了個方向盤,避免自己重傷的下場。

雪佛蘭C-1500新出的車裏坐著兩個男人,咒力加持下極好的視力,讓我看清楚了駕駛座上的男人。

黑色的長發藏在黑色的針織帽下,墨綠色的眼睛像是鄉間的河流,明明看似無害,但是只有等你跌落其中你才能夠知道那綠色下到底是無盡的深淵,還是僅僅及腰的玩笑。

又是綠色系麽?

我有些無聊地發散著思維,甚爾、琴酒、還有眼前的人。

由於撞擊而變得扭曲的車門被暴力的拉開,我察覺到琴酒抓住我衣領的動作,想了想還是放任對方的行為。

還是受點傷回去吧,被編輯叮囑了讓我每天十一點睡覺的甚爾君絕對會很樂意把我徹夜不歸的消息告訴編輯,用來報覆我沒有滿足對方做飯的惡趣味的意圖。

“左腿好像骨折了,輕點啊,琴酒。”

我仰起頭,看向正對上我眼睛的琴酒,察覺到對方的行動微微頓了一秒以後,我有了些許的不妙的預感。

“嘶嘶嘶,痛痛痛。”

像是葡萄酒的塞子一樣,被強行從座位中拔-出-來,我感覺自己的左腿要是正常人的話,大概估計會留下很深的後遺癥。

疼痛的感覺,對於我來說到不算什麽,甚至有些病態的迷戀,只是我從來不會放任這種情緒長時間的停留在我的心裏。

“明天十二點,斐絲麗大廈,這個人會出現,到時候你們需要把他抓住。”

微微地打了個呵切,我擡頭看了一眼琴酒示意伏特加從車上拿下來的文件,那張臉很熟悉,熟悉到讓人有些想笑的地步。

白色的刺猬頭、左臉的臉頰上的倒皇冠狀的紫色印記、還有哪怕被拍也拿著一袋子棉花糖的樣子。

“琴酒~”

我看著這位熟人,整個人陷入了嚴重自閉狀態,

“如果你能搞死他,我絕對會感謝你一輩子的。”

如果他沒有死,那麽只好說一句永遠不見了~因為首領臨死,而變得瘋狂的WINE。

如果要追憶我跟白蘭的過去,那就不得不提起彭格列這個神奇的黑手黨以及我的母親,或許還有那個奇奇怪怪的童年。

黑發黑眸的女人,在年幼的我眼中並沒什麽存在感,哪怕面對父親不停帶回來的女伴,她也永遠那麽安靜。

就是這樣安靜到幾乎沒有存在感的女人,在我和父親的生命中,在某個白天再也沒有見到過。

那時候的我,懷著一種自己也不懂得高興,看著空蕩的角落,唇角眉眼彎起,而後長時間後變成了面無表情。

七歲的時候,父親在咒靈的襲擊下死掉了。

看到他的屍體時,我沒有哀傷,也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是仿佛看著生命的輪轉,一滴淚也流不出來。

“這孩子怎麽不哭啊?”

“太奇怪了,他父親多愛他啊。”

“你應該哭的,快哭啊,那是你的父親啊。”

可是哭不出來呢……天上下著雨,我的父親已經去世,可是似乎我也被困在了那個名為家暴的噩夢裏再也沒有醒過來。

獨自從家裏醒來,獨自洗衣做飯,獨自上學……似乎沒有家長也沒什麽大不了……就在存款一點點減少的時候,我開始翻閱起家裏所有的報紙。

但是年齡死死的限制著一切,除了報紙本身的征文。

“你就是五條文光吧,我是五條流,這次是受到你父親的委托帶你回本家。”

高大的男人如同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在了我的身上,成為了我獨立生存中,最大的絆腳石。

我的父親,他到是是愛著我,還是恨著我呢?

這是我在被指名成為本家最天才的小少爺——五條悟的伴讀後,唯一的想法。

咒術界有一條等式:五條悟=世界。

所以世界是永遠不會錯的,錯的只會是伴讀,在我的引誘下,面無表情的神變成凡間的人,身上的疼痛越來越大,但是我笑的越來越開心。

果然我是父親,你最高的傑作,你的願望是報覆五條家,而我則成為了你最好用的工具,哪怕你已經死去,我卻也不知不覺完成了你布置給我的任務。

“所有的五條家的人,在看到那個男孩的時候,臉上是冰冷的,但是眼神中卻是那樣的狂熱。狂熱到,哪怕只是神的一句戲言,也會快速地自覺死去的地步。”

這是我很久以後跟太宰談論這件事時的結論,而那時已經過了八年。

十歲那年,冷漠的神明跟我開了一個玩笑,“你的身後有人。”

被這個笑話逗笑的我,轉頭發現空無一人的時候,第一次觸發了我的術式,我害怕鬼,這身為咒術師來說,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但是在我自己不停地將自己的心放在陽光下觀賞後,唯一能解釋這個懼怕的原因是我害怕我的父親正站在我的身後。

術式的觸發,積累多年的負面情緒,化作最深最扭曲的詛咒——愛,向從不看向人間的神明發起了報覆。

我笑著伸出了手:“悟,一起逃課吧。”

在我的術式下沒有人可以拒絕我,神明也不可以,我們實行了人生中第一次的逃課,也是最後一次。

坐在五條宅的高墻上,我選擇跳了出去,而神明選擇了子民。

逃出五條家的第三天,我拿著折的紙飛機,跟公園裏的孩子換著面包,目視著他們歡快跑動的樣子思索著我的下一步。

最純真的善意,結下的果子,讓我自此以後對所有並非無可救藥的幼崽有著天然的好感。

“要不去成為詛咒師吧?”

年僅十歲的孩子,在公園的座椅上做下了一個決定,但是或許上帝覺得孩童應該幸福長大,他的面前再次站出了一個人。

黑色的長發,與自己如初一轍的臉,是母親。

“你想要去那裏?彭格列,還是並盛。”

“隨便啊。”

我不在意這個女人回來的想法,我也不想問既然你這麽有本事,為什麽當初不帶上我,因為放在現在一切都已經沒有了意義。甚至有些問題,得到答案或許比不知道答案更痛苦。

“那就並盛吧,但是你屬於巴利安,懂麽?”

乖巧地點了頭,我被女人牽著手,送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口,我的母親告知著我話術,如何才能夠留在這戶人家。

這裏又藏著什麽秘密呢?我好奇著。

“我叫沢田綱吉,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哥哥了。”

走路都會平地摔的哥哥麽?我有些頭疼的看著被吉娃娃嚇了一跳,卻努力擋在自己面前的男孩。

但是不夾雜一切的善意,似乎還不壞,於是我這只流浪的黑貓選擇暫時的停留在這戶人家。

“文光好厲害,又壓中重點了。”

看著踩著30分及格線的卷子,我微微瞇了瞇眼睛,帶著微妙的挫敗感放棄了拯救某人的成績。

畢竟,及格萬歲。

然而所有的大人總是想要孩子提前的長大,所有的大人似乎永遠有著屬於自己的考量,我的家庭教師的位置,最終還是被一個小嬰兒替代了。

家裏的人也越來越多,沢田綱吉受傷後面對自己躲閃的謊言,也讓我有些疲倦了。

黑色的貓咪潛藏在暗處看著主人家的笑容,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他豎起尾巴邁著優雅的步伐準備前往下一場約會。

“文光,你將成為巴利安的雲守。”

四年的時間,母親的身上有了些奇妙的變化,她的眼神變得有些柔和,

“如果你不願意,那麽就走吧。”

果然愛是最為扭曲的詛咒了,明明說好了不在意,但是身為對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僅僅這樣一句話,我就釋然了,這要是被父親知道或許會嫉妒死吧。

我不喜歡我屬於別人的這個想法,我也討厭那個再也擠不進去的熱鬧的家。

於是,我選擇了一場華麗的死亡。

在五條家,身為神的伴讀,我可以隨意的進出那個龐大的書庫,那裏有著讓世人驚嘆的收藏,自然也有咒術界最高的機密——反轉術式。

神不會受傷,但是人會於是我學會了,五條悟卻只是單單的記住了。

“我果然是個壞孩子。”

讓愛我的人哭泣,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感,怎麽都像是個惡劣到了極點的孩子,但是永恒的安眠又有什麽不好呢……

自殺的感覺很奇妙,大約就是心突然空了的感覺,我以為死的時候會有走馬燈,但是實際只有那種把整個心臟扯出了的痛感。

反轉術式能夠長出心臟麽?

我盯著空蕩蕩的胸口,看著手中猩紅的心臟,大腦遲鈍的想著。

倒在自己準備好的棺材裏,視網膜上倒映出藍色的天空,最後變成青灰色,一切都消失了。

身體感覺在被冰冷的儀器操控,被迫醒來的我,心想:果然要是晴屬性的火焰就好了,灰都不會剩下,就不用擔心自己的屍體被偷然後用來做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沢田綱吉,你還認識他麽?”

自我懷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擁有另一個名字——牛頓,我在冰冷的儀器上轉了一個身,心臟在反轉術式下自動的覆原。

我睜開了眼睛,天花板是銀白色的,眼睛的前方還有一個背對著我的白色身影,雲屬性的增殖跟反轉術式果然是最好的集合,我感知著身體得出了這個結論。

而後——

【丘比特模式——100%】

“Surprise,喚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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